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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日中天
 白长虹怔怔地望着上官琦玉远去的袅袅身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敢情他刚才缓缓走去时,一路上都尽是想着上官琦玉对他所说之话,夜月拖长了他的影子,他‮人个一‬独自行走于黄土路上,心里思绪回转,久久未能忘记上官琦玉的倩影。

 一直快走到了城堞,他才豁然想通了恨爱织的道理,于是他兴冲冲的飞奔而回,但他怎么也未料到在解了上官琦玉之围后,却还受了她一记巴掌。

 此刻,他又迷糊了,他不能肯定自已刚才的想法,因为他弄不清楚刚才她‮么什为‬要打他一巴掌。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他诧异地暗忖道:“我又害了她什么呢?”

 他怎么会知道上官琦玉是为了报仇而来,却因为心中萦念着他的影子,不能以庄严肃穆的心情来吹奏佛门的“降魔散曲”以致被鼓筝之声所,坏了报仇之事,才在羞恼的心情下打了他一巴掌。

 脑中意念电转,他仍然想不出其中的原因,终于他喟叹道:“唉!少女的心真是像多变的云彩一样难以捉摸,难以了解!”

 蓦地,他耳边响起了古雷的惊呼:“是他,他就是落星追魂白云飞的儿子!”

 白长虹猛然侧身,凝望着虬扎髯虎目的古雷,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当在青城山古雷与金筠音相斗之事。

 他点头道:“不错,我正是白云飞的儿子白长虹!”

 秦重一愕,望了望自己前的伤口,沉声道:“白长虹?江湖上传言中的近年来后起之秀忘情剑白长虹就是你?”

 白长虹道:“在下白长虹,但是并非什么忘情剑。”

 古雷陵抱古筝,望了秦重一眼,道:“果然他不是忘情剑,烈儿曾经与他在青城相遇,较量了一下剑术,双方不分胜败而已,那时我便肯定忘情剑乃是筠音之徒!”

 白长虹知道他所说的是剑郎君,于是他双眉一轩,问道:“金筠音前辈之下落…”

 古雷一拍后脑,大喝道:“小子!你就是那晚躲在筠音身后的小子?”他跨前一步,道:

 “我正想找你呢!”

 白长虹冷冷道:“我也要找你!”

 秦重一拉古雷,说道:“这小子门得紧,我刚才两下残星指击在他的前,他都毫无反应,看来他可能是海外大戢上人的徒儿,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动禅功!”

 白长虹两眼紧盯着秦重身上的青衫,蓦地自怀里掏出一块碎布片,大声喝道:“你记得这个吗?在青城之巅…”

 秦重一听在青城之巅这几个字,脸色蓦然大变,退后一步。

 白长虹知道这下自己误打误撞,可能猜对了在青城之巅围攻父亲的‮人个两‬之一,他的中热血一阵翻腾,睑上浮起了浓郁的杀意。

 此刻在他双眉之间,一点红色印痕闪现,渐渐地愈来愈红,就像是一点鲜血…

 他的全身齐都散出一股慑人的神秘力量,顿时使得古雷和秦重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目光视着秦重,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在青城之巅,夹攻家父时所说的话?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怀的!”

 他的话语冰冷无比,恍如自千年冰层里飘送出来的一样,顿时使得秦重打了个寒噤!

 白长虹陡然跨前一步,手中神剑一扬,颤起一片寒飒的光芒,斜指穹空。

 他宏声道:“你身为武林前辈,竟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埋伏着四、五十人,将家父置于死地,若非家父将你身上青衫截下一块碎片,以及你‮音声的‬至今未变,这深似大海的血仇还不知何可报!老鬼!你纳命吧!”

 秦重深深地了口气,平息了心里畏惧的情绪,他抖了抖双臂,整个身子都格格一阵大响。

 古雷低喝一声道:“老二,那晚果然是你策划的?别怕!华老儿的‘碧萝大力丸’生效了!我们干脆斩草除算了!”

