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部 卷八百二十
段安节 安节,太常少卿成式子,乾宁中为国子司业。 乐府杂录序 爰自国朝,初修郊礼,刊定乐悬。约三代之歌钟,均九成之律度,莫不韶音尽美,雅奏克谐。上可以吁天降神,下可以移风变俗也。以至桑间旧乐,濮上新声,金丝慎选于
能,本领皆传于古老。重翻曲调,全祛
绮之音。复采优伶,尢尽滑稽之妙。洎从离
,礼寺隳颓。иね既移,警鼓莫辨。梨园弟子,半已奔亡。乐府歌章,咸皆丧坠。安节以幼少即好音律,故得
晓宫商。亦以闻见数多,稍能记忆。尝见《教坊记》,亦未周详。以耳目所接,编成《乐府杂录》一卷。自念浅拙,且直书,以俟博闻者之补兹漏焉。 孙邰 邰字希韩,明州奉化人,乾宁中进士,累迁左拾遗。朱温篡
,隐Т奉化山,著书但纪甲子,以示不臣之义。 送无作上人游云门法华寺序 越中山水,名于天下。山寺?门法华又名焉。尝忆北海游越,越帅
率从事乐
酒馔访北海。北海不乐,因曰:“某久住此,盖为?门法华二寺,今
携酒乐,大似方便发遣。”越帅乃已(此出孙相公谱书。谱书是颜鲁公作)。又见朱访诗曰:“长忆?门寺,门前千万峰。”邰尝居越中,每
此诗,未游二寺,尝以为过。上人名僧也,又游名寺,前
游天台,今游?门法华二寺。乃知灵鹊不之蓬岛,则在青田,有异凡禽游不择地。别上人怏怏,因为序送之。
秋无贤臣论
秋列国,周之诸侯。受周之封,分为五等。五等之下,臣为陪臣。陪臣于诸侯,君父也。诸侯于周王,亦君父也。陪臣于周,义犹大父也。夫为人子之道,孝于父者,必
父孝于祖。陪臣忠于诸侯者,必
诸侯忠于天子。则上下有序,康?四方。今
秋陪臣,张公室,侵王室。弱周以强诸侯,是弱祖而强父。佐诸侯而敌周,是佐父而敌祖。遗祖之怨,成父之逆,恶莫大焉。言之于臣则非忠,语之于子则非孝,论之于道则伤义,推之于情则辜恩。遂使姬周削弱,祀号而已。桓文虽以为霸,何能正之,反有封禅请隧之僭。管晏虽有其功,何能谏之,而有反玷毁孔之恶。于时风教大坏,海内焚如。天不能
骘下民,降大圣以为木铎,历国七十馀,说而不遇。奔走齐鲁宋卫之郊,反若丧家之狗。知不可训,虑后世不知惧,乃修《
秋》,明向背。其有甚者,或夷之,或狄之。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奔走失社稷者,不可胜纪。《书》曰:“帝乃震怒,”致令海内无一嘉祥,但有妖怪。谓
秋
世,岂不诚然?于时人不堪命,何耶?无贤臣也。予谓此论警众,士大夫多称之,遂闻?嘏,?嘏徵而奇之,或谓可刊金石,训乎今后。既而喧传,则有难仆曰:“
秋岂乏贤者?子谓之无,
之耶?鲜之耶?柰乎孔门何?”曰:“孔门仁者鲜,又家臣耳。子不请圣贤书乎?《易》云:『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秋之大夫,小贞耳。盍以大贞取之,以王道取,五霸犹罪人。” 卜世论 周成王定鼎于郏辱阝,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夫帝王括囊宇宙,位重优崇。天生利民,非乐兆民之上。故君民者,遇夫圣则禅之,不遇则以子继之。尧之于舜,舜之于禹,禹之于子。是以周都天地之中,
便四方之会。不恃山河,务从德化,原其意也。在乎利民,岂异唐虞之道,而反卜年卜世耶?必也
