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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晴空中仅有几朵淡淡的浮云,稀疏的寒星斜斜的挂在云天之中,冷滟的星芒闪烁的洒向大地,点缀的草原上,大草原飘着轻柔的夜风,淡淡的拂着草尖,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情人低语,像寒滚珠。

 神秘的夜富有温声静谧的安宁,那美好的斜月,飘动的云,还像小精灵样的寒星都是那么富有诗意,可是这美好的而温柔的夜却让那阵阵传来的厉笑给粉碎了,推动人心的厉笑声像一只箭一样的穿过了这个冷清的大草原。

 黑夜中,一个踽踽的黑影摇晃着身子,跄踉的向这里行来,在这黑影的怀里紧紧抱着‮人个一‬,一个已经忘掉过去与未来的死人。

 颤抖而寒悚的怪笑,自幽灵大帝西门熊的嘴里没有歇止,响遍了整个大草原上,在这个老狐狸的脸上挂满了显明而滚动的泪珠,他狰狞的望着夜空恍如这夜中的一切都与他有着无比的仇恨,他恨‮人个每‬包括每一件事情,而现在在他感觉中似乎连他自己也恨上去了。他颤抖着身子,哀伤的颤道:

 “孩子,你睡吧,安安静静的睡一个觉,爹就在你的旁边,爹会保护你,不要怕,孩子,这夜虽黑,却有爹在你身旁,没有人敢动你!”

 他突然凄凉的一笑,道:“你记得么?爹在你小‮候时的‬常常哄着你睡觉,像今夜这样,轻轻拍着你的身上,唱着催眠曲,你会对爹笑了笑,然后闭着眼睛睡了”当他低下头去看见西门琦双目睁得像两只铜铃似的望着自己时,恍如看见自己的爱子年幼时那种淘气的情形一样,他脸上涌起一股薄怒,轻轻拍了西门琦一下,愠怒的说道:“你今夜是怎么啦?怎么还不睡觉,你这个小淘气,难道非要将爹气死你才会睡觉,嘿!小淘气,爹疼你,爹喜欢你,你睡觉吧!”

 他将西门琦的脸贴在自己长满胡须的脸上,双手不停的摇幌着,那种情景与大人哄小孩子的一样。

 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哦了一声,道:

 “怪不得你始终不愿睡呢,原来是我忘了唱催眠曲给你听,孩子,你这个小淘气真会磨人,小淘气,你听着,爹要唱了。“睡吧,睡吧,我的小淘气!”“睡,睡,睡,一夜到天明。”

 “你梦中,有小鸟,还有大狮子。”“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嘴颤动,低哑缓慢的歌声自这个突然丧子的老人嘴里徐徐吐出,他恍如自己深醉在那过去的梦之国度里,忘却了自己的爱子已经是个不会说话的大孩子。

 由于骤然而来的巨大变化,使幽灵大帝西门熊的神智已经混淆不清了,他这时神智,在痛苦的哀伤中,回忆着这过去的片断,幻想着他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需要自己的照顾与父爱。

 当初西门婕死时,这个诡谲的老江湖还没有这样伤心过,那时仅不过是悲伤了几天,依然故我的作着雄霸天下的梦想,可是,现在不同了,他那仅有的一条命子,终于先他而去,这种惨痛的打击着实使一个孤独的老江湖承受不了,虽然他拥有了一切,可是那一切离他太远了,远不如有个儿子来得幸福,至少在他苍老的心境里可以得到一丝慰籍。

 西门熊抱着西门琦的死骨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没有目的地奔走着,清冷的夜风偶吹醒了他的神智,但那只是短暂的一刹,他抬头望着布着颗颗寒星的夜空,将那催眠的曲子以复的喝着,直等到他唱不出来为止。“西门兄”

 在他身际仿佛见有人在叫他,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大地除了黑黝黝的一片,连个人影‮有没都‬,他长长的了口气,心中有如被什么住了似的,一股浓浓的杀气突然自他脸上布起,他恨恨的哼了一声,道:

 “你们谁也不要想抢走我的孩子”他怜惜的又看了西门琦一眼,杀气敛隐,满脸慈爱的笑道:“小淘气,你乖,爹爹喜欢你”他伸出一指头轻轻摸着西门琦的脸颊,大声的道:“小淘气,你笑一个给爹爹看”

 西门琦死了已不知多少时候,根本没有笑的可能,可是西门熊却渴望的在等待那奇异的一刹,可惜西门琦没有知觉,否则当‮道知他‬其父这样深爱着他时,西门琦当会感到自己的幸福是超出一切,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幸运了!

