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湖上的讯息传诵的如瘟疫般的快速,几个月以来,江湖上共有二件大事一直在神幻般的
传着,头一件事是血盟三十六友之主铁梦秋之子已是王者之尊的传人,退五龙会、杀海狼派、毁铜人堡…斗七绝神君,这几件事一直在不停的
传着,铁无情三个字已是江湖上的新招牌,各门各派还有各帮会已不敢再轻易的轻举妄动。但,那票黄金能使人忘却血的教训,依然有人在动它的脑筋。
第二件事是江湖突然出现了四个大财阀,有东王、西财、南富、北冠之誉,这四个人凭其庞大的财富,已在江湖上各树一股势力,他们暗中似有某种默契,各门各派都暗藏了自己的人,已将整个江湖掌握在这四人手中。
“逸梦轩”在江湖上有富人之邑之称,这里的凤尾鱼翅、熊掌鲍鱼、姜片海参名肴佳食最能脍炙人口,非真正财阀、富者很难进门来,这里每样东西都价码高,通常一道菜,足够一般百姓吃上三月或一年的,这里排场大、装璜美,进来后如置身帝王家,再加上这里侍候客人的全是美
的女人,更增加了猜酒行令的气氛。
“逸梦轩”名字好、菜肴品味高、名声就更大,谁知道,逸梦轩今
突然挂出了本
歇业的牌字。于是,江湖上立刻有人传说,逸梦轩今
已被东王包下了整个酒楼,东王邀请的客人正是西财、南富和北冠。
于是,有许多想目睹四大富家庐山真面目的人纷纷守候在逸梦轩的四周,个个探头张望,看看这四个雄霸一方的人物,到底长的有何高人之处。
晌午,天边的阳光正热烘烘的照过来,三十二骑快马已自街头得得而来,这批快骑一律清一
的红袍曳地,个个长剑背身、精神抖数、雄伟勇猛,在吆喝声中,这批骑士已将逸梦轩团团的围住,他们似久经训练,每四个人一组,在一个汉子的指挥下,已各自选了自己的位置。他们负责警戒的工作,这种排场,是皇宫王公大臣才有的场面,事实却是武林中的巨擘,这位大人物会是谁呢?怎么有这么大的场面?
没多久,一辆黑辕马车自街角缓缓驶来,八个银衣汉子分立马车两旁,伴着这辆车直奔“逸梦轩”的大门口,所有站着看热闹的人俱翘首望着,总希望能看清马车里坐的是何许人。
令人失望的,那辆马车紧贴着“逸梦轩”的大门,看热闹的人也仅仅看见几个人影而已,那八个银袍汉子簇拥着这几人进了“逸梦轩”的里面。
“逸梦轩”的小楼香烟缭绕,红毡铺地,楼口早已是满香四溢,四个身穿绸袍的少女站立在楼中四角,首先上楼的是个锦缎衣袍的老人,满面的笑意,这位就是东王,再过来是个胖胖的书生模样,也就是人称的西财,随在东王和西财的身后,瘦瘦小小的果是南富,四大财阀见了三个,北冠到现在还没
脸。
东王先招呼落座,绿衣婢女立刻献上香茗,东王呵呵一笑,道:
“兄弟!咱们只等老六来了之后,再研商大计了!”
北冠叫老六,那一定是三十六友中的范老六了,他们等的是范老六,西财必定是陆大先生,东王不就是雪飞狐,南富一定是那位林善先生了,三十六友中的四友如今俱是雄霸一方的富主,如果此事传出江湖只怕能惊动整个武林,谁也不会想到三十六友总盟主铁梦秋的老兄弟才是那批黄金的正主儿。
咚咚咚——范老六在两名银袍汉子的护送下上了小楼,几个人在寒暄中落了座,凤尾鱼翅、熊掌鲍鱼片全上了席,这四位老兄弟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胃口,满桌子的丰肴佳宴,他们也不过是沾沾
而已,酒倒是喝了几杯,陆大先生首先开了口,道:
“兄弟!咱们都是苦哈哈过来人,如今咱们却变成了富甲一方的霸子,这段辛酸不是了两天能说的完的,这段历程咱们也不必再提了,眼前咱们这些富贵的日子,只怕不会太长久了!”
