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过表哥的闹场,也让我的心跳稳定了下来,气也
过来了,好像经过了一个大仗一样,全身都放松下来。
我笑嘻嘻看着表哥加入了这场新闻秀。呵呵,今天一过,他大概就会声名雀起了吧。
相反,雷展鸣却是满脸黑线。本来他满脸黑线配合他酷酷的造型,是很适合的啦,但问题是,他刚才因为紧张而涨得满脸通红诶!
哈哈,出糗了,出糗了!
看见雷展鸣吃瘪,我就特别高兴,舒畅得想马上大声唱歌,以表达我心中的快意。
“本女侠要的是快意恩仇。”我大方地对他说,看见他莫名其妙的脸色,大概没听懂我的话,于是我好心再加一句。
“也就是说,我救过你,你现在也算救了我…虽然你来晚了,我不用你救也已经自救了。”
他的嘴角
了
,要怒不怒,要笑不笑的,好看!
“但是,我的心
很宽大,我就算你已经报过恩了,现在,我们又扯平了。”
“嗯?扯平?你什么意思?”雷展鸣发觉这个话的意味有点不太好。
我坏坏地看着他,说出打击
的语言“也就是说,我们两不相干,以后就当不认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其实我心里小声说的是:“我必犯你!”
“你敢当不认识我!”雷展鸣说。
“当然!”我神气地又一次跺在他的新靴子上,抱着表哥的手臂,趾高气扬地走了。
“喂!你又敢踩我!”
哈哈,他真笨!什么叫又敢?都又一次踩了,还谈什么敢不敢的。他,真的很好玩!
本来林雅佳这人是两串麻辣烫就能打发的,不过既然她现在跟表哥在一起,这消费的级别就陡然高来起了。于是放学后我们一伙十二个人浩浩
去下馆子。
众人点菜的点菜,拿饮料的拿饮料,只有表哥正襟危坐。
我也知大事不好,今天不把他哄晕喽,他会把我爸妈都叫回来。
我假装镇定地端起杯子喝水,他却一把将我的杯子夺去,开始向我发难。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人活着不容易,是其尤在表哥的锐利眼神之下,活着更不简单,所以,现在装傻充愣是最好的办法。
“你道知不魔龙是人渣吗?你怎么和他混到一起去了?”
林雅佳在一边垂眼低眉的,好像我现在的处境一点不关她的事一样。
我深深地剜了这个肇事者一眼,才正
对表哥说:“我完全是受害人!”
篮球队的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坐好,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学校,哪个不是受害的料啊。
“小铃,魔龙再要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
众人吃了一惊,林雅佳更是瞪大了眼看表哥。
表哥脸上真的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暗暗纳罕,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把“我爱程文杰”的牌子扔了吗?
不就是让雷展鸣摸了一把
吗?
至于吗?他这样?
不过我还是大侠一样,拍
脯打包票,掷地有声地说:“放心,我才不会理会那个人渣呢,说起来,他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众人大是惊奇,林雅佳更是连声问:“对哦,对哦,上次你把他画在篮球上,他都不敢对你发火呢!”
嘿嘿,我得意地笑。
表哥却黑着一张脸,碰地放下杯子,沉声说:“以后不准你见他!”
奇怪了,难道他以为这个世界是他说了算的?
不过看上去他很严肃,我也不能在众人面前下了他的面子。但是,自小到大,都是我提要求,他答应,什么时候轮到他提要求我答应了?
不行,不能太吃亏!(好像表哥更吃亏啊…)
我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坏坏一笑,端起杯子倒满饮料敬给表哥。表哥以为我答应了,
出一丝笑容,一口干下。
然后我悠悠地开口:“表哥,我连魔龙的话都不听,现在却要听你的话,大家说说,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众人已经被魔龙的
威压迫得太久,我这么一说,果然觉得,魔龙这种BOSS级别的大怪物我都不放眼里,凭什么就要把表哥这种小CASE级的人物放眼里。说真的,表哥也是篮球队的人,难道他就比别人厉害?显然不可能!
