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米 精彩大结局(下)
翌
清晨,连翘醒过来候时的,一身冷汗。
窗外微光透入,天儿已经大亮了。
吁,她松了一口气,原来做梦啊…
几乎整晚,她的梦都光怪陆离,但耳边却离奇地反复响过在小久婚礼上听到的那些话来:“从今以后,不论富贵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要相敬相爱,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怎么做这种梦,而且明明是好事儿,干嘛梦里会自主把它处理成恶梦的境况?
牛了!
昨儿晚上,他俩没有闹小久姑娘的
房就带着三七先回了景里。没法儿,那边儿闹
房的人太吵太闹了。听那些战友们准备闹
房节目又刁钻又古怪又不要脸,估计一件一件都能将那对新人给
疯。
想着小久脸上的羞涩,谢队脸上憨憨的笑容。
她住不忍笑了。
托着腮帮,转过头去,她看了看睡在旁边的男人。英
的五官深邃如刻,他睡得似乎很
。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她没有打算吵醒他,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
,去了三九的婴儿房。
大清早的,三七小美妞就已经趴在那儿逗弟弟玩了。
“三七,干嘛呢?不许整弟弟。”
“妈,你怎么尽把我往破坏份子挂勾呢?我这是监督我弟弟,催他他快快长
,快快长成我这么大。这样啊,我就能带他上幼儿园了,他长大了,也能帮我打坏小孩儿。”
小丫头得头头是道,连翘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整天就打打杀杀的,别教坏弟弟——”连翘笑着将三九小小的身体托了出来,一边儿坐在凳子上给他喂
,一边儿和三七嚼舌头。
闭着眼睛,小三九呼噜呼噜吃得
快,现在,小家伙已经很会吃
了。等他
了,连翘才将他趴在自己肩上,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打了个
嗝才停下。小小的孩儿,软软的身体贴在身上,让她的心,特别柔软。
见妈妈对弟弟好,三七又抗议了,“妈,你对弟弟真好…”
“你小时候,妈也这么对你。”蹭了蹭儿子的脸蛋,连翘轻声笑。
“才没,你都没艾叔带我玩得多。”
身子滞了滞,连翘瞄了女儿一眼。
艾擎的事儿,三七并道知不,当然,她也不准备告诉她。叹了口气,她将三九放回了婴儿
上,抱过三七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傻丫头,别整天瞎胡,妈妈爱你,也爱弟弟…”
三七心里愉快了。搂住妈妈的脖子,回了一个响亮的‘啵’吻:“嘿嘿,道知我啊…不过,我还想要妈妈爱得更多嘛!”
捏了捏女儿的小辫子,又望了望
上的儿子,连翘的心里,那种做母亲的骄傲感不由自主地飙来起了。
小
娃的觉多,不到三分钟时间,三九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嘱咐了育婴师要好好照管孩子,连翘拉着三七就出了门儿。
支走女儿下楼陪
玩,她就准备回房间伺候大的了。
…
回到卧室,她首先拉开了窗帘。
今儿的天气很好,白茫茫的天空里,竟然
出几缕冬日的暖
来。
回头一看,大
上的火锅同志仍旧闭着眼睛在睡觉,锋眉有型有款,鼻梁高
而不勾,下巴坚毅有棱角,从她的角度看去,
出
口一小片肌肤的男人,完美又
感,男子气概十足,几乎每一处轮廓瞧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可是,连翘弄不懂的是…
已经上午九点了,他怎么还在睡觉呢?
自从在家带职病休,邢爷除了偶尔抱着她不肯起
外,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军人作风,早早地就起
户外跑步,整天将自己弄得精神抖擞的,阳光又刚强。
丫的,今儿也太不对劲儿了吧?
走到
边,她俯下头去,用嘴
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感觉没问题,然后又用手推了推他,轻声唤道。
“火哥,起
了——”
侧了侧身,男人睁了睁眼,然后又重新闭上。
“天不是还没亮吗?”
连翘的身体猛地一颤。
望了一眼窗外的
光,她好半晌不出话来,如同被人把咽喉给扼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清凉的手指伸了过去,颤抖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覆上了他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
“好,你再睡儿会一。”
查觉到她语气不对,男人身子一顿,下一秒,他猛地拿开她的手,睁开了眼睛,愣了好几秒,才轻叹了一声顺。
“连翘,现在几点了?”
一抹痛苦的神色掠过,连翘眸子沉了又沉,握紧他的手,她弯起嘴
,一个最甜最美的笑颜就
在了脸上。
“九点十五分。”
一听这话,到想没,火哥倒淡然地笑了:“哦,是吗?我以为天还没亮。”
“没事儿啊,过儿会一就好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间隙
的失明发作,不止发生一次。她希望这次也不会例外,过儿会一就好了。
蹙了蹙眉,邢爷伸手摸到她的身体,双臂微张将她拉到了怀里,然后箍紧了她,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儿。
“连翘,我的天,它不会亮了…”
心里一痛。
那一刻,连翘听到了自己心弦绷断音声的,如同刀绞一般,差点儿无法呼吸。
“不会的,别瞎想啊,儿会一就好了。”
“我醒过来很久了——”
邢爷的语气还是很淡然,但却听得她难受到了极点。
有那么一瞬,她的脑子,完全空白!
火哥,真的会再也看不见了么?鼻尖儿酸酸地,她倏地紧闭上双眼,仰着脖子,将呼之
出地眼泪给硬生生
了回去。
“火哥…火哥…”
勾了勾
,邢爷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好看,仿佛蕴藏着数不清猜不透的神秘。
只不过,此刻,它们没有焦距。
相比她脸上的哀恸,邢爷的脸上,除了平静,就是淡然,还有微笑:“傻不傻啊,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咱都讲好了的,你千万别哭啊,这么着,还得应对那几口人呢!”
死死咬着下
,她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仅身上在颤抖,就连嘴皮都在发抖。
这一刻,她真想问问老天。
么什为要这样?么什为要这样对待她的男人?
道知不是不是所有瞎掉眼睛的人,耳朵都会格外好使。她拼命压抑的哽咽,到底还是没能逃过男人的耳朵。邢爷摸索着掰过她的脸来,面对着自己,笑着安慰:“哭了?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啊,你看我,看看我,不还是邢烈火么,一切有没都改变。”
一刹那,她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几种情绪
织着
水般袭了过来,将她隐忍的情绪击得崩塌。
泪水,终于决了堤。
她死死咬着
,不让自己的哭声爆发。
“…火哥,怎么会这样…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一只手将她紧紧地裹进怀里,邢爷笑着钳住了她尖细的下巴,摩挲着,不停的摩挲着:“傻了巴叽的小女人!老子是谁啊?一
手指头就能要人命,我不好么?真的,一点儿都不担误事儿…不信,咱俩试试?”
不住地摇着脑袋。她脸上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
一大颗,一大颗。顺着脸颊,
到了他的手上。
“连翘——”像是被泪水烫了声,邢爷轻唤了她一声,将人深拥入怀:“不要哭!”
看着他俊朗的面容,看着他的眼睛,连翘脑子有些混沌。
三个月前,艾擎,你不要哭。
三个月后,火哥也,你不要哭。
他们让她不想哭,都舍不得她哭,可是——
“她也不想哭的,火哥,但是我…我做不到!”
邢爷叹着气儿拉过她握紧的拳头,一
又一
凉意手指地将它缓缓拉开,干燥的大手,将她摩挲得暖来起了。
“再哭,再哭丢你到沂蒙山喂野狼。”
目光微微一凝,连翘反握紧他的手,轻啜:“沂蒙山有野狼么?”
“有啊,我不就是!连翘,咱俩去沂蒙山转转吧,你不是要给我唱歌了?呵呵…”
“亏你还笑得出来!”连翘哭笑不得地将自己的脸贴近了他拭泪的大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然后,轻声儿,“那好吧。”
连翘微微一笑。
她扯了扯嘴
,却怎么笑也笑不出。
一点一点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他倏地俯下头去,碰了碰她的
,含住她软软的
瓣,轻柔地
吻了好儿会一,才哑声。
“好了,咱不哭了啊,老公抱抱你,以后再也不许哭。”
“嗯!”双手把他紧紧环住,连翘呜咽不止,“不哭,不哭,我再也不哭了!”
