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走到陆暖尘面前,轻仲右手在她脸一摸,使她眼睛闭上,西门玉兰突然抱起陆暖尘的尸身,后退了几步。
她双目含泪望了秋枫一眼,不说一句话转头便走!
秋枫走了两步,叫道:“西门姑娘,你容我说几句话再走…”
西门玉兰连头也不回,瞬间离开废园。
秋枫长叹一声,眼望云空出神。
突然他大喝一声,右掌微拂,猛向一株碗口
细的松树按去!一缕和缓的柔风,无声无息的击中树身,枝叶一阵摇晃,洒落一大片树叶。
便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叮的一声响。
这声音似乎极轻又似极响,听在耳中似乎极是舒服、受用,却又似乎是烦恼难当,似乎蓦地裹一个霹雳。
秋枫内功深厚,但这异音之来,竟是震得他心旌摇动,一刹那间,身子犹如飘浮半空,六神无主。
他眉头微皱,急忙收摄心神。
只听得那声音,又是一响。
这一次却近了数十丈,顷刻之间,声音移动得竟是如此迅速。
可是这一下异声,和第一次却是截然不同,声音柔媚宛转,如静夜私语,如和风拂柳。听在耳-,同样的夺魄惊心。
秋枫剑眉微轩,知道来了异人。
在他惊愕间,废园中突然现出一男一女。
秋枫一瞥之下,只见那男女,都是身穿宽大的白袍,两人手中各托着一口比金铃略大的小金钟。
白袍男女背面而立,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他们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钟。
秋枫乃是极端聪明的人,一看之下,立知刚才怪声,定是由他们手中小金钟发出的,令他惊骇的是,这样一口小钟,竟然会发出这种夺人心魄音声的。
左边那位男人,朗声问道:“喂!小子你曾经看到陆暖尘来过这-吗?”
秋枫正自猜疑这两人的来历,一时间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那白袍男人像似动了怒,冷笑一声道:“你的妈他是聋子呀?”
秋枫听他开口骂人,心头有怒,鼻孔中轻哼了一声。
突听那白袍女人接声道:“他大概不认识陆暖尘这婆娘。”
一语未毕,遥远的远方突然传来一缕钟声,叮叮当当响了数下。
那白袍女人喜声道:“太阳钟找到她了!”说话中,这两位白袍男女,突然摇动手中金钟。
当当当!一阵急响。
秋枫耳中被钟声震得嗡嗡作响,有如土崩地裂,百钟齐鸣,在这巨响声中,两人已经离开废园。
秋枫心惊已极,脸上变
,不知那金钟是什么宝物,竟然有如此威力,他双目望着两人逝去的方向,愕立当地。
蓦然——
惊啊了一声,秋枫自语道:“他们是玄钟教的人。”
此刻秋枫猛然记起陆暖尘向红心帮中人,说出“玄钟教”重现江湖武林之言。他突见这两位白袍男女,心中忖测是“玄钟教”的人。
只听波的一声,随着一阵哗啦声响。
秋枫被这骤然音声的,吓得挪移出七尺,转头一看,不
一呆。
原来倒下的正是自己刚才以掌力击中的那棵松树。
令他惊异的,便是这株翠绿的松树,在这顷刻之间,枝上的松叶,竟然枯黄了三分之一。
秋枫恍似梦呓般,呐呐自语道:“我真的练成‘焚心掌’绝技?”
“焚心掌!焚心掌!这种独步天下的掌功,竟然被我学成了。”
在这刹那间,秋枫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他几乎狂喜大叫,因为“焚心掌”这种绝技,乃是三百年前一位盖世奇人的绝学“焚心掌”那种独一无二的威力,在当今江湖武林-,已成为武林高人梦想学得的绝学。
秋枫在这刹那发觉自己学会了,失传三百年的“焚心掌”绝学,他的内心如何不会欢喜呢?
蓦地!