于是众人都点点头,换作自己,也肯定听魔龙的,不听表哥的。
表哥一愣,就要发火,我赶紧
出甜美的笑容安抚他,自己说出理由:
“不过,如果我去见他,你就会去拼命,对吧?”
表哥点头。
我继续分析:“你去拼命,按自然规律和以往惨烈的例子,你一定没命,对吧?”
众人点头,表哥气鼓鼓地愣是不点头。
我莞尔一笑,水到渠成地得出结论:“所以,我不见他,你不拼命,等于我救了你一命,你们说对不对?”
“救人一命,善莫大焉!”大家全部赞叹地看着我,全当我已经救了表哥的命。
我大方地收下众人炽热的眼光,好整以暇对表哥说:“所以,对你的救命恩人我,你要答应我一些小小的条件!”
表哥这才明白,我说了这么多最终目的在此。
他点头,催促我说:“你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好!”我一拍桌子。
“我要你随时注意十大恶人,他们每天做了什么,是其尤魔龙做了什么,都要报告我。”
表哥一皱眉头,这要求怎么又和魔龙有关呢,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是不点头。
我鞭策他说:“你不答应,我就亲自去跟踪他…”
“你道知要他行踪么什干?”
“本女侠要改造校园风气,解救受欺
的大众!”我表面这么说,其实,我只是觉得雷展鸣好玩,他明明比我弱多了,在我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到底是怎么征服所有的恶人呢?我想解开这个有趣的秘密。
大家一听本女侠这么崇高的目的,均报以膜拜的眼神。我得意地看着大家,眉飞
舞。
“好,我们都帮你!”众人纷纷表示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哈哈,我们的正义同盟就这样产生了。
表哥只好点头,咬牙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记住不能见他。”
我点头,看他舒了口气,又说:“另外,还有其他小小的要求…”
“什么,还有?”
“嗯!”
我点头,要求越多,说明我表哥的性命越值钱,不是吗?所以定一我不能辜负这么值钱的东西,一定要趁机狮子大开口。
“我还要你一半的零用钱。”
“好——”
“要你帮我打饭菜。”
“好——”
“轮到我洗碗,都归你洗。”
“什么!轮到你的也归我?唉…好——”表哥看我眼一瞪,又软了下去。
呵呵,他被迫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众人同情地拍拍表哥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则心花怒放,心情大好,胃口一开,桌子上一半的菜都下了我的肚子…哎哟,好撑哦!同盟的壮大让我的胆子跟着壮大起来。此后一连几天,有关雷展鸣的八卦都由林雅佳从表哥那里传递给我。
她现在可感谢我了,一下课就跑去表哥班里,名为做我的通讯员,实则做表哥的小秘去了。
这不,第一节刚下课,她就掏出几个杯装的果冻,一溜烟跑去喂我表哥那只猪了。
其实我是不也特想知道雷展鸣在干吗,我只是想证实他说的那句话:谁说依依是他女朋友。
虽然,依依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会太在意了,但是,这就像笨笨的飞蛾一定会去扑火似的,这个小小的信息对我来说,是个奇怪的
惑,一直就在挠我
,不搞清楚我就不舒服。
上课铃响过,林雅佳一脸甜蜜从表哥那飞了回来。看到我拿眼睛盯着她,她卖乖地冲我一笑:“一个
糖。”
我噘噘嘴。神气!为了魔龙的消息,我已经被她赚了好几
了。表哥那里我可不想亲自去问,谁吃得消他那张臭脸啊。
不过不要紧,这点代价可以从魔龙身上赚回来。所以我心里虽骂林雅佳无
小人,可嘴头上还得巴结她。
“好了,答应你就是。那个魔龙今天样么怎?”
