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七夕
“…”陶子决定绕开这个话题,还是对莫忘刚才的举动很感兴趣,“宁黑炭,莫忘刚才怎么会想到抱我呢?”
宁震谦沉默了儿会一,道,“我也道知不。琊残璩伤可能是亲眼看见我们做这个动作做得次数比较多吧,所以会模仿。可是,他一定抱不起,因为他道知不要用力…”
“是啊…”陶子想起两次她在莫忘面前跌倒,都是宁震谦抱着她跑,也许莫忘真的是模仿吧。
只是,两次跌倒,都是因为莫忘啊,尤其第一次,还失去了小囡,她心里一痛,牵着莫忘的那只手不
松了松…
“他记忆力很好,他该是记得你的。我不是说过吗?有的动作教他许多遍他也不会,但不经意间他又突然学会了。你跌倒候时的,我曾抱过你,我妈病候时的,我抱过我妈,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也可能是记得的…柝”
陶子的思绪在小囡的往事里漂浮,已没在听他讲了些什么。情不自
间,终究还是松开了莫忘的手,而莫忘手里一空,居然还看了她一眼,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儿会一,才放下来。
陶子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酸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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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里,其实能够见到宁震谦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周末过后,便会好几天见不着。不过,他的电话倒是
多的,每个电话的第一个内容就是问她在哪里,如果她说在剧组,不出半小时,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而如果,她说在别的地,那么可能就只会和她聊聊天。
她想,其实他也是很忙的。严庄这次住院,他一直很内疚,工作之余,想必会把很多精力放在父母和儿子身上。对于这一点,她是很支持的,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太多…
而且,现在的她,真的不敢靠他太近,不敢…
有时,觉得这样的距离
好的。
会和他聊天聊得很愉快,也会和他抬杠,使些小
儿。似乎,他仍然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和亲人,在这偌大的城市里独行,不会有孤单的感觉,就如最初在北京的那几年一样,心中有一处温暖,自在花开。
她有些自私地享受着这份温暖,只属于她和他之间的温暖,而这样的距离,是享受这温暖最合适的,再近,便会牵涉到许许多多别的东西,那温暖,便不再单纯,她,也有些害怕,或者说,发自本能的抗拒…
接到他又一个电话候时的,又过去一周了。
“囡囡,在哪呢?”他问,一贯的开场白。
“在码字!”她对这个问题已经反应无力了…
“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不是周末啊?“有什么事儿吗?”
“明天是
八十岁生日,
提起你,有时间的话来吃个饭。”
“八十大寿啊!”按理,人家老人家都特意请了,她该去才是,而且当初
对她也不错,可是,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好像有些尴尬。
“是啊!有时间吗?五点我来接你。”
“不用了!告诉我地点和具体开餐时间,我自己来就好。”她想着,如果候时到实在不想去,就托
带份礼好了。
“那行!明天五点,来左大哥总店。”
“嗯,记住了!”
“那…明天见?”他语气里似乎有些担心。
“…好,明天见…”她也有些犹豫,明天,可不一定见呢…
正打算和他说再见,那边却响起一些动静,传来好几个人说话音声的,而后,宁震谦再次开口,“囡囡,
想和你说话。”
“哦…”她傻傻地拿着手机。
“孙媳妇儿!”
开口的称呼就很惊人…
陶子有些无奈,又不便跟老人家辩什么,只好低低地叫了声,“
…”
“咦,孙媳妇儿是在叫
吗?声音这么小?
耳背听不见啊!还是意愿不叫
,所以叫得勉强?”
“没有,
…”陶子只好加大了声音。
“没有就好!”
笑道,“孙媳妇儿,小震说你明天会来看我这老家伙是不是啊?”
陶子心里虽然为难,可老人家亲自这么说,她又怎么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好。
便高兴极了,“太好了!孙媳妇儿!那我明天就等着你了!我旁边的座儿给你留着!这人老了,总盼着热热闹闹,盼着团聚,聚一次少一次啊!指不定哪天双脚一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想见也见不着了…”
“
!”异口同声的,是这边的她,和彼端的他,同时唤
。
呵呵直笑,“行!行!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我孙子孙媳妇儿不爱听!孙媳妇儿,明天记得来啊!”
