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还是破镜难圆?
银夜漠卷起袖子,动手热着饭菜,动作竟然非常
稔。
上官暮雨惊讶不已。
眼前的银夜漠实在不象是她印象中的银夜漠。
她印象中的银夜漠,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黑道总裁,根本不懂这些生活琐事。
当然啦,他也不需要懂得这些。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上官暮雨住不忍问。
银夜漠答道:“其实,我很小就会了。”
“你怎会做这些?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做家务的。你家里不是有很多佣人吗?”
上官暮雨着实想不通。
道知她的,银夜漠身边不仅有一大堆的佣人,还有一大堆的保镖,随便哪个下人,能够将他伺候的很好。
银夜漠淡淡回答:“是跟我妈学的。小时候,印象中我爸老是很晚才回家,我妈总是等他,总是亲手给他做好吃的。她说他辛苦了一整天,要让他享受家的温暖。我妈的厨艺很好的,我常常跟在她旁边看着,慢慢的就学会了。”
“你爸真幸福。”上官暮雨由衷地说。
“他可不会欣赏这种幸福。”
银夜漠长叹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阴冷。
“他回家,常常一身酒气,我妈为他做的努力,他根本看不到,只知道给我妈脸色看。”
“也许,”上官暮雨替银振东想着理由,“他工作需要参加很多饭局,喝酒是免不了的。”
银夜漠脸上却
出一丝厌
。
“饭局当然是有的,可是,是不也那样多。有些时候,他身上还会有女人留下的味道。”
银夜漠摆了摆头。
又说:“算了,不提他了。不管怎样,他后来和我妈的关系改善了,过去的那些就算了。我们吃饭吧。”
手脚麻利地将热好的饭菜端到外面餐桌上。
上官暮雨没有动,她靠在门口看着他。
么什为此刻的银夜漠让她感觉不一样了?对他的憎恨似乎变得淡了很多。
有时候,对人个一的感觉,就是会因为很小很小的事件而改变。
很简单很普通的事,比如说,做饭。
银夜漠摆好了饭菜,催促上官暮雨。
“快点过来啊,还愣着干嘛?再不吃,呆会又冷了。”
上官暮雨默默地过去,在餐桌边落座。
银夜漠替她挟了一筷子菜,笑问:“雨儿,你有没有发觉,我们现在的样子很象是一家人?”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他们肯定会是一家人。
可是这个想法,早就在六年多以前被他给击碎了。
如今,再提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很多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跟银夜漠之间有着太多的过去,她不想去理清。
银夜漠看着她,若有所思,低声说:“也许,我不应该再让保姆来做饭。她做的,哪有我做的好吃。”
他音声的很轻,不象是说给上官暮雨听的,就象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暮雨的心头突然有着一种极怪异的感觉,好象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六年多以前他们最要好候时的,中间的这一段根本就是个梦。
那个冷落她,对她施暴,辱骂她的银夜漠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她做的一个恶梦。
可是,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呢?她怎么可以天真地自己骗自己?
上官暮雨低头吃着饭,低声说:“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做吗?这些琐事还是让保姆做吧。”
银夜漠愣了下,笑:“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呀,听到我说的话了。”
上官暮雨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马上减淡了,多了几分烦躁。
他又来了,又来说这种无聊的话。
闷头吃着饭,不肯理会他。
银夜漠见她不接话,又说:“其实,当初请保姆,就是考虑到我时间太有限,这阵子,公司正处在发展的起步阶段,很多事要做,我怕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你还成天呆在这儿?”上官暮雨
口问。
其实,银夜漠呆在这儿的险恶用心,她当然清楚。
除了想继续打她的主意,还能是什么?
上官暮雨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她真不该接他的话的。
算了,话都说出口了,只好算了。
银夜漠因为她肯搭理他而大受鼓舞,答道:“当然是为了照顾你。”
“我怕万一照顾不周,你的伤口不能痊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银夜漠这样说,当然是怕上官暮雨赶他走。
为了讨好她,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
上官暮雨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不理会他。
银夜漠在看了会儿她没有表情的面容之后,踌躇了一下,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反正他不说,上官暮雨也能猜得到。
不如实言相告,显示他的诚意,以免给上官暮雨造成坏印象。
“雨儿,”银夜漠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呆在这儿,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别说了,”上官暮雨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肚子不饿吗?吃饭时间,怎么说个不停?”
