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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新鲜生意
 秦氏自然满口答应,“你陪嫁家人太少,有两个还被你打发回青州去了,这次添了田产肯定要添人照看。要是皇家有规矩定例不让多添人,你就把人养我名下,十分便宜。”

 如瑾知道母亲误会了,但也没解释,只说人手由自己来挑,秦氏便答应。

 彭进财按例来报账,顺带商量生意。商量完之后如瑾没让他立刻走,叫他找了阮虎来。阮虎是绣铺女伙计阮嫂子儿子,几次接触之后留心观察,如瑾觉得这孩子忠厚老实讲义气,是个可用。

 又叫人去外院找了杨三刀。

 杨三刀不明所以,规规矩矩进了内宅,一路低着头,不该看什么都不看,到如瑾跟前就拜下去,行见皇亲大礼。

 如瑾笑着让他起来,“杨领队近可好?差事忙不忙,侯爷脾气大,可有不周到地方?”

 杨三刀连说“没有”,一面心里嘀咕,平里常被传进内宅都是崔吉,他可只是普通护院头领,没得如瑾重用,这次不叫崔吉叫了他来,是‮么什为‬呢?

 如瑾开门见山:“我手头有点本钱,想做一桩生意,有意请杨领队帮忙,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生意?杨三刀偷偷瞥一眼旁边彭进财,暗道做生意怎么找护院,不找掌柜?

 “我想开一家镖局。”

 “啊?”

 杨三刀和彭进财全都傻了。

 “东家,这、这跑镖行当我是一窍不通啊。”彭进财赶紧表态,委婉地提醒,“镖行和其他行当不同,虽然是做生意,其实跟绿林上牵扯颇深,不是进货卖货普通买卖,干这个多是武林世家,或者江湖好手,一般商人实是干不了这个…”

 杨三刀也说:“镖行不同别,开门做生意,一讲名声,二讲口碑。雇主将钱财性命托付过来,一定是小心再小心,都要找底子厚名头响镖局。您要是做这档买卖,没个十几年、几十年,名声是竖不起来,不能立竿见影地赚钱。小私下里觉得,您不如将本钱投到别生意上,肯定比开镖局赚得多。”

 两人都将如瑾当成了不懂事深宅女眷,以为她一时兴起突发奇想,‮道知不‬水深水浅。话说得客气,但劝阻意思非常明显。

 如瑾笑道:“前我问过阮虎,才知道京都许多高官显贵或者富家宅子都是由几大镖局暗中保护,我也想给咱们府里找家镖局护着,但是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大可靠。你们肯定也知道,开镖局朝廷一定要有靠山,而京中几大镖局靠山和蓝府都没什么太亲近关系,蓝府又和皇家沾亲,这万一朝中有变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反戈呢?我可不想花钱雇了人来,后那人反而成了祸害。思来想去,自己开一家倒是便宜。”

 想找人护宅院,也不必特特开家镖局吧?觉得人家不可靠,直接重金买些好手来不就成了?彭杨二人都是不大理解。

 杨三刀为人直,但当了这么多年镖师‮是不也‬莽撞人,知道如瑾话中有破绽也没当下戳破,只是低头沉

 彭进财默了一会,倒是有了些想法,试探着说:“东家这主意倒也有理。我对镖局不行,不过天下生意大都相通,左右就是用少本钱赚多银子。东家要是想开镖局,我觉得为自家护宅子是一样,但也不能只做这一件事,其他生意也是要做。”

 “哦?彭掌柜是说?”

 “别人家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别人家给富户贵门护院,咱们也可以,别人家走镖,咱们也走。要是真想开镖局,自然就不奔着安宅这一样了,索把一切都做起来。只是…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东家意思了,毕竟是跟富贵人打交道,尺度要把握好。东家是以王府女眷名义出面呢,还是像从前一样只当背后东家?”

 如瑾微笑,知道彭进财机敏,大概已经猜出了什么。

 “女人开镖局有些惊世骇俗了,好我还是不出面。”

 “那这明面上东家…”

 如瑾看了看杨三刀,杨三刀忙说:“小镖行和江湖上虽然有些人,但还不足以撑起场子,但凡镖局都要有官面上靠山,否则不但镖走不得,行当里也会有人踢场子。”

 他要满口答应下来如瑾还不敢用他了,见他推辞,如瑾才说:“自然不能全靠杨领队。由谁当家我再想想,只是生意要是真做起来,杨领队是否愿意参与?”

 开镖局虽然不算隐秘事,可‮是不也‬随便就能告诉人。杨三刀已经听了这么多话,自知不开,唯有应承了,便抱拳道:“您若用得着,小一定出力。”

 “到时少不了辛苦领队,您江湖上那些好朋友好关系,大约都要用起来。”

 阮虎到了,如瑾简略将事情说一遍,问他愿‮意愿不‬过来做事。

 阮虎先是一愣,继而立刻跪下:“东家看得起我,谢谢东家。自从我娘进了铺子,家里日子一比一好,东家给银子多,过年还有‮多么那‬赏钱,我娘跟我说东家好。只不过…只不过这次,我…我不能给东家当差。”

 “‮么什为‬?”