秋枫想到陆暖尘之死,满心喜悦,代替的是一片自责。
从内心深处,他悔恨自己用这种毒辣至极的绝技,伤杀她,虽然不是存心故意的事,唉!他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浩叹。
秋枫在这废园中,等到四更多天,仍然不见姬清罗前来,眼看片刻之后,东方便要破晓
他等得有如热锅中的蚂蚁,在废园四周踱来踱去。
突然寂静的残夜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道:“‘毒圣’!你能够跑得了吗?除非你再长出双脚来。南残天,老子已经等你二十余年了,哈哈哈…”那笑声犹如群枭夜啼,深宵残夜听来,极是凄厉。
秋枫听那凶狂的语音耳
得很,七圣除了“毒圣”、“医圣’、“掌圣”尚未见面以外,其余四圣他都已见过面。
他不知“毒圣”南残天是怎样人个一?
当下展开轻功疾驰过去!
猛然,三四十丈外传来二声凄厉的惨叫!
秋枫心神一怔,人已如箭
到!
抬眼望去,只见一位满头
发,胡须如狮时怪人,趺坐在一张两人抬的软
上。
但抬他的两人,已经被一个黑衣僧击毙,软
上的怪人也被抛出丈外,但仍然安稳趺坐地面上。
秋枫一眼看清黑衣僧和那胡须如狮的怪人,他几乎
口叫出声来,因为这二人都是他所认识的。
胡须如狮的怪人,赫然是那位在石
中囚居二十余年岁月的残人愚,而那黑衣僧正是和“佛圣”冷孤一灯在一起的凶僧。
秋枫内心无比惊异,难道残人愚便是名列七圣之二的毒圣南残天吗?
黑衣僧骨骼发出一阵格格响声,他满面凶光、
狠,一步一步缓缓向残人愚走去!
秋枫素知黑衣僧功力深厚已极,纵然道知他残人愚的掌力,也是当今武林罕见,但是他觉得残人愚腿双巳废,左臂又断,如果黑衣僧发动猛烈攻击,残人愚要能接得住大概也很困难。
一种侠义心,令他不顾危险,闪身一跃挡在残人愚的面前。
黑衣僧和残人愚,一下子都看清了秋枫,同时咦声叫道:“是你!小子!”
睑
微笑,秋枫朗声道:“晚辈秋枫拜见两位老前辈。”
黑衣僧此刻凶
像似尚未发作,叫道:“喂!小子!你站开一点,让我杀了这老狗蛋。”
秋枫朋声道:“仇恨宜解不宜结,老前辈,你还是发一点慈悲吧!”
呵呵一声大笑,残人愚道:“小娃儿,看来你武功大进了,呵呵!你答应十
后去看我,但当今已是一月有余了,仍然没见你小子的影踪,倒是那女娃儿去见过老夫一次。”
秋枫听得心中感到惭愧至极!
但他想自己离开他大概只有十余
光景,怎么有一月了,难道自己石窟习技,不只七八
吗?
突听黑衣僧吼叫道:“小子,你是疯了吗?道知你这位缺脚断臂,如鬼般的人,乃是天下武林最残狠阴险的毒夫,‘毒圣’南残夫吗?”
秋枫转头望着残人愚。
但听他呵呵笑道:“小娃儿,你面前那秃驴在江湖武林的名气也不会好过老夫,他乃是人见心寒的杀人魔王——‘掌圣’关命西。”
秋枫轻噢了一声,原来黑衣僧是“掌圣”关命西,无怪他的掌劲,那么雄厚刚猛,他一夜得知了这两位奇人的来历,惊讶不已。
“掌圣”关命西气得暴跳如雷,喝道:“老毒夫,狗
的老混球,你二十余年前在九宫山残害了‘剑圣’和我六圣,手段凶狠
毒,真他娘的赶尽杀绝,南残天,老子今夜要把你生
活吃。”
“毒圣”南残天仍然不生气,呵呵大笑一阵后,道:“关魔王,你昔年的武功胜过我多少?”
被他问得一怔“掌圣”关命西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毒圣”南残天在问话时,身子已向西南方移动了一尺。
他呵呵笑道:“你关魔王昔年掌上功力,是和我棋逢敌手,可是…可是…”他下面的话,却不说出来。
暴躁的关命西急问道:“可是,什么呀!老毒夫,你掌上功夫昔年虽和我不分上下,但你今是残臂缺脚,别他
的作白
梦了。”
又是呵呵一笑,南残天道:“可是呀,你的智力无法胜过我,加之二十余年前,我在你脑上动过手脚,今
有时还是疯疯癫癫。”
轻吼一声“掌圣”关命西喝道:“老子便是要报此仇!”