永其祚,莫先德义,贻厥后世,天人?之,岂非无穷也哉?何三十、七百年世之有?若右其卜而其德左,俾乎厥后恃年世之永久,必轻乎德义。若此之谋,非君子之道也。昔太戊惧灾而盛,帝辛恃瑞而亡。在此不在彼,岂不知之而卜年卜世者乎? 方元英先生传 先生新安人,字雄飞。章八元即先生外王父也。广明中和间为律诗,江之南未有及者。始谒钱塘守姚公合,公视其貌陋,初甚侮之。坐定览卷,骇目变容而叹之。先生一举不得志,遂Т于会稽,渔于鉴湖,与郑仁规、李频、陶详为三益友。弟子宏农、杨?、释子居远。及卒,?编其诗,请舍人王赞之为序。赞序云:“张?升杜甫之堂,方干入钱起之室”云。 吴融 融字子华,越州山
人,龙纪初及进士第,累迁侍御史。坐累去官,召为左补阙,以礼部郎中为翰林学士,拜中书舍人,进户部侍郎。凤翔劫迁,融不克从,去客阌乡。俄召还翰林,迁承旨。 古瓦砚赋 勿谓乎柔而无刚,土埏而为瓦。勿谓乎废而不用,瓦断而为砚。藏器蠖屈,逢时豹变。陶甄已往,含古
之几年。磨莹俄新,贮秋光之一片。厥初在冶成象,毁方效姿。论坚等甓,斗缥胜瓷。人莫我知,是冬
夏巢之
。形为才役,乃上栋下宇之时。扶同杞梓,回避茅茨。若乃台号姑苏,殿称?兮?旨。楼标十二之耸,阁起三重之丽。莫不瓴《?瓦》凝辉,鸳鸯叠势。
密如缫,行疏若缀。衔来而月影重重,漏出而炉香细细。觚棱金爵,竞托?。玉女胡人,争来睥睨。陵谷难定,松薪忽焉。朝歌有已秀之麦,咸
有不灭之烟。是以纵横旧址,散
荒阡。风飘早落,雨滴仍穿。藏弥迤之
芜,耕牛脚下。照青荧之鬼火,战骨堆边。谁能识处,亦莫知年。何斯邂逅,见宠雕镌。资乎有作,备我沈研。磬在水以羞浮,钟因霜而谢响。玉滴一堕,松烟四上。山
误舞,澄明之石镜当头。织女疑来,清浅之银河在掌。异哉昔之藏歌盖舞,比
干霄。繁华几代,零落一朝。委地而合随尘土,依人而却伍琼瑶。天禄石渠,和铅即石。风台雪苑,落笔争邀。依依旧物,历历前朝。沈家令坐上回看,能无泪下。江中书归来偶见,得不魂销。有以见古今推移,牢笼渺漫。成败皆分,短长一贯。何树
秋各千年,何花开落惟一旦。星陨地以为石,尽灭光辉。
升天而上仙,别生羽翰。异类犹然,浮生莫算。 沃焦山赋 域中公子问于方外先生曰:“盖闻水之大也,下环乎地,上浮于空。无象无边,夷犹洪?。百派千
,皆归于东。何巨溟之深也,万古能容?何九州之高也,不沦其中?”先生曰:“浑沌死,乾坤始。东西倾,川泽委。帝乃虑海旁溢,俾山中峙。复孕以火,用销其水。此沃焦之为义,真帝之元旨者也。请言其状也,?乎?乎,赫曦乎,翕?乎。
炽炭,天地开炉。景风鼓吹,赤帝规模。成于妙有,拔彼虚无。处冷能热,虽燔且濡。于律则黄钟取法,在易则既济相符。坡?兮
海万里,鸿
兮烘天一隅。
冯夷,轧天吴。鳞介毁难以潜伏,草木安得其芬敷。巨灵不能擘,畏其烂手。愚公不能移,惮其焚躯。灵涨疑竭,大室若枯。尔其水之来也,浩浩争奔,滔滔不住。蹴岳堆
,跳天沃雾。?谷无地,扶桑失树。雷奔
走,雪飞洙聚。
吐造化,浮沈朝暮。一归墟之积,积既久而还盈。一尾闾之
,
不供而旋注。苟彼不为煎熬,何物当其委输?” 公子曰:“夫万物之是非也,当务所见,无矜所传。不见五岳,各司一边。蟠地极天,吐?含烟。玉石产其下,豫章森其巅。高高下下,绵绵联联。方面是传,祀典是先。故无事则备王者之巡游焉,有事则为国家之关防焉。彼沃焦者,存耶亡耶?不知夫去中国几千?其说何迩,其功岂然?”先生曰:“古不可以今论,远不可以近识。至于先贤先圣,有功有德,或始火化,或始粒食。或衣裳兆民,或栋宇万国。其人岂见?其道何极?但
用而不知,固神化之难测。抑又人之为意,见频则不怪,闻数则不惊。只如?乌元兔,迭代亏盈。迅雷烈风,无形有声。北冰不泮,南雨无晴。方诸向月而水出,
燧映
而火生。鹤知半夜,
辨五更。螟蛉化而蜾蠃负,洛钟鸣而蜀山倾。谭如诡妄,验乃彰明。傥非目击,皆必力争。如沃焦者,茫茫霭霭,存于物外。屹溟涨以独立,无邱陵之相带。何地能胜,惟天
荩。尧灾是弭,禹功是赖。但以远而不见贵,以近而不见大。何异乎曾参冠百行之首,出四科而不载。姬旦有再造之功,为三监之相害。有以见深藏若虚,明道若昧。只如高称
