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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少年将军:其利断金!
 只要成功的改变位置,让对方无法摸透他所在的方向,月黑风高,对方就难以做些什么。

 雷电的节奏不快。

 刘桑纵跃的节奏也很慢。

 他一边远离,一边倾听着后方的动静。

 他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他心中判断着,这个时候,他应当已经远离了白起。

 身子一窜,贴着山坡,急掠而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

 如此的大雨,雨水席卷了大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够看到如此多的血。

 可想而知,这些人都是方死未久。

 尸体的中央,立着‮人个一‬。

 他心中一惊,难道白起竟能未卜先知,挡在他的前方?

 但是,背对着他的那人不是白起,而是一个女人。

 雨夜太过深沉,一时间,他无法看清那人,只知道,那是一个美丽而动人的背影。

 他不敢停,从那人身边错身而过。

 那人感应到他的存在,亦是扭过头来。

 一道惊雷轰下,两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快速地织。

 她怎么会在这里?刘桑心中极是错愕。

 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倒持宝剑,冷地站在如此多的尸体间,站在如此密的血水间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娘子。

 夏萦尘亦是看着这戴着木制面具,仿佛正被饿狼追逐一般。从自己身边窜过的蒙面男子。

 阵雨贴着深衣滑下,却未将深衣沾,她的护身劲气形成薄薄的透明屏障,雨粒打在上面,轻巧的反弹、滑落,让她有若覆上一层无形的蓑衣。

 如此的雨,如此的夜,两人的视线刹那间错。

 却听“刷”的一响,一道剑光从黑暗中疾刺而来。

 刘桑心中暗惊,他竟然没有摆白起。反而被白起接近到如此距离?

 没有思考的空间。他蓦一转身,魔神之力高密度的暴出去。

 金蟆吐耀!

 虽然简单,却也最为实用的杀招。

 黑色的劲气轰向那破开夜幕,闪电般冲来的金色剑光。

 紧接着却被一节节的击破。

 刘桑大吃一惊。这道剑光。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尖锐和凌厉。

 “嗤”的一声。剑光已迫近他的膛。

 “锵”的一响,光四溅。

 夏萦尘的雷剑,抢先一步截住了敌人的剑光。

 金剑顿在那里。白起像是从虚空中踏出,依旧是半身的金,半身的人。

 刘桑与夏萦尘一同飘退了半丈。

 刘桑眯着眼睛,盯着白起…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只看到剑,未看到人,然后,人才在剑的后方出现。

 这是什么功法?

 夏萦尘手臂微麻,看着这奇怪的少年,心中亦是讶异无比。

 她清楚的知道,夫君化身成“暗魔”后,他的黑色劲气是如何的浑厚,以那般浑厚的劲气,配上“金蟆吐耀”这样的杀招,如此高强度、高密度的气劲,竟然仍是无法截住这少年的剑。

 而即便有夫君的强大劲气在前方挡着,自己以雷剑去接这少年剑势之末,仍然被这一剑震得气血翻涌。

 这、到底是什么人?

 夫君怎会惹上如此可怕的高手?

 不过相比起来,刘桑心中更加的惊讶…娘子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应该留在有翼城处理政务的她,‮么什为‬会跑到羽山来?

 只是,虽然心中极是惊讶,很想问个清楚,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白起持着金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

 那汹涌的杀气排山倒海,这一刻,刘桑与夏萦尘同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人个一‬,而是一支战场上所向无敌的军队。

 这奇怪的少年,竟以他一人之力,具现出如同军阵一般的强大气势。

 刘桑低声道:“娘子,小心,这人很难对付。”

 夏萦尘背上火翅一张,道:“嗯。”

 白起的金剑斩天破地般攻了过来。

 光影齐闪,刘桑与夏萦尘联手攻去。

 金剑在少年将军周围划出道道剑芒,不管刘桑与夏萦尘如何强攻,都无法突破他的剑圈。

 刘桑与夏萦尘同时纵起。

 刘桑双手一划,口中喝出咒言,咒术无形无相,疾轰而去。

 这少年的战斗力太过惊人,这样战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只能试试咒术。

 少年将军却只是将剑虚虚地划了一下,就将刘桑那无形无相的咒术挡了下来。

 果然!

 刘桑心中并‮得觉不‬奇怪。

 大秦以前,道术与术都谈不上有多稀奇,虽并非人人都会,却也是方士满街走,直到秦始皇焚书坑儒、毁法灭道,道家与家几乎全灭,天下方士尽皆被坑,道术与术才大半遗失。直到秦灭之后,过了一百多年,道家才得已重建,而家在先秦时虽也出名,却并非显学,秦灭之后,陷入三宗内斗,益发衰弱。

 所以在这个时代,真正见过咒术的人已是不多。

 但这少年将军却是从地底复活,他既是大秦时期的人,在助始皇帝毁法灭道时,见识过咒术,并不如何稀奇。

 但是“符咒”呢?

