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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青龙大阵
 有顷。

 忽然“咔嚓!”微响,牢门的锁竟已被刘吉挑开!

 刘吉潇洒地吹声口哨,轻轻一推牢门,苗如玉已在牢中惊喜叫道:“阿吉,你怎么打开这门的?”

 刘吉笑道:“想要当神探,开锁是必修课程之一,老狐狸这次栽的可冤了。”

 苗如玉激动地冲前抱住刘吉又叫又笑道:“你好厉害哦!可是既然你开得了这个锁,干嘛又非得叫老狐狸回去偷匕首?”

 “一不见如隔三秋!”刘吉眯眯地道:“美人在,先亲了再说。”

 不让苗如玉有选择的机会,刘吉搂过佳人探头即吻,吻得昏天黑地,蚀骨蚀魂,浑然忘我。

 好半晌。

 这对陶醉在感官享受中的爱情鸟,终于听到外界频传干扰,方才脸红心动,难分难舍的松开彼此。

 原来是隔壁的李喜金听到刘吉开锁成功,等了半天却不见刘吉前来解放他,急得他在牢里猛响铁门,大叫大少爷你怎么了?大少爷你说话呀!刘吉抿抿嘴,无奈道:“每次都是这个大灯泡在放炮,真是煞风景。”

 苗如玉早已羞得将头脸深埋于刘吉前,顺便藉机体会那种倾听心上人“枰怦…”心跳的美妙感觉,哪还有闲暇回话。

 李喜金未得刘吉答腔,又不甘寂寞地嚷起来。

 刘吉笑道:“再不过去,那个笨蛋可要把别的守卫也叫来才甘心。”

 苗如玉理了理衣衫发鬓,捺了捺昂的心情,这才对刘吉眨眨眼,柔情一笑,二人一起走出秘牢,到隔壁看阿喜。

 刘吉威胁道:“你再叫,若是将守卫叫来,干脆让他们替你开门算了。”

 阿喜这才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咿唔道:“没有,我没叫。我只是担心大少爷而已。”

 刘吉道:“不管你有没有叫,反正我也不准备放你出来,你就待在里面休息算了。”

 “大少爷!”

 阿喜凄惨叫道:“你怎么可以不放我出来?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待自己最忠实的奴才呀!”

 “我‮么什为‬要放你出来?”刘吉道:“放你出来,待会儿又得将你锁进去,这不是子放,多此一举的事?”

 阿喜傻道:“‮么什为‬又要把我锁进来?我不要。”

 刘吉道:“不止是你,还有阿玉也得回牢里面等着。如果不将你们锁回去,等一下老狐狸回来看到,他不气疯了才怪。咱们还得巴望他带着咱们离开门总坛,暂时还是别让他发现我在戏弄他比较妥当。”

 阿喜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阿玉放出来放风?”

 刘吉瞪眼道:“我如果不先确定一下,自己的确打得开那道锁,万一钱多财盗不回匕首,难道你们就认命的不逃了?笨!”

 阿喜这才恍然大悟,猛点头道:“大少爷果然英明睿智,小的难望其项背。”

 “马鬼!”苗如玉笑骂一声,转向刘吉:“难道你是故意钱多财回去替你盗匕首?”

 刘吉点头道:“既然找不着钥匙,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个天赐良机了!

 现在我身上的功力受封,和凡人无异。如果能有宝刀在手,至少比较有保命的本钱。”

 “万一他盗不到匕首呢?”

 “那也只好算了,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会机有‬总得试试,试过之后,剩下的就看老天帮不帮忙罢了!”

 “你不怕万一时间拖长了,有人来查秘牢,那咱们逃脱的计划,岂不要泡汤了?”

 “我想过,如果这里随时有人会来查,那么地上这一票死鬼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大设赌局。再说,我刚才探了探这些人的口风,知道上面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由于这里,今天的班全到齐了,换不换无所谓。所以,‮上本基‬咱们们可运用的时间还算很充裕,因此我才会临时起意,要老狐狸设法去偷回寒月宝刃。”

 苗如玉娇笑道:“老狐狸如果知道自己如此被人利用,的确有可能气疯。不过,你怎么知道上面的守卫何时换班?”

 刘吉眨眼一笑:“因为在我下来之前,换班的人刚刚好送上门来,已被老狐狸收拾掉了!”

 “原来如此。”

 阿喜在牢中不甘寂寞地接口:“大少爷真是神机妙算,步步为营,连那只老狐狸都能利用自如,实在太了不起了。”

 刘吉就笑道:“甭捧了,你再捧我还是不会替你开门的。”

 阿喜苦苦哀求道:“大少爷,你真的连短暂的自由都‮意愿不‬施舍给我?”

 刘吉道:“给你片刻的自由,却又要剥夺这可贵的自由,我觉得如此待你实在太过残忍,所以我只有忍痛狠心干脆不放你自由。”

 阿喜忙不迭大叫不残忍,一点也不残忍。

 不过,刘吉实在懒得再去弄那道锁,因此任阿喜说破了嘴,他还是不予理会。

 最后,阿喜知道反正暂时是出不了,索改口开始嘀嘀咕咕直骂阿吉残忍,恶意待劳工,非法拘留,不自由宁死!

 刘吉和苗如玉对阿喜的抱怨冲耳不闻,但他们也没闲着,利用钱多财给的化尸水,将地上尸首收拾干净之后,又设法将化尸水和尸首化成后的毒,找了个小瓶装妥,藏在身上备用。

 苗如玉笑着说,这可是她目前仅有的“武器”

 刘吉问她,这武器有多厉害?

 苗如玉皱皱鼻子,回答:“沾肤即烂!”

 刘吉即叫:“厉害!厉害!可得小心别让自己沾到了才好。”

 他又问那化尸水竟有如此厉害?

