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出路
月
门旁,一道颀长身影立于桂花树后,沉郁冷肃的黑瞳染上淡淡笑意,狂肆不羁的面庞变得柔和。
“
喜,你何必好言好声的看她脸色,不过是自甘堕落的下
女子,以为攀上高枝就傲起来了,我呸,以大少爷的眼光不可能对她上心,顶多是玩玩她罢了。”
跩什么跩,大少爷只是贪一时新鲜而已,以后有得她哭了。
下
女子?树后的男子眸光一冷。
“说人
者人自
,高枝不用攀,拿把提子一架不就上去了?真不晓得你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男人嘛,是青菜萝卜,论斤论两有得卖,犯不着栽死在这个坑里。”
一个不好换一个,挑挑拣拣不要是烂的就好。
论斤论两有得卖?他的眉一扬。
“杜云锦,你把胆子养肥了,竟然敢骂我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绝对饶不了这女人。
“别,冷静点,大家有话好好说,不用动怒,都是一院子姐妹…”看似要劝架的
喜上前一拦,可是她捉住
雪的手臂,却是将人推向杜云锦,让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滚开,你不要
手,我忍她很久了,再不给她一点教训,她都爬到我们的头上了。”
雪一把甩开
喜,袖子一
准备出手了,她以眼神暗示与她
好的丫头,几个人将杜云锦围起来,面带冷笑。
“
雪,不要冲动,她是姨娘,我们只是通房丫头,她要打要杀是我们的命,你千万别做傻事,姨娘是半个主子,以下犯上要挨板子的…”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她多一分机会。
本来还没那么气的
雪听到“半个主子”,想到一心爱慕的大少爷,又想到自己是升不了姨娘的通房丫头,整个火气大爆发,浑然没发现添了把柴火的
喜慢慢地往后退,退到外围,面上是浅浅淡淡的笑容。
“杜云锦,你给我过来,跪下,趴在地上
我的鞋面,否则…”
雪一脸狠
的握起拳头。
“否则你要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不成?除了威胁没点新鲜的吗?好歹你是老夫人院子出来的人,别丢她老人家的脸,要么干脆点,白刀子入,红刀子出,你也省事些。”免得一天到晚来找她麻烦。
“你…你不怕死?”看她无所畏惧的表情,
雪反而退缩了,高涨的气焰萎了一大半。
“怕呀!谁不怕死,可死得窝窝囊囊不值得,你们抢得头破血
的男人我看不上眼,与其你们一脚踩我,还不如下药吧把大少爷绑在
上三天三夜任你们蹂躏,让他腿软得下不了
,人不就是你们的了。”
把他的精力掏光,看他怎么到外头风
,拈花惹草。
哇,好狠的女人,居然想到下药这一招!
小小的惊呼出自赵
惊讶的口,两道冷厉的眸光一扫,他顿时一缩肩、低头,收起佩服的表情。
唉!他家少爷被嫌弃了,人家说看不上他,太伤人了。
他得三缄其口,以免受池鱼之灾。
雪一听,脸都红了,“你在胡么什说,我…我们怎会做那么…下作的事,你真不要脸…”
“杜姨娘,你这是在害人呀!我们
雪可是再善良不过的人,连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你教她下药不是要害死她,大少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后院女子鬼祟的行径。”
喜在一旁再放一把火,话里维护实在挑拨,将降温的火再熊熊燃起。
喜不轻不重的一挑弄,被爱冲昏头的
雪就着了魔,整个人气呼呼的想找人出气,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将她们耍弄在股掌之间的杜姨娘,她是后院女子共同的敌人。
可是说也奇怪,大白天见鬼了,当
雪等人要上前找麻烦时,她们竟一个个像中
一般不是突然跌倒,便是大叫有人打她后脑勺,有的双膝跪地,有点狂笑不已,有的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没常识也看过电视,脑子转得极快的杜云锦立刻明白是有人暗中帮了她,隔空点
在经典武侠剧中随处可见。
于是,她也顺势装神弄鬼一下。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做的事老天爷都看得见,瞧,八方大神、各路大仙都来了,手持功德薄记你们的功过,
后到了阎王殿上谁也别喊冤,记得清清楚楚,看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炮烙、车裂、拔舌地狱…”
稍早之前,清雨阁内。
“你说我随时可以离府?”