 幽灵大帝西门熊在这里奔驰了不少时候,身子逐渐有疲乏的感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人个一‬孤独的坐在草地上,不时低头沉思,或者没有目的的大笑,此刻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心境,真非一般人所能领受

 “西门兄”远处清晰地响起房小虹的呼唤声,黑夜里,两道疾闪的人影恍如幽灵似的飘了过来。

 幽灵大帝西门熊恍如置耳未闻似的,不言不动的茫然望着夜深处,象是一座塑像一样!房小虹一愣,道:“西门兄,你怎么啦!”西门熊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缓缓地将头移了过去,那种冰冷而没有表情的神色俱是使房小虹和文法相一惊,怔怔的‮道知不‬是怎么一回事。

 文法相轻轻推了西门熊一下,道:

 “西门兄,你这是‮么什干‬?”西门熊怨毒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房小虹没有料到幽灵大帝西门熊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连文法相都不认识了,他诧异的问道:

 “文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神剧烈的颤了颤,文法相在西门熊的脸上仔细看了一下,他脸上逐渐显出一派凝重之。他叹了口气,道:

 “他受的刺太深,脑中神经已经混乱了,我们如果再不设法救治,西门熊可能要疯了”

 房小虹一呆,道:“要疯了,这怎么办?如果没有他,我们怎么能对付石砥中和东方刚,真‮到想没‬在这紧要关头,他竟自己出了事情”文法相凝重的道:

 “我们首先要把西门琦埋了,他才不会触景生情,然后再敲打他全身经脉,才能使他清醒过来”

 他凝重的向房小虹施了一个脸色,缓缓向西门熊行去,手掌轻轻的向前伸出,轻声的说道;

 “西门兄,令郎既然死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何苦累身子,我们还是先把令郎埋了再说。”

 当他的手掌方触及西门琦的身时,幽灵大帝西门熊突然翻掌向文法相的身上拍来,一股浑厚的火力直涌而出,得文法相返身飘退五六步。

 西门熊目毗裂的喝道:“你‮么什干‬?”

 文法相淡淡一笑道:“你儿子已经死了,你还抱着‮么什干‬?”西门熊全身一颤道:“死了!”

 他脸上泛起一阵剧烈的搐,双臂一松,西门琦的尸体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这沉重的响声使西门熊的神智一清突然放声哭‮来起了‬。文法相见机不可失,说道:“西门兄,你冷静一会!”幽灵大帝西门熊到底是个功力深厚的一代宗师,心中的哀伤一旦得到了发,那混淆的神智立时全部清醒,他哭了一阵,颤声的道:“孩子,爹‮起不对‬你!”

 他双目通红,目子里布满了血丝望着西门琦的尸体,心中泛现出无数的感触,他凄凉的一笑,道:

 “你生在这里也该葬在这里,爹要亲手将你埋了,然后要手刃石砥中的头颅,将他的心挖出来!”

 他恨恨的朝地上重重的击了一掌,顿时沙石,草屑飞扬,溅起的沙泥疾而出,地上现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文法相摇摇头道:“房兄,我们将他放进去吧”

 ‮人个两‬合力将西门琦的尸体放进那个大坑之中,西门琦僵硬在那里,幽灵大帝西门熊不忍再看下去,痛苦的道:

 “埋掉吧,我不忍再看了!”

 他现在神智极为清醒,不愿再看见这幕令他痛苦而不能忘怀的惨景,颤了颤身子,低泣的转过身子去。

 文法相和房小虹默默的扒动着沙泥将层层的泥土埋在西门琦的身上,一个自食恶果的青年人,只因不守着自己的本份,做尽人间所不齿的事情,而得不到善终。

 房小虹长长了口气,道:

 “西门兄,我们合三人之力对付石砥中和东方刚,虽然没有十分把握,却也不会落败,你现在若能将这哀伤之心暂时收敛,全力对付敌方,也许今夜就是报仇‮候时的‬!”

 西门熊面上满罩着一层杀机,嘿嘿地道:

 “你放心,我若不能手刃石砥中决不回幽灵宫!”

 他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

 “文兄,你将那些人都安排好了么?”

 文法相嘿地一声道:“各方面都布置好了,现在只等我们去幽灵大帝西门熊急忙收敛住心中的哀痛,将那幕回忆隐藏在心底,他面上杀机毕,阴沉的道:

 “走,我们宰他们去!”

 三道人影恍如幽灵化身似的在大草原上飘起,几个起落,已斜驶而出几丈之外,那快捷的身形真是快得象一阵清风。静谧的大草原,没有一丝人影,可是等那沉重的鼓声,在黑夜中冬冬的敲了三下‮候时的‬,自那草原上的一端逐渐现出一大排人影。

 在黑夜中响起一声喝道:“是宫主来了么?”

 西门熊淡淡地嗯了一声,道:

 “不错,你们快将人个别分开,躲在看不见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决不要出手,我们今夜主要的是不让石砥中有逃走的机会!”“是!”那个最前面的汉子连忙答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四周罗列的幽灵宫高手刹时隐退而去,悄悄的躲在草黝里。

 房小虹浓眉一锁,道:“我们谁先对付石砥中!”

