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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白羽雉鸡精
 再看三眼猕猴脸孔扭曲,双目圆睁,七窍渗出血来,嘀嗒而下,再一翻白眼,两丈高矮的身形轰然倒地。大袀冷哼一声,扫一眼四周,脸色如凶神恶鬼,满是阴冷杀气。

 又过片刻,大袀才稳住心神,缓缓收回一身鬼气,恢复了常态。他看了眼三眼猕猴尸身,忍下上前用元**的冲动,这妖猴一身妖法,就是了元神也不到几年道行,反会扰道心。

 转回身见七楚天几人一脸惊骇,大袀指了指妖猴尸体,只道:“这妖身上或许还有妖丹,也有一身上好皮,还有它那子也不错,你们去看看。”

 几人哪还有半点不恭不敬,都连连应声,大袀就道:“了结了此妖,我也该走了。”

 说着大袀迈步缓缓向村外走去,走到村口,就见身后天行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似乎要和自己‮么什说‬,却不敢开口。

 大袀就笑道:“自从相见,你就一心跟着我,更对我极为恭敬有礼,一口一个前辈,我早看出你必定有所求,你说吧。”

 天行脸色一红,忽然跪下道:“弟子想拜前辈为师,还请前辈收下弟子。”

 大袀见了却皱眉道:“你就这么喜欢跪的么?”

 天行见大袀脸色不对,就又急忙站起,依旧一脸恭敬,满眼都是期望之意。大袀却忽然想到晓梦老道,想起当年老道与自己每每戏谑玩笑,自己就从未对老道恭敬过。

 大袀问过天行,才知天行年幼时曾被一道人传道,自那起带着几个兄弟修行至今,也未学过什么道术神通。大袀就道:“我也没别的本事,就先教你御剑术吧。”

 大袀就让天行近前,把修炼之法细细地说了,这一说直讲了个把个时辰,直到天行已领悟了仈jiǔ不离十。临别之时大袀又从背后皮囊取了那把青虹剑送给天行,就腾云离去。耳听天行招呼七楚天几人道:“兄弟们,咱们几个以后也有了师门了。”

 大袀腾起云来,回返天宫。落在南天门处,正见几人在一起闲谈,大袀随意看了一眼,恰巧正见云逍也在其中。云逍也见到大袀,急忙含笑招呼,两人寒暄两句,云逍又强拉大袀到几人面前,为大袀一一介绍。云逍几名好友‮来起看‬道行都在千年之上,虽对大袀也客气,但自顾着谈论,大袀听了片刻,也不上话,就告辞离去,他知那几人见自己道行比他们都低,却未真正看得起自己。

 进了南天门,又到云楼宫还天诛令,这一次修为增进,更得了将近百年道行。大袀心中欣喜,只想自己已有七百年道行,如此下去追上云逍那些人也就是灭几次妖的事,自己只要再辛苦些就是。

 又向天师接了天诛令,这次却是前去洛,去诛杀一只白羽雉。大袀接了令,下了云台,却见不少人都瞩目自己,大袀愣了一下,细细一想,才想起独自完成天诛令的人极少,自己独自还令接令,已引起众人注意。

 大袀随即离了云台,匆匆又赶向洛

 此时正是暖花开的时节,洛城正值牡丹花盛开,更平添几分繁华似锦。大袀只在洛城内外转了一圈,就在洛城郊外一处庄院前停了下来。

 繁花处处,杨柳依依,亭台楼阁,小桥水,这庄院是个极雅致的去处。大袀远远地望着院子里,隐约见里面有女子走动,他已打听过这里,据说这个叫青苑的庄院里住着个相貌美如花,随口诗词歌赋的绝代佳人,还是个独处的富家千金小姐,都唤做白姑娘。这就惹得洛城多少登徒子,多少公子哥儿在附近徘徊偷看,就是要一睹那佳人一眼而不可得。

 大袀比那些登徒子眼力可好得很,但是大袀的目光只落在了院子里的一处清澈的池水上,那池水中飘散着数十雪白翎,整个池水散发着阵阵妖异之气,离着数里远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庄院前不时就有达官贵人前来拜访,大袀不愿多惹是非,就一直等到黄昏,站在一株古树的树冠上眺望庄院,只等入夜时再想办法进庄院里探个究竟。

 就当大袀远远地眺望着庄院内,忽然就觉得身边有什么动静,大袀吓得一灵,急忙转身一看,就见相邻的一株树上,立着个天仙般的女子,这女子一身纯白的轻纱长裙,肌肤如玉,眉眼如花。见大袀发现了自己,女子只吃吃而笑道:“好一位俊俏的小道士,你是何人啊,来我家门前做什么。”

 大袀心中一惊,已猜出这女子身份,如今已被她发觉了,还有何话说,大袀就冷冷地道:“妖孽,道爷我顺应天道,自然是来铲除你的。”

 女子却微微一笑,出一副娇羞模样,只怯怯地道:“道爷你好不讲道理,小女子与你无怨无仇,与世无争,你却来打打杀杀,这是何故啊。”