 苗如玉笑说:“化尸水除非碰到血浓,起了变化才有作用。否则,就算不小心洒在身上,也没关系。”

 苗如玉是玩毒行家,所言自是不会夸张,却叫刘吉听得直道:“奇怪的玩意儿。”

 待一切弄妥之后,刘吉算算时间已差不多,便叫苗如玉回牢房里,他重新将门锁上,等着钱多财回来。

 此时刘吉闲来无事,索回身逐一欣赏窟内满目琳琅的各项刑具。

 看到比较稀奇古怪,不知做何用途的,刘吉还满好奇的加以研究。

 看他独自摸索的颇有兴趣呢,不知情的人倒会以为这窟里的话般刑具,‮是概大‬刘吉所好的刑具收集品哩!

 正当刘吉等得百般无聊之味,钱多财已圆脸带汗地掠回秘窟。

 刘吉见他一脸欣喜之态,即知此番盗宝大有所获,不待钱多财休息,已忙问如何?

 钱多财拭汗而笑:“算你运气好,老朽潜进鬼王练功秘时,他正好到孟神医那里去了,因此没费什么手脚,便取得寒月宝刃。我为了担心鬼王起疑,还留了一把假货在屏风上。”

 刘吉笑道:“临时盗宝,你哪来假货冒?”

 钱多财一怔之下,支吾以对。

 刘吉讪笑道:“原来你这小子不安好心,早就想到偷那匕首,所以才会准备好假货等着冒充,对也不对?”

 钱多财干笑连连:“这个嘛…嗯嘿…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嘛!

 虽说老朽的德不见得符合,不过若‮会机有‬,试试总是无妨,你说是不是。”

 “是极!是极!”

 刘吉谑道:“我还得感谢你将它盗回,可见我刘家祖上有-,福荫于我,所以天下至宝总算完壁归赵,终于回我身边了!”

 钱多财除了干笑还能如何?心中虽是不舍,但也只有将寒月宝刃出。

 刘吉接过匕首,故作欣喜地亲吻着。

 随即故意仔细检查,一面称好货好货,呕得钱多财心里极端不是滋味。

 其实,试匕首真假,再简单不过了。

 刘吉拿着匕首,入牢门与壁接连的隙,稍为用力一,立即如刀切豆腐般容易,轻松将牢门的锁栓切断,放出苗如玉和李喜金。

 阿喜一出秘牢,立刻大呼重见天,钱多财自是做梦也想不到狡猾如狐的他,终有被人利用而不知的一天。

 在钱多财催促下,他们几人立刻循秘道退去。

 行经上一层地牢外时,刘吉吩咐阿喜去接人。

 苗如玉好奇探问,刘吉遂将先前救错人之事略做说明。

 苗如玉笑道:“看来秦氏夫妇和我们有缘的,不然也不会救错啦!”

 老狐狸不作如是之想,毕竟人一多,想逃出此地更是不易。

 何况君书平和他们夫妇又不会武功,万一被发现时,只会增加自己等人走的麻烦,实在累赘无比。

 只是,这回误救秦氏夫妇,自己终究得多担点责任,他虽懊恼于心,也不好多‮么什说‬。

 钱多财领着大队大马,循秘道退出殿后,赶着众人离开大殿,逸向左侧之小径,潜往山区。

 此刻,时已至申,山区因回温之故,逐渐生起白茫茫一片云雾,四周景物为之朦胧。

 刘吉笑道:“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巫山出了名的云,这下可正‮会机有‬了。”

 钱多财话带紧张:“老朽前几次进出总坛,都是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

 虽未曾有过意外,但听说所有出入门总坛的必经之路,都由王八灵布下了奇门遁甲阵法,倒希望这时起雾,不要引起下山路途的变化才好。”

 苗如玉道:“奇门遁甲真有那么厉害?平时能走的路,起雾就走不得了?”

 刘吉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奇门遁甲,怎会不知它厉不厉害。齐云堡的前车之鉴,你难道忘了?”

 阿喜口道:“对呀!齐云堡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堡平时没什么,但只要一有人走入堡中,马上就风大作,乌云遮,像真的闹鬼似的。直到现在,我只要一想起来,心里还直发哩!”

 钱多财嘘声道:“拜托你们说话小声些,这里并非安全之地,仍然有人警卫。若是引起守卫注意,还是不好闯出呐!”

 刘吉等人伸伸舌头,直道也对,差点忘了。

 这才尽量保持地紧跟着钱多财,一脚高,一脚低,在渐见浓厚的大雾中,摸索着朝山下面行。

 行了一阵,钱多财总觉四周雾重,根本很难判断自己等人究竟已离门总坛有多远?是否已门搜捕的范围。

 他停下身,极目想找寻些熟悉的地势风景,遂叫刘吉等人先休息一阵,自己独自往前探去。

 如今刘吉和秦氏夫妇身手平凡,虽一路下来有苗如玉和李喜金不时在帮忙扶掠,不过,此时三人俱已累的满身大汗,气咻咻。

 闻说可以休息,自是乐得就地立定,各处找地方休息。

 刘吉对着雾中钱多财的消逝的背影,低声警告这只老狐狸可别一见苗头不对,就半途撒鸭子走人,不然他永远见不到那些人心神的宝物。

 雾中,已不见钱多财的身影。

 却还听得到这只老狐狸直道知了、知了的模糊语声。

 “知了?”刘吉想笑:“我还秋蝉哩!”

 他招过苗如玉和李喜金,席地而坐,无事闲聊。

 君书平夫妇他们就坐在距离刘吉等人约一箭之地,才刚坐定,君书平忙又起身,表示有“私事”待办。

 刘吉一想,即知他定是一路逃来太过紧张,此时得要洪一番。

 于是挥手笑道:“别走远了,当心迷路。反正此时雾大,稍为背个身,没人看得见你在‮么什干‬。”

 君书平窘笑:“在下晓得。”

 他的确没走远,整妥衣衫,正待回身,忽闻他道:“什么东西住我了?”

 刘吉正要叫他别动,这位愣书生大力甩手踢腿,想要摆开在身上的缕丝线。

 刹那间。

 一声尖锐悠长的鬼啸声拔空而起,吓得秦玉秋花容失,刘吉等人也仅是心头一跳,暗叫不妙。

 君书平犹自慌张奔回,一边叫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于是一连串如鬼泣般的尖啸,响声而起,响彻山间。

 雾中已传出人声喝问什么人在那边?快去看看!

