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四更天刚过,沙成山便拍马上路了!
沙成山只在小酒馆睡了两个更次便上路。不是他不累,只因心系丘兰儿母子,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他来到入川的必经之地——
花
。
花
的入口滨临着大江,沿着山道往前走,便是一座高山的大峡口,丈二宽的山道沿着山边往山中延伸。这儿有些像三峡,但比三峡小多了!
十八里山道到了一个山岭上,再往山那边,便渐渐离开了大江!
沙成山头一次来到川境,人生地不
的拍马到了大山里。前面一大片老荒林子,在一道绝壁仞立的峡口,有块巨岩上突然冒出一对老夫妇,男的手中柱着
竹杖,女的手中一管笛。
二人见沙成山骑马过来,便立刻跃落巨岩下,挡住沙成山的去路!
沙成山一愣,但他旋即抱拳笑道:“原来是冷老前辈夫妇,真是想不到的事!”
老者一声苦吃吃的笑,道:“沙老弟台,我夫妇离开苗疆来到此地已半个月了!”
沙成山愣了一下,道:“敢情是为我?”
老者点点头,道:“你应该知道!”
这二人正是“苗疆百毒门”门主冷泉夫妇,那冷泉还背着一只大麻袋,袋子
动不已,就是道知不里面装的是什么!
沙成山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也是一种令他愤怒的压力。想不到要取他命的人,竟会连冷泉这种一方霸主也驱使来了!
淡淡的,沙成山道:“冷前辈,找我有事?”
一边,冷老太
声的道:“三件事情,我们只有硬着头皮来会你了!”
沙成山道:“请问两位前辈,是哪三件事情惹火了两位前辈?”
冷泉柱杖走近沙成山,道:“第一,你曾杀死我的女儿冷若冰,这段仇恨总归要了结吧!”
沙成山在马上欠欠身,道:“前辈曾在凤凰岭下说过的,这件事从那时起不再提了,为何现在又要提起来?”
老太婆嘿然一声,道:“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再说那时候大家一心要对付江厚生,为了团结一致,我们便暂时把仇恨
在心头不提,可没有说永远不提!”
一怔,沙成山心中十分不舒服!
淡淡的,沙成山又问:“第二件又是什么?”
冷泉又是一声浩叹,道:“沙成山,你明知道戈二成已是老夫的门婿,为何出手伤得他至今还躺在
上?”
沙成山道:“前辈,是柳仙儿与戈二成一心要我的项上人头,我为了自保才出手,怎能怨我?”
一边的老太婆嘿然冷哼,道:“仙儿夫
是对我老两口的一番孝心,可恨你竟然出手几乎要他的命,这不等于要仙儿当寡妇?沙成山,你太恶毒了!”
沙成山重重的道:“他二人为了孝顺二位,就要来取我的头,前辈,这未免太霸道了!”
想起戈二成率柳仙儿与“大漠七虎”拦杀自己,而柳仙儿一反过去对自己的爱恋,一心想割下自己项上人头之事,沙成山便恨得咬牙切齿!
冷泉道:“沙成山,我很为戈二成的忠心而感动,更为你的残酷而齿冷!”
沙成山道:“那么,第三又为的是什么?”
冷泉庄重的向东方一抱拳,道:“第三,是为了报答虎跃山庄的秦老爷子!”
沙成山道:“你终于先说出是虎跃山庄秦百年在暗中谋我项上人头了!”
冷泉道:“不错!半个月前,老夫也不敢说出是秦庄主的意思!”
沙成山道:“么什为?”
沙成山想起这两个月谋他人头的人,谁也不肯说出何人在要他的人头,直到最近,他才判断出是秦百年与江厚生二人在算计他!
又听冷泉道:“什么原因我道知不,但我可以你诉告,老夫是为了秦庄主一而再的赠予宝物,才破例为他挎刀走出苗疆。沙成山,这便是我们要找你的第三个原因!”
点点头,沙成山道:“我谅解。按江湖规矩,此三件中的任何一件,便足以令二位前辈向沙某索命了!”
老太婆沉声道:“沙成山,那就下马一搏吧!”
沙成山在马上一抱拳,道:“二位前辈,我们可否打个商量?”
冷泉道:“商量?”
沙成山道:“是的,强梁不如商量,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如何?”
冷泉看了老太婆一眼,只听老太婆道:“沙成山,你的刀快,但老婆子不相信你的嘴更利。你想怎么商量?”
沙成山道:“沙某只是让二位把决斗的日子展缓数天,且等我从川南归来,如何?”
冷泉沉声道:“你这不是商量,而是如意算盘。你应该知道,我老俩口已在此山中窝了半个月,至今方等到你,怎好再等你几天?”
老太婆也吼道:“如果你不来,难道要我们一直在此地等下去?”
沙成山道:“如果二位答应,沙成山必有回报!”
冷泉又看了老太婆一眼,道:“回报?”