范老六哼了一声道:
“陆大兄!以咱们现在雄厚的财力、人力,难道咱们会怕那个
臭未干的小子,你也太小心了!”
摇摇头,雪飞狐苦笑道:
“老六!千万别小看了他,俗语说赤脚的还会怕穿鞋的?想想看,咱们四个人家大、业大,如果稍有疏忽,栽了下去,那值得吗?”
那句家大业大的确说中了人个每的心事,眼前的富贵谁又愿意拱手让人,陆大先生皱一皱眉头,道:
“干掉他!”
这是最好的拔除心腹之患的方法,斩草除
永绝后患,以目前他们的财富,杀个人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但,今
他们所要对付的却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他们当年盟主铁梦秋之子。
雪飞狐嘿嘿地道:
“干掉他是必然的手段,眼下咱们四个人都不便出面,因为咱们谁也意愿不暴
自己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杀手!”
范老六嘿嘿地道:
“这太容易了,咱们只要花点银子!”
雪飞狐哼地一声道:
“有一位杀手不是普通银子能买通他的!”
陆大先生啊了一声道:
“你是指要命锥子?”
锥子当然能要人命,人个这是江湖上大杀手之一,只要锥子接下的买卖,没有不成
的,锥子最大的长处,在行动之前必先了解人个一,然后再设计动手。在他周详的策划下,有哪个能逃过他的手?
雪飞狐嗯了一声道:
“咱们除了找他,还有更适当的人选吗?”
林善沉思片刻,道:
“找他!不论多少代价,咱们玩的起!”
雪飞狐嘿嘿地道:
“各位既然不计代价,咱们就决定请他来!”
拍拍手,立刻有两个银袍汉子碚着一个二十余岁的人轻年步上小楼,陆大先生和范老六一怔,因为这次四大财阀聚会是不愿外人参与的,有外人参加,他们的身份就容易曝光。林善冷冷地道:
“老雪!这是怎么回事?”
雪飞狐嘿嘿地道:
“咱们不是要请要命锥子吗?现在,这位就是锥子,要命的锥子,他要与各位当面谈谈!”
陆大先生冷冷地道:
“咱们还需要当面谈吗?”
要命锥子嘿嘿地道:
“我人个这做生意与一般人不同,干咱们这一行,认银子不认人,诸位要我办事我必须要当面说清楚。”
林善嘿嘿地道:
“你要么什说?说吧!”
锥子冷冷地道:
“我道知要你们付出的代价是多少?”
林善一怔道:
“你要多少?”
锥子嘿嘿地道:
“四位都是当今最富有的人,银两对各位来说太平常了,我锥子难得逮到这么好的客户,当然要狮子大开口。”
范老六淡淡地道:
“开口吧,锥子!这里没有人能让你失望!”
锥子双目一寒,道: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各位,我要伍万两黄金,在各位眼里也许是九牛一
,在我眼里,嘿!我可混上大半辈子…”
林善惊声道:
“杀个人花伍万两黄金?”
锥子双目二寒,道:
“各位嫌贵可另请高明,我的代价就是这样高,当然,我的收费是按客户身份地位来做标准,以当今江湖四位的身份,区区五万两之数并不嫌多!”
四个人互相
换了一下眼色,雪飞狐咳嗽一声道:
“好!你开得了口,我们出得起价,锥子!我们要除去的对象你已经很清楚了,什么时候
货、何时
款?”
锥子沉思道:
“十天后听结果,完事付款!”
范老六猜疑的道:
“你不先收定洋?”