林雅佳嚯地一下变出一张小字报,笑嘻嘻地对我说:“魔龙和你可是这周最热门的话题哦。”
这个我早就知道,前几天满篇幅都是,我自己就买了两份《帝凤信息早报》收藏。
比赛那天,他搂住我肩膀的大幅照片,被刊登在头版。而报纸的反面就是一张在中心大道上,他即将亲我的照片。
嘿嘿,按林雅佳的说法,本来有关他的新闻,都是
忌,一旦触犯了他,定不说就会惹上大麻烦。幸运的是,这几天这件事越炒越热,甚至还弄了个红黑“PK”榜。
现在林雅佳递给我的就是新一期的红黑“PK”榜。看好我和他一直发展的,占了学校的一半。这个是属于红方。
他们的理由就是:我,丁小铃,作为恩驰的学生(假的),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地转学到帝凤,这还不说明我对魔龙的一往情深吗?
当然,不看好这段“恋情”的也大有人在,代表人物就是表哥。
今天他又有一通议论,题目是:
《我和丁小铃不得不说的故事》,大意就是他多么地了解我,我又多么地依赖他。总之,我和他发展的可能
是魔龙的一百倍!
我将报纸放在一边,催促林雅佳道:“这个等会儿看,他是不是又去假山了?”
林雅佳点点头说:“嗯,据篮球队的人讲,昨天他们练完了篮球,经过那个花圃候时的,看见魔龙刚巧从假山后面转出来。”
这几天,我都得到同样的消息,不由奇怪地问:“一个假山有什么好呆的,他们不转进去看看么?”
林雅佳夸张地瞪大眼,好像我提的建议多么的不可思议似的,嚷嚷道:“喂,你忘了,那个假山后面是四大
区之一诶!”
老师不满地敲了两下教鞭“喂,你们两个,上课了,知道知不?”
我们俩连忙脖子一缩,降低音量。
“表哥他们真胆小。”我鄙夷地撇撇嘴。
“才不会哩!”林雅佳马上维护表哥,然后告诉我说:“虽然他们道知不魔龙去干啥,不过,几次都看见他一边
嘴
,一边走出来,好像很甜蜜的样子。”
哦哦!
老师讲课音声的顿时远去,成了耳边的清风。只有几个字翻来覆去在我脑海里捣腾。
“嘴
?”
“甜蜜?”
想起那个民众呼声甚高的“亲下去!”我不由浑身一震。
莫非…假山背后还有另一人?
哼哼,我丁小铃今天就给你们抓
!
满怀着抓
的愤怒,本侠女一直等到放学。等校园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我带上百宝囊向花圃后面的假山寻去。
所谓四大
区,完全是十大恶人霸占而已。是其尤魔龙,几乎都是他人个一在用,他在或不在,其他人都不敢进去。
花圃在校园最南边的桃花林下面,边上有个池塘,池塘和花圃之间,就是假山。本来就是校园小恋人们的好去处。不过自从被魔龙霸占了以后,大家都转移阵地,另觅谈情说爱的地方了。
不过,
区两字对我来说,就像放
一样,没有丝毫价值。
虽然放了学,但时间还早。不过看样子要下雨了,道知不雷展鸣还会不会幽会依依。我鬼鬼祟祟溜进花圃。花圃很大,一边是盆栽,一边是一块一块的花田。这么大的园子里,就只有一个老人在修剪枝叶。我偷偷进去,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蹲在花草丛中,注意那个假山。
过了一会,果然,雷展鸣微笑地
着嘴
,一脸
足从假山背后出来了。我不动声
地蹲着,没急着出去,那里一定还有另外人个一,一定是依依,等魔龙走远了,我再去教训她!
等啊,等啊,魔龙都走没影了,那个人硬是不出来。
难道道知她外面有威胁,不敢出来了?不行,我干脆现在就去会会她。
我三转两转,走到假山后面,冲过去一看,咦?见鬼了,什么也没有嘛!
我真想打电话问问雷展鸣,这里是不是挖了地道,可以让人个一神不知鬼不觉逃跑。不过我道知不他的电话,所以,我现在只好东敲敲西敲敲地寻找秘密。
“梆!”果然,假山上一个地方敲上去很空。
我仔细一看,原来侧面是个
,
里面是个箱子…
箱子?我还以为会是个暗门什么的,那我就像真的侠女,闯进去探看一番。
结果却是个普通的箱子!