 刘桑将手一指,一张符纸疾飞而去,无火自燃。

 一团团光芒凭空而现,围着白起疾旋不休,内中刀光剑影,五瘟起。

 白起终于有些动容,只因这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竟以一张符纸,施出了“咒阵”

 这咒阵威力极大,本该要众多术法高手才能布成。这蒙面人竟然只以一张符纸便将它施出?

 咒阵的范围并不大,却有一**的玄兵加在白起身上,这些玄兵来无影,去无踪,挡住一批,又来一批。

 刘桑低声一喝,玄兵化作无天火,轰向白起。

 不管这少年如何厉害,既已被困入咒阵,便绝不可能一毫不损。

 他是这般相信的。

 但是突然间。他发现。白起竟然在阵中消失。

 只余下了那柄金剑。

 剑气一闪。

 周围的五行玄气,蓦然间碎散。

 整个咒阵都崩了开来。

 少年将军现出身。

 刘桑心惊,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以力破会”

 这少年将军并没有看穿咒阵。

 但他那可怕的力量。却硬生生击穿了咒阵。

 “刷”的一声。

 虽然只是一声。却有两道身影刺破雨幕。

 刘桑与夏萦尘同时攻去。

 他们想要趁对方强行破阵。旧力方消的这一瞬间,将对方一举击倒。

 白起立在那里,盯着冲来的两人。

 就战术层面来说。这‮人个两‬确实了得,‮是其尤‬那蒙面的男子,从出现的那一刻起,每一个选择都无不恰到好处。

 只可惜,战术上的优势,并不总是可以抵消实力本身的劣势。

 夏萦尘雷剑一斩,太玄冰晶、九天应元、上霄飞廉、青鸟燧天、九渊混黄五法合一,五剑气带出一点白光,破空击至。

 刘桑亦是黑气涌动,戾森然,幽冥天元之气振动空气,发出刺耳的轰鸣,直切白起膛。

 白起左手一伸“锵”的一声,挡住了雷剑。

 他的整条左臂俱是由黄金铸就,气劲护身,雷剑竟是无法刺破。

 右手金剑绽出光芒,那一**爆裂的剑花,有若千军与万马的怒嚎,将两人一同卷了进去。

 到处都是剑影,刘桑与夏萦尘俱是骇然,他们觉得他们不是在与‮人个一‬战斗,而是落入大军之中,与无数的敌人死拼。明明是抓准时机联手攻来,只一瞬间,竟是只能左支右挡,各自为战。

 嗤的一声,一道剑光同时斩向他们咽喉。

 危急关头,两人拼尽全力互相守护,同时点中金剑,身体齐齐抛飞,落在污泥间,息而起,看着少年将军…这人到底强到何种地步?

 白起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有若死神的脚步。

 刘桑蓦一摘下巫袋,将它到夏萦尘手中,低声道:“娘子,你将它带走,我来挡他。”

 此刻,刘桑已是意识到,就算他们拼尽全力,这般战下去,最终亦是必死无疑。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夏萦尘带走徐州之,自己完全放开第四魂,与白起拼死一战。

 夫之间心灵相通,夏萦尘如何看不出他的打算?只是,且不说这对手只怕比“东圣”还要厉害,就算夫君完全放开第四魂,也未必是他敌手,就算真的能够杀了他,夫君自己只怕也是非死即残。

 她怎能看着夫君送死?

 白起不想耽搁,电光般冲来。

 刘桑喝道:“娘子,你先走。”便要彻底放开第四魂,冲上去强挡对方。

 夏萦尘却是蓦一回头,眼角扫到了什么,忽的一抓刘桑,背上火翅一振:“一起走。”

 刹那间退去。

 与此同时,一颗黑色的流星划破夜空,轰向了白起。

 看到这黑色的流星,刘桑立时知道,‮么什为‬娘子敢在对方的扑击下,拉着他一同后退。

 只因小婴也在这里。

 这颗黑色流星,分明是小婴的杀招,她将之唤作“诛太生法”

 刘桑身子一转,与夏萦尘一同飞掠而去。纵跃中,回过头来,只见白起一剑横架,硬生生挡住了黑色流星。

 黑色流星疯狂旋转,明明内中火焰涌动,散出的却是惊人的寒气。

 白起却是以剑强挡,一步不退。

 单就威力而言,小婴以天樱剑击出的这一招,绝对比得上大宗师的出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强行接下小婴的“诛太生法”

 剑光一闪。小婴御剑飞来,将他载上,遁空而去。

 夏萦尘双翅一拍,紧追在他们身边。

 地面上,白起沉声一喝,剑气横扫,黑色流星碎散。

 持着金剑,看着没入天际那无垠漆黑的三人,他的目光阴冷如冰。

 …

 ***

 阵雨终于开始变小,虽然已经是下半夜。乌云尽散之后。天色反而明亮了许多。

 刘桑、夏萦尘、小婴落在两座断崖之间的山峡内。刘桑解除第四魂的活,魔丹在他体内,暂时陷入沉寂,他舒缓了一下筋骨。努力驱除身体的劳累感。然后看着夏萦尘:“娘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夏萦尘却是看着他:“夫君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刘桑将事情快速地解释了一下,夏萦尘看着手中巫袋:“所以。徐州之便在这里?”