观,灵号天孙,鲁瞻所重,兖镇攸尊。能攻善恶,业召
魂。何盗跖寿而幸,何颜回夭而冤?何富庆,何贫原?灵兽出,何遭羁縻之困?海鸟来,何获钟鼓之喧?观其倒置,孰为司存?又如太华隐嶙,上五千仞,碧莲若锸,高掌如奋。然而设关太束,为城太峻。苟一夫可守,四
可镇。终使险易恃而固易凭,而令骄易生而荒易徇。惧则能安,逸则成衅。又如岚浮紫盖,秀擢朱陵。北渚下
,南箕上承。然而聚郁蒸,限严凝。雁不可度,人何以登?其祸圣贤也,则帝舜之游不返,昭王之死无凭。其殃忠谠也,灵均有葬鱼之痛,贾谊有占?之徵。是非不辨,正直何称?徒闻金简玉书以为贶,九向九背而自矜。又如幽并之墟,毕昴之位,?之上,磊落相次。然而藏赵符于上,成无恤之不义。产燕璧于中,假慕容之神器。大蛇蜿蜿,两头何异?嘉谷?,五获何利?旁扶跋扈之
,坐索彤弓之赐。胡不惩革,而令驯致。又如据天地之中央,润河洛之
光。?亭壁立,
叠屏张。而能降神表瑞,呼岁呈祥,控临诸夏,标准四方。若乃陈蕃窦武,一时忠良。为国除害,其谋乃臧。不获天助,翻为贼戕。刘聪刘曜,恣意焚伤。衣冠草莽,宫阙犬羊。俯折地轴,仰绝乾纲。汉
九以遽毕,晋南渡而寻亡。曾何固护,自倚青苍。月里开宫,但容童子。?中捻管,惟引凤凰。吁其拙哉!彼五岳者,长未一分,短以盈尺。论名则大,责实何益。封公封王,用?用璧。邃宇崇馆,朱殷粉白。然识者视之,何异沐猴而冠,牵牛负轭者耶?其次则有非方非岳,亦怪亦神。昆仑则树珠田芝,蓬莱则阙金台银。周王
之于辙迹,汉帝感之于礼?。荆山美玉,献不遇君。陇山婴鹉,语或陷人。ㄍ谷有竹,惨舒不均。峄
有桐,清浊难分。姑
何灵,如冰如雪。巫山何感,为雨为云。怪山何怪,飞来至越。庆山何庆,涌出于秦。若然则远者近者,大者小者,如沃焦之功,实冠于天下,何以名耶?至于南面巍巍,安尊定卑。建邦设都,来蛮走夷。其为武也有干戚?钺,其为文也有俎豆樽彝。齐纨越絮,暖必如斯。周禾温麦,
必以时。胎化卵育,手捉足驰。其奉生也有歌钟管?,其事死也有棺椁幌帷。诒子诒孙,固本崇基。苟怀襄之不止,皆垫溺以何之。若然者,不惟九土溃而全堕,抑亦三光
而崩离。则尧舜禹汤之道,没不传矣。周孔扬孟之文,又安存斯?况又上无灌木,
良工之斤凿。下无灵鳌,招巨人之钓索。不栖翠羽,饰绮被之彩错。不孕明珠,供魏车之照灼。不滋金铁,起兵
恶。不
鳄鲸,
舟恣
。吉凶莫知,威福宁作。谁?,谁藏冥寞。所以贞珉翠炎,却绝罔录。桂汤兰肴,何尝约略。固不复邀物以白犬曰
,媚人以灵草灵药。但超世以崔嵬,为普天之销铄。” 于是公子愕然如失,起而谢曰:“?忽之神,能凿人耳目。愈卢之术,善治人膏肓。向者闻众人之论,浩然若涉津之无梁。今之也闻吾子之论,?然若披?雾而睹太阳。恨不能凌风?,乘混茫,快意极观,勒铭其旁。噫!有名之祀,所在感彰。至于山魅
影,水弩为创,鸱夷鼓怒,耕父
扬。皆沾沃酹,不乏馨香。何兹山也,横绝于万代,不遇于百王。将无时如孔子,岂独行于务光。近者泰阶未平,四郊多垒。贰负尚活,三苗未死。水仙则多陷齐人,米贼则半驱妖鬼。室散机杼,田抛耒耜。郎官困采橡于野,将卒贫鬻薪于市。雾足妖兴,云多阵起。既走群望,犹悬帝祉。岂褒崇之漏彼,致灾害之如此。方今封有功而爵有德,小不遗而大宁弛。盖九重之深,执事者未闻于天子。” 沃焦山赋(其二。以“
热翻空,此焉销铄”为韵) 海之大也,
乎百川。百川不停也,海将溢焉。伊元化之相制,屹崇山之暗然。不知乎何代凝结,沈潜积热。广陂ヌ,高截や,焰止不死,烟生莫绝。?兮想二气之炉中烈,沸涌兮疑九州之鼎下?。当长鲸之鼓跳,此?尔以潜销。虽巨鳌之
跃,亦倏然而尽铄。渗若一空,呀如四涸。得非火井通其腹,且孰问其穿凿。当是烛龙蟠其