沙成山道:“请问二位前辈,刚才所言,曾受秦百年两次厚赠,都是些什么东西?”
冷泉抚髯得意的道:“一是那松筋活血贯通经脉的半部‘百窍神功秘籍’,另外便是促使精神更加旺盛的灵丹妙药,晤,那真是一种仙丹!”
笑笑,沙成山遂取出身上的那包东西摊开来,且缓缓自马上跃下地,道:“敢情是这种物药吧!”
冷泉双目暴睁,道:“你怎会得到这种灵药?”
沙成山道:“这是三江帮帮主所赠。二位前辈,你们真的道知不这是一种毒药?”
老太婆大怒,道:“放
,什么毒药?我们又上了谁的当?我老太婆练毒入髓,先练神功
出毒物,再服此药功力大增,这会是什么毒?”
沙成山道:“什么毒药我并道知不,但项城退职捕头方宽厚深受其害,二位前辈如果不信,何妨前往嵩山少林一行,到时一问便知!”
冷泉又看看老太婆,人个两面上立现得意之
,忽然间二人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突然,令沙成山一怔!
笑得怪异,沙成山看不出有何值得二人发笑之处,相反的,他们应该感到惊讶与慌张!
收住大笑,冷泉道:“沙成山,为以你你很聪明?”
老太婆也得意的道:“沙成山,为以你我们很笨?”
沙成山
们的道:“谁聪明谁笨我不敢说,二位只要去一趟少林寺便明白了!”
冷泉一声怪笑,道:“何用走什么少林寺,我老实对你说,如要使功力更上层楼,就必须先服这种灵药,等到半年之期一到,秦百年自会赠我们另一种灵药,候时到我们能身轻如燕,力大无穷,举手投足间便会幻化出奇招异式。沙成山,你枉费挑拨离间之心了!”
这段话令沙成山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关天水的话会是真的?
怔了一下,沙成山道:“二位前辈,我还是以为这是秦百年或江厚生的一项阴谋,大家不可不察!”
冷泉道:“要查也是以后的事,眼前要对付的是你。沙成山,江湖上本来就是这回事,今
你落在老夫手中,便死了也不冤枉!”
冷老太婆怪笑道:“看到你,沙成山,我便想起我的女儿冷若冰。她是那么顺从人意,又是那么的心灵
巧。为了我二老,她宁肯去当秦百年的妾,谋取那‘百窍神功秘籍’,可恨你竟受那秦百年利用而杀了她!沙成山,你偿命来吧!”
她“吧”字出口,一支钢笛已到了沙成山面门!
沙成山眉头微晃,闪过敲来的钢笛。那边,冷泉的竹杖已“唿”的一声往腿上扫来!
这两位老人出手平实无奇,但却劲头十足,看来并无多大变化,实则招招都是
奇的怪招!
沙成山暴闪出三丈外,急切的道:“二位,看样子,你们是打定主意豁上老命了?”
用力一点头,竹杖绕在空中,冷泉道:“从开始到现在,这个主意便一直没变过!”
老太婆已从斜刺里掠来,钢笛一横,一缕蓝汪汪的暗器已自她的笛管中打出来。暗器已出,她才冷冷的道:“江湖上能令我二老出马者,沙成山,你是第一人!”
猛然一声怒叱“银链弯月”撒出一片冷焰,毫光未已,沙成山已闪掠在两丈外,方见冷芒消失!
冷老太一声怪叱,道:“你再看我的五毒针!”
沙成山不退反进,只见一轮极光展现,空中响起细小的叮叮之声!
响声不绝里,老太婆一声凄叫,
着一片鲜血往岩石边上撞过去!
冷泉大怒,舞起竹杖如影随形的打过来!
沙成山侧身反击,空中又是一连爆响。冷泉一个鹞子大翻身落到老太婆身边,道:“老伴,你伤在哪里?”
老太婆却指指沙成山道:“难道你小子身上穿了金缕衣?还是练过铁布衫?为何我的毒针暗器…”
沙成山淡淡的举着银链弯月刀,伸出一指在刀上抹拭着,只见不少细如牛
的毒针,从上面落下来!
老太婆看了冷泉一眼,道:“老头子,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以毒物先困住地,再想法子取他的人头!”
重重的点点头,冷泉取出一包药粉,道:“你肩头伤得不轻,快用药
住!”
沙成山看的真切,他为这二人老来尚且如是彼此关怀而动心!
是的,如果自己与丘兰儿也能活上这把年纪,也能彼此关爱,那该是多么幸福?
就在沙成山一怔之间,只见冷泉已解下背的布袋,他毫不迟疑的打开来!
沙成山几乎看得想吐出来,忙不迭向后跃退三丈外,双目直翻白瞪眼!
只见那只布袋内倾出十几条小赤练蛇,还有一大批半尺长的毒蜈蚣,深蓝色的巨大蝎子有数十只,长满一身黑
的巨蜘蛛也有七八只!