不,其实并不普通,因为我听到了不寻常音声的。
嗡嗡——
难道里面有宝物?我好奇地凑过去,打算把箱子打开。
突然,我的鼻子一
,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我鼻尖上。
我是个灵敏的人,从前我都为自己的身手快而自豪,这种条件反
的动作,曾经让我避开过许多威胁,比如林雅佳的飞纸团。
可是,这一次我痛恨自己么什为这么灵敏,想也不想,一巴掌拍了下去。
“哇——”我鼻尖猛一刺痛。
那个撞上我的飞行物没被我拍死,反倒还蛰了我一下。
呜呜,居然是蜜蜂!
道知我,蜜蜂不受攻击,是不会叮人的,如果我不拍那一下,我的鼻子也不会被它来上那么一下子。
妈啊!鼻尖好痛!火辣辣的,眼见着就肿来起了。
呜呜,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我瞄了瞄外头,天黑还早着呐,难道要我捂着鼻子出去?
捂着就捂着吧。这是蜜蜂的窝,我可不想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于是我痛苦地溜了出来,往学校的医务室走去,希望保健老师还没下班,可以帮我治治。
等我狼狈地在无人的学校里四处
窜,硬是找不到去医务室的方向。只怪我一直以来都是健康宝宝,我连医院都不知长什么样子,更道知不小小的医务室在哪里呢。
怎么办?高高肿起的鼻子,也太有损本小姐的形象了。再不行,也得弄个口罩啊。
我急急惶惶地寻往教室,突然听到熟悉音声的。
“靠,你还有理了?”
嗯?是雷展鸣那小子音声的,这么张狂,一定是他没错!
我掩着墙
躲在拐角处一看,肺都气炸了,这个坏蛋刚“私会”了情人,不到一刻钟,现在又欺负人!
他仍是戴着墨镜,头发
直立,一手拎着那个倒霉蛋的前襟,凌空按在墙上。
我说,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把人当烧饼按在墙上呢?我这还在不满,他那又教训开了。
“这里全部都是我的,你道知不吗?”雷展鸣冷酷地开口。
切,凭什么全部都是他的,我心里替那倒霉蛋辩护。
“知…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倒霉蛋哭丧着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哼,我早说过了,一朵花一拳,你看看你踏坏了多少?”
那人顿时吓得哭喊起来“哇——饶命啊,我回去就买花赔给学校。”
“赔当然要赔,拳头还是少不了!”雷展鸣说着就是一拳。
像上次一样,雷展鸣又打偏了,拳头落在墙上,凹了一个小坑。
那倒霉蛋吓得全身发软,说:“我再不破坏绿化了…不不不,学校的任何东西我都不破坏了,我保证,以后走路都会小心不踩学校的蚂蚁!”
雷展鸣放他下来,觉得自己手脏了一样摒了摒灰,启发似地说:“你一时兴起捉蜜蜂,却踏坏多么那花草,你说说,不打你该怎么罚你?”
倒霉蛋哭丧着脸,想了半天,怯怯地说:“广场的卫生我包干一个月。”
雷展鸣面无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还没有满意。
“我捐钱…”
雷展鸣还是没点头。
“我给你做牛做马!”倒霉蛋一个劲地许诺,可雷展鸣就是不放了他。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出离了愤怒。倒霉蛋怎么说也是人唉,因为小小的几朵花被雷展鸣这么欺负,太可怜了,不就是植物吗?不就是捉了蜜蜂玩吗?怎么?这就要赔钱赔理了?
“哼!”我远远地对雷展鸣轻哼。背着我和情人私会(虽然没抓到人),还为了小事把人欺负哭了,要讹诈人家的钱财,看我不治你!
明了我治不了你,难道我还治不了你的花?还有他的蜜蜂,也得教训一下,居然敢蛰我!
主意打定,我顿时把鼻的尖刺痛暂时放下,我要去报仇雪恨!
