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找!再给我找去!”将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花令怒吼着,“再找不到就全别给我回来!”
“是的。”
待所有人都出帐之后,花令痛苦地坐在桌旁,用双手支撑住自己无力抬起的颈项。
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在他打了那样一场漂亮的仗,那样痛快、意气风发地凯旋而归时,等待他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红霓那双又圆又亮的秋水明眸,竟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了!
而她之所以会冒险出地牢,竟是为了探望他,探望那个被指称为“奄奄一息”的他…
在他的东关、在他的营中,他竟让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女娃受到这样的伤害!爱跳舞的她,在少了那双能令她的舞姿增
万分的精灵般眼眸之后,还能继续跳舞吗?
而他当初,又么什为要把对自己的气发在她身上?让他看到埋藏在她明亮灵动眼眸中的最后一个神情,竟是伤怀…
回到营中五天,花令的思绪简直是一片混乱,他不断地责备着自己的疏忽与大意。
但这有什么用?现今的他依然道知不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抚慰红霓受伤的眼及心…
她整
不吃不睡,?地坐在那个他为她安排、铺满
毯与防护的账房中,连泪水都不再有…
去寻访名医的军士还未归来,此刻的他,究竟能为她做些什么?
沉
了许久之后,花令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低声吩咐身旁的副将几句话后,便举起沉重及歉疚的脚步往红霓的账房行去。
那个小小的营账中,没有任何的灯火。沉默了半晌之后,花令毅然决然地掀起帐帘,走进去点亮了火炬。
“谁?”一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营账,红霓害怕地往营账角落缩去。
“发什么?”望着那个既孤单又落寞的身影缩在营账的一角,望着她脸上的畏惧与茫然,花令缓缓地走过去说道。
“是你?”听到这个声音,红霓苍白的脸上先是泛起一片亮
,不儿会一却又背过身去,“你来…么什干?”
他还来么什干?军士们回营都五天了,而根本没有受伤的他竟一回也没有来探望过她,一回也没有!
既然前五天都不来,现在的他,么什为还要来探望她?
反正她眼也瞎了、舞也没法跳了,什么事都做不了,真的成为他口中凡事只会麻烦人的小麻烦了!
这样的她,再不会闯祸了、再不需要什么女人味了…
“将军让我来教你跳舞。”望着那小小而颤抖的身躯,花令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跳舞?”听了花令的话,红霓的心一阵剧痛,“你么什为要这样来欺负我、取笑我?你明知现在的我根本没法跳舞了…”
“我管你能不能跳,反正我只是遵照将军的命令过来。”
“么什为…将军要这时让你来教我跳舞?”泪水终于住不忍缓缓由红霓眼中
下,而她的心更是疼痛。
因为他之所以来,完全是遵照将军的命令,根本不是自己想来看她!而她更不明白的是,么什为将军现在会下这个命令?
以前她的眼睛没事时,花将军为何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召见她;非要等到她什么也看不清候时的,才这样来捉弄她?
傻子都明白,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还能如何跳舞?还能如何习舞?
难道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回中洲府去吗?
“你若不想学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回复将军去了。”
“你别走!”听着缓缓移动的脚步声,红霓心中一急,举起双手朝花令的方向
挥着,“我学!我学!”
明明心底
不想跳舞,但红霓知道,她更不想他走,不想自己等待了好久的男人,这样冷冷的来、冷冷的去…
“过来。”一把抱过红霓,将她放在营账中央,花令找了个角落坐下,“按我说的做。”
“你…”红霓睁着一双黯淡的眸子轻轻说着,“你不老是说你不懂舞的吗?”
“没吃过猪
总看过猪走路吧?”花令望着红霓那双仿佛被一层灰蒙住的眼眸,心中突然一阵
疼。“更何况我懂不懂又如何?我只是把将军告诉我的口诀转述给你听罢了!”
许久许久后,红霓低声问:“跳哪一曲?”
