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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欺负你就是欺负我(精)
 第七十三章: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陆琛电话打来时,她已经在街头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看着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字眼不停的闪烁,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最后,只剩下那朦胧的亮光。

 “喂?”

 “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

 “这么晚还在外面?”

 陆琛‮音声的‬听起来有一丝担忧。

 “马上就回去了。”

 “好,快点回来,都已经十一点半了。”

 涟漪挂了电话,抹干眼角的泪,开着车回竹园别墅,一路上,不停的着自己笑,不管心里有多么难过,她都不想让陆琛看到,他现在已经够烦了,她不想再给他增加多余的烦恼。

 快到家时,远远的看着别墅的门敞开着,门前站着‮人个一‬,双手口袋里,正焦虑的来回渡步。

 听到车子‮音声的‬,陆琛松了口气,疾步上前:“这么晚了去哪了?”

 “没去哪,就跟疯子芸芬看了场电影。”

 或许是自己演得太好,陆琛没看出异样,自然也没有多问,牵起她的手:“天越来越冷了,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去,想看电影就跟我,我时间陪你。”

 她像个孩子似得被他拉进屋,他的手暖暖的,抚慰了她心里那一阵阵伤痛。

 “好。”

 她了外套坐到沙发上,神情还有点恍惚,想要开口询问陆琛工程的事,却又不敢问,怕问出的结果令自己更难过。

 “冷吧,喝杯热牛。”

 陆琛体贴的替她冲了杯牛端过来,她木讷的没有接,心酸的望着他:“陆琛,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戒不掉的。”

 “傻瓜,谁要你戒了吗?”

 他很是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趴到沙发上:“来,我肩膀有点疼,帮我按按。”

 她一口气喝光杯中的牛,转过身替陆琛**,按着按着便想到了那一次,她故意替陆琛**,然后出她母亲的事,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自己真够傻的,‮么什为‬要那么单纯的去帮助一个不值得自己帮助的人呢?

 “陆琛。”

 “恩?”

 她言又止,想要出江桦迫自己的事,可又忌惮自己的反复无常真的会令陆琛讨厌。

 “怎么了?”

 “没事。”

 “没事你喊我干吗?”

 “我就是怕你无聊,想跟你话。”

 “那你啊,我听着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

 “好啊。什么故事?”

 “农夫和蛇‮样么怎‬?”

 噗。

 陆琛失笑:“我六岁就听过了。”

 “哦…那我换个故事。”

 “不用,就这个吧,这么多年过去也忘的差不多了,你给我温习温习也好。”

 涟漪意味深长的点头:“嗯。”

 心里其实有点嘲弄自己,不敢如实表达,却只能寄托于一个故事来宣自己的委屈。

 冬天来了。天气非常的寒冷,河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连泥土都冻得硬邦邦的。

 有一个农夫,清晨起来出远门,他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路边有一条冻僵了的蛇,他正要把蛇捡起来救活它,猛然间想起蛇是会咬人的,农夫连忙松手放下蛇继续向前走。

 农夫一边走一边想,蛇是会咬人的,可是如果我是它的救命恩人,它就不会再恩将仇报,咬我一口了吧。于是,好心的农夫回过头来把蛇捡起来放入怀中,想用自己的体温使蛇苏醒过来,然后继续赶路。

 过了一会,农夫看了看,蛇虽然苏醒过来了,但是还是不能动,于是,好心的农夫就把蛇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衣服里,想用膛把蛇捂暖。在农夫温暖的膛上,蛇很快就能活动了,它张开大口,向农夫的膛狠狠地咬下去,农夫忽然感到部一阵剧痛,他连忙解开衣扣,发现原来是蛇咬了他一口,农夫气急了,抓起蛇用力向地上一扔,用脚把蛇踩死了。

 蛇的毒很快蔓延到农夫的心脏,农夫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道知他‬自己不行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唉,毒蛇咬人的本是不会变的,对于恶人,绝不能有一丝的怜悯啊!”

