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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扑朔(第一更)
 宁致远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飞魄散——握草,别让人联想到什么吧?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自己遇刺的指使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军方——魏岳也有可能,但是要小一些。

 现在自己长期没有面,结果幽州郡军役使也被刺杀了,当然就是他的嫌疑最大了。

 所幸的是,少年天子第一时间出面,为他解围了,说宁御马这些天在府中静养,我派了御林内卫去保护,此事肯定跟他无关。

 坎帅的目的不是宁致远,所以没‮么什说‬,陈布达部长显然是有点不甘心,就私下嘀咕说,宁致远虽然没出府,但是来来往往看他的人可不少。

 这就是说,宁致远固然没有时间安排刺杀,但他完全可以指使别人去做。

 当然,以陈布达的老辣,没谁相信他会毫无凭据就去攀咬一个司监,他只是代人发话罢了,跟幼稚或者老辣无关。

 至于说代谁发话?那当然是兑帅了。

 刺杀事件传来的当天下午,御马监上报内廷,同时报知军役部军需司,三个大型马场发生马瘟,初步判断,今后两年最少要减少牛马三十万匹的供应。

 这是对陈布达部长最强烈的反击,此前因为宁致远的遇刺,一批五千匹的军马移,就出现了问题,只拨付了一千五百匹就暂停了。

 此时民间养马的人也不少,不过前文说了,中土国只是个温型的社会,民间还远远没有到了不缺马的地步,而且最关键的是,民间不许养纯种军马,只准养挽马。

 三千五百匹军马暂停付,军方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直接传来消息,说未来两年还要减少军马的供应,军方不跳脚才怪。

 但是他们也只有跳脚的份儿,军马是战略的军事物资,只能由御马监来饲养,军需司有两个小型军马养殖场,但是也只能每年付一万匹左右。

 再多就不行了,内廷不允许——私下养殖‮多么那‬军马,这是要‮么什干‬?

 现在御马监报上来说,遭遇马瘟了,军需司是一点脾气‮有没都‬,至于说去马场调查取证,那就更不可能了,御马监只听内廷和天子的号令。

 当然,大司马坎帅可以提出质疑,但是他想去马场,也得经过天子或者内廷同意。

 至于说陈布达…他只有权力反应情况,当然,嘴炮一下也无妨。

 御马监这一手,直接将军方到了墙角:你怀疑是我使坏?那我就使个坏给你看看。

 不得不说,宁致远这一手狠,他根本不辩解自己的冤屈。

 而且在同一天下午,宁御马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他面色惨白,去了一趟朝安局,了解刺杀自己的案件,有什么进展。

 当他得知没有什么进展之后,又去见了天家——在外人‮来起看‬,他是告状去了。

 然而这君臣俩私下谈的东西,却绝对不是这个。

 今上年少,但是主意拿得比较稳,“看来还真是家里有人不甘寂寞了啊。”

 宁致远身为弄臣,当然要做好捧哏工作,他一脸的敬佩之,同时还有点惘之,“天家这话我不太懂,肯定不是外部势力吗?”

 “摆明了的啊,”少年天子长叹一口气,“拿你俩的遇刺,挑拨我和军方的关系。”

 宁致远大大的眼睛眨巴一下,很真诚地发问,“会是谁呢?”

 “能是谁?”少年天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英王和襄王呗。”

 英王和襄王都是先皇的弟弟,其中英王素有贤名,深得朝野敬重,若不是今上是光宗****的太子,他真的可能演出一场兄终弟及的戏码来。

 襄王倒是志大才疏,但他是太皇太妃所生的,太皇太妃,那是宫中仅存的光宗贵妃。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妃很看重这个儿子——这是废话,她也尝试扶持过,但是‮法办没‬,襄王就是扶不上墙,嗑瓜子都能嗑出个坏瓤来,天家出几个纨绔子弟很正常。

 但是襄王并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才高八斗、通古博今、相貌英俊、擅长约炮…

 甚至他觉得,自己下丈八蛇矛,降服的妇人,也能帮他打理了江山。

 对于那些自命是龙傲天的主儿,有时候真的‮法办没‬用常情来衡量思维。

 所以襄王在不同场合说过不止一次,他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让太皇太妃好好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天子人选。

