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部 卷四百三十三
张志和 志和字子同,婺州金华人。始名
龄,擢明经,以策干肃宗,特见赏重。待诏翰林,授金吾卫录事参军,赐今名。后以亲老不仕,居江湖,自称烟波钓叟, ? 造化之初,九天相竞。风之飘《风冒》然曰:“《虎风》々乎之[B272]々乎而,飕飕乎之[QM50]々乎而。扇鸿蒙而么[QN52]?夭?,鼓《谷皋》《谷牢》而悲咤《风?》《风高》。蹶石拔木,蹙
奔涛,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而?”?之气腾然曰:“翕乎忽乎之灭没乎者,氵逢氵孛烟カ之蓊郁乎者,蒙乎昧乎之昏,晦乎者,?《黑?》ホ之ЩЪ乎者。翳海,
山,遏
漫天,其孰能大乎吾之大平者?”雷之声填然曰:“谋轰轰乎轹轹,忽荦荦乎?。?殷轮奔乎毂乎些,炊电?延列缺砉霆惊劈历乎些。若独不闻乎洪涛震鼓,猛兽唬怒,彼碌碌者莫吾之与巨,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些?”海之涛奔然曰:“浩乎汗乎之澶漫乎且,澎乎,湃乎之滂沛乎且,何鲲鹏颁鳃臭翼之声
乎且。翻鳌
鲸,崩壶倒瀛,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且?”火之?烈然曰:“烘乎?冬乎之焕烂乎焉,翕乎煜乎之煽炫乎焉。《甚冗》?矣灼烁,ピ?赫?,涸泽ㄡ山,炽
薰天,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焉?
之?照然曰:“煌煌乎
乎欤,晶晶乎荧荧乎欤。杲杲?,炎炎赫赫,光天照地,
金砾石,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欤?”地之震殷然曰:“坤乎仑乎之?央圯磅礴之乎之。崔乎嵬乎之坳确碌刂之乎之。浸海
河而有常,奔山走陵而无疆,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之?”天之鸣{
弘}然曰:“乾乎圆乎之悫乎只,穹乎崇乎之廓乎只。昊恢恢之颠颠,?苍苍之元元。包水旋风,荩地环空,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只?”空之寥《宫殳》然曰:“豁乎?乎之旷宕乎哉,虚乎无乎之漭
平哉。蒙
茫唐,青冥苍茫,廓兮而{宀康}{宀良},包天裹地,诞
育
,其孰能大乎吾之大乎哉?” 既而九天各自竞能,风之飘曰:“孰有大乎吾曹之大矣?”空应之曰:“吾闻太上之言,道名之大,可诣而问焉。”于是云停其气,风息其飘,
罢其耀,海弭其涛,地复其震,火灭其?,天静其鸣,空丧其寥。乎是于俾雷之迸,入道之境,声者让响,形者让影。不有不无,不动不静,九大观之,各惭而还。遂相让为无为之邑,相与成无为之域,以终乎尘劫之极而已焉欹。道之形也虚,道之影也无,道之声也初,道之响也如。昔之为状乎:廓然其虚者空也,莫然其无者灭也,永然其初者远也,静然其如者定也。字之曰遗遐明默、悫博元圆者,何也?遗以尽其失,遐以邈其遥,明以照其光,默以湛其寂,悫以坚其固,博以大其广,元以神其妙,圆以规其周。故曰德者得也,得乎不得,不得乎得,斯之谓乎。得其德者何也?文宣得之而无我,老氏得之而未孩。南华得之,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睨于万物。噫!冲虚得之,泠然御风,颜回得之,同于大通。然则大寥得之无终始?已矣夫!延吾思之不能竟也,将何以穷有物之既乎? ?夜者烛腹也,橐体者箧躯也,戴芥者负垢也,苗蜩者
