第五十一章二姑***苦衷
二姑
早上起来，在丫鬟的伺候下净了面，调匀了胭脂，找出件半新的藕荷
锦裙穿了，又从丫鬟捧来的盘里选了朵淡黄的千叶菊戴了。涟姐儿也已经起身了，二姑
亲自给她梳了两个双包，别上同的小朵千叶菊，看着煞是可爱。母女二人打扮妥当，二姑
领着涟姐儿去老太太那里请安，涟姐儿很有规矩的给外祖母磕了个头，喜的老太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老太太就叫映红摆了早饭，也不叫二姑
再回去了，祖孙三人一起用了。等吃了饭，几个儿媳妇又来请安，想着年关近了，大太太正忙着，老太太也没多留，叫她回去理事。说了一会子话儿，二姑
见老太太有些疲了，带着涟姐儿退下了，三太太和四太太也趁机告退。出了门，二姑
说要带涟姐儿转转，请嫂嫂们各自去忙，婉拒了四太太的好意，二姑独自领着涟姐儿逛起园子。也没有什么目的地，母女二人随意的逛着，二姑
随手指着各处景致，讲些儿时趣事给涟姐儿听：“那时候，你四舅舅不爱读书，总是跑出来，就躲到那边的假山上，每次都被我抓到，他也不长记
，下次还往这里面藏。”说着，二姑
故意叹了口气，对着涟姐儿挤眉弄眼的道：“你说，你怎么就有这么笨的舅舅呢？”涟姐儿捂住小嘴呵呵乐个不停，二姑
见女儿高兴，自己也跟着欢喜了，走走停停，突然看见对面来了人个一高马大的妇人，二姑立时唤道：“贺妈妈！”贺大娘闻声望了过来，面
困惑，这个妇人看着很是面生，二姑赶紧牵着涟姐儿
了上去，上前却弯
低头先行了个拜礼，这是见了家中长辈才会行的礼，涟姐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贺大娘的身份。贺大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妇人，身上的料子一看就是繁华之地才有的上等货，发上的珠花虽然不值几个钱，样子却精致，本地的几个首饰铺子也是做不出的。
又见她前后都有婆子媳妇拥着，这妇人的身份顿时呼之
出，贺大娘
口道：“二丫头？”二姑
欢喜的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又拉着涟姐儿上前见礼，涟姐儿乖巧，见母亲都行了拜礼了，自然而然的就给贺大娘跪下磕了个头，贺大娘竟也不拦着她，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一般。涟姐儿起来后，贺大娘想着还有差事，就对二姑
说道：“你回来是不也一天两天的了，等有空老婆子再去找你叙叙，现在这里是不也个说话的地方。”二姑
张嘴一笑，出一排贝齿，真心道：“好，那您早点过来，我等着您。”贺大娘点了点头，自去了，涟姐见她走的远了，才拉了拉母亲的衣襟，轻声问：“母亲，那个妈妈是谁啊？”
二姑
蹲下身子，正了正涟姐儿发上的小珠花，庄重地道：“那个妈妈相当于母亲的半个娘了，你以后敬她，要如同外祖母一般，涟儿可记得了？”涟姐心中困惑，就算是母亲的
娘李妈妈，母亲也没有行过大礼啊。但她向来乖巧听话，还是应道：“女儿记得了。”
贺大娘心里也是颇有感触，当年的黄
丫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女儿了，记得出嫁的头一天晚上，二丫头还哭哭啼啼死活不肯上轿子，老太太气的抓起扫炕的笤帚对着二丫头一对
，二丫头上轿子候时的那腿都是一瘸一拐的。贺大娘
瞪瞪的取了月钱，回来又迷糊糊的给手下的婆子媳妇们发了下去，时不时的叹上一口气。贺大娘这边感伤旧事，那边匆匆过来了个媳妇，对着贺大娘弯
行了个礼，欢喜地道：“大少生了个小爷，大太太吩咐叫这几
做些好的给大少滋补滋补。”贺大娘也跟着欢喜起来，就有身边听到的婆子把话传去出了，灶上一片欢呼声，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赶上年关，又碰上主子家里生了小主子，说不得大太太又要打赏全府了。
果然，那媳妇又道：“老太太说了，这是喜事，府上的下人们都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这些媳妇婆子都是会说话的，一个个跟着恭喜道：“小主子一定白白胖胖，”“聪明伶俐，将来一定中个状元。”
这传话的媳妇是大太太身边使得惯的，逐一谢过了，又说大太太还会有赏，灶上的婆子们都觉得这个年过的真值了。
贺大娘就亲口吩咐下去，做了几个汤水，什么猪蹄红枣汤，小
蘑菇，先在灶上烧着，等大少一醒来就给她端去。吃过了晚饭，贺大娘想着和二丫头的约定，想着趁年前跑一趟最好，等过年就没空了。
贺大娘轻车
路的到了二姑住的怜江阁，贺大娘凶名赫赫，李府谁人不知，守门的丫鬟赶紧就给她打了帘子，又有人去通知二姑。二姑
亲自了她进去，叫人把涟儿带去出了，又叫身边的大丫鬟去外面守着，见左右没人了，猛地扑到贺大娘怀里开始哭来起了。贺大娘眉头一紧，摸着二姑***头哄道：“二丫，别哭。”
贺大娘连哄带劝，二姑
还是在贺大娘里哭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止住了泪，贺大娘眉间蹙成了个川字，心中烦躁，却知道急不的，放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说给大娘听听。”二姑
这才一一的说给了贺大娘听，原来她嫁的那个不是个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屋子里的丫鬟都被睡过了，家里还娶了几个小妾，这还不够，竟然把手伸向了涟姐儿的娘。二姑
摸了把眼泪，哽咽道：“大娘，你说，哪个闺女的娘不是将来要陪嫁到夫家帮忙管家的，谁道知不娘就是半个教养嬷嬷？！若是旁人知道涟姐儿的娘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涟姐儿可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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