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林玉女
掌是递出去了,但接触到的却不是对手的身体,而是一道像是空气突然凝结起来的冰冷的冰墙。
手中才有那种感觉,眼前突然幻起一片红
的血网,直袭双目。
原想利用近距离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到想没反被对手用上这种效果。
张大了嘴,
寒山才叫出“彤云…”两个字,一阵攻心剧痛下,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吼一声,
寒山身子负痛向后一仰,四平八稳地平跌在地上。-
声大吼过处,周围突然-片死寂,无数眼睛,全都集中在寒松龄身上与他那双掌心朝下,仍平放在桌-上的双手上。
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子,
寒山才吃力地挣扎着坐来起了,两双失去眼球血丝密布却又没有淋漓鲜血的黑
的眼眶子朝着寒松龄,凄厉地道:“寒松龄,你何不杀了老夫?”寒松龄平静地道:“朋友,不杀你并不是寒某心慈手软,而是要借你之口把话传给你主子,回去告诉他,叫他把白云庄布置的妥善些,姓寒的要到那里去找他。”
寒山厉声道:“哼,姓寒的小子,你想得倒美,老夫今天拼了这条命也不离开这里。”
寒松龄寒声道:“大护法,姓寒的再说一次,我不杀你并不是心慈手软,如果现在你有腿双竟不想自己走,那寒某可以替你切掉它们叫你爬着回去,如果你不想爬,那就连你双臂也留下,然后,寒某再派入把你送到凤栖镇南边,相信有人会把你抬到你主子那边去的。”
挣扎着从地上站来起了,
寒山厉声道:“姓寒的小子,算你狠,你记牢了,三佛台会从你身上讨回十倍以上的代价。”话落转身摸索着向外走去。
寒山一走,大厅内立时又响起了杂乱的议论声。
寒松龄平静地道:“折腾了半天,现在,咱们总可以安安稳稳的吃点东西了,来,吃吧。”
紫脸膛老者的目光在呆愣愣的烈火神脸上扫了一眼道:“老四,人家比你如何?”
烈火神耸耸肩道:“俺他娘的真有点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转向白面汉子,紫脸膛老者道:“老三,你呢?”
白面皮一红,那汉子道:“二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说了也没有什么丢脸的,咱们差人家差得太远。”
紫脸膛老者满意地笑笑道:“好了,那咱们可以带领弟兄们回去告诉大哥了,走吧。”
白面汉子忙道:“慢着,我还得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紫脸膛老者一怔道:“老三,有话留着等大哥来了再说不行吗?”
白面汉子坚决地道:“不行。”话落大步走到寒松龄三人桌前,抱拳为礼道:“寒盟主,请了。”
寒松龄抱拳还礼道:“壮士请了。”
白面汉子道:“在下方才说的话,谅寒盟主全听到了吧?”
寒松龄道:“不错,寒某全听到了。”
“那么在下此刻要把话全部收回。”
寒松龄淡淡地笑笑道:“尊驾向寒某声明这话的目的何在?”
白面汉子庄容道:“表示在下的歉意。”
寒松龄觉得十分意外,微微一怔道:“朋友,你错了,各人基业是各自凭自己的血汗创造出来的,为创业而奋斗,为守业而
血,乃世之常情,无可厚非之处,世间原本无不劳而获之事,尊驾对寒某何歉之有?”
白面汉子道:“寒盟主说得固然不错,但你我以及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武林朋友们,没有一个是靠着拼命
血来维生糊口的,今天,大家之所以要过这种刀头舐血,生死一发的日子,无可讳言的,是为了一个正
不并存的共同目的,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不该为一己之名利而忽视大局,这是在下所以要致上这份歉意的唯一理由,寒盟主是否接受,在下自然不能勉强,不过,
后寒盟主如果统率了正派的同道,在下当捐弃一切私人之见而听命于你,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了。”话落抱拳一拱,不等寒松龄再开口,就已转身走向紫脸老者。
烈火神见状急躁地道:“寒盟主,老三说的也是我想的,只是,我说不出多么那,你就当成是老三又替我说了一遍吧,我们要急着回去见大哥,后会有期。”
望着三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寒松龄怔住了。
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才消失,那边绝丐已带着
判走了过来。
望着寒松龄,白凤公主眉头一皱道:“松龄,又有麻烦来了。”
寒松龄正
道:“这件事,我们得
手。”
绝丐人未到,声音已经先传过来了,铿锵地道:“寒娃儿,看你年纪不大,可还真有些绝活儿呢!你可知道你人在关外,名已震得那三个老魔头与他那些徒子徒孙在关内坐立不安了。”
寒松龄闻言忙起身抱拳为礼道:“前辈取笑了。”
绝丐三脚两步地跨到寒松龄面前,正容道:“娃儿,我老化子一生虽然十天有九天是醉得昏昏沉沉的,但今天可是完全醒着的,‘冷剑寒尽九州胆’,这句话可绝不是我老要饭的信口开河的,老要饭所见过的人,他们可都是这么说的。”
寒松龄道:“言过其实,晚辈愧不敢当。”话落忙道:“二位前辈请坐。”
荒城孤剑闻言急忙起身拉过两把椅子来。
绝丐一
股坐了下来,回头望着身后的
判道:“阮老儿,你不么怎坐呢?怎么,可是心急的坐不下来了,你也得等人家吃完了才能动身啊!”
判心里的确很急,闻言不耐烦地道:“要饭的,你说点正经的行不行。”
绝丐道:“老化子哪句话不正经了?”
判道:“你说点正题行不行?”
绝丐笑道:“怎么?阮老儿,你开不了口了,好吧,老要饭的脸皮本来就厚,再加上常年不洗脸,除了厚之外,还外加上一片天然铁甲,红了也看不出来,那就由我说吧!’’话落清清喉咙道:“寒娃儿,阮老儿想叫你去替他救人个一。”
判忙道:“老化子,你用个请字不行吗?”
绝丐一翻白眼道:“反正怎么说都是那回事,说得好听点,也省不下力气来,何必呢?
对吗?娃儿。”
寒松龄道:“前辈说得是,这件事,晚辈义不容辞。”
绝丐闻言反而一怔道:“怎么啦,寒娃儿,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寒松龄一怔道:“前辈此话怎讲?”
绝丐一顿足道:“娃儿,可惜你那一身能夺天地造化的武功了,怎么一点人情事故也不懂呢?”
