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寻凶 幸遇东方倩
独孤行寻凶
幸遇东方倩
东方堡是依山而建的。
青色的山脉,蜿蜒伸展进后山,有时,连庄堡中的雾几乎可以和山巅的云雾溶在一起。
东方堡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多少年来,没有人敢惹东方堡,也没有人能惹得起东方堡,因为东方堡的堡主是天下第一剑客“剑魂”东方白。
东方白少年时便仗剑闯
江湖,一把剑练得出神入化,为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客。退隐江湖后,他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也不见客,整天把自己封闭在东方堡内。
然而,今天东方堡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惊动了这位“剑魂”
这位不速之客便是从华山来的年轻剑客。
本来,一位年轻的剑手是不会劳“剑魂”大驾的,然面,这位人轻年却在一瞬间用一把剑连点了东方堡十五位剑手的肘关节
道,击落了他们的利剑。更令人惊奇的是,剑手们在与他斗时,明明看见他的剑尖向自己持剑的手刺来,却无论如何也闪避拦阻不了,眼睁睁被剑尖点中
道,弃了手中的剑。
“剑魂”多年来也没有遇到可以用剑的对手了,今天一听到如此这般,立时
发了往日的雄心,这才亲自
接这位人轻年。
“剑魂”走出大厅的门口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倒了许多人,院子中间则站着一位眉目英
的人轻年。此时,人轻年剑已入鞘,两手
叉在
前,气度悠闲地看着对手。
在人轻年的对面,是副堡主东方亮。东方亮是东方白的侄儿,以一条九节鞭称雄江湖,人称“江南一条龙”此时,东方亮钢鞭在握,目视对手。
东方白见状,停下脚步,注视着场上的变化,他并不关心躺在地上的人,因为他早已看出他们并非受伤,只是被点了
道而已。
场上静悄悄的,整个东方堡的人几乎都围在场院周围,但是却静得出奇,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
战前的平静。
东方亮右手握鞭,全神贯注,他手心已经捏出了汗,却仍然找不到出手的时机。他打量着这位人轻年,只见他随便立在那儿,双手
叉,脚步不七不八,凝重非常,是其尤那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住自己的鞭梢,当真称得上是沉如山岳,静若平湖。
东方亮心中微凛,暗道:“看他这渊停岳峙的门户,定是内家高手,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高手比试,胜负只争一着,这先机若抢不到手,今
难免一败。”
场院中寂静异常,气氛紧张
裂,场上的武林高手都把眼光转向东方白,只见东方白面色坦然,毫无忧
,众人方才稍微安心。
突然,东方亮大吼一声,犹如空中响了声炸雷,那
九节钢鞭风驰电掣般向人轻年扫去,这一招名曰“空
来风”
鞭起处,场院上劲风四面吹起,刮面生痛,人们衣袖随风飞舞,功力稍弱者连连后退。
那位人轻年却屹立如山,鞭扫到他身前二尺左右,如同碰到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倏地倒卷了回去。
东方亮一击失效,立刻“长河落
”长鞭化作一连串的圆圈,向对方疾速飘去。
人轻年仍然动也不动,鞭圈飘到他身边,便一一化为无形。原来,他用内力在四周布下了一层“剑气”内功稍弱者,是无法破去他这层“剑气”的。
东方亮两招无效,已知内里,他大喝一声,运劲于鞭,其直如矢,一“大漠孤烟”直向人轻年
前刺去。
钢鞭隐隐挟着风雷之声疾刺而来,人轻年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只见他一连几个闪纵,躲过了这招鞭法。
对方“剑气”一破,东方亮立时精神倍增。只见他钢鞭舞动,大开大阉,风声阵阵,鞭声呼呼,每鞭都有雷霆万钧之力。舞到急处,但见场院中四面八方都是东方亮的影子,都有东方亮的鞭影,而那位人轻年则东躲西闪,犹如狂涛巨
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危险。
众人看到此时,方才松了一口气,都把目光移向东方白,见东方白反而面色凝重,十分忧虑。众人不觉一惊。
约摸过了顿饭工夫,众人突见斗场中闪起一片白光,在鞭影中上下
窜,但听得噼噼叭叭一阵急响,鞭势立时大减。
紧接着白光隐去,鞭影消失,风雷停了下来,众人举目时,只见东方亮与那人轻年已分站两边。人轻年仍然
叉双手,剑未出鞘,而东方亮的长鞭却只剩下一半握在手中,场院四周的地上有许多短小的鞭头,显然是被人轻年用剑削断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非但没有看清楚东方亮的鞭是如何被削断的,甚至人轻年的剑是如何拔出来又如何
回鞘中也未曾看清。
东方亮也是一脸茫然。他自入江湖以来,会过无数高手,从未败过,今
不但输了,而且如何输的都不清楚,心中懊丧之极。
场中只有一人清清楚楚,他就是东方白。
东方白缓步而出,喊道:“亮儿,你退下去!”