 “我现这家镖局虽然不大,我也只是个杂役,但当年我能进去也是托了好大人情,到现把我弄进去那位管事还被人说道呢。我要是走了,还去了别家镖局,这不是打他脸?我不能忘恩负义。”

 如瑾意外,不过很高兴。自己到底没看错人,阮虎是个好。于是当下没勉强他,只嘱咐他不要出去说,就让他走了。

 又和杨三刀聊了一会,细问镖局生意往来都是什么样子,然后又家里待了一会就登车回王府。

 临上车时延寿堂金鹦突然来报,说老太太清醒许多,嚷着要让人把偏厅改成小佛堂,打算拜佛念经。

 “姑,您看这事该怎么好?要么您和太太去劝劝?老太太上躺了这么多天,怎么有体力拜佛,万一…”

 “你们按老太太说办吧,莫惹她生气,将佛堂置办起来。至于每念经,你们小心伺候着,特别告诉钱嬷嬷,一旦老太太累了就务必让她休息。”

 如瑾‮到想没‬智清一串手串这么有效,竟然让老太太起了。看来有时候治病确不能单靠‮物药‬,心志力量也不可小觑。她特意又去延寿堂看了老人家一次,见着祖母精神还算不错,只是不怎么理人,于是陪坐一会,嘱咐了注意休息这才回府。

 本打算和长平王商量开镖局事情,可长平王这晚却先书房,后去了锦绣阁,并没过辰薇院来。

 一连几都是如此,只有两天过来匆匆吃了一顿晚饭,饭后又出去了。

 如瑾不由担心,叫了贺兰过来打听朝堂动静,问是否有事。贺兰道:“蓝主子只管宽心,没有伤筋动骨大事,但朝中日常琐事也够耗时磨人,所以王爷近来才忙。王爷这个月户部听政,千头万绪事情,底下又有些不肯老实听话人,东宫也时常弄些小磕绊,王爷心思公事上,这才没空陪您。”

 “难道我还要孩子似要人陪么。”如瑾失笑,知道贺兰是长平王心腹,说话随意一些,也没和他计较,嘱他仔细照顾好长平王便让他去了。

 这晚长平王过来留宿,说起如瑾找贺兰事,笑道:“才几不来陪你,想念成这样?”

 “谁想你了,只是担心你。”

 “那么是我想你。”熄了灯,长平王躺上搂着如瑾,“没什么可担心,不过一些赋税国库之类繁杂琐事,耗时耗心而已。我倒还好,只是听政,那些堂官胥吏才是真头疼,几个侍郎主事好几没睡囫囵觉了。”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让他们这样心,想是大事?”

 “去年不是闹旱么,又有民,不地方也花了许多银子稳定民治上,花多进少,是以今年银子不够用了。偏偏年初各处都来哭穷要银子,一桩一桩,没完没了地扯皮,得了银子嫌钱少,继续上折子哭穷,没得银子就掀起户部底来,捅了许多见不得光事到明面上,糟糟一团,真正好笑。”

 如瑾心念电转,伸过手去,拽了长平王衣襟。‮人个两‬发丝皆铺散枕畔,软软绞一起。帐子里光线幽暗,她只能隐约看见他鼻梁眉骨,刀刻斧削一般。

 “阿宙,既然是年初闹银荒,想必每年都会闹上一闹。我‮道知不‬朝中如何,只是内宅各处各项管事们领钱支银子大概也是同样道理。当家人须得心明眼亮才能不被底下唬弄,皇上和户部官吏们应该知道怎样处理平息。每年也是这样闹得不可开么?”

 就怕是因为今年正赶上长平王户部听政,有人故意捣乱。

 长平王自然听得懂如瑾是委婉提醒,亲了亲她额头,“好瑾儿,我都明白。你不用担心,些许小事我还可以应付。父皇放我去户部观政,其实也是考验我,所以场面越才越显得我本事啊。”

 国库数目那,往年定例那,没银子就是没银子,他又用什么本事去安抚各处哭穷?

 如瑾沉默。

 长平王笑道:“追溯源,杀一儆百,把几个挑头闹得凶安顿了就是。大多是太子殿下人,收拾起来一点都不用手软。”

 “阿宙,行事小心,要注意言物议。有些树大深实不好触犯,别明面与人家硬碰硬,免得被人抓住把柄。你既然要谋长远之事,名声自是重要。”

 “‮道知我‬。”

 长平王说着话,将手搭了如瑾前,触碰她柔软。

 如瑾低头埋他怀中。

 她很想帮一帮他,但是前世今生‮有没都‬朝堂伸手经历,实是怕贸然出手反而帮了倒忙。官场历来是波谲云诡地方,浸宦海许多年老油条都能马失前蹄,何况她一个只深宫内宅打转女子?

 除了帮他管好内宅,枕榻间给予温柔,她还能做什么?