这是饵吗?专钓她这条大鱼,杜云锦暗暗想着。
“没错,以我在府里的地位,此事并不困难,只是要费点功夫,让你走得名正言顺。”就怕她自己不想走。
“有什么条件?”她相信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获得之前要有所付出,这才公平。
赵筱攸轻扬一笑,“我很喜欢你,你是聪明人。”
“我也不讨厌你,和你谈话很舒服。”有些人面目可憎,连半句话也谈不下去,只想掐死对方。
杜云锦脑海中浮现的是飞扬跋扈的沐昊然,她觉得他太轻佻,张狂得让人想巴他一下。
“呵呵…看来我们有相同感受,是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是很好的手帕
。”可惜老天爷并不仁慈,总是出其不意的安帕叫人意外的转折,
人去选择。
“现在也可以呀!没人说
与妾不能是好朋友。”在没有利益冲突下,大小老婆也能和平相处。
关键在于男人。
赵筱攸笑了笑,没接话。“然弟他虽是沐府的嫡长子,可是在婆婆的把持下,他处处受限,有志不能伸,有好几次眼看着要成功了,又被打
下去,他人个一孤掌难鸣。”
“看不出来…”杜云锦小声的嘀咕,到想没以沐昊然那样
子狂狷的人会让人踩在头顶上,是他在人身上上鞍,将人当马骑才对,这才符合他狂放如风的行事作风。
“我虽然是茶商之女,却帮不上忙,我的娘家此时也
得很,不扯他后腿已经是万幸。”
说着说着,她捂
轻咳。“和你谈过话后,我发现你对茶叶知之甚详,在这方面可以给然弟莫大的帮助,他太傲气了,骄傲到看不见自身的欠缺。”
“你的意思是?”她有些猜想到,又觉得不确定,她的茶叶知识真的能帮上忙吗?
父权主义的社会不允许女子从商,在男尊女卑的观念下,女人家抛头
面做生意视为不贞,是受人唾弃的下作女子,少人看得起。
“我要你跟在他身边,用你对茶叶的知识和独特见解帮助他,他和二叔一茶一布的竞争已有落败之势,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大权旁落,就此屈于兄弟之下。”
他太狂傲了,忍受不了嫡长子让位,嫡次子继承家业的打击。
目前的情形各有胜负,尚未看得出谁优谁劣,可是赵筱攸很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底下的暗
早已波涛汹涌,就等那致命的一击,将人狠狠打落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他同意吗?我看他比较想踩死我。”杜云锦讪笑地打趣,和沐昊然长期相处很危险。
至于哪里危险,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会丢失某样她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而她不想给。
“这是我的问题,我会说服他。”箭在弦上,不容然弟任
,不得不发,否则折弓。
如今的赵筱攸身子每况愈下,她脸上不健康的浅青色让她来起看像墓地的磷火,幽幽冥冥、鬼气森森。
其实她离当鬼也不远了,至少在杜云锦看来,她实在太瘦了,瘦得穿起衣服来都空
的,像披了一块布似的单薄,在风中飘摇,彷佛生命的火花即将熄灭。
“你的病不要紧吧?每回我来看你,你几上总放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而且她注意到,赵筱攸有时
得厉害,有时疼得眉头紧蹙。
赵筱攸神色微黯,“打小到大的毛病,习惯了。”
习惯了…吗?
心口微涩的杜云锦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若她没猜错的话,大少
患的是先天
心脏病,在二十一世纪开刀或许能治愈,而在这个时代只有等死的份。
当年她的高中好友关养真也是有心脏病,是她陪好友去开刀,和好友的家人守在手术室外,直到手术结束。
开完刀的养真不再发病了,能跑、能跳,还发了疯似的去参加铁人三项,学人骑越野车翻山越岭、高空弹跳,什么疯狂的事都做了,让她开了好笑又好气,大骂疯子。
杜云锦在心疼中离开清雨阁,她很想救赵筱攸
离多年宿疾的苦痛却无能为力,神情有些蔫蔫的。
等她在回到遗花院,一入屋,就见黑漆螺钿小几上放了一包还热着的栗子,心情突然好来起了,用吃发
也是抒发情绪的一种方式,只是这栗子连翠花也不晓得是谁放的。
栗子包着硬壳,应该不会有人下毒…吧?
