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不反悔就能成
“严司长,快快里面请…”李月仙对严宁的到访给予了很高的待遇,不但带着爱人
出了院子,更屈尊降贵的替严宁引起了路,或许在她的心里已经把严宁当成了最后一
稻草。
“严司长,我听说你到新夏搞了一个开发区,纵跨西北三省,真是了不得,唉!当初我提名你到边宁任书记,边宁红火的不得了,足以证明你的能力。这要是你不调到京城去,双江估计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
摊子…”李月仙也是当过组织部长的,选拔、备配、任用干部的情况比严宁还要熟悉,虽然当初她没安什么好心,可严宁转任边宁,确确实实是她提出的意见,这会提及起来,自然是要让严宁承她的情。
“李主席,您太客气了,因缘巧合,赶上了这么一个机会,就跑出去挂职了,也算是镀镀金,正经的成绩没看到什么,就是跟着大家瞎忙火…”不是严宁瞧不起女人,但凡是女人主政,这眼界和视野总是有着一定的局限
,李月仙就是这种人。据严宁所知,当初鼓动刘治、刘鼎锋父子调动江南派的力量驱逐严宁的就是李月仙,现在回过头来找旧账,说软话,明显就是口不应心。
“这不,挂职一结束,正准备回家过年,可连老婆孩子都没看到呢,就又被
了出来,就是一个劳碌奔波命。不过,您提起双江,我有点不同的看法,在您面前提起来,纯属班门弄斧,是对是错,请领导多担待…”李月仙比自己着急,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往双江上引,哪怕她再故作镇定,这殷切的眼神也出卖了她内心中的想法。而严宁和李月仙之间一向没什么
情,也意愿不跟她拐弯抹角,借关她起了个头,索
直奔主题。
“哎哟,那有什么班门弄斧啊,我这年纪大了,思路都僵化了,比不上你们人轻年了。再说了,当局者
,旁观者清,我可想严司长能替我指点
津呢…”难得严宁这么上道,居然主动提起了双江的问题,李月仙的眼中不由的一亮,看向严宁的眼神变得异常亲切起来。
自打北江省出现了
局,李月仙的心里就忐忑难安,也曾试探过领导的态度,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眼看着这
局像火山一般的
发出来,
出的岩浆又是与她息息相关的橡胶集团,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局势的严重
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像,是死是活怕是只在上面的一念之间,这种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主席,双江橡胶集团有什么问题,咱不说了,数十年来积攒的问题多了去了,一桩桩的搬出来翻旧帐,不是我来的目的。不过,临来候时的,总理让人送了我一句话,十年沧海,物事人非,十年,呵呵,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我想李主席也意愿不再空耗十年的光
吧…”话我点到了,你想往这十年里面钻,那就谁也怨不着了,既使程总理找后帐,咱也有话说。但若是你李月仙爱惜羽
,那么好了,你那哥哥李天放都是跑不了的了,怎么
出来,怎么做通思想工作,你看着办吧。
“十年?总理说十年?”李月仙抓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喃喃自语的一点一点品味严宁的话中所透
出来的意思,飘离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光遂道,回到了十年前的景像。
那十年正是她跟着李江山搭上了江南派的线,走上了省委组织部长的重要岗位,而她的哥哥李天放在她的运作下,被破格提拔成了橡胶总厂的总经理,替自己,替江南派提供着政治献金,并通过原料采购,商品进出口贸易,消化掉一些见不得光的帐目资金,掩饰着数十年来江南派在北江所埋下的漏
。可眼下,这十年就是一个期限,一个足以葬送一切的期限。
“李主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承担责任,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首长顾念您这十年鞍前马后的操劳了,您可要想好,不要让首长为难啊…”严宁的心里也担心,若是李月仙不上道,不识趣,上窜下跳,哭天抹泪的不依不饶,虽然最终她也得不到什么好,但对眼下的严宁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严宁要的是配合,要的是主动,要的是官员的体面,要的是速战速决,这一切都取决于李月仙的取舍。
