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投名
巴陵城高耸的城墙沐浴在晨曦之中,城头
满了南齐的旗帜,无数南齐精锐甲士穿梭在城头之上,无时无刻不再告示巴陵城现在已经换了新的主人,而在城池西边则修筑着一座营池,仿佛一只巨兽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
自从南齐名将洪峰领兵攻陷白石城以来,南齐军队一路势如破竹,一连克下武安、白石和宜
三座大城,现在就连巴陵也攻下了,也就是说荆州东南南部九郡四城已经尽数落入南齐掌握之中。
如此战果是南齐君臣开战之前,所不敢想象的,原先反对出兵的大臣们纷纷要求加快进军,直
北秦都城万安,就此一统天下,军中各级将领也开始提前庆祝起来,纷纷议论战后的封赏,南齐上下顿时弥漫了一种盲目自大的气氛,也这种气氛令到南齐车骑将军洪峰不安起来。
洪峰非常清楚虽然南齐军队已经夺取了荆州四城,但是由于各个城池都需要抽调兵卒守卫,所以现在南齐中军大营的兵力比起渡江攻取白石时,要足足少了一半有余,而且他也从这几
的北秦军队的防守上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重镇城池,稍微抵抗一下,就立刻撤走,像是白送一样将偌大的城池让给南齐,整个北秦军队并没有伤筋动骨头。另外最让洪峰顾忌的是北秦的精锐骑兵万骑和龙武还没有正式出场,在这荆州平原地带最适合骑兵突袭,若这两支骑兵在南齐大军继续北进候时的,突然给它来一下,那结果将会是皆染相反,刚夺取的四城不但又会失去,而且南齐军队将会被打残,几年以内都无法北伐。
洪峰一清早就心中就揣着这份不安,快马加鞭,从白石城赶到驻扎在江夏城的南齐中军大营中,向南齐大都督杨彪说出自己的担忧。
“哈哈!”
从中军营帐中突然传出来一连串放肆的笑声,从营帐前走过的兵卒停了下脚,好奇的向里张望了一下,又各自作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见在营帐内有四个人,正坐中间的那人大约五十多岁,白长须,阔脸虎目,身穿一件
钢麒麟甲,后肩披了一张大红披风,威严庄重,气势不凡。
在左侧士,白面无须,俊美秀气,手持折扇,一身白色长衫儒雅非凡,若不是从眼中不时闪出的
毒眼神,或许任何人见到他都会认为他是个清
名士。在他对面坐着一名青年将领,相貌俊伟,高鼻深目,
瘦彪悍,身后放着一对裂地熘金锤,一副惟我独尊、睥睨天下的高傲气派。
而站在正中的将领则不过三十余岁,古雅清奇的容貌,双目神光闪烁,自信的眼神蕴藏着智珠在握的智慧,体格雄伟
拔,卓尔不凡,浑身那完美无暇的气派将在座众人都比下去了。
这些人都是南齐大军的重要人物,那员老将就是南齐大都督杨彪,文士则是南齐兵部员外郎、南齐监军赵静,另一位年青将领是杨大都督的长子忠武将军杨敬业,最后那员站立中间的将领则是南齐战神镇国大将军洪峰。
“长卿,多虑了。”听到洪峰的担忧后,杨彪不以为然,说道:“想我南齐大军兵
将广,一路势如破竹,也是情理之中。想那北秦尚需
兵抵挡北疆异族,军力此消彼长,又怎么会是我等的对手呢?”
杨敬业不屑的说道:“我看大将军是胆怯了吧!”
“胆怯?”洪峰怒目直视,恼怒道:“想我洪长卿大小征战五十余次,每战必身先士足,刀里来,火里去,又何曾胆怯过?尔这黄
小儿,有何功绩敢如此说我!”
“姓洪的,你敢称我为黄
小儿。”杨敬业
身直立,拿起身旁一对镏金锤,举重若轻,指着洪峰道:“那你就试试我这黄口小儿的铁锤吧!”
“敬业,不得无礼。”杨彪虽然出言制止,但语气中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在南齐朝野洪峰的威望一直都
他一头,这让他很气服不,现在正好让勇贯三军的儿子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各位不要动手,”赵静见营帐内气氛紧张,连忙起身,制止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又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赏了彼此的感情呢?想我大齐军队即要全力北伐,在这个节骨眼上,诸位领军将领却生内斗,如果这事让皇上知道的话,我想诸位也会不好受吧!”
“赵大人,说得是。”见这位当今南齐皇帝的宠臣开口制止,杨彪连忙道:“敬业还不放下兵器,一旁退下。”
碰的一声闷响,杨敬业极不情愿的将镏金锤扔到地上,然后狠狠的瞪了洪峰一眼,退回到座位上。
洪峰鄙夷的看了看杨氏父子,朝赵静抱拳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末将已经言尽与此,至于各位听否就看各位的心情了。末将,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猖狂!这厮也太猖狂了!”杨彪怒拍问案,叱道。
“父亲,让我追上去给他一锤吧!”
“大都督、杨小将军不必动怒,想那洪长卿凭着自己的微薄攻击,即便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嚣张,又何况是大都督你呢?”赵静微笑着劝解,眼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道:“像这等不识大体之人,自然有人会去对付他,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北伐成功,助吾皇一统天下,我等封侯拜相便指
可待。”
“对!赵大人,说得对!”