她也不吃,就是喜欢剥壳的感觉,一颗一颗剥得圆圆胖胖一堆成堆,看渐成山状的栗子内心无比舒畅呀!她边剥边站起来,伸展久坐而僵硬的筋骨。
可是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太舒坦,好不容易才清静了一会,一大票来势汹汹的娘子众又杀至,根本不给人活嘛!
幸好她是不也省油的灯,三寸不烂之舌一出,那群娘子军被她说得脸色铁青、发黑,气呼呼地走了。
她正觉得畅快,忽听到一个意外音声的响起——
“一堆鬼话连篇,亏你也说得一脸得意,吓吓胆小的还行,遇到道行高的,人家直接当你是妖魔鬼怪给收了。”
看着从桂花树旁走出来的男人,她微撇嘴表示不屑。
以前看过港剧的警匪片,坏人都死了警察才姗姗来迟,又是整排的警车,又是上百名荷
实弹的飞虎队,真不知来干么,沐大少爷就像那些警察,当一切都摆平了才缓缓现身,还装模作样轻“啊”了一声:“都死光了,不么怎留一个给我?”
她心底鄙视他、不齿他、吐他口水,捡便宜的事谁不会做?
“你那什么表情,我肯纡尊降贵的来遗花院是你莫大的福气,甩我白眼是想我把你甩上
,好好的‘蹂躏’一番?”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女人敢怂恿那些丫头们下药,她的胆子不是普通的大。
能屈能伸大丈夫,她是小女子,看碟子下菜也要识时务。
“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是为了你美好的将来设想,后院能祥和一片就无后顾之忧,你的人生也成功了一半。”
“推托之词。”那些女人千篇一律的无趣,以为成了他的女人就能无顾忌,要金银、要首饰、要他给不了的名分。
看穿了女人种种虚假的伎俩,沐昊然也省了哄骗,给他能给的,她们也乐于接受,彼此不相欠。
“是看清事实之后的肺腑之言,你要了她们,就要有担当,她们可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不喂
她们就等于养了一群饿鬼,一饥饿就出来吃人,你是鬼王,当然得管好她们。”这是被害者的悲情诉求。
“我是鬼王?”他气笑了,冷瞳横瞪。
对“金主”卑微是生存之道,杜云锦将剥了壳的栗子整盘推过去,求和。
“听说你茶行的生意做得很好。”
“我不会送你茶叶。”他一脸冷笑。
被打
了。但她也不会厚着脸皮索讨,这些栗子不能多少换点茶叶回来吗?…啊!她离题了,被他忽悠了。
“我是要问你欠不欠伙计,我刚好认识一个很懂茶的名人,想引荐给你。”大少
的提议她很心动,虽然大少
说会负责说服沐昊然,但她到底沉不住气,想着自己此时若说服不成,还有大少
,双管齐下应该效果更佳。
“你说的不会是你吧?”沐昊然眼神轻蔑地睨了她一眼,顺手拎起一颗白胖栗子往嘴里丢去。
看他吃了栗子,杜云锦眸光不明的闪了一下。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有才能的人不应被淹没,我对茶叶的
知不亚于你。”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多了好几百年有关茶的知识,以及这时代尚未研发出来的茶制品。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但今人多了前人的经历,茶业界前辈们用无数的失败整合出完善的茶谱,清楚地记录每一种茶的特色、产地、冲泡法、适合引用的人等等,她不敢说倒背如
,但至少见多识广。
她有知识、有学问、有对茶的认识,有自信能闯出一片天,因而跃跃
试,迫不及待想得到一个准信。
“女人就该待在后院里,不要妄想和男人一争长短,一点点小学识就妄自尊大,你给我安分点,少在大白天发梦。”他冷笑地又吃了一颗栗子,含讥带诮的打消她的念头。
“你不让我做又怎么知道是妄想?定不说我还能是一名女商贾,称霸茶叶市场。”她有万丈雄心可以达成。
“荒谬。”他当下泼下一桶冷水。
这男人真难沟通,他就不能让打结的脑袋稍微松一点吗?
“我上次做的茶冻好吃吧?”
“马马虎虎,还能入口。”他说得很敷衍,不想承认那玩意确实好吃。
“人个一吃了十几个还马马虎虎,真要好吃不连盘子一起啃了…”口是心非。
别以为她道知不,那天他走后又派人来跟她讨了十多个茶冻,后来据说全进了他肚里。
“么什说?是不是偷偷的数落我?”