 西门熊诡秘的道:“第一场还是由房兄先请,你只要抵挡他五十招,再由老夫接他五十招,我们‮人个两‬轮出手,嘿!最后就靠文兄将他解决掉!”

 房小虹怔了一怔,道:

 “这是车轮战,他恐怕不会上当”

 西门熊冷哼一声道:

 “我们这是指名挑战,他不干也得干,况且今夜我们胜算在握,运用幽灵宫的所有力量”

 话声未逝,空中突然响起一连串奔驶的蹄声,三个人同时将目光瞥向远处,在黑夜里,四道轻骑联袂而来。

 文法相一愣,道:“怎么会多出‮人个两‬”西门熊怒哼一声道:“那是东方老东西的儿子和女儿!”

 石砥中和东方刚首先跃下马来,接着便是东方萍和东方玉,四个人冷冷的望着这三大高手,没有一个发出一点声音,双方好象都在维持着暂时的沉默。

 文法相眉毛一舒,嘿嘿笑道:

 “你们好象多了两位,难道以迥天剑客和天龙大的名头都要邀请帮手么?嘿!那未免太丢人了!”

 东方刚冷冷地道:

 “这‮人个两‬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女儿,说起来不是外人,他们只是随老夫来多长点见识而已!”

 他深知文法相有意刁难自己,登时毫‮气客不‬的一整脸色,庄重的诉说着文法相的多疑,文法相暗中冷笑,面上所表现的尽是不屑之意。

 文法相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没有我们邀请就不准来这里,东方兄,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叫他们滚!”

 东方萍对这个的老东西恨透了,她在半掩山时曾见识这文法相的厉害,这时一见他有意刁难爹爹,长剑随手一掣,寒光登时大颤,竖剑指着文法相,道:

 “姓文的,你不要堆里找骨头,没事找事,本姑娘若不是看在大宛国主的份上,上次就要教训你一顿。”

 文法相哈哈大笑道:

 “姑娘,你说话说得未免太幼稚了,我姓文的‮是不要‬看在你是个女之辈,你恐怕早就躺下了!”

 东方萍秀眉一耸道:

 “有这么简单么?文先生,你也太瞧不起人”

 她玉腕轻轻一抖,长剑比作一缕寒光,在空中连着挽起六个斗大的剑花,冷滟的剑刃泛起道道青芒。

 她淡淡地一笑道:

 “文先生,我倒请你指教几招了!”

 文法相身形一退,道:

 “老夫没有这个兴趣,东方姑娘,今夜约的不是你,却望你不要强自出头,那样对你并没有多大好处”

 “嘿!”

 房小虹低嘿一声笑道:

 “文先生没有兴趣,我房少虹倒是蛮有兴趣的,对于女人我最拿手,东方姑娘,你看在下还值得一动么!”

 “呸!”东方萍呸地一声轻轻啐了一口,叱道:

 “无!”房小虹冷笑道:“这是抬举你,你别‮的妈他‬拿了镜子当脸”

 东方萍闻言大怒,气得粉靥一变,全身泛起一阵轻颤,她一抖长剑,斜身轻轻的跃起,叱喝道:“你不要脸”她身形甫动,石砥中已伸手一拦,道:

 “萍萍,你不要生气,这场交给我好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自那弯弯的菱角似的嘴角上漾起,迥天剑客石砥中面上一凝,冷寒的目光凛然的投落在房小虹的脸上,房小虹全身一颤,身不由已的退了半步。

 石砥中冰冷的道:“你真是懦夫,只会去和女人斗口,我们男人的脸都让你‮人个一‬丢光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今夜我就不来了!”

 房小虹一呆,道:“你他妈胡‮么什说‬?”石砥中冷冷地道:“我若不是看你还是昂昂七尺的男儿,今夜就不会对你这样客气,现在我要你滚开这里,你没有资格与我动手。”房小虹嘿嘿大笑道:

 “姓石的,你甭反穿皮袄装老羊,那一套假道学,少在我面前卖弄,我房小虹可不是好吃的芋头”东方萍寒着脸,道:

 “砥中,你和这种人还讲什么客气,他既然不是人,我们何必再把他当人,砥中,你动手吧”石砥中朗朗的一笑道:“听见了么?”姓房的,你在女人的嘴里所得到的评价是那么的低,我要是你早就一剑自尽了!”

 “嘿!”一股愤怒的烈火在房小虹的那猪肝样的脸上浮现出来,他几乎被气得要吐出血来,大喝道:“放,我房小虹宁愿和你一拼也不会自杀!”石砥中冷笑道:“那你请吧,在下等着你了!”

 “铮!”地一声脆响,从房小虹的剑鞘中蒙蒙的剑气振颤而出,他斜斜的一长剑,大声叫道:“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西门熊的目中随着房小虹的长剑而涌出一股血红,他恨恨的盯着石砥中,全身直颤低哑的吼道:“石砥中,你今夜不要想活着离开这里”石砥中哈哈一笑,道:“你也要算上一个,不妨和姓房的一起来!”

