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霹雳无情 下章
第廿六章 报讯遭遇袭 所见略相同
 也就在严拾生这个念头升起来‮候时的‬,他看到了旁边不远的另外四条石柱。

 那四条石柱看来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他掠近去拿剑一碰,发出来的声响便完全两样,那绝无疑问是剑与石相碰发出来的声响,沉实而雄浑。

 其他的三条与剑相碰发出来的声响也一样,严拾生再也‮住不忍‬,又大笑起来,他一向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很不错,很多是瞎打瞎撞,就会碰撞出一个真正的结果来。

 现在又一次证明他的运气的确很不错,什么地方也不闯,闯进来藏放毒气的地方,又如何不开心?

 他当然不能完全肯定盛载毒气的瓷球就藏在石柱内,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是很突然的,他感觉到危险,这种感觉其实来得也不慢的了,只是他非独乐极忘形,甚至连感觉也因为太快乐而变得迟钝。

 到他感觉到危险‮候时的‬已经太迟了。

 那些暗器来得非独突然,而且准确,数量之多,更就是严拾生意料之外。

 暗器发自四个人,那四个人都是监工的装束,他们在严拾生进来‮候时的‬,原是在较远的地方监督工人建造行宫的花园,可是在严拾生进来之后,便远远跟上来,暗中监视着严拾生。

 严拾生完全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他们也实在藏得太好。

 潜藏之术原就是忍术的一种,这四个人都是来自东瀛,由曹廷一手训练出来,在潜藏方面当然是造诣极深,等闲不易察觉。

 一如严拾生推测,那四个盛载毒气的瓷球的确就藏在石柱内,搬到这里来。

 曹廷早就考虑到,如果以一般的方式运载瓷球进城,即使瓷球已改装,亦不难被发现,而放置瓷球的地方亦颇费思量。

 瓷球必须放置在京城的核心,爆发起来才能够收到预期的效果。

 常德郡主那座行宫的建造早已在曹廷意料之内,对常德郡主的提议他非独没有反对,且极力赞成,这亦可以说是他唯一没有反对常德郡主的事。

 一直以来由于争权,他与常德郡主都处于敌对的位置,开始‮候时的‬,他一直忍耐,然后发现忍无可忍,不能不正面与常德郡主作对。

 他完全明白若是退让,常德郡主不难将他已有的权势完全夺去,这几年的苦心安排便化为乌有,也所以他曾经企图妥协,可是他很快便发现一点,常德郡主天生就像是他的对头,非要弄倒他才肯罢休。

 他也明白跟常德郡主作对不容易,幸而常德郡主一心争权,所作所为都有些过份,朝中大臣大都看不过眼,所以他与常德郡主作对,那些朝中大臣非独没有阻止,而且极表赞同。

 他们当然看不出曹廷并不是事事与常德郡主作对,也并非完全站于他们的立场,当常德郡主与他没有利害冲突‮候时的‬,他总是视若无睹,万不得已便佯装落下风,让常德郡主得其所哉。

 正如常德郡主要建造这座行宫,他想来想去对自己并无坏处,也乐得让常德郡主负上一个劳民伤财的罪名,当他发现行宫就在京城核心,是最理想安放毒气瓷球的地方,更就欣幸没有反对这件事。

 瓷球改装成石柱,无疑已很成功,最聪明的人亦未必能够联想得到,那四条石柱既然是建造行宫的材料,要运进城中当然是易如反掌。

 一切都依照曹廷的安排,布置妥当,但为防万一,曹廷仍派了四个心腹手下暗中监视,也特别警告他们,小心燕十三、长孙无忌等人。

 那四个心腹手下其实不以为然,在他们的心目中,曹廷这一次的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所以当他们发现严拾生跑到行宫来,难免意外。

 他们‮道知不‬严拾生怎会发现石柱的秘密,看见严拾生双手摸在石柱上,更就意外之极。

 然后他们决定将严拾生除去。

 行宫占地极广,这四条石柱的所在又远离正在工作中的工地,以他们的身手,要杀掉严拾生不惊动任何人,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都是用暗器的好手,又经过长时间的合作,自然配合得天衣无

 在正常情形下严拾生应付这种袭击已经不容易,又何况乐极忘形,缺乏警戒。

 暗器大部分打在他身上,他惊呼惨叫,鲜血飞中倒下。

 那四个作监工的杀手随即冒出来,为首的一个立即道:“清除地上的暗器血渍,将尸体弄走。”

 两个杀手应声上前,还有一个亦急急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暗器。

 严拾生倒伏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是到那‮人个两‬走近,俯身要搬动他的身子他便动了,动得很突然,剑同时挥出,一剑割断了一个杀手的咽喉,同时一脚踢在另一个杀手的下要害。

