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渭河岸贝老九现形
劳爱咬牙道:“我终于明
了,宇文山,你可真
毒呀!”
宇文山道:“你真的明白?”
劳爱道:“在这西北道上,长青门、大雁堡、风家寨与黄衣社,表面上你们称兄道弟,实际上利益无时不在起冲突,如今他们被青龙会致命袭击之后,西北道上便只有你尚武山庄与青龙会的天下了,是吧!”
轻摇着头,宇文山道:“不!打从现在起,在这西北道上也只有我尚武山庄敢于人前耀武扬威了,因为青龙会即将因你之死而烟消云散了,为以你呢!”
劳爱道:“看来你像是定要取我的命了!”
宇文山鱼鳞紫金刀平托在
前,冷冷道:“衡量当前形势,你非死不可,念在你为我宇文山在利益上扫除几处障碍,更念在你曾同我儿长江订亲的份上,我不亲手杀你,你自刎了吧!”
劳爱无奈的道:“我不能死!”
宇文山厉喝道:“你非死不可!”
劳爱摸着怀中一对玉王玉后,道:“我若死了,又有谁会把这玉王玉后归还主人呢?”
宇文山一楞,道:“你么什说?”
劳爱冷笑道:“你应该听懂我的话,因为这次槐山夺宝这件事,正是要引出当年在龙舌沟残杀我爹三十八刀的凶手来,果然你们一个不少的全赶来了!”
宇文山四下环视见无动静,突的嘿嘿冷笑道:“劳爱,即使你引出我们,但你又如何抵挡我七人雷霆的一击?别的不言,
外虎山五煞中任何一人也够你招架的,何况你也绝不是宇文大爷对手!”
劳爱嘴角不屑的一撇,道:“是吗?”
话声中“呛”的一声长剑已拔在手,人影在闪动…
一个,两个,唔!七个人影在闪动,但只有六人落下山崖来。
另一人未曾落下未,却一
股坐在崖边伸着两只大脚低头格格笑起来…
是个白髯老人家!
当然,他就是水连天。
坐在五丈高处,水连天伸出两手对下面的劳爱道:“女娃儿,这场厮杀也免不了,你们怎么个杀法我老人家全不管,但得先把我的玉王玉后还我了!
劳爱笑道:“水爷爷,你可要接好了!”
话声中,劳爱已将那玉王玉后抛到崖上面。
宇文山惊异的想要去拦,却已晚了一步,两个状似鹅蛋通体光华毕现的玉王玉后,早被水连天接在手中
入怀里了。
这时候从山崖上落下来的六人,反倒把字文山包围在中间。
宇文山见来的竟全是青龙会几个凶残杀手,只有一人他不认识,那便是方敬玉。
不错,六个人正是石冲、韩彪、展飞、祈老八、余唐、方敬玉。
原来大元也要来的,但他得领着他的二十人守牢青龙会总堂,任务自然也十分重要。
宇文山一见这六人,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不由得沉声大骂,道:“师弟他在弄的什么鬼!”
宇文山口中的师弟是谁,只怕这时候谁也道知不,即算是蓝风只怕也道知不宇文山口中的师弟是谁。
而宇文山指的当然是贝老九了。
劳爱一听,知道关键出在他师弟身上,正要挥出的剑又中途一停,道:“宇文山,大概你已看出形势逆转而死在眼前,且说出你这位宝贝师弟何许人吧!”
宇文山冷哼一声,道:“你很想知道吗?”
劳爱道:“他坑陷你于绝境,难道你不恨他?”
宇文山道:“我相信他必是无心之过。”
劳爱道:“宁为他而死?”
宇文山怒骂道:“娘的,你就算来了这么几个帮手,就准定吃定宇文大爷了吗?”
一旁的展飞早对劳爱道:“当家的,老当家在此含恨,正是我们为他报仇之时,还同此獠何话好说的!”
余唐双斧一横一竖,沉声道:“我的儿,余大爷已迫不及待了!”
劳爱突然一叹,道:“我爹挨三十八刀,却仍然憋着一口气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不要我为他报仇!”
