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他们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迟才醒来。
两人急急吃罢早饭，便上路了。
马，还是昨
抢来的，伙计已帮他们喂过了。天气转好了，太阳已升得很高。
骑在马上，他俩的脸，也像这天气一般明朗。
秀芝仍坐在前面。
秀芝道：“那剑谱可带上了吗？”
小兽
摸了摸道：“在这呢，我一直没拿出来。”“在就好，我怕你弄丢了。”
“怎么会呢？”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村口。
路边，是一排浓密的大树，风吹叶动，哗然作响。
马行至树下，阳光被树叶挡住了，
风吹得人只觉凉飕飕的。忽地，树上闪下一黑影，挡在了马前，细看，正是昨
的道士，此刻，他又坐在了马头上。道士仍乐呵呵地看着小兽
。小兽
见道士又来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臭道士，你又来做什么？”
道士也不答他话，却道：
“你这童子，自己进店住了舒服，害得我在这树上睡了一夜。”
“是我害你的吗？”
“当然啦！”
“我何时叫你上树了？”
“树是我自己上的，可是剑谱你还没让我看呢，是不是？”
“你还没忘记剑谱呀？”
“当然没忘，我还要看呢，又怎能忘记？”
“其实这剑谱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为何不让我看？”
“看倒是愿意给你看的，只怕你看了后悔，所以我才没让你看。”
“说的也是，想来这剑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要我看了真地后悔起来，你说是不是？”
“正是。”道土说不要看，便真地不要看了，却仍坐在马头上不下去。
小兽
道：“你既不看剑谱了，为何还不下去？”“不行，此刻我还不能下去。”
“为何不能下去？”
“我等了你二夜，你得陪我玩玩才是，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并没要你等我呀！”
“你原先说好要给我看剑谱，所以我才等你的，不等到你我又如何能够看到剑谱呢？”
小兽
听他又提到剑谱了，怕他又说要看，那就法办没了，再说，他坐在马头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
不撵他下去了。小兽
道：“好好，那我就陪你玩玩，不过，有什么好玩的呢？”道士笑道：“这就是了，我自有玩法，你可要马跑得快些？”
“不要了，你可不要吓着秀芝。”
道士指着秀芝道：“你可是说这小女子名叫秀芝是不是？”
“是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兽
。”道士大笑道：“哈哈，这名字真好玩。”
“有什么好笑的？”小兽
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莫要问我，你叫我道士就行了，若叫我臭道士，我也不会打你的。”
小兽
与秀芝都被他说得笑来起了。看来这道士不坏，他俩都这样想。
道士见他俩笑了，又道：
“不过，我倒要问问你…”用手指着秀芝道：
“她是你什么人？”
他这一问，两人都不笑了。
道土却笑起来，道：“快说呀！”
这该如何回答是好呢？小兽
急了，骂道：“臭道士，用不着你管。”道士却笑得更开心了，道：“好好，我不问就是。”
见道士那样地笑，他俩虽是害羞，却也跟着笑来起了。
片刻，道士又道：“可愿告诉我，你俩要去何处？”
小兽
道：“你诉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说呀！”
“说就说，我们要去太阳岛。”
“去那里做什么？”
“我要把秀芝送去。”
“送她去做何事？”
小兽
被他问烦了，道：“你还有完没完？”道士笑道：“当然没完了。”
“没完我也不说了。”
“那你不愿陪我玩了吗？”
“有点。”
“那我可要走了。”
“早走早好，你这样挡在前面，我们连路都看不见了。”