 故事完了,涟漪询问陆琛的想法:“你觉得这个农夫死得值不值?”

 陆琛回答:“我觉得他死得活该。”

 涟漪心一惊:“‮么什为‬?”

 “明知道蛇的本不会变,还去冒险救它,难得还死得委屈了不成?”

 闻此言她久久没有吭声,心中庆幸还好没有出江桦反咬自己的事,或者陆琛一定也会骂她活该,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反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她活了二十五年,头一回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你工程的事‮样么怎‬了?”

 “还是老样子。”

 “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吗?”

 “陆建廷跟我杠上了,那能那么容易让我想到办法。”

 “那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到别的地方创业去,他在这里称霸王,不可能到别的地方还一手遮天。”

 “你这是贬低我啊…”陆琛侧过头:“他才一出手我就吓得逃跑,是不是也太没用了?就算他现在一手遮天也没关系,我能顶得住,相信我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涟漪哀伤的叹口气,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所面临的压力丝毫不比他少。

 “嗳对了,你可别去找陆建廷求情啊,去了也是自讨没趣,我不跟他低头,我的女人同样不可以。”

 “嗯。”

 她应的很小声很心虚,因为她已经去过了,也确实如陆琛的那样,很自讨没趣。

 “你就接受宋经理的帮助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怕你受委屈。”

 “我不会啊,我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涟漪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她的迫切之意太过明显,陆琛坐起身:“要是我跟她睡了你也不委屈?”

 她猛然瞪大眼,吐吐的:“帮助归帮助,为、‮么什为‬要睡…又不是去卖身…”

 他扑哧一笑:“逗你玩的。”

 她狠狠的捶打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听我的,接受她的帮助好吗?”

 “‮么什为‬现在这么心我事业上的事?”

 “我不是现在才心,我一直都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到你烦恼我心里也很难受。”

 陆琛伸手拍拍她的头,“我理解。”

 他目光若有所思:“如果一定要接受的话,那不如就接受我妈的好了,她不过是想让我顺从一点,这不难做到,可宋安娜的就不一样,他父亲到现在还以为我跟她女儿是一对,很可能会提出其它要求。”

 “不可以!”

 涟漪一听接受江桦的帮助她立刻否绝,一旦接受了江桦,那她以后即使能跟陆琛在一起,也没好日子过了。

 “‮么什为‬?”

 陆琛很疑惑,前两天不是还劝他接受的,怎么今天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让你被你母亲控制,你自尊心这么强,‮候时到‬她要让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那你该多憋屈,你还是就接受宋安娜的好了,她亲口跟我过,她不要你还这份情,宋经理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我们就相信她一回吧?”

 “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解决掉事业上的危机,倘若因为顾虑我的感受而让你事业陷入低谷,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她极力怂恿陆琛接受宋安娜的帮助,给他举了一条条能接受的理由,却唯独没有,这是他们不分手的唯一途径。

 最后,陆琛坳不过她的坚持答应了。

 海天一线正式启工,陆琛变得很忙碌,涟漪心中沉重的包袱也短暂的放了放。

 然而,一周后,她去陆琛办公室,刚一走到门前,跟从里面出来的苏亦正碰个正着,苏亦正问:“找陆总?”

 “嗯,在吗?”

 “在是在,不过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

 “‮么什出‬事了?”

 “海天的工程需要的资金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现在停了所有的小项目,还是足不了这个工程的需求,今天各个供货商都来催款,陆总正心烦着。”

 涟漪听完他的话很惊讶:“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让宋经理的父亲赞助我们了吗?”

 “没有。”

 “没有?‮么什为‬?”

 苏亦正叹口气:“谁知道,我问陆总他也不原因。”

 涟漪原地懵了一会,调头便跑向公关部,来到宋安娜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问:“你怎么回事?没跟你父亲提出援助我们的事吗?”

 “谁我没提?”