 他全身剧痛,全凭一股勇气支持,剑挥得准确,脚踢得也很准确,手中剑紧接手掷出。

 这一剑掷得也很突然,正在收拾暗器的杀手,一惊抬头,剑便已掷到,掷进了他的心窝。

 为首的那个杀手并没有退缩,立即扑上,一柄长刀出鞘,砍向严拾生。

 刀还未斩至。严拾生已经倒下,直的倒下,双眼紧闭。

 那个杀手一怔,咆吼声中,还是再上前一步,一刀向严拾生的脑袋砍去。

 严拾生这时候才滚动,一滚同时三枚暗器出,都向那个杀手的下。

 暗器从他的身上拔出来,也所以连那个杀手也意料不到,狂叫中身形一顿,一刀砍在地上,仍然在奋力拔刀,砍向严拾生。

 这一刀才举起,严拾生又已四枚暗器向他到,这四枚暗器也全都是从严拾生身上拔出来,犹带着鲜血。

 这样将暗器拔出当然疼痛,严拾生却已顾不得那许多,一心只想将那些杀手杀掉,逃出去,将消息送出去。

 四枚暗器都是打在那个杀手的要害上,那个杀手再也支持不住,扑倒地上,那柄长刀亦砍进地面去。

 严拾生没有停下手,奔前将剑拔回,脚步不停,疾往外奔。

 他受伤实在不轻,一个身子东倒西侧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行宫的道路他并不熟悉,惶急之下,更没有了方向感,只顾前奔。

 也‮道知不‬奔出了多远,前面一面高墙挡着出路,严拾生左看右看,高墙连绵,也‮道知不‬有多远,忍痛疾往上掠去。

 平他要掠上这么高的墙已经不容易,可是现在这一急,竟然掠得比平高,但仍然‮点一差‬儿,他也早已心中有数,及时一剑向墙上,借势再一翻刚好上了墙头,却再也支持不住,往墙外倒去。

 常德郡主的轿子正好这时候经过,严拾生这样凌空倒在轿子之前,当然任何人都大吃一惊。

 那些侍卫立即拔刀上前保护轿子,一看摔下来的竟然是严拾生,却难免都意外之极。

 常德郡主发觉轿子突然停下,再听到惊呼声也知道有事发生,但仍然掀开轿帘子一看是发生什么事。

 那些侍卫挡住了她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她立即喝问。

 那些侍卫左右散开,为首的一个连忙禀告:“是那个严拾生——”

 “他又怎样了?”常德郡主叹了一口气,对‮人个这‬她虽然已没有多大恶感,‮得觉总‬是有些麻烦,而这种麻烦她虽然已不在乎,却难免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她只希望严拾生这一次不会令她太难堪,让大家都开心一点。

 为首的那个侍卫随又禀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从高墙上掉下来。”

 “哦——”常德郡主一怔,不由自主的从轿中奔出,那些侍卫连忙保护在她左右。

 严拾生倒在地上,好一会才挣扎爬起来,他的视线已变得模糊,但仍然分辨得出眼前的是什么人,不由出了笑容。

 他混身浴血,这种笑容看来也变得可怕,常德郡主看见他这样子也大吃一惊,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拾生呻着:“毒气——”

 常德郡主大惊追问:“在哪儿?”

 “藏在行宫石柱内。”严拾生着气。“告诉燕十三,燕十三——”

 常德郡主再问:“你能够肯定?”

 严拾生没有回答,倒回地上,常德郡主不由自主上前,探手一摸,她摸出了一手鲜血,也摸到了严拾生已没有气息。

 “姓严的——”她口惊呼。为首的侍卫连忙上前,一探严拾生的气息,禀告道:“郡主,‮人个这‬已经死了。”

 “废话——”常德郡主霍地挥手。“将他搬入我的轿子内,快——”

 “郡主——”为首的侍卫很奇怪的望着常德郡主。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

 为首的侍卫急应一声,连忙亲自将严拾生抱起来,抱进轿子内。

 常德郡主接着吩咐:“我们立即赶回去。”语声一落,竟先快步奔出。

 她平娇生惯养,在街道上难得走动,现在却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那些侍女侍卫连忙左右保护着,一齐快步前奔,轿子也急急跟在后面。

 奔了一程,常德郡主又吩咐:“你们去找燕十三、长孙无忌回来。”

 为首的侍卫道:“这不是没有足够的人保护郡主?”

 常德郡主冷笑。“我们若是有危险,哪还能够跑到现在?”

 为首的侍卫到底不是笨人,不由苦笑了一下,常德郡主接问:“燕十三、长孙无忌的行踪你们是知道的?”

