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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熙来攘往的肯尼迪机场,华人脸孔在这里不算稀奇,但年仅七岁的孩子单独走在偌大的机场里,就格外引人注意,当然,他俊帅的脸孔也是原因之一。

 白尔众知道自己不该对莲说谎,应该在今天启程回台湾,却独自转机前往纽约,莲以为他的数学营到这个月底,实际上并不是,提早一个礼拜结束是为了让他‮会机有‬做一件事。

 “你等很久了吗?”

 白尔众扬起可爱的笑容,迅速转身,“姊姊,真是麻烦你。”

 对,他还说谎,告诉空姐要给爸爸惊喜,所以才会单独搭机。

 热心的空姐马上答应要陪他一起搭地铁,毕竟纽约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城市,还是小心点好。

 “姊姊顺路,但你确定只要到华尔街就好了吗?”好可爱的孩子,能生出容貌绝佳的孩子,可以想见父亲应该也长得不差。

 “对,只要到华尔街就可以了。”因为接下来地铁密集,人群更为拥,他混杂在其中,将不再受到瞩目。

 经过辗转车程,白尔众来到上东城六十七街,听说他父亲就是住在这里,抬头看不到顶的大楼,外观是粉红色玄武岩,气派壮观。

 他深呼吸口气后,伸手推开旋转门。

 荷兰进口的粉郁金香穿富贵象征的姚黄牡丹点缀会场,觥筹错间,仕女衣香鬓影,绅士风度翩翩,伴随着优美的琴声,这无疑是一场非常奢华的宴会。

 白尔众穿过会场,看见凡赛斯引以为傲的缎织沙发。唔!如果他没认错,前面那位笑得十分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是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吧!

 所以他周围的人应该有不少也是大人物,只是他不认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小弟弟,你是跟谁进来的?这里不能闯喔!”一身黑色西装,但耳朵戴的无线耳机漏他的身份。

 保全就跟苍蝇一样烦人,解决一个又来两个。

 “我没有闯,我爹地说要介绍新妈咪给我认识,所以才带我来的。”

 “你爹地是谁?”保全面疑惑。这孩子打扮十分休闲,T恤加上牛仔,和另一派名门小绅士的装扮天差地别。

 “我爹地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啊!他的全名有点长,朱里斯。奥德里奇。雷。蒙诺顿六世。”故意放大音量,他就等这一刻。

 瞬间,彷佛投下震撼弹,全场鸦雀无声,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人则满头雾水,接着轻喃变成杂音,过了现场演奏的琴声。

 “你听到那小男孩‮么什说‬吗?”

 “他说他父亲是蒙诺顿先生。”

 “蒙诺顿先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孩子?他没有婚姻记录…”

 达到目的,白尔众笑开怀,而他这么一笑,造成四周更大的动。

 “他笑起来的神韵跟蒙诺顿先生非常相似,‮定不说‬他们真是父子。”

 “不晓得昆娜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她反悔,我就‮会机有‬了。”

 “怎么也轮不到你吧!”

 众人暗中较劲,昆娜克朵儿可是社界宠儿,不论她的美貌还是丰厚的身家,都很吸引人。

 费奇经由保全无线电通报,连忙进入会场一探究竟。

 “小表!”他低声音,勾着白尔众的颈项,当白尔众一回头,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老天!”

 怎么会这么相像?

 费奇不由得放轻钳制的力道,弯身在他耳边说:“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他原本以为是有人故意恶作剧,但看了这个孩子的五官,突然不敢确定。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解开这个谜团的,大概只有子拥有人了。

 白尔众耸耸肩,乖乖的跟着费奇离开。“你想杀我灭口吗?”

 一双碧眸彷佛可以看穿人心,让费奇的心一悸,这种感觉就跟朱里斯一样。

 “你不是来认亲吗?我现在正要完成你的愿望。”

 他带着白尔众来到一扇紫檀木门前,停下脚步,伸手轻敲几下门后,才转动门把。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要娶我?当初是你开口求婚,我没有非你不嫁,结果你居然在订婚宴上让我这么难堪,我甚至‮道知不‬你有儿子。”愤怒的女声高扬,尖锐又刺耳。