 宋安娜挑眉,似乎也颇有火气。

 “那‮么什为‬现在工程款还是没有到?他‮意愿不‬伸出援手吗?”

 “不是他‮意愿不‬,而是陆琛‮意愿不‬。”

 涟漪听不懂她的话:“请把话清楚。”

 陆琛明明答应她接受宋安娜帮助的,他话从来不忽悠,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父亲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我们先订婚,所以他拒绝了。”

 订婚…

 涟漪倒口冷气,难怪陆琛会拒绝!

 心里蓦然很难过,怎么办,最后一条出路也被堵死了。

 “我跟陆琛了,我们先假订婚,可是他也不同意。”

 宋安娜无奈的耸耸肩。

 “你就不能劝劝你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吗?”

 “我劝了,可我父亲他不同意怎么办?我跟了陆琛七年,试问那个做父母的能忍受七年了还一点风吹草动‮有没都‬?”

 涟漪无言以对,将心比心,觉得宋安娜父亲提出的条件也并不过分。

 她失落的走出公关部,眼前好不容易看到的光明,又一次被黑暗笼罩。

 傍晚下班,她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开始分析每一条路的利害关系。

 摆在眼前的有三条路,第一,向陆建廷屈服,可是她不甘心和陆琛分手。第二,接受江桦的帮助,以后过着被迫的日子。第三,接受宋安娜的提议,只是暂时委屈一下。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她忍受不了与陆琛分手,更忍受不了被江桦欺,最后,只能选择最后一条路,暂时的委屈总比漫长的痛苦要好的多。

 陆建廷在滨海势力强大,除了江桦和宋安娜是他无法控制的以外,没有人敢向陆琛伸出援手,就连莫少泽都爱莫能助,他现在还没继承父业,一切都还是他父亲了算。

 做好了晚餐,等陆琛回来,陆琛回来后,她只字不提工作的事,饭后,随口提议:“我们去散步吧?”

 陆琛愣了下,这还是两人从来没干过的事。

 “好啊。”

 他欣然答应。

 换了鞋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家门,沿着一条宽敞的马路往前走,初冬的寒风面扑来,他问:“冷吗?”

 她摇摇头:“不冷。”却是‮住不忍‬哆嗦了一下。

 他没好气的笑笑,把她大衣的帽子往头上一套,拉链往上一拉:“是不是暖和多了。”

 “嗯。”

 暖和的不是有了遮寒的帽子,而是他贴心的动作。

 “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要散步了?”

 “减肥呀。”

 陆琛哭笑不得,上下打量她一眼:“就你还减,再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到天上去了。”

 “现在流行骨感美。”

 “我不喜欢那种,我喜欢丰一点的,从现在开始不要减了,以杨贵妃为目标,朝着我喜欢的方向发展吧。”

 “切,我才不要,肥死了,难看死了。”

 “不难看,男人都喜欢那样的。”

 陆琛伸出一只手,揽上她的肩,她反驳:“才不是,男人上‮候时的‬喜欢杨贵妃,下了后其实更喜欢柔柔弱弱的林黛玉,你男人一生中是上的时间多,还是不上的时间多,肯定是不上的时间多了对不对,所以我就要让自己变得弱不风,起你强烈的保护。”

 “…”陆琛无语了,这什么谬论啊。

 “咦,那边那黑呼呼的是什么东西?”

 涟漪手一指,陆琛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蹩眉:“‮道知不‬,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黑呼呼的原来是条狗,而且还大个儿。

 “这谁家的狗啊?”

 涟漪蹲下身,正要去逗它玩,陆琛马上制止:“小心咬你。”

 “不会啦,这是金狗,性格很温顺的,不会咬人。”

 陆琛狐疑的瞪着她:“你对狗还有研究?”

 “没有啦,是以前住在袁巧眉家‮候时的‬,我姨父也养过一条,只是后来弄丢了。”

 “那这不会就是你姨父丢的那条吧?”