寒松龄迷茫地道:“前辈指教。”
绝丐道:“哎,世间有本事的人,哪有这么连架子都不端端,有求必应的?你就不怕
后这老小子尝到了甜头,一天到晚盯在你后面烦你吗?”
判笑骂一声道:“老化子,你前辈子没积德,今世讨了饭,你还不为一下辈子想想吗了”
绝丐不在乎地道:“不下田,不经商,有吃有喝的,讨饭有什么不好呢?你叫我不讨,我还不干呢。”
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不跟你磨牙了。”转向寒松龄道:“寒少侠什么时候方便?”
寒松龄道:“救人如救火,这就动身吧。”
判不安地道:“寒少侠与老夫萍水相逢,既允大力相助,老夫已觉于心难安,岂能再让三位空腹前往,无论如何,也请三位餐后再去。”
绝丐道:“娃儿,阮老儿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来来来,吃吧,帐全都记在阮老儿头上了。”
匆匆吃了点东西,寒松龄又把话转到主题上,望着
判道:“阮前辈,目前我们要救的人在哪里?”
判道:“那地方在女儿河上端,在名叫白沙湾,距白云山庄约有六十里远,白沙湾名字由来倒不是那里的河滩是白色的,而是女儿河的水
在该处
得太急,河
刚好在该处有个大转弯,急水被凸出的高大险峻石壁一阻,
起无数白沫,自石壁上向下望,倒像是一片白沙,故有白沙湾之名。”
寒松龄心头微微一动,道:“这么说,我们要救的人是居于那石壁之上了?”
判点点头道:“正是,那石壁上是一块平地,约有亩许,那里的主人管它叫静心坪。”
寒松龄道:“有几条通路可以登上静心坪?”
判沉叹一声道:“石坪突出伸人河中,与河岸相连之处,只有一条宽不足三丈的石路,只要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把守,通过实在不易。”
寒松龄道:“由河中不可以上去吗?”;
判道:“难,太难了,坪高出河面少说也有四十丈,河宽也有四五十丈,轻功再好,也不可能隔水一跃登上石坪的。”
一直没开口的白凤公主突然
口道:“假使先泅水游到坪下,有没有法子攀登上去?”
判目光在白凤公主脸上打了个转,突然一怔,
口道:“这位姑娘是…”
寒松龄忙道:“晚辈忘记替两位前辈引见了,这位是音梦谷的白凤公主,这位是燕行云,绰号荒城孤剑。”
判又惊讶地望着荒城孤剑道:“老弟台就是当令武林中有第一快剑手之称的燕行云吗?”
淡淡地笑笑,荒城孤剑道:“不敢,在下这点儿萤火之光,怎敢在小主面前当那第一之称。”
荒城孤剑对寒松龄的称谓,不只
判为之动容,连绝丐也大感意外,荒城孤剑成名比寒松龄少说也早十年,他的个性与武功,武林中人大都知晓一些,因此,他俩全到想没他会臣服于寒松龄手下。
这一来,使他们觉得寒松龄更不简单了。
判没有
出心中的想法,望着白凤公主道:“方才猛然间看到公主玉容,不
使老夫想起静心坪上的玉女凤君仪,她与公主有许多相像之处,公主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老夫言辞比喻不当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白凤公主粉脸一红道:“前辈见笑了,小女子不敢当那第一头衔。”
绝丐笑道:“当之无愧,当之无愧。”接着转向
判道:“阮老儿,你该说下去了。”
判道:“泅水过去,那石壁常年受水气滋润,苔薛密布,滑不留手不说,单只那湍急的水
,只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下去之后能不灭顶的,难难,打算从那里上去,实在太难了”
寒松龄未置可否,接着问道:“目下那位凤姑娘是处在一种什么情况下?”
判道:“凤君仪目前是被围困在阵中,那阵是她师父离开前替她设下自保的,老夫是替她把守外面的,到想没三佛台会对一个小小的静心坪发动那么强劲的攻击,以致使老夫惜手不及而被制。”
寒松龄没有再问,一转话题道:“这么说那位凤姑娘目下仍在阵中了?”
判点头道:“不错,但是,那阵他们虽然进不去,但他们已说过老夫天亮之前如果找不到能把他们驱出静心坪的帮手,老夫就得回去引他们进阵,把凤姑娘
由易星南带走,否则,他们要放火把阵连人一起烧掉。”
俊脸微微-变,寒松龄道:“翻天玉狐易星南也到此地来了,与他一起来的可是还有鬼火与
北游龙真一道人?”
判道:“确实有他们两个在内,说实在的,单凭他们三个,老夫虽然没有把握能敌得住,但却还不至于被他们攻进来,主要的是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灵佛手下四大金刚中有人个两也与他们一起来了,而且听他们说三佛台的老三环刀掩
古啸天也从关内来到了关外,现在白云庄坐镇指挥一切事宜。”
绝丐脸色突然一整,正容道:“寒娃儿,就是为了这几个鬼东西,老要饭的才把阮老儿引来找你的,实话实说,我们这对老骨头,实在对付不了人家。”
寒松龄道:“两位前辈,灵佛手下的四大金刚,到关外来的只有两个吗?”
绝丐道:“四大金刚是当前三佛台之首灵佛的近身侍从,四人从来不分开,那老东西既然让他们与他那个宝贝三弟一起来了,哪会只派两个。”
寒松龄道:“那他们怎么会只派两个去呢?而且,四大金刚中不是有个深通道家之术的灵心金刚吗?他难道也破不了那座阵吗?”
绝丐道:“那还不简单吗?他们料定了用不了多么那人力嘛!”
寒松龄笑笑道:“前辈说得或许有理,但是,真一道人是不也不懂阵法的人啊,难道说那座阵真个神奇得无人能破了?”
判道:“那是不也什么玄奥阵法,只不过是个奇门八卦阵而已。”
听这么一说,绝丐也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但却想不出个道理来,盯着寒松龄的俊脸,他道:“寒娃儿,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么怎直说出来呢?可是存心要把我老要饭的闷死吗。”
寒松龄道:“晚辈目前只是一种猜测,还不敢确定。”转向
判道:“阮前辈,他们袭击静心坪的借口是什么?”
判道:“易星南要娶玉女凤君仪。”
冷然一笑,寒松龄道:“灵佛位居三佛之首,执当今武林之牛耳,要提亲,他尽可派人来说,么什为要用这种近乎抢劫的方式呢?再说,要抢,他们也可以一下子抢到手,么什为又要叫你出来找帮手呢?四大金刚中人,连二位前辈都自知难以相敌,他却又叫前辈你出来找帮手、又找谁呢?这中间,两位前辈得觉不有些太离谱了吗?”