将她的头埋进了他的颈项,让彼此的身体熨贴在一块儿,他轻笑着拍她的后背。
“你要相信我,连翘…即使我瞎了,也能让你面朝大海,
暖花开…”
“好,我们一起等待,
暖,花开…”
她呜呜着,哭了,又笑了。
——★——
这一回,动静儿闹大了,想瞒也瞒不住了。
周益当时就来看过了,邢老爷子听后大为震惊,找了国内外的眼科专家来看,疹疗结果都一样——他的眼睛,彻底失明了。
乍然听到这样的噩耗,沈老太太差点儿把自己眼睛给哭瞎了,吓得邢老爷子差点儿心脏病复发。总而言之,摊上大事儿了,邢家所有人,包括为了邢子
的事儿一直落不下去的邢家二伯都悲恸得不行。战友们同样悲愤万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这样理天没?国内特种兵里NO,1,刺刀级大佬人物,他居然瞎了?
几乎没有人,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连翘却接受了。
自从那天抱着他大哭了一场之后,她真的再也没有哭过,每天照例笑着研究她的医书,照例配她的偏方儿。没事儿候时的就给火哥念报纸,讲笑话,或者带他在园子里转转。
男人的眼睛瞎了,但,人个两的感情似乎比以前还要好了。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的缘故,他俩的沂蒙山之约,一直未能成行。
念想在那儿,只有等待
暖花开了。
生活么,就是这样,悲恸过后,一切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日子还得继续。不管是高山
水,还是草长莺飞,它都是生活的内容。对于他眼睛的治疗,哪怕周益放弃了,连翘也没有放弃。
她相信,他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正如邢爷保证的,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完全不影响他俩的生活。
“老公,抱抱——”
她比以前更爱撒娇了,微笑着要他抱,像以前那么的依赖着他,腻在他的怀里。他的肩膀一样的刚毅,他的怀里一样的暖和,他的力臂一样的有力。
他,还是邢烈火。
当然,这也是她想要告诉他的。
每一天,他和她,总会有无数个拥抱,无数个亲吻,将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一般去爱护对方。
静静地期待着,奇迹的降临。
么什为不呢?十三亿中国人,她都能遇见他,出现一个两个奇迹什么,真的没啥可稀罕。
同样的,他心里虽然有难过,但并得觉不生活失去了什么,他的日子还是如此的圆满,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圆满。
抱抱她,抱抱三七,抱抱三九…
他的
,他的女,他的儿,都是他心里永远的宝贝。
每一天,她都会微笑着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三七今儿在幼儿园又得了一朵小红花,很红很红;
她:三九啊,小家伙又把
撒在
的腿上了,做了坏事没人怪他,自己还把小脸哭红了,很红很红;
她:三七这丫头,竟然调皮地扒了男同学的
子,她教训了女儿,在她小
股上给了两个大巴掌,很红很红;
她:三九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反抗姐姐的暴力行径了,今儿三九的小指甲在姐姐脖子上抓出一条血痕来,很红很红…
她:…
她了许多,不管什么事儿,她都细细地给他听。大事,小事,新鲜事儿,但凡物品,她都会详细地向他描绘出颜色来。
她希望火哥的世界,也是有颜色的。而不是永远的黑色。
当然,她也会向他描绘自己的变化。
怀孕时圆润的脸儿和身材,瘦下来了,
细了,笑容多了,越来越漂亮了。每次她要勾引他‘犯错’候时的,都是这样用最潋滟的语言,啜着气儿小声在他耳边着自己的身体如何如何的好看,然后引领他一一感受,触摸,最后融合…
每一天,每一天,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有颜色地过去了。
三九能够独坐了,三九会含糊地叫爸爸了,也会叫妈妈了。每每听到他稚
的咿呀学语,火哥俊朗丰华的脸上,总是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将来都会是他的骄傲。而他的老婆,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
看不见他们,他的眼睛里,却全部都是他们。
每每看到他发自由心的笑容,连翘就想,就这么过一生,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种外人看着悲鸣,实则和睦又温馨的家庭生活里,不知不觉地,他们又一起走过了三月的
暖,四月的吐芽,五月的花开,六月的儿童节,七月的建
节…
瞧!日子么,多顺溜啊!
而八月一
的建军节,将会是他们最为盛大的婚礼。
这时候的京都,天气,越来越热了!
趁着天气好,他们终于还是决定赶在婚礼之前去一趟沂蒙山,践行那个约定。
有很长一段日子,他俩都经常讨论,想象在沂蒙山上唱歌的狙击手牵着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的浪漫情怀。
对,他们得试试。
七月十八
。
时隔七年,他俩竟然再次来到了沂蒙,站在这边儿土地上,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时光倒
的错觉。
沂蒙山,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
沂蒙的山水,钟灵毓秀,沂蒙的人儿,朴素善良。
来这儿之前,他们把孩子都
待好了,老太太心疼他俩,也十分赞同他们出来玩玩。这次来,他们没有叫卫燎和舒
同行,只带了大武和小武两兄弟,一路颠簸着,当四个人到达石头家所在的县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没有人会忘记那个为了救人,而牺牲在沼泽里的战士。在县城里,他们买了金黄
的雏菊,在微风的轻拂里,没多儿会一,并站在了石头的墓碑前。
“敬礼——”
随着火哥一个标准的起手势,庄重严肃的军礼,
直刚硬的
膛,体现了对烈士最崇高的敬意。
除了敬礼,四个人没有话。或者,要的话,都在心里埋着。
那些关于青春和热血的记忆,关于男人,关于女人,关于军人,关于爱情,这一路行来,一段一段的往事和岁月,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有些经历,永远都无法忘怀,如同子弹擦过后的心脏,生命的含义谁又得清?
石头,那张黝黑的,朴实的,憨厚的脸。永远烙在那石碑之上。
战友,兄弟,青春。俱是往昔。
告别了石头,在往石头家的路上,一路上磕磕绊绊着,还是那些陡峭的山路,还是两个相依相偎的男女,他俩像在走一段过去的岁月,或者,是祭奠。到达梵花村候时的,又是夜晚。七年过去了,都市文明在快速发展,而梵花村的夜
竟然还是老样子——月光淡淡,疏影横斜,夜鸟惊魂。
车停在山脚下,连翘还记得上次来候时的,为他们领路到石头家的半大小子。只是道知不,七年的时光洗礼后,他是长大成人升学找了好工作,还是已经背上行装,告别了父母在城里磨砺着自己的人生?不得而知。
曲折山路,连翘牵着火哥的手,再加上她方向的指挥,几乎不需要大武和小武搭手,他自己就走到了石头家的院子门口。手电光下的黑暗里,两只紧握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石头家的小院,很明显被重新修缮过了,院子里,还盖上了一幢漂亮的两层小楼,家俱家电一应齐备。看得出来,卫燎和舒
这对干儿女,做得还是蛮称职的。
对于他俩摸黑前来,除了有点儿意外,石头家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石头
年纪大了,但嗓子还依旧好使,吆喝声儿诈诈呼呼的:“俺就嘛,晌午候时的就瞅到窗棂儿上吊了个蜘蛛,没曾想啊,贵客就来嘞…”
连翘拉住石头
的手,笑着:“
,来得有点儿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是这样的,我们想在这儿住两天,道知不方不方便?”
“大闺女,你这的是啥话呢?你们来俺们家,是俺求也求不来的福份呢。先坐啊,花啊,还不快给准备吃的!”
又摆手又摇头,连翘赶紧阻止:“别别,千万别为了我们忙活,我们在县城里吃过的。”
“这样啊?…中。俺石头他娘,赶紧倒水辅
去啊。现在俺家屋子宽了,能住…”石头
一边嘟噜嘟噜地念叨着,一边儿指挥石头妈。
闻言,邢爷蹙了蹙眉,沉声唤道:“小武——”
“是。”
小武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去准备,不要劳烦到人家。
互相谦让着,又坐了好半晌儿,石头
和石头妈,才来出看邢爷的眼睛不对劲儿了。石头
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地问:“作孽哦,首长同志,咋的这是?”