锥子哼地一声道:
“我们这一行言而有信,事了钱到,我不怕你们会耍赖,凭锥子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声,我相信你们不敢!”
此人果非平常人,对任何事都有着几分自信,他永远都那么有把握,说完后,转身就走。
陆大先生忽然道:
“锥子!慢走!”
在喝声中,陆大的全身衣袍抖动,有掌迅快的劈去出了,这一掌所含的真力约有七成,陆大先生自信能给对方一个狠着,谁知要命锥子的身子太快了,掌劲一起,他身子已斜转向左侧,避过那致命的一击,一晃身,手里已多了柄短剑,神幻的抵在陆大先生的咽喉处。
锥子冷冷地道:
“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陆大先生嘿嘿地道:
“我要试试你值不值五万两金子!”
锥子仰天大笑道:
“样么怎,还满意吗?”
陆大先生嘿嘿的道:
“值得。”
锥子的剑一收,道:
“后会有期!”
一晃身人已斜跃而去,眨眼没了人影。
陆大先生长吁口气,道:“好快的身手!”
雪飞狐嘿嘿地道:
“我找的人决错不了。”
陆大先生脸色一沉,道:
“以锥子这么高的身手,凭咱们四个人只怕都敌不了他,事成后,如果此人挟威向咱们要挟,嘿嘿!只怕不是数万两金子能打发了!”
范老六一拍脑袋,道:
“对呀!道知他咱们四个太有钱了,此人武功如是之高,会满意那点酬劳吗?兄弟,咱们的确要合计合计!”
雪飞狐面上忽然一冷,道:
“兄弟,这又能难倒谁?杀人灭口的事对我们来说太容易了,我不信锥子能逃出我的手…”
哪知就在雪飞狐话声一落之时,小楼上已传来一声冷笑,这四大财阀俱是武林高手,耳目何等灵敏,闻声之后,四道人影同时往小楼顶上扑去,在-缕淡淡的影子飘闪中,只听那人不屑的道:
“好毒的手法——”
雪飞狐挥掌拍去,道:
“兄弟,别让他跑了!”
但,那个人如幽灵的身影仅化作一点余影,任凭这四个如何追逐,他依然跃楼丽去,楼下那群守护的高手似乎没有料到楼上会出事情,当他们发觉“逸梦轩”有人跃下之时,那个人已飘出数丈之外…
林善跺脚,道:
“遭了,咱们的事要
了!”
范老六突然叫道:
“蝎子!那是蝎子!”
江湖两大杀手,锥子狠、蝎子毒,两人各据一方,各有地盘,哪这到想档子买卖太大了,请了锥子忘了蝎子,眼看这两个杀手都出动了,显然,那五万两金子的
惑太大了。
陆大先生叹了口气,道:
“如果真是蝎子咱们就不必担心了,因为行有行规、道有道规,他还不致于破坏咱们的买卖,我担心人个这是另一伙人,那就糟了!”
雪飞狐哼了一声道:
“不管他是何许人,咱们必须要追查出来,别忘了,咱们也有一批人,我不相信有谁敢和咱们作对!”
他立刻传令下去,务必要追查出刚才那个人是谁,顿时,银袍汉子和红袍高手已派人出去追寻…
酒能令人壮胆,也能使人意志颓唐,淡淡的酒意使人兴奋,浓浓的酒醉使人昏沉,锥子爱酒,但他决不醉,每当在行动之前,他总是喜欢躺在荷花的怀里,手里永远捧一杯如琥珀般浓烈的酒,他决不一口
下,而总是浅浅的品尝,而荷花总是唱那曲十八相送,歌声低沉又有股
人的醇意,锥子闭上眼,听着歌、饮着酒,这么写意的日子,只怕能享受的人不会太多。
荷花忽然声音也有些抖,道:
“锥子,我唱不下去了!”
