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街柳巷
杨森见邵彬想出这徉一个主意,连连点头,道:
“不错,邵兄…我等问出此话,那蒙面女子果真与‘野山二老’之一‘东山耕夫’冷子元有所渊源,显然底细也已揭开,彼此既无夙仇新恨,不致再会对垒相相峙了。”
彩凤邵颖想到刚才那个话题上,接口道:
“杨少侠,您要寻访茹真前辈行踪,不妨去皖南一带的庙庵禅林找找看…”
杨森似乎尚未这到想上面,听来微微一怔,道:
“如何找去庙庵禅林?”
玉麟邵彬道:
“出家人外出,当地如有寺庵等佛家清修之处,就不会投宿旅次客店…”
杨森这才想来起了,含笑道:
“是的,去寺庵禅林,即使没有访着恩师,膜顶上香-拜,结个善缘。”
两人来“麟凤山庄”跟邵家兄妹谈过一阵后,告辞离去。
崦嵫
落,倦鸟归林…
华瑜指着前面,道:
“森哥,前面就有一处镇甸,咱们投店落宿吧!”
杨森朝天色望了跟,道:
“现在刚夕阳西下,还早呢…”
华瑜一撇嘴,道:
“咱们第-次经过此地,不知离此再多远有镇甸,错过宿店,深更半夜找去哪里睡?”
杨森听来也有道理…两人来到镇上,发现大街小巷十分热闹,不下于县城,镇上用过晚膳,投来一家“五福客栈”要了两间客房,落店投宿。
华瑜来杨森那问客房,含笑道:
“森哥,现在休息尚早,这里街上很繁华,咱们出去逛街走走如何?”
杨森还是个童心末泯的大男孩子,见瑜妹提出这个“逛街”的主意,含笑道:
“我们先把店小二叫来问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他把店小二叫进房,间道:
“小二哥,贵处是什么地方?”
店小二哈
一礼,道:
“回客官,小地方是‘长堤镇’…”
杨森含笑又问道:
“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店小二听到这话,两跟直直的朝两人身上滴溜一转,堆下笑脸,道:
“公子爷,您问好玩的去处,有,有…您二位拐向这里‘五福客栈’后街,那里有一条‘庙口堂’巷子…您二位去那里,准是尽兴而归…”
华瑜问道:
“店小二,那是什么所在?”
店小二咧嘴-笑,道:
“公子爷,那条巷子里瘦的肥的都有…多花-点银子,嘿,还有原封的…”
华瑜听来莫名其妙!
杨森听得已理会过来,含笑挥挥手道:
“小二哥,多谢你…我等随便街上走走行了。”
店小二哈
退出客店。
华瑜睁大了-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朝杨森看来…困惑问道:
“森哥,刚才店小二说,后街‘庙口堂’那条巷里,有瘦的,有肥的,还有原封的,那是什么地方?”
杨森见瑜妹问出这话,
语还休,顿了顿,才道:
“那是见不得人的地方…”
华瑜听得像淋了一头雾水,眨眨眼,道:
“人住的地方,怎么又是见不得人?”
杨森见瑜妹连连追问,一个玉洁冰清的姑娘家,不便向她说得太多,就简短的道:
“那是花街柳巷的窑子所在…”
华瑜听到“窑子”两个字,已知道那“庙口堂”是何等样所在…脆生生“嘻”的-笑,道:
“森哥,咱只是听人说过,可没有见到过…你陪咱去玩玩看看…”
杨森几乎怀疑自己耳朵,不由诧然怔了下,道:
“你…你要去那种地方玩玩看看?”
华瑜点点头“嗯”了声。
杨森竖起眉,道:
“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你…”华瑜一指自己身上那套文巾儒衫,有条有理,道:
“咱现在身上穿了这套衣衫,还不是跟大男人一模一样…”
杨森眼珠直瞪出来:
“你…”华瑜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道:
“别‘你我他’了,再不久,又是睡觉候时的啦!”
杨森劝不住,拗不过,只有顺着华瑜的心意,出来“五福客栈”往后街的“庙口堂”巷子走去。
他生恐瑜妹任
,闹出笑话,发生意外变故,不期然中,一手摸了摸
佩的“真刚剑”剑柄。
走在前面半步的华瑜,扭转脸“嘻”地笑了声,问道:
“森哥,你有没有生咱的气?”
