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别的女人回来
再过了片刻,下楼的急促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室内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
疾风骤雨突然就停止了,同它来时一样的突然。
上官暮雨心头升起漫天的恐惧。
那些被囚的日子突然清晰无比地出现在眼前。
她又被银夜漠关起来了。
她以为,他真的后悔了他过去的作为,不会再束缚她的自由。
原来她弄错了,他还是他,一个不能轻易惹怒的暴君。
她在他面前,从来就不是真正自由的吧。
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摆
过他。
只不过,在茵梦居,他是使用强硬的手段把她关起来。
在锦锈园,他换了种手法,跟她来软的,用别的法子赖在她身边。
同他重逢以来,她何曾有一天没有跟他在一起。
如今,见软的法子没有凑效,他失去了耐
,又要跟她来硬的了。
她真的会被他关在这儿,重新沦为他的奴隶吗?
上官暮雨恐惧得几乎窒息,她发了狂似的踢着门。
她不要呆在这儿,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去。
可是她踢不开门。
过了一会,李芳音声的在门外响起。
“上官小姐,您别踢了,银总已经出去了,不在家,您再踢他也听不见的。”
“他出门了?”
上官暮雨惊诧,银夜漠不来对付她,他把她关在这儿,自己却跑出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李芳回答:“是,银总刚才很生气的样儿从楼上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出门去了。”
上官暮雨企求:“李芳,我打不开门,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再呆在这儿。”
她刚才听银夜漠提过李芳的名字。
在巨大的恐惧和心理压力下,向来不爱求人的她,竟说出了“求”这个字。
李芳显然很为难。
“起不对,上官小姐,我没有房门钥匙。没有银总的允许,我也不敢放您出去。您别担心,银总对您这样好,他呆会气过了就会放您出来的。”
上官暮雨苦笑。
她根本不应该对李芳抱什么希望的。
她和茵梦居当中的王叔等人一样,都是仰靠银夜漠生活的,他们自然是站在他的一边。
谁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丢了饭碗呢?
何况,她和银夜漠的情形,瞧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打情骂俏吧。
她苦涩地说:“道知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上官小姐,您想明白了就好。您别生气了,身体是自己的。我下去了。”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不儿会一,房内重又恢复了寂静。
上官暮雨颓然坐下,背靠着门坐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的愿望很简单,她不过是想拥有自由平淡的生活,可是么什为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达不到?
银夜漠,他真的是个恶魔。
上官暮雨颓然坐着,不知坐了多久,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听起来好象不止人个一。
上官暮雨警觉地抬起了头。
是银夜漠回来了吗?他还带了别的人来,他想干嘛?
脚步声上了楼,却没有往卧室方向过来,而是去了隔壁的书房。
上官暮雨似乎听见,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女人的笑闹声。
书房与卧室仅一壁之隔。
脚步声进了书房之后,声音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听见了椅子被移动音声的,还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板上音声的。
上官暮雨觉得奇怪,按说这样装修过的房子应该是比较隔音的,书房音声的这边不应该听得这样清楚。
她看了下卧室的格局。
她坐在门后,正对着阳台的方向。
那边,有一道门是开着的,通向阳台。
上官暮雨明白了,一定是书房也有窗户或者门通向阳台。
所以她才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她听见一个年轻女孩娇嗔音声的:“夜漠,你别急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心莫名的一痛。
霎时她明白了,道知她银夜漠这一趟出去的用意了。
他带了个女孩回来,他在隔壁跟那个女孩**,他故意要让她听见。
是了,他刚才说过,他并不是除了她,就找不到别的女人。
他把她关在这儿,是要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
可是,想明白了这点,心情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更加的压抑。
压抑得她想发狂。
隔壁房间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象是存心要表演给她听似的。
是其尤那个陌生女孩音声的。
“夜漠,你不要这样,人家受不了了。”
“夜漠,道知你吗,我从小就暗恋你,就是从来不敢向你表白。怕被你拒绝,怕被你瞧不起。我真的道知不,原来你对我也有好感。”
“夜漠,我今天真是开心死了。”
“夜漠,你轻一点,人家这是第一次。”
上官暮雨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那些龌龊音声的。
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银夜漠那种人,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他找别的女人,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反正你不打算嫁给他,他爱干嘛干嘛,跟你无关。
可是心痛却依然如故。
上官暮雨低下了头,眼泪住不忍
了出来。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银夜漠是故意这样做的,做给你看。
他其实是在赌气,他根本就对那个女孩子没有好感,他就是想报复你,报复你对炎昊然好。
可是,上官暮雨反驳那个声音,他赌气就可以这样做了吗?