 “糟了!”刘吉苦笑道:“咱们们误触机关了。”

 钱多财已是急忙窜回,脸色大变:“是谁误触机关?守卫已往此处搜来了。”

 君书平脸色惨白,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间时没‬说这些了。”钱多财催促道:“快来吧!”

 他拉着刘吉,苗如玉扶着秦玉秋,李喜金抓着君书平,他们顾不得再隐藏身形,猛往钱多财刚才踩得的路线飞掠而去。

 “在那里,有人往那边跑了,快追!”

 一溜青白的焰火入高空,碰地炸开,化成一团鬼气森的绿色光球,停悬于雾中,特别札眼。

 刘吉他们急掠一阵,地势开始明显往下斜降。四周雾气稍薄,数尺内依稀可见阴暗的轮廓。

 然,此时四周的鬼啸声越响越急,越响也越近。

 最近连前方都有回应的鬼哨声出现。

 显然是守在山下的卫兵闻讯,已朝山上圈回搜查敌踪。

 狂奔中,秦玉秋终于力竭腿软。一个踉跄,险些扑跌于地。

 还好有苗如玉一路搀着他,见状急忙运劲拉住了她,使她免于摔个狗吃屎。

 君书平看到老婆打跌,自是转回头探问,这一耽搁,追兵的叱喝声已临众人身后不远。

 刘吉当机立断道:“君公子,快带着你老婆先躲入密丛中,你们先躲一阵,待我们去将追兵引开。这里距离安全出山的范围已不远,等稍停追兵远走后,你们再自行设法摸出去。至于大伙儿能否安全逃离此地,咱们就只凭天命了。”

 君书平歉然:“都是我们夫妇害了各位。”

 刘吉道:“现在不用再说这些了,你们快过去躲好,千万别再出声。”

 将他们夫妇藏妥之后,刘吉他们再度朝下山处狂奔离去。

 已有守卫看见他们背影,再次高叫在这里。

 碰然响中,又一板指引弹被入空中,指出逃脱之人逃去的行踪。

 如蜂涌的黑衣人,则追随着指引弹的指引,马不停蹄地飞掠而往。

 钱多财一路嘀咕早就不该救他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再奔出百丈,前方已有人搜来。

 刘吉等人立刻闪向另一条岔路,避开敌踪。

 岔路窄狭,众人不能再急掠如风,只得放慢速度而行。

 钱多财道:“少门主,依我看,既然你仍身中巨毒,不能离开门,不如按刚才声东击西的方法,由咱们们分开追兵,让贵友先行逃脱吧!”

 他心想,反正易的条件他只答应送苗如玉和李喜金他们离开,刘吉仍得留下,不如以刘吉为饵引开追兵,由他送苗如玉他们安全离去。

 如此,他就可以比刘吉先去挖宝,此法在他想,可真叫两全其美。

 苗如玉乍闻刘吉中毒,大惊失:“你中了什么毒?”

 依她想,刘吉既已服过火龙内丹,虽非百毒不侵,但若毒得了刘吉,绝非平凡毒药,是以担心。

 刘吉笑道:“老狐狸,你的想法虽美,不过,老实说我已无兴趣再留在门当什么少门主了。”

 钱多财讶道:“可是…你不是被鬼王以毒相,不得不从吗?”

 “从他的大头!”刘吉斥道:“我马子可是五毒教的高徒,论玩毒,鬼王还会有她行吗?现在我人都已下了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关于代传狮子吼的功夫…”

 “那是玩你们的啦!我随便说说,你们也相信,还吼得恁般开心,我有啥办法。”

 “你又玩了我们?”

 钱多财脸色数变:“你…你这小子太可恶了!”

 想起这二天自己和其他几乎学那无中生有的狮子吼的糗样,竟又是被刘吉所耍,钱多财老脸为之无颜外,几乎要气炸心肺。

 心神一,钱多财急道:“这次以宝藏做为救人换条件之事,你不是也在耍我吧?”

 刘吉笑道:“当然不是,就因为不是,所以我才想一起逃脱,咱们好一块儿来挖宝呀!”

 “可是当初咱们们不是这么说的,我只负责他们二人的事,你的逃跑,不在咱们们约定范围内。”

 “当然。”刘吉有恃无恐:“只要他们平安,我就一定‮你诉告‬藏宝地点。”

 当然了,既然打算和苗如玉他们一起逃,苗如玉他们若是平安,他刘吉还会有难?

 钱多财不由得直骂:“你太狡猾了!”

 “想跟顶顶有名的老狐狸合作,我不够狡猾行吗?”刘吉得意的笑脸,越发令钱多财觉得此次合作,自己真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

 懊恼之余,钱多财闷不吭声,足下径自用劲狂奔。

 刘吉在苗如玉和李喜金一左一右的挟持纵掠下,三人一体,稍慢一步,紧随其后。

 他们所行这条小径原是沿着山边蜿蜓,此时山势己尽,小径突兀的向有转折,猛一看还令人以为这条路到了尽头就得跳崖。

 钱多财闷头赶路,惯性的随路右转,忽地,人影冲闪,有人被吓得鬼叫一声。

 原来,竟是四、五名搜山的守卫拦道而来,双方撞个正着。

 钱多财猛地也吓了一跳,正待突下杀手,取这些人的性命,对方突然问他可有看见敌踪?

 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仍穿着门门徒的黑衣。

 老狐狸计上心来,正待开口朦混过关,身后刘吉等三人已然奔出,李喜金还口不得闲地叫:“鬼叫什么?”对方一看来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一身黑衣刘吉,还以为敌人持人质而逃,立刻大叫:“闯山者在此,快放讯号。”

 一阵尖锐的鬼啸伴着青白色的指引弹同时入空,周边立即动,又有十数条人影逐渐朝此处围拢过来。

 钱多财眼看行踪,心一狠,突施杀手,扬掌劈向阻道之人。

 掌劲过处,这四、五名守卫登时如中大力,倒飞撞向山壁,当场一命呜呼!刘吉他们一见情势不妙,只得回头,朝小径来处再转回去,并从半路弃道就崖,半溜半滑地逸入杂木丛生的山林。

 三转两转之后,刘吉他们果然抛开追兵,眼前林木也豁然开朗,李喜金兴奋大叫重见天急忙冲出,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又回到大道上,而且身陷重围。

 “不好!”李喜金返身冲回,口中大叫:“快回去,前面是死路呀!”