宇文山冷冷枭叫道:“劳壮有感于你一个女
,怕你也步上他的路,这才屏着一口气对你说出那句话!而你劳爱尖声吼叱道:”你闭嘴!“她声
俱厉的又道:”你看错我爹了,他不是道知不死在何人之手,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是你,是你宇文山,但他却顾及到你们彼此是磕头兄弟,你无情,我爹不能无义,所以他忍住不说出你的名字来,如果说我爹为我担心事,现在就可以证明了!“
长剑一领,直欺而上,青芒连闪中“追魂十八式”立即展开来——
鱼鳞紫金宝刀暴劈狂斩,宇文山冷傲的挥刀如电,刀隐刀现恍似掠影“咻”声连续中,立刻与劳爱二人杀在一起!
劳爱绝不担心宇文山会有帮手,因为她早已把人员分配得恰到好处——方敬玉
着蓝风,蓝风的一把旋风刀,一上来便
起周身
涌
,风声回旋,人形暴映在方敬玉的左右,配合着他那把旋风刀,直如神出鬼没。
方敬玉青钢剑倏忽刺出间“降魔剑法”已潇洒的把大片刃芒摒于身外丈远,刀剑相击,铮声不绝于耳,霍霍刃芒中,二人刹时已拆了五七招!
余唐
着虎山五煞老大胡烈,胡烈是一把厚背弯刀长三尺半,舞动起来,宛似一条白练蛇在周身盘
,不巧的是他遇上了余唐。
余唐是个硬里子角色,不施什么花拳绣腿,每出一招却俱有砍山劈岳威力,胡烈连接余唐七招,右臂已自觉着发麻,一咬牙立刻展开身法游斗——余唐在石堆腾跃追砍,刹时把胡烈遇到龙舌沟中央一滩清水边——这时余唐已杀得
起,两把板斧横劈竖砍,边口中厉烈的喝骂,道:“我的儿,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只见骂声中余唐双斧并举,腾身而起三丈高,人在空中,两把板斧已
替不断的急砍而下“咻咻”之声端的令人心寒!
胡烈的厚背刀一圈疾送,同一时间,余唐已狂吼着舞出千层刃芒如一片雪光狂劈而下!
“沙…铿!”之声便在刀斧之间传开来。
“嘿!”
“啊!”两种声音来自余唐与胡烈二人之口。
看得清清楚楚,余唐的左手板斧未把胡烈的厚背刀拨偏,他却迫不及待的右手一板斧送上胡烈的头顶。
胡烈“啊”了半声,一颗脑袋迸裂成碎块的血浆溅得
在胡烈身上的余唐满身。
而余唐非是不能躲过,而是他中了那一刀可真不轻,从大腿直穿透,胡烈的那把弯刀,有一尺多已在他的大腿
里去了!
暴翻身,余唐再次“嘿”然一声,咬着牙抛下板斧,施力拔出那把厚背弯刀来,有一股粘呼呼的热血自他的右大腿往外冒。
回手一刀把
在一边的胡烈衣衫割下一大块,余唐忙不迭的把大腿包扎住,再回头“呸”的一声吐在胡烈那碎了的脑袋上,余唐抛去胡烈的刀,双手拾起板斧又待站起身来,却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就是未曾叫出来。
龙舌沟内全是石头,如是平地,余唐还会挥斧杀过去的,无奈右腿已不听使唤,急的他抡动双斧大骂不已——另一面,方敬玉与蓝风二人杀的也十分惨烈——蓝风一把旋风刀,每出手必挟着“咻”声不绝,只是蓝风的旋风三十六斩却也因这龙舌沟的
石头而失去不少威力,因为在身法上,蓝风也必得顾及石堆上高低不平,万一在急旋身中一足踹空而失足不稳,那将是极端危险的。
现在——方敬玉以一路“降魔剑法”在蓝风的有所顾虑下,直把蓝风
得绕着一块大石团团转。
监风便在这时听得胡烈的一声“啊!”一咬牙,旋风刀奋起暴旋,便在刀的旋转中,蓝风的身形陡的平直回旋起来,那森森的刃芒仿佛东边初升的新月光辉,蓝汪汪尖啸着向方敬玉撞去!
无数朵剑花,遍洒在方敬玉的面前上方,寒芒猝映如电中,突的一片血雾在二人之间散开来——方敬玉暴退一丈,右手连剑去抚摸左肩头,有一股热呼呼的血在
而令他一咬牙又待举剑杀去!
只是蓝风的身上更惨,有几块
与血块也不知是他老兄身上哪个地方掉下来的,就在他闷嗥声中,落地滑向左面倒去!