杨森没有回答“有没有生气”而是嘱咐的道:
“瑜妹,那种地方龙蛇混杂,各
各样的人都有,别招惹是非,我们绕过一圈后,就回去客栈!”
华瑜脆生生道:
“知道啦!”
杨森虽然自己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子,但对身边的瑜妹,却是悉心照顾,不能有发生丝毫的差错。
两人走来“庙口堂”-带,这里虽有“巷子”之称,却是街路宽阔,时而从两边传来笙竹箫笛之声,街上也未见有杂乱嚣哗之声。
路边两侧,有一幢幢绣帘低垂的房子,火门上端红灯笼高高挑起,从灯笼上映现黑字…有“花月楼”“
院”有“潇湘院”等名称。
杨森也仅是传闻中,听到“窑子”两字,却从未身历其境,来过这种地方。现在看到这些景物,跟自己刚才所想到的,似乎大异其趣。
华瑜更是东张西望,目不暇接…转过脸,悄悄向杨森道:
“森哥,‘窑子’是男人找女人的地方…两旁屋子的大门前,怎么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女子?”
敢情杨森对这些秦楼楚馆,花街柳巷的情形,也知道得有限,是以华瑜问出此后.顿了顿,才道:
“可能进入大门,去里面才能看到…”
两人边走边谈着时,突然从路边一扇挂着红灯笼的大门里,传出一响暴喝声:
“入娘的,狗养的,这里姑娘挣来的卖身钱,你们‘太极门’也要来分羹一杯…”
门上绣帘尚未掀起,从帘子下翻翻滚滚,跌出-个
壮大汉。
这大汉一个“饿狗吃屎”仆倒地上,绣帘揭起,门里走出-个人来…
此人狮鼻海口,看来貌相不错,一对虎眼灼灼生光,但身高却仅像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
杨森看到这家红灯笼上映现出“醉花楼”三字的大门里,响出“太极门”这话,暗暗诧异,惊奇之下,脚步停了下来。
华瑜跟着站下,看到里面走出一个仅三四尺高的大男人,-声惊“噫”道:
“森哥,这人长得这么矮…”
杨森没有顺着话题回答,轻声道:
“瑜妹,我们站开,且作壁上观!”
那
壮大汉仆倒地上,倏即拔地纵来起了,戟指道:
“‘五寸丁’马天标,你想在咱‘云中枭’莫固跟前跋扈乖张,那是你摸错门,看错人了…”
单手-起,使个“云龙
雾”之势,朝向“五寸丁”马天标兜心打来…
掌风沉重,势如雷殛,若是挨个正着的话,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五寸丁马天标冷笑-声:
“马某一试‘太极门’中绝技…”
身形霍地后退,左手一合,一式“
粱换柱”柱上一格。
这个马天标虽然身高仅是一个十一二岁童子,出手却是极有份量。
“云中枭”莫固立即变招易式,双臂往回一撤,两手十指骈立如勾,用了“铁扫帚”功夫,问五寸丁马天标“曲池
”砍下。
“五寸丁”马天标,自左向右霍地一转,已挪身闪到莫固背后,照对方背心命门脉扣去…
马天标这一出手,名谓“排山手”乃是“轩玄门”中秘门绝技…
这项“排山手”功夫,如果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出手击上合抱巨木,能拦
而断…劲风到处,碎石如粉。
若是袭上人身,任凭金钟罩、铁布衫横练功夫,也无法承受。
壁上观的杨森,见此比普通人矮了半截的“五寸丁”马天标、出手“轩玄门”秘门绝技“排山手”功夫,不由一声轻“哦”暗暗怔了下…