 钱多财闻言立时闪回林中。

 扔下一句:“老朽隐于暗处,再设法助你们困。”

 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虽是财心窍,但情况不对,仍不愿暴自己身份,先行逃脱,以为自己留下一条可退后路。

 刘吉见状大骂两声,却也无奈。

 他也知道,只要钱多财对宝藏未死心,就一定会再设法救自己出困,只是眼前这场面可得由他自个儿应付了。

 “林中三人,不用再逃了!”

 王八灵的语声传出:“你们已误入本坛的青龙大阵,不管怎么走,究竟是会转回此处,本总管奉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再闯,现在就出来吧!”

 苗如玉急声低道:“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刘吉苦笑:“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出去了,待会儿见机行事便是。”

 说罢,刘吉耸肩膀,故作潇洒地步出树林。

 当他看清眼前阵仗,不由得在心里暗道惨哉!

 王八灵率领着七八十名手下,将附近十丈方圆之内团团围住,而在他身后,尚有使者阵。

 王八灵瞧见出来之人竟是刘吉,颇感惊讶!

 却依然扮笑拱手:“少门主,原来是你,你怎会在这里?哦!还有二位贵友,也在一起。”

 刘吉大刺刺道:“本少门主在殿那边待得气闷,所以才带着朋友出来散散步,一不小心却了路,误入那个什么鸟阵。王总管,你来的正好,快告诉本少门主回去的路该如何走。”

 王八灵故作惊讶:“少门主在找回去的路?只是不知少门主回何处去?是山上总坛,还是洛刘家?”

 “废话!”刘吉斥道:“我少门主尚未当过瘾,当然是要留在山上,莫非你有意见?”

 王八灵一怔:“不,属下怎敢对少门主留山之事有所意见。”

 “没意见还不快点带路!”刘吉竖眉一喝,果真耍出了少门主威风,弄得围在四周的一干门徒,深信不已,不疑有他。

 王八灵当然知道刘吉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刘吉既然愿意放弃逃走而回山,思及门主对这小子的笼络,王八灵自然也就不为已甚,且陪刘吉继续演戏下去。

 他拱拱手要刘吉跟他走。

 刘吉直称乐意随行,更招呼苗如玉和李喜金一起走,还真打算回山上总坛的模样。

 王八灵遂挥退大部分手下,自己伴随一旁,但要使者一左一右尾随于后,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至于苗如玉和李喜金两人,王八灵则点齐新补齐的十二煞中一半人马,围侍二人左右,一起“护送”上山。

 刘吉如此大方说要回山,为的就是要造成眼前这般情况。

 否则,若以他目前功力尽失的状况,想闯出近百人的包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此,只要能设法减少围困之人,想要逃离的机会更增加。

 “只是…”刘吉在心里暗叹:“眼前对手虽然减少,但却都是高手之,想逃又谈何容易?我倒是得想个什么方法呢?”

 刘吉正苦思无计,

 忽然“喀啦!”微晌,猛地一阵石,不分对象,朝山道上行进之众人而至!

 “小心!”王八灵大喝:“有埋伏。”

 刘吉因为武功未复,故被飞至的石头砸得哇哇叫痛,扑地闪躲,他已藉机掩向一方半人高的巨石之后。

 王八灵一面分派人手前去缉凶,一面掠向刘吉防他有变。

 刘吉在避向巨石后面的同时,已伸手入怀,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握于手中,此时见王八灵掠至,故意急而上,叫着有剌客,王八灵一怔!

 他以为果有人躲在石后,更加速冲去,不防面而来的刘吉一头撞入他怀中,哎唷直叫。

 “你…”王八灵只觉一阵锥心刺痛,不由得双目怒瞪,但话未说出口,浑身力道尽失,即与刘吉双双滚做一堆,倒往石后。

 使者正感诧异。

 苗如玉已机伶伶地适时大叫:“快救少门主!”

 听惯命令的门众高手反的遵其所嘱,同时扑向巨石而去。

 忽然

 石后泼出一道弧状水渍,太使者与另外三名黑衣门徒躲避不及,被这道临空突降的怪水溅个正着。

 “哇哇!”

 那些人登时如被生铁熔计所浇中般,凄厉惨号不已。

 就在他们甩拭蹦跳的瞬间,凡是溅到水渍之人的肌肤立刻开始溃烂,出臭恶黄汤。

 “毒呀!”

 有人魂飞魄散地尖叫:“妈呀!救命呀!”

 中毒之人死命想要擦掉肌肤上溃的黄水,却只令溃烂的部分越行扩大,不过眨眼的时刻,中毒之人已然倒地挣扎,离死不远。

 太阳使者怒道:“你敢用毒?”

 他绕向巨石另一侧,扬掌猛击刘吉,将他一掌劈出大石的蔽护。

 “杀了他!”