十八相送才起了个头,荷花已感觉出锥子身体里散发出那股子热力,她的心如小鹿般在怦怦跳跃,一张笑靥也散发着嫣红之
,眸子里隐隐的透着水光,一种痴
而又
人的神色凝望着锥子躺在怀里的脸。
酒能助兴,更引人遐思,尤善
人情
,荷花是个女人,是个最成
的女人,生理的需要是迫切的,她有些情不自
的握住锥子的手,锥子的眼是红的,
是热的,一股强烈的气息刺
着荷花,她嗯了一声道:
“锥子!我…”
锥子忽然目光一冷,道:
“别胡思
想,玩真的我可不干!”
荷花一呆道:
“死人!你只会杀人,喝酒,躺在这里听我唱歌!”
锥子深沉的道:
“你晓得我是个杀手。”
荷花淡淡地道:
“我早知道,还用你说。”
锥子嘿嘿地道:
“杀手就不能动情,动情就会手软,拆身子骨的事更不能干,咱们的关系就止于现状,银子随你要,感情一点也不给。”
说完话,他摔了杯子,霍地站起来,目光已落在在花园里那棵榕树下,树底下,一个全身黑衣的汉子斜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一柄小刀,很仔细的在修理自己的指甲,人个这一双手长得好白好
,他彷佛非常珍惜自己那双手,很有耐心的修着指甲壳,荷花的眼珠子睁大了,人个这什么时候来的,她连感觉有没都,愣愣地道:
“他是你的朋友?”
锥子嗯一声道:
“不是我的朋友,就是你的客人!”
黑衣汉子哈哈两声道:
“两者都不是,锥子,咱们只能说是同行!”
锥子淡淡地道:
“蝎子!你没事不会找我。”
蝎子用嘴嘟嘟荷花,荷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察言观
是她天赋的本领,嘴
仅那么一闭,已悄悄的离开了。
锥子淡淡地道:
“说吧,现在这里没人了。”
蝎子嘿嘿地道:
“你接了票大生意。”
点点头,锥子道:
“还是咱们同行的消息灵通,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蝎子笑笑地道:
“价码高、利润好,这生意让人眼红!”
锥子大笑道:“你想
一脚?”
点点头,蝎子道:
“我想分点红!”
锥子果然是个很上路的兄弟,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伸出五个指头,大笑道:
“行!五千两白银给你吃红!”
摇摇头,蝎子满脸不屑地道:
“老兄弟,你也太小看我蝎子了,五万两黄金跟五千两白银,差得太远了,兄弟,你不是打发要饭的?”
锥子心弦一震,道:
“好耳目呀,居然连价码都摸清楚了,蝎子!杀人的是我,卖命的也是我,你平白得五千两白银…”
淡淡一笑,蝎子道:
“兄弟!为以你那是个大数目,我蝎子做事一向稳打稳扎,只怕你兄弟没摸到黄金的边,那条小命就
待了,请问兄弟,你这不是画饼充饥吗?”
锥子一震,道:
“老蝎!别跟我转弯抹角,有话直说。”
“嗯!”蝎子脸色凝重的道:
“那四个买主不是善与之辈,你卖了命,杀了姓铁的,我怕你自己也活着走不出来,别忘了,这四块料全是三十六友中人!”
锥子一呆道:
“你说他们全是铁梦秋的手下?”
哼地一声,蝎子冷冷地道:
“我终于弄明白他们么什为要杀害铁无情了,这几位兄弟一定随铁梦秋挖了那票黄金,然后四个人来个黑吃黑,将这票金子
了,然后杀了铁梦秋,可怜铁无情连一绽金子都没捞到,却背了个大黑锅,各门各派全不放过他,一直在追杀他!”
锥子冷笑道:
“他们不敢,锥子并不是善与之辈!”
蝎子摇摇头道:
“别太相信自己的道行,你的剑是够狠厉,我的剑也不比你差多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锥子!别太有自信,杀铁无情容易,那四个人可不容易对付。”
锥子沉思片刻道:
“蝎子,你的意思?”