这些东西刚抖落在地,冷泉便尖声怪叫:“阿叱咔!阿叱咔!嘿嘿嘿,阿叱咔!”
这声音刺耳难听,冷泉曾在凤凰岭上施展过这种怪异音声的驱使虎头蜂!
冷泉手提布袋大步往沙成山
去!
布袋内仍有不少毒物,已落在地上的毒物其快无比的便往沙成山身上跃去,连那些毒蝎也发出沙沙沙的响声向他爬去!
沙成山几曾遇到过这种场面?也算头一回领教“毒王”冷泉的绝招!
面前一片毒物箭一般的往沙成山噬去!
本能的,沙成山腾空而起。半空中他刚旋动身形,忽见毒王冷泉伸手在布袋中摸了一把毒物!
沙成山尚未看清楚,已有一片乌云般的小虫在身下飞舞,道知他这些都是苗疆特有的飞蛭,一旦叮上人,不把它全身剧毒放尽,便死不松口!
掠在半空中的身形陡然横翻,沙成山一声怒吼:“杀!”只见“银链弯月”撒出一片毫光,立刻听得落雨般音声的,一大片黑点往地上落去!
大步走在地上的冷泉不跃不掠,口中连连狂吼:“阿叱咔!呜!呵叱咔!”
就在他的叫声里,又是一连两把毒飞蛭撒向敌人!
沙成山足尖点地再起,空中又是七个横翻,衣袂飘闪,带起缕缕旋风卷扬!
令人吃惊的是地上游动的赤练蛇毒蜘蛛等,也跟着敌人的身形昂首追去!
那冷泉一副庄严宝相,满面僵硬,双目赤红,一手提着布袋,一手往空中挥动,光景如同大将军指挥百万雄兵,令人惊叹不已!
沙成山驾驭一片刀芒,半个身子几乎消失在冷焰中,就在突然
左肩往左闪掠的同时,口中厉声:“寒江月刃!”
一片冷焰突然自中央闪出一缕毫光,流星般的带过敌人身边,也
起一片血雨“毒王”冷泉“啊”了一声,身子便往地上歪去!
沙成山一足踏在草丛中,正
腾身再起,左腿突然一麻又痛,知道有毒物咬中,不及细看便一掌拍去“叭”的一只毒蜘蛛被他打得一团黑浆!
冷泉歪在地上看的真切,口中嘿嘿尖声道:“沙成山,你死定了,嘿…”巨石边的老太婆见冷泉肩上冒血,急急的忍着痛苦扑过来,她尖声道:“阿泉!阿泉!你不能死呀!”
猛的抹去一把鲜血,冷泉道:“老婆子,我还死不了,你看吧,沙成山死定了!”
沙成山腿上被咬,已无心再战,腾身落在马背上,狂吼着拍马疾驰!
五丈外他回头看,只见冷泉把布袋口张开,满地的毒物,便在他的尖叫声里往布袋中游去!
已经驰出十几丈了,沙成山隐隐听得“毒王”冷泉沉声道:“至少我们有个
待了!”
沙成山心中惊讶,冷泉难道也受人控制?
腿上被咬的地方麻辣辣的痛,沙成山全身开始发冷。那么一只大蜘蛛,其毒必然了得,闻得冷泉的话,沙成山心中发急!
拍马深入大山中,沙成山遥望远方,荒林峭壁不见人烟。本想胁迫冷泉
出解药,却见满空毒飞蛭,满地更是各种毒物,只好作罢。如今这一
离,只怕真的应了冷泉的话——死定了!
全身开始颤抖,沙成山闪晃在马背上,希望很快的找到个小市镇!
然而他失望了,前面翻过一道岭又是一片大荒山,不要说市镇看不到,连住户人家也没有!
一棵遮天老松树下面,沙成山落下马!
他拉开
管仔细看,吓了一跳,一条腿已是乌斑黑的
了一倍多,这是一条人腿,比个马腿还要
!
鼓涨的黑
几乎把皮崩裂,沙成山痛的呲牙咧嘴。他遥望远山,想着丘兰儿母子,想着白良可能用什么恶毒的方法在折磨着她母子…
咬咬牙,沙成山立刻又爬上马背往前赶!
又是一道山岭过去了!
突然,
面的山道上出现两个骑驴子的老者。两个老人盘坐在驴背上,上身旋晃着正在嘻嘻哈哈的说笑!
沙成山如见亲人般立刻
上前去!
于是——
双方都怔住了…
马不走,驴不动,三个人张口结舌!
“你…沙成山…”
“你们…扁老…”
是的,人个两中的一位正是“千面老人”扁奇!
这真是太巧了,沙成山“吁”了一口大气,缓缓的自马背之上滑落地面!
扁奇大惊,道:“你怎么了?”
另一老者淡淡的道:“老扁,他就是你说的沙成山?大镖客沙成山?”