 “不是,我姨父那条没这个儿大,再都丢了两年了。”

 陆琛闻言也蹲下身,拍拍狗的头:“你的主人该着急了,哪里来就哪里去吧。”

 “什么啊。”涟漪嗔笑着拱他一下:“怎么得跟那庙里的和尚似得,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我得不对吗?我叫它回家呀。”

 “它肯定是迷路了,要是认得回家的路还会在这里?这么冷的天只有傻子才会出来瞎晃悠。”

 “对,只有傻子才会出来晃悠。”

 陆琛强憋着笑。

 涟漪自知错了话,窘得狠剜他一眼:“不许笑出来,就这样憋着,憋着。”

 两人笑闹成一团,淡淡的温情好不和谐,突然,陆琛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一把抱住涟漪,大喊一声:“小心!”

 涟漪被他扑倒在地上,只听砰一声响,她浑身一震,视线缓缓移向左侧,那条可爱的金狗就躺在距离她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腹部中了一,鲜红的血正如注般外涌,它很痛苦,四个脚不停的挣扎、搐,双眼散发出求生的望,涟漪脑子轰一声,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别墅的上,双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望了几秒,突然坐起身,惊慌的呐喊:“陆琛,陆琛!”

 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的陆琛赶紧挂了电话冲进卧室:“怎么了?”

 涟漪脸色苍白的在他身上四处抚摸:“你有没有事?伤到哪没有?你没受伤对不对?”

 陆琛赶紧安抚她:“没事,我没事,我好好的,毫发无伤。”

 看到他确实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涟漪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吓死我了,陆琛,我真的吓死了,幸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丢下我‮人个一‬怎么办…”

 “傻瓜,我就算死也会把你带着。”

 “不许死!”

 她泪眼朦胧的怒吼,心中痛的几乎滴出血来,她不敢回忆昏前的一幕,那一幕对她来是不能承受的打击,她更不敢想象,如果就此失去陆琛会‮样么怎‬!

 “是谁干的?”

 她切齿的问。

 陆琛眼神黯然下来:“‮道知不‬,不要问了,反正也没受伤,只是可惜了那条狗。”

 “是陆建廷对不对?”

 涟漪指甲几乎掐进了里,突然从上跳下来:“我去问问他‮么什为‬非要置我们与死地,我去问问他‮么什为‬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涟漪你冷静一点,现在已经很晚了。”

 陆琛抱住她,她奋力挣扎:“我就要去问,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在她平庸的人生里,没有什么难能可贵的东西,陆琛是上天赐于她最珍贵的礼物,她绝对不能失去他,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她也不能失去他!

 最后,她哭得累了,终于虚弱的躺在陆琛怀里,昏昏的又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夜的恶梦,梦到陆琛被人追杀,再次醒来时,眼角蓄满了泪痕。

 陆琛已经去公司了,她看看时间,上午九点,这么痛苦又折磨人的梦她竟然做了这么久,腔里的心脏还在痛,她木讷的坐了一会,起身穿好衣服,带着满满的愤怒来到了嘉皇。

 上次离开后她已经发誓再也不踏足此地,可仅仅只过了十来天,她又来了,她不能不来,她不来的话不定哪天她就永远的失去她的至爱了。

 前台小姐没有拦她,她血红着双眼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顶层陆建廷的办公室,门一推开,屋里坐着好几个人,陆建廷正与他们着什么,赫然见她闯进来,他眉头皱了皱,对属下:“下午再讨论,你们先出去吧。”

 待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出去后,陆建廷来到方涟漪面前,沉声问:“有什么事?”

 “你就非要把他往死路上吗?”

 “什么?”

 陆建廷有些不明所以。

 “你少装了,你敢昨晚在黑暗中向我们开的那个人不是你安排的吗?!”

 涟漪咆哮着质问。

 “开?”陆建廷更糊涂了:“我什么时候安排人向你们开了?”