蝎子嘿嘿地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先解决铁无情,再和这四块料谈条件,也许他们还不敢同时得罪我们人个两!”
锥子沉思道:
“这样干可犯了咱们这一行的大忌!”
蝎子大笑道:
“兄弟!杀人灭口,是他们的毒计,他们不仁,我们不义,狠狠的啃他一口,做个永久打算!”
锥子的心终于动了,想了想道:
“好!咱们先找姓铁的!”
人个两终于谈妥了,这两大杀手,在江湖上声望极隆,各有自己的班底,人个两合作其势大增,锥子一拍蝎子的肩,道:
“走!咱们喝酒去。”
人个两的背影缓缓消逝,荷花却在他俩走远后探出头来,她面上一片冷煞,嘴角里
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她略一张望,缓缓渡回房里。
房里,大红烛吐着烛花,闪颤着荧荧光晕,被褥上摆着两个龙风枕,黑三斜斜靠在
头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一双眼珠子黑乌乌的望着荷花。
黑三冷冷地道:
“那两个杀手走了?”
“嗯。”荷花低声道:
“他们在动那票黄金的点子,还要向铁少主下手,黑三,你难道对这批天大的财富一点都不动心?江湖上言之凿凿,都说铁无情是黄金的正主儿,黑三,我可跟你这么多年,你总要为我们后半辈子打算打算,你不爱金子,我可想得要命,现在你随在铁无情的身边,可掌握他的一切,我们只道知要黄金的
向,哈哈哈!”
哪知黑三面色一板,冷叱的道:
“黄金算什么?我要的是金面王,那才是世间的无价之宝!上一代王者之尊努哈赤曾对我有恩,这个铁无情跟我黑三关系并不深,定一我要拿到金面王!”
荷花冷笑道:
“那只不过是个金面具,值不了多少银子!”
黑三冷哼一声道:
“你懂个
,金面王是远自大理王室
传出来的,大理王室虽然没落了,但大理王室视这个面具为王室权力的象征,他们不惜任何代价,子子孙孙都要收回这个面具,荷花,那条件的丰厚决不比那批黄金少!”
荷花耸然动容,道:
“真的?”
点点头,黑王沉默了,谁也道知不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从他那张凝重的脸庞土不难看出他有很重的心事!
荷花那颗心突然怒放了,她做梦也投想到那具金面王还有那么大的价值,有了它,她可以回大理王室换取无尽的财富,那天大的富贵彷佛已向她招手,向她拥来!
荷花在解衣扣、在宽衣衫,
出雪白的肌肤,眸珠里更幻化着缕缕的
惑,她正施展女人的天赋,要用柔情软化掉眼前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给了她无限的希望。
黑三是朵花,铜人堡那段日子使他几乎忘了女人是什么样子,久旱逢甘霖,他耐不住她的挑情,也
不住她那满身的热力,伸出大手,已搂住她的
,而她借势也倒向他的怀里。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那熊熊的情焰一发便不可收拾,人个两各有鬼胎,就这样纠
在一起,
和着!
断魂林里早已人影晃动,这批人行动迅速,在行走间绝不发出一点声响,他们很有秩序的选择最有利的位置,个个都隐藏在最隐密之处,
牟三劈是这伙人的首领,他有一刀三劈之誉,那柄斜长的刀如他的生命一般永远抱在
前,雪亮的刀闪闪生光,他环视了各个角落一眼,当他觉得很满意之后,他才放心的抱着那柄刀,站在路口上。
远远的要命锥子潇潇洒洒的跨步而来,这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每次,选好了下手地点,他总是最后一个出现,将所应备的事务全交给牟三劈,牟三劈是这方面的高手,能够随地理环境不同,而安排最有利的位置,绝不让兄弟轻易暴
身份,这也是要命锥子较别人高明的地方,只要撒下网,他相信那落网的兔子绝跑不掉。
锥子能走路决不骑马,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认为一个杀手在行动之前骑马,受那颠簸之苦,脑子一定不够清醒,借着走路,他可慢慢假想眼前的敌人,用何种方式取对方的性命,这很重要,他必须思虑清楚后才会下手,他是杀手这一行的祖师爷,唯有冷静和沉着才能达成他所要
付的任务。
牟三劈望着他们老大低头行来,他决不会出声招呼这位当家的,道知他头头不说话,一定在筹划这趟买卖的行动时刻——
终于,锥子脸上展现出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意,牟三劈不
长长吁了口气,每当锥子的笑意
出之时,正是他们行动展开的前奏,他们的把子已思虑好了。
锥子低声道:
“老牟!样么怎?”
