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盘古开天
澹澹的月光自稀疏的竹枝间
里洒了下来,摇曳的竹影在他身上映起摇晃不定的斑驳痕影,齐天岳自一个梦里醒了过来。
他深深的
了口气,自竹枝林后往外望去,只见那来自少林的神力行者斜斜持者赤铜
,怒目注视着漠地黑龙洪鼎。
漠地黑龙洪鼎满脸虬髯一动,暴喝一声道:“臭和尚,再接我一招!”
他那微躬的身子倏地一长,有似一只大熊似的扑了过来。
一道昏黄的光晕在他身前漾起,他单手举起独脚铜人,对着神力行者当头便是一下。
神力行者鲁宾两道浓眉斜斜一轩,双足微蹲,手中赤铜
一抖,迅捷无比的
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劲急的风,在两股力道的相触中旋了开去,直使得周围的草木都偃下地来。
头上一阵簌簌响声,竹叶片片落了下来,掉了齐天岳一身都是。
但是他动都不动一下,两眼依然凝注在那两条
合一起的人影上,眨都没眨一下。
漠地黑龙洪鼎大喝一声道:“好!”他那硕大的身躯一阵转动脚下横跨两步,独脚铜人一抡,陡然又是一下急砸而去。
神力行者鲁宾闷声不吭
尾一掉,上身微抖,整
赤同
倏地一竖,自横里
了过去。
“当!”震耳的巨响回
在整个山谷里,狂枫急旋而起,竹林飒飒而响,无数的竹叶缤纷落下…
鲁宾右足陡地一退,
头一沉,
尾斜
而出,大喝道:“去你的!”
漠地黑龙洪鼎低喝一声,那庞大的身子滴滴溜地一转,独脚铜人平推而出,在须臾之间,已接住那迅捷如电,急
而来的一
。
“当!”的一响,两种兵器分了开来,人影一分,鲁宾连退三步,方始立稳身子。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三个深有寸余的脚印,咧开大嘴狂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中原真还有能人!”
神力行者鲁宾冷冷地望着洪鼎,沉声道:“想不到黑龙江的蠢人也有几斤蛮力!”
他虽是看来占了便宜,但是两只脚有似木桩,被漠地黑龙那最后一铜人砸得深钉入地里三寸有余。
他缓缓的拔起脚来,赤铜
一扬,高高举起头顶之上,喝道:“你可敢接洒家三
?”
他人虽生得不高,可是却有一身神力,就像他不多说话一样,一说出话来,声音宏亮无比,恍如狮子大吼!神斧勇士齐天岳眼见这鲁宾连接漠地黑龙三铜人,下下都是以“一力降十会”的硬碰硬,丝毫都没偷机。
他心中暗惊,忖道:“到想没少林竟还出了这个高手,他人虽生得矮小,可是神力在身,硬是接下那来自黑龙江的洪鼎三铜人,尤其那最后一
,在刚猛中还带有轻灵飘逸的风度,这不是有千斤神力,怎能施展得开?”
他思忖之际,已听到漠地黑龙洪鼎狂笑一声道:“哈哈,老子我十年以来都没碰到过对手,想不到今晚倒遇见了你!”
他一举独脚铜人,又是一阵狂笑道:“哈哈哈,过瘾!过瘾!”
神力行者低喝一声,道:“洒家问你可再敢接下三
?”
漠地黑龙洪鼎两眼一瞪道:“什么三
?三十
老夫也接下了!”