判连连点头道:“对,老朽是急疯了心了,一直就没有深思静想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虚张声势;小题大作了,寒少侠,你既能这到想些,谅必对他们的用心,你心中已有个轮廓了?”
绝丐闻言忙叫道:“娃儿,你先别开口,我老要饭的脑子里也有点东西在那里晃了,让我捉住“他’先说说看。”话落即陷入沉思中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绝丐那张皱眉苦思的油脸上,好像都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绝丐忘形地大声道:“对了,老化子想通了,准错不了,准错不了,他们就是这个居心。”
被绝丐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一大跳,听了半天却什么名堂也没听出来,
判可就有点恼火了,沉脸道:“老化子,你只管婆婆妈妈的嘀咕什么嘛?想到点什么名堂,也不一定对不对,卖什么关子嘛?”
无心与
判抬杠了,绝丐瞧着寒松龄那张平静得出奇的俊脸道:“娃儿,老要饭的以为他们这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诚,要把你先调开,然后先把飞鹏帮解决掉,使你没有足够的人力与他们抗衡。”
寒松龄点点头道:“晚辈本来到想没这些,是方才万里鹏的三个兄弟讨论要将飞鹏帮
由我执掌的问题时,才联这到想些的,晚辈直言,二位前辈不要以为晚辈过分托大,晚辈以为三佛台让他们老三出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来对付晚辈,但他们却不知晚辈的明确行踪,因此,他们虽然推测晚辈寄身在飞鹏帮中混进了凤栖镇,但是,他们又怕推测错误,以身居三佛老三之尊的身分率众袭击一个小小的关外帮会,而被武林同道小看了,因此,才想出这条将晚辈先调开的计策来,以便剩下的二大金刚率众去把飞鹏帮瓦解掉这些都是晚辈的推测,对错还得请二位前辈裁决,晚辈绝无托大自满之意。”
判正
道:“寒少侠太谦虚了,‘冷剑寒尽九州胆’此言素自关内传出的,三佛台要是不是为了对付你?又怎么现在才出动,这是针对着你来的,绝错不了。”
绝丐怔怔地望着寒松龄道:“寒娃儿,你可真灵巧啊,我老要饭的才提了个头,你怎么就把我要说的统统给说出来了?”
判冷声道:“老化子,别只顾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吃几碗饭别人知道,我道知不吗?亏你还有那个脸在几个人轻年面前抢功卖弄。”
绝丐小眼一翻道:“阮老儿,老化子我是吃了你的
了,还是剜了你的心了,你怎么尽冲着我龇牙咧嘴地让我好看,少说两句不行吗?”
判道:“我可间时没跟你磕牙。”话落转向寒松龄道:“寒少侠,我们现在已知道了对方的阴谋,下一步怎么办?”
寒松龄略一思付道:“他们进击飞鹏帮,一定得等我在静心坪前现身之后才能发动,我不现身,他们也不可能贸然行动,前辈不是说天亮之前,他们就要对凤姑娘不利了吗?”
着手,
判不安地连声道:“是啊,你只人个一,不能兼顾两地,这,这可怎么办呢?”
转向绝丐,寒松龄道:“前辈,你可有什么良策吗?”绝丐一呆道:“三天前你早告诉我,我老化于这几天不喝酒,清清心或许能想出点名堂来,现在你叫老要饭的哪里去找良策。”
寒松龄道:“晚辈倒有个计划,只是,前辈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绝丐道:“考我老化子?”
寒松龄道:“晚辈不敢。”
绝丐道:“就算你敢,你也得不到结果,我老化子要有本事被考,也用不着讨饭,说吧!”
寒松龄道:“前辈说笑了,前辈自信能与二大金刚抗衡多久?”
绝丐怔一怔道:“你要老要饭的去与他们拼命啊,娃儿,你不会是诚心要老化子去好看吧?”
寒松龄正
道:“前辈请不要说笑,事情已迫在眉睫,眼前只有此计可行了。”
绝怔道:“老要饭的如果拼了老命,大概可以支持他半夜。”
寒松龄道:“这就行了,燕行云与前辈同去,合你们二人之力,再加上万里鹏兄弟两人,短时间内吃不了亏就行了,这段时间内,晚辈自信可以把凤姑娘救出来,然后合我们几人之力,回兵驰援,便可以稳
胜算。”
绝丐道:“娃娃,你说的‘我们’,是指哪些人?”
寒松龄道:“凤姑娘、阮前辈、白凤,还有我。”
绝丐道:“你认定凤君仪那丫头会武功了?”
寒松龄一怔,道:“难道她不会武功?”
绝丐道:“不错,但她是个江湖同道公认的‘才女’,你能明白吗?”
寒松龄道:“前辈是说…”
判接口道:“寒少侠,凤君仪的确一点武功也不会,此女天生的三
绝脉,无法练武,但对武学、医道,奇门遁甲之术无不
,此女才略,尤其高人一等,因此,三佛台一直怕她落入能人手中,千方百计地想得到她。”
绝丐看看白凤公主道:“娃娃,阮老儿的确没吹牛,不过,老要饭的以为她不可能为你所用。”
白凤公主从绝丐眼神中看出他此言的用心,淡然一笑道:“前辈担心小女子不能容她?”
绝丐一怔,忙道:“公主,我老要饭的一向口没遮拦,你可别生气,说实话,这确是老要饭的所担心的一点。”
白凤公主道:“这一点,前辈大可不必担心,小女子自信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前辈,可还有别的因素吗?”
绝丐直率地道:“是有,天下才人大都有三分
人的傲气,寒娃儿只怕忍受不了。”
白凤公主正
道:“为大计设想;大丈夫该能屈能伸才是,我相信他能忍下来的。”
寒松龄笑笑道:“目下谈救人的事要紧,不必谈这些了,晚辈志在报亲仇,无意称雄武林…”
白凤公主诚恳地道:“松龄,你…”摇摇头,寒松龄道:“不谈这些了!”