“你是真的叫我走是不是？”
“当然是真的了。”
“不过此刻我还是不能走的。”
“为何不能走？”
“我怕你会想我。”
“去你的！臭道士，谁会想你。”
“真的不想我？”
“快走吧！烦死人了。”
“既是这样，那我也只好走了。”
“当然…”
小兽
话未说完，道土已不见了。小兽
回头看看，也没有，自语道：“臭道土，要把你撵走可真不容易。”
秀芝道：“我觉得这道土蛮有意思的。”
小兽
道：“是吗？”“其实他坐在马上，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说可是？”
“是不错，可是我怕他再要剑谱。”
“你这童子，难道我道士说话不算数吗？该让我刮鼻子才是。”道土音声的，在小兽
头上传来。小兽
急抬头看，正好被道士刮了鼻子。原来道士又站在他头顶上了。
“臭道士，你说走了，为何还要跑到我头上来？”
“我这就走了不是？”说着道士已掠去出了。
小兽
回头看时，道士已离他们很远了。秀芝却回头笑道：“你上他当了。”
小兽
不悦地道：“上当就上当。”说着却也笑起来。两人愉快地骑在马上，向远处奔去…
郊外，岔路口。
路边的树下放有一张桌子，三个汉子坐在桌边喝酒聊天，不时转眼向路上望望。
路上无人。
午时的太阳照着大地，这条远无尽头的路，如同一条细长的带子，舒展在旷野上的草木间。
片刻，远方的道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土，一匹快马疾奔而来。
三个汉子放下酒杯，走到了道路的中央。
马，近了些。
马上坐有两人，一男一女。
三个汉子叉
站开，并成一排封住了道路。马已到了岔路口。
马上的两人，正是小兽
与秀芝。秀芝见人挡住了道路，只好勒住马。
三个汉子仍挡在路上，马停在他样前面。
小兽
与秀芝看着这三个汉子，觉得都是没见过的人。小兽
问道：“你们是何人？”站在中间的一个汉子道：“与你无关。”
“为何要挡我的去路？”
“不挡着，你不就跑了吗？”
“你们找我有何事？”
“当然有事了。”
“何事？快说，我还要赶路呢？”
“你急什么？我们等你等了半天了，哪能才见面就让你走呢？”
“你们是等我的？”
“当然是等你的了。”
“可是我并不认得你们呀？”
“那没关系，我们认得你就行了。”
“你们认得我？”
“当然认得。”
“那你说我们是何人？”
“你们是何人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找你要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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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
汉子要比小兽
高出一个头来。小兽
只好仰脸看着他们，但脸上全无畏惧之
。一汉子道：“你给不给？”
“不…”
小兽
只说出一个“不”字，汉子的一拳已向他面门击来。这一拳击得好突然！
小兽
正
歪头躲闪，旁边汉子的一拳也已击出。这两拳击来，若尽一般人，必是躲不过去，不要说被打死，至少也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两眼昏花。
但小兽
毕竟是小兽，他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小野人。他身材比一般人小，但也比一般人灵活。
只见小兽
往后一仰，已双手着地，同时，两个汉子拳已击空，身子前倾。这下可给小兽
抓住机会了，此刻他已仰头看见汉子前倾了。小兽
倒也真想得出打人的法子，竟用朝天的双脚分别向两个汉子的裆下蹬去。这两脚蹬的着实，竟把两个汉子蹬飞起来。
两个汉子跌在地上，用手捂着裆下痛苦地呻
着，已是站不起来，只在地上打滚。可是小兽
却仍倒立在地上，用脚蹬着空中，仰头向后看着，笑着，此刻，他好快乐！秀芝也远远骑在马上，捂嘴笑来起了。
而那个站着的汉子，脸都气歪了，对两个汉子怒叱道：
“他娘的，你俩真没用！”
两个汉子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仍在地上翻滚着。
