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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开杀戒
 谈说间,五灵真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了,这时想跟着撤走,也追之不及了。

 “好吧!在下舍命陪君子,你不走我如果走了,我白象岂不被人看成得虚名的懦夫?

 咱们往上搜吧!就算上面有埋伏,何所惧哉?”

 黑衣大汉不再多说,循迹向上搜寻。

 荀明萱看不到人影,但听得到他们说话‮音声的‬。

 先前在坡顶,她看清三人的身影。

 但当三人进入了灌木丛后,就只能听声音辨方位了。

 她向下钻入灌木丛,更是一无所见啦!

 三人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感到五内如焚,几乎心胆俱裂。

 张文季中了疫毒,已经死了两天了。

 她浑身发冷,双手抓得死紧,脸颊有凉凉的下,眼前一片朦胧。

 “我会在地下追寻你。”

 她心中凄然呼唤:“但得等我手刃了行疫鬼使之后。”

 她颤抖着的手,缓缓的拔出雷电宝剑,木然地吻了吻冰凉的剑身。用衣袖拭掉了不断奔的珠泪,深深入一口长气,徐徐长身而起。

 ‮道知她‬五灵真人走掉了,最强悍的劲敌已走,她用不着费心机偷袭或用暗器,先除掉一‮人个两‬。

 五灵真人也会道术,是她有所顾忌的劲敌。

 五灵真人一走,她已无所顾忌。

 当激动的情绪逐渐缓和,她已可冷静的应付一切了。

 一个存心决死的人,是极为危险的。

 她,目下正是最危险的人。

 黑衣大汉一马当先,循迹向下疾走。

 这是荀明萱留下的痕迹,她身材娇小,留下的痕迹并不太明显,因此五灵真人认为是顽童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加以重视。

 登上坡顶,坡顶生长着短茅,踏草的痕迹更为模糊,甚至不易分辨。

 荀明萱登上坡顶特别小心,因此踏草的痕迹不明显。

 “奇怪,痕迹怎么消失了?”黑衣大汉讶然说,向对面的平坡树林察看着。

 “树林远在里外,这一带草密荆棘浓,有人走过去,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也许绕左右斜坡走的。”白象说“或者从原来路退下山坡…咦…”

 两人同时听到身后有声息,警觉地扭头回顾,吃了一惊,火速转身。

 “是你?”白象脸色一变。

 “不错,是我。”荀明萱脸色苍白,剑垂身侧,凤目中冷电四“我等你们,等你们招供。”

 “小女人,你大言了。”白象的嗓门像打雷“张小狗死了,你也得死。”

 黑衣大汉冷哼了一声,突然双手齐扬,电芒破空,双锋针连续飞出,先下手为强。

 这些人已经被训练成杀人的机器,面对敌人,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方。

 至于为何杀如何杀,与他们无关,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与他们无关,他们唯一的正确行动,就是尽快的把对方杀死。

 荀明萱心中早有准备,早已了解这些人的心态,表面上她与白象打着交道,暗中已留意黑衣大汉的一举一动。

 黑衣大汉的手一动,她已同时移位,人化光,一闪之下便到了大汉左侧。

 六枚双锋针成网状撒出,控制了正面丈二左右空间,对方如果移位的不够快,必死无疑。

 荀明萱的遁术火候不差,也只有张文季能胜她一筹。

 大汉的武功了不起,但仍然无法看出她是如何移位消失的,等到发现人影幻现,已来不及应变了。

 雷电剑是宝剑,以内力御发无坚不摧,普通的气功毫无抗拒之力,剑光一闪,锋尖已贯胁而入。

 “嗯…”黑衣大汉身躯一震,立即失去精力,双手一松,跌下六枚双锋针。

 白象怒吼如雷,身剑合一从侧方抢到。

 姑娘一撇剑,黑衣大汉的身躯,向狂冲而至的白象猛撞,变化太快,白象已来不及反应,一剑贯入黑衣大汉的口。

 姑娘紧贴在黑衣大汉身后,雷电剑贴大汉的右胁,吐出一道雷电,纤手尽量伸长,传出击破护体气功的轻响,锋尖贯入白象的小腹八寸以上。

 “哎…呃…”巨人白象退了三步,右手一松,剑未能从黑衣大汉身上拔出,黑衣大汉倒了,吃力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抓住剑身要往外拔。

 “救…我…”黑衣大汉嘎声叫。

 与胁皆中剑,谁救得了?