话落转向绝丐与
判道:“晚辈的计划,是由白凤扮成男装,与阮前辈正面向静心坪进发,行动越慢越好,我相信这一路上必有三佛台设下的暗卡,他们都没见过咱们俩,必会把白凤当成我,你们去的这段时间,我就可以绕道由白沙湾的后面,登上静心坪去解救出凤姑娘了。”
白凤公主忙道:“易星南等人曾见过咱们俩,怎么能骗得过他?”
寒松龄道:“所以我叫你们越慢越好,等你们到达静心坪前时,我已把人救出来了。”
判不安地道:“寒少侠,白沙滩背后无路通静心坪啊?”
绝丐也道:“娃儿,冬天水寒,一下水往往周,身难以自持,我看这个险还是不冒的好。”
寒松龄笑笑道:“我自有渡水之法,二位不必担心。”话落一顿,望了众人一眼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这就开始行动吧!”
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皎洁的斜月,月光照
着凸出高耸如孤峰似的静心坪?在坪下急
的河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中自沫飘浮,不见水面,远远望去,倒真像一片白沙。
湍急的水
冲击着伸人河中的岩壁,不断地散发出单调的波波之声,在这种冰封雪掩的寒夜里,只听到那种声音,就使人打心底深处觉得寒冷。
手中拿着
如儿臂、长有三尺许的柳树枝,寒松龄静立在静心坪对岸的河滩上,向对面高有四十几丈的静心坪的石壁打量着。
由于
夏河水高涨时的冲击,石壁近水面三丈之内,全部凹了进去,斜斜地伸向河面,若打算由水中向上爬,除了有极
纯的壁虎功,便休想爬得上半尺。
岩壁距河岸少说也有四十丈,正如
判所说的,若非有绝顶轻功,休想从这里登上静心坪。
打量了一阵子,寒松龄自语道:“这里倒真称得上是天险阻路了,还好,我事前便有准备了,不然,还真过不去呢!”
自语罢,寒松龄调匀了呼吸,猛然
了口冷气,双足用力一点地面,飞身向对面十丈左右处飞驰过去。
飞鸟般地掠过河面,人已冲到石壁前了。
早已贯注了内力的右臂倏然向前一探,
如儿臂的柳枝“嗤”
的一声
进了石壁中,没入足有一尺,前冲之力一缓,整个人都挂在柳枝上了。
气躬身,寒松龄翻身一跃,落在柳枝上,先沉气向下一
,待柳枝一弯,突然提气转身,借着柳枝反弹之力,再加上他绝世的轻功,人如冲天之箭似的向上飞
而起,几乎擦着石壁,冲上静心坪足足有两丈多高,才翻身落地,飞落坪上。
寒松龄人才着地,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形势,前面六七尺外突然响起一个带着轻视的娇美声音道:“你大概就是寒松龄了?”
寒松龄一怔,目光地自然地转向发声之处。
声音确实是来自六尺之外,因为,那里此时正悠然自得地站着一个少女。
一张匀红细
的鹅蛋形的脸,弯月眉,长睫
,眼波如清澈秋水,明亮雅洁中隐隐散发出一股高贵而又冷漠不可侵犯的光芒,胆鼻樱口,的确很美。
判没有说错,她的确有些很像白凤公主。
少女身后是一座三四丈方圆人工堆砌起来的石山,山上梅竹相映,单调中
着高雅气息,山后大约两丈远近处,是一间雪盖着的茅屋,看样子,那里就是少女的居处了。
寒松龄淡淡地道:“不错,在下是寒松龄。”
少女冷漠地道:“是逞英雄,显本事来的吧?不错,能从白沙滩对岸隔着四十几丈的湍急寒水,跃登上静心坪,当今之世,的确还没有人有本事这么做过,因此,在某些人眼中,你的确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了。”
寒松龄冷漠地一笑道:“姑娘的看法也许与那‘某些’人完全不同。”
少女道:“我一向看不起只有匹夫之勇的人。”
寒松龄气往上冲,但强忍了下来,冷冷地道:“话不投机,半句为多,姑娘,寒某是受人之托,救你来的,姑娘如果没有其他必须办的事,咱们可以走了。”
少女眼波在寒松龄罩着寒霜的俊脸上
转了一周道:“救我?”
寒松龄冷冷地道:“莫非姑娘无此需要?”
少女道:“我是有这个需要,而且,目前非常迫切,不过,我不凭白受人之惠,
困之后,我将替你救出更多的人以报此恩。”
寒松龄道:“替我救更多的人?救谁?”
少女冷漠地道:“目前我虽然道知不他们要攻击哪一些将来会归你统辖的人手,但他们既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你调开,其用心已昭然若揭,有什么好怀疑的?”
目光突然转到少女脸上,寒松龄道:“姑娘虽未与他们接触过,竟能料事如见,寒某十分佩服。”
少女没有闪避寒松龄的目光,她的目光仍在他那张冷漠、俊逸而毫无焦虑与不安神色的脸上搜寻着,由于找不出一点她想像中他一旦知道事态严重的情况下应有的表情,她又怀疑了,淡漠地道:“你不相信我的推测?”
寒松龄道:“完全相信。”
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低估了三佛台那四大金刚之能了,因此,你才不会替他们担心。”
寒松龄道:“将要发生的,谁也避免不了,此时担心,已与事无补了,凤姑娘如果没有要料理的事,我们可以走了!”
少女点点头道:“我还会再回来,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从哪里走?”
寒松龄道:“假如姑娘得觉不危险的话,寒某打算先把姑娘送上白沙滩对岸,在下相信,他们绝不会在那里设防的。”
芳心为之震动了一下,她看看寒松龄道:“也许你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
寒松龄转身向着静心坪的对岸,冷漠地道:“寒某确实只是单纯的武夫而已;因此,还得请姑娘在离开此地之前,先把阵式破掉,以便寒某待会儿上来接应我的朋友。”
少女粉脸微微一变道:“你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寒松龄一笑道:“在姑娘的眼中,萤火之光,原不值一笑,请姑娘告诉寒某,这阵怎么个破法?”
压制着纷
如麻的心绪,少女回身指指右侧七八丈外的两堆
石道:“只要把那两堆石子推散,这两重防敌之阵便自行消失了。”
寒松龄默记下那两堆石子的位置道:“姑娘请将衣袖递给在下。”
少女泰然自若地道:“我虽非江湖儿女,但却是不也足不出户的官家千金;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也有事急从权之说,你大可不必太过于冒险。”话落把手伸了过来。
拉起她一只淡粉红色的衣袖,寒松龄低喝一声道:“起!”腾身向下飞
出去。
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道托起了她整个身子,犹如腾云驾雾,她与寒松龄一起飞落在对岸离河水足有四五丈之遥的河滩上。
自高处向下跃,虽然多了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的负担,寒松龄也得觉不吃力,落地后,松开她的衣袖,寒松龄道:“凤姑娘请在此稍待片刻,阮前辈会下来接你的,在下告辞了。”话落飞身
向对面仍留在石壁上的柳枝扑去。
少女不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道:“阮前辈什么时候会来?”