忽地，那汉子飞身向小兽
出招攻来。小兽
正倒立着，那汉子的一脚已踢向他的际。这一脚若是踢上去，那小兽
的身体，想必是可以从处向后折叠起来了。小兽
见他踢来，竟用双手向前爬来起了，爬得竟比那汉子跃的还快。汉子招式落空，又停下了，瞪眼看着小兽
。小兽
却仰头对他笑笑，身体还是倒立着。忽地，路上又有一骑飞驰而来。
坐在马上的秀芝不笑了。小兽
也跃身站起来了，此刻他不敢不站起身了。来人正是杨无刀。
杨无刀已跳下马来，看着卧在地上的两人，又看看站着的汉子，叱道：
“废物，连他都治不了。”
杨无刀怒视小兽
，道：“看你今天还往何处跑！”
小兽
怔怔地看着他，道：“原来他们是你找来的？”
“我要找几个人有何难？周围的路口都有我的人。”
“原来如此。”
“快把东西给我！”
“我为何要给你？”
“否则我就杀了你！”
“你昨天就要杀我了，但我不是还活着吗？”
“若不是那个臭道士，我早就把你宰了。”
“那你为何不杀了那臭道士呢？”
杨无刀被他说得没话回了，大喝道：“混帐！”
小兽
知道打不过他，而且此刻想跑也必是跑不掉的，又道：“哼！你只有打我的本事。”
杨无刀见他软了，又道：“我也不想打你，你快把东西给我。”
“不行，此刻不能给你。”
“那你何时给我？”
“等我上马后再给你。”
“不行！”
为何不行？
“你小子
的，又想跑了不成？”“那我若是给你了，你又要杀我，我不就吃亏了吗？”
“你要只给我，我必不杀你。”
“真的吗？”
“我说到做到！”
“我不信。”
“你！”杨无刀被他气得说不话来，又道：
“你若再不给，那我就气客不了。”
“那我只好给你了。”说着伸手入怀掏出剑谱。
“小兽
，不能给他！”秀芝喊着跳下马来。杨无刀怒道：“丫头，少废话！”
秀芝跑到小兽
身边站住了。小兽
看看秀芝。秀芝又道：“不能给他。”
小兽
道：“不给他我们也走不了，不如给他算了。”说着伸出拿剑谱的手。杨无刀道：“这才对。”说着过来接剑谱。
可是杨无刀刚伸出手，小兽
已缩回手来，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去点他的
道。杨无刀何许人也？
道怎会那么容易让人点着的。只见杨无刀已伸出的手忽地一侧，已把小兽
的手挡开了，看那样子，他像是早有防备了似的。同时，杨无刀已出招向小兽
击来。秀芝见状，急出招相接。
于是三人打来起了。
而那三个汉子，此刻躺着的两已躲到路边，另一人也退了回去，只看着他们打。
忽地，秀芝接连后退数步，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兽
急跃过来，一把拉起秀芝，同时，杨无刀已跃身而来，一掌劈向小兽的后背。小兽
掠身避让，同时也把秀芝抱开了。杨无刀一招落空，招未使尽又已变招击来。
小兽
躲过他的掌，同时出掌躲藏
部击出。但杨无刀身形一变，让过了小兽
的掌，却不知又从何处伸出一手来，一把抓住小兽身前的秀芝右肩，将她甩飞出去。说来也巧，秀芝被他扔出后，竟直向路边的三个汉子飞去。
三个汉子此刻已来不及躲闪，眼看秀芝就要栽到他们身上，那个未被打到的汉子伸手一抓接住了秀芝，但却同时点了秀芝的
道。秀芝被他扔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小兽
见状，飞身去救，可是杨无刀已挡在他的前面。小兽
急得双眼发红。可是杨无刀，却笑来起了，道：“快给我！”
小兽
大声道：“就是不给！”“你真的不给吗？”
“你想怎样？”
“我把这丫头带走。”
“带她去何处？”
“那是我的事情。”
“你不该带她走。”
“为何？”
“剑谱是我拿的，是不也她拿的，你为何带她走呢？”
“那我不管，你不给我，我就带她走。”
“若是我真的不给你，你带她走了也还是没有剑谱呀！”
“你会真的不给吗？”
“为何不会？”
“你舍得我带走她吗？”
小兽
怠了，叫道：“你！你算什么汉子，有本事找我，抢一个女子算什么？”杨无刀得意道：“我就要抢她，你又怎样？”
“我与你拚了！”说着小兽
又攻出。杨无刀见他攻来，出招相
，可是却发现小兽出的只是虚招。小兽
身子一晃，躲过他并向秀芝跃去。但他身子刚跃起，杨无刀的一掌已击在他的右腿上。