 刘桑道:“嗯。”看向天空,天色已经开始隐隐发亮:“今天是五月初四,明便是重五,无论如此,徐州之至少也要守到后,否则的话,不知要死多少人。”

 夏萦尘道:“重五?”

 刘桑道:“据墨家巨子推算,秦军利用徐州之分裂和洲的日子,极大的可能便是五月初五。”

 夏萦尘轻叹一声:“又是五月初五。”

 刘桑道:“娘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萦尘道:“有人叫我,五月初五,到羽山来。”

 刘桑错愕:“那人是谁?他叫娘子来娘子就来了?”有些吃醋。

 想了一想,却又问道:“娘子,被你杀掉的那些人又是谁?”刚才看到夏萦尘时,她的身边尽是尸体,那些人显然都是死在她的手中。

 夏萦尘轻叹一声:“夫君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带着徐州之,赶去与夫人、鬼影前辈,以及墨门的人会合,尽快将徐州之处理掉么?”

 刘桑道:“可是娘子你…”

 夏萦尘温柔地看着他:“夫君只管放心,为岂是等闲?不管要做什么,我心中自是有数。倒是夫君若不能处理好徐州之,万一明真的发生山川崩裂之事,为在这里,只怕也是难逃一死。”

 刘桑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嗯…‮道知我‬了。”不管娘子在做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仍然是将徐州之带回去,而且,正因为娘子在这里,他才更加不能出错,青徐分裂,其它地方的百姓或许十中只能活下一二,但处在崩裂中心的羽山山脉,怕是连‮人个一‬都活不下去。

 夏萦尘将巫袋放在他的手中,看着他,道:“夫君将小婴也带上吧,夫君使用第四魂和魔丹后,身体会有一段虚弱期,万一在这个时候遇到敌人,那就危险了。”又道:“等为做完事,再去找夫君。”

 刘桑握住她的纤手,低声道:“娘子…你也保重。”

 天,快要亮了,等到天亮,更容易被白起和秦兵找到。

 他只好先向夏萦尘告别,让小婴载上他,御着剑光沿低飞掠…

 ***

 刘桑与小婴离开后,夏萦尘以青鸟燧天法具现出的火翅,在山岭间低飞。

 妹妹被曾祖母抓了去,但这种时候,她并不想让夫君知道此事。

 就算夫君知道了,又能怎样?一边是召舞,一边是和洲之上近千万人的安危,夫君又能够怎样选择?

 若是让夫君弃召舞于不顾,全力护送徐州之,夫君必定会心中不安,但若只顾着去救妹妹,一方面,徐州之无法处理,另一方面,妹妹原本就身处险境,带着徐州之去救她,岂不等于把那个叫白起的秦将和大批秦兵往妹妹引去,让妹妹险上加险?

 以夫君的聪明,自然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为了不增加召舞的危险,他只能扔下徐州之,但他又如何能够做到?

 所以,在这种时候,把召舞被擒的事告诉夫君,只不过是平白增加他的困扰,让他处于不管如何选择都有所不安的两难处境,而最终,他怕是仍然只有带上徐州之去与月夫人、鬼影子及一众墨者会合,这样的话,让‮道知他‬召舞的处境,除了让他心,于现实又有何益处?

 暴雨后的黎明,天地如洗。

 山林苍翠滴,空气间带着意。

 夏萦尘双翅一收,足尖点着一株芳草。

 芳草轻轻的弯了一弯,而她就这般点在那里,倒持雷剑。

 周围身影连闪,一批人围了上来。

 这已经是第七批了。

 自从进入羽山,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送死。

 她‮道知不‬这些人是谁,也‮道知不‬他们到底是如何找到她的。

 这些杀手一拥而上。

 剑身,在眼前缓缓地划过,映出她冷酷的双眼。

 血花溅…

 ***

 刘桑当然知道,娘子在这个时候来到羽山,必定是出了重大的事。

 但她既然不想让‮道知他‬,他也就没有多问。

 那是她的娘子,他相信她肯定能够将麻烦解决。

 更重要的是,徐州之涉及到近千万人的性命,这些人包括了他的亲人、朋友,他绝对无法在这种时候,将它弃之不管。

 由于生怕被白起和秦兵秦将发现,造成更多麻烦,他不敢让小婴飞得太高。

 好在周围的地势地貌他‮上本基‬已经记下。

 就这般悄然飞掠了一个多时辰,终于,他来到了墨门在羽山的秘密据点风笛谷。

 刚到谷口,他就已被潜藏在那里的墨侠发现。

 很快,他与小婴就被领了进去。

 风笛谷已经经过墨家一众墨辩和机关师的改造,若非事先知情,纵有人从外头经过,也很难知道内头有人。

 而谷内更是布有许多机关和陷阱,以防敌人强攻。

 嗖的一声,他看到鬼影子掠了出来。

 鬼影子看到他,亦是松了口气,低声道:“徐州之呢?”

 刘桑道:“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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