 大袀还是头一次遇到妖和自己讲道理,不由得愣了一下,说道:“你在下界为恶,我乃受命于天的除魔人,咱们自然是势不两立。”

 女子更吃吃娇笑道:“小女子何曾害过人,做过恶,恐怕是传言有误也是有的。道长你可曾听过,凡是久食生人的妖眉目间就有煞气,你再看看小女子可有煞气,道长不信就请过来,细细地看看小女子这身子。”

 听女子这么娇声娇气地一说,再见女子生得这一身雪白玲珑身,大袀忽然就心中跳,再看向女子眉眼间,忽然就觉得这女子可亲可爱之极,心中升起滚滚火,‮得不恨‬马上上前搂在怀里亲昵。

 眼见就要被这雉勾走了心神,大袀忽然大喝一声:“呔!”

 喊过这一声,大袀不敢再看,转身就跑。跑出几步,更用力一跃,上了云头,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之声,直冲心肺,大袀立时心中烦闷,急忙伸手入怀,紧紧地握了前昆仑石。

 那昆仑石一入手,立时神气清了几分,大袀再回过头去,见雉正踏妖风追来,大袀急忙出长鞭,运起鬼气,看准了妖,向身后全力出一鞭,直劈头盖脸地击下。那妖身子一晃躲过这一鞭,却面色一寒,猛地里身子一抖,就见无数白光铺天盖地般地向大袀来。

 大袀这时更无防身法器,立时心中一寒,急忙施展移行换影向旁躲闪,却觉得手臂肩胛和大腿处一痛,竟被白光连中了三处。大袀只觉得心中一紧,冷汗直冒,他再不犹豫,急忙取出仙酒,喝上一口,回身一连几鞭。眼见大袀面如恶鬼,势若拼命,长鞭如雷霆万钧,那妖脸色大变,更一转身就跑了。

 大袀哪还敢追,也急忙收了长鞭,趁着酒力未尽,直向远处逃去。他直飞过数十里,眼见身后无人追赶,才落下云头,找了个清静处,躲在山石后查看自己伤势。

 他仔细一看才见身上伤了三处,手臂肩胛和大腿都着三白色翎,他拔下翎给自己上了伤药,又盘膝打坐运功疗伤。直过了许久,待伤势好了大半,大袀才收了功,这时再看那三只极白的翎,知道就是雉身上三,立时暗恨一声。

 待大袀冷静下来,再细细回想方才之事,忽然又觉侥幸,那雉这满天飞雨般的一击,劲力不知为何不足,自己才伤的不重,若是在自己身上开了三个大,岂不是糟了。

 只是一想到如何应付雉这一招,直把大袀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应对之法,他自从接地诛令至今,灭妖一向顺风顺水,只有琢磨暗算妖的份,从来也未被妖伤过。

 磨蹭了许久,伤势已无碍,大袀又架起云来赶路,他腾云而行,一路还寻思着心事,不知不觉间就又回到了南天门。

 在南天门落下云头,就见云逍几人依旧立在云层之上,似乎在等待什么,已有焦急之意。见大袀愁眉苦脸地折返而回,云逍急忙上前,问道:“道友,看你神情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袀正心下忧愁,急忙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说雉那满天花雨般的一击,自己无论如何也闪不开,云逍只看了大袀手臂伤口,却道:“这等暗器虽难躲开,可威力可小得很,怎么会伤到道友呢?恐怕是道友猝不及防,没来得及穿上盔甲吧。”

 大袀愣了一下,只道:“盔甲?什么盔甲?”

 云逍也愣了,问道:“难道道友灭妖之前不先把一身盔甲穿上的吗?”

 大袀来往南天门几次,眼见来往之人都是一身道袍在身,何曾想过这些人灭妖之前还有什么盔甲穿上。大袀就道:“我一向独来独往,还是头一遭听人说起盔甲之事。”

 云逍不由得出好笑之意,只见他下外面道袍,忽然一拍间皮囊,却从里面取出一件金环锁子甲穿在身上,接着又取出银丝护臂,银丝手套,蛮力皮靴,一一穿在身上,最后外面又穿回道袍。

 大袀见了,虽觉得这样一穿不伦不类,却‮得觉不‬好笑,只叹道:“这可让在下大开眼界。”

 云逍只道:“我这身装扮再寻常不过,凡是会飞的除魔道人恐怕是人手一套,我‮你诉告‬每件护具的来处,你一一弄来即可。”

 云逍便为大袀一一说了,大袀又好奇云逍间的皮囊,云逍又道:“这百宝囊不过是寻常装物的法器,你找个炼器师炼制一个就是,也不值得什么。”

 大袀一并谢了,就急急地告辞了云逍,又往下界而去。云逍眼看大袀飘飘悠悠地腾云走了,先是暗暗好笑,不过转念间想到大袀独自一人斩妖除魔,又有些佩服大袀的胆气。等过了‮儿会一‬,云逍又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苦笑道:“恐怕还有些不妥之处,我却忘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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