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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蛇打七寸
 ("。cn" >。cn) 天色已晚,刘桑带着墨眉回到自己房间,拥她入睡。

 虽然比下雪之前那彻骨的冷好上一些,但毕竟还是寒冬,被窝里,刘桑将这墨门少女搂在怀中,抚着她晶莹小巧的酥rǔ,又问起为何傍晚她与向天歌像是在等他开口。

 墨眉低声道:“那之前,我与向大哥、丘先生一同商量此事,因有一件事,想来想去,或许唯有桑哥哥你来做最为合适,向大哥本想要直接找你,丘先生却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只要将对付曹安帮之事说出,以桑哥哥你的侠义心肠,必定会主动开口帮忙,想不到真的被他说中了。”。

 刘桑心中苦笑,那丘丹果然有道行。

 墨眉将他往好处想,自然觉得他真是出于侠义,才主动提出帮忙,但丘丹与他相处未久,怎可能一下子看出他就一定是“侠义之人”?

 丘丹知道自己必定会主动帮忙,不是因为他观人之术了得,而是因为他能算,协助墨门对付曹安帮,对凝云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哪怕是最后未能成功对付曹安帮,利用这个机会,刘桑也可以更深入的了解楚阀和南原。

 凝云城要想发展,楚阀无疑是最大的障碍,借着娘子在徐东整合各城兵力,他先一步进入南原,既可以利用墨门借机灭掉楚阀的耳目,亦可以查探楚阀的实力,同时还可以拉拢墨门,如此一举数得的事,不用墨眉开口,他也会主动帮忙。

 但是主动帮忙和接受请求,两者质却是不一样的,若是墨门请他帮忙,他可以故作犹豫。故作矜持,摆出一副牺牲很大的样子,再勉强同意。这样的话,墨门无疑会欠他极大人情,但是他自己非要帮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也多少有些人情,但这是他自己的意愿,与“舍弃自己的重要之事。空相助墨门”显然不可同而语。

 不过从这一点来说,也可以看出丘丹的本事,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他便已是看出,刘桑并非真的愿意苟全于一角,只是楚阀势大。凝云城弱小,以蛇象其事难行,但若真有那样的机会,刘桑却是绝对不会放弃。

 其次,在白的交谈中。丘丹必定已是看出,不管刘桑是否真有“侠义”但至少绝不迂腐,以墨门对付曹安帮,诛除楚阀爪牙这种事,对凝云城亦有极大好处,既然有这个机会,何不主动手?

 所谓“算无遗策”说穿了,不过就是因人利导、因势利导,丘丹算到他会主动开口帮忙,虽然看似小事,却是成竹在,观人察物,算路惊人。不过他其实还是给刘桑留了些面子,只说他“侠义心肠,必定会主动开口帮忙”没有当着向天歌和小眉的面直接分析他暗藏的私心。

 “桑哥哥,”墨眉低声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南原,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分开。”

 “小眉…”刘桑抚摸着她青春的**,又从她的身后将她轻轻倒,让她趴在上,自己在上头,分开她的‮腿双‬,双臂连她的手也一起环住,扣在她的前,小腹紧贴着她的翘,一股火热,慢慢进入她的泉眼…

 ***

 第二,刘桑、月夫人、胡翠儿、夏召舞、鬼圆圆等,与向天歌、小眉、丘丹及一批墨者,悄然离开了江隼城。

 也不知是不是昨在姐夫耳边大吼了一下,心情得到舒解,夏召舞看上去开心了许多。

 当傍晚,他们在路过的一个镇子里住下。

 到了早上,刘桑来到月夫人屋中,却见夏召舞独自一人立在窗口,看着窗外发呆。

 来到她身后,刘桑轻咳一声:“召舞?”

 夏召舞像受惊的小白兔一般,一下子跳过身来,瞪着大大的眼睛。

 刘桑道:“你怎么了?夫人呢?”