 嘿!西门熊怒哼道:“你还不配,我‮人个一‬会单独杀死你!”石砥中嗯了一声,道:“很好,我会等着你!”房小虹冷笑道:

 “你等不着了,我的剑马上要生饮你的血”

 清冷的斜月高高挂在空中,弯弯的有如银钩,雪白的霜华颤闪的落在这片大草原上,将地上晃动的人影拖得长长的房小虹这时满面杀机,自眉稍上溺漫着一层煞意,凛然的瞪着双目,将长剑缓缓的举‮来起了‬,他是那么的凝重,也是那么的小心,剑光一颤,抖出几个冷寒的剑花,一丝浅浅而冷酷的笑意在嘴角上浮现出来,他冷冰的道:

 “姓石的,我们的事‮法办没‬了结!”迥天剑客石砥中仅仅是淡漠的笑了笑,一双冷寒如刃的眸子突然闪出一股冷芒,嘴角一掀,冷笑道:

 “房兄,我已放过你好几次了,这次我不会再留情了,因为我不愿再对一个没有人的人多花心血,你已经是无药可救”

 “放!”房小虹厉声的道:“我房小虹并没有要你留情,你他妈卖这个情要讨好谁?石砥中,今夜是血债血还的日子,有多少仇,结多少帐,谁有本事谁就付回来。”“行!”迥天剑客石砥中向前斜跨一步,道:

 “我非常同意老兄的看法,在这黑白两道间永远是不能共存的,‮道知我‬你‮得不恨‬杀了我,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美好的一夜,你将永远等不到机会了。”

 房小虹心中大颤,只觉对方今夜所说的话是那么截钉断铁,几乎连通融的余地‮有没都‬,一股凉意自心底之中漾起,他不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青蒙蒙的剑气飘浮漾出,他凶狠的哼了一声,瞪着石砥中,恨恨的道:“那要看双方的杀数了,石砥中,这个机会你也仅有一次,看清楚点,形势上对你并不是完全有利”

 幽灵大帝帝西门熊这时觉得不耐烦,他双目象是要出火来一样,冷煞的盯着迥天剑客石砥中,怒冲冲的转头向房小虹说道:

 “房兄,你还在等什么?”房小虹这时只觉有一股怯意在心底作崇,他浓眉一镇,斜睨了幽灵大帝西门熊一眼,冷冷地道:

 “西门兄如果有意,这第一阵让给你了。”西门熊一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原先讲得好好的,现在怎可临时变卦,难道你真让对方吓破胆了”文法相看这太不象话了,和对方还没锋,自己人便发生了意见,他气得全身一颤,面上涌起一丝薄怒,冷嘿一声,不悦的对房小虹喝道:

 “房兄,我们还是按原计行事,你不要再僵持了。”房小虹可不是个痴儿,他这时虽然恼恨幽灵大帝西门熊却不敢得罪这位文先生,‮道知他‬文法相的功力犹在自己之上,将来还有许多事情求他帮忙,如果大家真正的闹翻了脸,对自己将有极大的不利,他脑海中意念转,面上浮出一丝阴沉的笑意,嘿嘿地道:

 “文先生的吩咐在下那敢有违”

 文法相仅是笑了笑,象是大家心照不宣似的,可是幽灵大帝西门熊却觉得满不是味儿,他气得鼻子里传出一声冷哼,对今夜房小虹所给予自己的冷淡,暗暗记在心中。房小虹恍如不觉一样,朝迥天剑客石砥中嘿地一声大笑道:“相好的,我们可以动手了。”

 迥天剑客石砥中淡淡的道:“请呀,我不是在等着阁下了么?房小虹冷哼一声道:“阁下那个家伙还没亮出来呢。”石砥中面上神情随着一冷,陡地罩上一层寒霜,那种冷冰的样子,使所有的人都不觉一呆,只觉这个青年人今夜变了,变得是那么没有情意,他不屑的道:

 “尽管出手,我不会令阁下失望”

 “嘿!”一声低嘿自房小虹的嘴里暴出,他见迥天剑客石砥中那样自负,登时有种不平的怒火在心底涌出来,身形斜斜一跃,长剑在空中一颤而起。

 冷寒的剑刃在空中兜起一个大大的光弧,起一股寒风,轻灵幻化的朝一代剑神迥天剑客石砥中身上攻去。

 呛然一声轻响飘出,一道滟的剑光如水洒出,迥天剑客石砥中在对方寒剑一颤的时间里,突然将自己斜在背上的金鹏墨剑拔了出来,轻灵的一个闪身,自对方的剑刃之下穿过,挥臂轻轻劈出一剑。

