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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北四凶
 清晨,浑圆的珠在绿色的林荫中发出晶莹的光芒,接晨曦,出的条条滟…

 在那长满青莲的荷花池畔,一个孤独的青年独自坐在一块平滑的石板上,望着高高伸出水面的莲蓬怔怔地出神,晨风清凉的拂在他的面上,使他感觉出晨间的清幽,也领会到这清晨的美好是造物者的杰出手笔。

 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出来工作,山间田野虽然已有人迹,可是到底都是那些种田的或行旅,而真正懂得享受的人,还躲在温柔的梦乡里。

 忘情剑客白长虹落寞的发出一声喟叹,望着清新馥郁的莲实,仿佛觉得心中尘念全消,像是一个胜苦海的老侩,与这青色的莲实一样的出尘…

 他摇头叹道:“不能够领受晨间之美的人,绝无法体会出这美好的一刹那,我终奔波于江湖上,若非是时间的巧合,真不曾享受过这晨间的温馨…”

 他抬头望了望浮于空中的白云,云天的瑰丽奇景霎时涌进他的眼中,他被云天曦的美丽所吸引,几乎要大声赞美这大自然的神奇,也为这美丽的云天祝福。

 “唉!”

 他凄然的发出一声低叹,道:“我愿做个苦修的僧侣,也不愿像这样终为复仇奔忙,不知何时我能跳出这红尘三界,真正享受一下我的人生!”

 叹息如梦,随着晨间布起的大雾散开,那卷起的云雾层层的将这世间包围成一片白色,茫茫的…

 白茫茫一片,云雾由淡而浓,那飘起的云雾像是无止尽的白烟一样,自山的那一边涌来,将这荷塘与忘情剑客通通噬了。

 彷佛在这浓郁的大雾,有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轻微的像是那刮起的西风,若非是耳目灵敏的人几乎会忽略过去。

 白长虹凝神的注意了一会,忖道:“是谁?难道是那早起的人们…”

 在浓烟般的雾里,一个纤纤细细的身影向这儿移动,忘情剑客白长虹诧异的问道:“是谁?”

 那雾中的人影身形突然一煞,冷冷地道:“是我,白长虹,请你赶快离开这里,在这大雾没有消逝之前你必须要走,否则将对你不利!”

 这声音非常冷,却像是受到某种惊恐一样,含有少许的激动与真情,白长虹一愕,正觉这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道:“你是谁?‮么什为‬要我离开!”

 雾中的人冷漠的道:“我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女孩子,在你心中可能早就被淡忘了,白长虹,你在这里已引起许多人的不安,听我的劝告趁早离去,免得你自身遭遇不测。”

 “姑娘,你这话说得使人莫明其妙,我白长虹在这里自我消遥,碍着你们什么事,要我走也可以,请将这个中原因说得更明白点!”

 那位少女冷哼一声道:“你不要以为在南疆闯出一番事业来,就敢目中无人,我老实‮你诉告‬,你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哈!”

 忘情剑客白长虹哈哈一声大笑,身形陡地掠起空中,在空中轻轻一转,如电的向那凝立在雾中的人影扑去。

 他笑道:“姑娘,我要弄清你是谁?”

 “不要过来!”

 这少女清叱一声,洁白的手掌在空中一翻,一股浑厚的掌劲疾吐而出,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劈去。

 白长虹身形一闪,五指如钩,在电光石火间抓向这少女的手腕,这少女一声惊呼,大声叫道:“放开我。”

 白长虹一愕,道:“夏馥萍,是你。”

 夏馥萍焦急的道:“你这是何苦,现在我连救你的方法‮有没都‬了!”

 她忙的向四周瞧了瞧,非常小声的道:“我身不由主,已被华百陀控制住了,他要我将你赶走,以便练就一种极歹毒的功夫,我义父毒神夏巩仞现遭华百陀软,*他说出几种毒物的制法!”

 她匆匆地说了这一大堆话,使忘情剑客白长虹一呆,没有‮这到想‬其中还有这多的变化,他小声道:“华百陀在哪里?”

 夏馥萍颤声的道:“在这附近,只是不知他躲在哪里,你快走吧,他新近请来了几个厉害的高手,专为对付你!”

 白长虹冷笑道:“我不怕,你带我去见你义父!”

 夏馥萍神色大变,道:“不行,不行!”

 “‮么什为‬?”白长虹凛然道:“难道你不想救你义父,他虽然毒一生,却养育了你这多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只要救得了他,便算尽了子女之孝!”

 “不是不是!”夏馥萍颤声道:“不是我不救他,我没有这个本事,我义父由四个高手看住,不准任何人去见他,只要稍有异动,我义父便会惨遭毒手,你还是赶快走吧!”

 忘情剑客白长虹摇摇头道:“毒神夏巩仞和我虽然不善,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他落进华百陀的手里,况且华百陀主要是想对付我,如果让他将毒功练成了,天下将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夏复萍吓得脸色苍白,道:“雾快要散了,你再不走将没‮会机有‬了!”