“李主席,有的首长要稳定,要成绩,有的首长要全身而退,谋图在起,而有的首长要的仅仅是声誉,这个声誉不是他个人的,而是一个政治势力中一大批人不至于声名狼藉,威严扫地。这个头您来牵,那所有人都会记得您的好,但若是强加在您身上,那后果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了。李部长,言尽于此,还请三思…”不论李月仙支持不支持,严宁都准备拿李天放来开刀,把他推出去当做主要责任人,若是份量不够,那就说不得要往李月仙身上泼脏水了,这也是法办没的事情,谁让刘鼎锋是咱便宜老丈人呢,帮亲不帮理,何况你李月仙兄妹还占不到理呢。
“严司长,你等等…”眼看着严宁起身要走,李月仙顾不得再去详细计较得失了,立刻伸手虚拦了严宁一下。道知她,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就让严宁走出她的家门,那严宁之前所说的话就都变成了没有根据的空话。有些事情,真也是它,假也是它,真真假假只在一念之间,绝对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的事情。
“你想让我怎么做…”李月仙眉头紧蹙,不停地咬着嘴
,显然还有些犹豫不决。不过,刹那间,李月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严宁,坚难的从牙
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李主席,您这话错了,不是我想让您怎么做,而是您自己觉得应该怎么做,有些事情可得细细考量啊!好了,李主席,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稍候您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壑难填,权势难舍,历尽千辛万苦才爬上了高位,搁谁是不也说舍就能舍的,所以李月仙的心情严宁能理解。不过,这个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这有限的发展空间里,李月仙不舍也得舍,只要她能坚持不反悔,严宁有八成的把握平息橡胶集团的
局。
…
“严司长,您来了…”凌晨四点多,严宁走进了群众宾馆。昏暗的灯光,冰冷的温度,以及寂静到没有一点生响的大堂,让严宁感觉着这家宾馆透着一股子惨人的
气。若不是袁玉方从里面跑出来
接,严宁都考虑要不要进去。
从李月仙家告辞出来,严宁没有急着回北江省委定点接待的花园宾馆,而是转道去了林琳在江边的别墅,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也都有各自的人要接洽,左右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自己回不回宾馆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别耽误了第二天的行程就行。一晃小半年没见,原本略显清涩的林琳浑身上下透着成
的风韵,变得更加成
妩媚,更加珠圆玉润,唯一不变的还是她骨子里对严宁的依赖和眷恋。
一天两夜没合眼,从西宁转到京城,又从京城转到北江,不停地的忙着跟各路神仙过招,严宁的身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依偎在林琳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严宁睡的很香,很甜,很沉。一夜无话,及至闹钟响个不停,严宁才在闹钟和林琳的双重
扰下清醒了过来,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到群众宾馆,得须必抢在李恩锋之前跟刘鼎锋见个面,做好准备,进而应对下一步可能出现的变局,事情太过重要,由不得严宁不小心谨慎。
“人已经喊起来了,值班的都是自己人,信得过。这两天就是简单的谈了谈话,没做笔录。不过,你得抓紧时间,王书记要求六点就做好准备待命,有不少人盯着这面呢…”客气的跟严宁握了一下手,袁玉方一边做着指引,一边
低着声音给严宁做着提醒,显然王
革不知是出于稳重,还是有其他的什么考虑,并没有告诉小袁与自己之间所进行的沟通,更道知不六点过后,严宁将带着这些人返回双江。
“这间就是,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喊我…”电梯上到顶楼,小袁一指客房,轻轻一推,
出一条虚掩的
,随即人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你来了,真到想没,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你…”短短的两天时间,精神上
受压抑的刘鼎锋样子很憔悴,看到严宁进来,用力
了
削瘦的脸庞,颇有些自嘲。
“嗯,来了…”再一次面对刘鼎锋,严宁的心里居然没有任何跟他争势的想法,平淡的轻轻一点头,自顾的坐到了沙发上。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