 性命垂危的太使者嘶声狂吼:“给我杀了他。”

 他奋起余力,自地面暴然跃起,拚着临死之前最后一口气,双掌猛烈挥扫,全力击向刘吉。

 “阿吉,小心!”苗如玉和李喜金同声惊呼,待想救援,却被一名黑衣高手拦下开打。

 “碰!”地巨响。

 刘吉躲之不及,结结实实地遭太使者这临终一击,整个人被强猛的劲道劈飞于空,后又口吐鲜血,砰然坠地,几乎半死,这时,太阳使者已在石后发现王八灵的尸体,只见这位总管嗔目裂眶,心脏部位正中一刀,已然毙命。

 虽然明知刘吉武功依然受,但眼下死伤一地的却都是己方高手,这令太阳使者为之惊愣不已。

 心想若是此番过刘吉走,非但门主这边无法待,只怕也将是门之灾。

 当下,太阳使者自怀中取出一枚紧急求援信号弹,引燃抛入空中,砰然声响,

 一团赤烈火当空燃起,门总坛内尖锐鬼啸再次满山频传。

 刘吉重伤之余仍道三名黑衣高手的追杀。

 这三人深怕刘吉再次施毒,因此下手极狠。

 不过片刻光景。

 刘吉又挨了数刀,周身染血。

 苗如玉和李喜金见他危急,几番救,却始终突不破黑衣高手之阻拦。

 李喜金情急之下,以险招相搏。

 他让开对方砍来的鬼头刀,却回身将后背送上对手掌下。

 砰然一击,他人虽中掌,口角挂血,但却如愿冲到刘吉身边,正好替刘吉拦下要命的一刀。

 但是自己也又挨了太阳使者一掌,人被打得如滚地葫芦,连番数滚,狼狈已极。

 “阿喜!”

 刘吉见阿喜为自己受伤,简直比自己挨刀还难过。

 他狂吼一声:“他娘的,我跟你们拚了。”

 他不管自己功力与眼前高手相差几何,只手握定匕首,脚下尽全力施展,无影幻步,冲向敌人!

 他的速度虽然不若平时迅捷,但身法转打的玄妙仍在。

 因此,一阵叮当响声中,三名黑衣高手中之鬼头刀竟被他手中宝刃所斩断,骇得这三人急忙身后闪,暂且放弃追杀刘吉和李喜金。

 然而,太阳使者却瞧中刘吉身形不快的破绽。

 从旁侧出手,砰地又是一掌击中刘吉。

 刘吉倒飞落地,摔得浑身筋骨似要拆散,但他一咬牙,强撑站起,手挥匕首,两度悍不畏死地扑向太使者而去。

 “找死!”

 太阳使者冷笑一声,双掌幻起无数掌影,罩向刘吉。

 瞬间。

 又在刘吉身上劈出七掌有余。

 刘吉再次如绣球般飞出,砰然落地有声。

 但他却如中了般,再一次颤危危的勉强站起,不顾滴血如汗,龇牙嗔目,手握宝刃,又一步步向太阳使者。

 “阿吉,不要呀!”李喜金方始过气来,却见刘吉披头散发,血染全身,状若厉鬼的挥舞着匕首又冲向太阳使者,不吓得他惨然大叫,以为刘吉这回铁死定了。

 太阳使者也对刘吉如此害命死拼的样子为之胆寒。

 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功力受之人,怎么可能过此重击,仍有余劲拼命?这简直非人所能为之呀!

 一旁,那三名被刘吉砍断兵刃的黑衣高手,早被刘吉如此不要命的酷厉拚战方式,吓得发呆。

 “上呀!怔着做什么?”

 太阳使者狂喝着,自己率先挥掌猛劈刘吉,另三人机伶伶一颤,突然被唤醒般,急忙掠身出掌攻击。

 刘吉“啊…”狂然一吼,一招“怒毁乾坤”全力施为!

 李喜金神魂俱丧的以手遮眼。

 凄惨道:“我不敢看!”

 嘴说不看,他却瞪大双眼,自五指齐张的指隙间,全神贯注的监望战况。

 双方攻势瞬间接实。

 刘吉再中数掌,人如断线风筝飞坠出去。

 李喜金见状连滚带爬冲上前去。

 正准备接应坠地的刘吉。

 几乎同时,一声杀猪般的尖声梭嗥不似出自人口的蹿空而起,直震云霄。

 一名动作稍慢的黑衣高手,在刘吉杀招必中的挥斩中,被砍断一条大腿,栽倒于地,血似泉,尖叫不休。

 眼看刘吉即将落地,李喜金张臂似待,等着承受接人的冲击,突然

 天开眼般。

 刘吉飞坠的身形凌空轻巧的回转,姿势美妙的飘落地,顺手赏给半跪于地,双臂大张的李喜金一记响头。

 笑道:“‮么什干‬?求婚也得看对象呀!”

 李喜金惊喜的跑‮来起了‬:“大少爷,你…你的武功?武功恢复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镇住在场所有的门门徒。

 连正和苗如玉动手的那人也当场傻眼,忘了手。

 苗如玉顾不得发呆的对方,飞身而来,惊喜道:“阿吉!你的功力恢复了?”

 刘吉嘿嘿直笑:“如果再不恢复,我就得死人了,那还得了!”

 原来,他刚才拚死挨掌,为的就是利用遭重击时所受之强大冲击力,以易筋经中“化他力为己力”的秘法,借劲冲

 因而解开被鬼王所封的道,恢复全身功力。

 当然,他这独门秘法如果运用不当,非仅解不成,反而极易因此导致内腑重创爆裂,一命呜呼。个中之危险与难处,也只有刘吉自己心里有数,其他人看在眼里,全当刘吉遇上奇迹,居然能濒死波危,连功力都恢复了。

 如此神奇之事,未免叫人不敢置信。

 “我就知道!”李喜金眉开眼笑:“我对大少爷的信心,永远可以得到保证。现在,既然大少爷你的功力恢复了,倒楣的肯定就是门。咱们们准备翻本啦!”

 “翻你的大头!”刘吉白他一眼:“我虽然功力己复,但是你当我这身伤是假的?你难道没听到这会儿,整个门又在鬼呼神号了,‮为以你‬刚才围住咱们们的那些人,全死光了吗?”

 仿佛要证明刘吉的话一般,刚才奉命去搜寻敌踪的四名黑衣高手,率先掠回。

 在他们之后,已开始人影频现,远处更有敌声厉啸传来,显得又有高手来援。

 苗如玉手不停歇地忙着为刘吉收拾包扎满身伤痕。

 她已眼眶微红:“阿吉真的伤得不轻呐!咱们们身上又没任何‮物药‬可以帮他治疗,我只能先将他的伤口用布条扎紧,止不了什么血的。待会儿还要突围,怎么办?”