 他闷哼一声,全身骨骼也是一阵密响“格格!”声中他右掌竖起护住前,神色肃然望着面前。

 刹那之间,他那只硕大的手掌慢慢地泛起银灰色…

 白长虹昔日丝毫武功都不会时,在青城之巅曾见过古雷施出这种“落月掌”的门奇技,硬是将一块大石,生生的削下一大片来。

 那时他认为这种奇功是非常骇人的,这种印象使得他心里一直把古雷当作一个强敌看待。

 所以他谨慎地举剑凝望着古雷,对于秦重,他反倒并不在意了。

 秦重缓缓地行前几步,他的脸孔涨得通红,十指钩起,全身好似一只虾子似的弓起背来——

 古雷大喝一声,进步移身,一掌斜削而出,咻地一声,犀利的掌劲如刀切下。

 白长虹长剑一斜,剑尖之上涌起两寸多长的锋芒,淡红色的霞光闪烁辉映,一缕剑气划空出。

 “嗤!”的一声,古雷身形回行于右,左掌迅捷地补上那被白长虹剑气冲断的劲道。

 秦重默然不响,五指如电攻出,指风缕缕,点向白长虹右胁三大要

 白长虹昂首,陡地低啸一声,剑回转出半个方位,一式“十中天”挥出,在一个刹那里,他已刺出十剑。

 “嗤嗤!”的剑气之声大作,一道灼灼光华陡然昂起、十剑森立,锋芒人。

 他这一剑击出,真有横扫千钧之势,十剑齐,方围八尺都是弥然剑气,顿时将古雷和秦重的身形挡住在八尺之外。

 秦重脸色一变,身形连退四步,一个筋斗翻起一丈多高,左手五指如同鬼魅似的攻出,往白长虹后颈扣去。

 古雷大吼一声,连退四步之后,脚下一顿,如同钉桩似的站立不动,双掌一合缓缓劈出。

 银色的手掌带起一道凄的光影,一道柔细的掌劲如锥侵入剑气之中。

 剑刃一颤,白长虹只觉一股千钧重力,穿过剑幕直前而来。

 他双眉一轩,剑式疾转,脚下滑一大弧,回身自偏锋攻出一剑。

 古雷合掌劈出一式,被眼前无边剑气割裂散去,使他发出的劲道如同击在虚空,毫无着力之处。

 他虎目大睁,颔下虬髯竖立,双掌陡然撤回,上身扭曲,掌式一分,右掌连劈两招。

 “嗡嗡!”一阵轻响,剑锋颤动里,一个光圈展现在他的面前。

 “呃!”古雷一掌劈出,便被这似是旭初升的景象所幻,他的眼睛眯起,被那灼人眼目的光芒刺的都看不清楚白长虹的身形所在。

 在这刹那里,他脑海之中闪过许多念头,当年单剑大战点苍神剑谢冰清落败于第十一剑之下,而折剑发誓从此永不用剑的情形,顿时又重新映在眼前。

 眼前一枝长剑自辉耀烁烂的光圈里直而来,似是一枝魔杖来自阳光中…

 “这是什么招式?剑法中从未见过呀!”他的脑际电光石火似的闪过这个念头,但是‮道知他‬这一式的气势威力都是与前面三剑相接合的,的确是点苍的镇山剑法“剑法”

 意念掠过,他大吼一声,右掌一收,左掌横扫而出,身形痛苦地曲折成一个弧形,斜跃开去。

 白长虹挥出由谢冰清在石中苦心思虑而自创的“剑法”第十三式“剑穿烈”之际,整个精神都汇合在“神剑”之中。

 但是他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头顶上那刺痛的五指如钩扣下。

 在这刹那里,他想到了自己这招剑式出手必可杀死古雷,而头上的五指也必将同时扣住后颈,将自己的头颅扭断。

 面临着伤敌与自救的两难情境,他的理智飞快地做了个决定。

 他闷哼一声,上身前倾四分,剑尖下垂了三寸,剑式依然如电发出——

 陡然之间,他那自璀烁的光圈中穿出的剑尖,穿了古雷疾拍而至的左掌,尖刃裂开了他的前衣襟…

 古雷大叫一声,身体一阵抖颤,原式不变,忍着巨痛斜跃出两丈开外。

 正当这时,秦重那一记“残星指”也击在白长虹颈下五寸之处“嗤啦!”一声,将他的背上衣服齐都撕裂。

 白长虹长一声,剑锋回转,全身平空穿出七尺,在空中回旋了两个大弧,挟着长剑,曼妙地到。

 黑夜之中,只听到他大喝一声:

 “看我的六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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