她不是他的附属物,她凭什么就该按照他的心意去做?难道因为他爱她,她就得须必爱他吗?
他对她稍好一点,她就该感激涕零吗?
那个声音奚落她。
傻瓜,你真的一点不在乎他吗?你其实是爱他的,所以你现在才会心痛。
上官暮雨无声地叫喊,好,我承认,我是爱他,可是我不喜欢他爱我的方式。
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明白了,我需要的是什么,可他还是以这种方式爱我,我受不了。
我宁愿他不爱我,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这个样子,害得大家都痛苦。
她捂住了耳朵,可是隔壁音声的却依然透过指
,势不可挡地传进耳中。
女孩在痛苦地低
,男人在
重地
息。
还有更多东西被打翻的乒乒乓乓音声的,重物移动音声的。
头痛
裂,上官暮雨突然站起了身。
她控制不住自己,冲着隔壁的书房尖叫:“够了,银夜漠,放我出去,我受够了。”
隔壁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音声的突然都消失了。
过了一会,那个陌生的女孩问:“怎么回事?么什为我听见有女人在对你说话?夜漠,难道除了我,你还有带别的女人过来?”
银夜漠说:“你别管她,你就当她不存在。我们做我们的,你要只能让我高兴,娶你是不也不可能的事。”
“真的?”女孩欣喜若狂音声的,“太好了,夜漠,我太爱你了。”
适才音声的重又响起。
上官暮雨突然万念俱灰。
突然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爱情?爱情算个什么东西?
难道她就该被他关在这儿,忍受他的为所
为?
她的人生,注定要跟他如此的纠
不清吗?
她才不要,报复的
念突然袭上了她,席卷了她的全身。
他在做戏,他别以为她道知不这点。
她偏偏要砸了他的戏,就算砸不了他的戏,她也要让他痛不
生。
她要让他明白,他不是万能的,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她奈何不了他,但是她可以对付自己。
上官暮雨站起了身,她的目光在房内四处逡巡,她要寻找一件趁手的工具。
卧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一柄宝剑。
上官暮雨走过去,取下了宝剑。
宝剑是用来作装饰的,却是一柄货真价实的宝剑。
上官暮雨
出剑,剑身在灯光下反
着
人的寒光。
剑身靠剑柄的地方,还刻了一行小字,诏示着这柄宝剑的身份。
上官暮雨知道这宝剑的厉害程度,它是现代的人仿古法打造的宝剑,极锋利无比,她曾在电视上见过打造之人试它的
能。
银夜漠拥有的剑,当然不会是冒牌货。
就算是冒牌货,以这剑的锋利程度,照样是一件极趁手的工具。
上官暮雨想象着,当银夜漠走进卧室,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就后悔去吧。
她要报复他。
她要得到解
,永远得到解
。
隔壁书房,女人和男人音声的
织在了一起,越来越
烈。
上官暮雨冷酷地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出得样子。她把它举到颈边,闭上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宝剑的森森寒气,那寒气透过
细血管,抵达了她的全身。
她仿佛被冻住了,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
那一刻,说没有犹豫是假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被银夜漠关起来,暗*无*天*
的地狱般的生活,她马上又坚定了了却生命的决心。
妈妈,起不对了。
她真的不想再受煎熬了!
不想再继续受折磨了!
上官暮雨在心里默默地说,一横心,手上用力,想切断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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