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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小姑娘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就想她的性格一样,安安静静。
苏绿芙自小沉默寡言,却极得老太君的喜欢。她一死,老太君就陷入疯狂状态,逢见小孩就喊苏绿芙的小名。苏绿芙死在京师途中,苏富贵无奈,和众家夫人商量,只好葬在郊外。
那天风雪
加,天气冰冷,苏绿芙被葬以后她们顺着原路回来,在途中,大夫人被绊了了一脚,摔倒在雪地里。或是刘芙若命不该绝,也或许是她和苏府的确有难解的渊源,细心的七夫人发现了雪堆里一抹洁白的皮
。在扒开那堆雪后,他们发现小刘芙若。
那时候的刘芙若在雪地里已经冻了两天,早就失去直觉,娇小的身体冰冷如天气,鼻息更弱不可察。她们几乎以为是一具尸体,还好七夫人会医术,急救及时,保住刘芙若一口气。
苏家人带着昏
不醒的她回客栈时,传了大夫,救了苏绿芙一命。老太君年事已高,苏绿芙去世的事打击得她如痴如狂,刘芙若和苏绿芙的年龄相仿,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受了大打击,她就一直错认,把刘芙若当成苏绿芙。
老太君整天痴痴颠颠的,也就在刘芙若
前才会安静下来。苏富贵又是个孝子,也就将错就错。大夫人因刚丧女,又在下葬之
捡回她,冥冥之中,宁愿相信是苏绿芙在天有灵,对刘芙若更是照顾有加。
她昏
六天,其中高烧不断,几次差点都命丧黄泉,都是靠着本身强烈的求生意志撑过来。每次发烧都会喊着一句话“不能死…我不能死…”
每次听到这句话,几位夫人都极为心酸,住不忍落泪。
她们均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身子里为何有这样坚强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活下来,在她们几乎放弃候时的,她的呼吸又回来。
直到半个多月一个早上,本来昏
的苏绿芙清醒了。
七夫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刘芙若刚醒来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冰冷如刀的眼光,小小的身子一醒来就用冰冷的眼光望着她。眼眸冰冷如刀,尖锐得可以刺穿世间一切坚硬。她被刘芙若的眼神震到,那是不属于孩子该有的眼神,是不属于人类的冰冷,她活生生被她一个眼神震住,久久不能语言,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孩子,眼神如此
人。
“你是谁?”
一个小孩的话,似寒气浸过她的心尖,一时间却道知不该怎么回答,只是震惊地看着她,而刘芙若也冷如冰霜地看着她,没有重复地问话,静静地,瞪着漆黑的眼眸,等着她回答。
“救你的人!”许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音声的。
刘芙若听完依旧没什么表情,一直在
上坐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七夫人尝试着和她讲话,可是她却没有反映,静静地卷缩在
上,看着自己娇小的手掌,冰封的小脸似乎在思考,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一年。
她很安静,那一年之内,她没有讲过一句话,没有表情,没有笑容,封闭着所有人的关心。
七夫人觉得很奇怪,对刘芙若的身世深感不安,暗自利用自己的人脉,查了刘芙若的身世,暗惊在心。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和苏富贵商量,换了府中所有的奴仆,刘芙若就这样当了苏绿芙的替身。
那一年中,她对什么有没都感觉,像是一个木头人。有人和她说话,她视若无睹,不然就是冷冷地看着,看到你心里发
,那一年的刘芙若,过得像死人。
她在府中的凉亭中摆了一副棋局,左手黑子,右手白子,人个一在静静的下棋。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她似乎在借着下棋逃避某些事,又似乎借着下棋来回忆某些事,或许是借着下棋来琢磨某些事,伺候她的侍女连近她身都不敢,只敢悄悄地在凉亭外候着,几位夫人倒是天天去凉亭,天天陪着她,即使她不和她们说话。
若不是七夫人说她说过一句话,她们几乎认为她是哑巴,一个行为怪异的哑巴。
下棋、吃饭、睡觉是那一年里她唯一做的事,白天一起来,她就会开始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脸色冰冷地琢磨着棋局,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她想做什么。直到她累了,趴在棋子上睡着,夫人们才会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房。
吃饭候时的,她面无表情地扒着饭,不管她们给她夹了什么,她都拼命吃完,那似乎是一种拼命想活下去的执着,只管着吃,并不在乎自己吃的是什么。
就像多年后的苏绿芙,只会笑,却道知不自己在笑什么。
老太君死后,刘芙若依然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刘芙若,赢得几位夫人的疼惜,谁都能感受到她瘦小身体里那股深沉的恨和压抑的坚强痛楚。
每次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扒饭,大夫人都会偷偷落泪,那时候的小刘芙若,给身为母亲的她们的,只有心疼。
直到有一天,她下棋饿了,身边的丫鬟不在,她人个一跑去厨房找吃的,路过七夫人的庭院时听到她舞剑音声的,停下了脚步,入了那个庭院。
七夫人出身江湖,身手不弱。刘芙若就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直到七夫人发现了她,她才慢
地走了过去。
“教我!”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么什为想学?”七夫人淡淡地问着,都是冰冷之人,道知她刘芙若小小的身子里
着沉重得超于她负荷的东西。
“我要报仇!”刘芙若清晰而坚定音声的从口齿迸出,却听不出来一丝一毫的仇恨。
七夫人沉默很久,说了一句令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话“笑一下,我就教你。”
刘芙若冰冷地看着她,许久,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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