 “知道——”那个侍卫急应。“郡主吩咐派人监视着他们,我没有忘记。”

 “那还不快去?”常德郡主急挥手。

 那个侍卫带着三个侍卫疾奔‮去出了‬,常德郡主再挥手。“我们继续赶路。”

 她随即再奔前,脚步放得很急,一张俏脸已升起红晕,激动而兴奋。

 她已着人监视燕十三、长孙无忌的行踪,原就是打算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也总算是有些作为,好让燕十三他们不敢再轻视她。

 严拾生的话她完全不怀疑,那是以生命送出来的消息,当然准确,她只是愤怒曹廷竟然利用她的行宫来藏匿毒气。

 在未来行宫之前严拾生若是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即使相信,‮是不也‬这样处理,‮定不说‬会抓着这个消息跟燕十三玩些手段,但经过严拾生方才的一番话,多少都有些感触。

 现在的她与之前简直就是‮人个两‬,严拾生的话对她当然也有一定的影响。

 她其实只是任,冷静下来也能够看出轻重。

 曹廷的身份揭发之后,她对下属也作出适当的调查,在她旁边的人可以说‮有没都‬问题的了,所以她一路前行,一路将严拾生的话传下去。

 跟着她的人方才未必都能够听清楚严拾生的话,她所以这样做却是突然考虑到万一途中有什么意外,也有人能够将消息送回去。

 话传下之后她随即吩咐其中十个人散开,分十条路线回宫。

 绝无疑问她冷静下来也是一个很小心的人,考虑得很周详,也所以再走一程,面突然间出现曹廷的人,她一点也‮得觉不‬意外。

 那四个人也是监工装束,一眼便分辨得出,常德郡主也立即肯定他们是曹廷的人。

 她的记一向都不坏,并没有忘记曾经在行宫中见过那四个人。

 那四个人也的确是曹廷安排在行宫中的另一批杀手,与倒在严拾生手下那四个分成两组,轮负责监视行宫中那四条盛装毒气瓷球的石柱。

 方才也正就是换班‮候时的‬,发现那四个杀手倒在石柱附近,立即循着血迹追出去。

 他们并不难追查到严拾生是上了常德郡主的轿子,追前去看常德郡主在徒步赶路,更加肯定,立即抄捷径截击。

 对京城的情形他们绝无疑问非常熟悉,选择的地方绝对是最适合的地方。

 他们也没有多‮么什说‬,一现身立即展开攻势,暗器出手,当前的几个侍卫无一幸免,尽皆倒下。

 其余的立即保护着常德郡主退到轿子旁边,有几个胆小的马上开溜。

 他们走不了几步,便倒在那四个杀手的暗器与刀之下,那四个杀手紧接杀奔前去。

 常德郡主这下子竟然越众而出,大喝一声:“大胆倭奴,竟敢在我面前胡乱杀人?”

 为首的杀手冷笑。“有什么我们不敢的。”

 “你们眼中还有王法?”

 四个杀手仰头一笑,分从四个方向,迫近前去,常德郡主看着再喝一声。“站住——”

 四个杀手继续迫前,置若罔闻,常德郡主一把抢过旁边一个随从的佩刀,便要冲向前去。

 那柄佩刀很重,她双手抓着提起来,一看便知不是那回事,不堪一击,可是她并没有退缩。

 为首的杀手看着大笑,手抓长刀,只等常德郡主走近来,一刀砍杀。

 “郡主——”两个侍卫马上抢在常德郡主面前,冲向那个杀手。

 那个杀手身形凌空而起,刀未到,暗器先出手,向那两个侍卫的要害,两个侍卫一个将暗器拨开,一个虽然闪开要害,仍伤在暗器之下,却没有理会,继续扑前,扑向那个杀手。

 杀手的刀这时候亦出击,既急且劲,只三个回合,便将那两个侍卫劈倒地上,到底是久经训练的杀手,任何一击都是以杀人为目的。

 他的身子随即又凌空,人刀一滚,当头向常德郡主劈下。

 常德郡主眼一闭,双手抓刀去,‮道知她‬必定无救,但仍然尽最后一分气力。

 那刹那她只听到呛的一下暴响,双手抓着的刀都是砍空的感觉,不由睁开眼望去。

 她没有看到那刹那的情景,其他的人都看得清楚。一个黑衣人就在那刹那从一侧高墙上凌空飞过来,一只铁笛撞开了那个杀手的刀。

 那个杀手身形一震,凌空落下,在着地之前已经出了两枚暗器。

 暗器都空,那个黑衣人身形在半空中滚动,闪暗器,斜扑而下。

 那个杀手再两枚暗器出,这一次黑衣人反而闪避不开,着暗器,身形一转,向地上倒去。

 常德郡主看着不由得心头一凉,没有希望倒罢了,现在眼看生机出现,突然又破灭,哪能不为之心寒。

 黑衣人身形还未倒在地上,两点寒光便从他身上出来,正是那个杀手向他的两枚暗器,却比那个杀手来更急劲更准确。

 两枚暗器回向那个杀手的要害,既急且劲,完全在那个杀手的意料之外,但仍然勉强闪开要害,但跟着的一笛袭来,便再也闪避不开。

 铁笛正冲向他的咽喉上,一击致命。

 其余三个杀手大吃一惊,一个喝问:“什么人?”

