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护心之战
白庸虽知此时不好出手,可终究不忍心,哪怕有恩怨
杂,牵涉婴儿和妇女未免太过残忍。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受,规矩不可行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这对母女既然与此事无关,便放一条生路吧。”
红袍青年看了白庸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似乎对他阻止自己的杀招毫不在意,也没有多么什说。
门主慌张大喊:“此时与她们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来就行了!”
他真到想没,眼前这人轻年手段竟是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稍微一违逆便要以杀开道。
红袍青年握刀的左手食指一跳,似乎对这话有所感应,次开口说了一句不是追问魔的话:“两百七十三天…”
“唔?”门主一愣,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百七十三天前,你么什为没有手下留情。”
红袍青年明明是质问门主,言语中却没有半丝起伏,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两百七十三天,九个月前,还有这样的打扮…你是那时候的新郎官!”门主眼睛猛然瞪大,仿佛回想起来,语气中充满震惊“不对,你的长相不对,还有你的体形。就算是,你也应该死了。”
“是啊,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可惜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从地狱中爬出来。”
红袍青年音声的虽是一如既往,此时听来却令人手脚凉,他弯下
,贴到门主的耳边轻声道:“现在,我要拖你们一同下去。”
无情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仿佛恶魔的微笑。
门主浑身颤抖起来,脸色青,一副绝望的表情,眼光瞥见一旁的
儿,以及护在她们身前的白庸,心中有所决定。
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哀声切切的求饶:“求你放过她们母子吧,一切罪过在我身上,与她们无关,她们与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是我该死,可她们是无辜的,求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红袍青年看着门主在那不停磕头,甚至将地板撞破,磕出血来,缓缓道:“那天我也是这么哀求的,然后,你们放过谁了?全村庄的人,都是无辜的,然后,你们放过谁了?如果你我立场对换,你说,你会不会放过她们呢?”
门主身体一颤,随即又继续磕头,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白庸听着两人对话,虽不知事情真相,可也大致上能推论出来,若真是如此,对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他心中不免觉得苦涩,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母子,其中母亲已经昏死过去,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正憨憨入睡,尚不知大祸临头。
——就算真的是寻仇,我就应该弃这对母子于不顾,眼睁睁看她们丧命?
以白庸的聪慧,又岂能不明白荒刀门的门主不顾尊严求饶的用意,是为拖自己下水。看似在向红袍青年求饶,实际却是在求自己帮忙,声声句句的无辜,都是为保住这对母子。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难道自己能因一时赌气而袖手旁观?还是说装作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冷冷笑?如果此时讲一个明哲保身,那自己在师尊面前争辩的理想岂非成了一个笑话?
白庸思绪百转,心中已有所决断,毅然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我不阻拦,可这对母子我要保下。你怨恨此人滥杀无辜,遭受其害,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又和那些被你怨恨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红袍青年握刀的手一颤,似乎对刚才的话有所触动,他抬起头,次正面与白庸目光相对。
这也是第一次,白庸从正面看清了他的双眼。
那是何等空
的一双眼睛!
混浊不明,没有任何神采,既非愤慨命运,也非冰冷观世,而是如同行尸走
一般,对世间任何事物都不在意,既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也不在意他人的生命,除了仇恨,便再无牵挂,仿佛活着,便只为了复仇。
白庸为这一双眼而恻隐,可战场上哪容分心,这一眨眼的功夫,危机已临其身!
毫无征兆的,一道刀罡破空袭来,注意到候时的已经降至面门。快如闪电的度,真正的迅雷不及掩耳,纵然察觉也来不及防御。
这时一朵白色莲花盛开,在他的身前绽放,灿烂光华,如梦如幻。刀罡斩在白色莲花上,震得一朵朵花瓣飞扬,却是难以深入。
这是进入第二层的五莲圣功,拥有自动御敌之效。醒觉的白庸立即出手一点,卸开刀罡,引向一旁。
未能一刀功成,红袍青年丢下被封锁
道的门主,闪身而上,挥刀疾斩,绝快的刀竟是令整个刀身消失不见。
一波刚停,一波又起,白庸来不及拔出地上墨
剑,气劲一催,忘忧拂尘上手,运转乾坤拂袖功。拂尘画太极,以柔克刚,以慢打快,拦下消失不见的刀刃,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摩擦出四
的火星。
这是红袍青年出手以来次失利,他再催妖元,度更提三分,这下子更是整个人变得模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轮廓,至于手腕的动作根本无法观察,令人无法从中加以预判。
然而即便如此,仍不能攻破那一抹圆弧。忘忧拂尘所画的太极,守得滴水不漏,明明看上去度缓慢,不可能守住全身,却偏偏挡下了电闪雷鸣的攻势。而刀身上携带的妖元,被那一股清圣佛元克制,反而受到影响而减。
这还是因为白庸小心谨慎,没有将五莲圣功转换成万屠诛
元功,否则对付这等暴
的妖元克制效果更大。因为顾及对方神秘莫测的度,为防百密一疏才没有这么做,毕竟万屠诛
元功可没有护身效果。
“死!”
浑厚妖元从红袍青年身上散,弥漫四周,形成一堵看不透的气墙。在这气墙影响下,无视了空气的阻碍,他的度又提三分,这下子更是连身影也看不见了,整个人消融在气墙中,无形的刀刃如隐匿草丛中的毒蛇,不知会从何种方向动偷袭。
面对这种远自己极限的度,白庸干脆闭上眼睛,脚踩八卦,手画太极,拂尘银丝飞散如网,护住他跟那对母婴。
他判敌动向,不是靠眼睛观察,是不也靠耳朵听音,而是以身体来听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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