,又谁睹其照灼。但耗溟渤,自横寥廓。莫不屹屹崇崇,Ь虚燥空。向曙而晴霞助赫,连宵而
火相烘。如
以?鲛室,灾龙宫。雨
既难以泽,草木安和而丰。遂使乘槎之人,莫敢沿洄其侧。衔石之鸟,无因栖息于中。是知
之变也,本自相形。动静之用也,归于相养。苟乔岫之无作,则柔?而必
。若然者,尧之水不止于九年之多,禹之功难均乎四海之广。彼称神称仙者,有十洲之繁。封公封王者,有五岳之尊。缥缈而?霓自烁,峥嵘而
月争翻。徒充覆载,莫补乾坤。曾未如千仞独高,众
皆委。非煎熬之不怠,则垫溺而何弭。所在虽远,厥功难弛。有能光祀典于吾唐,宜褒崇于此。 戴逵破琴赋 志或可夺,道则难坚。嘉碎琴之志
,见伊人之道全。禀正固以不群,德无逾也。表行藏而自若,理亦宜然。武陵王好彼正声,戴安道臻于是艺。王虽
见其搏拊,戴且无忘于砥砺。苟为伶者,稽素履以全隳。爰对使乎,抱明诚而立誓。乃曰铿尔奇韵,泠然雅音。自得以宣情理性,非为彼养气怡心。不同乎邹忌于齐将希高位,又异乎锺仪怀楚叹写幽襟。于是发忿?张,兴言
切。
徇尔志,宁彰我节。可
于朱门紫闼,亻免首趑趄。因投共玉轸金徽,当阶迸裂。嗟乎!宫商倏绝,道德弥高。此终身而不辱,彼侧席以徒劳。异季伦之击珊瑚,自矜骄逸。状亚父之撞玉斗,威振英髦。得不金石推诚,风霜励志。冀礼馀而有守,顾
柯而忽弃。岂可荒凉吾道?舍行歌自逸者馀芳,趋竞王门,与铿吹偷安者同位,则知微世遗荣,居然独清。秉大节以难屈,
壮心而不倾。匪擅一时之誉,终
千载之名。伯牙绝弦,但证知音之道。子猷掷地,惟伤同气之情。人贵在秉时,忘乎所履。争附势以求媚,岂韬光而叶美。愚尝慕彼
持,嘉其行止。恐孤风之不振,因赋兹而有以。 授王搏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户部制 门下。朕闻王茂宏官在治中,已恭佐命。谢安石身为相掾,常切忧时。后果俱秉国钧,克谐人望。忠诚懿烈,?耀册书。孰谓我朝,锺兹丕运,厥有佳士,龙兴壮图。植劲草于衷肠,系苞桑于宗社。特立当代,何惭古人。将表至公,爰申异渥。具官王搏,霜高一鹗,玉拔孤峰。孕和煦于情田,自华而实。道纵横于义路,无往不通。蕴是淑声,居然上品。絷驹场里,早飒清尘。振鹭行中,难究逸翰。践扬三署,横绝一时。实名教之丹青,乃缙绅之领袖。昨者朕失遵王度,致降天灾。衅起萧墙,幽加氵存棘。而赖能谋于上相,说彼中权。反正乘舆,肃清辇毂。畴其中节,虽已擢于
林,惜此奇才,难久留于诰命。岂在凝神轩梦,问兆周畋。用之不疑,命以爰立。既调金铉,仍总版图。必务丰财,以资经费。于戏!尔前未达,则能有奋于时。此后所行,不宜苟安于位。献可替否,灭私徇公。慎保初心,勿孤大任。 李茂贞封岐王加尚书令制 门下。夫天有星辰为之纲,所以保乎乾健。地有山岳为之镇,所以定乎坤柔。故王者托夹辅之臣,资股肱之任。安危所系,动静是凭。其在周也,则姬公尽心于经营。其在汉也,则绛侯竭力于匡赞。惟天所相,何代无才。厥生英贤,为我柱石。拯兹艰运,树彼洪勋。
示褒旌,爰加徽数。具官某,三光结粹,一气融
。合鸾凤之正音,动谐律吕。有麒麟之逸足,超出尘埃。抱铁石于寸心,栖雪霜于劲节。倜傥恢廓,深沈温雅。允为王国之珍,实禀人生之秀。自岐
振节,陇右成功,虬腾周翰之间,鹗立汉坛之上。弓鸣霹雳,剑跃蜿蜒。指挥而川陆可回,叱咤而风?立变。一居右辅,累复皇都。殊庸已焕于旗常,嘉颂早传于金石。昨妖兴肘腋,衅起宫闱,而能愤
衷肠,密施筹画。致
军之貔武,戮当路之豺狼。安宗社于缀旒,复乘舆如反掌。人?共庆,华夏同
。既而仗瑞节以来朝,秉桓圭而展敬。静与之语,简而有常。动叶生知,克符中道。披肝
胆,皆本于至诚。言发涕零,必期于尽瘁。感通天地,激动人臣。得不嘉乃奇功,申兹异渥。表尔优崇南省,统率六宗。尊大西郊,封超五等。在常时而难举,非盛烈而莫当。杰立群伦,光