蝉也,晴星者眩华也。烛腹之虫循乎墙,箧躯之虫出乎隙,负垢之虫游乎业,
蝉之虫植乎土。箧躯哂乎烛腹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烛乎腹,烛乎夜,见乎险阻,审乎取舍。然而世人相有炫明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晦迹之逍遥也。”负垢哂乎箧躯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橐乎体,箧乎躯,进则外乎首而行,恐则内乎元而静。然而出入有首鼠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荩形之逍遥也,
蝉哂于负垢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蓁然芥,孽然垢,徐然步,物之不疑子之动也。粪然形,物之不疑于之生也。然而虑风火有惊恐之患,未若吾之瘗体之逍遥也。之数虫者,各以能之相哂也。于是眩华闻之,哂乎
蝉曰:“子之自谓养生之固者也,藏乎口,匿乎目,虚乎心,实乎腹。
乎足,润水土于外而不行;苗乎脊,受风
于外而屡长,无羁《丽妥》《昔隹》之嫌者矣。然而累乎质,碍乎有,苟遇掘凿之患,怪乎物,亡乎身,未若吾之瞥然之逍遥也。”
蝉曰:“吾禀乎造化之奇,妙乎古今之名,藏口匿目,虚心实腹。之数虫者,其于卫生,莫吾如也。向吾闻子之声,昧子之形,奖子之有,自何而生?眩华曰:“吾生乎目之眩,长乎视之
。其徐也,联若星之贯;其疾也,纷若华之散。取之而不得,舍之而不克,谓无而有,谓有而无。其来也,修见乎造化;其去也,寂归乎太虚。能游乎不物之域者,方睹乎吾之逍遥墟域,同乎于圆也方也,于方也圆也。故曰至圆无圆而能方,至方无方而能圆。孰能圆乎方者曰太圆,孰能方乎圆者曰太方。故太方有言曰,『昔吾方子之圆,而子弗知吾之方。』太圆曰,『曩吾圆尔之方,而尔不知吾之圆。』若然者何也?其有以哉。是故规乎虚者,虚之不知其圆也;矩乎空者,空之不知其方也。然则游心乎太寂之乡,令规矩无措其巧者,其惟太圆之与太方乎?” 涛之灵 荷水为珠,其圆也非规,而不可方者,离乎著也。烬火为轮,其常也非环,而不可断者,疾乎连也。背
乎水,成虹霓之状,而不可直者,齐乎影也。汲江酿乎酒,应波涛之涌,而不可停者,均乎气也。片雨滴海合沧溟,而不可殊者,得其一也。寂心归空同太虚,而不可分者,会其天也。
月有合璧之元,死生有循环之端,定合璧之元者,知薄蚀之
有时;达循环之端者,知死生之会有期。是故月之掩
而光昏,月度而
耀;
之对月而明夺,违封而月朗。是故死之换生而魂化,死过而生来;生之忘死而识空,生忘而死见。然则月之明,由
之照者也;死之见,由生之知者也。非照而月之不明矣,非知而死之不见矣。且薄蚀之
,不能伤
月之体;死生之会,不能变至人之神。体不伤,故