 姑娘重新扑上,一剑砍落白象的右臂。

 “行疫鬼使在何处?”她厉声问。

 剑中腹短期间死不了,白象居然能支撑着不倒,右臂一断,仍然踉跄站立。

 “你…你使…使…”白象用手掩住小腹的剑口,痛苦的大叫“你…没给我公…公平搏…搏斗的机会…”

 两打一,居然责怪姑娘使

 “行疫鬼使在何处?”姑娘再次厉声问“不说我分了你的尸!”

 “我…哎…我…”

 “说!行疫鬼使在何处?”

 “我不…知道…”

 已经问了三次,姑娘不再留情,一剑刺中白象的右,一撇剑,白象终于倒下去了。

 “你‮道知不‬留命何用?”

 她咬牙说,一剑剁下白象的左脚,冷然走向黑衣大汉。

 “你也‮道知不‬行疫鬼使在何处?”她沉声问。

 “大…爷顶天立…地…”大汉挣扎着厉叫。

 “说!”

 “呸…”

 剑光连闪,把大汉的双脚砍断。

 姑娘连眼皮也没有眨动一下,在大汉身上抹掉剑上的血迹收剑,没收了大汉的百宝囊,取出小革囊略一检查,再拾回地下的六枚双锋针。

 小革囊分三层,每层有十二道针

 这是说,这些男女,除了臂套和带所携带的不少双锋针之外,百宝囊中还有备份的三十六枚双锋针,数量十分惊人。

 总携带量已接近六十枚,难怪能在手时大量使用。

 姑娘没收了四十枚双锋针,干脆把盛针的小革囊挂在自己的百宝囊外侧。

 现在,她有了远攻的致命武器。

 双锋针的发技巧,要比镖难得多,威力也比镖大得多,杀伤力也比镖可怕。体积细小,不用定向穗,劲道够目力难及,躲闪不易。

 打造容易,携带的数量多。大乾坤手的女儿曾漱玉选择双锋针做主要的暗器,可知她心硬似铁甚有远见。

 五个人站在不远处,惊疑不定不敢靠近。

 白象和黑衣大汉还没断气,仍不时发出可怕的呻

 为首的人是执事大爷朱仁,尚义小筑地位甚高的首要人物。

 “杀了他们吧!姑娘。”

 尚义八将的老大赵天有点不忍心:“减少他们死前的痛苦…”

 “你给我滚远一点。”

 荀明萱理妥盛针的革囊,抬头森森的喝叱:“他们罪有应得,我要他们慢慢死,让他们的同看了,起他们的强烈复仇意念,他们就会不断找我,我就可以一一送他们下地狱。”

 “你…你‮人个一‬把他们摆平的?”

 朱仁意似不信,执事的五位大爷中,一比一,没有人能胜得了神力天生,浑身横练的白象。

 “不错,我‮人个一‬,走了一个五灵真人。”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人个每‬都有骨悚然的感觉。

 “‮你诉告‬们的大小姐,叫她准备替张爷戴孝。”

 她冷森森的神情极为慑人:“张爷是否真的被大乾坤手请来的恶魔行疫鬼使害死,目下尚未证实,我正要找他们彻底了断。”

 “我们听说过这件事,目下正与大乾坤手作殊死斗。”

 大爷朱仁不介意她要大小姐戴孝的话:“行疫鬼使据说是一个女的,道上的朋友都不了解这个可怕的女人,姑娘怎么找她?”

 “我会找到她的。”

 “知道防范技巧吗?”

 “应该像防毒一样防范她。”

 “对,不要处在下风,不要沾她沾过的东西,最好不要让她接近至三丈内。很抱歉,我们没有这神秘毒女人的底细,见面也不相识.无法提供协助,请姑娘务必小心在意。愚意认为…”

 “认‮么什为‬?”

 “咱们愿提供十名警卫,替姑娘留意在你附近出没的刺客…”

 “少来烦我。”

 她断然拒绝:“他们的人分散甚广,阁下知道大乾坤手在何处?”