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邢爷冲他摆手,气势还是一点儿没变。
睨了他一眼,连翘笑着接过话:“
,不瞒您,我俩这次来沂蒙,就是喜欢听
给讲的故事呢,那个风吹麦田的《沂蒙山小调》的故事…”
抬起手来,石头
用袖子擦拭着眼睛,声音发哽:“中,中,俺讲,想听啥俺们就讲啥…”
那天晚上,沂蒙山的月
很美,石头
的故事也很凄美。
…
…
翌
。
七月十九
,天气,晴。
一大早吃过石头妈做的早点,连翘牵着火哥的手往她家背后最高的山坡去了。二人世界么,自然没有让大武和小武跟着,他们兴致
地帮石头妈做农活去了。
这个季节,无疑是沂蒙最好的时节,居高临下,可以看见满山遍野的绿,一览无余。可惜的是,七月的季节,田地里没有小麦,呈梯状在田野里,田边地角里,随风摇动着妖娆身姿的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
风吹麦
,改成风吹油菜,算不算同样的浪漫?
闭着眼睛,连翘认真的嗅了嗅,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出满鼻子油菜的甜香儿。
“火哥,你闻到了么,油菜花的香味儿。”
“嗯,
香的…还有青草的味道。”
“对对,你狗鼻子长得好——”
青草味儿,很好闻。金黄
的,浅绿的,深绿的,各种其它各种颜色的野花夹杂着油菜花,漫山遍野抒写着生命的颜色。整一幕夏季的画卷,这是独属于山村田野的气息,也是独属于沂蒙的坚强气息。微风拂过面颊,乡村清晨的泥土清香,蜜蜂在油菜花上忙碌的景象,不无令人心醉。
美,美!还是美!
她感叹着它们的美,细细地为火哥描述着,可是却又找不到太过准备的诩儿来形容这份美。
“一片,一片全是油菜花,金黄
的油菜花…好灿烂,像阳光,很美…”
“你啊…”抓住他的手,男人似乎在跟着她的描述想象。
“来,火哥,先坐在这儿!”
她笑着将火哥扶到油菜地旁边一块儿比较平整的石板上坐好,这石板往外伸升了一小段儿,特别适合登高望远的那种。眺望着远方,心境特别开阔,连翘为他描绘着这份美景。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最高的山顶。远处,大大小小的山峰层峦叠嶂,绿树成萌,兴起时大吼一声,山间就会给你同样的回应。远近青葱的山林里,间或有几缕村民家的烟囱升起的袅袅炊烟。
静谧,幽然。
她绘声绘
地,火哥面带微笑地听。
好半晌,等她停了下来,男人才笑着:“别扯远了,该你唱歌了…”
“呃,好吧…相公,请洗耳恭听,妾身来也!”
虽然宫、商、角、徵、羽五音她都全不
,但为了那首心心念念的《沂蒙山小调》,她决定革了命去唱。
没有民歌的韵味儿,没有流行乐的美感,但好歹,人家连翘姑娘还是记得词儿的。
“人人那个都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好风光啊…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那个看
…风吹那个谷穗哎…遍地香…”
在小调优美的旋律里,山风,花香,阳光的疏影,大山里的幽静,徐徐而来。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最纯粹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心,她的心,他们俩的人与自然贴得很近。
好吧,连翘唱功没有,好在嗓子不错,清灵婉转,在这山顶上既兴唱着,算不得好听,但也不难听,贵在其情嘛!
最后一个字结束,哎呀妈呀,她终于唱完了。得瑟地
着他的胳膊,她认真地仰着头问:“火哥,咋样,唱得咋样,赶紧表个态,顺便配发奖励!”
“
好的!我好像听到树上的鸟儿都被你唱得搬了家…”
听他调侃了,连翘噗哧一乐,呲牙咧嘴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做完了,才想起他看不见。心里一默,她接着又开始不依不挠地讨公道:“帅哥,你丫玩冷幽默呢,是吧?明确你诉告,不行!明码实价,我给你唱了歌,你也得回报我。”
“怎么回报啊?”捏了捏她的手,邢爷有些好笑。
“讲个笑话给我听…”
想了想,他勾了勾
角,抬起头平视着远方,道知不他视线里究竟出现的是什么景象,但他真的认真地开讲了:
“曾经,某国为了达到窃取邻国最新军事攻击计划的目的,一次
派遣了数名漂亮的女间谍出去,结果一年过去了还毫不所获。后来,有一名女间谍自称顺利完成任务回国了,当头儿问她要东西候时的,她得意地:虽然我没有拿到攻击计划,但是我却俘虏了他们最高指挥官的儿子。头儿大喜问她:人呢?美女间谍指了指肚子:再隔几个月就见到了。”
“啊…哈哈…”
连翘哈哈大笑,笑了好几声,转过头来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好玩地捏了捏:“你给我讲笑话,自己干嘛不笑啊?”
“因为不好笑呗!”
“哈哈,
好笑的啊!”
“傻丫,笑点真低!”
“嘿嘿,来,邢烈火同志,笑一个呗!”将脸靠在他胳膊上撒娇,老实,连翘也得觉不特别好笑。
不过,既然是火哥讲的笑话,她得须必笑着捧场啊。
伸出手搂紧她,火哥摸到她的脸,熟练地替她捋了捋头发,宠溺地。
“你啊,真傻!”
扭着身子,连翘气服不:“我傻?!有没有搞错?行,那你再讲一个…讲一个搞笑点儿的!”
紧了紧她的
,邢爷蹭着她的鼻尖,“那给你讲一个有内涵的!”
“成啊,内涵什么的,最有料了!”
诡异地笑了笑,邢爷用手环住她的肩膀,暗沉磁
音声的,在这份静谧里,特别有质感。
“一个男人
了衣服到河里洗澡,被树上的几只猴子给瞧到了,一只猴子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儿从树上掉下来,另一只猴子问它么什为笑?你猜它什么?”
“怎么?”连翘好奇了。
“猴子:哎呀,人类真奇怪,尾巴短就不了,还好意思长在前面!”
长在前面的尾巴——
以连翘的
女本质,自然很快便意会到内涵的真谛。乎是于,她
恶地伸出了魔爪,嗤嗤一笑,“这个真内涵,男人本来就是尾巴长在前面的猴子啊!来来来,大猴子,我摸摸尾巴长不长…”
按住她的小手,邢爷低下头,笑道:“摸不准,试试可以?!这只猴子尾巴,还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能大能小…”
“果然,沂蒙山有野狼…”
嗤嗤笑着,望着他喉结滑动间,侧脸线条的刚毅和弧度,一瞬间,连翘觉得自个儿被他的帅气给秒杀了。
她看呆了,喃喃。
“青山下,绿树里,人间绝
!”
“谁呢?”
抿着
,连翘轻声笑:“这儿还能有谁,你呗。”
愣了几秒,邢爷反应过来,大手捞她过来,使劲儿地捏她的
:“我
!老子是爷们,你没觉得想呕吐啊!”
显然,大男人十足的邢爷不喜欢她用这么女
化的形容词来形容。
咯咯笑着,连翘今儿很欢乐,
上被他捏得
,她顺势就还击了过去,小手直挠他的胳肢窝,你戳一下,我捏一把,你挠我
,我挠你
,亲来蹭去,人个两笑着闹着,就滚倒在石板儿上。
好吧,看上去像是靡丽美景,结果暗藏了祸端。
一来玩得太乐呵了,二来火哥看不见没有方向感,三来两个都是武林同手没有掌控好力度,就在连翘滚到后面躲避他攻击候时的,他推,她退,一不小心她的身体就往后滚了下去。
背后,是一个大约十几米高的半斜坡…
啊!
