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小米辣
刘老头出来候时的却很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小神医正很没风度的同他的两个朋友争抢着做出来的那道麻婆豆腐,旁边的食客也巴巴的望着,而小高却面色不愉的站在旁边,鄙视的看着他们,不屑而痛心的道:
“牛嚼牡丹,牛嚼牡丹!我这道八味玉豆腐被他们这样糟蹋,当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
他忽然见到了裹着厚厚棉袄打着哆嗦的刘老头,忙赶过去惊道:
“师傅,你啷个了?”
刘老头勉强笑着摆摆手,浑身上下却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小高正是焦虑之时,张立平却一面嘴里
满豆腐,一面抬起头来语声模糊的道:
“塌(他)元气窥(亏)虚,来来来,喝杯狗(酒)暖下。”
小高对他怒目而视,却忙从桌上端了杯酒给刘老头喝下,烈酒落肚,刘老的面色果然好些了,小高见不是办法,又听说了张立平给师傅治病的事,知道刘老现在得马上吃些热东西,立即去行动起来。
他虽然还是冷面相向的那惫懒模样,却终于将三人让了进内间,重新上好碗筷,自己亲手去整治一应菜肴,刘老则陪着三人喝酒。
先恭维了一下张立平的医术以后,刘老自然就水到渠成的提出了先前的那个问题,只是火药味儿明显没有那么浓了。
“小先生,你觉得我这徒弟做的这道麻婆豆腐和天然居的比起来样么怎?”
张立平惋惜的看着桌上只余油汤的那个盘子,闭上眼回味悠长的道:
“豆腐或有不及,但配料之
,味道之浓,搭配之妙远胜于他。”
“砰”的一声,张立平的面前又给丢了一盘菜下来,只是有了先前的经验,他没有回头也知道一定是小高做的,这火气颇大的伙计咕哝了一句: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张立平顿时为之气结。刘老却笑着打起了圆场:
“我这徒弟脾气是古怪了点,不过却是得了我的真传,心地也好,这几年是不要靠他支撑着我这门面,就凭我老头子一双半废的手,早已
落街头了。”
说到这里,他话意转为振奋:
“当然,眼下我得到小先生的帮助,能够恢复双手活动的灵敏功能,以后自然会有翻身的一天。说真的,天然居吴老三的豆腐虽然也做得好,但里面那填料里却有秘制的罂璃壳,吃多了对人没什么好处。而我们这种做法提倡的是以味养胃,对于身体没有任何不健康的影响,可以放心食用。”
张立平也知道现在不少的火锅店为了招徕顾客,都会在作料里添加这些国家明令
止的边缘
植物香料来增加口感,但到想没那雪白的豆腐里也能加进去,心里不
有些发寒。这时候小高弄的菜依次上桌,刘老不停的呷着滚热的烧酒,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舒泰,加上沉疴既去,便打开了话匣子。
这时候张立平却见岩家两兄弟饮了两杯,分别从怀中摸出两个褐色的小瓶子,从中取么什出尖长的东西丢进嘴里,不
开玩笑道:
“好哇,你们两个背地里吃好东西,都不肯拿出来大家吃。”
岩明宋笑道:
“成啊,但我就怕你吃不惯。”
说着便将那小瓶又掏了出来,张立平接过一看里面黑糊糊的道知不有着什么东西,嗅了一嗅,觉得一股酸涩与辛辣气息扑面而来,不
当场打了个
嚏。
此时他都有了几分酒意,从里面拈出一小条就丢进嘴里,正示威的咀嚼了几下,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在这一瞬间,张立平似乎觉得口里给含入了一
烧红的铁丝,在口腔里来来回回的打了几个转,一时间,从舌头到牙齿,都若被滚滚的沸水汆过一圈,眼泪鼻涕横
,连知觉也失去了。忙呸呸呸的吐个不停,但那种辛辣的感觉依然顽强存在着。
看着张立平的模样,岩家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好儿会一连灌了十余口凉水的张立平才回过气来,
着被辣出来的眼泪指着两人口齿不清的道:
“你们…你们两个。”
岩明宋将那小瓶接了过来,却一脸轻松的再向口里丢了个那黑漆漆的小东西,仔细咀嚼了几下,才回味无穷的轻松道:
“味道很好啊,张兄弟你怎么了?”
旁边的刘老头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住不忍出来打圆场微笑道:
“这想必就是云南那边的特产小米辣了,因为那里的气候
炎热,所以许多人从小就下意识的吃一点这些辛辣的东西来祛除
气,避免风
,这两位应该是吃惯了的,在当地云南的小米辣,很多小孩子都可以当零食吃。每顿饭都吃许多,而且皮肤很好,不长疙瘩。于是就造成了吃饭不吃辣椒甚至就没味道,而且吃辣椒不上火,不吃反而会上火。”
“对对,还是你老了解。”岩明宋眉飞
舞的道:“我们这瓶子里的小米辣,却是前些日子从藏胞手上买来的,有名的叫做子扎嘎,比我们那里的还要辣上许多,吃起来当真过瘾。”
既然说到辣的,刘老活动了一下手足,觉得灵活非常,不
技
道:
“说起辣椒嘛,小老儿也在凉拌菜方面很有心得,因为这痛风少说也好几年没弄过了,今儿就正好献丑一番。”
三人大喜,道知要小高的厨艺已是炉火纯青,这刘老头身为他的师傅那还能弱到哪里去?看着这老头儿在那边翻翻检检,拿刀割切
,张立平却生出一种感觉,这老头子竟将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做得很有感情!
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仿佛是面对着至爱的恋人,正所谓天下大道,都殊途同归,张立平也在刹那间明白,自己在医道上,缺少的就正是这种感情,多了它,才能因情而借势,因势而成事!
不多时候老刘就端了一大盘子红油透亮的白切
过来,众人当然不会谦让,纷纷举筷,一吃之下,只觉得先前吃的那份蒜泥白
已算得上美味,但面前的这份不仅
质鲜滑细
,更是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香,张立平尽管舌头被辣得发麻,却住不忍一块又一块的连续大吃。
“做这道白切
,材料难选了点,一头猪身上,最多也就是二两
尖
合用。”刘老头见自己宝刀未老,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还有就是这调味最重要的
油海椒,要首先选择上好的辣椒面(二荆条、朝天椒、七星椒、小米椒),自已用对窝舂出来,经过炒制后,按大于1:5(辣椒面、菜籽油)的比例炼制
油辣椒。炒锅烧热,倒入菜籽油(
拉油及其他食用油效果不佳),烧至油面冒青烟,关火冷却,冷却至青烟微冒时油温较佳。再倒进辣椒中,这火候尤其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偏差,最后放入老姜片、葱节,爆出香味捞出,倒入辣椒面,放入香料(草果二至三粒拍烂、八角、桂皮、丁香等。”
听刘老津津有味的谈起老本行,一干人都听得入神,间或
嘴谈笑两句,算得上的宾主尽
,张立平却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就从岩家两兄弟贩药开始,慢慢的旁敲侧击,
到了黑色的犀牛角这个话题上来:
“犀牛角?”岩明远皱眉道:“这东西现在可很罕见了,黑色?犀牛角要么是黑色,要么是棕色,这倒不希奇。”
张立平忙道:
“是那种从里到外都漆黑的。”
岩明远喝了一口酒,想了儿会一才道:
“道知不张兄弟说的是大犀角还是小犀角?”
张立平愕然了一下道:
“这个还有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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