她猜得到银夜漠会么什说,她就是不想让他说出口。
她现在不想为这些事情伤神。
银夜漠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埋头吃了午饭。
见上官暮雨起身,打算进房间,连忙过去,拦住她。
“怎么,你又想强迫我?”上官暮雨不悦地问。
“不是。”银夜漠极没脾气地回答。
“不是你拦着我干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请你让开。”
上官暮雨想从他身边绕过去,进去房间。
银夜漠偏偏拦住她不放。
“等等,雨儿,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让你进去,好不好?”
“你是说,如果我不听你说话,你就不会放我进去了?”上官暮雨反问。
“不是,”银夜漠急切地说,“雨儿,我只是想说,我们从头开始吧,好不好?”
上官暮雨就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
咬了下
说:“破镜难圆,你该听说过这句话。就算是拼好了,那道疤痕也是消除不掉的,还不如不拼。”
“么什为不可以试试?”银夜漠试图说服她,“如果我们两个拼不到一块,跟别的镜子碎片更拼不到一处了,是不是?”
“那就都不拼。”
上官暮雨拔开银夜漠,想回房间。
她没心情跟他磨嘴皮。
她只想耐着
子等到周末,就可以把银夜漠赶出去,重又回归平静的生活。
虽然以银夜漠脸皮的厚度,赶他出去只怕很有些难度。
银夜漠有了过去的教训,不敢再对她用强,追在她身边争辩。
“么什为非得用镜子来比呢?定不说我们是两块橡皮泥,互相
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把对方从体内清除掉。还不如再使劲
,直到完全融为一体。夫
之间是需要磨合的,我们以前的种种,就当是在磨合,这样说总可以吧?”
“我不想跟谁磨合。”
需暮惊琐。上官暮雨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橡皮泥?亏他想得出来。
不想再跟银夜漠多么什说,上官暮雨走进房间,毫不留情地把他关在门外。
她忙了一个上午,确实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躺在
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眼前总要闪现着银夜漠的影子,耳边总要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我们是两块橡皮泥。”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把对方从体内清除掉。”
是啊,她的心上已经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恐怕子辈这都不可能消除了。
可是,就算有烙印又怎样呢?
她被他反反复复的变化折腾怕了。
如果这次他没有抢她,没有把她关起来强占她,而是找到她,心平气和地同她谈判,也许她会被他打动。
现在,么什说都晚了。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想把这些杂念排除掉。
耳边却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夜漠他过去是因为误会了你,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恨你。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不爱你,还不是又回来找你了。别怪他了,跟他和好吧。
另一个声音却
烈争辩,他那种
子,说变就变,谁受得了?谁知道他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定不说他只是为了玩你,骗骗你。你过去不是老替他想借口吗?还想得不够,还被伤得不够吗?
两个声音争论个不停。
上官暮雨用力捂住耳朵,大叫:“够了,别再吵了。”
两个声音不见了,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然后是银夜漠音声的:“雨儿,你在么什说?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暮雨不想回答他,这些事都是他惹出来的,他还敢来问。
她选择了沉默,银夜漠却气客不地推开了房门。
瞧见侧躺在
上的上官暮雨,目光不
有些
离。
天气不冷,上官暮雨只盖了一
薄薄的空调被,被子呈十分
人的曲线状,他可以想象被下的风光。
上官暮雨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
看见站在门口直愣愣瞧着自己的银夜漠,不
火大。
坐起身,质问道:“谁允许你开门的?出去。”
银夜漠很无辜的样儿说:“雨儿,我本来就在门外,没有进来,你叫我怎么出去?”
见上官暮雨两眼瞪大,知道她又想发火,连忙解释,好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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