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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九章 人主已陨!
 “居然是真的陨落了!”

 乾天山巅,祭天台上。孔睿此时,正是遥望夜空。

 可见那片璀璨星辰中,一抹血光闪现,许多星光,都微微黯淡了些许。

 这变化普通人觉不可见,即便那是仙境神境的修士,也绝难察觉。

 孔睿以文王铜钱观望,却绝无半分遗漏。

 “道门血劫——”

 虽是微小,也不足以重创道门元气。可这等星景,自他接触数术之学以来,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孔监正!”

 旁边传来了宗凌‮音声的‬,打断了孔睿的思绪。言语间,是满含着苦笑焦灼之意。

 “此时天色已晚,你我还是早点回去为好!这道灵穹境之人,近虽未再对我乾天山下手。可其灵境修士众多,神出鬼没,‮定不说‬还有人在城内潜伏。还是需小心为上——”

 若非是也担忧宗守的安危,若非是也想知中央云陆此时的情形。他是绝不会同意,陪同孔睿来这祭天台,观这星象。

 此人不止是司天监正,更是国舅。乃是左军都检点,如今正主持乾天山大局的孔瑶之父。

 若是有什么闪失,他可怎么代?

 孔睿却摇了摇头。

 “无妨的!”

 依旧是以文王刀钱观天,神情专注。

 “人主已陨!已经结束了——”

 宗凌‘咦’的一声,满眼不解之意。人主已陨?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前几天他曾听孔睿说起过。这人主,是指无墟?

 “——道门血劫,无墟身死!此时的道灵穹境,后院尚且不保。哪里还有余力。来攻东临?估计今之后,就会退走!”

 孔睿的言语,还在继续。宗凌的眼却睁了睁。满目都是不信之

 道门血劫,无墟身死?这怎么可能?

 可看孔睿的神情,却也似乎是认真之极。

 忖道要么是这位司天监正疯了。要么就是真有其事。

 心中略定,反正只需等到明天,就可知结果。

 穹境之主陨落,这样的大事,是瞒不住的。

 道灵穹境,无墟此时正是定定的,立在那法阵之上。

 周围数十个道人,都纷纷闪动身形,遁空而至。看了一眼无墟之后,都是神情默默,静立无言。

 俱乃穹境中。颇有些身份地位之人。无极也在众人之内。看着无墟,心中是唏嘘一叹。

 在他那次复生之后。二人间就已翻脸。可此时当望见无墟,落至如此凄惨的形状心中,却也不是一阵凄切悲凉。

 周围更多的人汇拢而来,都是穹境弟子。无一靠近,在百丈之外肃立。许多人,都是神情凝肃,跪伏在地,这是曾经受过无墟恩惠的后辈弟子。

 整整十息,无墟的身躯,终是一丝丝剑气透出。

 只是余劲而已,却已能查知那一剑,是如何的凌厉浩大。

 百丈之内,一时全是剑痕。

 无墟面色灰败,一丝鲜血,自角涌出。

 手中长剑入鞘,而后一声苦笑。

 “对不住!召回,太初,昙花,三年——”

 众人微微一怔,对不住,应该是因未曾挡住宗守那一剑而抱歉。

 召回二字,应该是要召回在东临云陆的灵境门人。

 至于太初,或者是指宗守掌握的,是太初剑意?

 其实方才从那剑气余劲,诸人就能感知几分。

 那么这昙花又是指什么?三年又是何意?

 众人心中疑惑,正开口问。就见眼前,那无墟的体内,是一丝丝锐利剑气,冲击了出来。

 初时极少,到后来却是千百余道,疾而出。而无墟的身躯,也在这刹那,化作了飞灰,飘散于空。

 于是这穹境之内,是再一次死寂,无人说话。诸人之中,哪怕是无墟以前的对手的四敌,此刻也透出了几分悲切,伤感之意。

 潇湘子此刻,更‮得不恨‬怒声嘶吼,宣心中的愤恨与不信。

 秋华死了,师尊无墟也同样身陨,怎会如此?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双拳紧捏,指甲刺入骨之内。那阵阵刺痛,却又提醒着他眼前,确然是真实!

 目中顿时是两道血泪下,至今起,他与那宗守,必定不共戴天!

 忽然间,潇湘子又感觉几道视线,冷冷注目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低头望去。而后心中是彻底冷透,人死茶凉。师尊才刚走,这些就已准备向他发难了么?

 再又看身后,只见那数万穹境修士,无不面色灰败,神情阴沉。

 潇湘子不由微微一哂,这些人多半也是在怨他师尊。

 也与他一般,被那个人,彻底磨灭了身为道门精英的傲气。

 这一战,也几乎打断了道灵穹境的脊梁——在道灵穹境,气氛仍一片沉凝之时。宗守正立在禹岚山上,闭目存想。

 下方整座山,都已经是大半不存。故而他此刻,也只能是凌空而立。

 “方才那天障,似乎是破了?”