寒松龄淡淡地道:“寒某一上去,他马上就可以下来了。”
少女未等寒松龄动身,又道:“在坪上的是苦面金刚常念祖与五毒金刚郝寿山,常念祖有铁爪无敌之称,郝寿山则有五毒不齐用之说。据说此人擅用五毒,但却从来无人能接下他五毒不败的。”
寒松龄道:“多谢姑娘指点了。”
少女道:“我欠你的恩情。”
寒松龄道:“这就扯平了,你我谁也不欠谁的了。”话落突然飞身向对面
出。
以同样的身法,他又跃上了静心坪。
目注月光下那条捷如飞鸟般的身影消失于坪顶,少女迷茫而又带有些许惆怅地自语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武林中人,并非个个都如我凤君仪所想像的那么蠢笨无智。”
寒松龄再次登上峰顶,径奔那两堆石子,挥掌将其扫散,然后向小茅屋行去。
绕过茅屋,前面视野豁然开朗,首先映人眼帘的是静心坪广达数亩的平坦雪地,虽有几个疏落的盘
古松,但对视野却没有阻碍,坪上景物,一目了然。
寒松龄轻捷地向前飘进了,二十几丈,直到看清通往河岸的那条三丈左右的狭路时,才停住脚步,背靠在一棵古松树干上。
狭窄的通道出口处,有两棵足有两人合抱的老松树对峙着,倒像门框的两很大木柱,寒松龄距那两棵松树虽有二十几丈,似他的目力再加以月光及白雪的反映,前面景物几乎毫发可见。
左边那棵弯斜的古松下,站着翻天玉孤易星南,他右臂支在树干上,半倾着身子,面向着通道,似在等待着什么。
翻天玉狐易星南前面三四尺处,
北游龙与鬼火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闲聊。
右边古松下,一坐二立的并排着两个四十上下的
壮中年人,两人一
的身着黑狐裘,又
又胖,远远望过去,倒像在雪地上的两个黑熊。这时,只听得坐在松树根上的那个中年人大声道:“老四,听说那个姓寒的小子,智勇兼备,他会不会识破机关,不来上这个圈套呢?”
站着的那个满有把握地道:“三哥,我看你八成是闲得慌了,才胡思
想,你也不想想看,姓寒的有多大年岁嘛,他再强也不过只是个
头小伙子而已,怎能与三佛爷的智谋相比呢?就算有一百二十个万一,被他看出这是有计划的一个陷阱,他从来没跟万里鹏见过面,又怎么会知道万里鹏这帮子人是有人替他安排下的圈套呢?”
坐着的那个中年人仍然悲观地道:“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得觉总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站着那个道:“么什为呢?”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不对劲。”
站着的中年人道:“三哥,你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透着些
门吗?难怪人家都叫你苦面金刚,我看你这样下去,只怕你这苦面得改成苦心了。”
苦面金刚常念祖道:“是有点
门,反正今天的事情不对劲就是了。”
五毒金刚道:“老三,你好像有点胆怯了?”
苦面金刚道:“老四,说得更明白点,我今天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
五毒金刚道:“什么?害怕,怕个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小娃娃吗?三哥,你是怎么了?”
苦面金刚常念祖不耐烦地大声道:“老四,你少唠叨行不行?我怕过谁来着,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个名堂来,他娘的今夜就是这么
门。”
无形的任何事物,都是人类所无法抗拒的,因此,人类对无形的东西就特别恐惧,苦面金刚常念祖把自身的感觉说了出来,五毒金刚郝寿山无法替他解释,他那份神秘的恐惧反而感染了五毒金刚,使他也觉得不自在起来了。
恰在这时,从通道对岸快捷地奔过来一个黑衣汉子,他人一到了众人面前,便急急地报道:“禀告各位爷,寒松龄与
判快到了。”
站直了身子,翻天玉孤道:“就是他们两个吗?
寒山呢?”那汉子忙道:“禀告少主,
当家的听说被姓寒的毁了。”
苦面金刚盯着翻天玉孤道:“少主,你不是说寒松龄他们共有六七个人吗?怎么会只有姓寒人个一来呢?”
翻天玉孤易星南也凝重地道:“绝错不了,他们一行六个,如果再加上燕行云该是七个才对,只有寒松龄一人前来,事情可能有了变化了,我们得先派个人去通知三叔一下才好。”
话落转向
北游龙真一道人道:“道长,就烦你去跑一趟如何?”
北游龙道:“行,贫道这就去。”话落转过身去,一抬头,突然一怔道:“他们来了,咦,那小子不是寒松龄啊,他…她是音梦谷的白凤公主。”
一连串的急变来得太过突然,使人无法在短时间内理出头绪来,星易南不假加索地道:
“去擒下那丫头,寒松龄就好对付了。”
苦面金刚常念祖道:“不行,寒松龄既敢让她出面来见我们、必有更毒的安排,我们先擒下凤君仪再说,真一,你带路,咱们进阵。”
五毒金刚郝寿山也道:“三哥顾虑得极是,姓寒的事先既然已有了准备,我们绝不可贸然行事,先设法
住他再说,退!”“话落转身
向后走。
缓步从古松树的荫影下踱了出来,寒松龄森冷地道:“姓寒的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听到声音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那说话的人,一袭白衣,一柄白剑以及他肩头上那只硕大无朋的白色鹦鹉。
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那么一丝淡然洒
的笑意,以他们之间此时此地的处境,是不该有任何友谊的成份的,因此,他那笑意令人觉得不安。
苦面金刚上下打量了寒松龄一阵子道:“你是寒松龄?”
寒松龄笑笑道:“来得有些出乎各位意料之外了,是吗?”
五毒金刚郝寿山冷然一笑道:“不错,你小子来得的确有些出乎爷们意料之外,不过,这样更好,倒省得爷们到处找你去了。”
寒松龄仍然笑着道:“各位真准备去找我吗?”
五毒金刚常念祖冷声道:“为以你大爷们不敢?”