也算蓝风倒楣,他老兄竞跌跌撞撞的扶着一身鲜血歪倒在人个一的怀里——利斧暴斩,余唐一把揪住蓝风的头发,右手一斧“沙”的一声,蓝风的人头已被余唐砍下来!
原来他竟滑跌在余唐的怀里!
方敬玉忙跃近余唐,道:“余兄伤得如何?”
余唐道:“方老弟别管我了,你若伤的不重,就快去帮当家的搏杀宇文山去!”
方敬玉左肩一晃,点头道:“不重!”仰头看去,只见劳爱披头散发与宇文山杀的正惨烈!
方敬玉大吼一声,道:“爱妹,我来了!”
叫声中,他身体平飞,腾跃暴进,半空中青钢剑已发出“嗖嗖”之声直罩向宇文山那高大的身躯!
劳爱与宇文山二人一经
上手,各不稍让。
宇文山的一把鱼鳞紫金刀在他的手中施来,果然力猛式沉,加上他出招绝妙,一时间劳爱还真被他
得攻少守多。
那宇文山一动上手,便全神贯注,紧闭嘴已,每出一招必使劳爱全力抵挡而不敢稍存大意,是以一阵拼杀中劳爱已是披散了头发!
现在——方敬玉忍着肩头的伤痛杀过来,劳爱立刻压力大减。
这时劳爱道:“方兄,‘降魔追魂’全力施为,绝不能放走此獠!”
宇文山并道知不什么“降魔追魂”但他在方敬玉杀过来以后,立刻发觉这人轻年的剑招辛辣,不由怒道:“好小子,你把蓝风怎么了?”
方敬玉冷笑道:“早送他姥姥家去了,现在该轮到你这
徒了!”
宇文山狂怒的骂道:“我的儿,今
宇文大爷要大开杀戒了!”
劳爱不屑的叱道:“宇文山,你专心保命吧!”
就在此时,方敬玉闪身暴进“降魔剑法”立刻绵绵不绝的施展开来…
宇文山狂吼一声,鱼鳞紫金刀横劈暴斩不断中,他的左手从怀中暗暗摸出暗器来…
只是当宇文山尚未及施放暗器,而坐在十几丈高处的水连天已高声叫道:“小子呀,你可得小心这老小子的暗器呀!”
这时劳爱正自侧面扑杀而上,闻言早叫道:“方兄小心他左手!”
方敬玉正自一路舞出连绵招数,闻得劳爱话声,正看到宇文山扬左手,大怒之下,立刻抢攻而上,光景不
给宇文山有出手的机会!
不料宇文山突的暴翻如电,半空中他暴甩左手,三点寒星直往方敬玉面门
前品字形的
而去!
方敬玉忙挥剑去挡,不料宇文山的三支暗器尚在途中,早所得三声脆响合为一声“啪”一声全飞溅向四边!
拧身落地,宇文山一惊仰头骂道:“老东西,你真可恶,原是你暗中设下的圈套,如今又出手管这档子闲事,击落宇文大爷的丧门毒钉!”
是的,宇文山的三颗丧门毒钉是被坐在崖上观战的水连天用石头击落的。
这时他老人家哈哈一笑,道:“宇文山,你可知道他二人是谁?嗯!他们是我老人家的一对金童玉女,而且也将要拜花堂了,老夫岂容你再用那种歹毒暗器伤人的!”
劳爱这时对方敬玉一打招呼,二人立刻挥剑向宇文山杀去!
宇文山一见二人这一联手,剑招诡异,迥然不同中各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招,忙挥刀相
!
劳爱连施七十二剑几乎是合为一体的直把宇文山圈入她的剑刃中!
方敬玉更是痛恨宇文山对他施放暗器,立刻密切与劳爱配合全力杀去!
宇文山这才体会出这二人的剑法果非泛泛,一时间他只有招架之力了!
劳爱似是杀得
起,她突的闪身暴腾二丈,半空中她拧身下
中,双手握剑,厉烈的尖声大叫向宇文山击去!