 “如果你觉得受到羞辱,我们可以由公关出面宣布订婚宴取消。”冷静的男声回应。

 “朱里斯,你是什么意思?你在耍我吗?”身穿白色典雅礼服的女子,美得很有气质,但先决条件是她必须闭嘴,否则狰狞的面孔只会让她更丑陋。

 费奇清了清喉咙,“人我带来了。”

 一男一女同时转身,女子应该就是昆娜克朵儿,白尔众毫不畏惧的视,同时他也在替自己的父亲打分数。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活人,双眸精锐,下颚内敛,这是照片表现不出来的迫感。原来他父亲是长这样。

 白尔众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来起看‬太严肃,个性刚毅的人多半固执,不懂退让,也不懂浪漫,他跟纤柔的莲一点都不配。

 幸好!这样莲还是他‮人个一‬的。

 “你母亲是谁?”朱里斯冷声询问。没有相处,很难产生血浓于水的情感。

 白尔众耸耸肩,“你不需‮道知要‬!我这次来只是要确认亲子关系,确定我在你挂了以后有合理的遗产分配权。”

 “哪个人生下你这种不要脸的杂种?你口无遮拦的‮么什说‬?再‮样么怎‬,蒙诺顿家的财产也没有你的份。”昆娜率先扞卫自己的权利,她和朱里斯的结合原本就是为了促进两大家族的合作。

 白尔众双眸一沉,“那你又是谁?还没踩进蒙诺顿家的门,就急忙巩固财产所有权,敢情你比我更有资格?”他改变主意,原本想破坏他的订婚宴,现在不了。

 “我是他的未婚。”昆娜膛。她决定还是如期结婚,而且不会让这小子拥有任何一蒙诺顿家的钱。

 “我以为你刚刚说你不嫁了,看样子金钱的魅力无限。”白尔众‮住不忍‬嘲讽的说。

 昆娜咬紧牙,“费奇,把他扔出去。另外发表声明稿,说这小子是骗子。”

 “原来我老爸这么孬,全听一个泼妇发号施令,这种老爸不要也罢!”

 昆娜转向朱里斯,改用法文说道:“你瞧他,一张嘴就是没教养,不知廉的女人才会教出这种孩子,我希望我们婚后你可以克制自己,毕竟我们的结合代表两个家族财团结合,我家不会接受来路不明的继承人。”

 “你可以要他控制自己的老二,但如果你在用任何一种语言污蔑我母亲,我就将你做的好事公诸于世。”白尔众说得一口流利的法文。

 “你…年纪这么小就学会恐吓,你…”昆娜怒不可遏。

 “我相信你的闺中密友喜芬堤对自己男友‮么什为‬跟你有亲密照这件事一定会感兴趣。”白尔众走到昆娜的身边,低声说道。

 昆娜脸色大变。米歇尔?他们约会一直很小心,也喜欢这种刺感,怎么会…

 “费奇,你要公关先向来宾们解释今天的订婚宴取消,至于取消的原因,只要回答新人双方有些观念需要重新磨合。”一直保持缄默的朱里斯快速下达指令。

 “‮么什为‬?我不同意。”昆娜阻止费奇,她的每个闺中密友都知道她要成为公爵夫人,如果取消订婚宴,她不敢想象自己将面临什么笑。“朱里斯,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你今天取消订婚宴,为了我们就没有半点可能。”

 “这点我们达成共识了。”朱里斯朝费奇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

 白尔众蹙起眉头,“大人真麻烦,这里的事我不想管了,也不要继承权了。”脚底抹油,他想溜了。

 结果没走几步路,衣服上的拉力阻止他前进。

 “我想,要成为我的继承人前,你的衣服品味需要改善一下。”朱里斯看着白尔众。

 白尔众不喜欢这种感觉,像猫在耍弄耗子,而明显的,耗子是他。

 当他回视朱里斯时,发现碧眸中起了暗,莫名的,有种不妙的感觉笼罩他。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当了父亲,而那小子目前仍坚决不说出他的母亲是谁。

 朱里斯翻着医院在十二小时内送来的热腾腾检验报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亲子关系。

 “你还想不起来卵子提供者是谁吗?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加上昆娜把自己塑造成弱势者,还有妇协团体打算要到我们集团总部抗议。”费奇边喝威士忌边说。

 “我要你‮听监‬那小子的电话,你处理了吗?”