神力行者鲁宾大喝一声道:“好!”他一摆赤铜
,身形移处,
面便是一
急砸而去。
漠地黑龙低吼一声,双膝一蹲,猿臂急挥,霍地便是一铜砸去。
“当!”一声震耳
聋的巨响里,神力行者身形微挫,脚跟后撤半步,赤铜
一转,猛地疾行一步,又是一
砸出。
兵器相
,双方身形一分,立即又是一合,在这一分一合之间,神力行者连砸七
,漠地黑龙也连接七下。
“当!当!当!当!”一连七声巨响,直将整个山谷都震得几乎摇晃起来,回音不绝于耳,震得竹枝上的叶子,片片落下…
齐天岳直看得暗暗心惊,忖:“像这等硬砸硬打,就是一块万载寒岩也都会砸为粉碎,真不晓得他们又么什为这样拚命似的…”
他扫了扫头上的竹叶,眼光顾处,已瞥见漠地黑龙和神力行者两人齐都重重
着气,双方相距六尺之遥,互相对望着。
漠地黑龙满头汗水,双手托着独脚铜人,微弯着背,
着气道:“好和尚,你这七下不错!”
神力行者脸色一片苍白,望了望弯曲的赤铜
,他的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重重地
着气道:“蛮子,你这几下也不错!”
漠地黑龙哇哇怪叫道:“臭和尚,你么什说?”
神力行者鲁宾道:“蛮子!谁是和尚?”
漠地黑龙微微一楞,望着鲁宾满面披散的长发和那束发的金箍,他
惑的道:“你不是和尚为何要穿袈裟?”
神力行者鲁宾怒道:“洒家乃神力行者鲁宾,你莫非不晓得?”
漠地黑龙洪鼎顿了一下,道:“那么你是假和尚!”
鲁宾
然大怒道:“姓洪的!你还再想吃七
?”
洪鼎怒一声道:“谁还怕你,来来来!老子等着你!”
鲁宾深
口气,大步跨前,喝了一声,举起铜
便待砸出。
漠地黑龙见到鲁宾举起那已被砸弯的铜
,大笑道:“哈哈!像你那
赶面杖,我们黑龙江是要在吃饺子时用的!”
鲁宾身形一顿,左手紧握
尾,右手用劲一拉,他身上袈裟无风自动,两只大袖自动落下,
出枯瘦的手腕。
月光下只见他手臂上的青筋浮现起来,宛如条条蚯蚓,不停地
动着。
他低喝一声,那枝
约茶杯的赤铜
顿时被他神力拉直起来。
齐天岳看得明白,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忖道:“这鲁宾出身少林,看来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且又有一身神力,想不到为了意气之争,竟也做出些没有脑筋的事。”
漠地黑龙洪鼎呵呵笑道:“假和尚,你可要休息一下?否则接不下我两铜人!”
神力行者双手拿着赤铜
,举首望天,深深的
了口气,又吐出一口长气。
在这一
一呼之间,他那隆起的袈裟缓缓落了下去。
月光溶溶,照在他那消瘦的脸上一片苍白,白得恍如玉石所雕成的,没有一丝血
…
他双臂一抖,倏地跨前一大步,舌绽
雷,喝了一声,赤铜
已挟着劲急的风声挥去。
漠地黑龙洪鼎到想没对方猛地就是一
,他沉声一喝,独脚铜人斜斜举起,运足力道,便是一记砸将过去。
“砰!”的一声响起,一蓬火星四散而开,两道人影一阵摇晃,分了开去,紧接着又
手了一招。
漠地黑龙身子一颤,退后三步,几乎一
股跌坐倒地上,但是他却豪放地
着气大笑道:
“痛快痛快!我老子今天总算碰到对手!”
神力行者右手抱着赤铜
,重重地
着气道:“还要不要还再拚?”
“谁还怕你!呸!再吃我一铜人!”
神力行者赤铜
一拦道:“你也再尝我一
!”
他们这像是小孩子斗气似的举动,使得藏身竹林里的齐天岳皱眉不已。
他摇了摇头忖道:“这两个浑球非要到力竭而死,绝不甘休!”
他这个念头未了,却见到两人急冲的身子倏地一顿,两种兵器一碰,仅仅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咦!”他微一错愕忖道:“莫非这两个家伙不拚了?”
