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奴大欺主
宽甸锅炉厂只是一个个例,当不得什么大事,也不值得严宁太过上心。不过,通过锅炉厂的混乱情况,折
出宽甸如今的形势,破败如斯的原因不是资源,不是环境,不是观念,而是人,宽甸居然是有着一大群硕鼠在监守自盗,中
私囊。而且,严宁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硕鼠中最大的一只就是被雷启功和杨茂林颇为看好的李新明,这让严宁有些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李新明能够被雷启功和杨茂林一致看好,显然有其过人之。本来按照严宁的设想,丁海洋的能力稍差,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把他调离宽甸,位子让给钱立运,钱立运担纲抓总,把握方向,李新明做辅助,狠抓落实,人个两互相配合,相得益彰。但是让严宁没有想到的是李新明居然是一只大硕鼠,还带着一窝小硕鼠,占据着各个要害部门。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巨额的资金在手边经过,不狠狠地咬上一口,撕下一块肥
来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若真对做到不贪不占,可起不对硕鼠的称号了。
严宁把试点选在了宽甸,发展规划也是依据宽甸的实际制定出来的,这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铺垫了下来,下一步就是等着钱立运到位,UE集团注资,将一项一项的规划落到实际,拉开宽甸改革的序暮。但是有了这群硕鼠,情况就充满了不确定
,严宁可以想像,把巨额的资金交给这群硕鼠去落实发展会有什么后果。不把这个问题理顺了,哪怕规划做的再好,也都是虚幻的空中楼阁。
更让严宁感到生气的是,李新明对工作组的调查混不在意,反倒有恃无恐的用此事牵绊着严宁,吃定了严宁不敢在宽甸大动干戈,坏了名声,从而把自己推到整个西北干部的对立面去。此种行径与在粮仓中偷粮的硕鼠不惧人行,招摇过市如出一辙。
如果李新明了解严宁在骨子里有着一种刚烈,他绝对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去挑衅严宁的
忌。更不会天真的认为严宁会在西北患得患失,缩手缩脚的避之如虎。如果李新明知道严宁准备在宽甸搞试点,还将他列为重要候选人之一,他一定会收起他那份骄傲。如果严宁不打算在宽甸进行改革,那么宽甸是有硕鼠也好,破败如斯也好,跟严宁有没都关系,说不得还真会应了李新明的心意,对宽甸的相关情况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甚至根本就不会去看一眼。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严宁想在宽甸搞试点,以点带面带动甘南中部地区辐
发展,进而用成绩来征服西北各大巨头的认可。在这种情况下,所有挡了严宁前进道路的人,都会被严宁视为敌人,都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既使是颇得雷启功和杨茂林看重的李新明也不行。
“这些情况形成报告了吗?”看着手上的审计结果底样,严宁的眼晴有如冒了火了一般,宽甸锅炉厂大量资产
失,早就被掏空了,所剩下的就是一个空壳,可怜数以千计的工人还在苦苦等着盼着企业领导还能带着他们恢复生产,重现锅炉厂过去的荣光。
至于国家拔入的三千万技改资金仅仅是在锅炉厂的帐上打了个转,前前后后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都以各种名目转移去出了,而所谓的技术改造,不过是几项早已过时了的专利技术授权证明和发票挂在帐目上充帐,这笔款项估计早就落入了个人的口袋。
“司长,我把对锅炉厂的审计情况分成了几块,分列一摊,最后由我汇总,这份材料就是最终汇总的结果,其他同志都看不到这个结果…”随着审计工作的深入,披在锅炉厂外面的假象一点一点被剥了开来,结果触目惊心,这也让祝镇山多少猜到了严宁的想法,行事变得极为小心谨慎。
“嗯,你做的很好,相关情况就要做到保密。行了,把材料留下,一会你督促一下同志们,抓紧时间,对宽甸其他行业,领域的情况尽快拿出一个结果来…”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锅炉厂积重难返,除了破产重组以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从改制到如今不过三年的时间,短短三年,这群硕鼠就把一个偌大的企业掏空了。以小见大,锅炉厂就是宽甸情况的一个缩影,严宁可以预见宽甸的家底并不丰厚。哪怕就是丰厚,也早被李新明这帮子硕鼠掏空了。