月无薄蚀之忧;神不变,故至人无死生之恐者矣。有之非未无也,无之非未有也,且未无之有而不有,未有之无而不无,斯有无之至也。故今有之忽无,非昔无之未有;今无之忽有,非昔有之未无者,异乎时也。若夫无彼无有,连既往之无有而不殊;无此有无,合将来之有无而不异者,同乎时也。异乎时者,待以为必然,会有不然之者也。同乎时者,代以为不然,会有必然之者也。影之问乎光曰:“吾昧乎体之
,君昭乎质之
。君之初,吾之馀;君之中,吾之穷;君之没,吾之灭;君之清,吾之明。何君之好无恒,俾吾之令无常与?”光之答乎影曰:“子在空而无,在实而有,在翼而飞,在足而走,在钩而曲,在弦而直。子之近乎烛,出子体之外;子之远乎镜,入吾质之内。子之自无恒,岂吾之独常欤?虽然,子之同,抑吾之可通,吾怪吾之尤者,虽吾亦不知之。何哉?吾遇
燧之抱,倒乎子之面;吾罗?遭之蚀,曲乎子之背。吾将问诸造化,穷理尽
,而不知者,命也夫?”影笑之曰:“君第收光,吾将灭影。有之与无,由君之与,吾何背何正,妄推造化之命哉。” 默之来也,默曰一,寂能一之。默曰二,寂能二之。默之一也无,寂之一也有。默之二也,无有,寂之二也有无。一之一也,不离乎二;二之二也,不离乎一。然则知寂之不一,明默之不二者,斯为之颠倒一矣。夫真一者,无一无二,无寂无默无是四者,又无其无,斯谓之真无矣。夫能游乎真无之域者,然后谒乎真一之容者焉。夫游乎真无之域,谒乎真一之容者,乃见乎诸无矣。寂于是谓默曰:“若夫诸无者,人莫能名焉,吾强为之名者,曰太无之寰。夫太无之寰者,人无能谥焉,吾强为之谥者,子能听之乎?”曰:“能”寂乎是于端容节气,湛然不语,久之而两忘。默之悟曰:“向也吾闻其名矣,又见其无也;今也吾闻其谥矣,未见其无也。斯之谓之太无之谥耶?”寂之觉曰:“适吾与子为微谈,而子果闻诸,子可谓明微矣。”自默之还也,而寂为之绝谈。 王契 契字佐卿。 桔槔赋 智者济时以设功,强名之曰桔槔。何朴斩之太简,俾役力兮不劳。作固兮为我之身,临深兮是我之理。若虞机张,如鸟斯企。山有木,因工见汲引之能;巽乎水,自我成润物之美。不瓶而上出,何抱瓮之勤止。执虚趋下,虽自屈于劳形;持满因高,终见伸于知已。郑圃之侧,潘园之旁,沟塍绮错,亩亩相望。带嘉蔬兮映芳草,背古岸兮面垂扬。
建标以取别,能举直而自强。若垂竿兮匪钓,象?火兮无光。不忘机以弃俗,乃习坎而为常。随用舍而俯仰,应浅深而短长。重泉之水兮不滞,九畹之兰兮益芳。虽
绝学以弃智,其若得存而失亡。歌曰:大道隐兮世人薄,无为守拙空寂寞。老辅之道可行,何
见机而作。 卢贾 贾,乾元三年兵部侍郎。 请仿古举士奏 臣读唐史,见薛登上疏云:“古之取士,实异于今。先观名行之原,考其乡曲之誉,崇礼让以厉已,取名节以标言,以敦朴为先最,以雕文为后科,故人从礼让之风,士去轻浮之行,希进者必修贞确不拔之
,行难进易退这规。”臣因览前书,睹兹旧事,望于圣代。复用此言,则有才者皆务造修,无行者不宜推择。 李遵 遵,太祖景帝七世孙。天宝十四载由执金吾为彭原郡守,肃宗即位,拜工部侍郎,领宗正卿,封郑伯。乾元二年进封公,加特进工部尚书。坐贿下狱,由太子少傅贬袁州刺史。宝应二年拜鸿胪,又贬永州司马。大历二年卒。 奏限官职田状 中外官职田者苗子,准令依租分法并入新人,水陆四十一月一
已后上者,子并入官,草准式当司官分其类迁改,人乃有一年之中数处合得者。按令云:职分陆田限三月三十
已前,水田限四月三十
,夏田限九月三十