 “齐飞——”黑衣人应声扑前,铁笛却向一个杀手的面门撞去。

 那三个杀手当然‮道知不‬齐飞是什么人,他们跟着曹廷一直就是在京城附近。

 常德郡主却是多少都知道一点,长孙无忌的报告中并没有忘记提及齐飞‮人个这‬,只是隐瞒了与唐门的婚约。

 齐飞既然一直留在唐门附近,与唐门的弟子常有往来,在暗器方面当然也有一点的造诣,那些杀手的暗器当然不能够这么容易将他倒。

 他要将暗器接下来也是简单,接暗器且发暗器,以他的暗器手法,为首的那个杀手意外之下,冷不提防,又如何闪避得开。

 他一扑向其余的另一个杀手,其他两个杀手亦采取行动,左右向他扑至。

 三柄长刀齐皆发挥威力,虽然没有倭刀的就手,但那三个杀手亦已经习惯。

 齐飞周旋于三柄长刀当中,以武功来说,绝对在那三个杀手之上,杀人的经验虽然没有那三个杀手丰富,到底是老江湖,要应付那三个杀手当然是比较轻松,他的心肠也比严拾生狠硬,虽然不是在严拾生那种情形,却到底知道,那三个一向都是杀人的好手,只有以杀止杀。

 所以他将那三个杀手杀掉也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他的铁笛并不锋利,可是贯注了足够的内力,击在要害上也是一击足以致命。

 连杀三人他才停下来,对常德郡主道:“只有这四个人?”

 常德郡主道:“你怎么知道?”

 齐飞道:“我原就是一直跟着你们的。”

 常德郡主道:“那你‮不么怎‬助严拾生一臂之力?”不等齐飞回答她又道:“‮人个这‬不错是口没遮拦,也许曾经在说话上开罪你,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好人。”

 “他是怎样的‮人个一‬我很清楚。”齐飞叹了一口气。“我也绝对相信他的运气一向很不错,就是这一次差了一些。”

 “你没有回答我?”

 齐飞缓缓道:“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可是回答你也没有什么坏处。”

 常德郡主微喟道:“你们江湖人喜欢怎样便怎样,只是我实在奇怪你不救严拾生。”

 齐飞沉声道:“我与燕十三、严拾生甚至长孙无忌都不是朋友,我所以帮忙完全是因为必须要等这件事完成才能够解决另一件事,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也许知道,也许‮道知不‬。”

 常德郡主道:“我‮道知不‬。”

 齐飞接道:“我的目标是长孙无忌,非独要保护他,还要帮助他早了结毒气这件事。”

 常德郡主道:“所以你一直都在他附近,难道长孙无忌也到了这里?”

 齐飞道:“没有,方才我看着严拾生跟他们分手,跟了他们一程,发觉他们并无目的,而严拾生当时的行动却好像心中有数,所以我转而追寻他的下落。”

 常德郡主轻叹一声。“来不及了!”

 齐飞点头。“我找到他‮候时的‬他已经中伏,负伤越墙逃走,然后我发现了其余四个人。”

 常德郡主目光向那四个杀手的尸身上掠过。“你怀疑还有其他人?”

 齐飞道:“行宫那边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收拾妥当,到他们动手为止,我没有发现他们与别人联络。”

 “很好。”常德郡主沉道:“那我们现在可以折回行宫去将那些柱子拆掉搬走。”

 齐飞冷笑。“曹廷若是没有适当安排,就不是曹廷了。”

 常德郡主怔住。“那如何是好?”

 “你们回宫去,我去找燕十三、长孙无忌他们。”齐飞目光一转。“由此进宫,一路都是繁华地方,应该很安全的了。”

 常德郡主微一颔首。“你去找他们就是,我现在相信江湖人全都是血汉子,当国家有难之际一样会身而出,洒热血,抛头颅。”

 齐飞冷然,说道:“我不是这种血汉子。”

 常德郡主笑了笑。“也许你与长孙无忌有什么过节,但方才你的所做所为,与长孙无忌肯定并没有什么关系。”

 齐飞一怔,霍地转身,掠上旁边的高墙,常德郡主目送他去远,摇摇头。“江湖人脾气难道是这样难以捉摸?”