但是他详细一看,却发觉人个两脸上都现出痛苦的神苦,肌
也都在不停
搐着…
他们中间独脚铜人碰触赤铜
,点点火星不停地进闪而出,由于金属摩擦的关系,发出声声尖锐的声响,刺耳之极。
齐天岳脸色一凛,忖道:“他们真的以生命来相搏,像这样非至力量用竭,谁也不敢先放松一点…”
就在这么一下,他已看到那两人身子不停地摇晃,随着摇晃,不断地往下沉落。
这样,使得高大的漠地黑龙洪鼎看来矮了半截,而那枯瘦矮小的鲁宾,显得更加矮了。
齐天岳暗骂了一声,忖道:“他们都想将对方的力道移开,谁知这样一来,使得他们将更加快的死去,嘿,等到泥土淹及丹田,他们谁也别活了!”
这种立见生死的情形,在较力中的两人也都明白,但是谁也没法先放松手,因为只要有一方先松懈一点,立即就会被对方力道冲来,使得内腑
挤破碎而死…
他们眼中都
出悔恨而懊恼的神情,脸上汗水一颗颗的滚落,但是谁都不敢
动一下,只任汗水挂满脸庞。
齐天岳暗暗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运起“易筋经”里疗伤篇的第一层功夫,真气导
于奇经八脉,穿行于任督二脉之间。
这少林达摩祖引自天竺的内家运功法门,与他所习之点苍内功心法不大相同。
但是这运动疗伤的法门与他习自
剑上的“太阳三式”有相通之处。
这当然是因为大理段氏所传的“太阳三式”原是渊源于天竺的。
真气导行百脉,绕回全身两匝,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再一次的睁开眼睛。
月影移了不少,夜雾更加深浓,一股寒风吹过,竹枝沙沙作响,摇曳的影子直在他眼前晃动。
他的目光穿过竹林,望将出去,只见那在拚斗中的两人像是泥塑木雕的菩萨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们双膝之下,完全陷入土里,仅
出大腿桩在外。
两个全身好似浸在河里一般,衣服全都
透了,紧紧贴在他们身上。
齐天岳暗叹口气,忖道:“只可惜我现在不能起来救他们,唉!像这样天生神力之人,天下又有几个?眼见现在就这样平白死去,学了多么那年的武功又有何用?仅为了争个名、斗个气罢了!”
他心里尽是婉惜之情,只恨自己不能马上将那两人分开。
他正在难过之际,脑海中忽地掠过一个意念:“我学过天龙大喇嘛所传给我的‘开天九斧’,全是以一股真气运行,冲击体内十八个
道而产生一种刚猛浑厚的巨大力量,方能使出气
山河、有去无回的招式,我何不将这种运气的方法渗合在‘易筋经’疗伤篇里,而加速完成最深一层功夫!”
他欣喜地忖道:“若是这样一来,我够能就加速疗治我的内伤,驱除她无意中灌进我体内的毒!”