 “馥萍!”白长虹坚决的道:“在大雾消逝之前,我必须要将夏巩仞救出来,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如果大雾一散,我们就难下手了!”

 夏馥萍突然问道:“你不怕华百陀?”

 忘情剑客白长虹想起在大眉山庄,遭受华百陀的追杀那幕情景,心里便有一股怒气涌上来,他自认是平生之奇大辱,曾经发誓要将辱洗刷掉,所以他要单独一斗华百陀的决心愈来愈坚定,脸上浮现一片湛然之

 他冷笑道:“我会怕他?那真是笑话。”

 夏馥萍不信的道:“华百陀曾说你是不足轻重的小子,在大眉山庄若不是他有心放过你,你可能早就死在他的掌下!”

 “哼!”白长虹鼻子里传出重重地一声冷哼,道:“也许是的,但并不是他有心放过我,而是我自己逃的快,时间已证明一切,我那时的功夫确实不如他!”

 夏馥萍一呆,道:“这么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了?”

 白长虹淡淡地道:“或许,不过我可以再试试,馥萍,你要相信我,我会尽一切的力量和他再度较量,这次我有信心打败他,只等时间来证明了!”

 “我不敢!”夏馥萍畏惧的道:“我‮意愿不‬你去冒这么大的危险,虽然现在我失去了自由,可是华百陀不会杀我,他所要的是几种练功的秘方,我义父不会给他的!”

 “你错了!”白长虹顿道:“你义父可能因为你而向华百陀屈服,若事情果真这样,华百陀只要得到练毒的秘方,不但会杀了你,连夏巩仞他都不会放过,因为他不愿自己练就的歹毒功夫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是其尤‬让‮道知我‬!”

 他轻轻地拍了夏馥萍肩头一下,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夏馥萍犹豫的看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在这一眼中含有一股幽怨和哀伤。

 白长虹心神一颤,在这对大眼睛里恍如发现一层浮动的泪影…

 夏馥萍轻声道:“你小心跟在我的身后,最好不要让华百陀发现!”

 茫茫云雾愈来愈浓,在这白茫如银瀑的大雾中,几乎是面对面都不能发现,夏馥萍身形斜斜一跃,向前奔行,白长虹随后跟去,尾追在后。

 远远的前方浮现出一条摇曳的黑影,一幢黑黝黝的大屋像座巨山似的凝立在地上,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迹,恍如是栋空屋。

 夏馥萍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道:“开门。”

 “谁?是萍丫头么?”

 夏馥萍向白长虹一施眼色,忘情剑客白长虹急忙躲在门前的草丛里,夏馥萍等那紧闭的门扉一启,轻道:“我爹呢?”

 自里面探出一个全身黑衫的汉子,他嘿地冷笑道:“在里面睡呢,你来这里‮么什干‬?”

 夏馥萍冷冷地道:“我要看看我爹。”

 那汉子摇摇头道:“不行,这里不准有人进去,你爹还没起来,要见他除非先得到华老先生的特准,否则就不行!”

 夏馥萍招招手道:“你来!我‮你诉告‬一件事!”

 “什么事?”这汉子一愕,没有料到这个美丽的少女会突然向自己献起媚眼来了,他不知楣星高照,还以为上桃花运,看看四处无人,走出门来,道:“小妮子,你有什么吩咐?”

 夏馥萍扮个鬼脸,道:“我要你死!”

 “哈哈!”这汉子哈哈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最后一个字尚未消逝,他的脸突然剧烈的搐起来,那浮起的笑意一敛,突地呃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白长虹抓起他的身上向草丛中一丢,道:“我们快进去。”

 夏馥萍轻声道:“你要小心,这只不过是个看门的,进去里面可不同了,里面的人还要问口令,这个我就‮道知不‬如何对付了,等会儿你要见机行事!”

 忘情剑客白长虹淡淡地笑了一笑,轻蹑缓进,向大厅行去,静悄悄空的大厅之居然没有人影。

 夏馥萍一呆,轻声道:“怎么会没人?”

 忘情剑客白长虹凝神静听了一阵,只觉自大厅的门壁中隐隐有人的呼吸声,他在那扇门口轻轻敲了一下。

 里面的人似乎是惊觉出外面有人来了,只听一个沉重‮音声的‬道:“是郝老六么?你一大早上那去了?”

 白长虹低声音道:“不错,你开门。”

 里面的人怔,问道:“冷夜斜月天上星…”

 白长虹沉重的道:“大风起兮白长虹。”

 那个人一呆,道:“你是谁?口令根本不对了。”

 白长虹冷笑道:“华老先生刚刚待过新的口令,‮到想没‬他漏了通知你们!”他暗运真力将那扇门一*,砰的一声碎裂开来,身形一飘闯了进去。

 在这昏黄的灯影下,三个黑衣大汉并肩立在一起,六道冷漠的目光深深的盯在忘情剑客白长虹和夏馥萍身上。

 “朋友!”暂时沉默了一会,左边这个黑髯汉子终究忍耐不住这种沉静,向前连跨两步,问道:“你到底是谁?是相好的就该相,这样大清早像进鬼门关似的硬闯,对于你并不是件好事!”