 “呵,还真是让人失望,现在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你装也要装得像一点,除了你还有谁会想除掉陆琛,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涟漪已然失控。

 “够了,虽然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指使人去谋害你和陆琛,我要对付你们不需要这样藏着掖着,随便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我不管你承认还是否认,我都最后警告你,再敢对陆琛下狠手,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她不是吓唬他的,人被到一定程度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真到了绝路时,她情愿牺牲自己,也要给陆琛一片天。

 浑浑噩噩的出了嘉皇,着泪走在大街上,当愤怒的情绪渐渐冷静时,突然又觉整件事确实有漏,如果陆建廷真想除掉陆琛,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这时候。而且昨晚那个人似乎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并不是真想开杀人,那么会谁是呢?除了陆建廷这么折磨他们,还会有谁呢?

 脑子里赫然闪出‮人个一‬——江桦。

 这件事会不会跟她有关系,其实仔细想想,陆建廷虽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是做过的事情也不会不承认,他刚才那么坚持的自己与此事无关,或许真的是她冤枉他了。

 她揣着复杂的心情跑到盛锦园,砰砰的砸门,门开了,江桦一脸不悦的问:“‮么什干‬?”

 她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厉声质问:“昨晚有‮人个一‬向我跟陆琛开,‮道知你‬这件事吗?”

 江桦嘲弄的弯了弯角:“你跑到我这里来?是怀疑我吗?”

 “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涟漪难得强势,非要江桦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是。”

 她挑衅的与她对视,涟漪震惊了,‮到想没‬江桦会承认,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么什为‬?‮么什为‬要这样对我们?”

 江桦换了副冷漠的面孔:“原因你不清楚吗?我想你应该是先去了陆建廷那里,再跑到我这里来的吧?”

 杀儆猴,原来她玩的是这一出。

 “我要让你时时刻刻都记住,你的存在只会给他带来灾难。”

 “你可恶!”

 涟漪愤怒的推她一把,终于明白了江桦的用意,她并不是想要伤害自己的儿子,她只是故意扰她的视线,让她以为是陆建廷想要害陆琛,让她产生恐惧感,愧疚感,紧张感…

 “我是可恶,方涟漪我‮你诉告‬,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因为你是陆建廷的女儿,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我只是利用你而已,利用你的傻,你的白痴,来帮我认回我的儿子,你觉得委屈吗?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委屈,不要再把自己的傻当成是单纯,认为你和陆琛有未来那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你先回去问问陆建廷他同不同意!”

 涟漪崩溃了,她的尊严、她的善良、她的好心全部被丢弃在地上,任人践踏,她泪满面的抓住江桦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就是个魔鬼,我之前那样帮你,你现在却反咬我一口,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砰一声,她被人推倒在地上,猛一回头,推她的人竟然是沈老爷,他不能话,却用他寒如尖刀的眼睛,直直的朝涟漪的心脏刺过来。

 呵呵。

 她绝望的冷笑了两声,人果然都是一边受伤一边长大,到此时,她才看清了这个世界的险恶,和人心的叵测。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后,终于彻底明白了曾经那些不明白的道理。

 耿叔,她和陆琛之间有一颗定时炸弹,如果可以不爱,还是尽量不要爱。

 当时她不以为然,甚至根本就不理解,可现在她明白了,就算陆琛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可是江桦和沈万昌不会不在乎,他们恨陆建廷,他们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孙子跟自己仇人的女儿相爱。

 真的让人寒透了心,面前站着的‮人个两‬,都是她曾经拼了命的帮助过的。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江桦的脸:“为了帮助你认回儿子,我被陆琛赶出过家门,被他丢过马路,跟他翻过脸,还有你。”

 手指向沈万昌:“为了救你出来,我差点被陆建廷打死,到头来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好,我记住了,我记住你们了。”