他吁了口气,忖道:“那么这两个神力盖世的人也不会如此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毫不犹疑,眼睛一合,立即将两种运功之法
互施行起来,霎时,他的精神沉湎在一种不可追寻、无可捉摸的境界里…
人个一要有新的创造,新的成功,要能从旧的方法中找寻出其中的缺残之处,加以改进,但需要以智慧加上冒险,然后亲自努力去做,方能重新创造出一种新的东西。
这种创造能力的赋予,人个每都会有的,只是在面临机会来临时,往往不敢相信自己,而且没有亲身一试的勇气,以致永无成功的希望。
齐天岳面临着救人的机会,以致于在旧有的方法里加入新的意念,亲身一试两种内功心法
互融合的方法。
他虽然晓得这种方法是从没有人敢于尝试的,但是他却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而尝试了。
仅仅一个刹那,他的头上冒起了淡淡的白雾…
在如
的月光下,他脸色肃穆,泛起一层晶莹的光华…
眼见他便将完全驱除夏馥萍为了提起他的精神,维持他心脉运行,又一次所灌入体内的毒
,而将身上所负的伤齐都治好。
陡地——
一阵恍如密雷般的大响自寂静的夜里随风传来。
声音愈来愈近,听来更像万马奔腾,大地都为之震颤,一阵夜鸟自密林里鼓噪飞起,掠过夜空,扑动两翅带着淡淡的月光投向山背…
林中传来树枝折断之声,夹杂着树叶拖扫地面音声的,使这月夜平添多少恐怖。
那在僵持着的两人,泥土已经掩过膝盖,但是却仍然没有改变一点模样,只不过他们的眼光被绝望所充满,而使得眸子黯然无光。
这一阵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他们的神情也都为之一惊,那木然如死的脸上也泛起错愕的表情。
他们不约而同的移动眼光,向着右侧树林望去,希望能知道那使大地震颤音声的是如何发出的。
就在他们眼光斜瞥之时,那密密的树干倏地折断,自树后冲出了一个高大的巨兽。
那怪兽生得四腿细长,高颈阔身,在背上还有两只小峰隆起,此刻仿佛正被追赶似的,飞也似的拨动着四条细长的腿,奔了过来。
这种怪异的兽类,鲁宾何曾见过,看到怪兽急冲而来,只吓得他赶忙闭上了眼睛。
漠地黑龙洪鼎虽是出生于黑龙江,却是在归绥一带长大的,是以曾见过这种被边疆人士称为沙漠之舟的骆驼。
可是他到想没在这天府之国的四川也会见到骆驼,而且见到了
情驯良的骆驼也会发狂。
若在平时,他见到这疯狂奔跑的骆驼,只须给它一铜人便行,但是现在他却正与人拚斗之中,一分力气也不能使出。
眼见那匹骆驼踏过折断的树枝,那沙沙的听在他的耳边,就像催命使者翻动生死簿音声的一样。
他心中大寒,忖道:“想不到我洪鼎盖世英雄,竟会死在骆驼足掌下,连一点反抗的力气有没都。”
意念如电闪过,他又看到林中奔出三匹高大的骆驼,蹄声急促,看来后面不知还有多少!
绝望的火焰烧干了他的希望之泉,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他第一次毫无反抗的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在这须臾间,他已然感到死神冰冷的指尖触及他的鼻端…
他像神力行者一样,闭上了眼睛。
他眼睛一闭,便待忍受着骆驼践踏而过的痛苦,可是身边风声一响。
倏地一声有如金石的喝叱,在纷
的蹄声里振
而出。
他惊愕无比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着红袍、满头
发的魁梧汉子,手持一柄小斧,朝那猛冲过来的骆驼劈去。
乌黑的斧光一闪,那只当先冲到的骆驼惨嗥一声,立即仆倒地上。
他到想没在生死一发之际,还会有人阻挡疯狂了似的驼群,救了自己,顿时他的全部精神都凝注在那身穿红袍的怪人身上,忘记自己正在与人拚命了。
齐天岳手持“开天斧”双足有如钉桩,
立于地,面对着急冲过来的骆驼。
一斧劈下,鲜血溅出,那只骆驼倒在地上,另外三只骆驼已冲到面前。
在这蹄声如雷,骆驼奔驰的刹那,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古战场之上,面临千军万马冲刺而来。
一股悲壮豪放的气概涌上心头,他长啸一声“开天斧”抡动,第一式“盘古开天”挥出。
斧光掠现,血影漾动,三头骆驼悲嗥连声全都踣倒地上,有如小山一样堆置在他面前。
他洒开大步,越过骆尸,向着那急冲而来的骆驼劈去。
他的一路“开山九斧”仅使到第七招,已劈死九匹骆驼,在他身后堆满了骆驼尸体。
神力行者鲁宾眼见这场
烈的大搏杀,不由惊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神力之人!”