我快速转回花圃,仔细观察了一番,原先在花圃里剪枝的老头已经不见了,此时正好没人,哈哈,我就气客不地下毒手啦!
我一点没意识到我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脑海里全是惩罚他的念头。也许我只是把对雷展鸣的怒火撒在可怜的花草身上,可我现在顾不得多么那了。
他以为花比人重要,可我要告诉他,人比花要重要得多!人都不尊重了,还谈什么怜惜花草?植物算什么东西,我一只手就可以毁灭了它们!
我如一只小野猫,窜到花圃里一阵
踢,把一盆盆摆得整整齐齐的花草踢得横七竖八,都倒在地上。最后还是不解气,冲向放蜂箱的假山。
恰好此时天上下起了雨,而且雨点越来越大。
我不担心自己被雨淋
,反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蜜蜂窝我是不敢直接去捅的,不过嘛——把箱子搬出来让雨好好淋一淋,岂不是精彩的很?
于是我想到做到,真的将蜂箱搬出那个假山
,把它放在
天下,就让雨这么淋下来。看着小小的蜜蜂慌乱地爬进爬出,我心里仿佛看见雷展鸣痛苦的样子,越看越解恨!
突然,花圃里响起一阵惊呼。
“天啊——这是怎么了?”看花圃的老头站在
七八糟的盆花中,扯着嗓子嚎来起了,嚎着嚎着就往地上坐下去。天上下着雨,他这一坐,
子马上就被泥水弄脏了。
只过了几秒,一个老婆婆也出现了,看样子是老头的
子。她连忙跑去搀起老公公,一个劲抚他的
口,念叨着:“别气别气,别伤了身子。”
然后把他扶到一边,开始利落地收拾起花圃来。
没扶几盆,雷展鸣就出现了。奇怪的是,在两位老人面前,他居然就这么摘下了刚才一直戴着的墨镜,难道他不怕自己暴
真实的长相么?
但下面发生的事马上解答了我的疑问。
原来他和那两位老人早就认识。
“花爷爷,花
,你们赶紧回屋去!”
雷展鸣急忙将两位老人扶起来,送进屋里,自己却冒着雨,冲进花圃,将东倒西歪的盆栽扶正。
虽然花草是盆栽的,被踢倒在地,扶起来后,损伤不是很大,但是,毕竟踢倒的花草很多,互相碰撞之下,难免掉落一些花朵,甚至花苞。
是其尤那些色彩缤纷的郁金香,本来生机昂然,一支支
拔地竖立着,被我这样一捣乱,现在折的折,歪的歪,零
不堪。
花爷爷站在屋檐下,难受得双手都在发抖,他低声念叨着:“怎么办啊,怎么办?我特意培育出的晚开品种,就是要留到五一候时的,打扮校园的呀,现在都被毁了,被毁了!”
雷展鸣勉强笑着安慰他:“花爷爷,别担心,定一我帮你救活它们。”
说完,他背过身,继续蹲在地上收拾花圃。
他背对着老人,却恰好是正对着我。我躲在假山后头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俊美的脸这下白得透明,薄薄的嘴
紧紧抿在一起。眉峰皱着,但却不见平常欺负人那样带着戾气,而是强忍着痛心。
雨水打在他惨白的脸上,像珍珠一样迸开。在一地的残花中,那蹲在地上的小小影子显得这样无助,这样彷徨。
他头发早已被无情的雨水打
,白色的衬衫也紧贴在身上,可他却不管不顾,一个劲抢救花草。不但将花盆扶起,还用手培上几把土,按紧郁金香的
部。他的双手都被泥水弄成黑色,偶尔抬手抚去额头雨水,雨水又马上把他额头的泥冲下来,
在领子上,污了一片。
一瞬间,我的心狠狠一疼。我不疼花草,我疼他,他好可怜!