寒松龄道:“不错,各位,你们是不敢。”
苦面金刚常念祖低沉地道:“寒松龄,你难道以为咱们不敢动你?”
寒松龄冷冷地道:“是现在吗?”
五毒金刚郝寿山冷哼一声道:“你可是等不及了?”
寒松龄道:“尊驾非常希望我等下去是吗?”
五毒金刚郝寿山老脸突然一变,从寒松龄问的话中,道知他他们的计划全被他听去了,这使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苦面金刚冷冷地接口道:“咱们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叫你等,既然你寒盟主已经知道了,显然你不会再等下去了,不过,老夫仍然深信有法子叫你无法离开这里。”
寒松龄冷然一笑道:“道知我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苦面金刚冷笑一声道:“寒盟主,你何不说说看?”
寒松龄道:“困住我姓寒的,是吗?”
苦面金刚阴沉地道:“寒盟主,此刻你才想到是吗?”
寒松龄道:“寒某未来之前就想到了。”
五毒金刚突然
口道:“那你得觉不带来的人太少了些了吗?”
寒松龄冷然一笑道:“事实上,我什么人也没带来。”
五毒金刚阴冷地道:“寒盟主,你的心
太过于狂做,决定也太过于大意了,换了老夫,我绝不会打此没有把握的仗。”
寒松龄冷冷地道:“事实上,并非寒某大意,寒某人说出来,各位也许会觉得很难忍受。”话落扫了五人一眼道:“事实上,最主要的是各位总合起来的分量,仍然太轻了些了。”
北游龙真一道阴冷地道:“人轻年,你实在狂妄得有些过火了,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些什么人吗?”
寒松龄冷笑一声道:“真一道人,你太抬高自己了。”
北游龙冷笑一声道:“在二位金刚面前,贫道与鬼火虽然都算不得什么,但自信却不会差你大多,因此,贫道以为在二位金刚面前,小辈,你的话实在说得太过火了。”
鬼火一向散居关外,虽然还算不上独霸一方的霸主人物,但却也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难
人物,自然而然的在他心中就培养出一种恃才傲物的本
,
北游龙的一番话,使他无法缄默不开口了。
鬼火道:“老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北游龙心中有自己的打算,闻言退了两步,站回到鬼火身边道:“贫道实在是看不顺眼了,那小子在咱们面前狂些还没话说,谁知道他得寸进尺,在二位金刚面前也狂起来了,这…”没等
北游龙真一道人把话说完,鬼火眼睛突然一瞪道:“老夫就比别人矮了一等吗?”
故作茫然的一怔,
北游龙道:“难道贫道说错了什么吗?”
鬼火冰冷地道:“只要别把老夫扯在内,老夫绝不管你说得对与错。”
二大金刚都听出了鬼火的话是对二人心存不服,心中一窒,全都觉得不甚愉快,苦面金刚还能保持冷静,不形之于
,五毒金刚可就完全
出心中的怒意了。
北游龙又道:“贫道说的是事实啊!”鬼火怒声道:“你怎么就能肯定是事实呢?”
五毒金刚住不忍沉声道:“你们用不着再争执了,谁要不服,何不拿出本事出来试试看。”
这话很明显是针对着鬼火说的。
鬼火正气头上,闻言猛然向前跳出一步,冷冰冰地道:“郝老爷子,你是向我叫阵?”
五毒金刚冰冷地道:“你不服?”
鬼火道:“老夫的确不服,你待怎的?”
五毒金刚
笑一声道:“我要叫你服!”
鬼火干瘦的右手猛然向左袖一探,还没拉出手来,一道白芒已从他的额头向右下方斜劈了下去。
万到想没
北游龙真一道人会突然向他下手,在全然无备的情况下,一剑劈个正着。
惨叫声中冲起一道血光,鬼火僵硬地向后直
着身子,然后,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仰面跌在地上,手中一把磷火弹一挤一
立时燃烧起来,噗噗连响声中,全身突然间全被磷火包没了。
周围的人向后退了三四尺,目注这个一生仗着毒火纵横武林,横行霸道的人物,焚化在他自己成名的暗器下。
五毒金刚老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嘉许地望了
北游龙一眼。
苦面金刚不轻意
表情的脸上,此时突然升起一丝疑色,盯着
北游龙,他道:“道长,你忘了现在正是我们用人候时的了?”
北游龙心头微微一震,忙道:“贫道一时气愤不过,下此重手,实在罪不容诛,该死,该死。”
苦面金刚冰冷地道:“道长,你我的年岁,都不是容易轻易动怒的年岁了,是吗?”
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未形之于
,
北游龙真一道人的脸色一沉,故作不满地道:
“常兄莫非以为兄弟另有居心不成?”
苦面金刚毫不放松地道:“道长,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五毒金刚郝寿山
口道:“老四,你今天是怎么了,不管什么事,你都狐疑起来呢?”
苦面金刚沉声道:“老三,并不是我多疑,你别忘了江湖武林中有许多自命清高的人,一向不以为咱们的作凤是对的,因此,我只是因人论事而已。”
翻天玉狐易星南突然开口道:“常大叔,真一道长是绝不会有二心的,这个小侄可以担保。”
苦面金刚冷声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翻天玉狐星易南脸色一变道:“常大叔,小侄起码与他相处的日子比你多些,再说,我是不也完全不能分辨事实真伪的三岁孩童,常大叔怎么就能骤下定论说小侄不懂呢?”
苦面金刚自小看易星面长大的,因此,在他面前,总以长辈自居,闻言大声道:“你现在自以为长大了,是吗?”
翻天玉狐易星南脸色一变,抗声道:“在常大叔面前,小侄不敢称大,但是,小侄却记得很清楚,摩天岭一战,若非真一道长及时伸手,小侄此时也许已不在人间了,常大叔放着真凶死敌不追究,却要找真一道长的不是,小侄就觉得不能不开口。”
有翻天玉狐易星南出面,
北游龙真一道人就知道苦面金刚是绝对奈何不了他了,当下故作委屈地道:“易公子,你不要多说了,常兄也皇为了本帮好,此事只怪贫尊一时失察,出手太重;当此用人之际,自毁得力助手,这也难怪常兄要怀疑贫道是别有居心了。”
五毒金刚的想法则与苦面金刚相反,他以为
北游龙是存了谄媚之心,以谋进身之阶,当下大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多罗嗦了,鬼火区区一个小角色,有他不多,无他不少,算不得什么得力助手,老四,咱们办正事吧。”
苦面金刚常念祖听易星南说
北游龙曾救过他一命,心中疑虑也跟着消除了大半,闻言冷沉地道:“看来是老夫多疑了?”