 夏召舞嘀咕:“圆圆不想上灵巫山,她想跟着你来,师父找她去了。”

 酱紫啊…

 他笑道:“圆圆不想上山那就算了,让她跟着我就是。”

 夏召舞小小声道:“那我呢?”

 刘桑:“啊?”

 夏召舞在他面前,低着脑袋,看着她自己的脚尖:“姐夫…”

 刘桑看着她轻遮额黄的海,与那轻轻闪动的睫,声音亦是很小、很温柔:“什么事?”

 “姐夫…你是在把我当成傻瓜吗?”小姨子‮音声的‬含含糊糊。

 “啊?”‮么什为‬这么说?

 小姨子蓦的抬起头来,仿佛一下子又轻快起来:“姐夫,我再跟你说一句悄悄话。”

 还、还来?

 刘桑头皮发麻的侧过脸去,耳朵对着她的脸蛋,暗用气保护自己的耳鼓,以防她再对自己大吼。

 小姨子却又道:“你把眼睛闭上。”

 连眼睛都要闭?你到底要做什么?

 刘桑有一种掉头就逃的冲动。

 唉,算了!

 他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

 两只细蛇一般滑的手,从身侧搂上了他的脖子,小姨子明显掂起了脚尖。

 那耸而又充满弹力的脯,隔着衣裳住他的胳膊,他甚至能够体会到手臂在双rǔ间被挤的触感。

 ‮女处‬的芬芳似有若无的传了过来,脸颊有股暖暖的感觉,显然是小姨子美丽的双,在慢慢的接近…然后便吻在了他的脸上。

 刘桑不由得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又悄悄的闭上。

 柔软的双轻巧的绽开,像是要把他的脸咬一块下来,刘桑心想她果然还是要待他。

 双却又很不甘心的合上,在他脸上,慢慢的移动,直至移到他的嘴角。

 刘桑脑中轰然一震,双手下意识的反搂住她的身,两人的嘴终于完整地叠合在一起,少女的双房亦移至他的膛。耸着他。

 感觉着突然降临的香吻,过了好一阵,刘桑才从温柔的陷阱中反应过来。将手松开,睁开眼睛。

 小姨子收回掂起的脚尖,低着螓首,双手却依旧挂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脸蛋是那般绯红。额上桃花状的花黄,几乎要碰到他的膛。

 刘桑低声道:“召舞…”

 夏召舞‮腿双‬并扰,两只手臂收回。文文静静的叠在腹前,脑袋垂得更加的低了:“姐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吗?”

 刘桑道:“记得。”那梦一般的水气,水中沐浴的娇美少女,初的酥rǔ,在水中映下倒影的。美妙的花蕊…他怎么可能忘得掉?

 “那个时候,真的很生气,”美少女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现在却感觉。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刘桑道:“是吗?”

 “嗯。”美少女身体略往前倾,额头枕在了他的膛“姐夫,我跟师父上山去了。”

 刘桑道:“‮道知我‬。”

 “如果我一直没有回家,”她小小声的道“你会去接我吗?”

 刘桑认认真真的道:“我会的。”

 美少女蓦的抬起头来,绽出奇怪的笑容:“我等你。”轻快的跑‮去出了‬。

 怔怔的看着她一下子快活起来的背影,刘桑摸着脑袋…她到底怎么了?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以往召舞小姨子的心事,总是很好猜的,可是‮道知不‬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变得这般难猜起来。

 “姐夫,你是在把我当成傻瓜吗?”

 她‮么什为‬说我把她当成傻瓜?

 刘桑苦笑了一下…虽然不是把她当成傻瓜,但好像真的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长大了的女人,总感觉她就是需要受他保护的妹妹一般。

 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说…

 这边还在想着,旁边窗户,忽的垂下‮人个一‬来。

 胡翠儿脑袋朝下,从窗台上方出半个娇躯,叠拧式的随云髻尖尖的向下垂去,襦衣往脯滑,出里层的桃红色中衣,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水灵水灵,宜喜宜嗔的脸蛋极是红

 刘桑苦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火红色的狐尾,往身后弯弯地摇着,狐尾娘嘻嘻地笑道:“姐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吗…那可是命中注定哟!”