 “很可能在山的西北麓。”

 “我去找他。”

 “姑娘…”

 她一掠四五丈,向西北角冉冉而去。

 “咱们也去。”朱仁手一挥,领先飞掠而走。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

 人则离开山林,山林不是人的宿处。

 分配至各处搜寻的人,纷纷陆续返回绿杨村。

 绿杨村是山西北的一座小村落,不足百户人家,目下成了大乾坤手的指挥中心,也是临时的宿处。

 从各地赶来声援的亲朋好友,也纷纷从池州赶来会合,大概知道他不会在短期内重返府城,这里需要人手帮忙。

 他们都知道,恨重如山的三眼功曹,已经像身的冤鬼,明暗间盯牢他们了。

 大乾坤手是强盗,死紧盯的技巧和经验,比黑道之霸三眼功曹差了一大段距离,想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大江两岸是三眼功曹的势力范围,专奉尚义小筑旗号的江湖朋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三教九中人才济济,一群赫赫有名的强盗,怎能逃过这些人的耳目?

 其实,大乾坤手也无意狼狈的逃避,实力仍然强大,想向他们报复,所付的代价将十分惨重。

 三眼功曹并不愚蠢,知道付不起如此惨重的代价,所以不敢妄动,只能虚张声势恫吓扰而已,无可奈何。

 唯一能有效构成威胁的人是太岁张,太岁张一死,没有人真能威胁大乾坤手了,来十个八个超绝的高手扰,很可能全军覆没。

 大乾坤手大为放心,坐镇绿杨村高枕无忧。

 搜寻尸体的人陆续返回,众口一词毫无所见。

 有一组五个人找到了两具尸体,心惊胆跳把尸体带回,尸体凌落,是白象和黑衣大汉‮人个两‬。敌人的尸体没找到却找到自己人的尸体。

 夜间怎能搜寻尸体,所有的人必须返回绿杨村投宿。

 两具凌乱的尸体,吓坏了不少人。

 大乾坤手一些首脑,住在一所大宅中,尸体摆放在晒谷场,引起一阵动。

 “谁看见五灵真人了?”

 大乾坤手向围在四周,议论纷纷的爪牙问:“他们这一组三个人,只抬回两具尸体,剩下的一个…”

 “恐怕也遭了毒手,长上。”风天王打一寒噤说“属下在半个时辰前,听到远处有人喊叫,隐约可辨是五灵真人‮音声的‬。‮是不那‬属下的搜寻区,他的喊叫声又不是求救的呼叫信号,所以不曾前往察看。按凶手断手砍脚的情形判断,长上,恐怕是张小狗所为,他还没有死。”

 “胡说!他的确中了疫毒,非死不可。”

 大乾坤手不信:“去‮人个一‬到村尾李家,问问教主的人,看五灵真人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他的仙法高明,定可安全险。”

 “不用派人去问了。”一名大汉说“不但五灵真人没回来,他们另一组五个人也没回来。属下不久之前,亲眼看到五灵真人,十万火急调兵遣将,出村接应他们的人返回,猜想他们可能得到不利的风声了。”

 “糟糕!”大乾坤手脸色大变“我们还有好些人还没回来,赶快出去接应,快!”

 “长上也认为张小狗没死吧?”风天主追问。

 “那是不可能的。”大乾坤手信心十足地说“他早已死了,我担心的是,三眼功曹横定了心走险,利用机会截杀咱们的人,我估错他了。”

 所有的人,都不在乎三眼功曹,众人胆气一壮,立即大举出村接应返回的人。

 五灵真人永远回不来了,落单的人注定要死。

 八猛兽的飞虎,带了四个黑衣男女。

 飞虎是女的,有人称她为母老虎。

 八猛兽六男二女,另一个女的是独角獬豸。

 五个人紧张的救治倒在草中的五灵真人,不住的摇头表示绝望。

 五灵丹士的双手皆齐肘而折,断的手不在现场。

 察看滴血的情形,老道倒地之前,没有双手重心不稳,但仍然奔跑了一段长距离。

 “道长,你醒一醒…”替老道撕衣包扎断臂的人,焦急的大声问“是谁砍掉你的手?醒一醒。”

 五灵丹士醒不来了,鲜血即将尽,脑部欠血,呼吸正快速的转弱。

 “他没有希望了。”

 飞虎也在替老道另一断手裹伤,颓然放手黯然的说“血已经尽,他马上就会停止呼吸,算了吧,咱们背他回去吧!”

 “是张小狗做的好事。”一名黑衣大汉咬牙说“砍手是他的恶毒惯技,他没死,大小姐的消息不可靠,他在引咱们来屠杀。”

 “大胆!”为首的人大声沉喝“你敢批评大小姐的不是,该当何罪?”

