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6不能容忍
976不能容忍
到基层调研是掌握第一手资料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每一个领导到一个新地方上任之后都要做的事情。其实调研还有另外一种意义,领导可以通过调研及时掌握到下属的思想动态,从中发现与自己施政理念相一致的干部,加以培养和重用。
金帅来到红州已经二十多天了,每天只是不停地和省政府厅级以上的干部谈话,到下面调研就仿佛是忘记了似的,他的这种做法让所有人都感到很不理解,特别是下面的市长们,更是觉得金帅是一个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其实,这些人是误解金帅了,之所以不到下面去调研,除了在这之前的微服私访中,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另一个原因就是金帅没有这个时间。省直机关被钱荣和陈沛文一伙人搞得
糟糟的,要想站稳脚跟,打开工作局面,就必须先把后院安定好,身边没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再好的施政方针也得不到贯彻和执行。
一个省有近百个厅局级干部,要想和他们都熟悉了,短时间之内是办不到的,金帅也只能和一些重要的机关一把手先进行接触,其他的也只能留在以后了。
“首长,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同志来了,”随着话音,孙东书把一摞文件放在了金帅的办公桌上。
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孙东书,原来还以为孙东书一个月能熟悉工作就不错了,却到想没不到两周就完全上手了。道知不的根本就不会想到孙东书原来是中警内卫,还以为他原来就是干秘书这一行的,除了身上固有的军人气质以外,在其他的方面,孙东书已经很合格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请他进来吧。”
当沈新俊走进办公室候时的,惊讶的发现金省长竟然从桌子后面站来起了,老远就向他伸出了手:“沈厅长来了,快请沙发上坐。”
虽然金帅来红州省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在接待干部时的习惯却在官场里传开了,现在全省的干部都知道,如果金省长在见到你候时的能够主动伸出手来,并请到沙发上坐下,那就是对你工作的一种认可,否则你可就要小心了。
尽管孙东书已经泡好了茶,沈新俊也顾不得喝,一省之长工作的很忙,有了一个汇报工作的机会就要很好的抓住,虽然喝茶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细节决定成败,沈新俊自然是要很好的注意了,能得到金省长的欣赏只是一个方面,牢牢的靠上才是最重要的。
“省长,请允许我正式向你汇报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向孙东书招了招手,就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对孙东书是非常信任的,连下属来汇报工作都要他来做记录。沈新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像孙东书那样得到省长的信任就好了。
“按照您的指示,一个星期前我亲自去了花都市,不仅受到花都市委白书记和市政府严市长的接见,还很顺利的拿回了花都市政府支援我们的七百个亿。虽然几年前我去过花都,可这一次却让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花都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那里的干部一提起这件事情,他们都会提到您,我在花都市短短的两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有您的领导,就没有花都的今天。”
沈新俊讲的这番话就有拍马
的意思了,不过这也是官场里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只要被拍者不头脑发热,奉承话还是谁都喜欢听的。
“花都市支援我们七百个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所有市政府以及省直机关都来要钱,初步统计了下,这部分钱大约有三百个亿,经过认真的核实,我们挑选出了一些急需要拨付的款项,大约有一百四十个亿,报告我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沈新俊拿来的这些报告,哪一笔款项都是非常急迫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就好像没有这笔钱日子就没法过了似的。金帅能够想像到,省财政穷了这么久了,一下子有了七百个亿,各个单位不眼红才怪呢。真道知不如果没有这七百个亿,他们又会怎么办。
看到金帅把这些报告随意的翻了翻,随手又丢到了茶几上,沈新俊的眼里
出一丝失望,以为金帅是不会同意动用这笔钱的。
按照省长办公会的决议,五十万块钱以上的财政拨款,必须要经过金帅的批准,像这么一笔小钱,按说有财政厅厅长或者副省长批准就可以了,但就是因为红州省太穷了,这点钱才需要金帅这个一省之长批准,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如果把不住这个关,不要说七百个亿了,就是一千七百个亿,要不了几天也会被糟蹋光了。
自从有了七百个亿之后,全省的市长和厅长们就像恶狼似的扑了上来,谁都想从这块大肥
上大大的咬下一快来,按照金帅为财政厅新制定的规定,沈新俊要对下面的拨款进行初步的审核,原来还以为有钱比没钱的工作会好干一点,却到想没有钱后,工作却更难过了,沈新俊既要为省长把好关,又不敢得罪这些市长和厅长们,可是伤透了脑筋。
为了争取到资金,这些市长和厅长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沈新俊一上班就要应付这些人,下班回到家里客厅里又坐满了人,这些天来沈新俊被*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对付这些市长和厅长还容易点,特别是那些副省长们的批示,更是让沈新俊难以应付,照办了就会得罪金帅,而不照办又要得罪那些副省长们,沈新俊这个时候才明白,他这个所谓的财神爷真的不好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沈新俊自认为非得被*疯了不可。
“第四季度的税收情况样么怎?”
沈新俊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地税的税收收入只完成了去年同期的百分之八十,国税分成部分只有去年同期的百分之六十,这两笔款至今还没有转入财政账户,即便是转入了也只够够发工资的。”
金帅点了点头:“前一阶段,对煤矿企业进行了联合执法大检查,税务部门不是发现了多达四十多个亿的偷税漏税吗,怎么没有积极收缴?”
沈新俊苦笑了一下:“昨天我还和地税局还有国税局的局长在一起聊过这件事情呢,别看那些煤老板很有钱,花起钱来一掷千金,可要让他们
税,却就像杀了他们似的,虽然税务部门责令这些偷逃税款的企业要补
税款和缴纳罚金,但至今依然没有一家
的。”
金帅奇怪了:“么什为?”
沈新俊犹豫了一下,
吐吐的说道:“听地税局局长说,有位省领导明确指示,对于一些确实有困难的企业,可以让他们暂缓补
税款,只是不要恶意的偷逃税款,就不要再罚了,这位省领导还说,绝对不能做出杀
取卵的蠢事。”
金帅明白了,地税局局长所说的这位省领导,就是常务副省长陈沛文,因为税务工作就是他分管的。金帅在这里辛辛苦苦的通过税收解决财政困难,而陈沛文却在那里充大方,那些煤老板本来就不想
税,有了他的话,那就更不会
了。
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与陈沛文维持一种表面上的和谐,不想把他搞得太难看了,现在看来这样做的不行了。当助手的给一把手拆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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