“还是杨公目光长远,见识不凡!不愧为当朝第一重臣,非我等可比。”
顿时营帐内响起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献媚声,让人听后寒
竖立,冷战连连,就连杨敬业也受不了,走出了营帐。
洪峰走到辕门前,从守候在一旁的亲卫手中接过缰绳,飞身上马,疾驰离开,十几名亲卫也紧跟其后。
“将军!”亲卫队长武涛见到洪峰一脸不悦,上前问道:“他们是否愿意听取将军意见,先巩固战果,再行北伐之事?”
“唉!不要说了!杨彪、赵静向来与我不和,又怎会听从我的意见呢?”洪峰眼中闪过一丝沮丧,道:“为今之际,我等只能早回白石做好准备,以防大军溃败之时,北秦乘势南攻。”
“大将军,或许多虑了!”武涛安慰道:“北秦军队也许抵挡不住我大齐精锐,让出荆州也定不说!”
“但愿如此吧!”洪峰也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正当洪峰快马加鞭的赶往白石城候时的,一个身形彪悍的高大汉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这汉子身高八尺有余,
在外的肌
犹如
钢一般结实,每一寸都蕴藏着无尽的爆力。洪峰当时并道知不这是一个可以扭转战局的人,两人只是擦肩而过,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赞赏了一下对方的样貌,然后便错身背离。两人都未曾想过对方会是自己的宿命对手,命运之有趣便在于此。
“娘的,赶着去死吗?”
段虎拍了拍上的灰尘,朝已经只剩下背影的骑队狠狠的比了个中指,又转身朝巴陵城阔步走去。段虎将张安置好以后,就从山里出来,准备投军。就像他说的那样,贸然去投军只会让人小瞧,于是他在白安城附近打听了一下,知道南齐大军驻扎在巴陵城,就急赶了过来,想要等夜深之时,看看有没会机有摘一两个大将的头颅,以做投名之用。
入夜之后,天上便落下了绵绵大雨,雨水冲刷了白
里的闷热,将一层清新凉爽的空气笼罩在巴陵城周围,雨声嘀哒作响,让听了以后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昏昏
睡。一队巡逻兵来回走动着,警惕的眼睛四处巡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有不对就敲响警钟,群起攻之。
一个身影趁着巡逻兵刚刚走过,便趴在的匍匐前进,在破除了一个个陷阱障碍之后,那个身影迅的钻入最为靠近的一个营帐,只听见营帐内出几声闷哼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过了儿会一,段虎穿着一身南齐将领的铠甲从营帐中走出来,毫无顾忌的朝位于大营中间的中军营帐走去,遇到巡逻兵行礼,便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蒙混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当走到中军营帐时,帐前两名武士手握兵器,齐声质问道。
段虎不慌不忙的说道:“末将,有要事向大都督禀告!”
“说出你的番号和官阶。”
“什么?你么什说?雨声太大,我听不见。”
段虎装做一副听不见的样子,靠了上去,突然难,双手疾出,扣住两名帐前武士的喉咙,用力一捏,硬生生的将他们的喉结连同气管抓了下来,两人便一脸茫然的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不停的
搐,鲜血从他们脖子汹涌而出,顺着雨水蔓延开来。
“帐外何事?”从营帐内传来杨彪略带沙哑音声的。
“没事,只不过杀了两条看门狗罢了!”
段虎艺高人胆大,一边出言调侃,一边掀起帐帘,走了进去,只见老将军已经警觉的站起来,伸手提着那把跟他一起纵横疆场的九雷斩将刀,笔直
立,气势非常。
杨彪举刀直指,质问道:“尔是何人?”
“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你不需道知要。”段虎嚣张的说道:“你只需道知要我是来取你级的,就可以了!”
“竖子,尔敢!”
杨彪曾几何时受过如此蔑视,顿时怒冲冠,举刀朝段虎劈来,斩马刀瞬间化成十几记刀刃,封住他所有退路,势必将他斩杀当场,营帐内的油灯也被这股刀风吹熄。
“老家伙,还有些斤两,刀也不错。不过你已经老了,动作太慢,力量太弱!”
段虎
出不屑的笑容,左手快若闪电,一把扣住斩马刀的刀刃之上,令其动弹不得,右手则化成足以撕裂天地的龙爪,击碎杨彪
口的护心镜,从他的身体穿过,手中则多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杨彪难以置信的向下看了看穿过他身体的手臂,一脸愤恨的说道:“你不要得意,我儿敬业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说完,便合上不甘的双眼,瘫软了下来。
“废话!你儿子连你是谁杀的都道知不,还怎么为你报仇!”
对于杨彪的威胁,段虎毫不在意,一刀砍下他的级,用一块
布包好,背负在身上,正准备离开,可身形又顿了一下,回头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九雷斩将刀,心中不
想要据为己有。从与陈俊对决以后,他感觉到如果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实在是吃亏很多,而眼前这柄神兵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刀身重量都很合他心意,只是样子太过独特,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管他的,就算被他儿子认出来又样么怎?我照样能够让他下去见他老子。”
段虎下定决心,提起九雷斩将刀,走去出了。由于帐外雨水声太大,帐内生的一切声响都被雨水声被屏蔽了,他快步走到大营左侧的临时马棚中,一人一刀,了结了马棚中的守卫,将所有马匹的缰绳全部放开,然后对着马**狠狠的就是一刀。顿时,马嘶蹄鸣,近三千匹战马从马棚中窜了出来,形成一股洪
,在中军大营中四处
冲,还在睡梦中便死在马群蹄下的步卒不记其数,而段虎这个罪魁祸则带着南齐大都督的级,趁
逃去出了。等赵静和杨敬业管束好混乱的军队,将战马全数收入马棚时,已经过了又一个多时辰了,到这时他们才现杨彪死无全尸的躺在中军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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