再三地叮嘱让陶子心里
不好受的,尤其那句,聚一次少一次,指不定哪天就见不着了,让她想起了爷爷…
于是,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第二天她整整纠结了一天。
眼看到了下午,再也躲不过去,她才给夏晚
打电话,“
,你等下去吃饭吗?”
“吃饭?去哪里吃饭?”夏晚
奇怪地反问。
咦?
道知不?在左辰远店里请客,居然不请左家的人?她也不便多嘴,马上道,“没什么,我记错了,
你别介意啊!”
“记错了?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饭呢!”夏晚
开玩笑地说。
“那…下次吧!下次定一我请你吃饭,就明天,样么怎?”陶子窘大了。
“明天可不行!明天什么日子呀?我要跟老公一起过!”夏晚
嘻嘻一笑。
明天什么日子?反正和老公一起过的日子都和她无关…
“好吧,那时间你来定!随时!好吗?”
“这还差不多!等我电话吧!”夏晚
笑着挂了电话。
这电话才挂断,马上又响起了铃声,来电显示是糖糖哥…
看来躲不过了…
她一接,传来的却是宁
音声的,“孙媳妇儿!来了没?路上堵车吗?我们等着你来才开饭呢!”
这是
着她去啊…陶子头大,“
,那怎么可以,我一个小辈,怎能让多么那人等?!”
“今儿我最大!我说等谁就等谁!谁也不敢有意见!老小老小,老了也就是小孩子了,我就任
这一回了!别着急,路上慢点儿,我们等着你呢!”
这下陶子再也没有不去的理由了,她尽快收拾了一下,赶紧出了门,直奔左辰远的总店。
原以为宁
八十大寿,必然大办宴席宾客满堂,哪知,竟然就只一个两桌的包间,仅仅坐了宁家自己家的人…
而两桌菜果然已经上齐,就等着她来开餐了…
她叫了声
,脸上有些难为情。
宁
身边的座位还真是空着的,一见她,宁
就喜极,赶紧招呼着,“孙媳妇儿!快!过来坐这边!”
“
…”她要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让
别叫自己孙媳妇儿了?在座的每人个一都知道她不是宁震谦老婆了,她强调和解释也没意义…
她环视了这两桌一圈,另一桌坐着宁家四兄弟四儿媳妇,再加一个莫忘,九个人凑了一桌,而这边,则坐了
,宁至谦夫妇,许小帅和宁雨谦,当然,还有宁震谦和他四弟,加上她,八个人。
每一桌都没坐满啊…
她忽然想起了苗苗母女…
这样场合,她们永远也不能出现…
可是,依苗苗的
子,只怕巴不得永不出现,巴不得和宁家没有一点瓜葛!
如此一想,心里的沉重又少了些。
可以说,她是厚着脸皮和宁家的人个每都打了招呼,只是,刻意地,把宁家老二放在了最后,而她,实在克服不了心中的障碍,叫不出一句“二叔”,于是,独独没有叫他,依着
的召唤坐了她身边,同时,也坐在了宁震谦身边…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刻意的安排。
“
!这个给你,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将一个黄金镯子送给了
。因为没打算要来,所以也没真心准备礼物,来的路上随便买的。
“这丫头!陪
吃饭就行,还买什么礼物!得,我收了!孙媳妇儿的心意,不能不领!我这儿呢,再给孙媳妇儿一个小玩意儿,可不许嫌弃小!”
便把自己带着的一副祖母绿的耳环给取了下来,却是递给宁震谦,“小震,拿酒擦擦,给你媳妇儿戴上!”
陶子这回真急了,怎能再叫媳妇儿?“
!我不是…”
宁
却拍拍她的手,果断打断了她的话,“啥不是?不是啥?是怀疑
这耳环不是真的?”
“不是…”对着精明的
,她说不清了…
“还真不是呢?”宁
“嘶”了一声,大伙都笑来起了。
宁雨谦则摇着身子撒娇,“
!你就疼大哥!好东西全给大嫂!一点儿也不疼我了!”