杨森尚未入“仙霞门”九如上人门下时,由恩师茹真师太引见,带往豫西外方山玉泉岭“龙爪岩”拜“轩玄门”中“摘星飞梭”鲁申,为授业师父。
至于后来由于杨森骨格清奇,乃是练武上乘之材,被“仙霞门”中硕果仅存的前辈九如上人赏识,收作衣钵传人,而成为睥睨江湖、称雄武林的当今绝世高手,那是茹真师太始所未料的。
“摘星飞梭”鲁申是“轩玄门”中高手,杨森显然识得“轩玄门”中秘门绝技“排山手”这项功夫。
杨森再也不会想到,这个从花街柳巷门中出来的侏儒“五寸丁”马天标,竟是“轩玄门”中弟子,而其所照面的对手,却是江湖不齿的“太极门”中的人…由于此一发现,杨森暗中注意起来…
如在必要时,杨森准备给“五寸丁”马天标一臂之助,截下这“太极门”中的“云中枭”莫固。
“云中枭”莫固,身怀之学,却也并不含糊.识得这项“排山手”功夫。
两脚一滑,身形-侧,并中食两指,反向马天标脑后“玉枕
”指去。
“五寸丁”马天标,个子本来长得矮,只是一低头,已躲了过去。
“云中枭”莫固刚才找来“醉花楼”
院,好处没有到手,反挨上“五寸丁”马天标一记劈掌,逐出门外,跌个饿狗吃屎…
当然,莫固再也不会想到,秦楼楚馆的窑子里,竟有这等扎手人物,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袭,自己却是-时疏忽大意。
“云中枭”莫固,要报此“一箭之仇”在“庙口堂”这条花街上,捞回自己颜面。
莫固心念闪转,旋身如电,一声吼喝:
“矮鬼,照打…”
这个“打”字甫出口,扬臂抖腕,三支没羽箭,电
而出。
双方距离近,而莫固暗器猝然打出“五寸丁”马天标身法再是机警,万难躲闪。
壁上观的杨森,刚才心里有了那种想法,右手掌心,已扣上数枚铁莲子…
杨森这门“铁莲子”暗器绝技,当初在桐柏山玉巫谷“宝林庵”时,玉面菩提茹真在他幼龄童年,就加以传授。
以目前来讲,杨森出手铁莲子,已抵出神入化,不可思议之境。
就在这电光石闪之间…
莫固出手的三支没羽箭,凌空走“品”字形,分向马天标面门袭来!
杨森一声冷叱,运是腕劲,摆住准头,三枚铁莲子自掌心弹指而出。
五寸丁马天标见对方骤然出手暗器,心里暗暗叫声“不好”…
突然“铮!铮!铮!”三响,云中枭莫固出手的三支没羽箭,斜斜震落坠地,给人挡了下来!
五寸丁马天标一惊,一奇!
云中枭莫固一凛,一寒!
双方不约而同,照铁莲子打来方向看去…
“庙口堂”巷中之人,生恐遭池鱼之殃,纷纷躲向老远…
两三丈外的墙脚处,站着两位年轻书生…一个器宇轩昂,英姿飒然,-个玉树临风,俊秀绝伦。
“云中枭”莫固,朝向杨森、华瑜两人,眼皮一翻,狠眼-瞪,道:
“哎,你们这两个嫌自己命长的兔崽子,刚才是谁出手三枚铁莲子的,快快替你家爷爷从实说来?”
敢情,云中枭莫固说出这些话,亦未免忒以霸道,以武家稍有阅历的来说,此三枚铁莲子出手,有如此的腕劲,和不偏不斜如此的准头,显然,绝非江湖上等闲之
,而是出于名家、高手。
杨森冷然一笑!
“凌虹玉燕”华瑜,看来不顺眼,听来不顺耳,一指旁边的杨森道:
“坏蛋,你听着,这三枚铁莲子是咱森哥出手的…你气服不,咱华瑜再在你
窝戳口血窟窿!”
莫固嘿嘿一笑,向杨森道:
“小子,报出你的名号来!”
杨森晒然道:
“区区杨森便是。”
马天标听到“杨森”两字,似有所思的微微一怔,接着脸上透出一缕笑意。
莫固嘴里轻轻念出“杨森”两字,脸色刹那数变,颈子一硬,道:
“你是哪个畅森?”
杨森冷然道:
“江南武林数得出几个‘杨森’?”
一笑,又道:
“尊驾所怀之学,敢情尚在‘关洛四霸’之上?”
