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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只愿长睡不愿醒
 王道?刘修大惑不解。他记得老爹把霸诀交给他‮候时的‬没说过还有什么王诀啊。

 “你别猜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刘元起乐不可支,拍着刘修的手道:“正如你所说,这次我们父子是因祸得罪,真的找到宝了。不过,这事儿等有空再说,现在你先了解一下关东的战事。我已经让人去请阎公孝了,他会把详细的情况一一说给你听。”

 刘元起又将他的一些安排告诉了刘修,诸如许诺卢夫人为国师夫人,大力扶持天师道,委任阎忠代行车骑将军的一切权利等等。刘修一一听了,感觉不‮么什出‬大的问题,在他昏不醒的情况下,老爹这些处理非常到位。他虽然精明,但是他不懂这些政务,如果强行抓在手里,阎忠等人肯定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忙,多少会有些排斥,就算他最后全盘掌握了局面,也没有现在这样稳妥。

 信任,是对阎忠这样的谋士最大的赏识。阎忠有对自己的定位上非常清楚,他就是想做一个从龙的重臣,出将入相,最多是像诸葛亮那样说一不二的权臣,却从来没有自己打江山的念头。以现在刘修对当世人思想的认识,就算是曹这种后来谋夺了汉家天下的大雄,现在也丝毫没有篡位的心思,只有到了袁家那样的地位,才会产生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其他人想都不会这么想。

 由此可见,项羽和刘邦还是个庶民时就产生那样的念头,只能说他们天生就是造反者,而且是顶级造反者,一般的造反者都是被的,像他们这种自发的并不多见。

 阎忠很快来了,先恭贺了几句,然后迅速进入正题。

 第一件大事:公孙瓒与袁绍开战。公孙瓒在刘备的帮助下赶走了刘虞,独霸幽州。他本想调集幽州的兵力攻击冀州北部,不料在征发乌桓人时,因为手段过于简单暴,辽西乌桓反了。辽西乌桓大人蹋顿带着八千多乌桓骑投靠了弹汗山。与鲜卑大王和连一道袭扰沿边诸郡。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因此不肯调发全部骑兵,要求留下一部分人守边,公孙瓒总算识相,没有再把难楼反,他命令难楼守边,自己带着一万乌桓骑兵和自己的三千白马义从杀入草原深处,先在白登山大败蹋顿。紧接着又在弹汗山大败鲜卑大王和连,斩杀鲜卑中部大人,虎部落的柯最,鲜卑人被他打得逃到漠北以避兵锋。

 就在公孙瓒远击鲜卑人‮候时的‬,袁绍派大将文丑突然出击,一举攻占了涿郡。公孙瓒闻讯,迅速率军回援,绕道到督亢亭一带。截断了文丑的退路。文丑据城而战,袁绍派何颙率军救援,不料公孙瓒利用骑兵的优势。奔袭三百多里,在巨马水半渡而击,把何颙率领的三万大军打得落花水。

 失去了援军的文丑不敢再困守涿县,趁着公孙瓒主力未归‮候时的‬,率军突围,一路厮杀,回到河间易县时,他已经只剩下五千残兵。他一面向袁绍求援,一面固守易县,不让公孙瓒长驱直入。袁绍下令沮授率大军支援。目前正在易县一带与公孙瓒厮杀。从目前收到的消息来看,公孙瓒倚仗手中的乌桓骑和他高超的用骑能力,占尽了上风,袁绍被迫无奈,将邺城交给审配,自己率领五千亲卫骑赶往易县。目前还在途中。

 第二件大事:袁术出兵攻击兖州。正月末,袁绍与袁术突然出兵,夹击兖州的曹。曹两面受敌,捉襟见肘,只得向朝廷求援。天子下诏救援兖州,骠骑将军宋丰与太尉段颎一起指挥右将军董卓、后将军皇甫嵩出旋门关,双方大战一月有余,互有胜负。恰在这时,公孙瓒大破何颙和文丑,袁绍被迫亲自驰援,袁术独力难支,只得退出兖州。目前他为了安全起见,把大本营搬到了合肥,以大将纪灵坐镇梁国,大将桥蕤镇汝南。孙坚与刘表争奔江夏的战事也正在进行中,刘表不是孙坚的对手,节节败退,现在仅靠水师的优势挡住孙坚的去路。不过有消息称,豫章太守封祈正在全力打造战船,准备支援孙坚攻取江夏。

 第三件事:卢植已经陷入谣言之中。卢植自已担任司徒,两个弟子一个任车骑将军,兼有并凉益三州,一个任左将军,独霸幽州,虽然他着自己的儿子卢敏辞去了上谷太守之位,次子卢慎又死于刺杀事件,但是舆论对他还是非常不利,说他师生内外结,有谋取天下的嫌疑。幸好天子对卢植非常信任,所有弹劾卢植的奏疏全部留中不发,每天向卢植请教经学。这才暂时压制住了流言。

 刘修静静的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问了一句:“刘备去了哪?”