 说到受伤,李喜金这才想到自己不也受伤了,此刻口也郁闷的难受哩!

 他口,不胜吁嘘道:“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来只好将翻本的机会留待下回了。大少爷,接下来可是要用打带跑的战术。”

 “废话!”刘吉低斥:“不跑难道要留在巫山上赏云?”

 那边,太阳使者已复摄起震按过度的心神,冷然道:“刘少侠,门主一向对你抬爱有加,你何不放弃抵抗,甘心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门主。何苦如此血拚命?”

 刘吉嗤道:“你‮道知不‬,我若做这个少门主,就要喝下那碗迷糊汤,然后忘掉亲友,认贼作父,再回过头来对付自己真正的爹?亲爱的太阳使者,你告诉我,如果有人出这么好的条件,请你去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你去是不去?”

 太阳使者当然明白鬼王千方百计捉刘吉回来担任少门主的真正用意。

 只是此时此刻不方便揭明,因此支吾道:“这…怕是少侠你有所误会!”

 “不是舞会,是溜会!”刘吉趁他说话之际,猝然闪身,拉着苗如玉和李喜金猛朝山下去。

 “追,别给他们跑了!”

 太阳使者恨恨地猛一跺脚,电掠追去。

 其他幸存的几名黑衣高手也不敢稍怠,立刻腾身尾随。

 刘吉他们跑不多远,便遇上拦截。

 但此时刘吉功力已复,哪将这此虾兵蟹将放在眼中?

 只见他扬动匕首,信手一挥,面而来的六个人六颗脑袋一起飞向空中,六柱腥赤的血柱,加入道突然爆发的泉冲上半空,吓得其他高手两腿发软,无人敢再横加阻拦。

 太阳使者怒斥一声废物,只得加紧身形追上。

 飞驰中,刘吉忽然扭身甩手,大叫:“看毒水!”

 一道水花猛朝追来六人打去。

 太阳使者和刚才见识过刘吉用毒的黑衣高手,闻言惊叱,急忙刹身顿足,朝两侧闪去,避开刘吉打来之水花。

 只有先前四名不在场的黑衣人被这水花泼个正着,他们只觉此水微带异味,沾在身上并无异样,只待奇怪地望着暴掠而退的太阳使者等人。

 “被耍了!”太阳使者恨声跺足,再度发力猛追。

 而刘吉他们已逸出数十丈外。

 然,追兵虽缓,但前方已有另一批功力不弱的门徒,自别条路上包抄而来。

 刘吉叫道:“阿玉,准备把你身上那瓶毒水撒出去!”

 苗如玉摸出药瓶,抖开瓶盖,叫道:“别过来,我要放毒了!”

 前方众人闻言,脚步略见犹豫。

 太阳使者怕他们走远,自背后高声急呼:“别上当,那是假的,唬人的!”

 门徒一听,气势又盛,一个个抖擞精神复又围将过来。

 刘吉叫道:“太阳使者,这些人的死,是你害的!”

 他示意苗如玉泼出毒水,随之运掌扫向毒水,毒水化做蒙蒙珠,溅向来人群,顿时,惨叫哀号之声此起彼落,非仅面而上的一群高手遭殃,便连一些倒霉的小角色避之不及,亦毒均沾,溃烂立见,遍体生疼。

 太阳使者见状惊得险些一头栽倒,中毒之人痛苦难当,不由得愤怒叫道:“都是你害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些人群情愤之下,舍弃刘吉他们,不要命地反扑太阳使者,企图将毒水染上他身。

 太阳使者掌退人群,怒斥:“‮么什干‬?你们想造反?”

 “造反就造反,都是你害的。”

 “毒死你…”“哇,我的手烂了!”

 “我的脚…”

 “救命呵!”

 太阳使者虽尽力击毙染毒给他之人,但终究双掌难敌四手,而被中毒之人抱住,滚于地。

 不时发出痛苦的惨叫,其他中毒之人亦因难忍痛苫而疯狂,四下奔突扑滚。

 其余之人眼见中毒者由活生生‮人个一‬逐步溃烂化做滩滩黄水,早己骇得魂飞魄散,再看到太阳使者之下场,深恐自己过受波及,全都逃出老远,不敢稍迟一步,自是无人再去追赶刘吉他们。

 刘吉正庆幸将得以顾利进走,身后己传来鬼王熟悉又剌耳的鬼嚎怪叫!

 “惨哉!”刘吉惊心道:“又是这家伙!”

 他急忙双手一托,扶着苗如玉和李喜金的腋下,加速奔掠。

 口中边待:“阿玉、阿喜待会儿不管情况如何,你们都别耽搁,只往山下冲,我到水路便钻进去逃命,不用管我。鬼王要我做少门主,自是不会加害于我,而我也已有方法应付他,你们不用担心,尽管走,明白没有呀?”

 苗如玉和李喜金二人直道明白。

 刘吉不断催劲用力之下,终于不住方才所受重伤,哇地一声,出一口鲜血,身形急剧落地。

 苗如玉和李喜金同时大惊:“阿吉,你还好吗?”

 “不用管我!”刘吉勉强蛄起再奔,挥手催促二人先走:“快走。”

 苗如玉和李喜金虽是极端不愿,但也只好依言不管刘吉,竭力狂奔离去。

 然,空中青影一闪,喝声道:“谁都别想走,通通给本王留下!”