,已后上者入前人,已前上者入后人,即是各以耕种时在职者为主。此职既阙,本是公田,耕耘收刈,已皆毕功,新人方来,何理领受?请自今后水陆田并限六月三十
,宿麦限十二月三十
,
麦限三月三十
,已前上者入新,已后上者并草并入官。若其年已得前任苗子,草粟稻麦并不重受,亦入官。 陆羽 羽字鸿渐,一名疾,字季疵,复州竟陵人。不知所生,或言有僧得之水滨,畜之。既长,以《易》自筮,得蹇之渐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乃以陆为氏,名而字之。师教以旁行书,不肯学,亡去为优人。天宝中?,吏署为伶师,太守李齐物异之,授以书,遂庐火门山。上元初更隐苕溪,自称桑苎翁。诏拜太子文学,徙太常寺太祝,不应职,贞元末卒。羽嗜茶,著《茶经》三篇,鬻茶者至陶羽形为茶神祀之。 游慧山寺记 慧山古华山也。顾
《吴地记》云:“华山在吴城西北一百里”释宝唱《名僧传》云:“沙门僧显,宋元徽中过江,住京师弥陀寺,后入吴,憩华山
舍。”华山上有方池,池中生千叶莲花,服之羽化。老子《枕中记》所谓吴西神山是也。山东峰当周秦闲,大产铅锡,至汉兴,锡方殚,故创无锡县,属会稽。后汉有樵客,山下得铭云:“有锡兵,天下争;无锡宁,天下清;有锡?,天下弊;无锡义,天下济。”自光武至孝顺之世,锡果竭,顺帝更为无锡县,属吴郡。故东山为之锡山,此则锡山这岑?也。 南朝多以北方山川郡邑之名,松创其地,又以此山为历山,以拟帝舜所耕者。其山有九陇,俗谓之九龙山,或?斗龙山。九龙者,言山陇之形,若苍虬缥螭之合沓然。斗龙者,相传云隋大业末,山上有龙斗六十
,因而名之。凡联峰沓嶂之中,有柯山、华陂、古
、观秦始皇坞。柯山者,吴子仲雍五世孙柯相所治也。华陂者,齐孝子华宝所筑也。古
观下有
,潜通包山,其观以梁天监年置,隋大业年废。秦始皇坞者,村墅之异名,昔始皇东巡会稽,望气者以金陵太湖之闲有天子气,故掘而厌之。梁大同中,有青莲花育于此山,因以古华山
舍为慧山寺,在无锡县西七里,宋司徒古长史湛茂之家此山下,故南平王铄有赠答之诗,江淹、刘孝标、周文信并游焉。寺前有曲水亭,一名憩亭,一名歇马这权备士庶投息之所。其水九曲,?以文石え甓,ち沦潺?,濯氵敕移
。寺中有方池一,名千叶莲花池,一名纟卢塘,一名浣沼,岁集山姬野妇,漂纱涤缕,其渺皓之
,彼耶溪镜湖不类也。池上有大同殿,以梁大同年置,因名之。从大同殿直上,至望湖阁,东北九里有上湖,一名
贵湖。一名芙蓉湖,南控长洲,东泊江
,北淹晋陵,周围一万五千三百顷,苍苍渺渺,迫于轩户。阁西有黄公涧,昔楚考烈王之时封
申君黄歇于吴之故墟,即此也。其祠宇享以醪酒,乐以鼓舞,禅
道伴,不胜滓噪,迁于山东南林墅之中。夫江南山浅土薄,不自
水,而此山泉源滂注崖谷下,溉田十馀顷。此山又当太湖之西北隅,萦竦四十馀里,惟中峰有丛篁灌木,馀尽古石嵌?而已。凡烟岚所集,发于萝薜,今石山横亘,浓翠可掬,昔周柱史伯
谓之神山,岂虚言哉!伤其至灵,无当世这名;惜其至异,为讹俗所弃。无当世之名,以其楝宇不完也,为讹俗所弃,必其闻见不远也。且如吴西之虎邱,丹徒之鹤林,钱塘之天竺,以其台殿楼榭,崇崇でで,车舆氵存至,是有嘉名。不然,何以与此山为俦列耶?若以鹤林望江,天竺观海,虎邱平眺,郡国以为雄,则曷若兹山绝顶,下瞰五湖,彼大雷小雷
庭诸山,以掌睨可矣。向若引修廊,开邃宇,飞詹眺槛,凌烟架
,则江淮之地,著名之寺,斯为最也。此山亦犹人之秉至行,负淳德,无冠裳钟鼎,为迩俗所不侈,宜矣。夫德行者源也,冠裳钟鼎者