 白长虹哈哈笑道:“华老先生呢?他‮不么怎‬出来见见好朋友呢?”

 那个汉子哦了一声道:“你是华老先生的朋友,在下袁大洪倒失敬了,华老先生现在正在练功,你若有事,请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知他!”

 他向前缓行去,忘情剑客白长虹伸手一拦,道:“不用了,袁大英雄,我们还是在这里叙叙旧吧!”

 袁大洪一呆,道:“你…”白长虹冷冷地道:“我是索魂阎王,华老先生死期将至,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也将随之归去,现在大限已至,还不给我纳命!”

 这三个高手心中一寒,没有‮这到想‬青年说话之冷竟比冰天雪地的寒夜还要寒冷,这三个人都是华百陀重金聘请的高手,虽然忘情剑客白长虹的出现使他们惊愕,由于在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气作崇,他们俱都大吼一声,身形一分,将白长虹围在当中。

 袁大洪嘿嘿一笑道:“朋友,你到底是谁?我们是西北四凶,阁下如果是久在江湖上混的人,该晓得西北四凶是什么样的人物。”

 白长虹哈哈笑道:“久仰,久仰,还有一凶不知到哪里去了?”

 袁大洪冷冷地道:“郝老六因事出去了,凭我们兄弟几个在江湖上也没有得罪过同道,你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妨划下道来,我等不会令阁下失望!”

 “哈!”白长虹冷笑一声道:“将夏巩仞给我出来。”

 袁大洪摇摇头道:“相好的,毒神是我们主人华老先生的朋友,没有华老先生的命令,谁都不敢放他,阁下还是打消这念头吧,当心华老先生打断你的狗腿!”

 白长虹怒吼道:“华百陀是什么东西,我正愁找不着他,‮到想没‬你们倒替他吹嘘起来,哈!朋友,请他滚出来,否则首先丧命的是你们!”

 “大哥!”最右首的那个汉子怒吼道:“我们西北四凶在江湖上何曾向人低过头,这小子臭未干,便敢这样大言不惭,如果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锵!”空中闪出一道冷寒的剑芒,忘情剑客白长虹像个天神一样的凝立不动,手中长剑一颤,泛起道道滟的寒芒。

 “神剑,神剑…”

 这八个字从袁大洪嘴里说出,使其他‮人个两‬同时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连着倒退五、步。

 袁大洪问道:“你就是忘情剑客?”

 “不错!”白长虹冷冷地道:“我忘情剑客之名对于三位不会太陌生了吧,如果三位能看在下的薄面将毒神夏巩仞放出来,在下也不想和各位以兵刃相见!”

 “朋友!”袁大洪冷冷地道:“你的照子放亮点,我们兄弟可不是三岁娃儿,凭阁下几句话就能将我们给吓死,人在我们手里,要人就得从我们这里闯闯!”

 “请吧!”白长虹笑道:“三位,可以动手了!”

 他的身形陡地一跃,手中长剑如电的劈了过去,西北三凶神情大变,急忙将兵刀撤在手中,又退后七、八步。

 袁大洪沉声道:“并肩上!”

 “呃!”

 这低沉痛呃之声,仿佛是发自身后,只觉一蓬血雨和斗大的一颗人头血淋淋的滚了进来,袁大洪一呆道:“郝老六。”

 白长虹冷冷地道:“凡是背后暗算的人下场都是这样,三位好朋友,你们郝老六已经回老家了,现在还在大门口等你们,三位可以请了!”

 “嘿!”一道人影自右边闪了过来,扬起手中长剑,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子切下。

 白长虹闪身一移,回手一剑劈出,那个人连吭‮有没都‬吭出,便直的仰躺在地上了,那恐怖的神情使得其余两人心中大惊,呆呆地站立不动。

 袁大洪颤声道:“白长虹,我们拼了!”

 “住手!”

 这声暴喝像是发自空中,沉重的喝声如雷响起的。

 袁大洪抬头一看,只见华百陀双目寒光如刃,愤怒的瞪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华百陀冷笑道:“白长虹,你果然还没有走!”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冷地道:“有你这位朋友在这里,我白长虹如果这样撒手就走,不是显得太不够情了么,老朋友,你说对么?”

 “嘿!”华百陀低喝道:“正是,正是,你在大眉山庄的那一笔旧债至今未还,如果以复利计算,阁下今夜可能走不出这里了!”

 杀机在他脸上一涌,阴沉的望着白长虹,自双目中恍如要出烈火。

 夏馥萍一声惊呼,吓得紧紧靠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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