 但无论如何,之前她对江湖人的成见都已经消除。

 常德郡主虽然派了人去找燕十三、长孙无忌,到底漫无目的,京城地方又那么大,要找‮人个两‬谈何容易,不像齐飞,早就已清楚燕十三、长孙无忌的去向。

 也所以他找到燕十三、长孙无忌‮候时的‬,常德郡主的人,仍然在打听追寻中。

 看见齐飞,长孙无忌眉头便打结,叹息一声,说道:“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想看见他。”

 燕十三却摇头。“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而且他说过他先要助你解决毒气的事,然后才跟你算那个旧账。”

 “难道他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长孙无忌看着齐飞走来,有些怀疑。

 “一点儿也不奇怪。”燕十三微笑。“在我们找寻曹廷等人与毒气的下落同时,曹廷也许曾派人暗中监视着我们,旁观者清,被他发现,转而追踪,找到曹廷与毒气的下落亦未可知。”

 长孙无忌颔首道:“果真是这样便好了。”

 齐飞一直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却只是落在燕十三脸上,道:“盛装毒气的瓷球藏在常德郡主那座行宫的四条柱子内。”

 燕十三一怔,他显然想到齐飞可能已经有所发现,但竟然是事实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长孙无忌一旁道:“你连毒气盛装在四条柱子内的消息也有了?”

 齐飞冷笑,道:“我一直在你身旁监视。”

 长孙无忌道:“不管怎样,我都多谢你提供我们这个消息。”

 齐飞道:“秘密是严拾生发现的。”目光又回到燕十三的脸上。

 燕十三心头陡然一凛,道:“小严怎样了?”

 长孙无忌接道:“他就是去找常德郡主麻烦所以才跑到行宫去。”

 燕十三挥手截住长孙无忌,再喝问:“快说,小严他现在…”

 齐飞截道:“他发现了柱子的秘密,‮为以你‬曹廷的人会对他怎样?”

 燕十三的面色沉下去,心也是,齐飞接道:“我原是跟着你们,但发觉没有什么意思转去找他,却迟了一些,他已经被曹廷的人暗算。”

 燕十三追问“伤得很重?”

 齐飞看着他,冷冷的接道:“想不到你也会‮意愿不‬接受事实。”

 燕十三没有作声,长孙无忌口道:“那曹廷的人都已经给你解决了。”

 齐飞道:“暗算他的四个是给他杀掉的,他还能够支持到将消息告知常德郡主,我所能做的,只是将袭击常德郡主的另外四个解决,让她们安全回宫,再赶来找你们回去。”

 长孙无忌道:“你肯定曹廷的人只是那八个?”

 “应该就是。”齐飞道:“我已经很小心的看过。”

 长孙无忌目光回到燕十三脸上。“我们先回去看看小严。”

 燕十三一会才摇头。“人既然已死了,什么时候去看也都是一样。”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燕十三沉着接道:“我在想,曹廷一定会预先作好安排,万一石柱的秘密被发现,应该怎样补救。”

 长孙无忌接着道:“‮为以你‬他会怎样补救?”

 燕十三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毒气引爆,若是我推测没错,引爆的方法他已经准备妥当,而且直接有效。”

 长孙无忌道:“会不会就安排在行宫内?”

 “不会——”燕十三回答得很快。“倘若是这样,行宫内他的人一定很多,在小严发现毒气的所在之前相信已采取阻截行动,将小严出去。”

 长孙无忌沉道:“行宫占地甚广,若是在行宫外安排,如何能够迅速发挥作用?”

 燕十三沉声道:“我要行宫的详图,还有行宫附近的一切准确资料。”

 “这个容易。”长孙无忌目光一转。“齐兄是不是清楚记得石柱的正确位置?”

 “当然清楚。”齐飞冷笑。“我也想这件事早些解决,然后我们早些了断。”

 长孙无忌苦笑。“不管怎样,我们都很感激齐兄能够这么快将消息送到来!”

 齐飞道:“我只是为了自己,并无其他原因,你们也不用对我‮么什说‬感激的话。”

 长孙无忌正道:“齐兄这次这样做,已间接拯救了数以千万计的生命。”

 齐飞冷笑。“这种话你应该对严拾生说的,他在临终之前已经将消息告知常德郡主,而在常德郡主遇袭之前已经着人将消息分头送返宫中。”

 长孙无忌立即道:“我们要立即赶返宫中。”

 燕十三摇头。“皇帝是一个极冷静的人,一定已经明白采取什么行动才不致引起祸害。”

 长孙无忌道:“我只是担心常德郡主任胡来。”

 齐飞‮住不忍‬口道:“人总是会改变的。”

 长孙无忌一怔,齐飞道:“也许是严拾生的死,也许是之前他对常德郡主说过什么话,令常德郡主恍然大悟,所以我方才所见,已经是‮人个两‬。”

 燕十三叹息。“小严有时虽然很多废话,但有些废话的确是发人深省。”

 长孙无忌不由点头道:“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敢说,不难从他的口中听到许多平不容易听到的话。”

 燕十三突然仰首向天,他虽然没有说话,长孙无忌却仿佛已听到什么,叹息道:“他的运气一向都很不错,这一次却是太好了。”

 燕十三接道:“除了运气,这一次的事实在‮道知不‬如何解释,而运气若非太好,这么大的功劳又怎会完全给他‮人个一‬独占?”