“我来帮你!”我冲动地大喊,从躲藏的地方冲出来,绕过池塘,跑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也蹲下,开始收拾花圃。
真是自作孽哦!早知道要自己擦
股,我刚才也不会踢多么那脚了。
他听到我的呼声,原本脸上浮现一丝惊喜,但是却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又阴沉下去。但却什么也没说,任由我帮他收拾一塌糊涂的花圃。
加了人个一,而且是如此心灵手巧、动作敏捷的女侠,摊子虽烂,但也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和他都站来起了,互相凝视着。
“是你吧!”雷展鸣虽然是问话,但口气却是肯定的。
我本来是不
承认的,我又不是傻子。可他琥珀
的眼睛,沉静地盯着我,那一刻,道知我,不承认是不行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起不对…”我委屈地低下头。
真是的,虽然我是干了坏事,可我…我…我是有理由的!
“你!”
他气得原地转了三圈,却说不么什出话来。
“要打就打吧!别打鼻子!”
我豁出去了!闭上眼,扬起脸等着他的拳头,我的鼻子已经很疼了,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好!那我就打你两巴掌,不然你不长记
!”
说着他还真举起手来。
天啊,他还真打!
我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他挥舞着胳膊,哇哇大叫,却每每在即将打着我候时的,打偏了。
和上次拳打倒霉蛋一样,好差的准头!
虽然他的巴掌准头差,可我还是被他吓得团团
转,一边大叫:“哎呀,救命啊,暴龙来啦——”
这时候花
举了伞,跑出来把我们俩都拽回屋里,数落着说:“雷雷,人家小姑娘可不是你,在雨里大闹可不好,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
就是啊,我委屈地看了一眼雷展鸣,马上把我的恶行忘到脑后,觉得为我说话的花
无比亲近,不觉依偎过去。
“我们不是打闹!我在教训她!”雷展鸣一本正经地解释。
嘿,谁理他?
根本没听他解释,拿着干
巾,只顾了给我擦头发。
哈哈,我就知道我招人爱。
有了
的倚仗,我冲雷展鸣又吐舌头又做怪相,意思是,你能拿我样么怎?
他气得干瞪眼,只好孤零零躲一边,自己擦头发去了。
好玩!
淘气美少女花爷爷这时候端出姜汤,给了他一碗,又给了我一碗。
我接在手上,毫气客不咕噜咕噜一口喝下,甜甜对花爷爷一笑“谢谢爷爷!”
雷展鸣却没喝,冷冷斜了我一眼,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脸皮厚?
我眼一瞪,就待反驳,可平常嘴尖齿利的我一时却找不出词来。
他见我鼓着腮帮子却说不出话来,觉得他总算是扳回了一局,得意起来。
他指了指花爷爷说:“道知你爷爷多疼爱这些花?冬天候时的,要给它们盖草席防冻,夏天候时的,要盖草篷防晒。”
又指着地上零落的花骨朵,痛心地说:“看,我看着它们从小小的芽儿慢慢长大,道知你它们在阳光下多么可爱…它们拼命地长,就为了那几天盛开的日子,可你…”
他顿了顿,琥珀
的眼睛都有点红了,然后继续说:“它们只是想开放几天而已,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它们。道知你,花草也是有生命的,爷爷当它们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听得心里一痛。我现在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事啦。
我鼻子一酸,呐呐地再次说:“起不对…起不对…”
他哼了一声,见我难得地低头认错,也就放我一马,语气软了下来,奇怪地问我:“你鼻子又红又肿怎么回事?”
“哎呀!”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记起那可怜的蜜蜂们还在雨中受罪。我立马弹来起了,拔脚就往外跑。我得在他没骂我之前,把犯罪现场收拾好。
可惜,雷展鸣是只豹子。他看我跑得急,自然也追过来,不消一秒越过我,而且好像已经知道我要去哪里,直直往假山那跑去。等我到达犯罪地点,他已经把蜂箱稳妥地放进假山
里。
“起不对啦——”我嗫嚅道。
他当作没听见,只顾忙他自己的。很小心地打开箱子,然后将一块块的蜂巢拎出来。箱子里已经进了很多水,有一些蜜蜂尸体落在角落里。
他将箱子收拾干净,又把蜂巢
回去,盖好箱子。
我觉得气氛实在沉闷。他说话还好,可现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呢?要骂就骂呗,我又不怕骂。
我认为现在有必要活跃一下气氛。
“这个箱子真差劲,还会漏水啊,呵呵…”
他不理我。
“这小蜜蜂也太柔弱了啊,下下雨都会死,也道知不在野外是怎么生存的啊?”