“毒圣”南残天笑道:“我想此仇,你今生今世永远不能再报了。”
突然睑
大变,掌圣关命西道:“毒夫,你已经施展无影无嗅的毒技了吗?”
毒圣南残天笑道:“你怎么忘记了老夫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毒圣’,你此刻已经中了我的毒,不信你提气看看!”
厉叫一声,掌圣关命西道:“毒夫,老子要跟你拼了。”
南残天道:“如果妄动一下真气,此毒立刻发作,你就要
尸认命了。你若要杀老夫雪恨,还是去医好此毒,再来寻我报仇!”
“掌圣”关命西竟然哭叫道:“好好,毒夫,咱们的仇更深了,老子终有一天拆散你的老骨头。”
话落,转头疾奔而去,瞬间已隐入将尽的夜幕中。
秋枫震惊不已,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到“毒圣”如何施展毒技,怎么“掌圣”已经中了他的毒?
突然郊野暗影处,传来一阵冷冷音声的,道:“厉害,厉害,真不枉是位智盖万人,毒技千古罕见的南残天前辈,纵然是我也要中了毒才会发觉。”
闻书一怔,毒圣南残天道:“是那一位竟然看破老夫施毒之法?”
语音未落,暗影中已缓缓踱来龙堡堡主姬清罗,他后面两位青衣女子,正抱着一动也不动的韩芝香。
走上几步,秋枫朗声道:“姬堡主,你已将她抱来了吗?”
见了姬清罗脸容,毒圣南残天身躯突然一阵颤抖,激动的语音道:“你你…你是罗儿?”
不顾毒圣南残天意外的表情,姬清罗笑道:“南残天前辈,刚才假借风向,以说话的气风软出毒粉,的确是令人莫测高深,纵是存心提防,但也难抗这种神妙之技。”
秋枫内心佩服至极!
原来南残天在刚才落入软
时,他已选择了风向方位,因为秋枫挡在面前,所以他方向西南稍移一尺,然后以说话吐出之风,将毒粉吐向“掌圣”关命西竟在说话时,一口一口
进毒素。
这种神妙施毒之技,真使秋枫心惊万分。
南残天喝道:“你是姬千罗?”
微微一笑,姬清罗道:“南前辈,我是姬清罗,并非千罗,乃是终南派第十七代掌门,尚请南前辈
后多多指教。”
摇了摇头,毒圣南残天道:“这样我认错人了,哈哈哈哈…”不知怎样,却突然长声怪笑起来!
姬清罗在他说话中,身形竟微微移动着,隐步玄机,但秋枫却没察觉,也因他顾虑韩芝香的伤势。
这时他已由两位青衣女子手中接过韩芝香娇躯,但见她脸色惨白,美目微闭,像似睡得正甜。
突听姬清罗轻声一笑,人已移到秋枫身畔,笑对南残天道:“南前辈,恕姬某不多留了,若
后有缘,定当请前辈指导一二防毒之技。”
说罢,转头向秋枫道:“秋老弟,韩姑娘服下的毒药,可能南老前辈能知道,老朽另有事办,改
再见。”
这位行踪诡密莫测的姬清罗,带着两位青衣女子,消逝于茫茫晨雾中。
“毒圣”南残天,呆呆的仰首沉思。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难题?
低叫一声,秋枫道:“南老前辈,你是否能够援手…”
如梦惊醒,南残天道:“你过来,我看一看。”
秋枫怀抱韩芝香,微蹲下身子。
南残天独臂把上她的腕脉,诊断一会咦声道:“她怎么中了‘千香软骨散’之毒,她吃下多么那,中毒极深,恐怕解药也无法救治,小娃儿,她是你心爱的人?”
知他向来不愿救人,秋枫闻言怔了一怔道:“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人很好。”
南残天道:“好!我尽力解她‘千香软骨散’之毒,我身边无药,只能开一药方叫你去购药。”
蓦在此时,叮的一声响!