万代。勉行朝奖,敬答天休。可守尚书令兼侍中,仍封岐王,馀官勋并如故。 授孙德昭安南都护充清江军节度使制 门下。夫捍大患者,必见危致命。立奇功者,乃知几其神。苟非愤
于衷,义形于
,则安能彰明大节,果断一时?正垂象以回天,决浮?而出
。惟人所至,何代无才。既得忠贤,卓然超异。宜加宠数,用
人伦。具官孙德昭,河右英才,山西劲气。通白猿之剑术,得元女之兵符。振迹和门,登名勇爵。非义不服,惟忠是图。克扬羽卫之事功,罔坠先人之职业。朕一昨衅生不测,祸起非常。储皇因逆
胁从,大宝为渠魁摇动。万乘幽辱,兆民震惊。尔能首唱义师,力扶王室。率貔武于重城之内,戮鲸鲵于两观之前。出予榛棘之前,复我当
之位。今则皇纲反正,天
如初。议臣诚则冠彼群伦,语将略则高于一代。是用授之旄钺,帖以钧衡。既兼保傅之崇,仍益井田之广。阶升一品,职重六都。诚谓殊荣,未酬忠力。勉图终始,用保休光。 授王行审?州节度使制 门下。古之命将也,推毂以示其优恩,设坛以彰其异礼。盖付以生杀之柄,授其制临之权,用为翰藩,以固疆土。北驰柳
,南控金河,
净烟尘,必资心膂。既俞公议,爰命诚臣。某官陇右良家,山西茂族。禀风雷之劲气,
雕鹗之雄姿。自名冠伍符,身登勇爵,孔明八阵,列于
中。吕望六韬,悬于掌内。况早专留务,甚洽政声。帝泽皇风,尝闻其导达。殊方异域,悉致其怀来。耕农不废于三时,凋瘵尽苏于一境。夫赏功所以华国,贵不逾时。旌善所以劝人,务将致理。是用委之玉节,宠以牙璋。仍加五等之封,更厚一成之赐。于戏!爰自多难,常思勋臣。期于倚注之间,能济艰难之运。然则未富土地者,我富之以土地。未贵节旄者,我贵之以节旄。苟怀报上之心,宜显为臣之道。勉膺重寄,善立奇功。山河在前,终始无替。 授孙储秦州节度使制 门下。武惟靖
,文以守成。盖自昔之通规,亦当今之令典。况地连陇蜀,城控边陲。久息战争,近经惠养。思继前政,用安一方。爰属佥谐,得兹人杰。某人学富缣缃,文辉组绣。有经济安时之术,负恢张出世之才。加以立
端方,
心劲直。临事罔思于择利,当官每切于推公。以是淑齐,居为理具。将重其选,孰与之先。昨以?土奥区,逾时阙帅,俾专旗鼓,用息烽烟。而属十郡未临,三军献状。既闻陈请,须议改移。今复以成纪巨港务,仇池善地,将图静镇,乃易麾幢。不离空土之崇,增以列侯之贵。仍加食采,更重登坛。于戏!制犷悍者,须用其至公。抚疲羸者,无先于不扰。非仗忠诚,兼资廉洁,则何以副吾乃眷之忧,慰彼倒悬之急。勉图终始,无忽重难。敬之戒之,服我休命。 授刘崇望东川节度使制 门下。武惟靖
,文以守成。二者相须,百王不易。眷彼左蜀,实惟奥区。分襟带于铜梁,束咽喉于剑阁。久
兵革,今静烟尘,当疲瘵息肩之初,是循良为理之
。不推旧德,何抚新邦。式副佥谐,爰申宠数。具官刘崇望,文含大雅,道茂中庸。蔼玉烛以舒和,
金相而禀秀。闺门密行,每垂范于缙绅。朋友推诚,自可期于风雨。蕴是休称,居为令人。洎践历清华,敷扬典诰,迫于公议,委以国钧。而能上宣三光,下遂万物。临事而曾无辞逊,
心而惟务和平。寻于东土多虞,徐方择帅。乃兼金铉,付以牙璋。爰自罢归,累更寒暑。既经多难,弥振居声。今以庸蜀休兵,梓潼无事。俾衔专命,往慰蒸黎。而中外群情,朝廷所属,皆言重寄,可委当仁,是用宠以麾幢,授之方面。进升揆路,仍假台司。且彰倚注之深,更示统临之重。于戏!汝当为吾辅相,吾固
尔︳谟。举必推公,动能克己。今
推公则莫若无
,克已则在乎不贪。勉副前言,更彰后效。无忘敬戒,以保厥图。 贺西内嘉莲表 臣某言。臣伏见今月九
,中书门下宣示百官西内池中嘉莲图,其莲一本两花者。臣闻明圣有作,天人合应。既彰化本,必降祥符。即事而推,昭昭可见。伏惟陛下储
