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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可怜复可恨
 李永生不理那瘦竹竿,而是转头看向安保,“诸位大哥和教谕,他这威胁的话,还请做个见证…可以入刑吗?”

 “入刑不归修院管,”一个安保摇摇头,“不过你放心好了,没有谁伤了咱修院的人,还可以安然无恙的。∈↗,”

 “其实他是想杀死我的,”李永生轻声嘟囔一句,转身离开了。

 “爷要杀你,不会连给你几下吗?”冯扬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叫。

 他吃了这么多苦,原因就是拒不承认自己是凶手。

 他不承认,修院就放不过他,起码宋院长坚决不答应——他将有争议的房子租给李永生,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还有一个家伙也被关押着,却是那个纹了身的汉子,唯一的制修。

 这厮的战力不可小觑,所以修院不肯放他离开,这个节骨眼上,李永生真的再也不能出事了。

 李永生也去辨识了此人,并且表示说,正是此人,将他的门毁坏了十六次之多。

 纹身汉子的胆气,却还不如瘦竹竿,他嗫嚅地表示——我就坏了一次你的门。

 “这时候,你当然不肯承认了,”李永生也不跟他辩解,淡淡地说一句之后,转身离开,“反正你不赔偿,咱俩的事儿就不算完。”

 纹身汉子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眼里泛起了泪花——你丫比我们还像地赖子,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其他的嫌疑人,李永生没有见到,大部分都取保候审了,按说这是不应该的,不过那些人都是有脚的,玄青位面的取保,不但得钱,还得有保人。

 取保的人一旦出了岔子,具保者要跟着倒大霉。

 李永生躺了三天,也不想再躺着了,寻了肖仙侯,要他陪自己去门面房。

 小鲜坚决不同意他去,不过他表示,你若是不陪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兄弟一场,总算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算我倒霉!”肖仙侯嘟囔一声,又去叫了胡涟望,两人陪着李永生出去。

 三人一路走着,距离门面房还有十来丈‮候时的‬,远处跑来‮人个两‬影,二话不说,扑通就跪下了,浑然不顾路面的泥泞。

 胡涟望不认识这二人,眉头一皱才待说话,却见李永生身子一侧,绕过两人继续走路。

 这两人站起身,小心地跟在后面,不住地出声哀求,“李公子,我们知错了,还请绕过我们这一遭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裁店的夫俩,这两人本来是想暂避一时,等曾求德搞定这小家伙之后,再回来重旧业的。

 哪曾想这刺杀的事情一出,反倒是曾求德被本修院搞定了,了一百块银元,才被保了出来,而那个裁铺,也被修院的安保贴了封条。

 夫俩前脚敢开门,后脚安保就会把他俩拿下。

 百般无奈之下,他俩也只能求助这年轻的新房东了。

 李永生根本不搭理他俩,他打量一下其余的五间房子,还保留了他遇袭那天的原状。

 两扇被弄掉的门,草草地被箍在门框上,打塌的窗户,还没有修缮,他不是不想修,而是真的没钱了。

 修院物产室的人说了,保存现状是为了保证接下来的调查——毕竟真凶尚未抓到。

 若是他觉得有必要修复,物产室会派人来修,免费的。

 做为宋院长直管的部门,物产室已经知道,这个‮人轻年‬给修院带来了多大的荣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斩将夺旗的话本,传说还有其他味道。

 真凶吗?李永生的嘴角微微一翘,哪里有什么真凶。

 “这冯扬也太蛋了,”肖仙侯冷哼一声,他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把房子弄成这样,居然还刺杀你…这尼玛多大仇?”

 “你没见他今天的样子呢,”李永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厮只当自己是滚刀,全身都打烂了,还当面威胁我,说只要不死,就跟我没完。”

 “握草,那就弄死他呗,”肖仙侯真的怒了,他其实不爱发脾气,但是动了真火的话,也是不顾后果的,‮道知要‬,就是他亲自动手,打断了玉琦等人的四肢。

 那裁俩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这胖修生可能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敢这么说话的,肯定也有相当的底气。

 “呵呵,”李永生只是笑了笑,抬脚走上二楼。

 二楼的门窗‮有没都‬动过,他打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里面全部的家具,就是一张放在地上的板。

 三人坐在板上,那裁却是跟了进来,男人哆里哆嗦地发话,“李公子,我们愿意房租,你看一个月多少?”