这时“醉花楼”里的姐儿.鸨儿,
儿们,一个个从大门探头出来。
“云中枭”莫固,听到杨森这些活“嘿”声-笑,道:
“原来是‘仙霞剑土’杨森…”
话到此,接着-声“后会有期”闪退两步,准备转身离去。
莫固身形才始挪动,人影闪晃,衣袂带风,一抹身形凌空掠过,华瑜已把莫固的去路挡住…
冷冷哼了声,道:
“坏蛋,来时由你来,去时可由不得你!”
云中枭莫固不由怔了下…这种横蛮、霸道的话,原是经常从自己嘴里说出的,此番居然有人向自己说出此话来…
对方居然是个年纪二十出头,文巾儒衫,看来文质彬彬的小雏儿。
莫固心念闪转,一声吼叱,道:
“小子,你还准备怎么的?”
华瑜柳眉儿一转,杏目-瞪,道:
“你要离开此地,留下你身上两样东西…”
云中枭莫固不由-声轻“哦”
厉内茌,吼声道:
“小子,你想找…”
这个“死”还在嘴里打转,尚未吐出声来,蓦然剑气如虹,剑花暴现…
两响“唰!唰!”幼细裂帛声中,莫固左右两耳,
起一阵彻骨剧痛…
“嗒!喏!”两响坠地声中,莫固左右-双耳朵,飞落地上。
华瑜鞋底-拭剑身鲜血,冷声又道:
“坏蛋,现在可以让你走了!”
莫固两耳削下,虽然还不知此少年书生的武技底数,但剑挑“四霸”的“仙霞剑士”杨森,虎视眈眈,赫然在场,相信自己占不了便宜。
莫固心念一转…再不走,自己这条命得要留下…疾步窜跑离去。
“五寸丁”马天标,显然也是一位武术行家,可是却看不出此少年书生,用了什么手法,剑削莫固的-双耳朵…其快如电,其疾如风。
刚才杨森出手铁莲子,挡下莫固暗器,救了马天标一命…马天标急急止前,向杨森道谢。
杨森回过礼后,含笑问道:
“马兄,这家‘醉花楼’是您开设的?”
马天标脸-红,道:
“杨兄,您可误会了…马某逢场作戏,才来‘醉花楼’座上作客…”
一顿,又道:
“刚才‘云中枭’莫固,去‘醉花楼’强诈恶敲,马某看不入眼,上前一问名号底细,莫固自称‘太极门’中弟子…马某一记劈掌,把莫固这斯打出大门外,才
起一场厮杀的。”
“醉花楼”里的鸨儿、
儿,还有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儿,上前向三人谢过解围之恩。
那
儿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袍马褂,
束一
红绸带子,年纪看来有四十左右…向三人哈
一礼,道:
“三位大爷,请里面坐…三位替‘醉花搂’解围,咱王九备下水酒,作个小东!”
杨森显有推辞之
。
马天标含笑道:
“杨兄,咱们江湖中人,不必拘泥小节…马某正有一件重要事情,想与杨兄一谈!”
杨森听到下面两句话,心里暗暗称奇…
自己跟这位“五寸丁”马天标,素昧生平,才始相识…如何会有“重要事情”四字?
华瑜自己是个易钗为弁的绝
丽姝,现在看到群雌粥粥“醉花楼”里那些姐儿,看得不由眼花缭
…挨近杨森身边,悄声道:
“森哥,这里蛮好玩的,咱们进去坐坐…”
杨森听到华瑜此话,也就向马天标点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进入这“醉花楼”大厅,鸨儿媚娘,吩咐摆下丰盛酒筵,接待嘉宾。
三人围桌坐下…鸨儿爱钞,姐儿爱俏…“醉花楼”里的姑娘,都争相偎近杨森、华瑜两人的身边坐下。
杨森突然有个发现…马天标坐下座椅,跟常人并无多大差异,原来他个子矮,是短在他两条腿上。
华瑜似乎也有了这个发现“嘻”地一笑,指了指马天标,道:
“嗳,马壮士,您怎么取了一个‘五寸丁”的称号,听来怪怪的?”