“你啊,有你小帅疼还不够?好好给我把曾外孙生下来,我有重赏!”宁
笑着点她的额头。
宁雨谦和徐小帅相视一笑,宁家第三代终于传出喜讯,宁雨谦怀孕了,七个月后,宁家将会添丁,这对宁
来说是个绝好的消息。莫忘虽然是嫡亲的长孙,但是却是宁
始料不及的,而且还是个特殊的孩子,虽然说,正因为特殊,对这孩子十分疼惜,但终究享受不到祖孙之间的天伦之乐,颇为遗憾,只盼着宁家的第三代争气点,快快给她多生几个宝贝玩玩!
所以,说完宁雨谦油接着说其他几个,“至谦!你们两个呢?让妹妹占了先了!还有小震!你们都得给我加紧啊!”
“是,
!”宁震谦和宁至谦两人异口同声。
陶子低头无语,说宁至谦也就罢了,还说宁震谦干嘛呢?偏偏他还答应着,他是要跟谁生孩子呢?
“咦?耳环怎么还没戴上?戴上我看看啊!”宁
催促道,“孙媳妇儿,你不是嫌弃这是
戴过的吧?”
“怎么会呢?
!我是觉得太贵重了…”
怎么也改不了口了,她也放弃纠正的打算了…这耳环,像宁
这样的老人家能在生日隆重佩戴出来的,定然不是凡品,还真是太贵重了…
“来吧!”宁震谦靠近她,
糙的手指笨拙地给她戴耳环。
这有点类似于古代描眉的闺房之乐啊,这众目睽睽的,陶子不觉有些难为情,而且,他温热的手指还不时划过她的耳垂,弄得她
的,不由面红耳赤。
偏偏他又笨手笨脚,一对耳环戴老半天也没戴好,她只差说“我自己来了”…
待他好不容易给戴上去,
马上就惊叹了,“真漂亮!我就说嘛,这漂亮东西还得人轻年戴才好看!戴我这耳朵上,真是糟践了好东西!好看,这裙子也配得好!孙媳妇儿这么来起看就像仙女似的!小震,你说你媳妇儿漂亮不?”
陶子原本就穿了条浅绿色的裙子,和这耳环还确实相配。
宁震谦自她进来,目光就没离开过她,怎会不漂亮,当即马上回答
的话,“漂亮!真漂亮!”
陶子瞪他一眼,意为
胡乱叫也就罢了,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怎么就是你媳妇儿了?
宁震谦收到她的眼神,只是笑笑。他今天很开心,双眸一直亮亮的…
“妈!仙女也得吃饭呀!难道您光看着就
了?”隔壁桌的老三媳妇开起了玩笑。
宁
也笑了,“我啊,看着这些孩子们就高兴,饭吃不吃也顾不上了!得,让孩子们挨饿了!赶紧吃起来吧!”
这顿饭里,陶子成了重点呵护对象…
坐在她左右的宁
和宁震谦,一直不停地往她碗里布菜,且不说她的碗就没空过,正因为她的碗总是满的,又特意拿了个碗来给她盛汤…
这是
着她增肥吗?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宁
恁是
着她吃了两碗饭,待她吃完以后才满意地笑,“这还差不多,你啊,太瘦了,长胖一点才好生养!”
“
!”陶子满脸通红,这是要她跟谁生养?“吃
了没?”宁
只是笑眯眯的,根本无视她的抗/议。
“嗯!”她何止吃
?肚子快要撑破了…
“吃
了就让小震送你回去吧!陪我这老太婆陪了这么久,委屈你了!”
笑着慈爱地说。
“
,可别这么说,我没觉得委屈…”面对老人家,客套话总还是要说的,虽然被取笑了一晚上。
宁
喜滋滋地捉着她的手,“真的?那我可当真了?有时间你多来陪陪我!”
“…”客套话不能
说,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好了好了,走吧!小震,送你媳妇儿回去!”
笑嘻嘻地放了手。
陶子离席,再一次和宁家每人个一道别,严庄也慈爱地看着她,“去吧,路上慢点!有空来家里玩,都说了来看我,我可在家里脖子等得老长了!”
陶子脸微微一热,“严阿姨,真起不对,下回来看您。”
不能随便许诺!不能随便许诺!她咋又说了呢?