尖叫一声,连翘慌乱之下,迅速伸手抓住了石板的边缘。
妈呀,要是滚下去,生命危险到是没有,但也怪吓人的,她冲口就喊:“火哥,快拉我,我要掉下去了…。”
身子僵了僵,男人飞快地伸手过来,然而,却好半天有没都摸索到她的手在哪儿。
“这儿,这儿,左边一点,往前一点…”连翘没有催他,死死撑住身体下滑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告诉他。
等他终于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时,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用力将她拉扯上来,邢爷绷了半天的冷脸才缓和了不少,一把紧紧搂住她,他音声的听着很愧疚。
“起不对,连翘,起不对——”
使劲儿拿脑袋撞了撞他的下巴,连翘笑着抱紧着他。
“去去去!有啥起不对的!傻样儿!”
邢爷没有话,但是面色有些难看,和刚才欢乐的气氛差了许多。
他在难过。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发过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可是现在,他需要她来保护他,他连她摔跤了这样的小事儿都帮不了,还提什么一辈子的照顾?不敢想象,一旦她要真什么危险,他该拿什么保护她?!
一池平静的湖水,被搅得混乱不堪!
…
从梵花村的山顶回来之后,连翘使劲儿活跃着气氛,在石头家的院坝里撒
似的逗他开心。
然而,他在心里膈应上了。
虽然他也笑,也对她乐。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他这样绑着她在身边,究竟是对她好,还是不好…
什么情况?!托着腮帮子的连翘,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情绪的变化和原因,她很快就查觉到了。
可是…
只要他的眼睛没有愈全的一天,她不论怎么安慰都会很苍白。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让自己过得快乐。
她快乐了,他才会快乐,才不会让他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头痛!
天呐,你的奇迹呢?究竟在哪儿!
——★——
三天后。
七月二十一
,雨。
沂蒙山的天然氧吧已经远去了,空间的轮转,转到了京都城的景里。
从昨晚上开始,京都就下雨了,一天一晚的雨。这天吃过晚饭,邢爷早早的就上
睡觉去了。
反常吧?绝对反常。
打从沂蒙山回来开始,这位爷就这样反常了。情绪也不对劲,走神,深思,蹙眉,迷茫成了他的专利。
这还是威风凛凛的邢家太子爷么?老实,这样的男人让连翘心疼得不行了,也很不适应,不安和忐忑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暗自喟叹着,她坐到
边,拉了拉他的被角,笑着轻声唤他。
“火哥,干嘛这么早睡觉?我给你读今天的新闻好不好?”
没有睁眼,男人咕哝了一声,样子看着似乎真的蛮困。
“不用了,有点困!你收拾了也早点睡吧!”
“老公!”声音更腻乎了,连翘半趴到他的身上,瞬间软化成了迷茫的小绵羊,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他,火球似的往他
了过去:“你哪儿不舒服么,告诉我好不好啊?”
“没,别瞎想,就是这两天有点儿犯困。”顺手环住她的
,邢爷拥住他轻叹。
轻笑一声,连翘乖巧地凑过
去,俯到他耳边,娇羞地叽叽咕咕向他了几句二人世界的私密话儿。
啊哦!野兽也化成了锦闫,邢爷环住她
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放开。
“睡觉吧,太困了!”
抿紧了
,连翘默了。
事实证明了一个道理,男人在
上的活儿,很大程度取决于他对自我的评判和自信心。
她不傻,就连以往最热衷的
事活动有没都兴趣了,没出鬼才怪!她能感受到他心情的糟糕,好一副
人的俊脸,被活生生打上了愁绪。
闹心死了!
了
自己的头发,她咬牙切齿地瞪了瞪别扭的男人,怒了:“喂,丫干嘛非和自己过不去呢?”
“什么呢?赶紧洗漱睡觉!没劲儿和你闲扯。”
“靠,丫的,还装呢!”
连翘脑袋偏了偏,直接就咬到他滑动的喉结上。她懂他,这儿可
感,这招儿绝对是摧毁他心理防线的必备武器。果然,还没考虑明白呢,下一秒,人个两的身体就易了位,将她
在身下,他火热的
就覆了上来,可劲儿可劲儿地吻她。脸红心跳,她半眯着眼睛,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火热给予。
然而,等她被吻得快要不能呼吸候时的,他竟然又停了下来。
“睡吧!不折腾你了!”
连翘目瞪口呆。
这爷们真是脑子
了!明明想要的都不行了,还憋住呢?
她思索着,该怎么打开他的心结。易地而处,如果换她成了个小瞎子,什么看不见了,哪儿也不能去,做点儿小事都要别人帮忙,处处拖累着他,会不会也有自卑感,会自我厌弃呢?
估摸着,也会吧?
心肝颤了颤,不行,绝对不能任他这样发展,马上就要结婚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期然的,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几个字——致命
惑。
几个月之前,她和周益都觉得不可行的想法,么什为不试一试呢。
万一,没用,还伤身呢?
烦恼死了,做,还是不做?
手攥成了拳,她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最后咬了咬牙,替他拉好被子,关上壁灯就走出了卧室。
先去三七和三九的房间转了一圈儿,又人个一在暗夜的窗台边儿坐了半晌,挣扎,再挣扎,无数次的挣扎和自我较量之后,她终于还是拨了周益的电话。
商量,反驳,再商量,终于,她服了周益。
过程有点儿艰辛,结果却值得期待。
咳!
老实,给自个儿老公下媚药,还真逗呢!
对这事儿,她想法很成
了,但对于剂量的掌握还是不敢随意
来,得请周军医出马。
——★——
“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么什为我和三九要去姑姑家?”
早餐候时的,三七小美妞对近几天举止反常的父母有些无解,咬着下
不解地看着老妈。今儿一大早起
,老妈就打电话让姑姑来接她和三九,还有
去玩,但是她和爸爸却不去。
三七小朋友,弄不懂自个儿老妈要搞什么名堂了。
连翘对这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儿有点儿头疼。饭桌上呢,这事儿她当然不能。瞥了火哥一眼,她危险地眯着眼睛,重重地敲了敲女儿的脑门儿。
“吃东西,小孩子哪儿多么那问题。”
“又搞专政!幼儿园王老师,要多问,不
下问才是乖孩子…”三七咕哝着,嗔怨不已。
连翘哀了。
这个女儿,打不得,骂不得,讲道理吧还经常讲不通。
脑子一转,母女巅峰对决,最好使,当然是食物开道。
“难道你不想去姑姑新家玩吗?那就你在家好了,姑父会做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哦!口水
,要不要?”
对姑父的手艺,三七小美妞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听闻有口水
,立马化沮丧为令食欲,只两眼睛直冒光,直接出卖了自己的好奇心。
“好吧,那好吧,暂且就放你和爸爸过二人世界!哼,别以为我道知不。”
三七理解偏了,这次真偏了。
她大概想象的也就是老爹和老妈要在家玩,嫌她们碍事。
不过,嘿,也没有偏太远啦。
“少废话,快吃!”对于自己猴
怪似的女儿,连翘就没想过要和她辩,瞥着旁边一直没有话的男人,在他冷沉的眉目里,她有点儿心虚,道知不这计划究竟可不可行。
沈老太太啥话也没有问。
自从知道火哥眼睛的事儿后,老太太整个人明显憔悴了不少,脸都瘦了一圈儿。
“乖孙,赶紧吃,儿会一姑姑该来了,咱先让姑姑陪着逛超市买东西!”
咦,连
都帮腔了也?
有诡异啊!
抬起脑袋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老爸,再重点观察了一下老妈忒
恶的微笑,连三七女士摇了摇小脑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又转向婴儿车里睡觉的三九。
最后,下了结论: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了!三九,长大了以后,不要学他们啊,然不要,姐姐打你的小
股。”
可怜的小三九,躺着睡觉也中
!
白了女儿一眼,连翘轻声吼她:“不想吃了是不是?”