 刘桑叹气…‮是不那‬“命中注定”那是这母狐狸在捣蛋。

 伸出手来,去呵她咯吱窝,狐尾娘咯咯的笑,便往窗外掉去,好在刘桑及时抓住她的大腿,把她拉了进来。

 ***

 出了镇子,在一条岔路上,刘桑与月夫人、夏召舞分道扬镳。

 他看着她们的身影往远处走去,越离越远。

 “‮候时到‬,我上灵巫山找你。”他朝着她们喊上一声。

 夏召舞回过头来,向她的姐夫挥着手。

 月夫人在女徒儿身后,向她的桑弟挥着手。

 ‮人个两‬都以为他是在跟她说话。

 其实他是在跟她们说话。

 他真是‮人个一‬渣…

 ***

 南原江多,一艘简朴的货船,随着水而下。

 船舱内,刘桑、向天歌、墨眉、岳丹四人聚于一处,讨论与曹安帮有关之事。

 岳丹道:“像曹安帮这种大帮会,组织内部构架已经极是成,就算挑掉一处两处分坛,杀掉一人两人,也毫无用处,自自然然便会有人可以顶替上去,‮气客不‬的说,哪怕是帮主魁安被杀,曹安帮依旧是曹安帮,不管是生意还是其它,都会继续下去。”

 向天歌与墨眉同时点头,她们身处墨门,自然比一般人更了解这种江湖帮会,就像墨门,一两处分舵的损失,根本影响不到整个墨门的运作。“帮”与“派”的区别,很多时候就是在这种地方体现出来,如道家的天玄宗,虽远比曹安帮更加出名,但天玄宗本身只是于御皇山开山授徒的门派,可以说,御皇山便是天玄宗,天玄宗便是御皇山。灭了御皇山,便等于灭了天玄宗。

 但是像曹安帮这种帮会,涉及到的却是方方面面。明里掌握着各路漕运,暗里做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会中三教九,应有尽有。又背靠大山,耳目众多,可以说是百足之虫。就组织力来说,等同于一个地下的小朝廷。

 岳丹道:“要对付曹安帮这样的帮会,最好的法子,就是离间掉它与它所倚仗的世家门阀,但曹安帮与楚阀纠葛极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楚阀的走狗。这一点自是极难。其次便是以帮会对帮会,但曹安帮已是南原上最大的帮会,墨门却还毫无根基,一时也很难拉拢其它小帮会一同对付有楚阀撑的曹安帮,于是。唯一剩下的办法,便是弄清曹安帮的整个架构,再蛇打七寸,龙龙筋,让它整个组织的运作陷入瘫痪,但要从外部做到这点,极是困难,或者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最好的法子,还是从它内部着手。”

 刘桑道:“如何从内部着手?”

 岳丹道:“像曹安帮这种大帮会,暗地里必定涉及到大量的金钱易,财物往来,因此,必定有几个主要人物,在背后掌握着曹安帮的财物运作,可以说,就算少了帮主,曹安帮依旧是曹安帮,最多换个帮主,但少了这些人,曹安帮却必定成一团。但是这些人,往往隐藏极深,外人根本无法弄清他们是谁,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各自掌握着多少财物和权力,他们是整个帮会的筋与骨,但是往往藉藉无名,外人对他们一无所知。”

 向天歌笑道:“这就像我墨门一般,墨侠容易出名,墨辩却不怎么为人所知,从巨子到各处墨长,都是由墨侠担任,但真正影响决策的,通常都是墨辩,而墨家最重要的几位长老,亦‮上本基‬全是墨辩。”