 宗守的口中一声呢喃,而后睁开眼,目中是星芒闪现。

 以第三朵黑暗昙花,数万人之魂力血元。施展元一之太初剑的那一刹那,不是使他心念畅达,郁气尽除。也清晰感觉,那层阻隔他灵念,与天地交通的‘薄膜’。被他剑意,强行撕开了几道裂痕,也没见有什么恢复的迹象,仿佛再加一把力,就可将这层膜,彻底破去。

 隐隐感觉,自己的劫数,也是蠢蠢动。只需再有一次方才,似方才施展太初剑那样的动静,只怕立时就有劫雷降下。

 宗守“嘿”的一笑,收回了神念。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有十成十的把握。冲击灵境,也不能在道门腹地之内。

 又想起无墟,方才那一剑。眸中一丝异色微闪。

 ‮人个这‬,宗守虽恼恨,却不能不承认他的出色。

 若非是今以一国之势。又借助此间种种有利之势。

 他绝难一剑,将之斩落。

 那岁月剑意,也当真了得——仅仅一剑,被他以太初剑意牢牢压制住的一剑,就剥夺了他至少十年的寿命。

 如今的寿元,是只剩下三载。

 不过这只是正常而言,宗守转过头,眼含异色的看了那‘晗曦’一眼。

 就在此刻,他体内的生命真元。竟是又开始了回复。

 这眨眼之间,又恢复到了十年左右的寿命。

 这时才想起,他与这圣火蚁后。乃是生死之契。

 自己生则晗曦生。自己死则晗曦死,反之若晗曦亡。自己则同样要元魂重创。

 生死一体,寿元共享,在他生命将尽之时,终起了作用。

 宗守不由是一阵异想天开,即是如此。那么他岂不是可毫无顾忌,去翻看那本宙书?

 反正有晗曦的生命真元撑着,不愁身陨——这念头才起,宗守就又摇了摇头。真要如此,这只天生异种,不立时造反杀了自己才怪!

 正胡思想之即,那边晗曦,已经是完全撑过了那劫雷轰击。浑身上下,是安然无恙。

 宗守心念间,也感觉到小金,正是妒忌无比。

 ——从头至尾,只有三道劫雷而已,而且威力远小于小金渡劫之时。

 天生异种,是禀天地之怨力杀意所生,杀戮再多,也仍受天地之庇。

 这就是差距,后娘与亲娘的区别——这小金,明显要比晗曦,不受待见一些。

 当那白芒散去,晗曦的身躯,却又再次一屡屡银丝散出,化成了茧状。

 而其余六只银蚁,这时也飞空而至。依附在那虫茧之上,被那些银色丝线包裹。

 宗守正不知所以时,就又见那只小土狗儿,从下方土层里钻了出来。

 然后飞奔到他身前,把口中衔着的一样东西,吐在他手中。还有另一样,却是继续含在口里,不肯吐出。

 “混元一气珠?”

 其中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呈土黄。

 此物宗守是早有听闻,乃是混元一气通元阵的真正枢纽,大阵的支柱,能收反弹真力灵法的关键。

 传闻此物,乃是云荒时代,生成的一件地阶上品的灵物。

 平安道祖师的本意,是将之炼成仙宝。可惜无数次尝试,都无法以魂念将之炼化,又或熔炼。

 最后无奈,干脆以此珠为基,布下混元一气通元阵。

 宗守不一笑,正好乾天山的护城灵阵,还在建造之中。

 以此珠为基,布一个混元一气阵,乾天山城以后都可稳如泰山,再不愁有修士在此城作

 自然这阵,也需改易一番,充实一番。乾天山的家底,可远非平安道这一个小小宗派可以比拟。

 啸口里的另一件,却也同样是一颗玉珠。同样是黄,较那混元一气柱淡了许多,泽也略有些不纯。

 “这是,土沉珠?”

 玄阶上品的灵物,若是再细分,就是玄阶八品。

 宗守意念稍转,就知这是引起啸兴趣的那件宝物。

 心中却微觉奇怪,此物孕育,难道这平安道从未察觉?

 下一刻,就又摇头失笑。这土沉珠距离混元一气珠不过咫尺之距,应该是因后者而生。

 这平安道的打算,多半是待此物,被孕育到更进一阶之时再取用。

 只是这啸,不是一头血脉变异的火麒麟么?要这东西做甚?

 疑惑的,看了一眼啸。只见后者,一阵轻呜,宗守哑然失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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