我这是告诉他,不必难过,这是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
他还是忙他的。
切,神气什么啊!
我不高兴了。我就算做错了一点点事情,可他也太过分了,也不问问我么什为这么做。说起来,真正惹祸的人,还不就是他么?
于是我忿忿大叫:“喂!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比不上这些小蜜蜂?”
“你不是理由多的很吗?那我何必多说?”
“我就要你说!”
“你要我么什说?”
“骂我!”
晕,我话一说完,就知道惨了,我丁小铃纵横校园十几年,居然有自动找骂的一天。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骂你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现在不是很乖吗?我都大人大量,让他骂了,何况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我还没骂他哩!
“屡教不改!”
什么啊?他还真当自己是我长辈,居然说我屡教不改?
“哈!”我气愤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屡教不改?为以你我这么闲,跑这捣乱啊?”
“错就是错!别以为我不罚你,你就有理由了!”
“好,我是错了!”我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可有人比我错上道知不几百倍,却脸皮厚厚地教训人!”
我想我是疯了,居然和学校十大恶人之首论起了对错,他如果知道对错,还会是恶人么?
不料他剑眉一扬,眼睛一眯,冷道:
“说谁?”
就等着他问这一句。我可不怕他,眼睛眯得再冷,我也不怕。
我下巴一昂,大声回答:“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激动地跳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地说:“你刚才是不是打了人?”
“没打!”
“切,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做了就做了,别不承认!”
“你要说刚才那个人,我只是拎他按墙上,最后罚他管理绿化,还有试考和我比成绩,其他可没做什么。”
“真的?”
“你当我无聊骗你啊?”他不满地说。
雨下个不停,也不见小,可我们都没注意,似乎一定要现在、马上、立刻分个胜负才是道理。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虽然他脸上身上很脏,但神情却不像说谎。我想了想,虽说他是恶人之首,不过打人在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犯不上骗我这个小人物,所以我就相信了他。
“好,就算你没打人,但是你刚才和人随便亲嘴怎么说?”
他吃惊地瞪大眼,大吼道:“我什么时候和人亲嘴了?”
晕了,他叫这么响么什干?我的耳朵都快被他吼聋了,他不把我脑子吼晕不罢休是不是啊?
我连忙观测了一下左右,虽然学生都走完了,但保不准还有我表哥那样的人在溜达啊?
果然,有两个听众笑嘻嘻地站在屋檐下看着我们。唉,想不到花爷爷和花
有偷听的爱好。
我白了他一眼,乘胜追击道:“为以你你嗓门大就有理了?你这是
厉内荏!”
“你么什说
七八糟的!”他音量放低了些,但还是很大,很气客不。
“被我揭发了恼羞成怒了吧?”
“谁恼羞成怒了?你没看见别
说。”
“谁说我没看见?你诉告,看见的不止我一人!”
“哦?我没做过的事,反而有人了见看?”
“哼哼,别不承认了!我来问你!”
他又恢复冷冷的样子,双手
叉抱在
前,一副随便你问的架势。
我瞪着他,问:“你是不是每天放学来这里?”
他眼波一转,回答:“是!那又怎样?”
“哼!”我鄙夷地继续问:“然后出来就
嘴
,一脸
足,不是亲嘴,那是什么?”
他嘴角坏坏地勾起一抹微笑“嗯,我就是亲了,你管得着?”
“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明明上次要亲我的,大家都了见看的,连恩驰的人都可以作证,他是我的人,怎么可以去亲别人呢?
可是——这叫我怎么说嘛?
难道说,要亲只能和我亲,不准亲别人?
呜呜,打死我也不能说啊!
如同按下了消音键,我就这么干瞪着,眼珠子都道知不转了几圈了,就是找不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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