小兽
一下子跌在地上，这时，杨无刀已飞身过来，把他的道也给点上了。小兽
看着杨无刀，竟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这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竟也是这般诡计多端。
杨无刀俯脸笑看着小兽
，道：“这下你可愿给我了？”
“不给！”
“你还能跑掉不成？”
“跑不掉也不给！”
“你还嘴硬！”
“嘴硬又样么怎？”
“我杀你！”
“迟早你都要杀我的，道知我。”
“混帐，我说过要杀你了吗？”
“那你是说不杀我了？”
“看来你还是怕死的。”
“难道你不怕死？”
“当然！”
“那你敢把我的
道解开吗？”“你小子又想耍诡计了，是吧？”
“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
“那你把我
道解开呀。”“等我拿出剑谱再说。”说着弯下
来。“住手！”
“别叫！再叫我杀了…”
他的手伸入了小兽
的衣服里，或许已碰到了剑谱，却没把剑谱拿出来，而且话只说了半句就停下了。怎么了？难道是小兽
杀了他？不是，此刻小兽
仍不能动。杨无刀倒在了小兽
身旁，没有死，却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什么了呢？
“你怎么来了？”是小兽
音声的。“你怎不叫我臭道士了？”道士声音。
“就是要叫！”
“那你叫呀。”
小兽
顿了下道：“你从何处冒出来的？”“当然是从树上啊。”
“那你何时来的？”
“你们没到我就来了。”
“那你为何不早些下来帮我？”
“我是来帮你的吗？”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看你们打架呀！”
“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罗，瞧，你躺在地上可好看了不是？”
“那…你愿意看吧！”
“不行，我还是等会来看你，莫让那小女子老躺在地上了，你说是不是？”
“那边三个汉子呢？”
“和你一样躺在地上呢！”道士又道：
“你等着，我过后就来。”
道士走到秀芝身前。
秀芝见了道士，笑来起了。
道士道：“你可要我替你解开
道吗？”秀芝喜道：“当然要了。”
他连问都没再问，就替秀芝解开了
道。秀芝慢慢爬起，道：“谢谢你了。”
“不必不必。”说着道土又回到小兽
身边。小兽
喜道：“你为秀芝解道了？”道士却冷脸道：“那是我的事，你说是不是？”
小兽
吼道：“不…是！”笑来起了。道土也笑起来，道：“不是就不是吧！”
“你不替我解
道吗？”“不急。”
“为何不急？”
“让你陪我玩玩。”
“解开我再陪你玩，可好？”
“不行！”
“为何不行？”
“解开你又跑了，我和谁玩？”
秀芝也过来了。
小兽
见秀芝来了，急道：“秀芝，快把我
道解开。”秀芝俯身要为小兽
解道，道士一把拦住了她，道：“莫急莫急！”
秀芝不解道：“为何不急？”
“我要他陪我玩玩呢！”
听了这话，秀芝真地不给小兽
解道了，而且还笑来起了。她早就知道这道士不坏了，所以她想，迟早道士总会把小兽
的道士解开的。再说，道士救了我们，他要玩就让他玩玩吧。
秀芝又站起身，笑看着他俩。
小兽
见秀芝不替他解道了，又道：“秀芝，你不替我解啦？”
秀芝指着道士笑道：
“他不让我解。”
“他不让你解，你就不解了吗？”
“当然了，不然他再点了我的
道怎么办？”道士笑道：“你这女子倒也聪明，这话不假。”又对小兽
道：“你说是不是？”
杨无刀躺在旁边见他们说笑，气得闭上了眼睛。
道知他此刻是不会有人替他解开
道了。小兽
对道士道：“那你打算何时替我解开道？”“我何时说过要替你解开
道哪？”“你！臭道士！”
“你还敢骂我？”
“为何不敢？”
“说的也是，那你就骂吧，反正又不是我睡在地上，你说是不是？”
小兽
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见道士笑，秀芝也笑，自己也想笑，但又笑不出，此刻他真是哭笑不得。道士又道：“你为何不骂我了？”
“我想骂就骂，与你何干？”
“那你何时想骂呢？”