 “属下是…是无意的。”大汉惶然欠身“属下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黑衣人声俱厉。

 “属下的意思是,供给消息的人不可靠,供给大小姐错误的消息,张小狗并没死。咱们的人毫无戒心,分散各处找尸体,反而落在张小狗的算计中…”

 “别说了!”飞虎大声叱止“把老道背走。”

 “他还有同伴…”黑衣人举目四顾“在这附近找找看…”

 “再找咱们就回不去了。”

 女飞虎不同意,显然相信张文季真的没死:“五灵真人道术通玄,结果断了双手。咱们五个人,未必对付得了张小狗,走!”

 背了刚断气的五灵真人,五人撒腿飞奔。

 如果太岁张真的没死,五个人怎得起一击?

 绕过一处坡脚,前面茅草及,没长有树木,斜坡长约里余,对面三四里外的山脚后,就是他们的宿处绿杨村,但在这面的坡脚看不到村影。

 茅草中不可能有危险,五人脚下加快飞奔。

 走在最后的一个黑衣女人,百忙中扭头回顾。

 负责断后的人,必须不时察看有否警兆。

 糟了,刚转头,眼角便看到身后有人影,当然不是自己人,刚想张口喊叫示警,剑光入目,脑袋突然颈而飞,身躯仍向前冲。

 是荀明萱,从草丛中悄然升起,跟进、拔剑、砍头。

 仇恨让她心硬如铁,她师父五雷散人本来就是可怕的凶魔,横定了心要替心爱的人复仇,剑出有如砍瓜切菜不动感情。

 “你们死吧!”她厉叫,超越无头的死尸,一剑贯入两个黑衣人的背心,左手连挥,三枚双锋针幻化为电芒,分前面的三个人。

 黑衣男女武功高强,暗器凶猛霸道,但毕竟欠缺经验,毫无躲闪的机会,针到人倒。

 女飞虎是老江湖中的老江湖,八猛兽随大乾坤手抢劫遍天下,胆气与见识皆超人一等,一听身后的脚步声有异,便知有点不妙,加以事先已对太岁张没死的事有了印象,心中有所警惕。

 听到厉声叫,不假思索地扭身滚倒,防备身后不意的袭击,反应超尘拔俗。

 但还不够快,荀明萱已志在必得,背心的双锋针略偏,贯入左肩胛,钉在琵琶骨上,入骨两寸卡住了。

 女飞虎经验丰富,知道背部挨了暗器,断然放弃滚转发暗器阻敌的念头,贴地向前一窜,虎扑而出远及两丈,手触地扭身大回身。

 左手暗藏的一把柳叶刀作势发出,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很不妙,手一运劲,突然痛楚光临,功散力,柳叶刀失手翩然坠地。

 荀明萱站在她身后不足八尺,光华四的雷电剑正指向她。

 “你…你你…”她脸色冷灰,惊得心跳似乎要停止了。

 四个同伴全倒了,两个背心中针的人,正吃力地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五支双锋针入背四寸以上,卡在椎骨中,动一动就痛彻心脾,哪有余力爬起。

 “你认识我。”荀明萱眼中怨毒的光芒慑人心魄“我‮道知不‬你是谁,反正你是大乾坤手的人,就必须下地狱,杀!”女飞虎强忍痛楚,凶狠的拔剑攻击,咬紧牙关存心拼死,一招织女投梭,奋不顾身孤注一掷。

 第一剑落空,第二剑落空…这一招如果封不住第一剑,便将紧迫追袭共发出了七剑之多。

 荀明萱退一步,再退一步,让攻来的两剑落空。

 第三剑…

 雷电光华一闪“铮”一声暴响,女飞虎的剑飞上半空中,人也骇然暴退。

 “行疫鬼使在何处?”

 荀明萱近问,剑垂身侧似乎不打算用剑供。

 “我…我不…‮道知不‬…”女飞虎咬牙切齿“就算知…知道…老…老娘也…不会告…‮你诉告‬,任杀任…剐…”

 “大乾坤手呢?”

 “‮道知不‬!”女飞虎厉叫。

 “招供,换你的命!”