宇文山正拨挡方敬玉的肯钢剑于中途,闻得头顶剑气“咝咝”响声,不及细看忙横身一让中抬头看去…
于是,宇文山真的寒心了…
因为劳爱那何异殒星当头罩来的一剑,令他几乎不知如何去闪去躲——急切间,他暴喝一声,鱼鳞紫金刀中途舍弃方敬玉的拦挡而狂
上劈,以图击偏劳爱那穿脑一剑…
劳爱的真正企图便是引来宇文山这竭力的
击。
这时她身在半空,见宇文山果然挥刀
击而来,长剑在将要碰上宇文山的鱼鳞紫金宝刀时候,斗然快不可言的右手疾
又送,只听“嗖”的一声,宇文山的一刀暴劈落空,宇文山一窒,尚不及回旋身形,一旁的方敬玉便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狂劈而上——于是,泉一般的鲜血自他的小腹向外冒…
劳爱却是一剑落空,见方敬玉得手,一个空翻便到了宇文山的面前。
宇文山宝刀怒指向地,口角鲜血外溢中沉声道:“劳丫头,是宇文山小觑你了!你…你…”劳爱冷冷道:“谁是你师弟?”
宇文山突的嘿嘿笑道:“劳爱,你很想知道,是吗?”
劳爱面色寒寒的道:“说,谁是你师弟?”
宇文山一咬牙,道:“劳爱,宇文大爷是不会说的,你应该知道的,当道知他老夫死在你手候时的,他必然会千方百计的为我报仇,嘿…,这就是江湖上的怨怨相报,你懂吗?”
方敬玉青钢刀突的点在宇文山
上,怒道:“快说,你师弟是谁?”
宇文山似是怒极了方敬玉,闻言“噗”的一口血痰吐上方敬玉,方敬玉一闪未躲过,
上被吐了一大片,宇文山早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先是飞鼠崖,今又在这龙舌沟,王八蛋你究竟是何人?”
劳爱冷冷道:“他是我丈夫,样么怎,比之你的儿子有出息吧?”
宇文山一震,骂道:“真是一对狗男女…”
不料他话才出口,劳爱早沉声道:“宇文山,你又是什么东西,集阴险毒辣于一身,欺世盗名的枭雄,你何不低头再看看这块大石头可是我爹被你七人惨害的那个?今
果真是你的报应到了!”
宇文山不自主的低头一看,方敬玉早怒道:“杀了你这狗东西,我们再血洗尚武山庄去!”
宇文山一听狂叫道:“劳爱,你绝不能动尚武山庄一草一木、你不能…”
劳爱冷笑道:“不动尚武山庄可以,拿来!”
宇文山沉声道:“拿什么?”
劳爱道:“我爹的青龙钻!”
宇文山道:“你爹是有颗青龙钻,但我却并未拿。”
劳爱冷笑道:“青龙钻带在我爹的身上,他被运回青龙会候时的便不见了,不是你拿还有谁?”
宇文山怒吼连连道:“你…你…”宇文山话未说完,劳爱示意方敬玉下手。
方敬玉一咬牙,一剑刺入宇义山
膛,便听宇文山“啊”了一声,刹时跌在那大石上!
劳爱没有向宇文山下手,因为在劳爱的心中,自己总是叫过宇文山多年的宇文伯伯,且又是他的未过门媳妇,直觉得若对宇文山下手便对不住爹的遗言。
劳爱也知道宇文山绝不会说出他师弟何人,因为眼前这种情况,他自认已无生望,又何用拖他师弟下水,也许真的有一天他师弟会为他报仇也未可知。
附近,虎山五煞白布衣与石冲二人似已拼尽了全力,只见人个两几乎连站也站不直的全身
透,血与水已分不清的就在一个水洼处彼此苦撑着——劳爱似是对这虎山五煞恨透了,她冷冷的对方敬玉道:“方兄,你我分途助杀这虎山五煞去!”
方敬玉腾身而起,青钢剑狂挥暴斩如电“咔嚓”一声,白布衣的一颗大头已带着鲜血
洒中撞落在石冲的怀里去了。
石冲似是杀得晕头转向,他见人头入怀,破口骂了一句,道:“去你妈的!”“咚”的一声摔在水里,他却引颈伸舌大
气的冲着方敬玉傻笑起来…
那一面,劳爱扑了过去支援祈老人,因为祈老八在风家寨受的伤未全好呢,这时祈老八与虎山五煞中的卓大龙正贴着崖壁拼命呢——劳爱扑过去候时的正看到展飞也往祈老八处跃,因为同展飞对杀的丁广白,已被展飞一箭穿心而死在石
间。
劳爱对展飞指着韩彪道:“你过去支援韩彪!”