“等我能站起来时。”
“还是想要我替你解
道呀？”小兽
不语了。“你说话呀。”
小兽
还是不语。“怎么？你真的生气了是不是？”
小兽
索闭上眼睛不理他了。可是他刚闭上眼睛，就觉得身上被戳了几下，是道士为他解开
道。道士道：“我可不想看你真的生气。”
小兽
立刻站起身，对道士笑道：“臭道士！”
“你这童子，真不讲道理。”
“我何时不讲道理了？”
“我为你解开
道，你不谢我，反倒骂我。”“刚才不是说好，等我站起身时再骂你的吗？你道士说话算数，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呀？你说是不是？”说着小兽
笑来起了。“你这童子…”
三人都笑起来，开怀大笑。
过了片刻，小兽
又道：“你为何要救我们？”
“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了。”
“还是不能你诉告。”
“么什为？”
“我怕道知你会后悔。”
“不会的，你说吧！”
“真的不后悔？”
“真的。”
“那我可要说了？”
“你说吧！快说！”
“因为我喜欢你。”
“谁要你道士喜欢我。”
“这不，后悔了是不？”
“好好，谢谢你喜欢我可好？”
“这还差不多。”
道士起步向马那边走去。
小兽
急道：“哎！那是我们的马，你去做什么？”“走啊！”“到何处去？”
“与你们一块走。”
“与我们一块走？”
“当然啦，我送你们走不好吗？”
“谁要你送我们走？”
“你不要我送吗？”
“不要。”
“为何不要？”
“你挡在前面，我们连路都看不到。”
“那我不挡在前面，你就能看见路了吗？”
“那当然了。”
“你既能看见路，为何会躺在路上呢？”
“你…”秀芝悄悄对小兽
道：“就让他与我们一同走，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小兽
转头看着秀芝。秀芝对他一笑。
这一笑的力量可是无穷大的。
小兽
只好道：“那好吧，就让你陪我们走吧！”道士笑道：“这才是，否则你们只怕走到明年也到不了，你说是不是？”
忽地，小兽
指着杨无刀骑来的马道：“那你骑那匹马去，可好？”
“不行。”
“为何不行？”
“只有我坐在你们马上，你们的马才跑得快，若是我骑那匹马，你们就追不上我了。”
“那你骑慢些不就是了？”
“不行。”
“又为何不行？”
“我一骑上马，这马就跑不慢了。”
“那，就只好让你再坐在前面了。”
小兽
与秀芝上了马。小兽
见道土仍站在马边不动，道：“你还上不上来？”
“此刻我不能上去。”
“那何时才能上来？”
“要等马跑起来，我才能上去。”
“么什为呢？”
“此刻若是我一上去，马就会飞了，岂不是把你们弄掉下去，你说是不是？”
“也好，那你就等会上来吧！”
小兽
催马跑起来，道土果真又上来了，他仍坐在马头上！秀芝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她觉得这道士太有意思了。
马已飞奔起来。
道士却道：“这样跑，要跑到哪一天，太慢了。”
秀芝道：“你怕坐时间长了累吗？”
“这样坐一年，我也不会累的。”
“那你为何要嫌马跑得慢？”
“我想让你们的马跑得快些。”
“又要飞吗？”
“你们可要坐好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
只见那道士用手爪着马鬃，轻轻一提，又道：
“跑快了不是？”
道士的话音刚落，马载着他们三人，已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路上，却留下一串
快的笑声…小巷，寂寥的小巷。竹叶飞慢步走着。天上下着雨，雨淋
了他的衣服。他依然走得很慢，但步履却很坚定。
他抬头看去，看到了阴暗的天空，和纷纷落下的雨滴。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凉凉的。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和梦中的那个女子，那枝散着凉气的紫丁香花。
恶与美丽么什为会同时出现呢？他不懂。他喜爱美丽的东西，他意愿不去破坏美丽，但这美丽若蕴藏着