牟三劈也
低声音,道:
“全照爷的吩咐,咱们的人手全调集上了。”
“嗯!”锥子沉思道:
“每条通路全安好了人手?”
点点头,牟三劈道:
“错不了,附近共有三条路,每个岔口全安桩了,那崽子只要进了咱们的网,他
翅也飞不出去。”
“哼!”锥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我不担心这个!”
牟三劈一呆道:
“爷!你担心什么?”
锥子双目一寒,道:
“我担心的是外人闯进来搅局,你应当晓得江湖上要拿住他的人太多了,咱们可不能让别人牵牛我们拔桩,那个人咱们就丢大了。”
牟三劈嘿嘿地一声道:
“爷!有谁那么不长眼睛,江湖谁道知不锥子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有哪个不怕
后的追杀报复!”
锥子面上一冷,道:
“钱能使鬼推磨,毕竟姓铁的背负太多的财富!”
话语间,斜前方的山坳里已燃起一股黑烟,那股子烟雾直上云霄,牟三劈低声道:
“爷,正主儿来了!”
锥子仅仅嗯了一声,他已看清那股烟雾飘动的情形,牟三劈毕竟没有锥子那么沉着,道:
“爷!咱们是硬干,还是偷袭?”
锥子冷声道:
“依你看呢?”
牟三劈哪敢再出声,道知他这位主的脾气,最不喜欢人家问东问西的,只好
出一抹苦笑,站在那里发愣。
眼前已有四匹散淡的骑影,轻碎的蹄声已随风飘来,锥子眼里散
着一缕冷光,那道目光如冬天里穿堂风般那么阴冷,那是他杀人的前兆,每当他要杀人候时的,他的目光就会像冰渣子一样冰寒。
半晌,锥子冷冷地道:
“三劈,
响箭!”
一怔,响箭是警告敌人示警用的,瓢把子今
的行动有违常理,怔然间,锥子的目光已瞄了过来,牟三劈还真吓了一跳,迅速一挥手,林后,立刻穿出一道锐响,直往空中
去,整个空中都带起了风声。
远远的,屠一刀仰天哈哈大笑道:
“少主,瞧见没,有人给咱们放响箭了!”
淡淡散散的一笑,铁无情嗯了一声道:
“老屠,值得咱们动火么?这几个月来,哪天哪
不是有朋友想留下咱们,结果呢,他们又能得了什么好处?大不了还是海狼派或是五龙会的人!”
摇摇头,屠一刀道:
“不像,那些崽子只会暗地里偷
摸狗,只想打打闷
,今天,人家公然示警了,没有几把刷子。嘿嘿,我相信他没那个种!”
哈多随在最后,冷冷地道:
“黑三,咱俩先过去瞧瞧!”
黑三目梢子一掠,道:
“甭瞧了,那是锥子。”
几个人心里同时一震“锥子”这两个字太令人心惊了,江湖十恶的大名是令人怕,而锥子却令人惧,谁都知道锥子狠,蝎子毒,这两大高手虽不是帮会组合之
,却各有一股子暗势力,杀人的高手、一狠角色、毒丈夫,在他们手里,没有放不倒的汉子。
屠一刀神色一变道:
“老黑,你瞧清楚了?”