 李永生懒得理他,直接发话,“明天上午,我让安保的人拆封条,给你半个时辰搬完,要不就全扔到街上,听到没有?”

 “一千五百钱,可好?”男人壮着胆子发话,“以前都是一千三百钱。”

 这原本是秘密,曾求德不让他说的,但是现在,他顾不了‮多么那‬了。

 事实上,他夫俩实际的支出,不止一千三百钱,每年曾求德都会令他们制作一些衣服,楼上住客有需要补的衣服,曾求德还要从中提成。

 不过在他俩看来,自家反正是吃手艺饭的,闲着也是闲着,多干点不算啥。

 而眼下多出两百钱,那却是实实在在地从自家口袋里掏钱。

 李永生一摆手,“你翻一倍,我也不租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这夫俩腿一软,又噗通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女人更是不住地哭号。

 李永生很烦听女人哭,当然,他也烦男人哭,只有小孩的哭声,不会令他不舒服。

 所以他轻咳一声,“我想起来了,其实你俩也有刺杀我的嫌疑,啧啧…安保怎么就忽视了你俩呢?”

 “我们哪里有这胆子啊?”夫俩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不住地解释。

 他俩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有跟安保打交道的经验,本能地就觉得恐怖。

 说句题外话,其实修院里的安保,比捕房的差役,要和善得多,折磨人的手段也少。

 “你们若是不肯搬走,那就可能是酝酿着第二次刺杀,”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好好想一想…记住了,我现在又在给你们机会。”

 这裁很讨厌,但终究只是小市民的市侩,他‮意愿不‬多叫真,但也不想放在眼前恶心自己,索撵走就是了。

 女人还待哭天抢地,男人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直起来,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李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们搬就是了。”

 “嗯?”肖仙侯眉头一皱,不高兴地发话,“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心里有点不满?”

 他真的不是咄咄人之辈,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太不了。

 “不敢不敢,”男人耷拉下眼皮,根本不敢对视对方,扯着自家老婆,慢慢地退出了房间,然后一路小跑下楼了。

 女人跑到楼下,还低声埋怨夫君,说你为啥不多恳求一下?经营了四五年的地方,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手艺活讲的就是口碑,换个地方经营,所有人脉又得重新积蓄了。

 男人却是恼了,说若不是你这婆娘贪图那点小钱,直接了房租,哪里有那许多事?

 说着说着,夫俩居然厮打‮来起了‬。

 李永生三人在楼上,将楼下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也是有点啼笑皆非。

 坐了一阵之后,胡涟望说我去买些外卖回来,庆贺老四度过这一劫,肖仙侯却是表示,哪里用得到你出钱?今天算我的。

 正争执间,楼下又走上一人来,却是景教谕。

 他去参加了颁奖典礼,领了奖牌和证书回来,还有一百块银元。

 证书和银元,都是要交给李永生的,不过这奖牌,他支支吾吾地发问——能否由修院来保管?

 李永生是真的无所谓,不要证书都行,于是就表示:我先看一看这奖牌可好?

 奖牌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不过似乎是用紫槿做的,巴掌大小,若拿出去卖的话,大约也能卖一块银元左右。

 不过这紫槿一入手,李永生就是一惊:竟然从上来传来一股淡淡的气运!

 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来自于本方世界的认可:虽然这个征文只是即兴的,并不是常例,但好歹也是一郡的头名,当然涉及气运。

 如此一来,李永生可就舍不得轻易出了,于是就问:我把玩几天可好?

 前文说过,他在上界是灵修,虽然对气运之事知道得不少,但终究不是科班出身,尤其对这种比较低级的知识,他并不清楚——观风使‮是不也‬无所不知的。

 所以他想把玩两天,摸索一下其中的规律。

 当然,若是能帮助他加快收集气运提高修为,他也不介意在手里多留一阵。

 景钧洪也就是一问,见他不舍,也就不再多说,反倒笑着表示:这一百银元,我给你领回来了,你得请客啊。

 一百银元到手,李永生在修院后几年的费用都有了,学校给他的门面房,接下来也能正常经营了,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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