 “你去死吧!”女飞虎果然不愧称为八猛兽之一,明知必死大声嘲弄“你下地狱去找吧!你…”剑光一拂,砍掉女飞虎的右臂。

 “你先下地狱。”荀明萱咬牙说“下地狱用不着腿的。”

 剑光再闪,女飞虎的右脚齐膝而折。

 “哎…唷…”女飞虎摔倒在草中厉叫“我在…在地狱等…你…呃…”女飞虎终于痛昏了,魂魄正在离开躯壳。

 “这些人真可怕,似乎都不怕死。”荀明萱开始搜寻黑衣男女的双锋针,一面喃喃的自语“我会把你们斩尽杀光,不杀光绝不罢手。”

 对面的山脚下,传来三声震天长啸。

 那是大乾坤手的人,用啸声紧急召唤返回的人。

 荀明萱不假思索的掠出,忽略了五灵真人的尸体。

 五灵真人的双手被砍断,绝不是她下的手。

 “她成了屠猛兽的专家了。”执事大爷朱仁,站在尸体旁悚然地说。

 他认识还没断气的女飞虎:“老天爷,六个超等的高手,竟然全完了。这青城三女妖的小师叔,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成就。”

 “如果她和咱们作对,咱们真没有几个人对付得了她。”

 老大赵天打一冷颤:“杀孽之重,无与伦比。得警告我们的人,要避免和她发生冲突。

 大乾坤手的人惹火了她,正在付可怕的代价,咱们千万不可又蹈大乾坤手的覆辙,以免付相同的代价,咱们付不起。”

 “咱们要不要跟去看个究竟。”朱仁征求同伴的意见。

 “再跟去,就钻进他们的罗网里了。”

 赵天不安地说:“咱们只能打烂仗,不能硬碰硬,一进罗网,不但有失咱们扰的本意,也必然会遭受被消灭的噩运。”

 后面传来一声冷笑,二十步外的零星小树丛里,屹立着五个村夫打扮,挟了刀剑的人。

 执事大爷朱仁脸色微变,老远便认出为首的四海游神公孙皓。

 “不错,再往前便是死路一条。”四海游神大声说“距他们公然投宿的绿杨村外,隐藏着两批你们应付不了的可怕人物,等候你们前往绿杨村扰。这两批人堵在外面瓮中抓鳖。你们赶快离开吧!目下你们实力仍然不足,三三两两前往窥探,不啻前往送口供。”

 “公孙兄,你们呢?”朱仁笑问。

 “我们远在风暴圈外看风。”

 “太岁张真遭到不幸了?”

 “哈哈!会吗?”

 “可能不会,但行疫鬼使…”

 “很可怕,是吗?”

 “是的。”

 “如果是你是我,甚至贵上三眼功曹,接近他三丈以内,大概都会没命。但太岁张不会,他本来就是病魔不侵的铁打金钢,至少目下所知的千瘟百疫,要不了他的命。那位五灵真人的双手,就是被他砍下来的。”

 “那…那咱们就放心了。”朱仁如释重负,呼出一口长气。

 如果没有太岁张牵制住大乾坤手的一些隐藏在暗处高手,尚义小筑的一些响亮名号的江湖群雄,是不起那些隐藏高手猝然一击的。

 实力仍嫌不足是事实,三眼功曹无力发起决定的一击。

 “放心?你们该担心才是,呵呵!”四海游神笑得相当神情愉快“不要放心太早了。”

 “公孙兄的意思是…”

 “太岁张并非站在你们一边的,你没搞错吧?呵呵!”

 “‮是不也‬仇敌呀!”

 “不是吗?难道你们不曾再三向他动刀动剑?”

 “这…”“快走吧!天快黑啦!再不走,保证你们走不了。再见。”

 五人退入小树丛,快速的离去。

 朱仁惴惴不安,立即偕同伴退走。

 一个目标鲜明意志坚决的人,常被人认为疯狂。

 荀明萱就是濒临疯狂的人,血腥更令她疯狂。

 张文季遭了不幸的凶讯,起她破斧沉舟,有去无回,与仇敌偕亡的决心。

 天快黑了,她必须尽快的找到大乾坤手的人。长啸声传来的地方,必定有她所要找的人。

 接近山脚,妙极了。左侧方的山径中,七个黑衣男女正沿小径西行,相距约在半里左右,她从斜方向追赶,预计可以在前面里余的小径折向处会合。

 脚下一紧,她要抢先到达会合的点。

 人地生疏,她并‮道知不‬山脚后面便是绿杨村。

 她用轻功急赶,当然比对方泰然步行快得多,当她到达小径折向处,七个黑衣男女仍在半里外。

 一比七,她重施故技,要从后方加以无情的猝然搏杀,至少须在刹那间消灭对方一半人。仇恨令她忿,她把一切规矩抛出九霄云外。

 大乾坤手这些人玩阴谋诡计坑杀了许多高手,谋害了她心爱的人,她也用不公平的手段报复,是天经地义的事。

 五雷散人是魔,调教出来的门人,哪将公平、正义、是非等观念灌输给她?她认为自己有权不择一切手段快意报仇。

 而且,她甘愿把命也卯上了。

 小径两侧有树木,有草丛,有竹丛,有岩石,正是理想的伏击好地方。

 得先找地方埋伏,她举目四顾,突然感到心汹涌,发森立的感觉,似涛般的向她袭击。

 她的目光,落在路右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干后,那是一棵巨大的梓树,约三人合抱,树下野草萋萋,四周寂寂毫无异状。