五毒金刚郝寿山道:“本来嘛,老四,说实在的,咱们兄弟们在三佛台的地位虽高,你想想,就重量而论,咱们能重过星南吗?真一道人若有二心,也用不着等到在你我面前才
出来了,对吗?”
经五毒金刚这么一说,苦面金刚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虑多心了,虽然心里有此一想,但却不肯
出来,冷冷地道:“好了,好了;老三,你别再唠叨了行吗?”
借着众人的争论时间,寒松龄也在思考
北游龙方才的异常行动的居心,他有着与苦面金刚相同的看法,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苦面金刚那样地将疑云消除,因为,在摩天岭时,道知他
北游龙之所以敢
身去救易南星完全存着一种侥幸心理,因为,那时他自己知道绝无法抵挡寒松龄的剑网将人救出,除非他是别有居心,否则,他用不着做这种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眼见众人讨论完了,寒松龄才开口道:“各位还要寒某等上多久?”
苦面金刚常念祖冷冷地道:“寒盟主,老夫建议这就开始。”
肩头一振,白鹦鹉冲天而起,寒松龄森沉地道:“阁下此言等于是多说了,寒某一直就在等着各位的啊。”
苦面金刚阴冷地笑了一声,突然转向
北游龙真一道人道:“道长,依你看,我们谁该先出去会会他?”
北游龙心头微微一震,时间不容许他多做考虑,否则必会被城府深沉的苦面金刚常念祖看出他的阴谋,当下坦然一笑道:“贫道愿意先去会会他。”
“慢着!”苦面金刚叫住才走出不到五步的
北游龙真一道人,然后缓声问道:“道长。你自信能敌得过他吗?”
毫不犹疑地摇摇头,
北游龙道:“贫道自知无此能耐。”
苦面金刚道:“人那你么什为要去?”
北游龙脸色突然一沉道:“贫道如果不去,你岂不又要怀疑贫道
怀二志了吗?”
苦面金刚脸色一寒道:“道长,你的话说得很气客不。”
“常念祖,贫道对你一再低声下气,你可知道是冲着谁吗,不错,贫道自知功力不及你高,但凭你苦面金刚在武林的地位与名望,不是贫道蔑视你,你还不配让我
北游龙为你低头,贫道劝你最好能收敛收敛,少呼来喝去的自以为不可一世了。”话落冷哼一声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贫道告辞了。”
苦面金刚突然大笑上声道:“道长,慢着,常某人算是真个相信你了,方才老夫那么做,实在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翠松园之错失,使老夫不得不小心从事,不是之处,还望道长海涵一二。”
北游龙并非真个要走,闻言止住脚步,冷然道:“常兄用不着太谦,只要往后少把不是往贫道头上套就感激不尽了。”
苦面金刚道:“兄弟往后绝不会再疑心道兄了。”
寒松龄此时心中可真有些焦急了,苦面金刚才说完,他突然开口道:“四位还要再拖上多少时间?”
苦面金刚闻言转过身来,寒声道:“你等不及了,好,老夫这就打发你。”
五毒金刚见状也跟上一步,似
和苦面金刚联手对付寒松龄。
苦面金刚心中另有打算,见状忙道:“老三,你等下再来,我们用不着以多欺少。”
五毒金刚脑筋不如苦面金刚灵活,一怔道:“但是,听说这小子连赵宗源都对付不了呢?”
苦面金刚只好把心中的话直说出来。急声道:“老三,你这些年来是怎么混的嘛,我看你是越混越糊涂了。”
寒松龄冷笑道:“郝朋友,这叫车轮战法,难道你还想不出来吗?”
寒松龄一语道破苦面金刚的阴谋,倒使他吃了一惊,冷笑一声道:“人轻年,你脑筋的确很灵活,只可惜道知你了与道知不并没有多大差别。”
寒松龄冷冷地道:“的确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各位分开上与一齐上,寒松龄都不会花大多时间在各位身上的,同时,在动手之前,我还要郑重他说一声,常朋友,人只能死一次。别太冒险,你不行。”
苦面金刚冷声道:“老夫倒想试试看,谁行谁不行。”
俊脸上煞气一炽,寒松龄道:“寒某人在等着你,朋友。”
苦面金刚双肩一晃,飘落在八尺外的寒松龄身前,双掌运足功力,倏然拍向寒松龄
口。
从动身到出手,中间虽有停顿,但却使人无法产生有停顿的感觉,就像他一晃肩的同时,双掌就已递到了寒松龄
前似的。
动作快,出手快,距离又近,三般因素凑合在一起,使苦面金刚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发挥出他对敌的最大威力,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不曾想到跟前这个轻易踏平翠松园的对手,本身的反应竟然如此迟缓。
事情来起看已成定局,苦面金刚那一只强而有力的刚猛手掌距寒松龄
前就只有那么不到半尺的距离了,在快如电光石火的急攻之中,半尺距离原本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这短暂的一瞬间,人个每的脸上都
出他们内心的感受。
苦面金刚虽然紧咬着牙,一脸狠
,但却掩不住那丝内心深处的喜悦向外
。
五毒金刚郝寿山也是一脸兴奋得意,只是,得意中含有一丝妒意,妒嫉苦面金刚能在一击之下,轻易地收拾下这个名震九州、剑寒天下人心的少年人,而举手之间成为天下知名的勇士。
只有寒松龄自己,是在场所有人中脸色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一个,只是,此时没有人有空去注意它的变化罢了。
“轰”然一声大响,飞雪如石落止水所
起的水花般向四周飞
出去,白茫茫的一大片,拂面如针,使人无法睁眼。
白茫茫中,场外的人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似的摇摇摆摆地向他们面前疾退过来,同时,也看到一道如飞雪般急劲的白影从黑影上面掠过,然后,黑影颤抖了一下,颓然跌在地上。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飞雪四溅的一瞬间变成了过去,然后,对面的三个人看清了场中的一切。
三张脸上仍保有他们原来的表情,只是,显得格外的硬,格外的僵。
四仰八叉地平躺在雪地上,苦面金刚常念祖喉结上有个黑黝黝的
,红
白骨,清晰可见,虽然没有血,但这种死法,却比有血
出更令人觉得恐怖。
谁也没有看清寒松龄怎么把苦面金刚击退的,也没有谁看清苦面金刚是死在什么样的兵器下的,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突然成了事实的幻想,也像是一个突然成了事实的模糊的梦。
怔忡地呆立了老半天,五毒金刚总算缓过了一口气来,开口第一句话,他就失声地喝道:“小辈,你使妖法。”
轻蔑地笑笑,寒松龄阴冷地道:“郝朋友,你没看清还是是惊骇过度而神智不清了?”