这是连翘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威胁。
一见老妈脸上的
云密布,要来真的了,三七小美妞立马干笑了两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识时务者为俊杰么。
连翘女士现在越来越暴政了,可怜的小孩儿哟,敢怒不敢言。
果然,吃过早饭没儿会一工夫,小久姑娘就来了。
问候了一下大哥的身体,又和连翘聊了几句,她没再多问就带着一大两小离开了。
临走之前,三七不太方心地凑到老爸的耳朵边,小声叮嘱:“老爹,如果连翘女士欺负了你,等我回来,你记得告诉我,我替你…”
一把揪着她的发辫,连翘真想将这个女儿给甩出去。
“赶紧的,姑姑等你呢!”
“哎哟…痛啊…”将自己的小辫子解救出来,三七冲老妈做了个鬼脸,“哼,记住啊,不许欺负我爸爸!”
连翘又好笑又好气。
这女儿自打知道她爸爸眼睛出了问题之后,一改以前总爱捉弄老爹的劲儿。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任何人,一百分之二百的只管维护她爸爸的利益了,在她的眼里,全天下人都有可能欺负她爸爸。
“三七,快点儿,来扶着
!”这时候,沈老太太也在外面叫孙女儿。
“来了!就来啊!”
最终,三七小美妞儿一步一回头,孔雀东南飞的走了。
…
像做什么大坏事似的,连翘心脏怦怦直跳。
又谴走了勤务人员,现在,诺大的景里主别墅楼,就只剩下她和火哥人个两了!
气氛安静了,她心里惴惴。
“过来!”始终一声不吭的邢爷憋了半天,终于向她招了手。等她走到身边儿,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连翘,你到底有啥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没良心的,你忘了是不是?”连翘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不依不饶。
拧了拧眉头,邢爷不解。
连翘握住他的手:“算了,我败给你了,今儿是我们的结婚记念
,你值得庆祝不啊…。”
“六月份,不是已经过了么?”邢爷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再过一次不行啊?家里的
历就是这么翻的!”
小女人,开始恼差成怒了。
欺负瞎子看不见…
邢爷勾起
角,住不忍有些好笑,“成,你是就是吧?那请问老婆大人,你今儿有什么安排?”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儿,连翘脸红了红,坐到他的腿上,先乖乖地替他点了支烟,努着嘴小声,“你先
着烟,我去准备酒菜,今儿中午咱好好喝一杯!”
僵硬地
搐了一下,邢爷哭笑不得,“宝贝儿,我记得我好像,十五分钟前才吃过早饭…”
“吃了不能再吃么?谁规定吃了早饭,就不能接着吃中饭的?”
邢爷真心被她给逗乐了。猜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
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她。
有多久了?
有多久她没有这么耍过小脾气了?是其尤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她总是依着他,顺着他,这么乍然感觉她不讲理的小
子,真是久违了!
深深地
了一口烟,他慢慢吐着烟雾静观其变,看这个小女人搞什么鬼。
大概一个小时不到,今儿的‘午餐’就端出来了。看得出来,连翘同志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许久不下厨的她,弄了三菜一场,四个简单的家常菜。
当然了,酒菜酒菜,菜不是主料,主料是那瓶酒。酒是不也主料,主料里酒里面周益给加的‘佐料’。作为纳兰女士最得意的衣钵传人,中药理论大师,她今儿支走了景里的所有人,目的就是想试试‘以毒攻毒’这招儿究竟好不好使。
既然邢子
给她下药,成功的让她身上的体香没有了。那么,如果火哥吃下这媚药,更有可能会去掉潜藏致盲的毒素?!
不过…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要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当成是一次夫
感情调节,两口子么,偶尔增添点儿小趣情啥的,是不也不可以。横了横心,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加料的酒,又给他满上一杯加了料的酒。然后,笑逐颜开地将酒杯递到他的手里。
接着,她拿起自己的酒杯,握住他的手,和他轻轻一碰,话有些感慨。
“火哥,今天是咱俩结婚七周年的日子,先喝三杯。”
举了举杯子,邢爷轻轻颔首,不再计较她
扯的话题,也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他心里明白,这小女人摆的就是鸿门宴。
虽弄不明白她的目的,但只要是她递过来的东西,即便是毒药他也喝,何况仅仅是酒?
见他喝光了一杯,连翘赶紧又替他斟了一杯,“刚才是第一杯,祝愿郎君千岁;这第二杯么,就得祝愿妾身常健喽。”
听着她
怪气的伪古论调,邢爷不
低低笑来起了。
“那第三杯呢?”
“第三杯?!简单呐!但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没再话,这话让男人有些感动,仰着脖子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抚过她的手,真诚地:“媳妇儿,这些日子,辛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
此话一,连翘心里有些酸。不过,还得继续。
乎是于,她再次给他倒满了第三杯。
“来,火哥,咱俩不醉不归…”
连续三杯酒下肚,没吃了几口菜,连翘加了料的酒没把火哥灌醉,没加料的酒反而把她自个儿给喝晕乎了。她酒量本来就浅,这会儿,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她就死盯着看火哥啥时候有反应。
不得不,火锅同志体质估计是真的好。
英明神武?还是百毒不侵?
她哀哀地想,么什为?么什为他还是好好的坐在那儿?半点儿有没都什么意
情
的反应?
瞪了他半晌,她收拾好桌子,就将扶他到楼上去休息,又借口上厕所,躲在卫生间里偷
摸狗地给周益打了个电话确认,问他到底有没有下药,在对方赌咒发誓绝对按上次给她输的原料配酒后,她终于放心了。
好吧,我等。
对着镜子,她仔细审视了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好儿会一,在确定还是
有吸引力的之后,穿了件又薄又透的纱质睡衣就跑了出来,两条白
的大腿儿晃啊晃。
可是,火哥看不见…
她万分纠结。
看不见是吧,看不见就让他摸,摸一摸,接触到火源,他会不会快点
发药
呢?她一边儿责怪着这个男人的耐药
太强,一边儿较着劲儿的想,如果物药没有用,又该怎么办?
一步,二步,上前,倒…
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她手脚并用地环住他的
,柔声儿轻唤。
“火哥,我好热…你摸摸看,好多汗…”
一声儿喊出去,她自个儿
皮疙瘩碎了一地,
都麻了,不行不行,自己这模样儿,会不会太风尘味了?不过话又回来,她这么漂亮的妹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摸来摸去,丫就算是柳下惠应该也抗不住吧?
拍了拍她的小
,邢爷抿
一乐,大概猜出来这女人的心思了。
叹!这几天心里装着事儿,冷落她了。
有些歉疚地将脑袋在她颈边磨蹭着,磨蹭着,声音低低地,“宝贝想要了?…你也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排场吧?把人都支开干嘛?”
扭着
儿,蹬着腿儿,连翘猛地掰过他的脑袋来,主动将
贴了上去,“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对劲儿啊?”
完这话,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呃,貌似这句话,邢子
也曾经问过她?啊呸呸,她是不是太
恶了?!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邢爷困惑了。然而,手下触感生温,柔腻生香,他捏着怀里的丰腴,被她这么扭来扭去的磨蹭着,呼吸便有些不顺畅了,颤了颤,实话实。
“嗯,我好像喝大了,有点儿发热。”
“热!?那就好,热了那就好!”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连翘明白了,看来物药的作用,需要
拨他啊?
受不了!她思想太
恶了。
双眼
离地望着他。
她拉过他的身,将自己最妖
,最勾人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致命
惑啊,快发作吧!
一个头两个大的火锅同志哪儿知道小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啊?意识
离下,他来不及思索多么那了,俯在她的脖颈间亲吻着,大手迅速就扒了她的衣服,喉间
出来的气儿越发急促:“宝贝儿,不行了,咋特别想干那事儿呢?给我好不好?”
“大白天的…”
连翘啊,不害臊啊不害臊!
丫装着
骨的睡衣,摆明了就是勾引人家嘛,还好意思拒绝。
好吧,她这是因为这几天被他给嫌弃了,心里极度委屈外加极度不平衡了,非得让他多急儿会一不可。
一推,二推,三推!
瞧瞧,多矫情啊!