也,苟无其源,
将安发?予敦其源,亦伺其
,希他
之营立,为后世之洪注云。 论徐颜二家书 徐吏部不授右军笔法,而体裁似右军;颜太保授右军笔法,而点画不似。何也?有博识君子曰:“盖以徐得右军皮肤眼鼻也,所以似之;颜得右军筋骨心肺也,所以不似。” 陆文学自传 陆子名羽,字鸿渐,不知何许人也。或云字羽名鸿渐,未知孰是?有仲宣孟
之貌陋,相如子云之口吃,而为人才辩笃信,褊躁多自用意,朋友规谏,豁然不惑。凡与人宴处,意有所适,不言而去,人或疑之,谓生多?。及与人为信,虽水雪千里,虎狼当道,而不愆也。上元初,结庐于苕溪之滨,闭关对书,不杂非类,名僧高士,谈宴永
。常扁舟往来山寺,随身惟纱巾藤鞋短褐犊鼻,往往独行野中。诵佛经,
古诗,杖击林木,手弄
水,夷犹徘徊,自曙达暮,至
黑兴尽,号泣而归。故楚人相谓,陆子盖今之接舆也。始三岁?
,育乎竟陵大师积公之禅院。自幼学属文,积公示以佛书出世之业。子答曰:“终鲜兄弟,无复后嗣,染衣削发,号为释氏,使儒者闻之,得称为孝乎,羽将授孔圣之文可乎?”公曰:“善哉子为孝,殊不知西方染削之道,其名大矣。”公执释典不屈,子执儒典不屈,公因矫怜无爱,历试
务。扫寺地,洁僧厕,践泥污墙,负瓦施屋,牧牛一百二十蹄。竟陵西湖无纸,学书以竹画牛背为字,他
问字于学者,得张衡《南都赋》,不识其字,但于牧所仿青衿小儿,危坐展卷,口动而已。公知之,恐渐渍外典,去道
旷,又束于寺中,令其翦榛莽,以门人之伯主焉。或时心记文字,懵然若有所遗,灰心木立,过
不作,主者以为慵惰鞭之。因叹岁月往矣,恐不知其书,呜咽不自胜。主者以为蓄怒,又鞭其背,折其楚乃释。因倦所役,舍主者而去,卷衣诣伶
,著《谑谈》三篇。以身为伶正,弄木人假吏藏珠之戏。公追之曰:“念尔道丧,惜哉!吾本师有言,我弟子十二时中,许一时外学,令降伏外道也。以我门人众多,今从尔所
,可缉学工书。”天宝中,郢人?于沧
道,邑吏召子为伶正之师。时河南尹李公齐物出守见异,捉手拊背,亲授诗集,于是汉沔之俗亦异焉。后负书于火门山邹夫子别墅,属礼部郎中崔公国辅出守竟陵郡,与之游处凡三年,赠白驴乌、帮牛一头,文槐书函一枚。白驴、帮牛襄
太守李忄登见遗,文槐函故卢黄门侍郎所与,此物皆已之所惜也。宜野人乘蓄,故特以相赠。洎至德初,秦人过江,子亦过江,与吴兴释皎然为缁素忘年之
。少好属文,多所讽谕。见人为善,若已有之;见人不善,若已羞之。苦言逆耳,无所回避,由是俗人多忌之。自禄山
中原,为《四悲诗》,刘展窥江淮,作《天之未明赋》,皆见感激当时,行哭涕泗。著《君臣契》三卷,《源解》三十卷,《江表四姓谱》八卷,《南北人物志》,十卷,《吴兴历官记》三卷,《湖州刺史记》一卷,《茶经》三卷,《占》梦上中下三卷,并贮于褐布囊。上元辛丑岁,子
秋二十有九。 僧怀素传 怀素疏放,不拘细行,万缘皆缪,心自得之。于是馀酒以养
,草书以畅志,时酒酣兴发,遇寺壁里墙,衣裳器皿,磨不书之。贫无纸可书,尝于故里种芭蕉万馀株,以供挥洒。书不足,乃漆一盘书之,又漆一方板,书至再三,盘板皆(阙一字)怀素伯祖,惠融禅师者也,先时学欧