马天标脸上一热,道:
“咱马天标江湖上的称号是‘矮脚虎’…‘五寸丁’三字,是这里‘醉花楼’姑娘,替咱取的。”
杨森听到“矮脚虎”马天标这话,才知道这位马兄是这里“醉花楼”的座上常客。
鸨儿媚娘,
儿王九,也围坐在这张桌座上…杨森向两人问道:
“刚才给削去两只耳朵的‘云中枭’莫固,是不是常来这里‘醉花楼’找霉气的?”
鸨儿媚娘道:
“不只是这里‘醉花楼’,这条‘庙口堂’巷里,他们每家都去…”
杨森听列“他们”两字,接口道:
“不止‘云中枭’莫固一人?”
儿王九道:
“是的,杨大爷,不过看来那莫固,是那伙人中领头的…这些人来‘庙口堂’巷里,不但白吃,白玩,临走时伸手还要银子…”
矮脚虎马天标想到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上,向杨森含笑道:
“杨兄,马某告诉您-件重要事…”
杨森听来出奇,接口问道:
“不知马兄所指何事?”
矮脚虎马天标道:
“有人在皖南一带,寻访‘仙霞剑士’杨森,此人跟您渊源关系深切…”
杨森听来不
暗暗一怔…‘踏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就是…
马天标接着在道:
“‘仙霞门’中玉面菩提茹真老师太,来皖南正要寻访您行踪下落…”
杨森想到过去赣西幕
山“蒲松庵”那回事上,接口道:
“不错,茹真师太乃是杨某恩师…杨某此来皖南,就是寻访她老人家的…她老人家现在何处,您知道这件事有多久了?”
马天标道:
“马某刚从皖南安庆来此,是以知道此事,距今并不多久…”
杨森听到此话,原来沉重的心情,骤然松弛下来,就即道:
“她老人家在皖南安庆?”
马天标道:
“马某往安庆城西郊‘石田坑’‘月波寺’,观见‘轩玄门’中-位前辈‘朝元长老’,在‘月波寺’中见到一位老师太…朝元前辈引见过后,才知道这位老师太是‘仙霞门’中空门侠隐茹真前辈…”
微微-顿,又道:
“经茹真前辈谈后,她老人家知道您杨兄石驼峰歼灭‘太极门’江南总坛,特地来皖南一带找您!”
杨森连连道谢,道:
“马兄,杨某多谢您了!”
马天标-笑,道:
“杨兄不必道谢,马某只是顺便带个口讯而已…”
话语转移,又道:
“湘东株州,杨兄剑挑‘关洛四霸’,江南武林为之瞩目…皖南石驼峰之役,杨兄会同武林高手,歼灭‘太极门’江南总坛,更使‘太极门’为之丧胆!”
桌座上的鸨儿、
儿,姐儿,听来似懂非懂,不过可以听出,眼前这位英姿
拔,风度翩翩的年轻书生,是个身怀绝技的侠士。
鸨儿媚娘三人敬过酒后,向矮脚虎马天标道:
“马大少,那个什么‘枭’的莫固,会不会再来‘醉花楼’?”
马天标大口酒送进嘴里,笑道:
“媚娘,这件事已由‘仙霞剑士’杨少侠挡下,这位华少侠又挑掉这狗养的莫固两只耳朵,别说请他来,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来了!”
众人围坐桌座,喝吃谈着时,远处传来梆锣二敲之声…杨森目注华瑜-瞥,向桌座众人道:
“叨扰各位,时间不早,在下二人要告辞了。”
媚娘眯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着道:
“两位大少,就留下这里‘醉花楼’吧…这里姑娘听凭两位挑选…如果要新鲜的也有…”
华瑜听到这话,两颗秋水似的明眸直瞪出来。
杨森脸上-阵发热,含笑摇头,道:
“不必,不必,谢谢了!”
华瑜见杨森站起,她生恐被群雌粥粥拉住,抢先一步,走在前面。
杨森向众人抱拳一礼,和瑜妹告辞离去。
两人走出“庙口堂”巷子,华瑜“嘻”的一笑,轻轻道:
“森哥,那个‘矮脚虎’马天标,身子比人家矮了半截,倒是蛮会享受的!”