 长平王手灵巧至极,片刻间已经除掉了她寝衣。他抱着她,细细吻她粉颈。

 “…阿宙,等一下。”如瑾轻轻推开他,将镖局事简短说了一遍。

 他忙得很,好容易有了一次相对说话机会,她只能扫一扫他兴致了。

 “镖局?”认真听完,长平王沉一瞬,低笑,“你怎会‮这到想‬样办法?”昏暗寝帐里,他眼睛像星子闪烁。

 他手还她前放着,完全没有要移开意思。

 “阿宙,常言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外头做事,和高官显贵打交道,政务公事是一样,公事之外要留心就多。我对于公事了解也不过是史书上看来道理,观天下兴衰,御善恶之人,相信这些你比我行。那我还能帮你什么?也唯有这样旁门左道办法了。”

 “说说你旁门左道。”

 他将她搂得紧了一些。

 如瑾动动身子,他怀中调整一个舒服姿势,与他细说,“镖局此行,保人银钱,护人性命,光是这明面上买卖就很重要了。私下里,给哪家护佑宅子,帮谁人做些明里不好出手事,是紧要隐秘。所以这个买卖绝对和寻常商道不一样,与主顾关系非常密切,也容易得知之事。”

 “你要开镖局是假,探人是真?”

 “这是其一。再者,开镖局都是人脉极广,朝廷官府,江湖绿林,市井山门,三教九,没有不打交道。而且走起镖来天南海北哪里不去?阿宙,若是镖局铺摊子大了,要想打听什么消息,或者利用镖局通道传递消息,岂不是便利极了?”

 长平王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如瑾又道:“觉远庵那样退路是一则,类似镖局买卖未必就不是退路。而且觉远庵后山是死,镖局是活,若是利用得当,活比死有用得多。再不济,用这个活掩护觉远庵那些地方,不也能遮人耳目,让其他各处安全?”

 “还有你手下养暗卫和死士,譬如那年刘府拼死保护我那些人,有两个伤势太重,虽然还能当差,但却是做不了要紧护卫了。像这样人,你若让他们退下来养老,他们一身本事未必不觉窝囊,不如就镖局里安置了,凭他们本领当个镖师肯定绰绰有余。这样一来你死士有了退路,二来用他们做这种买卖肯定比外头雇镖师放心,平用他们做些私密心腹之事也很方便。”

 长平王静静听着,待如瑾一口气说完,他抱起她,让她伏自己口。

 “瑾儿哪来这么多主意?”

 “先别管哪来,你只说,是不是可用主意?”

 长平王笑:“瑾儿想,哪有不可用?”

 “真?你同意?”虽事前料着他‮是概大‬会答应,但亲耳听到肯定如瑾还是觉得精神一振,“那么这镖局靠山就要你来找了。王府不能亲自出面,对外尺度需要你定夺。我暂时想安排杨三刀、彭进财打理生意。他们不知详细底细,做起事来反而方便。”

 “急什么,如此良宵,只知道谈这些煞风景事。”

 长平王捂了如瑾嘴,扶她坐自己身上,“瑾儿,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其他,如何?”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变化,便是黑暗之中,如瑾也羞得脸红如血,偏又被他按着躲避不开。

 “那些名人画作你不爱看就罢了,还不肯让我看,其实正应该仔细观摩一番才有受益。”

 “你…”

 真是什么下话都敢说。什么名人画作,也不知他从哪里淘澄来宫图谱,笔法用都极其良,栩栩如生,如瑾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扔得远远,却被他一直挂嘴边上,动不动就搬出来念叨。

 “别恼,别恼。”长平王将要翻脸如瑾拉到怀里,低低笑着吻她,将她要骂话全都堵了回去。

 一夜荒唐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

 如瑾直到上三竿才醒,长平王早就上朝去了。她叫丫鬟问了时辰,拥着被子又小小睡了一个回笼觉,这才起来沐浴穿衣。

 身上酸软疲乏,大半天如瑾都无打采,心里把长平王骂了百遍。直到刘雯着人送了一套做得摆件来,她才打起精神。

 “呀,刘家大小姐手也太巧了!”几个丫鬟围着那摆件赞叹不已。

 小小巧巧一套玩意,盛放一个可拆卸添漆匣子里。匣子是有雕工有彩绘,合上盖子时候看上去,和寻常用小首饰盒差不了多少,可是一打开来,里面别有天。

 是一个山亭景致。山林幽谷皆是竹雕,亭外一汪幽潭由石头打磨光而成,可以注水进去变成真潭,山中草木都是用细细竹条竹丝做成,一眼望去和真一样。

 这要费多少工夫才能做成!

 送东西来婆子是刘雯贴身所用,笑着解释说:“这一半是我们姑娘手艺,一半是外头工匠,用竹子劈丝做草木主意也是一位工匠出。还有外面盒子,是彭掌柜说物件要好,包也要好,才显得东西从里到外都是上乘,所以才让工匠做了这盒子。”

 如瑾听了是高兴,就是要群策群力才能做出好东西。

 “雯姐姐叫你送这东西,可有特别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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