询书,世莫能辨,至是乡中呼为大钱师小钱。吏部韦尚书陟见而赏之曰:“此沙门札翰,当振宇宙大名”怀素心悟曰:“夫学无师授,如不由户而出。”乃师金(阙一字)兵曹钱唐邬彤,授茯笔法。邬亦刘氏之出,与怀素为群从中表兄弟,至中夕而谓怀素曰:“草书古势多矣,惟太宗以献之书如凌冬枯树,寒寂劲硬,不置枝叶。张旭长史又尝私谓彤曰:『孤蓬自振,惊沙从飞』。余师而为书,故得奇怪,凡草圣尽于此。”怀素不复应对,但连叫数十声曰:“得之矣!”经岁馀,辞之去。彤曰:“万里之别,无以为赠,吾有一宝,割而相与。”先时人传彤有右军恶溪小王
劳三帖,拟此书课,以一本相付。及临路,草书竖牵似古钗脚,勉旃。至晚岁,颜太师真卿以怀素为同学邬兵曹弟子,问这曰:“夫草书于师授之外,须自得之。张长史睹孤蓬惊沙之外,见公孙大娘剑器舞,始得低昂回翔之状,款知邬兵曹有之乎?”怀素对曰:“似古钗脚,为草书竖牵之极。”颜公于是倘佯而笑,经数月不言其书。怀素又辞之去,颜公曰:“师竖牵学古钗脚,何如屋漏痕素抱颜公脚唱贼?”久之,颜公徐问之曰:“师亦有自得之乎?”对曰:“贫道观夏云多奇峰辄尝师之。夏?困风变化,乃无常势,又无壁折之路,一一自然。”颜公曰:“噫!草圣之渊妙,代不绝人,可谓闻所未闻之旨也。” 陆羽曰:“徐吏部不授右军笔法,而体裁似右军;颜太保授右军笔法,而点画不似。何也?”有博识君子曰:“盖以徐得右军皮肤眼鼻也,所以似之;颜得右军筋骨心肺也,所以不似也。” 王冰 冰,宝应中官京兆府参军金部员外郎。 黄帝内经素问序 夫释缚
艰,全真导气,拯黎元于仁寿,济羸劣以获安者,非三圣道,则不能致之矣。孔安国序《尚书》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班固《汉书·艺文志》曰:“《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即其经之九卷也,兼《灵枢》九卷,乃共数焉。虽复年移代革,而授学犹存,惧非其人,而时有所隐。故第七一卷,师氏藏之,今之奉行,惟八卷耳。然而其文简,其意博,共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
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遐迩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徵,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养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元通,蒇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乎诂训,未尝有行不由径,出不由户者也。然刻意研
,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闲出焉。则周有秦公,汉有淳于公,魏有张公华公,皆得斯妙道者也。咸
新其用,大济?人,华叶递荣,声实相副,盖教之著矣,亦天之假也。冰弱龄慕道,夙好养生,幸遇真经,式为
镜。而世本纰缪,篇目重叠,前后不伦,文义悬隔,施行不易,披会亦难,岁月既淹,袭以成弊。或一篇重出,而别立二名,或两论并
,而都为一目:或问答未已,别树篇题;或
简不书,而云世阙。重合经而冠针服,并方宜而为?篇,隔虚实而为逆从,合经络而为论要,节皮部为经络,退至道以先针,诸如此
,不可胜数。且将升岱岳。非迳奚为?