 “辽东。”阎忠从怀里出一份密札:“他到了辽东之后,恩威并施,笼络了不少人,又借口乌桓人反,杀掉了一批不合作的家族,如今已经把整个辽东郡都掌握在手中。公孙瓒对他很器重,奇袭何颙军,据说就是他任先锋。眼下公孙瓒已经把辽东全部托付给他。”

 刘修轻笑一声,刘备这次是跑得远了,居然跑到辽东去了,以他的能力,独霸辽东只是迟早的事,公孙瓒的心机是斗不过他的。公孙瓒最后如果没有败在袁绍手中,也会败在刘备的手中。公孙瓒太骄傲,在笼络人心这方面远远不是刘备的对手,更何况刘备还有个宗室的名号。

 “暂且由他去吧。我们的情况如何?”

 “因为将军的伤势,除了赵云奉命出兵牵制冀州的兵力之外,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动作。”阎忠笑‮来起了‬:“因此,今天关东打得不可开,我们却在安心的种地。去年夏侯渊平定了大小榆谷,今年那里也种上了麦。羌平了之后,凉州安定,各郡都致力于生产,如果不出意外,通往西域的商路粮食供应基本能自足。”

 阎忠又笑了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羌军没外快了,天狼、李文侯和北宫伯玉他们叫着要将军安排他们新的活计,不然的话。日子没法过了。”

 刘修愕然,这倒是个问题,这些羌军怎么处理?

 “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先拖着,说等将军身体好了。自会给他们答复。”

 “嗯,让他们来一趟关中。”刘修想了想,又道:“每人准带二百亲卫。”

 阎忠笑着点点头,翻了翻手中的公文,又道:“夏侯渊去年立了大功,该怎么报功?”

 刘修沉不语。阎忠又加了一句:“去年那一战,夏侯渊追击千里。把羌人杀得魂飞魄散,就连羌军的天狼他们看到夏侯渊都有些腿软,这时候把他调离凉州,一时半会的还找不到‮人个一‬有他这样的威势。将军,你看是不是…”

 刘修明白了。“那就把他还留在凉州,至于怎么封赏,先看朝廷如何处理。”

 “喏。”阎忠不动声的应了一声。他这句话一说,夏侯渊是几乎不可能去关东战场了。

 说了一阵话。刘修有些累了,阎忠看看他的脸色,先行告退。阎忠刚出去。长公主带着刘业走了进来。一看到刘修的样子,长公主就‮住不忍‬伏在刘修身边泣起来。刘修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不是没事了嘛。”他看看瞪着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刘业,推了推长公主:“这就是业儿?长得像你唉。”

 长公主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嗔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

 “‮法办没‬,谁让我身负重任呢。”刘修笑笑,伸手把儿子拉过来。摸着他的头。刘业这两个多月天天跟着母亲来看刘修,对他已经不在陌生,也知道‮人个这‬就是他天天想念的父亲,此刻见刘修一脸的怜爱,他也温顺的伏在刘修怀中,伸出小手去擦长公主的眼泪。

 “阿母不哭。”

 长公主将儿子搂在怀中。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又看着刘修深陷的眼窝:“夫君,你虽然醒了,身体还虚,不要太累着。府里的事情,有父王和阎先生他们几个在处理,我看…”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瞥了刘修一眼:“我看他们处理得还周到呢。”

 刘修诧异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眼神闪了闪,却没有避开,而是勇敢的着刘修。刘修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长公主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让阎忠等人专权。果然是从皇家出来的,她父亲孝桓帝又是千辛万若才从梁家手中夺回权利,对权利的归属这一点比任何人都感。而以她的身份又别有一番意味。如果刘修这次没能活过来,那她的儿子刘业就是继承人,现在刘元起还在,她不用担心有权臣擅权,可是一旦刘元起死了,刘业还年幼,这份基业能不能牢牢的掌握住,就是一个问题了。

 对她母子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她没有那样的野心,自问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以太后之尊称制这样的事,她不敢想,只能先提醒刘修进行防范。放权容易,收权难,收权通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

 到了那一步,就有些无奈了。不杀,权臣不会权,杀,又白白损失了‮人个一‬才。

 刘修点了点头:“‮道知我‬了。”他其实何尝‮道知不‬这些,刚才阎忠提醒他夏侯渊在羌人中的威信时,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阎忠这句话可以正反听,既可以说夏侯渊很有威信,又可以说夏侯渊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就看你怎么想了。像阎忠这样的人说话,你绝对不能仅按字面意思来理解,如果听不懂背后的意思,那只能说明你不够资格做他的主公。

 圣人垂拱而天下治,谈何容易。刘修忽然对老爹说的那个王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下层的是霸道,霸道之下是无道,霸道之上才是王道,只有王道,才是真正的政治髓。

 一想到政治问题,刘修不有些头疼。他昏不醒‮候时的‬,只是身体难受,现在醒来,却是精神疲惫。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千头万绪就涌上了过来,内部的,外部的,都是那么难

 还不如不醒的好。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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