展飞也不多说,扭身便扑向使三环刀的完颜豹,展飞一到,立刻叫道:“老韩,我来助你收拾这狗东西!”
完颜豹与韩彪对杀,二人似是半斤八两,一阵砍杀中,只听刀声响未见血
飞,这时突见展飞扑来,完颜豹厉声狂吼道:“来吧,完颜大爷全接下了!”
展飞一声冷笑,乌钢
一抡狂砸中,完颜豹的三环砍刀平扫如电,双方兵刃刚一接触,突听得韩彪喝骂道:“你娘的死吧!”
“咔”!就是完颜豹的人头弹起丈高,而他平抡出的一刀却余力仍在的重重砍在展飞的钢
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望之,宛如一个无头人挥刀似的!
劳爱
近山崖下,她冷冷的道:“朋友,你是仅仅唯一还活着的了!”
是的,现在也只有卓大龙尚活着,但他已是满身的伤痕,与祈老八差不多的模样!
卓大龙一咬牙未开口,劳爱已对祈老八道:“退下,这人由我来收拾!”
猛
一口气,祈老八道:“当家的,祈老八尚能一战,看我活劈了这王八蛋!”
劳爱一挥手,道:“退下!”
祈老八狠狠的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劳爱面对卓大龙,道:
“今
我可以不杀你!”
卓大龙怒道:“老子不承你的情!”
劳爱冷笑道:“虎山五煞变成你一煞,自然你不会感激我放你一马了,但不论你是否感激,你要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便可以大摇大摆的回
外虎山去!”
卓大龙沉声道:“你想问什么?”
劳爱道:“宇文山你们上次来此围杀我爹,尚有一个那是谁?”
卓大龙摇头,道:“道知不。”
劳爱怒道:“那么宇文山的师弟又是谁?”
不料卓大龙道:“道知不。”
劳爱沉声道:“那么你就死吧!”劳爱话刚出口,一道银芒突然劲
而穿人卓大龙的
口,如是平时,卓大龙就必能闪避过,但如今他已是力气用尽,满身是伤,眼睁睁见这银箭穿入
口,连叫的力气也没有的瞪着眼歪坐在山壁下了。
一场舍死忘主的拼搏,便在卓大龙的死去而告结束!
劳爱与展飞二人未伤之外,其余方敬玉等五人全挂了彩,石冲、余唐、祈老八三人最是惨,至少这三人各也
了半面盆的血,一边韩彪却大叫:“杀的过瘾!”
山崖上,水连天抚掌大笑,道:“青龙会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个全是好样的,哈…”劳爱抱拳,道:“青龙会的大门永远为水爷爷开着!”
水连天道:“快去办你的正事吧,过些天我老人家就要去喝你们的喜酒了,哈…”笑声仍在,水连天已失去了影子!
方敬玉高声道:“水爷爷,我会来请你的!”
劳爱看了宇文山的尸体以后,她仍然以剑挑开宇文山的衣衫,果然未找到青龙钻,面上立刻有些失望的样子。
这时展飞对劳爱道:“当家的,我以为宇文山的师弟必然就是那夜也赶来这龙舌沟的人。”
劳爱点点头,道:“有可能!”
石冲有气无力的道:“当家的,我们快回去吧!”
劳爱一看自己手下大将全负了伤,只有展飞一人未伤,这才对展飞道:“那就辛苦展堂主扶着他们出谷了!”
也只是歇息一阵子,展飞早取来刀伤药先替各人加以包扎,这才扶着石冲走出龙舌沟。
方敬玉伤在左肩头,劳爱亲为他敷药包扎,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而令方敬玉大感安慰。
劳爱等一行缓缓骑马赶回六盘山,那劳爱为了未能探出宇文山师弟何人而十分苦恼。
不料就在她自龙古沟回来当天,劳爱正在探望石冲几人伤势呢,那钱大夫突然
叫道:“好了!好了!终于醒过来了!”
原来钱大夫一直住在六盘山为伍大海诊治,今又为石冲等人治伤,半天来他也够累的了,不料他在探视着伍大海时候,见伍大海的双眼转动,且又啊出声来,大喜之下忙向劳爱禀告。
劳爱忙问钱大夫:“谁醒来了?”
钱大夫道:“那个姓伍的矮子醒转了!”