药
附体的邢爷哟,这会儿哪管得了多么那?
老婆在怀里,媚药在身上,他的理智早就飞到瓜哇国去了。一双大手铁钳似的紧箍住她的身体,对着她红嘟嘟粉
的小
儿就亲个不停,嘴里心肝宝贝小妖
地胡乱叫着,沿着她的
,耳,脸颊,脖子一路热吻下去。
动情的男人,最
人!
他的脸上
动着的,全是得不恨撕碎了她的狂
火苗。
毫无预警的,致命
惑的药
来得又快又彻底,男人的
情细胞似乎被全部调动来起了,魂魄游
后,并再没法儿归位了,理智不受大脑控制之下,他仿佛化身成了被点着了的大火球,急需宣
和释放。紧紧裹着她的
,他害怕她逃掉似的那么紧,那么紧,
与舌大力地纠
住她,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不放开她。
也放不开她。
被他又蛮横又
暴地对待着,连翘不知咋地眼神儿也有些
离了。
那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在他密密麻麻地亲吻里失了魂儿。
自做孽,不可活哇,得就是她。
承受吧!那就承受吧!
在他排山倒海般火热的吻里,她小声地哼哼着,软,身体一点点地软了下来。
终于知道了,那药劲儿,真的太狠了!
“连翘…连翘…连翘…”
“嗯…”
答应着他,还没来得及话,
舌就再次被他裹入了口中,野兽般不由分地与她的
舌绞
在了一起。
眼神
离,魂飘天外。
男人
感音声的,越发低沉又沙哑:“连翘,我的宝贝…我爱你…我要你…要狠狠你…”
是的,他爱她!他要她!不去管多么那了!他就要爱她!
狂热的,
情的!
他疯了!她也疯了!人个两都疯了!
灼死人的火儿越燃越旺,女人柔得像棉花,男人强得像钢铁,一路引亢高歌,亲密地紧贴在一起,将每一个细胞纵情的释放和尖叫。
热!热!热!
大热天的,能不热么?
喝了酒,中了
惑的男人,野豹子似地身手还蛮骄健的,捧着女人柔腻的脸孔,那吻啊,如同在啃咬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攻城拔寨,将彼此身上的火焰融合成一团,然后,越烧越旺。
冷汗,热汗,
。
男人小麦般健硕的身躯上溢满了汗水,呼吸急促而燥热,意识和理解被
噬了,他得不恨将这个女人给生
活剥了,再咽到自个儿肚子里去。
一时之间,火花四溅,热血澎湃,不死不休!
“呜…呜,火哥…”
“连翘,媳妇儿,你今天真热情…”
视线有些模糊,隐隐间,他突然觉得女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动。然而,在这
情四溢的时刻,他如同被强力电
给袭击过的大脑,哪里分得清楚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觉。
一整天,俱是狂
。
卧室的
成了主战场,地毯,沙发,浴室是次战场,这场战火席卷了一路。
战术合体一次又一次,汇成了一首
情**的
响音乐,回
着…
战术总结——
丫的,太火暴了!
…
…
连翘是被三七小美妞‘嘭嘭’作响的敲门声儿给吵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额滴神啊!
窗外一片漆黑,卧室里也是一片漆黑。
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下,两个果体横陈的父母,哪儿敢放三七进来呀?
了
发涨的太阳们,连翘快得脑浆迸裂了,各种敷衍都不行,了好儿会一才把这丫头给忽悠走了。她伸手摁亮了卧室的壁灯,氤氲暖黄的灯光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呐!战场,真可怕的战场!
太
烈了吧!
她扭曲了,记忆里火热‘厮杀’的片段浮了上来。
脸红得像滴血,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好伐?
然而,旁边和她并肩作战的男人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
心里一惊,在她第N次哀嚎结束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大声和三七讲了好天的话,他为啥有没都动静儿?按理,不至于睡得这么沉啊?
手指微曲,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她就有些担心,这种药对他的身体究竟会不会有副作用。
这么一瞧,她真有点慌神了。
“火哥,你睡着了么?”
没有反应,男人没动,也没吭声儿。
吓了一跳,她立马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咝,很烫!他在发烧,还烧晕了过去。这项认知,让她脑子里一阵
灵,赶紧爬起
来——
咝!
再感叹一声,天呐!
她的身上像被火车给碾过似的,那些被拆开重装的零件,摸哪儿哪痛,连手指头都是酸的,真作孽哟!爬到他的那一边儿,她翻出手机要给周益汇报了‘战果’和战后情况。
哪料到,一声‘喂’刚出口,旁边男人就发出来一句干涩声音:
“连翘,不要找人来,我没多大事儿,你给我找点药吃就好…这要被人瞧见,老子还要不要活了?”
望了望他身上,连翘默了。
这到也是…
不止是她的身上,他自己身上也是一样,惨状一点儿也不比她差。人个两都像是被土匪给打劫过去,或者更像**的现实版。默默放回手机,连翘又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歉疚地小声:“火哥,头痛不痛?你要是哪儿特别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妈的!你究竟让我喝的啥玩意儿?劲儿可真霸道,把老子都弄虚
了…”明明是质问的语气,邢爷却得有气无力。
虚
啊?
连翘得不恨找个地
钻进去——
“喂,你先别话啊,保存能力,我去给你找点儿药来。”
完,她果断地选择了逃避,随便给自己找了件睡衣套上,然后拿条大被子将他‘伤痕累累’的健硕身子给盖住,脑子狂躁地
着拖鞋就奔出了卧室。
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好吧?这会儿头晕目眩的难受得不行。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迷糊糊地又跑了回来,她先给他烤了体温,温度到不是很高,37,9度。
低烧,放下退烧药。
然后,她又将吃
的劲儿使了出来,拿了
巾给他用冷热水
替着使用物理降温。整个过程,她摇摇
坠,浑身不得劲儿的样子,就跟受了极限
待似的。
可怜呐!
然而,即便她豁出命来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他这低烧就愣是没有退下去,脸上始终浮动着不太正常的
红,弄得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周益,又都被他给阻止了。
邢大首长,真的不好意思让人瞧到他虚弱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为干那事弄虚
的样子。
“昨天老子究竟来了多少次,道知你吗?”
撇了撇嘴,连翘脸泛着充血似的红,咕嘟着:“我哪知道,你就跟疯了一样…不过幸好,你没有叫错人,还知道是和谁上
呢,不错,值得表扬…”
有些无力地闷笑了一声,邢爷突然敛住笑容了,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这药是不是上次你中的那个?致命
惑?”
好吧,脑子还没有烧糊涂。
她想,大概连她的目的,他都猜出来了吧!
不敢看他的眼睛,连翘微微点头。
“呀,小妖
,你这是想要你男人的命呢?老子一辈子的存粮你得不恨一天就掏空?好在感觉还行。”道知不是该笑还是该哭的火锅同志,无比的怨念叨叨着。末了,他突然又小声咕哝一句。
“这么烈
的药,…你那天…”
到这儿,他没有再接着下去。
再那就是怀疑她了,多没劲儿!
“别胡思
想啊,我那天可没有。”微垂着眸子,连翘替他倒了杯水,扶着他的脑袋灌了下去,没好气儿地:“我想啊,我中了那药之后,香妃都做不成了,所以才想让你试试!”
邢爷任由她摆弄着半靠在
上,摸了摸自个的鼻子。
无语,凝噎。
睨了他一眼,连翘有些不敢看他全身遍布的伤痕品。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伤痕到处都是,牙齿印,抓的,挠的,啃的,全是昨儿他俩打
战候时的,武力超群的她自己给留下来的,青的,紫的,红的,什么都有,这么一看,真是触目惊心。
或者,真是血脉贲张。
任谁都看得出来,昨天,她的斯文和淑女形象通通喂了狗。丫整一个女
氓形象。当然,她也是一样的,从脖子,
前到大腿
儿,到处都是数都数不过来的痕迹。
啧啧,真的太难让人想象出他俩那是在ML了,暴力
待也没这劲儿狠。
不过,他是被物药给
的。
而她,完全是被他给迫害的!