诣扶桑,无舟莫适。乃
勤博访,而并有其人,历十二年,方臻理要,询谋得失,深遂夙心。时于先生郭子斋堂受得先师张公秘本,文字昭晰义理环周,一以参详,群疑冰释。恐散于末学,绝彼师资,因而撰注,用传不朽。兼旧藏之卷,合八十一篇二十四卷,勒成一部,冀乎究尾明首,寻注会经,开发童蒙,宣扬至理而已。其中简
文断,义不相接者,搜法语经论所有,迁移以补其处。篇目坠缺,指事不明者,量其意趣,加字以昭其义。篇论
并,义不相涉,阙漏名目者,区分事类,别目以冠其首。君臣请问,礼义乖失者,考校尊卑,增益以光其意。错简碎文,前后重叠者,详其指趣,削去繁杂,以存其要。辞理秘密,难
论述者,别撰元珠,以陈其道。凡所加字,皆朱书其文,使今古必分,字不杂糅,庶厥昭彰圣旨,敷畅元言,有如列宿高悬,奎张不
,深泉净滢,鳞介咸分,君臣无夭枉之期,夷夏有延龄之望。俾工徒勿误,学者惟明,至道流行,徽音标累属,干载之后,方知大圣之慈惠无穷。时大唐宝应元年岁次壬寅序。 素问六气元珠密语序 余少
吾道,苦志文儒,三冬不倦,于寒窗,九夏岂辞于炎暑。后值则天理位,忠良多见被害,遂乃退志休儒,继
优游,栖心至道。每思大数,忧短景以无依;
究真诠,虑流年而不久。故乃专心问道,执志求贤,得遇元珠子,乃师事之尔。即数年间,未敢询太元至妙之门,以渐穷渊源方言妙旨授余曰:“百年间可授一人也,不得其志逑这者,勿妄
矣。”余即遇元珠子与我启萌,故自号启元子也,谓启问于元珠子也。今则直书一本,计十卷,共目曰《元珠密语》,乃元珠子密而口授之言也。今余于百年间不逢志求之士,亦不敢隐没圣人之言,遂书五本,每本一十卷,头尾篇类同义,藏于五岳深
中,先飨山神,后乃藏之。恐后人志求之者,可以遇之,如得遇者,可以珍重之,宝爱之,勿妄传之,不得其人,不可轻授之尔,此元珠子授余之深诫也。此十卷书,可以见天之令,运之化,地产之物,将来之灾害,可以预见之。《素问》中隐奥之言,可以直而申之,可以修养五内,资益群生有伐强补弱之门,有?
全正之法。故圣人云:“天生天杀,道之理也。”若能究其元珠之义,见天之生,可以延生;见天之杀,可以逃杀。《
符经》曰:“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此者使人能顺天之五行六气者,可尽天年一百二十岁矣,其有夭亡者,盖自五行六气递相罚夭也。故祖师言,六气之道,本天之机,其来可见,其往可追。可以著之玉板,藏之金匮;传之非人,殃堕九祖尔。 刘? ?,录宗时人。 取士先德行而后才艺疏 国家以礼部为孝秀之门,考文章于甲乙,故天下响应,驱驰于才艺,不务于德行。夫德行者,可以化人成俗;才艺者,可以约法立名。致有朝登科甲,而夕陷刑辟,制法守度,使之然也,陛下焉得不改而张之?至如
诵万言,何关理体;文成七步,未足化人。昔子张学于禄,仲尼曰:“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又曰:“行有馀力,则以学文。”今舍其本而循其末。况古之作文,必谐《风》、《雅》,今之末学,不近典谟。劳心于草木之闲,极笔于烟?之际,以此成俗,斯大谬也。昔之采诗,以观风俗。咏《卷耳》则忠臣喜,诵《蓼莪》而孝子悲,温良敦厚,诗教也,岂主于
文哉?夫人之爱名,如水之就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若以德行为先,才艺为末,必敦德励行,以伫甲科;存舒俊才,没而不齿;陈实长者,拔而用之。则多士雷奔,四方风动。风动于下,圣理于上,岂有不变者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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