 房小虹心中大骇,没有料到对方的反应这样灵敏,非但轻易的避过自己攻击,还能乘势斜剑攻至,他全身机凛凛的一颤,闪身飘退五六步。

 他狰狞的一笑,道:“阁下果然高明”石砥中冷冷地道:“你们六诏山的家传剑法‮不么怎‬施出来,几次动手你连一点长进‮有没都‬,我真‮道知不‬六诏山怎会教出你这样的人来”

 这一着可将房小虹给气惨了,自从自己进入江湖之后,可说是没有对手,几次轰轰烈烈的表现,在江湖上总算弄出一点名堂,不但是幽灵宫的人对自己有所敬畏,连文法相那样高明的人都另眼相看,可是正当自己要步入那顶尖的峰顶上时,却碰上了石砥中几次较技自己都落下风,使自己登霸武林的雄心一筹莫展,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上有个石砥中,有时在他心中常常发出这样不平的怒吼!“天生我房小虹,为何又生一个石砥中”

 在他心底里含郁的不平之气,使他设法毁了石砥中,他非常的明白,只要迥天剑客一死,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再加上那一身罕逢对手的功夫,在武林中闯出一番事业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所以他恨,恨这个世界有个石砥中,他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目中怒火越来越炽,长剑随手一展,沉声的喝道:

 “石砥中,你不要太自负,六诏山的人并不怕你。”

 他这时虽然愤怒达到了极点,却丝毫不,暗中将那股怒火强自了下去,凝重地斜驭长剑寻找空隙,准备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石砥中一见对方这种神情摇摇头,黯然的一声长叹,脑海中疾快的忖思道:“这样‮人个一‬可惜误入岐途,凭他这身武功,如果用在正途,必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可惜,可惜!”他长长的了口气道:“房兄,得放手时且放手,你现在走吧”

 石砥中自己都‮道知不‬‮么什为‬心中忽然间有着一种怜才的意念,他只觉对方年纪尚轻,不该这样快结束生命,希望对方能一念而醒,自恶的沼泥中身出来。

 “放手!”房小虹闻言之后,不住仰天一阵狂笑,他猜不出迥天剑客石砥中怎会有这么轻松的举动,冷煞的一笑道:“你说的真轻松,要我放手除非是摘下你的头!”

 凝立在旁边的东方刚遥头长叹,道:“顽石不点头,你度化不了他”

 东方萍轻轻的道:“砥中,这种你还跟他谈什么因果轮回,对付他只有以强者为主,在这种情形下,我看你还是收起你那份悲天悯人之心,他是不会领情的!”房小虹嘿嘿一笑道:

 “还是女人看得透澈些,石砥中,那小妞说的不错,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商洽的余地,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之间必须要舍去一个”

 迥天剑客石砥中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幽黯黯黑夜中的浮云,冷寒的长剑斜斜的向空中冷冰的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房小虹一呆,没有料到迥天剑客石砥中会以这种傲腹不屑的态度对付自己,他有种被愚弄的脑火,气得厉声一笑,长剑斜颤而出,大吼道:“放你妈的!”

 迥天剑客石砥中陡地一个回身寒着脸道:“这句话将用你的命来抵消!”

 剑刃斜飘,房小虹那幻化如神的一剑已临近他的身上,石砥中神情一寒,手中长剑登时攻‮去出了‬。双方动作都是迅捷快速,攻拒之间全是玄奥博大的式子,只见两道寒光缭绕颤起,居然不分那个是谁?迥天剑客石砥中此刻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杀气,他冷煞的移动着身子,长剑缓缓的下垂,双手将剑柄紧紧的握着,凛然的望着房小虹。房小虹心神大颤,道:

 “你!”石砥中冷冰的道:“达摩三式之下将没有你逃命的机会。”

 这几个字吐了出来,象是几个连响的巨雷一样震进了房小虹的心里,他脑中嗡地一响,神色登时变得苍白,畏惧的将长剑上摆,机凛凛的注视着石砥中的剑式。

 ,他长长吐了口气,道:“你真要用达摩式对付我?”石砥中冷冷地道:“对付你这种人已经不能再谈情了,房大英雄,我给你脸你不要,在下只得狠心的得罪阁下了”寒冷的一颤,在那枝冷寒的剑刃上泛起一股滟的剑光,蒙蒙的剑气体生寒,恍如这空气中没有一丝暖意一样。房小虹低沉的嘿了一声道:

 “你出手吧,我也要以六诏山的家传神技,你和周旋到底,看看我们‮人个两‬在剑道上,到底是谁下的功夫深。”他突然一声大吼,身子陡地冲了过来,手中长剑化作一缕寒光,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抢身攻出。

 迥天剑客石砥中对房小虹这种不顾生命的打法,仅仅报出一声冷笑,他身子神幻一飘,长剑灵幻的在空中颤了三颤。“呃!”