…
…
这出极赋个性的
情乌龙事件,结果的结果就是——
实在无奈,最后还是请周益过来了,给他吃了药,打了针,但是,他身上的低烧竟然还是退不下去。这个的情况,弄得连翘真是一万个后悔不已,觉得这回玩大了,真把她男人给玩出问题来了!
咳!
这么比喻好像不对,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她也浑身是被他弄出来的伤啊。但是为啥她
事儿有没都,咋回事?
事实证明,女人的耐受能力,真的比男人强。不过,诡异的是…
按理来讲,依邢爷这种身体倍儿
的男人来,这种小病会很快好起来才对。哪料到,他还一病下去,竟然就真像好不了了似的。要大病吧也没有,严重也不太严重,就是低烧不断,身体没啥劲儿,反反复复地这么折腾。
连翘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就从来没有见过他生病是什么样子。
又心疼,又后悔,又心急,还不好意思告诉别人究竟是咋回事!
憋,堵,她闹心得要命!
一晃一天过去了…
一晃二天又过去了…
再一晃,就到第三天了。
眼看,很快就要到八一建军节了。
怎么办?
八一建军节,是他俩早就拟定好的婚期,虽然婚礼的事儿都是老爷子让人在筹备,他俩不用帮啥忙,但总不能候时到弄一个病怏怏的新郎倌上婚宴厅吧?
火哥的骄傲,也绝不允许啊!
可是,事到如今又不能不结啊,婚礼各项事宜都准备好了,请柬都发出去了…
嗷!
左思右想,前思后想。
她急得愁眉不展,真的快要哭了,泪
满面啊,这婚礼…
可怎么办?!
正怔忡间,一声银铃儿似的怨怼传来——
“妈妈,你到底把我老爸给怎么了?”
推门而入的三七小丫头,两只小手叉在小
儿上,无视老妈脸上的纠结,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控斥似的望着她。看到自个儿的帅老爸整天没精神头的样子,她想来想去,寻
问底,发现都是那天老妈把他们叫到姑姑家之后出的事儿。
得,小丫头讨法来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连翘,对女儿很无奈:“三七,爸爸感冒了,生病了。你这孩子怎么话的,我还能怎么着他?”
“哼,为以你我会相信么?大人就喜欢骗小孩儿…一定是你嫌弃我爸爸是瞎子…”
小
孩儿从电视中接收到许多的不良信息,产生的联想也非常丰富。
连翘发誓,她已经从女儿的眼睛里发现一个现代陈世美,还是女的陈世美的形象了!
“呃…我是冤枉的!”
有点儿理亏的她,声儿得极小。
主要是,这事儿确实也怪她思虑不周,病急
投医。还有周益那个庸医,怎么掌握的剂量呢?
怪天怪地怪周益,也怪自己。
她没有多冤枉啦…
三七小美妞哀怨地盯着老妈的脸,好儿会一没挪动地方。
良久。
她眨巴着大眼睛,突地耷拉下了脑袋,小声戚戚:“妈妈,三七想我的爸爸好好的,想我的妈妈也好好的,弟弟也好好的,三七想所有人都好好的…妈妈…”
“三七…”心里一梗,连翘走过去蹲下身,将女儿抱在怀里,压抑着心情沉声:“三七,都是妈妈不好,爸爸和妈妈也希望你好好的,我们爱你…”
“…呜…妈妈…三七也不对,三七是不也故意要凶你的,三七心里痛痛,难受!”
一向
的三七小丫头,大眼珠子转着转着,突然就淌下了泪来。
她没有哭出声音,一边拼命眨巴眼睛,一边儿眼泪儿顺着小脸儿
。
就像是,无声地控诉…
连翘心尖被狠狠揪了揪,默了!
替女儿擦着眼泪,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儿上摩挲着,软软的,
的,聪明的,伶俐的,会做弄人的女儿,也会哭得这么伤心,这是她的女儿,是她和火哥的三七。
三七,三七,三七,北三七…
北三七!
一瞬间,她神色一震,突然之间像是华佗附体了一般。双手一紧,猛地一把钳住女儿的手里,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这样儿,反倒把三七给吓了一跳,扁了扁嘴,
了
鼻子,她止住了眼泪,
泣问:“妈妈,你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吓人!呜…”
呃…
她的样子,很吓人么!
听见了,但是她的思绪被
走了。盯着女儿,脑子里想着自己珍藏的那两样好东西。
一个是火哥送给她的百年老参。
另一个是
妞用结婚戒指换回来的北三七。
两件儿,都是珍稀中药材。
不过再珍贵的东西,也没有火哥同志的身体珍贵。之前,她其实也曾经想过将他给火哥服用,但是火哥的身体倍儿
,百年老参是个大热大补的药材,那么给他用,反倒会补出问题来的。但是现在不同,他的身体很虚弱,岂不刚好?既然医药典故有记载,北三七解百毒,百年老参强身健体,总归是吃不坏他的。
这么一想,她兴奋之下,使了老大的劲儿,恶狠狠地捏着三七美美的小脸蛋,捏得眉开眼笑的,把她的脸儿捏扁,又把她
圆,喜上眉梢地冒出一句。
“三七,你真可爱!太可爱了!”
嘴巴‘喔’成了圆形,连三七女士被震住了。看着自个儿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老妈,她被彻底打败了!
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她长大了,跟不上她的思维?
怎么她弄不懂她到底在干嘛?
接着,没等三七小美妞反应过来,她亲爱的老妈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留下小丫头,捂着被捏痛的小脸,半点没回神。
…
当然,对于连翘来,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儿,她能不急么?
急,急到这份儿上,她又想到了这个办法,就得这么去做了。
仔细写了一张调理身体的方子,她将两味中药加进去,用小火熨成,一天三次给他喝。
什么叫做柳岸花明又一村?
这就是了!
还真别,好东西它还真就是好东西。
两天之后,邢爷在这剂药的作用下,
气神儿明显好转了许多。也不昏昏
睡了,动动胳膊,动动腿儿,整个人劲儿劲儿的,竟然就这么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连翘大喜过望。
乎是于,她一言鉴定,“来出看了吧?你老婆我这医术,就是比周益强上几分!”
“…那是,你谁啊?中药世家衣钵传人。”
邢爷眉头一挑,
角微微
搐着,将他女人曾经无数次臭
时过的话,原封不变地了出来。
好吧,他
喜欢她这副得瑟的劲儿。
不过,实事上,身体的轻松,通体舒畅是真的!
“嘿嘿,这话我爱听。来,喝药!”将自己刚刚熬好的中药喂到他的嘴边儿。
火哥的身体好转,她打心眼儿里开心,一开心,就住不忍调侃。
“新郎倌,后天咱就结婚了,采访一下,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咕噜咕噜灌下小碗中药,邢爷长吁一口气。
将女人拉过来靠在自己
前,他动了动嘴皮,默了好几秒,不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连翘,你,京都城的老百姓,瞧着瞎子娶了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会不会一朵鲜花
在了牛粪上了?”
“我呸!”轻轻推了他一把,连翘挑着眉头抻掇他:“火哥,你要是牛粪,这普天之下,就得粪横遍野…想想都理天没,是不?”
捏了捏她的耳垂,邢爷了解她的心思,声音不由得放得特别柔和。
“傻瓜,你真的得觉不委屈么?”
委屈,委屈啥啊?
连翘扯着嘴角就笑:“你不要我我才会委屈呢!哟喂,瞧你这劲儿,不会是不想娶我了吧?”
“…我觉得对不住你!”邢爷实话实。
心上的压力,是他一辈子有没都过的。
他是大男人,要的是给女人幸福,可是现在的情况…
死死揪他胳膊上的
,连翘撇了撇嘴,三分真七分假的啜气:“呜…有你这样儿赖帐的男人么?睡也被你睡了,孩子也给你生了,婚期都到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不想娶我…呜…”
叹了一口气,邢爷轻抚着她的后背,低笑:“…不敢!爷娶了!”