秋枫被这突如其来音声的,震得心旌摇动,急忙将韩芝香抱起来,因道知他这怪声乃是玄钟教中人手中小钟发出的怪声。
听了这异声,毒圣南残天急道:“丧魂玄钟,小娃儿,你赶快抱她离开这裹。”语音略带一丝惶恐之味。
秋枫微感奇怪,像毒圣南残天这种震惊武林的盖代高手,竟然听到那钟声,也是谈虎
变。
丧魂玄钟!
难道那口小金钟便叫做丧魂玄钟?
那摄人魂魄,扣人心弦的异声,真是名符其实!
见秋枫仍然静立当地,南残天忙又催促道:“小娃儿,你不赶快走,等下便要伤在钟声摄魂之下。”
眉头一皱,秋枫道:“那么,南老前辈呢?”
要知他乃是一个充满血
的人,虽然已知南残天的来历,但见他腿双残废,只剩下一臂,若留下他一人在此,难挡亘敌,着实不忍。
毒圣南残天欣慰的笑道:“你是不是担忧我无法移动半步,我们速速一起暂避那丧魂玄钟。”
话落,毒圣南残天右臂平掌处按地面,他整个人竟然凌空飞起,全身离地三尺飞出三四丈开外。
不知他右掌又如何作势,身子微沾地面,猛又凌空而起,速度奇快无伦,丝毫不弱于有腿双的人。
秋枫看得暗自惊叹…
他不晓得南残天自己居然能够独自行动,为何甘愿困居石
中廿余年,难道他是说谎不成。
江湖中人皆是波诡云谲,令人莫测其深。
秋枫生
忠厚,又无江湖见识,怎懂得阴险的武林,穷诡善变。
秋枫展开轻功,随着南残天身后追去!
这时他心头大惊,原来南残天这种飞行身法,竟然捷快如电,自己已将真气提在极限,也只不过能跟在他后面而已。
南残天身子一落一起,竟是悠闲已极,丝毫不见吃力。
秋枫若非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一个无腿单臂的残废老人,轻功身法之快,却是武林罕见。
南残天目睹秋枫怀中抱着一人,轻功竟然尾随追着自己,不
暗感惊异,他觉得秋枫武功比以前增进许多。
瞬间,南残天和秋枫驰出半里,来到一处隐僻的丘岭坡后。
南残天停下身子,笑这:“小娃儿,你武功是由那里学来的?”
一语刚毕,叮叮…
那夺魂惊心的钟声又传了过来。
像似激动巳极,南残天道:“罢了!罢了!他们已经发觉了。”他话刚说完,三个白袍入已经恍似鬼魅般现身眼前。
秋枫抬头望去,知道这三位白袍人,其中二人便是废园所见的两人,这时旭
东升,已可看清他们的脸容。
只见那位没在废园出现的“太阳钟”白袍人,身材奇高,虬须亘目,雄威料料。
那位女的看来只不过是二十岁上下年纪,瓜子脸型,肌肤雪白,美
已极。另外那位黄须鹰鼻,貌相诡异。
只听中间那位身材高大的太阳钟朋声道:“西域玄钟教,丧魂钟到,护教龙令,还不跪下
接,更待何时?”
心中至为吃惊,秋枫暗忖道:“毒圣南残天难道是玄钟教中人?”他不
转头望着毒圣南残天。
哈哈大笑,毒圣南残天道:“南残天早已破门出教,‘护教龙令’四字,再也休提。阁下尊姓大名?在玄钟教中是什么身分?”
太阳钟大声-道:“你既已破门出教,为何护教龙令没
到总坛主?”
南残天笑道:“我破门出教便是因遗落护教龙令,难道你们道知不?”
脸色一沉,太阳钟又道:“昔年教主放你生路,乃是要你去搜寻遗落的护教龙令,那知你却一去不回,你知遗落龙令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南残天道:“你是教中何人,对老夫竟敢大呼小叫?昔日教主对我也礼敬三分,难道你们竟吃了熊心豹子胆?”