 刘吉但觉背后一股强大力袭来,竟将他前冲的奔势拉得一顿,险些仰头倒摔,他不对鬼王凌空摄物的功力大感震骇。

 刘吉无暇多想,鬼王已闪即至。

 刘吉索将心一横,易筋神功提至极限,蓦地回身,提起双掌,势若炮弹般,撞向鬼王怀中。

 “砰!”地一声。

 刘吉双掌正中目标,印在鬼王口,但刹那之间,刘吉只觉得着手触感软绵…

 “大胆!”鬼王怒斥一声,猛然振臂扫开刘吉。

 刘吉立即如风中残叶般,手舞足蹈,哀哀惨叫的倒翻飞出三丈开外,甚至超过前方极力而奔的苗如玉、李喜金二人。

 苗如玉和李喜金见状不妙,赶紧加劲追上刘吉,即时拉下他一把,免去他再次股开花的悲惨命运。

 “快逃呀!”刘吉虽已昏头转向,却明白鬼王功力似又增长不少,本就不是对手的他,现在更加不可能侥幸胜过鬼王。

 鬼王冷冷一哼,隔着刘吉他们仍有大段距离,却已凌空探擎,箕指虚抓。

 登时,他双手掌心涌现出一青一白二股蒙蒙劲气,如蛇般,直苗如玉和李喜金二人。

 只闻哎呀惊叫,苗如玉、李喜金二人宛若遇上磁石的铁片般,啪哒一下就被往鬼王手中,挣亦不得矣!

 刘吉回头而望,傻眼怔道:“我的妈呀!这还算是人的功夫吗?”

 “如何?”

 鬼王睁眼望着自己手中动弹不得的苗、李二人,桀桀怪笑:“刘吉,本王这手功夫较之你爹刘千知的绝学。是否毫不逊?”

 微微用劲一捏,苗、李二人已“哎呀!”闷叫。

 刘吉急道:“不差!不差!看来我得恭喜大王,似乎神功已成!”

 “不错!”鬼王收劲松力。苗、李二人居然浑身发软地瘫坐在鬼王脚下,刘吉见状,更是心惊,暗道莫非是法?

 鬼王对三人忧仲的表情其为满意,哈哈狂笑道:“本王今神功大成,尚得谢谢你们,若非有你们身上的火龙内丹良药相助,只怕本王练此套功,必得耗费时呐!哈哈哈…”刘吉这下子可知道自己等人辛苦取得的灵丹妙药究竟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倒宁愿不‮道知要‬,才不会呕人。

 想到鬼王竟加借助火龙内丹之利,方能练得如此厉害奇功,刘吉何止懊恼万分。

 若是早知会有如此结果,还不如当初将火龙内丹藏在赏枫楼就好了。

 刘吉笑得甚瘪:“很荣幸竟也能为大王你略尽绵薄之力,不过,大王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即大功告成,顺利出关,可见功力确实厉害,真叫人佩服之至!”

 鬼王哼道:“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先是逃过死对头的报复,进而破牢救人,再来杀了本门总管以及使者,就连刚刚补齐的出十二煞,也又裁了一半于你之手,其他门徒的死伤更是不在话下。这般成就,可真是威风呐,你岂不比本王更加厉害,更令人佩服?”

 刘吉干笑道:“我这全乃无心柳的结果,岂可与大王相提并论。”

 “无心柳的结果?”鬼王瞬间翻脸,森冷道:“你的无心之作就搞得本门总坛飞狗跳,死伤累累,你若是有心的话,本门岂非烟消火灭,尽成灰烬不可!”

 刘吉苦笑连连:“意外!这些真的都是意外…”

 “门主,你千万别听这小子的话!”

 厉绝生、徐月香、仇天悔等人不知何时已都赶来。

 就连老狐狸也在其间,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跟着其他恶人同声起哄。

 厉绝生道:“这小子一张嘴翻云覆雨,连死人都会被他说话,他的话岂能听得,还是早早将他杀了以绝后患为佳。”

 徐月香亦道:“门主何不将这小子由我们来整治,我们几人一定将他整得服服贴贴。”

 鬼王皱眉:“先前我命王八灵把他送过去给各位修理,怎么各位对他似乎相当优厚,否则他岂能毫发无损地逃离殿?”

 众人为之语,他们总不好承认是被刘吉所耍吧?

 刘吉唯恐鬼王一时想不开,又再次决定将自己交给厉绝生等人,那时他若不死,也得先层皮。

 刘吉急忙岔言:“大王,既然你对在下抬爱有加,一直希望由我出任少门主,过去我百般推托,实在是不知好歹。如今,见识过大王的神功盖世,想我门统一江湖,号令武林,乃指可待之事,因此我十二万分诚心的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加入门,与大王你共囊此一盛举。”

 “大少爷!”

 “阿吉?”

 苗如玉和李喜金异口同声惊叫:“你不是当真的吧?”

 鬼王冷一笑:“你真的决定加人本门,不反悔?”

 “我保证加入,绝无二心!”刘吉举手发誓。

 “那么…”鬼王突然笑得甚是诡异:“你就证明自己的诚意吧!”

 “如何证明?”

 “立刻喝下汤!”

 刘吉干笑:“汤不是得经三天的熬炼,才能炼成?现在要我喝什么?”

 鬼王得意一笑:“本王为了让你‮会机有‬证明忠诚,特地叫人赶工炼制汤,今过午刚出炉,现在喝,正新鲜。”

 “真的?”刘吉傻眼:“可是赶工炼制的东西,你不怕品质有问题?”

 鬼王讪笑道:“你放心,此汤乃孟神医精心调理,亲自监炉熬炼,本王保证火候道地,效果极佳。”

 多来,终于听到鬼王亲口承认孟神医在此,刘吉心头不由得一喜。

 但想不到竟是这位大神医亲自提炼的‮物药‬,用来对付自己,心里自然极为不是滋味,直叫天在玩我也乎!鬼王见他苦恼满面,心情大,更是得芨狂笑不休。

 “罢了!”刘吉认命:“既然连老天都不肯帮我一次忙,我刘吉也只有认栽。”

 他仰首视天,悲凉已极:“爹,请原谅你儿子的无奈,来见面,若成仇敌,你尽可放手对付我,收拾这个不肖儿吧!千万别让我伤了你才好!”鬼王闻言,更见兴奋的仰天狂啸,仿佛已看见刘千知父子对恃,互相残杀的场面。

 他迫不及待地催人回殿去取汤。

 刘吉向天告白后,愁苦道:“大王,你的目的眼看着就要达成,阿玉和阿喜他们二人无利用价值,请你放他们走吧!”