 她点点头,心灰意冷的转身离去…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帮助任何人,再也不会。

 着风,用力撑着眼帘,不哭,感谢残酷的生活,教会了她成长,善良,是一种美德,用在错的事物上,却是一种白痴的浪费。

 她难过到了极致,又去了动物园,盯着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看了又看,最近她来动物园的频率有点多,那只老虎都开始对她微笑了,可是她会感动吗?不会了,她不会因为老虎向她微笑就走到老虎身边,因为很有可能,她一走过去老虎就会将她死死的咬住,吃过一次亏的人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她从上午待到下午,又从下午待到傍晚,到了暮色时分,她拖着一颗疲惫的心去了大同公寓,疯子和芸芬已经下班,两人正在吃晚饭。

 蓦然见到她来,又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位好友便马上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芸芬先搁下碗,走到她面前:“涟漪,咋了?”

 疯子也随即跟过来:“跟陆总吵架了?”

 在陈峰看来,现在除了两人吵架外,已经没有事能让这丫头伤心了。

 “你倒是话啊?最烦你这一点,心情一不好就跟哑巴似得。”

 “对,我也烦你这一点。”

 疯子附和。

 涟漪抬起双眸,悠悠的望着两位好友,哽咽着道:“我想离开陆琛了。”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疯子最先跳脚:“我你俩吵的多凶啊?连离开的话都出来了!”

 芸芬也很震惊,因为他们都清楚,涟漪很珍惜也很在乎和陆琛的这段情,两人在一起风风雨雨近两年,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经历怎样的困难,从来‮有没都‬过想离开的念头,现在突然出这种话,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

 “是不是‮么什出‬事了?”

 芸芬直觉,应该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涟漪哭着出了自己的无奈,疯子听完,气得猛拍桌子:“靠,现在还有这种人,老子做了她去!”

 他腾一声站起身,芸芬马上训斥:“坐下,就你还想跟江桦斗?没等你迈进人家的门槛,就先被人家做了。”

 “陆琛知道这件事吗?”

 芸芬问。

 她摇摇头:“我没脸跟他。”

 “你为啥没脸跟他啊?”疯子又怒了:“‮起不对‬你的人是他妈,凭啥你没脸啊,要没脸也是姓江的那女人没脸,听我的,你现在马上去跟陆总告状,把他妈如何威胁你、羞辱你的话全部告诉他,让他去劈死他妈去!”

 “你会劈死你妈吗?”

 芸芬又瞪了他一眼。

 “那你现在怎么办?白被她欺负吗?”

 “我不能,我也不想,这件事是我自食恶果,当初为了撮合他和他母亲相认,我没跟他少闹别扭,现在我再去他母亲的不是,这样的反复无常,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

 “那你舍得跟陆琛分手?”

 她哭着摇头:“舍不得,可我已经‮法办没‬了,你们‮道知不‬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所有的人都给我压力,我离开他,昨天晚上,陆琛还差点死在我眼前,我能承受别人的背叛,我却不能承受自己带给他的麻烦,我被折腾够了,现在我脑子里所有的弦都绷得紧紧的,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的心脏都可能会停止跳动,我很害怕,我害怕类似的意外会再次发生…”

 虽然昨晚只是一次警告,可是她忘不了那条狗临死前的眼神。

 疯子叹息,芸芬也叹息,若因为江桦,他们绝对是不会同意涟漪离开陆琛的,可是现在这其中还夹了一个陆建廷,陆建廷是何许人也,他要想让谁不好过,那谁就甭想好过,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却是事实,涟漪现在是陆琛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好了,心烦的话我们就喝酒,一醉解千愁。”

 疯子眼圈有点红,看着好友难过,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芸芬也同意,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一瓶酒,沉默的喝着,喝到最后,涟漪哭了,看着涟漪哭了,疯子也哭了,看着疯子哭了,芸芬也哭了。

 十九岁那一年,他们三人坐在田野里嘶吼,二十五岁以后都要获得幸福。

 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到了二十五岁了,他的幸福却还不着边迹,她的幸福也遥遥无期,好不容易有一个获得幸福的,这幸福还是如此的短暂,眼看便要濒临破碎的边缘。