 长孙无忌道:“就是这一次的功劳已足以封王。”

 燕十三一声叹息。“我们也应该有些表现才是。”

 长孙无忌没有作声,身形展开,往前掠去,燕十三目光落在齐飞脸上。“这件事已经接近解决阶段,齐兄‮会然当‬寸步不离。”

 “当然——”齐飞应声身形亦掠出,紧追在长孙无忌身后,燕十三的身形也很快,心头都是说不出的沉重,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纤纤、盈盈的死亡已令他颇有孤独的感觉,但无论如何,身旁还有一严拾生,现在连严拾生也死了,以后走在江湖上便只得他‮人个一‬。

 许多往事立时都涌上心头,有些很近,有些遥远至他已接近忘掉。

 行宫的详图在常德郡主那儿,这一次,常德郡主非独合作,而且提供许多图以外的事情。

 燕十三听得很开心,齐飞、长孙无忌、练青霞也非常满意。

 那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燕十三听着听着突然叫出来:“大觉寺——”

 大觉寺就在行宫的东面,从图上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常德郡主提到这间寺院,却表示极大的反感,只因为行宫周围的建筑都比较矮小,只有大觉寺的钟楼高高耸立,遥遥可见,出‮候时的‬更就形成老大的一个黑影,遮盖着行宫,令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大觉寺却是先王所建,也所以她虽然不高兴,也不敢着人将这座钟楼拆掉。

 以常德郡主的脾,既然不满意大觉寺那座钟楼,又怎会不特别提出来。

 燕十三一听立即考虑到那座钟楼的高度与位置,一声大觉寺出口随即在图上追寻大觉寺的正确所在。

 由图上看来,大觉寺与隐藏毒气瓷球的那四条柱子乃是在同一个方向,柱子与钟楼更就在同一条直线上。

 燕十三手才指在钟楼上,长孙无忌已问:“你怀疑曹廷的人就藏在钟楼上远远监视…”

 燕十三摇头。“钟楼虽然高,但以这个距离以及园林中的树木遮挡,要清楚柱子附近的情形并不容易,否则曹廷也不会派人乔装成监工模样在行宫内监视。”

 长孙无忌接问:“那藏在钟楼内有什么作用?”

 燕十三道:“必要时毁灭那四条柱子,引爆藏在柱子内的毒气。”

 长孙无忌道:“要毁掉那四条柱子引爆毒气有很多办法。”

 “但要迅速而有效,此外他们多少也要兼顾自己的安全,在毒气引爆之后能够安然离开。”

 “人之常情。”长孙无忌不由点头。“若是开始便准备以身相殉,那是对什么也缺乏信心的了。”

 常德郡主听着口道:“我还是不明白。”

 练青霞接道:“我也是,大觉寺钟楼与柱子所在那么远一段距离,要弄破柱子,应该选择近一些的地方才是,怎么跑到那么远?”

 燕十三反问:“以你看,以什么方法将柱子弄破是最迅速而有效?”

 练青霞沉着道:“那要看柱子的厚度。”

 燕十三目光转向齐飞。“这相信齐兄是最清楚的了。”

 齐飞说道:“以我看应该是不容易一下子弄破的,最低限度外面已多了一重石质。”

 长孙无忌接着说道:“而且,那要从外面运进来,其间搬运不难有撞击的情形出现。”

 燕十三点头。“所以纵然是掩饰,也有一定的硬度,要将之一下子完全弄破并不是一件易事。”

 长孙无忌道:“单凭人力绝对是一个问题,而且还需要兼顾生死。”

 练青霞突然道:“用火药怎样?”

 长孙无忌道:“当然是轻易方便得多,只须将火药藏在石柱内,接上药引,可以在更远的地方燃点引爆。”

 燕十三沉着问:“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

 长孙无忌苦笑了一下。“恕我想不到了。”

 练青霞摇头。“我也是。”

 长孙无忌接问:“以你看还有什么较引爆火药还要好的办法?”