赵
和翠花早被支开了,沐昊然毫无顾忌的一把将嘀嘀咕咕的女人拉坐在大腿上,有力的臂膀
锢住她的纤柔细
,她是动弹不得,一股淡雅的木莲香沁入鼻中,让他心旷神怡。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这小女人是越来越感兴趣,发现她似乎抗拒和他亲密相处,他益发爱这样逗弄她。
她哪敢呀!他有顺风耳,说他一句不是大老远就听见了?
“你能不能把我放开,这样坐很不舒服。”他俩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听见他的呼吸,怪别扭的。
杜云锦有一丝不自在,她觉得这姿势很…很容易擦
走火,而她还不想壮烈牺牲,为男人亘古不变的原始本能捐躯。
“不行,你安静地坐好,不要扭来扭去,小心我办了你。”她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还由得她说不?
向来我行我素的沐昊然难得克制一回,连他自己也没察觉,自己对于杜云锦意外的有耐心。
这一阵子不知不觉地,他总会走到遗花院,看她又弄了什么新奇吃食,或是和丫头说说笑笑,或是听她又说了什么有趣的话笑得捧腹。
没有原由的,每当心情低落时和她聊上两句,虽然大半时候会被气到拂袖而去,可气过之后他的嘴角是上扬的,住不忍去回想她带了点俏皮的一颦一笑,也会心地笑了。
很奇妙的感觉,他不喜欢看她皱眉发愁的样子,不自觉地想让她一直欢迎喜喜的笑着。
所以,他心底希望她是出于情愿与自己亲近,而不是被迫——当然他从未勉强过任何女子,若换了以前,他早就把人剥得一干二净,身一覆,畅意快活,让她娇
不断的求饶。
感受到大腿底下的坚硬,她顿时再安分不过了,僵着身子不动不摇。
“大少爷,你的后院有很多女人,她们非常需要你的雨水滋润,你要不要移驾等你耕耘的田地,开耕了不勤耘很浪费…”
耕耘的田地…雨水滋润…沐昊然脸黑了一半,冷厉地瞪着敢把他推给别的女人的小土匪。
“你不想要茶叶了吧?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绍兴珠茶、信
尖…”
“你都要给我?!”杜云锦兴奋地睁大眼,沐昊然每念一种茶名,她的水亮眸子就睁大一些,眸光潋潋。
“你很想要?”他以指抚摸她水
樱
,细细描绘
形,状似调戏。
“嗯!”她点头点得很快。
“想、都、别、想。”
“啊!”他这是拿红萝卜吊在驴子鼻前,看得到、吃不到,他这一招太没人
了,十分卑鄙。
“不过…”他又撒饵了。
“不过什么?”在合理的范围内她绝对会被收买,利益当头,志气算什么?当了买不到半斤米。
“若是你好好伺候我,定不说我会考虑考虑,毕竟我有大把大把的茶叶好挥霍,个百来斤喂鱼也不手软。”
谁有他阔气,随手一掷千金价,不眨眼。
身为江南首富之子,沐昊然从未为银子发愁过,该花的钱他撒得毫不手软。
“别喂鱼,太可惜了,伺候人嘛…我拿手。”她以前干的是服务业,让顾客满意是她的宗旨。
“来,大少爷,吃一颗栗子,我喂你,啊!张嘴,我剥的栗子最香软了。”
“你也吃。”他咬着半颗栗子,口对口一送。
表情微僵的杜云锦以手挡住他倾前的
,讪然一笑,“你吃就好,我喉咙痛,吃多了上火。”
“不吃?”他黑眸微眯。
不是不吃,而是要看结果。“大少爷,栗子香吗?”
“不错。”刚入秋而已,想不到板栗就如此甘甜。
“好吃吗?”她又问。
“不难吃。”当个零嘴尚可。
“你吃下去后有没有感觉?”嗯!他的面色如常。
“感觉…”看她小脸红通通地直瞅着他瞧,沐昊然若有所觉地看向他不知不觉吃了半盘的栗子。
“如何?会不会感到不舒服,目眩、头晕、
闷、肠胃绞痛…”啊!她的
要被他拧成两截了。
“你下毒?”他蓦地回想到她怂恿后院女人下药一事,难保她不会如法炮制,所不同的是一为
药,一为毒药。
“是不是毒,你吃不出来吗?”杜云锦很想用锄头敲他的脑袋,真中了毒,他还有力气兴师问罪?