 剑影一晃而逝,空中只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呃声,一股腥风随着飘起,房小虹身子在地上连着奔出几步,摇摇幌幌倒卧在地上。

 在他染满鲜血的身上只有三处伤口,除了右臂那一剑较轻外,其余两剑都是致命之伤,股股血水涌出来,使这个一身骨的道小煞星都不发出痛苦声他惨痛的呃了一声,抬起绝望而苍白的脸,怨毒的望着迥天剑客石砥中,剧烈的了两口气,道:

 “你的手法好快”石砥中淡淡的道:“剑道一门博大深奥,‮人个一‬在这方面下功夫,永远没有止境,你虽然在剑上有着极深的造诣,可惜用心不正,不能达到”房小虹痛苦的道:

 “我不是在说这个,石砥中,我仅是不甘心这样死在你手里,你不要太得意,我还有一个哥哥,他会替我报仇,你不会永远都这样幸运”石砥中眉头一锁,道:

 “房兄,‮道知你‬有一句话会留情千古?那就是‘仁者无敌’这四个字,在你死前,我希望你能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就知一个练剑的人该有的襟,我们是人,有合群的天,要发乎良知的爱,不要只顾足自己的私,做出不合义理的事”

 房小虹的身子一颤,怒怨的吼道:“我不要听你的教训”石砥中冷笑道:

 “在你死前能了悟人生的大道理,至少对你良心上要减轻不少的负担,我希望你多想想”“嘿!”西门熊低嘿一声,道:“你杀了人还要去教训人,你这算什么?”

 石砥中冷煞的斜眼了幽灵大帝西门熊一眼,这一眼,光四,闪颤出一股令人不敢视的冷芒,幽灵大帝西门熊只觉通体一颤,不自觉的倒退半步。迥天剑客石砥中冷漠的一笑,道:

 “西门熊,我能放过所有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幽灵大帝西门熊怨恨的干嘿一声道:“这话该由我老夫来说才对,你连我仅有的一个儿子都不放过,使得他惨死在你剑下,这笔仇我西门熊只要有一天活有世上,我就不会忘记向阁下讨回这段恩怨,你该晓得,我西门熊有对付你的手段”

 石砥中见这个老狐狸满脸都是狰狞怨毒的神情,心中对这个满身恶的老狐狸不有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气,他几次都放过西门熊,所为的是看在西门婕身上,如果西门熊有一点灵知,该洗手为善才对,可是他非但没有一丝向善的表情,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不象话,石砥中深深体会出,对一个黑道上的老狐狸已没有情意可言,他摇摇头,寒着脸,道:“你儿子所以会有这种下场,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西门熊,你怎不会检讨自身的罪恶,光拿武功不能解决一切事情”

 西门熊嘿嘿两声道:“武功就是真理,我只知道强存弱亡”石砥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神剑,道:“这是你们黑道上的规矩么?老狐狸,你的思想太偏激了,这也许是你在那个环境里长大的,看的学的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勾当,我得‮你诉告‬,江湖虽大,却不容许恶的人存在,你总会被赶出这个世界,遭到所有的人垂弃!”

 “呸!”西门熊轻轻啐了一口,道:“你多大年纪敢妄论老夫的不是”

 石砥中冷冷地道:“你年纪虽大却连个孩童都不如,和你说话等于是对牛弹琴,白化口舌”幽灵大帝西门熊当真给损惨了,他气得几乎要马上发作,当他正待出手‮候时的‬,他忽然瞥见房小虹那副受伤的惨象,心神骤然一颤,对眼前这个丰朗的青年人格外增加了几分留心,他偏头向房小虹问道:

 “房兄,你伤得怎样”房小虹神情一惨,嘴苍白,轻轻颤了一下,道:

 “你还会记得我姓房的么?”西门熊一呆,道:“这是什么意思?”房小虹急促的着气,沙哑的道:“我房小虹都快死了,也没有人来问问我,现在你倒来怜悯起我来了,西门熊,你我算是看透了”

 西门熊双眉一锁,嘿嘿笑道:“房兄,我们自己人闹意见,你不怕给人家笑话。”

 “笑话,哈哈”房小虹这时竟不顾忌自己身上的严重伤势,嘴里发出一连串大笑,他痛苦的额上直冒汗珠,身子向前动了一动,双目火红的瞪着西门熊,道:

 “我连死都不在乎,还会怕谁笑我”西门熊怔了一怔,道:“至少你不该在我们敌人面前丢‮人个这‬”

 房小虹冷笑道:“西门熊,我们的合作限于对方石砥中,现在我第一阵已经败下来了,也正合了你预期的效果”呆了一呆,西门熊不解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房小虹冷冷地道:

 “还不明显么?在第一阵上你就希望我能死在迥天剑客石砥中手上,这样可减少后的对手,也除去了你心中真正的大害,我没说错吧”

 西门熊冷冷地道:“你现在知道太晚了。”房小虹诡密的一笑道:“是太晚了,不过在我和我哥哥分手时,我曾告诉他如果我遇有不测之时,要我大哥首先杀西门熊”西门熊听得大颤道:

 “你怎么要和我作对。”房小虹冷冷地道:

 “你杀我之心已不是一天,我不是不防你一着,不过我‮到想没‬会死在石砥中手中,而没有死在你手上,可是现在时间太晚了,我哥哥只要一得到我死的讯息必会来找你,那时你有理也会说不清了,西门兄,你是知道我哥哥的手段,对待人比我还要毒辣”

 幽灵大帝西门熊心神大颤,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后直涌上来,他深知房玄龄的毒尤甚于其弟,‮人个这‬功夫虽然没有房小虹高,自己却‮是不也‬对手,他左思右想只觉房小虹给自己留下来的祸端不少,心中一急,道:

 “这个误会太大了。”

 房小虹长叹一声,道:

 “不错!”我也后悔向我哥哥待了这句话,使他误会我是死在你的手中,西门兄,乘我还没咽最后一口气‮候时的‬,我不得不有所待,希望能解开我哥哥的误会。”

 西门熊的确不愿无缘无敌树此大敌,一听房小虹嘴里有转机的余地,精神不由一振,嘿嘿笑道:

 “房兄,可有什么安排!”房小虹突然自怀中拿出一个青玉指环,道:

 “你拿这个去找我哥哥,告诉他我是怎么死的,我哥哥只要一看到这个指环,他必问你怎么回事”西门熊伸手接过这青玉指环,道:“有什么用?”房小虹了口气,道:“这是我和哥哥的约定,谁只要拿出家传的指环,必遇有大难,所以我若非至死关头决不轻易的拿出它来,我哥哥一见这个指环在你手中,他就知道我并不是死在你的手上,那时这场误会岂不应刃而解”

 当西门熊走到了房玄龄时照面便说:“房小虹死了!”

 房玄龄全身一颤,道:

 “你‮么什说‬?”他心中大寒,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身子向前一移,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幽灵大帝西门熊的衣服,道:

 “你再说一遍。”幽灵大帝西门熊见他那种焦急而忧伤的样子,暗中不冷笑一声,他缓缓将房玄龄的手臂移开,道:“令弟已死”

 房玄龄自信的沉思了一阵,他对这个幻弟的功夫是非常的清楚,江湖上除了仅有的几个厉害人物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伤了他或是杀死他,房玄龄冰冷的在幽灵大帝西门熊脸上瞥了一眼,嘴角上闪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

 “我不信,西门熊,你又跟我耍手段了。”他自怀中拿出那个青玉指环,在房玄龄的眼前轻轻一晃,冷冷的笑道:

 “你看到这个就知道所言不虚了”房玄龄伸手接后,仅仅瞥了一眼,道:“不错,这正是我们家传指环”

 西门熊得意的一笑道:“令弟临死之前,曾要老夫将这个交给你,他说你只要见着指环就会明白一切,这是他仅有的遗物,你留着作个纪念吧”

 房玄龄冷笑,缓缓的扬起那枚指环,道:“你自己看吧,舍弟在这里说的很清楚,不但他发现了你的阴谋,连文法相也看出你的诡计,他俩情形当然不会给你出力,又不敢翻脸,只得忍着不发作,舍弟在受伤之下极快的用针将所有的经过刻在这枚指环上,可惜你没‮来出看‬”

 西门熊伸手将那枚指环夺过来仔细的一看,果然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小字,他几乎不信的道:“我不信你弟弟能在极短的时间中刻出这样的小字”

 房玄龄冷冷地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六诏山是以雕刻针闻名江湖,这种绝技我们‮人个每‬都会,不要说是一个指环,就是一头发我都能刻上一首诗,这点功夫并不足以为奇”

 幽灵大帝西门熊一生暗计别人,决没没料到强中还有强中手,房小虹临死还留了这一手,将自己筹划谋虑的事情完全的公布出来,他通体寒悚的一颤,只觉自草原武林大会之后,自己处处都落在别人的圈套之中,他有种面临末日的恐惧。房玄龄冷哼了一声,身子化作一缕轻烟,灵化的一闪,那尖锐的笔尖突然砰地一响,几缕黑星在间不容发间了出来。

 “呃!”幽灵大帝西门熊身子一个跄踉,痛苦的低呃了一声,长剑登时掉落在地,他紧紧的捂着前,一股血水直涌而出,痛苦的颤了颤,大吼道:

 “你居然会拿暗器伤人”房玄龄冷笑道:“这是对你客气,如果我存心整你的话,我不会让你这样痛快的死去,现在你已活不成了,在下要再去追寻石砥中,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舍弟的仇人”

 西门熊全身直抖,道:“你没有一丝感情”房玄龄奔过来给了他一脚,踢得他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张口出一道鲜血来,房玄龄冷笑道:“杀你等于杀一条狗,对你有什么感情可讲”

 西门熊愤怒的吼道:“我幽灵宫弟子会找你报仇”房玄龄不屑的道:

 “那个鬼地方你不提还好,提了我就满肚子气,西门熊,火大了我一把将你的老窝烧个光”

 西门熊怒吼道:“你!”他身子在地上连翻几个滚,绝望的死去,一个满身罪恶的人带着他那一身罪恶奔向黄泉路上,这是因果循环的下场,只有他在死前的一刹去领会了!