扁奇已下了驴背,闻言回头道:“不错!”
那老者道:“他中毒了!”
扁奇大惊,道:“老小子,既知他中毒,还不快点下来救治?”
沙成山双目已开始灰暗,双
颤抖得厉害,他
惘中问扁奇,道:“扁老,这位前辈贵姓…大名?”
扁奇指着老者,道:“难道你忘了?我离开方家集不就是赶往苗疆去找人个一吗?”
沙成山双目一睁,
起上身,道:“药老子前辈?”
重重的点点头,扁奇道:“不错,你猜对了!”
沙成山晃晃昏沉沉的脑袋,仔细的看着走近身边的老人,只见此老一袭灰衫,足踏芒鞋,肩上挂了个
布褡子,头顶着斗笠,白髯飘
,瘦骨嶙峋,未开口先是一声哈哈笑!
沙成山重重的
了一口气,道:“我…有救了!”
迷糊糊里,沙成山的口中一阵沁心的凉,便知道是药老子往他口中
了一粒药丸!
一边,扁奇老人接过药老子背的
布褡子。
那药老子小心的取出一包半尺长的细针,他手法急又快,一连十一针分别扎入沙成山的左腿上面,自言自语道:“这是被苗疆毒蜘蛛所咬,如不及时救治,一个对时也活不过!”
沙成山已感到那股子麻又痛的味道在减退,用力的睁开双目,只见被咬的地方已开始往外
黑水。那药老子双手在大腿上推拿着,又把一包粉药撒在伤口!
扁奇一旁问道:“沙老弟,你怎么会被毒蜘蛛咬伤的?”
沙成山叹了口气,道:“我遇上‘毒王’冷泉夫妇,二人忘了我曾帮过他们的忙,一心跟我算旧帐…”
沙成山咬咬牙,又道:“依我看来,他们算旧帐是假,被人利用倒是真的!”
扁奇一怔未开口!
药老子惊奇的道:“你这位沙老弟,该不会认错人吧?
真的是百毒门主夫妇?”
沙成山已感觉舒服多了,闻言点点头,道:“错不了,我是第四次同他们碰面!”
药老子道:“沙老弟,你太幸运了!”
沙成山已被毒物咬得几乎丧命,闻言笑哈哈的道:“药老此话何意?”
药老子已开始拔出长针,一边正经的道:“我老实你诉告沙老弟,百毒门主冷泉乃我苗疆第一奇人。他会一种驱使毒物的口诀,只要他一声呼叫,天下任何毒物都会
于他的召唤,供其驱使。那冷泉有个百毒袋,能装天下各种毒物,而且互不侵犯,如同一类。你是怎么只被咬上一口而躲过他那成干上万毒物的?真难令人相信!”
沙成山道:“别的毒物不足惧,倒是冷泉袋中成干上万的毒飞蛭,叫人难以防范!”
扁奇道:“以后如再遇上,你还是躲着点!”
一条瘀肿的
腿渐渐有了血
,沙成山道:“药老,我的这条腿…”
仔细的看了一下,药老子道:“你得找地方歇上一天,等到消肿之后方无大碍!”
沙成山道:“深山之中歇脚不如慢慢赶路!”
摇摇头,药老子道:“不能!你应该知道,凡是肿
,便是有毒侵入。毒未退尽,肿
自然不会消失。万一余毒攻心,怎么办?”
沙成山歪在岩石上,扁奇道:“沙老弟,你刚才说毒王冷泉被人利用,是什么意思?”
沙成山道:“扁老难道忘了方家集的方宽厚?”
扁奇道:“我当然没有忘,那天我们同‘千草老人’张爱宝在平安客栈里就是为他才商定的——我来苗疆找药老子,你在方家集附近找丘姑娘!”
沙成山道:“二位老人家,我长话短说,如今的冷泉,只怕也已中了秦百年所赠的毒药了!”
药老子一怔,道:“老夫在苗疆候时的,曾闻得百毒门中弟子传出话来,说他们门主练了‘百窍神功’,身上中的毒已除,已能起身运功,没听什么毒药…难道…”
扁奇立刻问沙成山:“你快说清楚,当初不是只有方宽厚中了毒吗?怎么…”
沙成山道:“这些天我已探得服过秦百年所赠的毒药之人,除了方宽厚,尚有‘无忧门’少门主花郎,‘三江帮’帮主聂虎,如今更发现百毒门门主夫妇也中了毒药!”
药老子立刻问道:“快告诉我,如今冷泉夫妇在什么地方?”
沙成山指着身后远山道:“怕在五七十里外了!”
药老子立刻对扁奇道:“沙老弟已无大碍,我们快去追冷泉去!”
扁奇道:“找冷泉么什干?”
药老子急切的道:“找他要那毒药呀,我如果不认清楚是什么毒药,如何配药治有毒的人?”