“那就好,量你也不敢。”
委屈地哼哼几声,连翘暗叹了一口气,轻笑着拥住了他。
他的心情,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她通通都懂。
但是,她更懂,有了他的拥抱,她才会有温暖和安宁的未来。
——★——
八月一
,建军节。
金灿灿的阳光,白生生的云朵,好一个
天。
连翘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天儿了,一切都如梦如幻,空气里,似乎也充斥着醉人的香味儿。
一切,都象征着纯洁和美好。
也许是心情原因,还是感觉太梦幻,她觉得思维有点飘。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无数的婚礼,可是参加自己的婚礼还是第一次。道知不别的女人做新娘候时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终于理解了小久三点起
的心情了,她也一样,紧张,忐忑,不安,各种情绪理不清了,理不清。
还有,
足。
一个多月前,他俩的婚礼筹委会就组建了,担纲筹委会负责人重任的,正是老头子麾下最得力的秘书长。之所以把这事儿弄得这么严肃,目的简单明确,就是要把邢家长房长孙的婚礼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热热闹闹,还要安全稳妥。
邢爷不是普通人,邢爷的大婚自然也不会普通。
就在普通人婚礼中最简单的一项,在他的婚礼都会很复杂,比如宴请的人员,名单得须必推敲吧?漏掉了谁都是大事儿。还有,参加宴会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吧?政,商,军,各界人士齐聚一堂,现场的安保工作就是个大问题。稍微不妥当,出点疵漏都是大麻烦。
所以,除了能交给婚庆公司承办的,其它大的事项,全部由婚礼筹委会负责。
婚宴采用的是全中式仪式,方案在一个月前就敲定了。
至于他俩这对儿准新人,这次真的是无事一身轻,啥活儿也没干。
紧张地坐着,连翘早早的就梳妆打扮好了。凤冠霞帔,缨络垂旒,
系玉带,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从头到脚的妆点无不精致,让她宛如千年前穿越而来的仙人。
微妆的脸容,无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得不似真人。
多漂亮的新娘。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连翘娘家的门口,一身凤冠霞帔的她蒙着大红的盖头,登上了喜轿。这辆八抬大轿是为了他们的婚礼特意定制的。大红的帷子缀以金,银两
,轿面上镶着‘丹凤朝阳’的吉祥图案,极大限度的烘托了婚礼的喜庆气氛。
唢呐声扬马蹄急,
鼓
腾花娇颤。
一句话总结,这么纯粹的中式婚礼,在当今社会绝对是极少见的。
上本基,整个婚宴
程,找不到一点点的西式痕迹。
庆的《百鸟朝凤》唢呐声直入耳膜,腊梅雕梅的灯饰,描金的‘囍’字儿,中式印花的地毯,红伞,灯笼,绸缎装点出来的全是中式的氛围和喜庆。
“起轿,出发!”
拉得长长的吆喝声响起——
帅气
拔的新郎倌邢烈火同志骑着高头白马,走在八抬大轿的前端,带着浩浩
的
亲队伍,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一路往婚宴酒店出发。预计全程得走两个半小时。喜轿旁边,全是吕式盛装打扮的‘媒婆’是
妞,‘小丫环’是连三七女士,还有牵马的童子卫大少爷伴随在旁边。
一路上,红色喜气的长龙,绵延在京都城里。
十里红妆…
沿途的围观群众,将两边的道路挤得水
不通,让维持秩序的
警头痛不已。
但是老百姓么,个个儿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瞧到别人的事儿,自个儿脸上也能乐得开花。在一阵阵长吁短叹,或
声笑语中,围观的人群激动得不行。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在人群里站着那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英
男人。
“哟喂,瞧这阵容,真强大啊…”
“是啊,太羡慕了!”
“浪漫啊!太浪漫了!亲爱的,咱结婚也要!”
“要个
!你嫁得起,我还娶不起呢!”
“…”每每走到热闹的地儿,大媒婆舒
同志就‘烂用职权’使劲吆喝一嗓子。
“小的们,晃起来哟喂!”
她一吆喝,八个孔武有力的‘特种兵轿夫’就甩着胳膊用力晃
起喜轿来,颠得里面的连翘差点儿呕吐,惨叫声连连。
欢乐的气氛,笑得大家伙儿不行,这就是传统的颠轿。
一路走,一路笑,一路被围观。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送亲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婚宴地。
在新娘子落轿之前,按中国传统的婚礼习俗,新郎倌要在入屋之前拉开弓对着喜轿连
三支小红箭,以示驱赶一路上带来的
气,讨得大吉大利,被称之谓:‘三箭定乾坤’。
婚礼司仪
程这方面,是找的有经验的婚庆公司。
这边厢一见到新娘的花轿到了,司仪立马高声大喊:“赐弓箭!新郎三箭定乾坤,一箭准,二箭稳,三定乾坤在法门”他的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人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弓箭递到了火哥手里。
接过弓箭,火哥愣住了。
喜轿里,被红盖头蒙住了脑袋的连翘,听到这个也愣住了。
婚礼这事儿,俩个人都是天开劈地头一回,何况还是这种很少见到的传统中式。之前都
听了一下
程,只有跨马鞍,迈火盆,敬茶改口,拜堂,喝合卺酒,做结发礼,哪知道还会多么那玄机?
很显然,筹委会的人也道知不这么一茬,为了邢爷的尊严和面子,没有和婚庆公司的人勾通过这一点。这个司仪道知不新郎倌是个瞎子。
连翘的手心不由得攥紧!
火哥他看不见,他怎么
箭?如果让别人抓住他的手
,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不见?对于他的眼睛看不见这事儿,他心里有多忌讳,她比谁都清楚。
“新郎倌,
啊!”
“快快,新郎倌,快
,快
!”
“快,
得好,才能多子多孙,哈哈…”
不知情的围观人群吼吼着嚷嚷起来,喜气洋溢的调侃——
知情的自己人全都闭着嘴,浑身都是寒气——
谁能,邢爷他是个瞎子?
谁能让邢爷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丢丑?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手心攥出了汗来,连翘咬着牙,想到火哥的尴尬,真得不恨走下去和他一起
,但是事前有人再三叮嘱过她,新娘不能下轿,然不要会不吉利。
怎么办?怎么办?
一横心,她想,如果她数到十秒,他还是没有
的话,她就
开盖头下轿去,不管多么那了。
那爷们多爱面子,那爷们怎么能接受众人同情和可怜的眼光,怎么能让人瞧到他最狼狈的一面?
如果非得那样,那么她必须和他一起面对。
就这么办。
十秒,很短!
十秒,在这种时候,又很长。
连翘默数着,
股扎针似的坐立不安,一缕阳光透过绣秀的帷子透了进来,她半眯着眼,温暖的空气似乎都感染上了她的紧张。
7,8,9,10…
没有动静。
她管不了多么那了,一把扯下红盖头,拉开了喜轿门前的绣花帘子——
抬头,正好,对上一双黑曜石般光亮的眼睛。
面前的男人刚好举起弓箭,勾着笑的
边全是暖意。
“第一箭
天,感谢天赐良缘!”
小箭准确地
了过来,连翘欣喜不已,眼睛红了。
“第二箭
地,感谢地配一双!”
情不自
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连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深邃晶亮的眼睛,害怕错过一分一秒。
泪水,夺眶而出。
“第三箭
中,三箭定乾坤!感谢天地同证,
月同媒!”
拿着弓箭的男人,大红的长袍马褂,头戴花幞头俊朗得犹如古战场上征伐疆场的大将军王。
三箭
完,他甩掉弓箭,上前三步,伸出手拉过她来,靠在自己坚实的
前。
“夫人,今儿这身行头真漂亮!”
连翘微笑。
两只手抱紧了他,激动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连翘——”
“嗯”
“你怎么瘦了?”他刚毅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
“想你想的!”她感受着他的温暖,轻声回答,埋下的脸,不敢再抬起。
他不再话,视线如灼地盯在她的脸上,手指一点一点擦去她腮边的泪水。
然后,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
吻她,深深的吻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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