“就跳你觉得自己跳的最差的那一曲。”
轻轻点着头,红霓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只是,失去视觉的她,平衡感也好像出了差错,让她只能踉踉跄跄地在地毯上舞动着,有时还会不小心跌倒在地…
而每当她跌倒时,小胡子总没有任何反应,让她只能咬着牙,站起来继续舞着。
但慢慢地,在一
又一
的尝试后,红霓终于找回一些感觉。不知么什为,知道小胡子在身旁,她的心仿佛也有了依靠,不再那样混乱…
“肩膀太高了!”
“你的
是木头做的吗?再软些!”
“手指给人夹住了吗?太僵硬了!”
在花令没有任何感情的言语教导下,一舞跳罢,红霓气
吁吁地跪坐在
毯上。
他骗人!他不仅懂舞、知舞,并且对于她的缺点几乎了然于心!
“照我刚刚说的再跳一遍。”望着红霓额上的汗滴,花令冷冷说着,眼眸中却闪过一抹连他自己也道知不的爱怜。
“好…”红霓轻
着,缓缓站起身来,将刚刚的舞又跳了一遍。
跳完之后,她全身香汗淋漓,衣裳几乎被汗汗
了。
“这样就累了?”望着满脸汗水的红霓,花令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抱起来,“等将军真的来指导你时,你不把他气得冒烟?”
“我…”听了花令的话,红霓低下头,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委屈,突然,她愣了一愣,“你…你么什干?”
在她正因自己眼不能视、舞技不如人意而懊恼时,花令竟然开始剥去她身上的衣裳!
“大惊小敝些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抱起一身赤luo的红霓,花令将她放入军士先前送来、充满温水的木盆中。
“哦…”当身子感受到水的温热时,红霓的脸整个羞红了。真是的!她究竟在胡想什么啊?
“哦什么哦?快洗!”望着红霓颊上的红云,以及
在水面上雪白且线条优美的双肩,花令的眼眸深邃如潭。
但他只是将她
入水中,然后握着她的秀发,
手
脚地洗来起了。
“我可以穿衣裳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待花令那令人心跳加速的举动终于结束之后,红霓轻轻问着。
她的身子,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也被人抱来起了,一块柔布将她身子上的水珠擦干后,又套上一袭衣衫。
看不清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红霓只感觉那衣衫的质料好软、好柔、好轻。不儿会一,她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她虽穿上了外衫,却没有穿上亵衣亵
啊!
“这…”感觉身上凉凉滑滑的,红霓?说着。“这什么?”
花令将红霓的
带系上后,抬起头看着她。
一看之下,花令整个人都愣住了。天,他简直是自掘坟墓!
望着身着一袭粉红色透明轻纱的红霓,花令定定盯着眼前的
美景,再也移不开目光。
道知他她身材不错,却没有想到竟如此姣好!她的肤
本就白皙,在那袭轻纱的映衬下,更是有如白玉般温润、雪白。
他原本只是顺手由她的衣箱中拿了一件衣裳,到想没这件原本应套在外头的薄纱舞衣直接穿在她身上,竟造成如此
人、销魂的惊人效果…
“我…”听着花令突然变得浓重的呼吸声,红霓站在原地,头低低的。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原来的衣衫在你左手边!”花令勉强自己移开目光,然后转过身去。
“你等会儿!”红霓却叫住了花令。
“还有什么事?”背着身子,花令紧绷着声音问着。
“你能陪我跳曲『凤凰于飞』吗?”红霓十指
,紧张地问道。
以前她就想跳这支双人舞了,可每回却只能与女伶们搭配;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会舞,虽然她目不能视,但或许他们可以…
“我?”花令愣了愣,“我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舞?”
“好吗?”红霓抬起小脸怯怜怜地再次问道。
“你这小麻烦真是烦人。”口中虽这么说,花令却回身走近红霓,站在她的身后,左手轻搂住她的
,右手拇指及中指圈握住她的右腕往前一伸!
这是“凤凰于飞”的起舞式,他真的会!心中兴起一阵欣喜,红霓不自觉地
出失去视力后的第一个笑容,然后轻踮脚尖,跟着心中的乐音与他一起起舞…
他们的动作竟能如此契合?舞动间,红霓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男子能将此舞跳得如此
刚,并且与她配合得如此巧妙!
但舞到中段之后,红霓的脸却愈来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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