“好!我在家等着给你做好吃的!”严庄笑道。
终于可以走了…
陶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出了包间,走出了饭店,外面的空气还有着余热未消,陶子深深呼吸,这空气比里面的舒服多了…
身边的他,刚刚为了助兴,喝了一点点酒,所以
入的空气里,又有着淡淡的酒香,她有些头晕了…
“喝了酒,不能开车了怎么办?”他低下头来问,空气里的酒香越来越浓了。
“那打车吧!”她想也没想地说。
“好!不过,吃得有些
,先走一走帮助消化?”他提议。
“也好…”她确实太撑了…
行走在华灯初上的夜里,两人都静静的,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默默并肩行走,看步履匆匆的行人和自己擦肩而过,这种感觉也很好,两人不约而同一样的表情,同时微微眯了眼,看街灯
盈,看如墨天空,而后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叹什么气?”
又是一句不约而同。
两人终于相视一笑。
“囡囡…”宁震谦心里
漾着一种久违的温情,却
言又止。
“什么?”她问。
“没…没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今天喝了酒,那些话语更加蠢蠢
动,可是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
面,走来一个挑担的老人,那老人却认得他俩,指着两人便笑,“咦?你?还有你?”
宁震谦和陶子同时认出来,这个老人就是圆明园卖面人的老师傅…
宁震谦有些窘迫,陶子有些难为情,可是,仍旧没有逃脱老人的取笑,“哟,你当初要我教你捏的不就是她吗?把两个糖人都买走的人不就是她吗?还不要我捏的那个,要你捏的残次品!可伤着我的自尊了!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啊!终于走到一起了吧?得感谢我面人做媒啊!”
“老伯,你误会了!”陶子急着解释。
“不误会!不误会!”老人笑着,“我老家伙活了这一辈子,捏了一辈子的面人,对面相也是有一定爱好的,你们俩啊,有夫
相,若是不信,等你们成了再来谢我这媒,还来圆明园原地找我!”
“谢谢老师傅,借您吉言。”且不说陶子的嘴嘟得可以挂油瓶了,宁震谦听了这话可乐开了怀,怎么今天人人都那么会讲话呢?讲得他心里顺风顺水的,要多舒泰有多舒泰…
面人师傅笑呵呵的,从小摊里又翻出一对面人儿来,“这个,我又给重新捏了一对,等着或者有一天你还会回来买呢,可不在这里遇上了!给!”
宁震谦一看,这一对面人一大一小,都穿着花褂子,小的那个扎着冲天辫,脸蛋圆圆,让他心里一动,这,寓意着囡囡和小囡吗?
总之是越看越喜欢,忙问老人,“多少钱?”
“钱?不要钱!这个是专门为你捏的,量身定做,别人来买我还不卖呢!”老师傅笑着摇手。
“那谢谢师傅了!”宁震谦感激地道。
“不用谢!等你们来生娃候时的给我来几个报喜的鸡蛋就行!”老人挑着担子,乐呵呵地走了。
宁震谦又盯着面人看了好儿会一,难得地眉开眼笑。
陶子始终忸怩不安,他会不会误会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说清楚,“喂,老大爷说的那事,我的确是买了两个小面人,可是我并道知不那你是捏的,我买下来只是觉得像我而已。”
“呵呵…”宁震谦心情大好,无论她么什说他都笑,“没事,本来就是捏的你,当然像你,还有这个,也给你吧!”
他把那个小小囡的面人儿给了她,也不解释,只眯着眼笑。
陶子更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见这小人的确可爱,就收来起了。
囡囡,囡囡,我想把小囡给你…你看像不像?他心里翻滚着这几句话,到嘴边几次,可每次又都给
了回去。
两人默默地又走了一截,宁震谦终于鼓起勇气,想去牵她的手,“囡囡,我想…”
哪知,他伸出去的手却捞了个空,陶子已经走下马路去拦出租了,还说着,“走累了!得搭车了!”
他愕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又偃旗息鼓…
只好跟着她一起上了出租,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他,“你刚刚说想么什干?”