要道,忧济群方。致理大同,犹惧不至。所以恢宏圣教,资福生灵。元造感通,嘉瑞屡降。况兹菡萏,儒释同称。经文但喻乎淤泥,诗人待歌于彼泽。岂比夫耀铜池,夸玉井,传芳丹
,濯影清
?特耸孤茎,以表清净之源一致。对敷双萼,是明内外之教齐兴。天虽不言,假物明意。臣仰披图牒,逖览古先。岂无祯祥,莫此昭著。望云就
,徒深忭跃之诚。无德歌功,何报恩私之重。无任忭贺庆跃之至。 代王大夫请追赐方干等及第疏 前件人俱无显遇,皆有奇才。丽句清辞,遍在时人之口。衔冤抱恨,竟为冥路之尘。但恐愤气未销,上冲穹昊。伏乞宣赐中书门下,追赠进士及第,各赠补阙拾遗,见存明代。惟罗隐一人,亦乞特赐科名,录升三级。便以特敕,显示恩优。俾使已升冤人,皆沾圣泽。后来学者,更厉文风。 禅月集序 夫诗之作者,善善则咏颂之,恶恶则风刺之。苟不能本此二者,韵虽甚切,犹土木偶不生于气血,何所尚哉!自风雅之道息,为五言七言诗者,皆率拘以句度属对焉。既有所拘,则演情叙事不尽矣。且歌与诗,其道一也。然诗之,所拘悉无之,足得于意。取非常语,语非常意,意又尽则为善矣。国朝为能歌诗者不少,独李太白为称首。盖气骨高举,不失颂咏风刺之道。厥后白乐天为讽谏五十篇,亦一时之奇逸极言。昔张为作诗图五层,以白氏为广大教化主,不错矣。至于李长吉以降,皆以刻削峭拔飞动文彩为第一
,而下笔不在
房蛾眉神仙诡怪之间,则掷之不顾。迩来相学攵学者,靡漫浸
,困不知变。呜呼!亦风俗使然。君子萌一心,发一言,亦当有益于事。矧极思属词,得不动关于教化?沙门贯休,本江南人。幼得苦空理,落?于东
金华山。机神颖秀,止于荆门龙兴寺。余谪官南行,因造其室。每谈论未尝不了于理性。自是而往,
入忘归。邈然浩然,使我不知放逐之感。此外商扌?二雅,酬唱循环,越三
不得往来,恨疏矣,如此者凡期有半。上人之作,多以理胜,复能创新意,其语往往得景物于混茫之际。然其旨归,必合于道。太白乐天既殁,可嗣其美者,非上人而谁?丙辰岁,余蒙恩诏归,与上人别。袖出歌诗草本一,曰《西岳集》,以为尽矣。窃虑将来作者,或未深知,故题于卷之首。时己未岁嘉平月之三
。 上元青词 维光化四年岁次辛酉正月乙酉朔十五
己亥,皇帝臣稽首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元元天皇大帝。伏以时当献岁,节及上元。爰命香火道人,烟霞志士,按科仪于金阙,陈斋醮于道场。伏愿大鼓真风,潜垂道荫。俾从反正,永保无虞。四海九州,干戈偃戢。东皋南亩,皆获丰登。冀与兆人,同臻介福。谨词。 奠陆
蒙文 大风吹海,海波沦涟。涵为子文,无隅无边。长松倚雪,枯枝半折。
为子文,直上巅绝。风下霜晴,寒钟自声。发为子文,铿锵杳清。武陵深阗,川长昼白。间为子文,渺茫岑寂。豕突禽狂,其来莫当。云沈鸟没,其去倏忽。腻若凝脂,软于无骨。霏漠漠,澹涓涓,
融冶,秋鲜妍,触即碎,潭下月,拭不灭,玉上烟。 览?光上人草书想贺监赋 贺秘监东归会稽,雾隐霞栖。派镜湖水作沼,凿石篑峰为梯。叹非雌雉,畏其雄
。东皋子无乡不醉,漆园吏有物皆齐。孔子悠哉,顾
印以寻解。翟公何尔,罗雀门而更题。一
豁层轩,幔素壁,攘袂高下,飞文络绎。风雨随生,鱼龙互掷。涛奔
走,中秋逢犯斗之槎。月上云开,半夜见陨天之石。狂兕无群,离鸿一只。横鲁
挥去之戈,树吕布
来之戟。援毫既罢,悦目忘疲。满堂生金石之宝,出世掩鬼神之奇。
落帘卷,山掩枕欹。?情自远,鹤态难羁。但将健笔以为适,岂待闲人之见知。邈矣清风,兹焉仰止。今观上士之殊?,可继伊人之逸轨。当时芸阁,犹于富贵浮?。此
桑门,得不尘埃
屣。 陈敬? 敬?,田令孜兄。少
为饼师,得隶左神策军。令孜为护军中尉,敬?缘藉擢左金吾卫将军检校尚书右仆
西川节度使。黄巢
,僖宗西幸敬?