 刘桑点了点头,对此能够理解。若按他上一世里军队的情况来比喻,墨长相当于师长团长,墨长身边的墨辩却相当于决定军事走向的“政委”

 他苦笑道:“但是岳先生也说了,这些人在江湖上,往往藉藉无名,不为外人所了解,就算是曹安帮帮里的人,没有到足够级别,恐怕也‮道知不‬这些人的存在,而知道这些人存在的,只怕也弄不清楚他们各自掌管多少,又是如何运作。”

 丘丹拂着短须道:“凡事就怕认真,再复杂的麻,若能找出线头,丝剥茧,总能将它理清,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个‘线头’。”

 刘桑眼睛一亮:“要如何才能找出线头?”

 丘丹微笑:“这个就要靠刘兄弟你了。”

 刘桑道:“怎么说?”

 丘丹道:“我们虽然无法弄清曹安帮的线头在哪里,但却可以从楚阀着手,找出这个线头。”他道:“曹安帮只是帮会,楚阀却是世家门阀,不管是名气还是权势,楚阀自然都远在曹安帮之上。但是帮会在底层挣扎求存,上要通天,下要通人,而世家门阀,‮是其尤‬像楚阀这种旧门阀,却极容易形成臃肿却低效的官僚作风,且内斗严重,风气糜烂,这是世家门阀的通病,楚阀也绝不例外,也正因此,楚阀虽然势大,却反比曹安帮更容易摸清底细。”

 又道:“曹安帮虽是楚阀爪牙,但楚阀乃是世卿,血统高贵,自视清高,表面上绝不会跟这种帮会扯上关系,但是暗地里,既纵容曹安帮,又绝不会任由曹安帮坐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代表楚阀与曹安帮在暗中来往的,既要是楚家的人,却又只会是旁支,而不会是直系,楚阀中真正有身份的人,是不屑于与这种江湖帮会直接打交道的。”

 刘桑对此自然明白,像这种自视血统高贵的世家,与寻常人的观念完全不同,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等级观念天然的便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丘丹道:“楚阀里,真正与曹安帮和其它帮会打交道的人,唤作楚添南,其父为楚阀阀主楚御公之弟,却是庶出,而楚添南自己亦是庶出。楚添南虽是楚阀的人,却是丫鬟扶正的小妾所生,虽有才能,却无地位,对楚阀来说,这种人自然最适合代表楚阀,与曹安帮这种帮会打交道,只因对楚阀嫡系来说,他虽下,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楚家的人,因其庶出,地位已是摆在那里,自不用担心他翻天,虽然庶出,他却又仍是楚家的人,楚家荣,他亦荣,楚家损他亦损,自也不用担心他会勾结外人,做出祸害楚家之事。其实不只是楚家,其它世家亦大多如此,本家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本家的子弟大多都是游手好闲,到了一定时候,自然可以轻易占据权力中心,而真正在底下做事,管理具体事务的,多半是这些旁支与庶出。”

 向天歌道:“娘的,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不么怎‬反了他?”

 丘丹微微一笑,并不解释。侠以武犯,对于一向追求平等与兼爱的墨家,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自然难以理解这类世家门阀阶级之固化,而这也是儒家与墨家最根本的不同,儒家一向最看重这种区分尊卑、维系阶层划分的“礼”比如王公可以享受多少抬的轿子、多少人的歌舞,再低一阶的,又只能享受多少抬的轿子,几人的歌舞,又比如到了几品,才有资格穿什么颜色的大科纳凌及罗,多少品以下,只能穿小科纳凌及罗,普通老百姓只能穿麻衣布衣等等。

 这些都是“礼”儒家的“复礼”追求的就是这种形式化的东西,而墨家的“非礼”、“非乐”却是要打破这种天然将人分出贵的东西,也正因此,儒与墨,自先秦时就已是针尖对麦芒,彼此针锋相对,从最根本的地方,就已经没有彼此融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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