突然之间,三人身影晃动,同时期近,三只手齐往南残天身上抓去。
南残天独臂一挥,向三人拂劈过去。
不料这三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南残天一招拂空,已被三人的右手同时抓着后领,一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过去。
以毒圣南残天武功之强,便是天下最厉害的三个高手向他围攻,也不能一招之间便将他身子抓住掷出。
秋枫心惊已极,他觉得三位白袍人步法既怪,出手又是配合得妙到毫颠,较之人个一生有三头六臂,还要法度严谨。
南残天被抛出四五丈仍然趺坐地面上哈哈笑道:“到想没你们学了
月大变手,玄钟教不传之技。”
秋枫见南残天无恙,赶忙将怀中的韩芝香安放在一旁。
这时只见太阳钟手一挥,三人均似心意相通,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跃到南残天身侧。
南残天独臂急速拍出,一掌连击三人。
三位白袍人东一闪西一晃,尽数避开。
但那白袍女子直趋上前,纤手伸出,点向南残天咽喉。
南残天一掌反转攻出,那知他的身躯已经腾飞而起,后心已被那两位白袍人抓住,提来起了。
这一来,南残天后心要
为敌人所制,已全然不能动弹。
太阳钟抢上三步,左手食指连动,点中了他
腹的七处
道。
这几下对招极是乾净俐落。
秋枫心中明白,暗道:“他们三人起落身法,巧妙至极,那女的在前
敌,其余两人已将南残天神出鬼没般的擒住。这三人的武功未必便在南残天之上,倒不知毒圣存着什么心机?’
冷声一笑,太阳钟道:“叛教之徒,武功不过尔尔,竟然当了护教龙令要职,唉!可想昔日玄钟教不能兴起便是如此。”
南残天突然仰首一阵哈哈长笑,声震山谷。
那位提着南残天身躯的白袍人,脸色骤变,右手放了南残天,左手中那口小钟突然直向南残天头顶要害击下。
南残天独臂挥动,五指如爪,猛向那口金钟抓去!
呼呼!两声劲啸,太阳钟和那白袍少女,一齐抢了上来,连攻出四招,竟然都被南残天封退。
突然之间,三位白袍人左手的金钟皆
右手,叮的一声怪响,白袍女子一口金钟缓缓向南残天
前击去!
南残天像似极为忌惮于此钟,赶忙飞身闪避。
便在这一瞬间,那太阳钟白袍人,已经滚闪到左边,手中金钟点击南残天后心的要
。
蓦然,人影一闪!
太阳钟白袍人突然手腕一紧,手中金钟已被人夹手夺了去。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回过身来,只见秋枫手中拿着他那口金钟摆着。
秋枫刚才纵身夺钟,乃是残
十七式中的一招搏龙擒拿手,巧妙无比,竟使那太阳钟白袍人也无注防备。
那女的白袍人和黄须鹰鼻白袍人,突然两侧攻上。
秋枫身形一转,向左避开。
那知后心一阵冰凉,秋枫已被那女的白袍人一钟击中!
秋枫只感眼前一黑,几
晕去。
幸亏自己功力深厚,以及对方小钟乃是侧滑而过,否则任他是多么深厚的内功,也难抵制白袍女子一钟之击。
秋枫镇摄一下心神,向前冲出三四步。
三位白袍人毫不放松,跟着又围了上来。
右手持钟向那虬须白袍人虚晃一招,秋枫左手倏地伸出,抓向白袍女子的金钟。
白袍女子的金钟一弹,啪!的一响!
秋枫的手背又被金钟侧面击中。
秋枫心头震惊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一出手,便被那位年轻女子接连打中,而自己也不知她是以什么方式击中自己。
第二次打中腕骨,五指一阵麻木,若非自己即刻变式御气,手腕早已折断,
秋枫惊骇之下,不敢再与敌人对攻,凝立当场,要看清楚敌人招数来势,以定应付之策。
虬须白袍人突然以头向秋枫撞来。
这种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以自己最紧要的部位,送向敌人挨打。
秋枫端立如山,道知他这一招似拙实巧,必定伏下厉害异常的后招,待他的头已到自己身前一尺之处,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蓦地裹,那黄胡鹰鼻之白袍人,陡然跃身四尺,向虬须白袍人头顶坐了下来。
这一招怪异至极,竟是以
部攻人。
天下武学之道虽繁,从未有这种笨拙、诡怪的招数。
秋枫不动声
,向旁又是一让。
但只觉
口隐隐作痛,忽见他
翻筋斗,不知是何用意,心想还是远而避之为妙。
他刚向左侧踏开一步,不知如何,眼前金光一闪,右眉已经被黄须鹰鼻白袍人金钟击了一下。
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事先既无半点徵兆,而黄胡白袍人明明是在半空中大翻筋斗,怎么出在击在自己眉头?