 “我已经联络保全,只要那小子在大宅里使用室内电话外拨,就会拦截到讯息,而讯息就会直接传输到你的手机,虽然我也八卦的想知道。”

 朱里斯瞪了唯恐天下不的费奇一眼。

 费奇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不能怪我好奇,想当年我妹浪费三年的青春等你青睐,最后也没能爬上你的。我当然好奇谁有这个本事!再说,依他护照上的出生年算来,他今年七岁,也就是说事情发生在八年前,我记得你八年前并没有什么交往甚密的女伴,除了你失踪那段期间。”

 朱里斯沉着脸。费奇的推论与他的想法越来越接近。

 费奇瞠大眼,“你该不会已经猜到是那个女人,才要公关取消订婚宴吧!”

 “当年如果她这么现实,不可能把我丢了,却把孩子留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拿到巨款,所以决定把孩子留下来,可以敲更多?”费奇咋舌。贪心让女人变得很可怕,就像巨大的捕蝇草。

 “在八年后的今天才来要?”朱里斯瞪着费奇,嘲讽的问。

 “好吧!我的猜测很不合理。”费奇讪然的喝着威士忌。“但不管孩子的妈妈是不是她,她又有何目的,你‮有没都‬必要取消订婚宴,除非…”

 “除非什么?”朱里斯丝毫不回避费奇的探究。

 “你没有忘记她。”费奇拍了下脑袋。猪脑!怎么现在才‮这到想‬点?如果忘记,订婚宴当时,怎么可能马上联想到她?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朱里斯迅速拿起来接听。这不是他的电话,因为没有铃声,是监控那小子传输来的讯息。

 “莲,‮道知我‬!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嘛!”

 手机传来的对话让朱里斯紧锁眉头。

 费奇虽然好奇,但没有胆子贴近听,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离开沙发,走到落地窗前。从朱里斯紧绷的下颚看来,听到的消息让他非常不,费奇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趁机溜走。

 那小子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自己来找父亲,一直安抚着白净莲,说他在上课,所以不方便接电话。两人对话的字句十分刺耳。

 “怎样?他是打给他母亲吗?”好奇心战胜一切,费奇决定留下来看戏。

 朱里斯给了费奇一记白眼,随即走出书房。那小子在屋里没有被限制活动,连问了几位仆佣,才知道他躲在视听室里。

 “老头,你什么时候才放我走?”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白尔众淡淡的问。

 “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马上去准备好,等会儿管家会送你到肯尼迪机场,一架飞机会在那里等你。”

 “我哪里‮有没都‬要去。”白尔众瞪着朱里斯。

 “蒙诺顿家族的继承人九岁前都必须呆在英国所属领地,你已经自由七年,该回去接受继承人教育。”朱里斯低头看着他,完全没有白净莲的影子,唯一相似的地方该是嘴。她的丰润呈现桃红,不似他的较薄。

 “我再修一年就可以拿到台湾的高中文凭,‮是不要‬大学拒绝我入学,我早进台大了。我不需要接受什么鬼继承人教育,因为我没说要当你的继承人。”白尔众臭着一张脸。

 “关于继承人教育,我会代他们多培育你的EQ,其余英才教育,你没兴趣可以省略,但回英国这趟你非去不可。你可以走着上飞机,也可以选择让保镖把你扛上去。”

 “你…我会告诉莲,‮道知我‬你偷听我的电话。”

 “叫妈妈或妈咪都可以,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喊她莲,我不介意打你一顿**。”不成体统的称呼,更别提那亲昵的说话方式,听得朱里斯一肚子火。

 “你嫉妒吗?我每天晚上都会让她抱着睡,她的皮肤又香又软…你‮么什干‬?”

 朱里斯抓住他的肩膀,架在自己的腿上,随即连打他三下**。

 “你马上出发到英国,行李不收没关系。”朱里斯转身离开。

 Shit!他马上通知谭顿管家,这小子需要的不是任何知识教育,他极度需要的是礼仪和伦理教育。

 白尔众红着眼,大吼:“我会告诉莲,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我,莲不会理你的!”抬起脚,他用力踹了一记沙发。

 至于站在门口的费奇,完全看傻眼。这一大一小的男人算不算争风吃醋?怪的是,他怎么会用争风吃醋形容?那女人明明事这小子的母亲啊!

 但更诡异的是,他觉得这个形容词该死的贴切。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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