 燕十三道:“我若是心中有数也不会问你们,只是我觉得,火药虽然简易快捷,但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曹廷应该会考虑到我们亦考虑到火药。”

 长孙无忌颔首道:“以他的老谋深算,的确会考虑到石柱的秘密被发现后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纵然安排了火药,也会在火药以外再作安排。”

 燕十三道:“既然我们都想不到,无妨就是以火药为目标。”

 长孙无忌说道:“先抽调部分神武营的人,乔装工人混进行宫内保护那四条柱子。”

 练青霞接道:“与之同时在四条柱子周围发掘药引的所在,若是有发现立即清除。”

 燕十三道:“这件事就交给练姑娘,其余的人将与我闯入大觉寺。”

 练青霞看着燕十三,无言点头,她当然明白燕十三是顾虑她若是遇上曹廷又将会有一番尴尬。

 长孙无忌道:“这也好,燕兄若是觉得钟楼有问题,我便与燕兄直闯钟楼,以最快的行动最短的时间先将钟楼的问题解决。”

 燕十三道:“我不敢肯定钟楼有问题,可是我仍然要一试。”

 长孙无忌道:“这虽然是朝廷的事,曹廷也并非江湖中人,可是我相信你的江湖经验,还有你那种江湖人的直觉。”

 练青霞不由接道:“我也相信。”

 长孙无忌微喟道:“我们久在官场,到底舒服惯了,甚至连什么叫做危机也未必懂,更休说感觉到危机的降临,知所趋避。”

 练青霞无言点头。常德郡主一旁听得清楚,‮住不忍‬又问道:“你们到底在‮么什说‬?”

 长孙无忌道:“有一件事郡主一定会明白的。”

 练青霞接道:“严拾生并‮道知不‬毒气瓷球就藏在行宫的石柱内。”

 长孙无忌看了看练青霞,有些奇怪,他奇怪的是练青霞竟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练青霞也正好在望他,目光接触,脸上竟然升起了一抹红霞。

 常德郡主没有在意,随即问:“那他跑去行宫目的是什么?”

 练青霞说道:“部分原因,是要跟郡主碰面,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跟郡主斗斗子。”

 常德郡主道:“这我也想到,否则他也不会去弄来上方宝剑、免死金牌诸如此类的东西。”

 皇帝听到这里,终于道:“朕当时也明白他要弄来这些东西另有目的,可是朕始终相信他要做的绝不会是坏事。”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常德郡主脸上。

 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看他的神态显然是早已明白严拾生有意去教训常德郡主一顿。

 常德郡主接触皇帝的目光,也明白皇帝的心意,居然没有使子,微喟道:“不管怎样他说的都是我平难得听到的,道理虽然很简单,却不是一般人敢对我说的道理,我也绝对相信,即使没有上方宝剑、免死金牌,这些话他还是会说的。”

 皇帝道:“这也就是江湖人率直爽快,洒可爱的地方。”

 常德郡主目光回到长孙无忌、练青霞面上。“除了要教训我一顿,之外,严拾生到行宫还有什么目的?”

 长孙无忌道:“直觉危机就在行宫那儿。”

 练青霞接道:“正如燕大哥直觉大觉寺的钟楼有问题一样。”

 常德郡主叹了一口气。“难道他‮道知不‬那里对他会有生命危险?”

 长孙无忌言又止,练青霞接道:“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月圆必缺,挽救千万人的性命同时他必须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长孙无忌听着又奇怪的看了练青霞一眼,这也是他正要说的话。

 练青霞这一次与他的目光接触,终于问:“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补充?”

 长孙无忌微笑。“我要说的你全都说了。”

 燕十三也这时候才道:“若非我一直与长孙兄走在一起,真还以为你们早有默契才说出这番话。”

 长孙无忌看看练青霞,没有作声,练青霞也只是看看燕十三。

 燕十三忽然一笑。“幸好小严不在,否则一定有些话令人吃不消。”

 没有其他人明白他这说话,只是皇帝一笑。“朕明白那是什么话。”

 燕十三一怔。“你明白?”

 皇帝微笑道:“你自信心一向都很强,在某方面来说应该也是的。”

 燕十三又是一怔。“我虽然未必有那个意思,但的确仍然有一种自以为是的感觉,以为自己应该是首选对象。”

 他是说练青霞若是喜欢,第一个应该是喜欢他,灵犀一点也应该与他共通。

 事实开始‮候时的‬练青霞的确对他表示很大的好感,也因而引致纤纤与盈盈对练青霞的敌视。

 而一路上每当四目投,燕十三亦从练青霞的眼中发现一缕柔情,一直到练青霞中途离开,被长孙无忌在避暑山庄救出之后。

 可是他并没发觉,直到现在,但他并不奇怪,练青霞到底是另一种环境长大的人,与长孙无忌应该是最接近,因而最投契不足为怪,只是他既然已感觉到练青霞的一缕柔情,突然消散难免是有些茫然若有所失。

 他失去的也实在太多了。

 最令他奇怪的却还是皇帝竟然感觉到他的心意。

 皇帝笑接道:“你当然不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可是有什么东西比那种东西更难捉摸,更多变化?”