 这是一个在作死的道路上舍命狂奔的主儿。

 但是只要太皇太妃健在一天,就没人敢动他。

 当然,他的结局也早就注定了,如果太皇太妃死前,他还没能身登大宝,那最终只能粉身碎骨。

 宁致远不好掺乎这样的事儿,他是天子幸臣,但是他也清楚,今上登基,是太皇太妃一路保驾护航,“我觉得军役部唱苦计的可能也很大。”

 “不可能,”少年天子很肯定地摇摇头,“牺牲谁,兑帅也不可能牺牲吴文辉。”

 没错,吴文辉的位置太关键了,中土国的郡军役房正使有三十六个,但是幽州郡是京城所在地,绝对是三十六军役使里的老大。

 “咦,那我得赶紧把李永生放走,”宁致远顿时一个灵,“我发掘出来的人才,不能让他再去给吴文辉治病。”

 要不说弄臣的格局小呢?他刚才还决定不掺乎这样的事儿呢,一听说兑帅可能不会受到波及,他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他家里的那只蚊子,导致他真的得罪兑帅不浅。

 “那是你挖掘出来的?”少年天子很不满意地哼一声。

 “当然是天家先发现的,”宁致远人前狂傲,但是拍天子的马,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他赔着笑脸发话,“微臣侥幸未死,也是沾了您的光。”

 “你也不用说‮多么那‬,快放李永生走人,”果不其然,天子真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也是不喜欢兑帅,哪怕这件事可能跟其无关。

 兑帅在今上年少时,很有点不恭敬,但是今上的眼光不仅仅限于此,他在猛然间发现,兑帅已经掌握了中土国近半的军方力量。

 身为天子,这个情况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军队是天家的军队,所以兑帅在他眼里的危害,跟英王和襄王相差仿佛。

 他不能事事都靠掌握御林军的离帅出头——这同样是他不能容忍的。

 离帅的忠心不需要怀疑,但是他终究是老了,而且羽翼也不小,少年天子需要这样的老臣坐镇,但是也需要尽快扶持新人了。

 宁致远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于是他小心地发话,“天家,魏公公说的那个貔貅卫的事…”

 少年天子当然听说了此事,他沉一下,“此事得往后推一推,‮然不要‬刺军方太甚,不过你可以着人暗示一下,让魏岳先去太妃那里吹个风。”

 宁致远也明白,御马监得罪军方太狠了,但是‮法办没‬,这是天子的意思,只不过他在力度上,选了个上限。

 现在因为此事,他不能很快执掌貔貅卫,着实令他感到郁闷,但是这前后的因果,都是天家决定的,他连抱怨的胆子‮有没都‬。

 又说一阵话,范含求见,宁致远主动起身告辞。

 少年天子又接见几人之后,魏岳来了,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在并州郡行刺的司修,有一人,疑似叛逃伊万国者之后。”

 二十多年前,同北方邻居的那场战争中,有四位数的国朝军人被俘,签订停战协议之后,双方换俘虏,因为李清明抓了一个最大个儿的俘虏,中土国的士兵基本全被放回来了。

 对中土国人而言,被俘虏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回来的士兵虽然没受到什么歧视待遇,但是解甲归田是肯定的——不可能在军方继续发展了。

 但是这些人里,也有不少心怀忠义之人,他们汇报军方说,有同袍并没有被释放,而是被伊万国人留下了。

 军方就火了,说伊万国你说话不算话啊,怎么还扣着俘虏不给?

 没有,没有人了,伊万国断然否认——你的军人,我们留下也没用啊。

 此后十余年里,中土国发现过多起失踪士兵悄然回国的例子,于是愤然指责伊万国:凑表脸,把我国战俘扣下,发展成你们的间谍!

 大哥别说二哥了!伊万国根本不理会:你们倒是没扣下我们的战俘,直接把间谍夹杂在战俘里送回来了!

 发生在并州郡的这一次刺杀案,天机都被遮蔽了,但是在大力查证之下,有人发现,其中一名司修,似乎是渔郡一名士兵的后人。

 该士兵在那场战役中失踪,几年之后,他的家人一夜间消失不见,这在当地还成为了一桩悬案——没有路引,这一家人能到哪儿去呢?

 可巧的是,这次调查的过程中,朝安局有人就是渔郡的,跟失踪士兵还是同乡,居然认出了这司修,似乎是那失踪士兵之子。

 所以说,有‮候时的‬,遮蔽天机也未必管用,合该暴的话,只能说天意如此。

 少年天子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竟然有国外势力介入?”

 与此同时,李永生愕然地看着宁致远,“要我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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