是无异状,但是…
“你表现得未免太不合常理。”
因为她说的全是中毒症状,叫人不得不怀疑。
“不合常理却是情理所在,你只要回答我吃下栗子有无异样,我再你诉告原因。”对于吃食,她可是很谨慎。
沐昊然手拿半颗栗子,吃是不也、放下是不也,面冷如霜的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嘴
冰冷的吐出,“没事。”
“没事”的话语一出,他听到的不是她的答案,而是松了口气的欢呼,本坐在他大腿上的她飞快地一跃落地,快步地跑向门边,。吩咐守在门前的翠花。
“翠花,没有毒,你快点把冰在井里的两条猪蹄膀拿出来,儿会一我弄道好吃的打打牙祭…”果然人体试毒最好用,一试便知,免去犹豫来、犹豫去的猜测。
“等一下,猪蹄膀?”栗子和猪蹄膀有什么牵连?
一回头,她拍拍他手臂,笑颜灿如花,“见者有份,我会留几块让你尝尝,不用心急。”
“我不心急,你给我说明白。”猪脚又是哪来的,她们主仆两人脸上的笑容太刺眼。
“咦!我没说吗?我让翠花钻墙
偷偷出去买一块肥无花
打算做乌龙焖
,但是
卖完了只剩下猪蹄膀,我正在想该做什么呢,屋子里平白出现一包热栗子,道知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轻易入口,得先试过再说。”白雪公主的故事告诉我们,苹果是有毒的,不可以
吃。
同理可证,栗子无
也有可能被下毒,有心人难防啊。
“你拿我试毒?”面一黑的沐昊然发出磨牙声。
见他满脸狂风暴雨,杜云锦小小愧疚了一下,干笑。
“算你一份,不,给你一整条猪蹄膀,乌龙焖
改成栗子炖蹄膀,你看意下如何?我有与君同享的雅量。”
“意下如何…”他冷冷一笑,长臂一伸攥住企图逃走的小女人。
“我把你炖了当宵夜吃,如何?”
“你来起看…很生气?”她以眼神暗示翠花别靠近,先把猪蹄膀处理好,免得被某人的怒火波及。
丫头护主,做主子的也要关照一二。
“长进了呀!杜姨娘,你让你的丫头钻墙
去,我该不该庆幸做贼不是她的本业。”家贼难防。
他有听总管说后花园隐秘处的墙坍了一角,泥匠还未来修,到想没被她拿来“暗渡陈仓”
“你可不可以别叫我杜姨娘?我有名有姓,不是姓杜名姨娘。”小老婆的叫法让人很不愉快。
沐昊然叉起她双臂,将她整个举起,与自己平视。
“锦儿,这府里是少了你吃,还是亏待了你膳食,我记得不曾让你挨饿,你别做得越来越过分。”
“菜送到遗花院都凉了,如果有个小厨房…”她不是挑剔朱师傅的厨艺,而是人个每的口味不同。
“道知你‘得寸进尺’怎么写吗?”他果然对她太好了,好到她不知分寸,得陇芋蜀。
“…”是有一点,她在忏悔中。
沐昊然没好气的又道:“原本我想带你出府溜达溜达,可是我发现养野的猫不安于室,你就安分地待在府里,抄写《女诫》一百遍,养养
子。”
“啊!”怎么这样?
《女诫》是怎么玩意儿呀!还要抄一百遍?
呿!傻子才会百依百顺的听话,一五一十的照抄,她连《女诫》的内容都不晓得怎么抄。
不过这段日子来教翠花读书识字、描红,这下可派上用场了,主子有事丫头服其劳,那一百遍的《女诫》就偏劳了,丫头熬夜练字,主子呼呼大睡,歪七扭八的墨字也算
差了。
而且也就是写“女诫”两个字,一百遍等于两百个大字,其他的…不重要,沐大少爷可没说是抄写一整本。
她正沾沾自喜,他又开口——
“还有。”
“还有?”他可不可以一次说完,别分段,她的小心脏很无力,不
吓的。
“栗子是我放的,绝对无毒。”
他没必要毒死她。
“…”无语。
杜云锦直接装死,死人不会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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