沙成山闻言,忙摇摇手道:“不用去找冷泉,那药我身边就有!”
他此言一出,药老子已手舞足蹈的欢笑起来…
药老子一生酷爱药草,对于天下各种草药,他几乎都已发疯似的加以研究。当扁奇在苗疆找上他候时的,初时他还不相信,但扁奇说得活灵活现,令他无法忍受,于是便收拾一番跟着扁奇往中原走来!
不料大山里碰上沙成山,且又救了沙成山!
扁奇正
跟着药老子走,闻得沙成山的话,立刻蹲在沙成山面前,道:“沙老弟,你是从哪儿弄的?”
沙成山道:“三江帮帮主聂虎给的!”
扁奇一笑,道:“聂虎会舍得把这东西让人?”
沙成山道:“聂虎只吃了半个月,中毒不深,他在闻得利害之后,便不再服用,这才给了我一些,希望我借此唤醒服毒之人!”
药老子已迫不及待的伸手,道:“快拿来!”
沙成山伸手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药老子如获至宝的拿在手掌上,满面含笑的又掏出一粒赤红色药丸,对沙成山道:“快服下这颗红丸!”
沙成山一怔,道:“这红丸又是什么?”
药老子道:“我以此百毒不侵红丸相赠,换取你的这包毒药。你服了此丸,便可立刻上路!”
沙成山大喜,立刻张口
入腹中!
扁奇愤怒的指着药老子道:“好个老小子,你原来还留了一手,什么意思?”
药老子道:“这有什么好咋唬的?我已救了他,为何再糟塌我的宝贝灵药?如今他拿出这包毒药供我研究,我有感于他的至诚,才以此丸相赠,你穷嚷嚷什么?”
沙成山服下红丸,忽然天旋地转,不旋踵间,便张口吐出一堆污物,鼻涕眼泪也
出来!
扁奇拍手
叫,道:“好了,好了,应该没事了!”
药老子沉声道:“中了那么点毒,服下我的宝丹,等于牛刀杀
,他会然当立刻好了!”
是的,沙成山在一阵呕吐之后全身松散如温水沐浴,他晃晃脑袋,笑道:“好了!”
说完拉起
腿,真是玄又妙,腿也完全复原了,不由得抱拳道:“多谢!多谢!”
扁奇道:“伤已痊愈,沙老弟要往哪里去?”
咬咬牙,沙成山道:“川南!”
扁奇道:“川南尚有数百里,你去川南么什干?”
刚才沙成山中了毒,变得昏昏沉沉的,此刻毒已除尽,便立刻对扁奇道:“扁老不知,原来丘兰儿母子二人是被‘川南龙爪门’的人掳走,害我至今才知道!”
扁奇大惊,道:“真难令人相信,‘川南龙爪门’距离方家集超过千里,‘龙爪门’会暗中派人远道潜来,真叫人想也想不到!”
重重的点点头,沙成山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丘兰儿在方家集失踪,人应该在方家集方圆百里之内,岂料竟会在千里之外的川南!”
一边,药老子已缓缓的坐下来,他已打开那个小纸包,边闻边尝,已入忘我之境!
扁奇道:“沙老弟,容老夫这就替你易容,你再往川南龙门行事,也方便多了!”
不料沙成山摇摇头,道:“不,我要以沙成山的本来面目,堂堂正正的救出兰妹母子。我如果真的连自己老婆也保护不了,连她母子也救不出来,干脆同她母子二人死在一起算了!”
深深的叹口气,扁奇道:“容老夫同你一起吧,沙老弟,至少在某一方面我还能助你一臂!”
沙成山想了一下,道:“扁老应该为大局着想,先与药老子老人家赶往方家集!”
扁奇摇摇手,道:“不,我陪你去!唉,丘姑娘是老夫此生中见过的最善良的姑娘,定一我要去!”
忽然,药老子大笑起来…
笑声引起扁奇与沙成山的注意,二人立刻走过去,只见药老子双手捧着那纸包笑道:“奇药,奇药,真是人间少有的奇药!哈…”沙成山愣然不知所以!
扁奇沉声道:“什么奇药?你别卖关子,快说清楚!”
药老子把斗笠往脑后推了推,指着掌中那包药,对沙成山道:“老弟,这药老夫有生第一次看到,虽不知其名,但却知道这药具有镇痛功能。你们等老夫一月,我立刻回转苗疆深山去调配,一月之后,方家集平安客栈中,老夫必给二位一个
待!”
药老子说走就走,拉过他骑的小
驴便跨上去,笑道:“二位,一月后我们平安客栈见面,不见不散!”
说完便喜孜孜的走了!
药老子那种嗜药成
的表情,看得沙成山称奇不已!
“易容大师”扁奇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笑笑,缓缓的拉过小
驴对沙成山道:“走吧,别管他。他说一个月,准定会按时前往。我们先往龙爪门救丘姑娘要紧!”