谒绵州,进检校左仆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检校司徒兼侍中,封梁国公。再进兼中书令,封颍川郡王,赐铁券,恕十死。巢平,进颍川王,检校太师。俄令孜得罪,敬?被
端州,不奉命。会昭宗立,召为左龙武统军。以宰相韦昭度代领节度,敬?募军自守。时王建盗据阆利,令孜召之,敬?不纳。建自请讨敬?赎罪,诏暴敬?罪,削官爵,授建节度使。以昭度为行营招讨使讨之。成都破,建囚敬?,累表请诛,不报。
令左右告其谋反,斩之。 元中观瑞石表 皇帝陛下稽古顺天,应图抚运,凝怀至道,属相大同。是用省方,以明罪己。深仁旁达于下土,至德?闻于上元。符谶永臻,祯祥间出。降太上匡扶之命,靖中和寇孽之灾。乃示明文,爰形古篆。足表妖氛即殄,圣寿无疆。克知攸复之期,便是清宁之
。 青羊宫醮词 伏以上圣诞膺宝命,丕纂鸿枢。自出震以来,至御乾之后,何尝不纳隍在虑,驭朽劳思。惠布寰区,恩覃动植。虽志期清净,而运偶艰难。旋属盗据宫闱,毒
士庶,震惊宗庙,沸
山川。是用劳天步以禳灾,幸蜀都而罪已。伏赖元祖垂?,灵符降祥。垂六字之明文,表千年之圣祚。今则果溃元恶,爰收九重。指凤阙以非遥,返銮?而有
。臣虔奉纶旨,
按科仪。投玉版以陈词,洁金坛而备醮。伏冀群真效祉,大道垂休。
К于六天,扫妖氛于九有。保安社稷,永息兵戈,即仰荷大道覆育之恩。 郑愚 愚,番禺人。咸通初官监察御史商州刺史桂管观察使,召为礼部侍郎,掌岭南西道节度使。终尚书左仆
。 潭州大沩山同庆寺大圆禅师碑铭(并序) 天下之言道术者多矣,各用所宗为是。而五常教化人事,不外于性命精神之际。史氏以为道家之言,故老庄之类是也。其书具存,然至于
情累,外生死,出于有无之间,?然独得。言象不可以拟议,胜妙不可以意况。则浮屠氏之言禅者,庶几乎尽也。有口无所用其辩,巧历无所用其数。愈得者愈失,愈是者愈非。我则我矣,不知我者谁氏。知则知矣,不知知者何以。无其无不能尽,空其空不能了。是者无所不是,得者无所不得。山林不必寂,城市不必喧。无
夏秋冬四时之行,无得失是非去来之迹。非尽无也,冥于顺也。遇所即而安,故不介于时。当其处无必,故不?于物。其大旨如此。其徒虽千百,得者无一二。近代言之者必有宗,宗必有师,师必有传,然非聪明瑰宏杰达之器,不能得其传。当其传,皆是时之鸿庞伟绝之度也。 今长沙郡西北有山名大沩,蟠林穹谷,不知其岚几千百重。为态豹虎兕之封,虺蜮蚺蟒之宅。虽夷人
猎,虞迹樵?,不敢田从也。师始僧号灵?,福州人。笠首ハ足,背闽来游。庵于翳荟,非食时不出。凄凄风雨,默坐而已。恬然昼夕,物不能害。非夫外生死,忘忧患,冥顺天和者,孰能与于是哉?昔孔门殆庶之士,以箪瓢乐陋巷,夫子犹称咏之不足,言人不堪其忧,以其有生之厚也。且死生于人,得丧之大者也。既无得于生,必无得于死。既无得于得,必无得于失。故于其间得失是非,所不容措,委化而已。其为道术,天下之能事毕矣。皆涉语是非之端,辩之益惑。无补于学者,今不论也。师既以兹为事,其徒稍稍从之。则与之结构庐室,与之伐去
黑。以至于千有馀人,自为饮食纲纪,而于师言,无所是非。其有问者,随语而答,不强所不能也。数十年言佛者,天下以为称首。武宗毁寺逐僧,遂空其所。师遽裹首为民,惟恐出蚩蚩之辈,有职者益贵重之矣。后湖南观察使故相国裴公休酷好佛事,值宣宗释武宗之