秋枫连次受击卜惊骇之下,已不敢恋战,加之肩头所中的一钟,劲道颇为沉重,痛入骨髓。
但他心想只要自己一退,南残天死了,那么韩芝香的性命也难保,于是他深深
了口气,一咬牙,伸掌向黄胡白袍人
口击去。
黄胡白袍人也是直跃过来,中途他右手金钟一摇,铮的一响!
秋枫心神一
,身从半空中直坠下来,只觉
胁中一阵疼痛,已被虬髯白袍人踢中一脚。
而那黄胡白袍人却向后摔出丈外。
同时,秋枫右臂又中了白袍女子金钟的一击,腕口一紧,手中抢来的那口金钟已被夺回。
秋枫大怒至极,暴喝一声,一腿猛踢出去!
他这一腿看去平淡已极,但却极尽玄妙。白袍女子本已抓中的金钟,被秋枫一膝撞得
手飞出。
秋枫跃起身来,
待抢夺。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
秋枫后心衣服被白袍女子抓了一大块下来。
她手指甲也在他背心上划破了几条指痕,隐隐生痛,这么缓得一缓,那口小金钟已被虬须白袍人抢了回去。
经此几个回合的交接,秋枫感到他们的武功怪异已极,手中金钟兵刃神奇异常,那怪诡的摄魂声。
最厉害的是三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
毒,匪夷所思,他想要战胜他们,除非能够击伤其中一人。
但秋枫刚才曾以内力震退黄胡白袍人,对方却若无其事,似乎丝毫不受内伤。
在这忖思之间,秋枫蓦感后面一股拳风袭来,他右足一点,向左侧跃出。
但是,砰!的一声,秋枫前心却已中了白袍少女一拳,只打得他
腹间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置。
这一拳来无影,去无踪,秋枫竟然听不到风声。
秋枫虎目怒睁,大喝一声,猛然撤出肩后的长剑,蓝光电
,一剑劈向白袍少女。
白袍少女右手金钟一举,突然绞住那柄蓝剑。
秋枫只感手掌中一阵
烈跳动,手中剑竟
手,大骇之下,忙加运内力,一波一震。
白袍少女看到今
对秋枫之战,也是震惊至极!
道知她这金钟乃是玄钟教镇山之宝,全教就只有五口,此钟妙绝天下,若是当兵器用,任何兵刃都无法相抗。
那知这一次自己以锐利的钟链绞住他的长剑,竟然无法夺了他的兵器,而且一股极巨的内力却直震过来。
白袍少女觉得他那股奇厚的内劲,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她一声娇叱,撤钟而退,但秋枫内力运出,她岂能轻易而退。
要知秋枫此刻的功力,已不稍弱于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只是秋枫自己道知不,没有善加利用而已。
突然之间,秋枫猛感左后背一痛,似乎被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这刺痛突如其来,直钻入心肺。
秋枫手一松,手中宝剑竟被白袍少女金钟
了过去。
他猝遇大变,竟是心神不
,左手施出一招残
十七式武功掌法“圆轻如意”斜斜的划了个圈子,同时攻向白袍少女的小腹。
铮!的一声!
白袍少女惊啊一声,娇躯趺出丈外!
她手中的金钟和秋枫的蓝剑皆落在地上。
秋枫一伸手,已将那柄长剑夺了回来!
这几下失剑、出掌、夺剑、手法之快,直如闪电。在旁的毒圣南残天看得“噫”的一声,大是惊奇。
突然之间,秋枫右后背又被尖刺了一下。
这次秋枫已有预备,但这两下刺痛似有形,实无则,一股冷气突破体内真气,直侵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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