提到兰妹,沙成山立刻试了试全身骨节,他耸动双肩,全身发出咯崩响…
扁奇笑道:“走吧,药老子说你全好,你便一定好了。
此去龙爪门,你倒是要多加小心了!”
沙成山已觉得全身十分轻快,立刻跨上坐骑,道:“扁者可知道龙爪门在川南的势力?”
扁奇道:“听说过,姓白的在川南经营龙爪门已有三十年之久,组织庞大,势力雄厚,并不比无忧门或百毒门稍逊,只是…白良这人
情孤傲,十分难以对付!”
沙成山冷傲的道:“如果兰妹真被白良老匹夫坑死,沙成山必将卷他的香坛,踢他的堂口,杀他们个
犬不留!”
扁奇叹口气,道:“沙老弟,仇是要报的,但我老人家劝你,不必涉及无辜,只找白良本人足矣!”
沙成山面上残酷的一笑,道:“兰妹何罪?婴儿何罪?
他们既然下得了手,我又有何仁慈可言?”
一马一驴往大江边上驰去,半晌,扁奇老人道:“过了大江便人龙爪门地界,沙老弟,你有什么打算?”
沙成山道:“直闯龙爪门总坛!”
摇摇头,扁奇道:“老夫以为不可!”
沙成山道:“扁老此言,莫非已有计划?”
一笑,扁奇道:“谈不上什么计划,但一般而言,如果单凭你我直闯龙爪门总坛救人,那将是十分不智的一件事情!”
沙成山道:“扁老的意思?…”
扁奇抚髯望着大江面,道:“沙老弟,你可曾想过?丘兰儿母子如果真的落入白良之手,他必然把她母子囚在一个十分隐秘而又戒备森严的地方,目的就是等你找上门去,他好以她母子性命
使你束手就缚。情况如到那步田地,沙老弟,你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何如不去的好?”
半晌,沙成山咬咬牙,道:“扁老,我未曾想这么多。
这倒是一个难题了!”
扁奇道:“所以我以为我们事先应合计合计。我老人家以为,应以智取为手段,武力作后盾!”
沙成山道:“扁老,想起年前白良为了替他儿子白快活报仇,曾约了当今江湖六大高手中途拦杀我,那时候我已知道姓白的是个难
人物。但绝对想不到他会一直派人在暗中伺机对我报复。山高路远,他竟然千里之外把丘兰儿母子掳来川南,太出人意料了!”
扁奇道:“既然已经知道是白良掳了丘姑娘,我们首先应该查出丘姑娘被白良囚在何处。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沙成山道:“请扁老指教!”
扁奇笑笑,道:“真是当局者
!”
沙成山道:“且已
昏了头!”
又是一声笑,扁奇道:“第一,我们寻找丘姑娘下落的好处,在于证明关天水对你说的是否真情!”
沙成山厉声道:“难道姓关的还敢欺骗我?”
扁奇道:“人嘴两张皮,说话有动移,谁敢保证姓关的不是把你
到你的仇人身边要你的命?”
沙成山道:“他敢!”
扁奇道:“么什为不敢?沙老弟,江湖上不
不能活,不狠难生存。姓关的把你支来川南,白良岂肯轻易放过这种良机?如果你死在川南,关天水与龙腾虎跃二庄便拍手哈哈笑。如果你命大再找上门,他会用另一种方法,说出另一个道理,叫你疲于奔命而拿他没辙。沙老弟,你说这会不会有可能?”
沙成山怔住了…
扁奇一笑,又道:“当然,如果姓关的消息可靠,我们没有白跑这一趟,那便更应该先查出丘姑娘母子二人的下落,下起手来也容易多了!”
点点头,沙成山道:“好,沙成山一切听扁老的,只要能救出丘兰儿母子,我什么都听你老的!”
驴背上抚髯哈哈笑,扁奇道:“过了江,你先找个小店住下来!”
沙成山道:“扁老的意思是不和我同行了?”
扁奇道:“分开来办事方便!”
江面上刮来一阵风,吹得沿岸一排老柳直颤抖,一艘单帆渡江小船便靠在柳树岸边!
沙成山与扁奇二人刚到江边,从船上跃下个壮汉,赤着双足笑
上来,道:“二位是过江的?”
沙成山望望帆船,道:“不错!”
立刻又从船上跳下个大汉,人个两分别拉过马与驴。船上一个老者推出五块大木板!
两个年轻的船夫分别将马和驴拉上船,沙成山与扁奇二人坐在船舱内!
就在这时候,船老大伸头到舱内,笑眯眯的皱纹堆满额头,道:“二位客官,过江是往那个市镇?去丰都我便把船往东驶;要去长寿,那得往西了!”
沙成山一怔,心中暗忖,一个是丰都,另一个又是长寿,不由冷冷的
视着船老大!