漠地黑龙洪鼎闻声侧首,见到鲁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道:“你也看到了那红袍怪人?”
神力行者默默点了点头。
漠地黑龙洪鼎:“你是中原人士,可晓得他是谁?”
神力行者摇了摇头,道:“中原从没听说有以斧头为兵刃的武林人物,更没见过像这种装束的绝顶高手。”他诧异地问道:“他是否来自边陲大漠,你该晓得?”
漠地黑龙洪鼎道:“据传说蒙古有个大力神君,此外…”
他说到这里,突地瞥见不知何时自己手中的独脚铜人和对方的赤铜
都已落在身前地上。
他的话声一顿,这才觉察出自己已
开与对方同归于尽的险境。
神力行者鲁宾一见对方的神情,立即便看出这个情形,他微微一愕,马上便晓得这一定是刚才眼见驼群奔来候时的松手坠落的。
因为当时两人都是面临着死亡,所以不知不觉中同时放弃了互相拚搏的念头,以致双方恰到好处的放松劲道,而有没都丝毫损伤。
他俯下身去,想要将赤铜
拾起来。
漠地黑龙双眼一瞪,道:“怎么?还要拚啊!”他也俯下身去,想要拾起独脚铜人,但是抓住了铜人,却拿不起来,身上的力气好似全部都用尽,连一丝都没剩下来。
他晓得自己已经
力了,看来连要从地里拔足而起都不能够,所以他望了对面的鲁宾一眼,脸上浮起一个苦笑。
神力行者鲁宾与洪鼎对望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同时闭上眼睛暗自调息起来。
他们两人一闭上眼睛,齐天岳已跨过那堆积如山的九具驼尸走了过来。
他将“开山斧”
在
带上,来到两人身旁,便见到他们这面对面钉在地上,高矮大小都不相同的怪样子。
他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微笑,暗忖道:“他们何曾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碰到如此尴尬的情形,当他们开眼睛互相凝视对方时,心中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只是一现而逝,他也不想推断出他们心中的感触,因为道知他这两人都已受伤了。
“唉!”他轻叹口气道:“你们这又何苦呢?”
他左右两手挟着洪鼎和鲁宾手臂,往上一托,把他们自土里拔了出来。
鲁宾睁开眼来,瞥了齐天岳一眼,点了点,道:“谢谢你…”洪鼎叹了口气道:“老子我一生没欠任何人的情,今晚让你救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的目光自齐天岳脸上瞥过,落在他脸上森森的胡须上,狂笑道:“你跟我老子长得差不多…”
倏地一声长长的怪嗥在耳边响起,地上隐隐震动,一头体形庞大无比的巨兽自夜林里冲出来,越过驼尸,发狂似的奔来。
神力行者一见那巨兽长得两枝长牙,一
壮的长鼻,惊骇地叫道:“大象!”
齐天岳将手中的两人往地上扛抛,一个大旋身,整个身子翻转过去。
身形转过,那只大象挟着雷沾万钧之势,冲了过来,距离他已不足六尺之遥。
在这短短的距离中,他已不及拔出斧头,若是让开那有如排山倒海的来势,身后的人个两一定会被巨象踩死。
没有任可考虑的余地,他闷喝一声,双足
立,右手一掌劈出。
“砰!”的一声,刚猛的掌劲正好劈在象头之上,立即劈断一
大牙,将那急速冲来势子缓了一缓。
大象长嗥一声,人立而起,两只有如树干般的前腿高高提起,往齐天岳顶头踏了下去。
齐天岳身形一斜,右手单臂抓住大象一只腿,大吼一声,将整只大象托来起了,往身后一掷。
竹林哗啦直响,地上传来大象落地音声的“砰!”的一声巨响,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
沙石飞溅里,竹林中已多了一个大坑。
请看第四卷《天地俱焚》——
一兆OCR,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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