宽甸锅炉厂在改制之后,由李新明的弟弟李新风出任总经理,仅仅三年就把锅炉厂折腾空了,而李新明从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言而喻。所以,凭借手中的这份材料,严宁就足以将李新明钉在审判台上。但是,严宁知道,锅炉厂不是问题,李新明是不也关键,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毕竟此时自己被整个西北的干部关注着,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未来,现实
迫着自己小心从事。
对于西北的领导干部而言,他们绝对不会希望看到未来的领导者是一个只会冲动猛撞,不知进退,不计后果的鲁莽人。而李新明怕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摆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调查,不但毫无遮掩的让人把相关帐目送了过来,一丁点讨价还价的意思有没都,还极为配合地跟工作组摊开了牌,一副我就是贪了你能把我样么怎的嚣张气焰。
而且,严宁若是动了李新明,势必要去面对雷启功和杨茂林,毕竟甘南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初来乍到就
伸手,可是犯忌的事情。可雷启功和杨茂林对李新明又会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顺从严宁心意一般的任由严宁来
手甘南事务。从目前来看,严宁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得到甘南干部的认可,至少杨茂林这个本土干部对自己就不太感冒,若非有雷启功帮衬着,严宁根本就没会机有在宽甸搞试点,更没会机有在西北证实自己的存在。
另外就是李新明和杨茂林的个人感情到底处在哪一个程度,也是严宁所关心的。若是拍苍蝇最后拍到了杨茂林这个大老虎的头上,严宁身上的压力可就大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可不是严宁希望看到的,而这些问题是不也现在的严宁能够去处理的。
“好的,司长,至多三两天,宽甸的整体情况就能拿出来。不过,锅炉厂的帐证你看…”锅炉厂的审计工作结束了,结果都已经摆在了严宁的面前,按照规定,相关的帐册得原封不动的返回被审单位。而且,锅炉厂许多凭证都是公然做假,触目惊心的结果让祝镇山心里没有一点底,这些账册留在自己的手中,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不起责任。
“账册先放着,下午我找人带走,你列出明细交接一下。另外,我下午要回甘州一趟,工作组这边你先盯着,有问题随时和我联系…”锅炉厂的账本凭证就是证据,就是掀倒李新明的最后一
稻草,既然这证据都收了回来,就没有道理再把它送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李新明知道自己真敢掀他的老底,怕是他不会如此积极的配合了,若是把账目还回去,哪怕自己稍有异动,李新明就会将这些证据付诸一炬。
而且,李新明在宽甸市经营
久,全市上下被他打理的水泼不进,这一点从丁海洋当了半年多的书记仍然没能掌控住宽甸的局势就能来出看。所以,这个培训中心是不也什么安全的地方,还是先放到夏克敌的手中去,这才能让严宁放心。
“大姑父,您晚上回家吗?我有些问题想和您探讨一下…”打发了祝镇山,严宁立刻拔通了夏克敌的电话,将自己在宽甸遇到的问题简单的说了一遍,从目前宽甸破败如斯的形势看,严宁觉得自己对西北的估量严重不足,若是西北各个城市都是这副模样,那也就没必要再去搞什么改革了。所以,严宁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甘州,有必要和夏克敌深入的探讨一下。
“宽甸?李新明?哼哼,跳梁小丑,毁我根基,
我军心啊!严宁,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也不用回来了,也不用跟我说的冠冕堂皇的,探讨来,探讨去的,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西北也不像你想像的那么不堪。而且,我可以明确的你诉告,你爷爷一辈子都在说实话,做实事,办真事,这才得到了西北人民的支持,才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西北王,你要只能本着这一点去做,无论做什么,只会替你积攒威名,而不会损坏你的声望,毕竟人心向背,是有迹可寻的。再有,你是凌家未来的接班人,若是被这种龌龊的
将法束缚住了的手脚,那可是显得太没担待了…”
夏克敌知道严宁在顾忌什么,也知道君子欺之以方的道理,李新明有恃无恐,气焰嚣张的手段明显有些下作,可就是这样的小手段让严宁束手束脚,这种奴大欺主的事情,夏克敌觉得得须必把他完全扼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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