劳爱大喜忙走入伍大海小屋里探视。
伍大海双目直视,一见了劳爱,突的目中见泪…
劳爱忙低声道:“伍大海,你可听见我的话?”
伍大海晃了一下头。
劳爱急又问:“你可以开口说话?”
伍大海张口半天,才迸出个字:“贝…贝…”
劳爱道:“贝老九杀你的?”
伍大海又晃了一下头——劳爱急又问:“你想么什说?”
浓重的
了几口大气,伍大海断续的道:“贝…老…九…是…宇文山…师弟…他…他们…一明…一暗…的…在坑…你…当家…”
劳爱伸手一拦,对钱大夫道:“继续治他的伤,看情形他会好起来的!”
钱大夫笑道:“奇迹呀!哈…”劳爱走出小屋,早对大元道:“小心各处防守,一切听展堂主调度。”
大元道:“当家的准备下山?”
劳爱道:“我同方敬玉二人立刻下山,贝老九一定还在那小船上。”
如今方敬玉代替方兄,更见情爱的进展顺利。
方敬玉的肩伤并不重,上药包扎已不痛了。
枣骝马上面是劳爱,方敬玉骑的是“一条鞭”两匹一红一白千里驹,风驰电掣似的直驰向驻马镇附近的渭水河。
不错,劳爱与方敬玉二人是去找贝老九。
现在,荒河岸边的柳树林下面,贝老九的小船头上,贝老九端坐在小船上小酌呢。
劳爱与方敬玉的出现,令贝老九目瞪口呆,旋即他匆匆走下小船,笑呵呵的
看劳爱马头,道:“恭喜当家的了!”
劳爱缓缓下得马来,长剑提在左手,冷冷道:“贝老九,你说说看我何喜之有?”
贝老九望望方敬玉那冷漠的跟神,这才又对劳爱笑道:“今见当家的平安归来,那玉王玉后必已得手,岂不是大喜一桩?”
劳爱一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兄宇文山与
外虎山五煞未曾像对待我爹一般的也把我
刀砍死在槐山龙舌沟了?”
贝老九双眉一紧,面色骤变的道:“贝老九不懂劳当家在说些什么!”
劳爱缓缓在拔剑,边厉烈而冷峻的道:“贝老九,你好阴险…”
方敬玉也拔剑下马,这时他立刻接道:“贝老儿,宇文山临死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否认?”方敬玉这是故意如此说的,他要叫贝老九斗然间表现出无所掩饰的心态出来!
果然,贝老九一愣又惊的道:“师兄他…”
沉冷的一笑,劳爱道:“哼!你还是承认宇文山是你师兄了,那么两年多前那个进入龙舌沟的最后一个就是你了?”
贝老九的嘴巴在咧,有一股厉笑发自他的牙
中,道:“劳爱,这次玉王玉后的出现可是你设下的计谋?”
劳爱怒道:“你才明白。”
贝老九伸手入怀,他的无把怪刀被他旋在烟袋杆上,嘿嘿一声笑,道:“这么说来我师兄他们是——”
方敬玉道:“全在丰都城内等你呢!”
贝老九咬牙道:“贝大爷小觑这臭女人了,你…”贝老九是个去势过的男人,心理上十分厌恶女人,他对劳爱自也是无好感,总在找机会置她于死地,这次他便存着这种心态。
贝老九已平举起怪刀来,劳爱却又问:“贝老九,有两件事我尚存疑——”
贝老九冷冷道:“说!”
劳爱道:“其一,这次你为何不再赶往龙舌沟?”
贝老九仰天哈哈大笑,道:“这次行动是大白天,我不愿有人认出我贝重天,最重要的是你身上并无我贝重天想夺取的东西!”
劳爱当即道:“青龙钻!”
贝重天得意的道:“不错,青龙钻贝大爷曾在你老爹手中见过,觉得比之玉王玉后绝不稍差,所以贝大爷上次赶去了。”
劳爱又道:“其二,宇文山等已死,你的消息最是灵,为何不及时逃走?”
贝重天冷冷道:“劳爱,老实你诉告,贝大爷的消息便是来自尚武山庄或天宝赌坊,贝大爷已等了两
,正准备今夜去打探呢,不料…”
劳爱冷笑一声,道:“从你口中说出‘不料’二字,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贝重天突又狂怒的道:“劳爱,贝大爷仍然疑惑宇文山会说出我的身份!”