“我?想…”他一顿,颓然改口道,“我是说…我也想搭车了…走累了…”
“嗯!”陶子表示赞同,跟司机说了地址。
本就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多了一个司机第三者,更加不用说了,他端坐着,默然看着前方不语。
到了陶子家所在小区门口,他一颗不安的心又开始狂跳,马上就到家了,再不说,这一天又过去了,下回鼓起勇气又不知得什么时候了…
他下车,步步紧随地跟着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进小区之前转身,自己把耳环给取了下来,
还给他,“这个…要么你还给
,要么你自己收着,我没这个身份接受的…”
“不!你有!”他
口而出。“嗯?”陶子对他的激动表示奇怪,摊开手掌,两颗祖母绿应着她白皙泛着粉红的手,特别好看。。
“我是说…我说…这是
给你的,你当然可以拿!”光看着手,宁震谦就醉了,有些痴痴地道。
“可是…
说是给孙媳妇儿的啊!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她微微笑着,把祖母绿放进他衬衣左
的口袋里。
“你不就…是…是吗?”他结结巴巴的,把一句话拆成了几段说。
这胡乱的断句,让听众搞不明白它的意思,陶子眉毛微微一扬,“嗯?”
彼时,她的样子极好看,路灯下,一张白皙的脸如同瓷娃娃一般,眸
晶亮,
粉
滴,他看着,心
神驰,住不忍就要低下头去吻,心想,既然说不出来,就用行动表示吧!
然,刚刚低了低头,还没来得及碰上她的
,一声令人失魂丢魄音声的便传了出来,在夜空里格外惊人,“亲爱的小丁香——”
宁震谦的动作僵住,恼怒不已,岂有此理个小白脸!居然坏他好事!
呼喊声一落,人影已至,而且一束玫瑰花变魔术般出现在宗洋手里,横隔在宁震谦和陶子中间。
“你来么什干?
魂不散,真要来招打吗?”宁震谦正火大呢,送上门还是怎的?
宗洋却神气十足地拿着花,还一手搂住了陶子的肩膀,狐假虎威,“兄弟,我们要做文明人,请不要随意把打架两字挂嘴上,我家亲爱的不喜欢的!”
宁震谦肺快要给气爆了,什么时候囡囡成她家的了?“把你的爪子拿开!不然别怪我气客不!如果你还想靠着你这张脸吃饭的话!”他指着宗洋搭在陶子肩上的手吼道。
宗洋心内掂量了一下,悻悻地缩回了手,他确实还要靠这张脸吃饭…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给陶子送花的兴致,鞠了一躬,郑重地将花呈给她,“亲爱的小丁香,我是专程来约你的,明天是七夕,我可以请你共度晚餐吗?”
宗洋只觉得手上一轻,花被人拿走了,只是响起的却是男人音声的,“谢谢!不过我明天没空!”
呃?宗洋抬头一看,陶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而花却被宁震谦倒提在手里,并且马上进了垃圾箱…
宗洋马上对着陶子的背影喊,“小丁香!别忘记了!明天的晚餐!我来接你!共度七夕情人节啊!”
原来明天是七夕情人节…
得谢谢宗洋提醒,不然他还道知不呢…
再次冷哼,“谢谢!”明天…明天等同于决斗么?今晚一定要好好想想对策…
于是,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宁震谦致电左辰安:明天是七夕,你让我跟囡囡么什干?
老三曾经是少女杀手,对付女人自有一套的,这是他么什为找老三咨询而不找老二的原因,老二就没恋过爱呢!老三这里的,必然是恋爱
髓…
左辰安被老大雷到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次再一次被雷得外焦里
,简简单单告诉他几个字:“吹灯!睡觉!生孩子!”
“…”宁震谦无法接受老三提出的
髓,“换个…”
“烛光,鲜花,晚餐…”
“老套…”在部队他和囡囡就有过这样一个结婚纪念
了好吗?
“钻戒,情歌,求婚…”
“还有呢?”能不能不要唱歌?
“睡觉了…”
“说了不行!会吓到囡囡的!”
“我说…我要睡觉了,累了…”左辰安声音模糊地说。
“…可你还没给我想出招呢!”宁震谦在这边急得跳脚,主权遭到威胁,老三还有心情睡觉?
“去找度姐吧…”左辰安音声的隐退,电话中断。
宁震谦无奈,只好扔了手机去开电脑。
而后,这一个夜里,每隔半个小时,左辰安的电话就会响一次,全是宁震谦打来的,他亢奋地结合百度,想了一个又一个的点子,迫不及待要跟老三分享,可老三已经睡得稀里糊涂,只会回答他一个字了——“嗯——”
无论宁震谦么什说,他都是一个“嗯”字,可这并不影响宁震谦思考和汇报的热情,继续一个又一个电话地***扰他,一直打到他手机关机,改打固定电话,左辰安用被子蒙住头,狂喊,“大嫂!你快收了这只疯子吧!”