杨森含笑道:
“酒
财气,各有所好…”华瑜转身瞥了眼,道:
“森哥,你还得谢谢咱呢…”
杨森愣了愣,道:
“干吗要谢你?”
华瑜-嘟嘴
,道:
“你不肯陪咱去‘庙口堂’那条巷子,若不是咱硬着要来,你不知哪一天才能探听到茹真前辈的行踪下降落!”
杨森含笑道:
“你也得谢谢森哥才是…”
华瑜问道:
“咱干嘛要谢你?”
杨森含笑道:
“姑娘家一辈子不会看到窑子
院里的风光,今夜你却开了这个眼界!”
华瑜脆生生一笑,道:
“森哥,咱们谁也不谢谁,拉平…”
突然想到一回事上,道:
“有人说窑子里的姐儿很可怜,刚才咱看到她们,嘻嘻哈哈蛮高兴的!”
杨森似乎也知道一些,喟然道:
“如果窑子里的姑娘都苦着脸,还有谁个男人上门,她们卖的就是‘笑’,等到静悄悄没有人时,才是她们‘哭’候时的!”
华瑜一掀鼻子“哼’了声,道:
“森哥,窑子里的事,你还知道不少呢?”
杨森道:
“从推断之中,也可以知道这些情形…”
两人边走边谈时,已来到镇街的“五福客栈”道了“晚安”回到自己客房。
翌晨,两人离“长堤镇”后,取道往安庆而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不错,现在正在朔风凛冽,寒霜普降的时份,杨森、华瑜两人,雇渔舟一条,渡江往安庆而去,远处隐隐传来,青磬红鱼之声!
船舱里杨森道:
“瑜妹,渡过江后,我们就到安庆了…”
华瑜突然移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道:
“森哥,咱又有了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人衔尾跟在咱们后面似的…”
杨森一声轻“哦”剑眉微挑…
上次瑜妹说出此话后,镇街就遇到有人暗中投书,后来遇到那蒙面女子,
起一场
战!
但,此刻借渡舟一艘过江,舟中除了自己二人外,仅船尾划浆的老渔夫而已。
这又是谁?
不错,可能又是那蒙面女子,暗中尾随自己两人。
敢情,人就有这种微妙而不可思议的感受,在尚未面临到一件事故前,会有某种预感…只是这种感受,有时被人察觉,但有些人却并未察觉到。
杨森这次没有说是“影儿”追随,若有所思中,缓缓-点头,道:
“瑜妹,我等随时注意留神就是了!”
两人在舱里谈着时,这条渔船又泊岸靠上,杨森付了渡船钱后,挽着瑜妹上岸而去!
刚才渔船中一片冷清清的,来到安庆城里,似乎骤然换了一个世界,街市热闹,人众熙攘。
华瑜道:
“森哥,今晚咱们不能漏夜找去‘月波寺’…找个地方把肚子填
,投宿一宿,明儿再出城去‘月波寺’,拜见茹真前辈…”
华瑜珠滚玉盘似的脆生生说出这些话,杨森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上…
当初自己和瑜妹,走在“南山屏”热闹的镇街上,有-个神秘男子,暗中投书。
今晚自己两人来安庆城里,大街小巷,人众熙攘,会不会又…
杨森心念闪转,朝近围的行人游转一瞥,暗中加意防范注意。
敢情上次杨森出于疏忽大意,注意大街两边是否有酒肆饭馆,此番有了警觉,情形就不一样了!
走在旁边的华瑜,没有这到想么些事上,见杨森东张西望,一笑道:
“森哥,别慌,偌大的安庆城里,不会少了咱们吃喝的酒肆饭馆!”
杨森轻轻应了声,可是暗中不敢稍有疏忽!
说到“巧”天下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有人衔尾紧紧贴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人手上送进杨森背负的那只囊袋?
杨森倏然已警觉过来…
疾逾闪电似的一个转身,搭上此人右手“脉腕
”一个擒拿命中“过肩颈”一响“砰”的声,这人结结实实摔个“四脚朝天”…
杨森目注地上此人,冷然道:
“朋友,客气一些,不必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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