星目一寒,劳爱道:“那么伍大海会不会说呢?”
贝重天惊怒
加的道:“伍大海他不是死了?”
连声冷笑中,劳爱道:“人死见尸,你看到伍大海的尸体了?老实你诉告,伍大海好端端的正在我青龙会呢!”
贝老九怒骂道:“这个王八
的…”
贝老九在骂声中,突然一抹冷电便猝然洒向
面的劳爱,惨白的银色光华泛着青丝,眩花着人的眸瞳,劳爱的长剑早挥撒而
上去!
接连爆响起四十二声金铁撞击,撞击声急骤密集得宛如一串鞭炮声:两条人影倏然分开中方敬玉已自另一方向挥剑而上。
贝老九见方敬玉
手,以为是拉人垫背的好机会,大吼一声跃身反扑方敬玉,以一种泰山
顶的
威势,挟着一溜极光撞去!
于是,又是一阵金铁
鸣,火花崩现中,贝重天与方敬玉两条人影分闪两边,那贝重天目
惘脚步踉跄,似是醉酒般的看着自己握刀手背…
血的手背!
劳爱冷叱一声,道:“贝老九,拿命来!”喝声中劳爱已倏然身形暴起,银芒迸
间,兜头便是一连七十二剑形成一副刃网而罩向举刀上
的贝重天!
方敬玉却一声不吭的运起“降魔剑法”斜刺里扑击而上,于是,龙
似的金铁撞击声中,贝重天挟着满天血雨,陀螺似的旋转身子不停,怪刀抛向半空“咚”的一声落入渭水河中,而他的人却撞在一棵老柳树杆上…
缓缓的,缓缓的瘫软在一滩血水里!
一脚挑翻贝重天尸体,方敬玉早伸手在贝重天身上掏摸起来——于是,一颗鸽蛋大小的青龙钻果然在贝老九的衣袋里摸出来了。
劳爱接在手中
着
头看,她没有得意的笑,有着一股热泪自她那星目中往下
…
“爹,青龙会的青龙钻又由女儿找回来了!”
劳爱率领着青龙会兄弟杀进尚武山庄候时的,宇文长江同他的
子早躲在驻马镇的老婆家里了,从此改名隐姓不再嚣张,连为他爹报仇的念头也没有。
而尚武山庄今改成了青龙山庄,山庄由劳爱指派祈老八去管,而天宝赌坊呢?
天宝赌坊成了伍大海的私产,劳爱对伍大海说的十分清楚:一个喜欢赌的人,开间赌坊最适宜不过了。
现在——整个六盘山全被大雪所掩盖,银色世界是恬静的——这时候六盘山青龙会的后山那座三层楼阁下面,门窗关的可真紧,但里面可真的够热闹。
只听得八十多岁的水连天笑对龙师太道:“你也年近八十了吧,身子骨还这么硬朗,活像我拾的宝玉般硬朗呢!”
龙师太双手挽在袖管里,满嘴没牙,但说的话也真清楚,她呵呵笑道:“水老哥也不差呀,就看你这股子热心劲,至少还能活上五十年!”
水连天道:“再活五十年,那多累人!”
一旁方敬玉早笑道:“水爷爷,往后我夫
二人会侍候你的,不但不累,你老准越活越
适!”
劳爱也笑道:“水爷爷,龙舌沟就别回去了,就在六盘山住下来吧!”
龙师太也点头笑道:“是呀!年纪大了,总得有人在旁侍候呀!”
水连天抚髯呵呵笑,道:“你们哪里知道,我老人家可是为玉而活,我今离开龙舌沟赶来这六盘山,那是把你二人看成活宝玉才来的,现在见老夫心愿已了,只等这场大雪过了,我便得赶回槐山劳爱拉着水连天衣袖,道:”我不会放你老人家走的,十冻腊月的…“
龙师太一笑,道:“徒儿,水老的志趣在玉,有玉他便活得快乐,难道你要他不快乐?”
哈哈大笑着,水连天道:“龙师太,只你这句话,老夫便送你一样稀世宝玉。”
说着伸手人怀取出一个檀香盒子,只见他缓缓又道:“这东西若摆放在你峨嵋的大雄宝殿供桌上应是最适当不过。”
于是他缓缓打开来——“啊!玉王玉后呀!”
但见一室华光四溢——人个每发出一声惊叹…
那龙师太却感动得口中直宣:“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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