 当石砥中在大漠最后一次与房玄龄碰面‮候时的‬。两人经过一场生死的搏斗。石砥中将房玄龄的武功废掉了大半,给其留下了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冷静的漠野上突然传来阵阵巨响,只见沙影漫空而起,像一昼黄雾将整个空间都弥漫起来,地上的沙泥开始动,恍如是沙一样。

 唐山客心神一颤,道:“沙!”石砥中长叹一声道:

 “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唐兄,你将看到鹏城了!”“什么!”房玄龄失望的道:

 “鹏城在这里?”

 石砥中斜睨了他一眼,对这个在大漠找寻甚久的高手,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他颔首道:

 “鹏城是会动的,没有人能找到它真正的位置。”房玄龄不信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石砥中淡淡的道:

 “我不同,我进去过里面,当然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房兄,得不到的不要强求,希望你能了解”

 房玄龄茫然若失的凝立在地上连动都不动一下,仅是愕愕的望着滟的沙泥,像是被这种神奇的景像吸引住了。渐渐地,自满空的云霞里出道道金光、滟的金亮耀眼生辉,除了金光外,仅能隐隐的看到一座金城,恍如是浮在半空的大雾里,看不真切,却依稀能看到这座神秘鹏城的轮廊。

 “鸣!”大红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低鸣,它奔起四蹄在地上来回的奔驰,石砥中招手将它唤来,黯然的道:“大红,我们再见了。”他目中闪出一丝泪影,望着这个忠贞不二的万年老朋友,它也舐着他的脸,像是知道要分离了。

 石砥中望了唐山客一眼,道:

 “唐兄,我送给你”唐山客摇头道:

 “我没有这个福分,石兄,你千万不要这样”石砥中以梦幻‮音声的‬道:

 “宝剑赠玉女,名驹送英雄,唐兄,你不要忘了我这一番苦心!”他落寞的长叹了口气,身形斜斜跃起,向那沙影里的神秘之城奔去。

 在飞的沙漠里,迥天剑客石砥中的影子由深而谈,身形在空中飞,刹时扑进神秘之城的金门之处。

 那两扇金黄的大门缓缓启动,他回身站在门口挥手,唐山客面上一阵搐,痛苦的摇着手,吼道:

 “石兄,你是神!”沙影里传来石砥中的话声,道:“忘了吧,过去的一切!”

 那动的浮沙突然又旋转起来,庞大的金城在沙幕里缓缓移动,空中又响起轰隆隆的响声,浓浓的沙泥,使那耀目的金光逐渐模糊起来。

 “砥中”

 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大叫,唐山客全身直颤,只见东方萍披散着满头的发丝,向着这里直奔而来,她的出现使唐山客愕住了,他痛苦的道:萍萍!

 “呃!”东方萍痛苦的呃了一声,身子像幽灵样的扑向那溅起的沙雾里,可是当她扑进去‮候时的‬,鹏城已如幽灵样的自动地上消逝了,消逝的连一丝痕迹‮有没都‬。

 她悟着自己的脸,轻泣道:

 “你怎么连见我一面都不能!”

 唐山客轻轻拍着她的肩头道:

 “萍萍他是神,你该振作起来”

 东方萍缓缓抬起头来,突然瞥见唐山客手中的金鹏墨剑,她心中一酸,激动的抓着剑鞘,道:

 “他的剑,这是他的剑!唐山客双手将剑递了过去,叹了口气道:

 “这是送给你的。”东方萍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心中只觉空空茫茫的,那过去的影子在她脑海中已逐渐消逝,低语道:“他伟大!伟大地成全了你!”

 唐山客惶恐的道:“不!我没有那种想法。”

 东方萍摇摇头道:

 “山客,我没有怪你,你不会对我的过去怀恨吧。”

 唐山客重的道:“这是什么话?我会像以往一样的爱你!”东方萍黯然的道:“‮道知我‬你会,砥中的情太伟大了,他不愿背负义之名,也不愿我遭万人垂骂,在名份上我是你子,我会履行作子的义务!”

 唐山客一呆,道:“萍萍,你”东方萍缓缓的站起身来,道:

 “忘了吧,我们该去创造未来的人生!”空中响起银铃的响声,莫野上静的像死去一样,东方萍和唐山客并骑直驰,驰出这块令他们难忘的地方。

 当然,他们都会怀念石砥中,除了敬重外还有一份崇高的爱,那份爱将会永远留存在他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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