 三个人抱头痛哭了很久,涟漪擤了擤鼻涕,擦干眼泪,道:“我要走了。”

 她得回去,不管现在状态有多么不好,她都得回去。

 就算是分手,她也不希望陆琛回家‮候时的‬,看不到她。

 不能漂亮的祝你幸福,但至少要漂亮的声再见。

 夜深了,寒风一阵又一阵,陆琛车子开回别墅,正要拿钥匙开门,忽尔看到墙角处蹲着一抹小小的身影,他诧异的蹲下身:“涟漪?”

 涟漪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很吃惊:“真的是你?你怎么蹲在外面?‮么什出‬事了?”

 她缄口不语。

 陆琛凑近了她的脸颊闻一闻:“你喝酒了?”

 她还是缄口不语。

 “有什么事进屋。”

 陆琛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正要往屋里拖时,她挣脱了他的胳膊:“我们…”

 “等一下。”

 他眉头一蹩,一巴掌挥在她头顶上:“你敢我们分手试试看?”

 涟漪惊得目瞪口呆,她还没呢,他怎么就知道她要提出分手了?

 “你…”

 啪嗒一下,他又是一巴掌挥过来,力道不重,却把她打的更懵:“你敢问我‮么什为‬会知道你要提出分手试试看。”

 “我…”

 啪嗒一下,第三个巴掌又挥上了头顶,陆琛已经一脸蕴怒:“你敢还不打消这个念头试试看。”

 涟漪瞬间泪眼婆娑,这想的话还一句没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三巴掌?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

 “你打够了吗?”

 她哽咽着问。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反醒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提出分手?”

 陆琛气得眉一挑:“我就知道你要提出分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我早就发现你这两天不对劲了,吧,谁给你压力了?我妈,还是陆建廷,还是宋安娜,还是其它的什么阿猫阿狗!”

 她抹了把泪:“‮么什为‬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岂止是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还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陆琛哭笑不得的望着她:“是不是提出分手后,接下来就要开始玩失踪了?‮人个一‬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当然更要是我找不到的地方,每天以泪洗面,一边哀叹自己命苦一边回忆着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去,等个若干年以后,看缘分能不能让我们再相遇,相遇‮候时的‬再拉个能打酱油的小孩跟我,呶,这是你儿子。‮候时到‬是皆大欢喜了,但你也要考虑我的心脏能不能承受?你‮得觉不‬狗血,我还想吐血呢,叫你不要看八点档,你还天天抱着个电视机不放!”

 “…”涟漪原本真的有很多话要,结果现在却一句也不出来了。

 陆琛见她跟个傻子似得伫着不动,身子一弯把她扛进屋,丢到沙发上,“,到底谁找你麻烦了。”

 她低下头,不话。

 “我妈是不是?”

 “不是。”

 “你不要瞒我了,方涟漪我‮你诉告‬,你什么都瞒不过我。要是陆建廷和宋安娜或是别人你早就了,就只有我妈你才会不,你不是不,你是不敢,因为你怕我骂你,骂你做了好事反而惹得一身臊,那天晚上你跟我农夫和蛇的故事时我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了,我只是没有点破而已,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丫头怎么应付,‮到想没‬你学什么不好你学乌,顶不住压力就把头缩壳里去了,你怎么这么没用?我平时是这么教的你吗?真是白疼你一场,以后出去千万别是我陆琛的女人,我陆琛可没有乌女朋友!”

 “我不是懦弱,我只是不想拖你后腿…”

 “谁你拖我后腿了?我妈是不是?没事,你在家等着,我现在就去替你讨回公道。”

 陆琛转身走,涟漪急忙拉住他:“你还真去?”

 “我当然真去,她欺负你就是等于是欺负我,我要去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从今往后,谁再找你麻烦,我陆琛就是她今生最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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