恶，那么，他必会毫不犹豫地去摧毁它，或者是她，虽然他自己有可能伴着这美丽一同毁灭，他也在所不惜。他痛恨这种使人心颤的美丽。
他加快了脚步。
他已隐隐了见看这
恶而美丽的花朵，但，这花的枝叶太多，他看不清晰。他要先斩掉这些枝叶。
他相信一定能找到这朵花，并把它摘下来，放在泥泞的雨地里，用脚踏碎。
穿过小巷，他又走进了一个树林。
有人正在树林中等着他。
道知他，这些人正如那花树的枝叶。
近几
，天天都有这样的枝叶被他用剑斩去。但他刚斩过，即刻又会长出新的来，总是斩不完，总是看不清花，那朵
恶而美丽的花。他道知不还会生出多少枝叶，还要斩多久？
只要有，他就去斩。
此刻，林子里的人已向他走过来。
他站在那里等着那人。
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冷冷地看着那人。
那人也站住了，站在他的前面看着他。
那人问道：“你就是竹叶飞？”
“是的。”
“你来得很准时。”
“没有必要不准时。”
“不错。”
“你是何人？”
“杜七剑。”
“你就是杜七剑？”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吗？”
“你也是为紫丁香杀我的？”
“不错。”
“像你这样的人，为何要替她做事？”
“这是我的事。”
“你也怕她吗？”
“道知不。”
“那你为何要来？”
“别人叫我来的。”
“不是紫丁香吗？”
“叫我来的人认得紫丁香。”
“你不认得紫丁香？”
“不认得。”
“那叫你来的又是何人？”
“这是我的事。”
“你为何要替她卖命？”
“卖命？为以你你能杀了我吗？”
“当然。”
“用你的飞叶神功？”
“你怕它吗？”杜七剑道：“我正想领教。”
“你认为你能躲得过？”
“我为何要躲？”
“那是说你要击落叶子？”
“是的。”
竹叶飞问道：“你用什么击落它？”
“用我的剑。”
“你的剑，七星剑？”
“正是。”
“的确，你的飞剑术也很有名。”
杜七剑
进一步问道：“你怕了吗？”“怕你的飞剑术？”
“还有死。”
“怕死我就不来了。”
“但你来也是送死。”
“是吗？”
杜七剑又退了一步，和缓着说道：
“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但我得须必到剑。”
“这道知我，若是你不来夺剑，我也不必杀你。”
“我们不必争吵，今天必死一人，稍后就知道了。”
“我想也是。”
“但我不懂你为何要守着这把剑。”
“为了杀死来夺剑的人，为了杀死杀人的人，为了正义。”
“正义？”
“对，正义，你不懂吗？”
“不懂，我觉得你很可笑，正义可以给你什么好处呢？”
“你不配谈论正义。”
“但道知我，你会为正义丧命。”
“是吗？那你动手吧。”
“别急。”
“么什为？”
“我已说过，我要领教你的飞叶神功。”
“等你领教，你就死了。”
“那你就把你的功夫施展出来吧。”
“你不想先动手吗？”
“若是我先动手，你就死了，我会失望的。”
“你想怎样？”
“我先让你施出飞叶神功，若是你杀不死我，你就不准再动手了，等我杀你！”
“你是想打赌？”
“是的，你看如何？”
“你那么有把握赢吗？”
“当然，因为我有七把剑，是会飞的剑。”
“好，我与你赌！”
“快动手吧！你死定了。”
此刻，杜七剑的手中已亮出七把短剑，剑长不及二尺。
竹叶飞凝视着这七把剑，深深
了口气。道知他，若是杜七剑击落了他的竹叶，他就必丧命于这些剑下，因为既已约定不可再次出手，他绝不会违约的。
竹叶飞用沉重的于，掏出一把竹叶。
他将手慢慢地抬起来，很慢很慢。
他抓竹叶的手，终于松开了。
一把竹叶飞了出来，纷纷扬扬，飘忽不定。
杜七剑的剑已离开了他握剑的手，但此刻剑还没有去击竹叶，他也是个守规矩的人。
剑，忽而上下跌翻，忽而左右横飞，已看不出是剑了。
竹叶飞的眼前，也只有飘的动的竹叶和飞舞的剑光。
杜七剑用剑光把他自己罩来起了，密不透风。
竹叶仍在飘散，仍在飞舞。
竹叶飞的目光，紧紧盯着剑光。
他要找出杜七剑的漏
，他必须击中杜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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