第二
,七夕,决战
。
宁震谦下了班便往陶子家赶去,连制服都是在车上换下的,唯恐落后于宗洋了。
然而,越害怕什么,越发生什么,饶是他一路开快车,还是慢了一步,宗洋已经在陶子楼下了。
话说宗洋也是百度过了吗?怎么用的招式他昨晚都在百度见过呢?
扎成心型的巨大玫瑰花盘,瞧尺寸,应是九百九十九朵的;地面上还摆着用蜡烛拼成的字:I/love/you…
俗!宁震谦冷哼了一声,他不屑于用这些华而不实的招数!
与其在楼下瞎摆弄,不如直接冲上楼去抢人!就这么决定了!
他跑去楼道按门铃。
“小丁香不肯开门,我早试过了…”宗洋音声的慢
地在后面响起。
“那是你,不是我!我来就会开了!”宁震谦不屑地看着宗洋,果断按响了门铃。
然而,一首歌唱完了,铁门还是没有动静。
“我早说过…”宗洋幸灾乐祸地笑。
宁震谦不死心啊!灵机一动,随便按了别人家的,响了一阵后有人问,“谁啊?”
“我找308的,麻烦开下门好吗?”他低声道,以免宗洋听见。
谁知对讲系统里却传来破锣似的大嗓门,“不开!一个按完,另一个又来按!找308的不会按308!?”
“…”宁震谦回望,宗洋则贼兮兮地对他笑,“这招我已经用过了,而且整个单元,每一户我都按过了,你想找骂的话就继续按下一家…”
宁震谦悻悻地走回来,站在楼下,给陶子打电话,可是,手机居然关机?
无奈,他只好对着三楼的阳台大喊:“囡囡!是我!宁震谦!开下门!”他的大嗓门是练过的,这一喊陶子只要在家,绝对听见了,因为五楼的人都听见了,还从阳台上探出头来大骂,“够了没有?吵一个傍晚了还在这吼!再吼我扔花盆下来了!”
宁震谦住了口,扰民这种事,不是解放军战士该做的…
什么叫吵了一个傍晚?敢情这之前宗洋也喊过?
瞧宗洋那二五八万的脸色就知道答案了…
怎么办?
却见宗洋不急不躁的,仍然笑容赛桃花,莫非他还有绝招?
只见他从车里拿出一把吉他来,调了调弦,就在楼下边弹边唱起来,
“Woh/woh/yeah/yeah…I/love/you/more/than/I/can/say…I‘ll/love/you/twice/as/much/tomorrow…Woh/love/you/more/than/I/can/say…”
一首歌,从英文版唱到中文版,再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一直到把月亮给唱出来了,陶子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宁震谦在一边扑哧一笑,“得了,省点力吧!”
宗洋不服,吉他一推,“你来?”
宁震谦还没傻到和宗洋比唱歌的程度,他道知不这世上到底有几千几万首歌,他只知道,他唯一会唱的那首,还只停留在不跑调的阶段,于是对他的挑战嗤之以鼻,“幼稚!”
“幼稚?只要能把小丁香唱出来就是本事!”宗洋觉得自己选歌错误,全选的老歌,或者小丁香不喜欢,得唱首稍微流行点的,于是又开始了《童话》,一边唱一边还用眼神挑衅宁震谦。
宁震谦站在车边,忽发奇想,从车里拿出一张报纸来,铺在宗洋前面,然后扔了十块钱上去,点头,“嗯,唱得好!”
宗洋怒起,可是又不能
了自己唱歌的节奏,只能忍声
气朝宁震谦瞪眼。
偏巧,一对小情侣从这经过,女生惊讶地盯着他,兴奋得掐男友胳膊,“看!看啊!那是宗洋吗?天啊!是宗洋啊!怎么来我们小区了?”
小男友见自己女朋友对别的男人这么花痴状,心中有气,狠狠瞪了宗洋一眼,道,“对啊!宗洋怎么会到我们小区来?肯定不是的!就是一卖唱的啊!我去给点钱吧,看着他长得像宗洋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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