黑三冷冷的道:
“我闭上眼用这只鼻子也能闻出来,除了锥子,没有这股浓烈的杀气,他手里那柄剑可快得让人连眨眼的机会有没都!”
屠一刀呸了一声道:
“我倒不信他有那么快!”
他可没碰过让他寒惧的人,除了七绝神君他自知不敌外,锥子虽非泛泛,但凭屠一刀手里那柄刀,他还不会寒了对方,屠一刀首先跃去出了。
蹄影翻腾中,屠一刀已掠到了锥子面前,牟三劈怀刀朝前一送,那大刀在空中连点三点,喝道:
“姓屠的,这里没有你的事!”
屠一刀心弦一震,说道:
“索魂三点头,好刀法,我老屠用
眼也想的出来,你一定是北地响马牟三劈牟三刀了!”
牟三劈更是震颤,来人仅从他挥洒的刀影中,就认出他的来历,屠一刀果然非寻常之辈,他吼道:
“好!姓屠的,你要是手
,我老牟陪你玩几招。”
摇摇头,屠一刀道:
“我要和你们当家的谈谈!”
不屑的一笑,锥子冷涩的道:
“别不识趣,屠一刀,你和老牟都是玩刀的,由他应付你足够了,至于我,嘿嘿,我要会会铁朋友!”
屠一刀老脸难挂,这是瞧不起他,怒声道:
“你!”
他那柄刀还真快,人在马上,冷刀已斜劈而下,这手法真快,快得如何拔刀有没都人看见,但,锥子的身手更是不慢,仅一晃,已运指将那柄刀给弹开,道:
“雕虫之技!”
屠一刀手臂一震,只觉一股凉意透进心底,锥子只运指弹了那么一下,自己就已手臂发麻,仅这份功力已非自己能敌,他怒声道:
“有种跟我老屠玩真的!”
淡淡一笑,铁无情嘴角一掀,笑道:
“老屠!别自不量力,这位朋友的功夫,瞧瞧那-指,有谁能办到?老屠,先下去,人家是有备而来,咱们就得会会人家。”
说着骑着那匹马缓缓行来。
锥子登时将目光落在铁无情的身上,他这才看清姓铁的长得一副好像貌,圆嘟嘟的一张脸,配上一双令人畏惮的清澈目光,朱
上闪着一丝淡逸的笑意,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份沉着几乎令锥子心折,他大小案子接过不少,可就没遇上这样的俊逸人物。
锥子冷冷地道:
“你姓铁?”
“嗯!”铁无情淡淡地道:
“你不是在等我吗?”
锥子站在那里如一
石柱般,道:
“不错,兄弟正是等你!”
铁无情哈哈一笑道:
“我连想都不要想,你也是为了那票黄金来的!”
摇摇头,锥子道:
“这次你猜错了。”
一怔,铁无情道:
“不为金子,你是么什为?”
锥子毫不置疑的道:
“杀你!”
铁无情略略一震,此人倒也干脆,锥子要杀他,不是为了那批金子而来,倒出铁无情的意外,他忽然觉得锥子可爱起来,因为人个这虽要杀他,却干脆,直截了当的告诉自己,这也是英雄本
,一种快意而磊落的江湖客,铁无情毫不为意道:
“我能知道原因吗?”
摇摇头,锥子道:
“我们这一行是不说原因的,不过我看你还是个人物,不妨你诉告,有人意愿不你活着,因你活着他们就活得不快乐,为了这个原因,你必须死!”
点点头,铁无情大笑道:
“好!能花大手笔请得起你这号人物的,江湖上怕找不出几个来,我只要从这方面多想想,就不难想出点蛛丝马迹!”
摇摇头,锥子笑道:
“你甭想了,因为你没机会想了,当你真的想通候时的,我的剑已割下你的头颅,那时候我领我的赏金去喝我的老酒,抱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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