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我之后我是谁
清晨,是人个每一天中最忙碌的时间。
“丁云骥,你上来了么?昨天作业你让家长签字了么?”墨玉回头对身边的人群说道。目光从人们陌生的面孔上滑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没有。”丁云骥很干脆的回答。
墨玉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近视镜,皱起了眉头。“你不怕老师批评么?”
“都多大了,学习是自己的事,干嘛总扯上家长,学得好坏跟家长有什么关系?”丁云骥低下了头,又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儿会一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着好友兼死
墨玉咧嘴一笑“墨玉,这周
我过生日,”丁云骥并不是在向好友要什么,而是觉得自己过生日好像应该让好友跟自己分享,分享快乐,分享自己的心情。
墨玉沉思了一下,展颜一笑“你现在玩什么呢?”
“地下城…刚建号。”可能由于自己级别低,丁云骥有些不好意思,顺手用手
了
额角,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叫血战vs狂刀,本来想叫血战//狂刀,可是用户名怎么也不肯让我建立。”说完恨恨的一拽头发,好似跟头发有深仇大恨。不过因为疼痛,而很没有风度的龇牙咧嘴。
“哦,”墨玉看到了他的神情,白皙的脸上
出了笑意,从近视镜片后
出的目光更多的是对好朋友的关切。“那这样,我送你100万,当作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100万?”丁云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然后两眼眯在了一起,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草。使本来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加没
了。
“原来我还有1600万呢,因为跟人打赌输了1000万,”墨玉自顾自地说道“100块钱可以买到1000多万呢。”
远处的天空中是一望无际的淡蓝,淡淡的,没有一丝云彩。天气也是出奇的闷热,按理说已过了立秋,总应该凉爽一些,可是恰恰相反,秋老虎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更加变本加厉地肆
起来,就连树荫下有没都一丝凉意。老人坐在树下,用力地摇扇子,也只能给自己和脚边趴着的乘凉的小狗带来一丝温风。
蓦地,白色的小狗弓起身子对着天空一阵狂吠。老人顺着小狗的目光看去,隐隐的天空中似有一团光华旋转,然后极快的
出一道金线。而那金线的尽头赫然落到了刚才丁云骥和墨玉乘坐的公
车上。
好似一阵闷闷地爆炸声,公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东倒西歪地躺在一地。丁云骥和墨玉人个两也闭目倒在了人群之中,仿佛和大家一样,陷入了沉睡…
那痕金线看去极细,可是覆盖到两人身上,却范围极大,而且金光的边缘却将他们与路人甲乙丙丁很泾渭分明的隔开。许久,金光慢慢散去,二人还是原来的模样,车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站来起了,一切恢复如初,车里所有人一点有没都意识到前一瞬间的变化,似乎刚才的记忆已经被神奇般的抹去,仍然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丁云骥和墨玉到了某一站下去了,走入C市某高中的校门…一切都那么自然,可是隐隐的似乎有哪里不对。
老人看着天空中的光华消失,注意到四周还是刚才的样子,低头想了一阵,叹了口气:“唉,天道循环哪…”
葛山村坐落在距离临津驿有几十里的山路,四面环山,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村落。不是需要,很少有人走出去。人们早已经习惯于这份安宁淳朴。
葛山学堂,是葛山村里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书馆,也是唯一一个。曾经从这里走出一个尚书。但是历时久远,已经渐渐被外人遗忘,只有年纪略长的老人,才会聊起那段从未有过的盛事。
现在学堂里任职的夫子就是荆芥,乡下人尊称他为“夫子”是一位学识渊博,教学严谨的先生。据说就是他创立的葛山学堂,距离现在已经有相当长的岁月。
学堂内,最前方的墙壁上供着至圣先师“孔子”的画像,前方摆着一张朱漆桌子,一位须发皆白的荆夫子,正带领一众年龄迥异的弟子
唱诗文,书声琅琅,韵味十足。忽然一个极大的呼噜声响来起了,大家不
向那声音的始作俑者望去…
一阵强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啊…”丁云骥狠狠地抻了一个懒
“怎么睡着了?”看来最近复习太紧张了,该好好补一觉了,他一边喃喃的说道,一边很不舒服的翻身打算继续寻找周公。
“丁云骥…”一个很严肃音声的似晴空中的炸雷响自耳边。
猛地一哆嗦,丁云骥睁开了眼睛,旋即他猛然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几乎不确信的
了
眼睛。又再次的挤了挤眼睛,想确定的看看清楚,可是无论怎么做,好像都表示他看到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眼前站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穿着一身古代宽袍大袖的文士衣服的先生。“丁云骥,你读书睡觉,真是亵渎圣人。”老夫子用颤抖的双手指着丁云骥,良久,强自
下心头的一口恶气“你来背背昨
为师给你们留的文章…。”
“文章,什么文章?”丁云骥喃喃自语地道,他现在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在哪里?刚才不是还和墨玉在公车上聊天,怎么一下子地点就变换了呢,瞬间转移,可是自己可没有这个能力呀。想着,他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校服”那原来是一套白色的短袖体恤和同
的短
,可是怎么变成了依稀青色的长衫,摸摸自己的“短发”现在那里已经是乌云般的长发被书生巾裹住了,狠狠地拽了一下,不
疼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又偏头想了想,好像刚刚做过这个动作,好像那个动作也是好久以前做过的了。
“丁云骥,你不会又没有背吧?”夫子一副了然于
的样子,这个小子聪明是聪明,那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夫子暗自摇摇头,长叹一声“丁云骥,你坐下吧。”他转身对着另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墨玉,你来背背那一篇《蜀道难》。”