,固请
而出之。乘之以己舆,亲为其徒列。又议重削其须发。师始不
,戏其徒曰:“尔以须发为佛耶?”其徒愈强之,不得已又笑而从之。复到其所居,为同庆寺而归之。诸徒复来,其事如初。师皆幻视,无所为意。忽一二
,笑报其徒,示若有疾。以大中七年正月九
,终于同庆
庐。年八十三,僧腊五十五,即窆于大沩之南
。其徒言将终之
,水泉旱竭,禽鸟号鸣,草树皆白。虽有其事,语且不经。又非师所得之意,故不书。 师始闻法于江西百丈怀海禅师,谥曰大智。其传付宗系,僧牒甚明,此不复出。师亡后十一年,共徒有以师之道上闻,始诏加谥号及坟塔,以厚其终。岂达者所为耶?噫!人生万类之最灵者,而以精神为本。自童孺至老白首,始于饮食,渐于功名利养。是非嫉妒,得失忧喜,昼夜
缚。又共念虑未尝,时饷历息,煎熬形器,起如冤仇。行坐则思想,偃卧则魂梦。以耽沈之利
,投老朽之筋骸。餐饭既耗,齿?已弊。又拔白饵药,以从其事。外以夸人,内以欺己。曾不知息形休影,捐虑安神,自求须臾之暇,以至溘然而尽。亲
不啻如行路,利养悉委之他人。愧负积于神明,辱殆
于后嗣。
渝汗漫,不能自止。斯皆自心而发,不可不制以道术。道术之妙,莫有及此,佛经之说,益以神
。然其归趣,悉臻无有。僧事千百,不可梗概。各言宗教,自号矛盾。故褐衣髡首,未必皆是。若予者,少抱幽忧之疾,长多羁旅之役,形?气乏,尝不逮人。行年五十,已极迟暮。既无
子之恋,思近田闾之乐。非敢强也,恨不能也。况洗心于是,逾三十载。适师之徒有审虔者,以师之图形自大沩来,知予学佛,求为赞说。观其图状,果前所谓鸿庞伟绝之度者也。则报之曰:“师之形实无可赞,心或可言。心又无体,自忘吾说。”审虔不信,益
赞之云云。既与其赞,则又曰:“吾从居大沩者尚多,感师之开悟者不一。相与伐石,
碑师之道于
庐之前,
其文辞近吾师之侧,谓予又不得不为也。”予笑不应。后十来予门,益坚其说。且思文字之空,与碑之妄,空妄既等,则又何虞?咸通六年岁在乙酉,草创其事。会予有疾,明年二月,始迄其铭。又因其说,以自警触。故立其意,不专以褒大沩之事云尔。铭曰: 湖之南,湘之西,山大沩,深无蹊。虎
啸,猿又啼。雨槭槭,风凄凄。高入云,不可梯。虽
去,谁与携。彼上人,忘其身。一晏坐,千馀旬。去无疏,来无亲。夷积阻,构嶙峋。栋宇成,供养陈。我不知,徒自勤。物之生,孰无情。识好恶,知宠惊。真物藏,百虑陈。随婉转,任峥嵘。?糊天,月不明。金在钅广,火收荧。我不知,天地先。无首尾,功用全。六度备,万行圆。常自随,在畔边。要即用,长目前。非艰难,不幽元。哀世徒,苦驰驱。觅作佛,何其愚。算海沙,登
庐。眼
,心区区。见得失,系荣枯。弃知觉,求形模。近似远,易复难。但无事,心即安。少思虑,简悲
。净
,圆团团。更无物,不劳看。听他语,被人谩。生必死,理之常。荣必悴,非改张。造众罪,欺心王。作少福,须天堂。善恶报,正身当。自结裹,无人将。心作恶,口说空。欺木石,吓盲聋。牛阿房,鬼五通。专觑捕,见西东。
定住,
朦胧。与作为,事不同。最上乘,有想基。无结净,本无为。人不见,自心知。动便是,莫狐疑。其下说,没文词。识此意,见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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