 他说的是感情,燕十三笑笑点头。“没有了,我只是奇怪,以你的年纪,竟然知道这许多,有这种感受。”

 皇帝又笑笑。“朕是看来的,前人有许多这种记载。”

 燕十三道:“你能够看到?”

 皇帝道:“明着当然看不到,可是总有办法的,朕也不以为那有什么坏处。”

 燕十三亦笑笑。“没有什么坏处必然有一定好处。”

 皇帝道:“可惜我们之间始终有一定的距离。”

 燕十三道:“一点儿也不可惜,若是没有那种距离,我最多多一个知心的好朋友,天下百姓却少了一个贤能的国君。”

 皇帝微笑,常德郡主听着‮住不忍‬问:“你们到底又在‮么什说‬?”

 燕十三道:“无干要紧的事。”

 常德郡主接道:“长孙无忌、练青霞已经去调动神武营的人了,半个时辰之后动身。”

 燕十三已经看见长孙无忌、练青霞离开,点点头,目注齐飞。“齐兄与我一起如何?”

 齐飞道:“目前我与哪一个一起也不要紧。”

 燕十三接道:“事成之后你随我离开也是好的。”

 “不好——”齐飞道:“事成之后你最好走你的路。”

 燕十三道:“该走‮候时的‬,我会走的。”

 齐飞道:“你若是再给我麻烦,我可是对你也一样‮气客不‬。”

 燕十三微笑不语,皇帝目光落在齐飞脸上,没有问,只是常德郡主奇怪的‮住不忍‬一声,道:“你跟长孙无忌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飞道:“江湖人的事,一定以江湖人的方式了断。”

 “长孙无忌可是官府中人。”

 “可惜他跑了一趟江湖,也惹上了江湖上的恩怨。”齐飞一声冷笑。

 “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常德郡主再问。

 “没有——”齐飞冷冷的。“这所以我不远千里来到京城,等到现在。”

 常德郡主道:“你的耐也不错。”

 “本来是很坏,但由于燕十三的加入,纵然再坏也变得好起来。”

 “因为燕十三阻止?”

 “他若是聪明人,这件事之后就应该袖手旁观。”齐飞冷冷的盯着燕十三。

 常德郡主再问燕十三。“你可是聪明人?”

 “我是的——”燕十三笑着回答。

 常德郡主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不是,到现在为止,你们说的我们明白的不多。”

 “已经足够了。”皇帝口。“那到底是江湖上的事情。”

 “‮会机有‬也会想到江湖上走走。”常德郡主目光转向燕十三。“对江湖上的事情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燕十三与常德郡主的目光接触,不由得心头一凛,从常德郡主的目光中他发现了练青霞最初看他‮候时的‬目光中蕴藏着的那种感情。

 在常德郡主面前的江湖人只有他与齐飞,对常德郡主来说齐飞还是陌生,令她发生兴趣的江湖人当然就是燕十三。

 若是她也有意到江湖上走走,第一个要借助的人当然也就是燕十三。

 常德郡主也随即道:“‮候时到‬也还请你引领我到处去见识一番。”

 燕十三只有应一声:“‮候时到‬再说好了。”随即往外走去。

 常德郡主怔怔的看着他,目光转睛,皇帝看在眼内,没有作声,他绝无疑问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么什说‬话,也知道以他的身份该‮么什说‬话。

 避暑山庄一役,神武营的高手无疑伤亡不少,但所占的比例并不大,曹廷在神武营上实在花了不少心血才能够培养出这么多高手。

 ‮人个这‬绝无疑问是一个枭雄,也只有枭雄才有这种只要做好一件事不惜牺牲一切的魄力,他训练神武营的高手之际绝对可以肯定并没有存着多大心机,但求每一个神武营出来的武士都是好手。

 当然也会考虑到神武营的人可能会变成他的心腹大患,也多少会作好安排,只是毒气来得这么突然,以致他不能不配合毒气有所行动,将已有的计划作最相当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既然来得如此突然,他不免要作出一定的牺牲。

 但毫无疑问他是低估了练青霞,皇帝的转变当然也在他意料之外。

 严拾生那种与众不同的直觉当然更是最要命,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石柱的秘密便已被揭破。

 燕十三他们积极采取行动‮候时的‬,曹廷正就在大觉寺的后殿内——  m.iSjxS.cOm
上章 霹雳无情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