五毒金刚郝寿山
口又叫道:“再不然,你就是乘人之危。”
寒松龄道:“郝朋友,你可真会恭维我姓寒的,不错,常朋友的确是没有准备,因为,他认定寒某人已在他掌握中了,所以,一旦他发现事情恰好相反时,他除了把命交给我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了。”
震惊、怨恨与暴怒,使五毒金刚郝寿山忘却了自身的武功能力与恐惧,怒吼声中,突然飞身出掌,疯虎般地向寒松龄扑过去,跃身之际,连攻十二掌,掌掌威力十足,凤起十步,势如排山倒海,锐不可挡。
寒松龄心头微微一震,因为,他清晰地看到,那虚实不定的巨掌掌心,全是腊青色的。
大转身,陡然间冲天而起,寒松龄堪堪避开了包抄上来的掌网,向五毒金刚身后跃去。
寒松龄自身虽然并不畏毒,但他却想先由这四大金刚的一人中,看看三佛的实力,因此没有立刻还手。
寒松龄虽然没被五毒金刚扫中,但由外表来起看,他这一掌却闪避得十分惊险,使人很容易产生一种侥幸避过的感觉。
原本就没期望这一击能够成功,五毒金刚倏然转身,大吼声中,双掌连挥,再度向双足才着地面的寒松龄攻到,威力比方才更强劲了许多。
这次寒松龄没有向上跃起,向右侧避了过去,但却避得更险。
寒松龄连续两次闪避,使五毒金刚在震怒中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寒松龄方才的取胜,只凭偷袭,因此,他自保之戒心渐松,攻击力则愈来愈猛。
双目盯着场中一攻一避、兔起鹃落的五毒金刚与寒松龄,翻天玉狐易星南道:“道长,你看胜负怎样?我们要不要下去助郝大叔一臂之力?”
北游龙摇摇头道:“易公子,依我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回去求援的好。”
易星南一怔道:“道长,你是说郝大叔敌不住他?”
北游龙摇摇头道:“易公子,不但郝寿山敌不住他,就算再加上你我,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咱们得走了。”
翻天玉狐易星南不以为然地道:“道长,目下郝大叔不是已占了上凤了吗?”
北游龙道:“易公子,依贫道看,那只不过是寒松龄的诡计而已,他可能是要先使郝寿山产生错觉,松懈掉自身的戒惧之心,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想看看四大金刚的实力,以便由他们身上对三佛的功力做个估计,总而言之,常念祖的突然失手,足可使我们估计出,郝寿山绝非此人之敌手。”
翻天玉狐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丢下郝大叔不管了吗?”
北游龙正
道:“易公子,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三佛台失去郝寿山固然是大损失,但此时此地,我们都已无法挽救这个损失了,我们目前所唯一能做的,是赶快回白云庄通知三佛爷赶来,在寒松龄未与他的人会合之前,先收拾了他,否则,等他与手下会合了,事情就要大费周章了。”
易星南忙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北游龙有他自己的计划,他想把三佛单独
出,使他来独斗,让寒松龄有各个击破的机会,当即道:“现在就走,不过,你要记住,见了三佛爷之后,务必要请他多带些人来,寒松龄年纪虽然不大,但却不易对付。”
翻天玉狐为难地道:“道长,你道知不三佛爷的脾气,如果,我叫他多带些人来,准会挨他一顿臭骂。”
北游龙心中暗自一喜,却未形之于
,急急地道:“易公子,尽人事,听天命,咱们走吧。”话落一拉易星南,飞身向来路上飞驰而去,转瞬间掠出静心坪,消失于对面树林中了。
北游龙与易星南一走,寒松龄星目中立时浮上了杀机,冷然一笑道:“郝朋友,寒某得先休息休息了,待会儿,还得会会你们三主子呢?”
连攻了二十多个回合,没有伤到寒松龄分毫,五毒金刚原先产生的那种错觉渐渐消失了,时间一长,心中的急躁、怒火也平息了不少,因此,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对面望了过去,一望之下,他脸色立时一变。
躲过五毒金刚
面击来的一掌,寒松龄冷然一笑道:“郝朋友,找人是吗?他俩回你们关外的老巢去找人去了,找你们三主子来见我。”
五毒金刚没有吭声,提气连攻了七掌。
寒松龄一一轻巧地躲过,冷然一笑道:“不过,郝朋友,你可先别高兴,他俩去找你三主子来,可不是来救你的,事实上,他就算能飞也赶不及了,因此,寒某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跟你说个明白,他们是去找你三主子来,让我有个各个击破的机会。”
“当然。”话落闪身又躲开两掌,道:“易星南不可能背叛三佛台,只是,他太相信真一道人了,因此,真一道人有把握叫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而且,我相信你那三主子绝不会这到想中间会有什么阴谋在内。”
“郝朋友,现在我的话都说完了,当然,信不信只能由你了。”话落脸色摹地一寒,冷冽地道:“郝朋友,你小心了,寒某人要收拾你了。”突然飞身穿人五毒金刚绵密的掌影中。
没有想到自己的掌网竟会有这么大的漏
,五毒金刚心头一寒,急忙撤回双掌,
求自保。
就在五毒金刚右掌才收回的一瞬间,寒松龄左掌已快捷地向五毒金刚
口递到了。
时间短促,闪避已无可能,五毒金刚暗自把心一横,尚未聚足功力的右掌,对准寒松龄攻来的左掌推去出了。
五毒金刚知道这仓促间的一掌,绝抵不住寒松龄全力进击的一掌,但他却相信只要寒松龄的手一接触到他的手,他一定可以讨回本钱,来个玉石俱焚。
“轰”然一声大响,五毒金刚一个庞大的身体,向后飞跌出两丈多远,砰然一声,撞在一棵老树干上,整个人立时萎顿在地上。
血,紫黑色的血从五毒金刚口鼻中向外蹿
着,那张脸被血
一衬,白得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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