东方亮一言不发,退出场中。
人轻年注目着缓步而出的老人。只见他苍然古貌,鹤发童颜,皮肤白净,鼻正口方,一双剑眉向两边扬起,眼神却深藏不
,身
直
,面色凝重,形如天上翔云鹤,貌似山顶傲雪松。人轻年立是感到了股压力,道知他人个这就是“剑魂”
东方白缓步走入场中,突然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时,东方白仍然立在场中。
这时倒在场院四周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来。只有人轻年一人看清楚了,东方白在瞬息之间,已用极快的身法绕场一周,用脚尖解开了躺在地上的人们的
道。
东方白
了这一手轻功和内功解
,虽是为手下人解
道,更重要的,是向人轻年施展心理战术。道知他眼前这位人轻年剑法超群,是生平罕见的劲敌,所以,在一上场便想在心理上
倒对手。
“阁下就是天下第一剑之称的‘剑魂’东方白吧。”人轻年不动声
地问。
“正是老夫。”
“剑魂剑魂,一剑销魂。阁下的武功的确是不同凡响。”
“少侠过奖了。少侠年纪轻轻,已具备如此武功修为,实令老夫佩服。”
“多谢阁下赞誉。”人轻年冷冷地说。
“请问少侠尊姓大名,来东方堡究竟有何贵干?”
“在下独孤行。特为一桩杀人凶案而来。”
“凶人凶案?”
“不错!”独孤行一字一句地说“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团伙,专杀武林中成名人物,不论黑道白道,全都要杀。而且杀人手段特别,专用被杀害者的成名绝技去杀人。此事轰动江湖,不知阁下知道知不?。
“怎么?难道独孤兄认为是老夫所为吗?”
“不敢,只是在下知道‘剑魂’是以‘万宗剑法’扬名天下的。”
“这又怎样?。东方白冷冷道。
“‘万宗剑法’是一种内家剑法。它刻意追求的是剑的精神,而不是剑的招式,虽然此剑法只有一式‘万
归宗’,但这一式却千奇百变,搜罗古今,可以化为天下所有剑派的任何一个剑式。我说的对不对?”独孤行问道。
“不错。可是这和杀人凶案有何牵联?”东方白不解地问。
“正因为‘万宗剑法’有如此特点,所以要练成此种剑法,必须先练成‘万宗气功’。”
东方白点了点头。
独孤行继续说道:“‘万宗气功’是综合了武林各派内功之优点而形成的一种上乘内功,要练成它需要极高的悟性。是以‘万宗剑法’极难练成。”
“不错。”东方白自豪地说“老夫因此而为此剑法之承传大伤脑筋,因为资质高的徒弟实在难得。到如今,只有小女一人略窥门径而已。”
“此剑法虽然难练,可是一经练成,却能够很轻易地运用武林各家各派之绝技,是是不也?”
“的确如此。因为‘万宗气功’包含了各派内功的优点。”东方白自负地说。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如今天下有几人真正练成了‘万宗剑法’?”独孤行盯着东方白问道。
“大约只有老夫一人!。”
“既然这样,除了阁下之外,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运用各家各派的武功绝技去杀害武林成名人物呢?”
这一下,如同晴天响了一声惊雷,全场都怔住了,没有人个一说话,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东方白的身上。
东方亮惊呆了。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万宗剑法”的练功法门与威力,他睁大着眼睛盯着独孤行。
过了儿会一,他回过神来,冲着独孤行大声吼道:“你胡说!我叔叔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对,这小子胡说八道!”