“Mygod,”这么简单,早知道就应该问夫子是哪一篇,可是…什么…刚才明明听到夫子在叫墨玉,前面那个身影依稀是墨玉。“墨玉…”他不
叫道。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
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墨玉转头冲他粲然一笑,神情很是激动。
“丁云骥,又是你…”本来墨玉音声的很是有节奏,很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夫子和一众弟子听得很是陶醉,不料被这小子一嗓子打扰了雅兴,很是不悦,皆怒目而视。
丁云骥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打扰了课堂纪律,连忙低头。虽如此,可是他仍然偷眼看着死
,心里却生出许多疑问…
这是哪里?我和墨玉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看墨玉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我的?更加奇怪的是好像这里的人个每都认识我们,怎么回事?做梦吗?一念至此,他连忙掐了掐自己的脸,哎呦,好痛,他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发现大家(就是其他同学,貌似跟他是一个学堂的同窗)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夫子那里。
终于终于捱到了夫子说课间休息,大家一窝蜂地跑出去大解、小解、玩耍,丁云骥赶忙跑到墨玉身边。却见墨玉用眼神做了一个别作声的动作,他会意的跑出门去,在离学堂很远的地方僻静的角落,斜倚在一棵大树旁等着墨玉。
墨玉这回施施然走出学堂,第一次发现墨玉不戴眼镜也是这么帅。忽然他有如发现新大陆般地意识到墨玉居然没有戴眼镜,这实在是一个奇闻,道知要墨玉在我们那个世界可是出名的近视眼。他已经不自觉把原来的地方叫成了那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又是哪里呢?带着满腹的疑问,他刚要张嘴询问,墨玉一副我已经知道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是不
、
“云骥,咱们的灵魂穿越到了古代…”墨玉
低了声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又继续对着丁云骥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丁云骥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忽然被墨玉捂住了嘴巴“你要不想让人把自己当神经病,就不要那么大声!”墨玉嗔怪地看了看他“我们是被一阵奇怪的光送来的,而且在昏
中我听到有人说我们的世界的我们还是我们…”
“你在么什说呢?”丁云骥用奇怪的的眼神看着墨玉,好似他用着奇怪的语言“什么‘我们’还是我们,火星话么?”
“云骥,我没有说错,”忽然墨玉变得很严肃,他用力地握住丁云骥的肩膀“云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在来的路上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墨玉的目光忽然变得
离,好似陷入了回忆,用很游离音声的轻轻地说“你们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你们的位置恢复从前,原来的轨道已经偏离,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寻找,怎么寻找?”丁云骥一下子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么?那原来世界的我呢?现在我又是谁?”
“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墨玉喃喃的自语着,神情极是平静,平静的似乎超出了他的年龄。
“老大,军师,你们在干嘛?夫子让我找你们,都找了好久了…”一个憨憨音声的响自身后,倒吓了两人一跳。
丁云骥本来心烦意
正没好气,忽然被吓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给了来人一顿暴栗,反正就当没看见,打了再说。
“哎呦,老大别打,有话好说。”一个胖胖的学生用手护住了头,蹲在地上连连求饶。
“云骥…”墨玉一下子拉开了丁云骥,丁云骥又不解恨的上前踢了胖学生一脚,这才罢休。
墨玉将胖学生拉起来,又将他身上的灰尘掸拂干净。我们终于看到这位胖男生的真面目了。他生得极胖,眉毛和眼睛都挤到了一处,肥肥的小嘴都挤到了一处,将原本长鼻子的地方都挤得高高的堆起了。丁云骥忽然想到看过的电影《东
西毒》里梁朝伟扮演的欧
锋中毒后的嘴
,噗哧笑出了声,越想越有趣,指着胖学生的脸,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客官,你怎么弄了两条香肠挂嘴上了?’”
墨玉也想起来了,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嗔怪地推着丁云骥“就你鬼点子多…别理他,他没有恶意的,就是这样。”
“嗯,我不会介意的,”胖学生憨笑着“老大么什说我都不介意的。而且老大,我不叫‘何官’,我叫山栀…”小胖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丁云骥。
“你认识我?”丁云骥一脸不确信的问山栀。
“嗬嗬,”山栀憨笑着“山栀怎会不认识老大你呢?老大和军师是山栀最好的朋友。”
“军师?”
“嗯,军师,就是墨玉呀。”山栀用手指着墨玉,笑着对丁云骥说道。
“你原来就认识我们么?”
“当然,老大,你怎么了?”山栀用手摸了摸丁云骥的额角,又试了试自己,然后自顾地摇摇头“老大,没有生病呀…哎呦…老大你干嘛又打我头?”山栀捂着头,满脸苦瓜状的对着丁云骥。
“嗯,打你就是爱你嘛。”
“哦…”山栀懵懂的点点头,举起蒲扇似的手掌“老大,我也…”
“你干嘛,”丁云骥见势不对,赶忙朝着学堂飞奔而去。
“老大别跑,我…我也爱你…”山栀也随后飞奔而去,脚下的黄土道随之升腾起一片尘土。
墨玉凝立在树下,望着前面的身影,轻笑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云骥,…山…山栀…等等我…”
又一阵尘土飞扬,烈
下,竟有一只拳头大的蜘蛛从树上垂下,吐丝结网,可是那结出的蛛丝竟赫然是血红色,到底他要捕捉的是什么呢?难不成它的食物不是蚊蚋一样的飞虫,而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另类生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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