 “放他们走当然可以。”鬼王目光闪动:“不过,得等你服下汤之后,待本王证明你再无二心,我自会放他们回去通知刘千知。”

 “你是堂堂一门之王,可不能食言背信!”刘吉略见犹豫:“今天我若不是为了他们安危,‮么什说‬我也不会答应你喝下那碗迷糊汤的。”

 “当然。”鬼王故作诚恳笑容:“本王之目的,始终是你,‮你要只‬愿意听话,那些无关紧要的角色,本王自是不会为难。”

 苗、李二人体力略见恢复,急得拉着刘吉衣袖直道千万别答应呀!

 不多时。

 一名十二煞所属已谨慎捧来一只玉碗,碗中透明汁微微轻晃,阵阵奇异的浓香随之散发。

 看了这碗似曾相识的玩意儿,刘吉幽怨直叹:“就算少炼了一天,不是汤,也是迷糊水了!”

 鬼王深怕刘吉再次作怪,不敢将汤直接交给刘吉,反则接过玉碗,喝道:“把嘴张开!”

 刘吉苦笑:“我自己喝不好吗?”

 “不行!”鬼王冷哼道:“你这小子太会作怪,本王若不亲自让你喝下,怎能安心。”

 “呃…”刘吉再次犹豫,干笑道:“真的要喝?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式来证明我的忠诚…”

 鬼王叱声:“少罗嗦,亏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喝碗仙汤都如此不干不脆,真是丢脸!”

 刘吉苦笑:“唉!我只要想到一旦喝了,就会忘掉所有的亲朋好友,以及过往一切,我心里就难过。你就让我多留意一下回亿,和阿玉他们多说几句话又何妨?”

 苗如玉和李喜金早已惊得面色全无,直叫不能喝,不能喝!

 鬼王唯恐刘吉再受动摇而反悔,索屈指一弹,隔空点往苗、李二人的哑

 阿吉顿惊:“你干嘛对他们下手?你想食言背信,不守承诺?”

 鬼王冷道:“你若再继续拖拖拉拉,不快点喝下汤,就别怪本王‮住不忍‬出手,点了他们二人其他要命的道。”

 “我喝!我喝!”刘吉哀声直叹:“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唉…

 嘴巴大张,任凭宰割。”

 苗和李二人口不能言,只好以行动表示,扑身想拉开刘吉。

 鬼王屈指再弹,定住二人身形,令他们动弹不得,方于狂笑声中,运劲于掌,将碗中汁成一股水箭,不偏不倚入刘吉口中。

 且不待刘吉有其他反应,立即出指点向刘吉喉头,只闻咕噜一声,入口汁悉数落刘吉腹中。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刘吉睁开眼,无奈道:“现在你可以解了阿玉他们的道?”

 鬼王长袖一拂,苗、李二人浑身一震,道立解,他们俩哎呀一声,两腿发软,险些栽倒。

 但他们更关心刘吉状况。

 “阿吉,你觉得‮样么怎‬?”苗如玉惊急摇着刘吉衣袖直问。

 李喜金也战战兢兢的问:“大少爷,你可还安好,这回,你玩真的假的?”

 刘吉呼吸开始加重,面色渐红。

 他忽然兴奋异常的哈哈狂笑,伸手用力抱住苗如玉。

 苗如玉大窘:“阿吉,你‮么什干‬?你疯了是不是?”

 她卯足了劲,在李喜金帮忙下,好不容易才将刘吉拖拉开来。

 刘吉对李喜金的拉扯宛若耒觉,径自兴奋狂笑不断,极其突兀的,刘吉狂笑到一半,忽然栽倒昏睡于地。

 鬼王见状甚是满意:“刘吉呀刘吉,任你古怪狡猾,这回也不得不认栽,任我摆布了!”

 苗、李二人拚命摇着刘吉,见他昏睡依旧,转而怒骂鬼王,为何暗算阿吉!

 “你们希望他早点醒来,是不是?”

 鬼王声直笑:“本王就如你们的愿吧!”

 他伸指一点,点向刘吉背后灵台

 刘吉受指劲刺,当下悠悠醒来。

 苗、李二人喜不自胜,探问道:“阿吉,你觉得‮样么怎‬?哪里不适?”

 刘吉眼中尽是茫茫,不答反问:“你们是谁?干嘛对我这么亲热?”

 苗如玉大惊:“阿吉,你不认识我们了?你真的忘了一切?”

 “大少爷…”李喜金怔仲道:“你可别开这么大的玩笑呀!”

 鬼王在旁冷笑:“要他记得你们,也很容易,就怕你们自己承受不起被他认识的后果。”

 “什么意思?”鬼王冷笑转问刘吉:“你记得我吗?”

 刘吉似是犹豫地思考着,终于皱眉道:“不记得,你又是谁?”

 鬼王满意一笑:“很好,你果然中了汤之毒。孟神医之言没错,火龙内丹虽然灵效,却未必能解天下所有奇毒。”

 说罢,他忽而“哒!”地弹指一蓬白色粉末随之向刘吉。

 刘吉本能闪,然动作稍慢,即已被粉末罩个正着,有不少已入鼻中。

 鬼王再问:“现在,你可记得我是谁?”

 “很熟悉的感觉…”刘吉极力思索,忽然笑道:“对了,你是我老爸,是不是?”

 鬼王蓦地放声狂笑:“好!好极了,你果然叫我爸爸!哈…”刘吉奇怪问:“老爸,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鬼王不答,只是显得更狂,更尽兴,仿佛天下再也没有此事更叫他激动欣喜的。

 这时,非仅苗如玉和李喜金当场为之傻然,便是钱多财、厉绝生、仇天悔、徐月香等人,也对汤如此效果为之惊心不已。

 他们不暗想,若是鬼王用此汤给自己服下,自己岂非也得叫了爸爸?终身受制于他?

 苗如玉惊急直嚷:“阿吉,你醒醒呀!你千万不能认贼作父,他是你的对头,不是你爹呀!”

 面罩之后,鬼王不怀好意的目光闪动着:“阿吉,这丫头是咱们们死对头的女儿,你若真的是我的好儿子,就过去将她杀了。”

 苗、李二闻言,脸上立即变。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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