“‘剑魂’退隐江湖多年,天天住在堡里,他如何会去组织杀人集团。”
“‘剑魂’已是天下第一剑,有名有利,么什为要干这种事!”
东方亮大声叫道:“独孤行,你单凭武功原理推测,就肯定是‘剑魂’行凶,证据还不足吧。”
“我当然还有别的证据。”独孤行冷冷地说。他说话声音不高,但用内家真力一字一句吐出,所以人个每听来就如同在耳边响起,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静一静,让独孤行把话说完。”东方白平静地说。
全场立时静了下来。
独孤行环视场院一周,慢慢说道:“武当派青
道长与少林寺通慧长老以及昆仑、崆峒等派高手,昨
相约在华山以武会友,不料一夜之间全被杀害,且都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青
道长临死前用剑尖在地上刻下‘剑魂’二字,这大约是青
道长临死前认出凶手,向我们预示凶手是谁。”
“你错了!”随着一声娇喊,场院中突然多了一位白衣少女。少女约十七八岁,身段苗条灵巧,瓜子脸儿,高鼻梁,两眼大而有神,看人时
出两团英气,显得高傲不俗;身穿一身白色紧身衣,外披白色大斗篷,加上皮肤白净细腻,整个人就像是天上飘下来的一朵白云,使人赏心悦目。
少女这一现身,全场一阵
声。
东方亮高声嚷道:“倩妹,这小子侮辱叔叔是杀人凶手,不能放过他。你用家传的‘万宗剑法’教训他。”
“对!教训这小子!”
“不能便宜了他!”
“倩儿,”东方白柔声道:“你说独孤行判断错了,错在哪里?”
东方倩转过身来,面对着独孤行,两眼紧紧地注视着他。在这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独孤行原先的孤高气傲,如今
然无存。他不由得移开目光,显得手足无措。
东方倩微笑道:“独孤行,你的武功不错。我到来之时,正见你和我亮哥较技,你能一招剑法便胜了名满江湖的‘江南一条龙’,武功真是好极了。你对家父的‘万宗剑法’也很了解,但是你却不知,‘万宗剑法,是以剑气取胜的。当我们与敌手
锋时,首先是以内力向敌手施出‘剑气’,用‘剑气’使对方呼吸不畅,
心闷,神经失常,行为失控,然后一举杀死。”
“这样说来,如果东方白前辈是杀死九大门派的凶手的话,那么青
道长在刚一
手时就会行为失控,根本不可能用剑写下‘剑魂’二字,所以,青
道长不可能是被‘万宗剑法’杀死的。”独孤行认真地说。他话语中已称东方白为老前辈,显然对“剑魂”的态度已经大大改变。
东方倩仍微笑说道:“也不尽然。如果青
道长的内功过于深厚,如果使‘万宗剑法’的剑手内力稍弱,那么,青
道长就有可能冲破这层‘剑气’,其结果就得另当别论了。”
独孤行认真地听着,东方亮两眼瞪得大大的,吃惊地看着东方倩,东方白则始终微笑着注视着女儿,饶有兴趣地听着女儿的分析。
东方倩继续道:“据我所知,家父自出道江湖以来,所遇敌手中,内功高于青
道长的也有几人,他们在家父的‘万宗剑法’下,都无法冲破这层剑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我说你错了,杀死青
道长等人的绝不会是家父。”
“那‘剑魂’二字又当如何解释呢?”独孤行小心地问道。
东方倩道:“我也去了华山,查证了杀人现场。不错,各派武林高手均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而青
道长剑尖垂地,确实刻着‘剑魂’二字,可是,这两个字字迹端正,笔画清晰,丝毫是像不一个身负重伤而垂死的人所写的。再者,凶手杀人已不止一次,经验丰富,他怎会让别人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而且是直书其名呢?这决不可能!”
独孤行一怔,道:“如此说来,是凶手有意陷害东方白老前辈,以图转移武林各派的视线。”
“我想一定是这样!”东方倩肯定地说。
“人个这是谁呢?他么什为一定要嫁祸于‘剑魂’呢?”独孤行苦苦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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