扁奇笑笑,道:“船家,我们是到川南拜访老友,他的地方我不便说,因为…因为…”
船老大怔了一下,扁奇立刻又接道:“我这位老友叫白良,过了江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不料船老大一声哈哈,道:“原来二位是白老爷子的至友,真是失敬,失敬!”
扁奇看了沙成山一眼,又对船老大道:“船家也知道白当家?”
船老大笑笑,道:“岂止是知道!二位,白老爷子的总坛就在丰都。我立刻放船过江,二位且坐,我为二位烫壶酒去!”
船老大回头便高声道:“解绳子拉帆了,放船东方,船往丰都啦!”
一口川南官话,却是船老大唱出来的!
沙成山暗中向扁奇点点头!
扁奇道:“沙老弟,可知白良心目中最令他衔恨的人是谁?”
沙成山道:“非我莫属!”
扁奇道:“他为了报仇而邀约六大高手却未能把你摆平,这是恨上加恨。人个一行恨至此,便会无所不用其极了,所以…。”
舱外有了足声,扁奇立刻闭口不言!
只见船老大提了个锡壶,一盘干果,两只酒杯,笑道:“二位爷子慢慢用,小老儿不打扰了!”
沙成山接过酒笑笑,他望着船老大走去,这才低声问:“扁老的话…”
扁奇抚髯一笑,道:“且等过了江,我先往丰都,你便找个地方等我,千万不可莽撞行事!”
点点头,沙成山道:“只一过了江,我便不与扁老走在一块,免得被龙爪门的人看出你我是同伴!”
扁奇道:“这样最好!”沙成山与扁奇二人把一壶酒喝完,单桅帆船已开始落帆,丰都城已遥遥在望。
等船靠上岸,两个年轻的把沙成山坐骑拉上岸,扁奇却站在船头望着江面水上的一条怪船惊异不已!
沙成山跃上马背回头看,见扁奇未下船,以为扁老是要自己先走,便拍马往前驰去。
扁奇正自发怔,船老大笑道:“老爷子,你的伙伴走了,你不么怎下船?”
扁奇回头一笑,摸出一块银子
在船家手中,便也匆匆的走下船跨上驴背!
望着扁奇与沙成山绝尘而去,船老大嘿嘿冷笑起来…
单桅船靠在一道石堤边,船老大对两个伙计道:“鱼儿入网了,你们在此等我!”
船老大正要下船,一个伙计道:“齐爷,你不会弄错吧?他们是人个两呀!”
船老大回头冷笑一声,道:“虽是人个两,但那个年轻的模样与狄爷
待的样子十分像,你们知道什么?也许那家伙约来个帮手呢?”
另一伙计又道:“可是,齐爷,他们说是门主的朋友,又说过了江便会有人接他们,只是…”
“只是人已过江,却没有人来接他们!”姓齐的老者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看着船,我去去就回来。管他是不是,把消息送到总坛再说!”
船老大匆匆的走了!
沙成山拍马到了一处小土冈,官道旁边有一家小饭铺子,沙成山看看远处的城门,便在这家小饭铺前面下马。
他刚刚走进去,扁奇便骑着小
驴往丰都城而去!
人个两只对望了一眼,彼此暗暗点点头!
沙成山刚在小饭铺内坐下来,有个老头儿冲他走来,笑道:“你是喝茶?还是吃饭?”
沙成山道:“来壶茶吧!”
老者望着沙成山,道:“你是刚刚过江来的吧?”
沙成山点点头,道:“不错!”
老者提来一壶茶,笑笑,道:“川人爱吃茶,川南人更会吃茶。客官,你尝这铁观音,好哇!”
沙成山凑着茶杯闻了闻,笑道:“不错,味道是香!”
真怪,一个人轻年匆匆走出小饭铺,很快的赶往五里远的丰都城,沙成山没有注意!
是的,沙成山并未去注意一个不相干的人。除了赶往丰都城中的扁奇老人之外,他不会去注意任何人!
川南的丰都城就在大江岸数里处,城高六丈七,四周灰黑砖城墙,遥遥望去,宛如森森幽灵城堡。
然而丰都城却又十分热闹,水旱码头,熙来攘往,北货南运,山货入关,都是以此地作为货物的转运点及交流处。
因而也造成了这丰都城有些儿畸形的闹嚣与拥
。
火红的
头偏西,热闹的街市正浓,茶馆的说书人口沫飞溅正在说今道古。就在这时候,一个老人家骑着一头小
驴进得城来!
是的“易容老人”扁奇正往东后街走!
小
驴甩动着尾巴,翻动四蹄往前走,扁奇心中已想好了说词!
他刚刚绕往一条小街,远处一个广场上,有几个身穿白衣的大汉正在往几辆大车上装东西,光景是要运送什么货物出门了!
广场一端,好高大的门楼子,往后看,栉比相连的屋脊,飞檐重角的高楼,气派万千又庄严。
就在高大的门楼下面,横门媚上一块巨额大匾:“龙爪门”
那是三个半人高的篆体金字,扁奇在广场这边就已看到了!
门楼下面站了七八个大汉,中间一位留山羊胡子的灰发老者,双手叉
,身着紫
夹袍,满面孤傲的看着广场上的壮汉们奔忙!
扁奇的出现,令门楼下面的人齐齐看过来,有个高大怒汉已大步
上来,这人只是横横手,便
声道:“老人家找谁?”
扁奇笑笑,道:“找你们当家的!”
汉回头看去,又道:“老人家认得我们当家的?”
扁奇道:“白门主的大名何人不识?”
汉猛然一愣!
高门楼下面,灰发老者沉声道:“朋友,你找白某人何事?”
扁奇举头望去,忙抱拳道:“莫非你就是白门主?”他顿了一顿,立刻又笑道:“果然是白门主!”
灰发老者正是白良!
“铁爪”白良已缓缓走下台阶,道:“老兄是…”
扁奇哈哈一声洪笑,道:“老朽如果改装易容成虎跃山庄的大总管伍大
,白门主就会认识我了吧?”
白良双眉一扬,笑道:“你就是‘千面老人’扁奇扁老爷子?”
重重的点点头,扁奇哈哈一声笑,道:“白门主总算猜对了,哈…”白良立刻想起去年与“冷面豹”贝海涛二人前往龙腾山庄吊祭江厚生儿子的事。
当时因为江厚生抓不到沙成山而把前去吊祭的各路英雄陷在山
的地牢内,若非扁奇巧扮成虎跃山庄大总管伍大
,及时救出各人,他们早已冤死多
了!
一念间,白良又想到那次事件中,明明是扁奇与沙成山二人合力救出群豪,显然扁奇与沙成山是一路!
白良心中有了主张,伸手一让,道:“扁老,请厅上待茶!”
扁奇也气客不,立刻跟着白良走入门楼内!
只听白良问道:“扁老从哪里来?”
扁奇道:“狮头山。”
白良道:“虎跃山庄?”
扁奇此刻发觉这“虎爪门”总坛果然气宇非凡——一个大院子里假山绿石小桥
水,满院奇花招来群蝶飞舞,绕上回廊,更是雕梁画栋,庄严非凡而气派豪华。扁奇闻言,一笑,道:“白门主很意外吗?”
白良呵呵一笑,道“是有点意外,因为…”
扁奇道:“因为老朽上次巧扮伍大
之事?”
笑笑,白良道:“不错,秦百年能不追究?”
摇摇头,扁奇道:“凡大人物是不计小节的。上回秦百年之出面,化去一场干戈,今老朽很是佩服。他是大人物,当然也就不再追究了!”
白良与扁奇相对坐在大厅上,白良已命人送上香茗。他看了扁奇一阵子,笑道:“秦老爷子可好?”
点点头,扁奇道:“好,而且老朽也带来了秦庄主向白门主问候之意!”
白良点点头,道:“秦百年果然不愧‘武林老爷’,他是说话算数的人物!”
扁奇道:“白门主指的可是那半部‘百窍神功秘籍’?”
白良道:“不错,而且不久之后,老夫也收到了,果然是一部宝书,白某已觉功力
进不少!”
扁奇点点头,道:“秦庄主当着多么那豪杰的面说出来的话,他自然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白良又看了扁奇一眼,道:“扁老此来?…”
扁奇遂一笑,道:“再问白门主,可曾收到秦庄主的赠药?”
双眉紧皱,白良道:“扁老也知此事?”
一笑,扁奇道:“百毒门,无忧门,甚至方宽厚…当然,凡是上次去过凤凰岭的人,应该都会收到半部百窍神功秘籍,而且还会得到灵药!”
白良点头微笑道:“秦老庄主想的真周到!那药实在灵得很,这一个月来,老夫每天晨昏各服一次,服后便觉精神奇佳,功力倍增而身轻如燕!”
扁奇道:“有药相助,百
之后练功者血脉贲张,奇经冲天,八脉贯地,举手投足身轻如燕,那时功力何止倍增,窜高跃低如履平地了!”
白良得意的立刻命人摆酒,且高声大笑道:“上次凤凰岭上未见过扁者真面目,如今一见还真道貌岸然,哈…不知扁老远道来此,有何指教?”
扁奇道:“沙成山过江来了!”
白良全身一震!
白良心中绝非是怕沙成山找来,他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天了,而且龙爪门上下都在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然而白良全身一震的原因,只是扁奇的一句话——沙成山过江来了!
白良当然知道沙成山过江来了,而且沙成山同一个老者一起过的江。白良站在门楼外的台阶上,就是等他的人去再查再探,派去的当然是认识沙成山的人——“龙爪门”大护法狄震天。
白良绝对料不到扁奇会来,而且是找上门来。更令他吃一惊的是扁奇在一阵寒喧之后会说出“沙成山过江来了!”
这就不能不令白良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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