 但她的凤目中,涌起极端警戒的神情,幻发出慑人心魄的森森幽光,整个人似乎陷在一种诡异的幽邃气氛里,令人觉得她不像世间的人。

 摘下遮帽,她仰天入一口气,双手徐徐外张,身上似乎涌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雾气。

 “你‮么什干‬?”

 树后突然传来森的语音。

 她一股怨气直冲天灵盖,右手握住遮帽出现颤动的现象。

 她一听便知道是谁。

 曾经几乎置她于死地的煞仙姑。一想起这女人,她似乎觉得身躯已在发寒颤了,寒魄功让她吃足了苦头,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你仍然跟来了。”她森森地说“阴谋残害太岁张,一定有你一份。他宽宏大量放过你和三妖仙,你暗中跟来伺机报复云雾谷毁灭之恨,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也有权为了复仇而杀死你。你身边还有‮人个一‬,是不是死剩下的三妖仙?出来吧!上次你诡计得逞,这次你不会再侥幸了。”

 ‮人个两‬绕树左右踱出,果然是煞仙姑和三妖仙。

 “你吹起牛来了。”

 煞仙姑一面接近一面冷笑着说:“不错,云雾谷被毁之恨,大师兄被杀之仇,誓在必报,所以我两人跟来了。可惜,太岁张已死在陈小妹的疫毒下,轮不到本仙姑手刃他报仇雪恨了。太岁张是你的仇敌,你来这里‮么什干‬?”

 “替他报仇。”

 “替仇敌报仇?”

 “他曾经为了我这个仇敌,向你们讨取寒魄功的解药。你们用阴谋诡计残害了他,我也替他报仇以回报他的人情债,有什么不对吗?”

 “说不通,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胡说八道,你与太岁张绝非仇敌!”

 “仇敌有多种,有些仇敌是不伤大雅的。我问你,陈小妹是谁?”

 “就是行疫鬼使呀,这时‮你诉告‬已经无关宏旨了,你不会秘密,因为本仙姑就要杀死你,云雾谷的毁灭,可说是直接毁在你手中的,你非死不可!”

 “你师兄妹两人,也非死不可!”

 “你先死…”煞仙姑沉叱,双爪齐出,十道冷芒从指尖而出,寒魄功再展威力。

 人影一闪,倏隐倏现,现时出现在三妖仙的左侧两丈左右,像在使用化身术。

 爪劲穿透遮帽发出怪响,寒涛汹涌。

 那顶遮帽,虚悬在荀明萱先前站立的地方,怪异得不可思议。

 荀明萱已经不在原处,只留下遮帽,像有一看不见的绳索,把帽悬吊在该处,爪劲把帽穿了十个指大的透明孔,帽只轻震了一下,并没下坠。

 三妖仙一声大喝,一掌向突然显现在身侧的人影拍去,反应十分惊人,怪眼中有惊骇的神情,被荀明萱乍隐乍现的幻形术吓了一跳,本能地发出抢攻。

 这瞬间,妖道听到了可怕的怪异啸风声,眼角也有异物的形影闪动。

 接着传出煞仙姑的惊骇尖叫,还来不及转头察看,荀明萱的剑光已穿透无俦的寒掌劲,一无阻滞地排空而入。

 “呃…”妖道如中电殛,浑身一震立即发僵。

 无坚不摧的雷电剑,已无情地贯入他的口。

 同时传出煞仙姑可怕的叫号,‮道知他‬师妹也完了。

 如何完的,他已无法知道了。

 遮帽像一面道士在大法会使用的钹,横切入煞仙姑的小腹,几乎把小肢切断,如果切断脊骨,就是酷刑斩了。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虚悬的遮帽,竟然在被爪功透十个孔之后,突然飞旋而出切入煞仙姑的腹部,像是有灵的活物。

 姑娘飞退丈外,雷电剑出妖道的身躯。

 “砰匍”两声大震,三妖仙与师妹煞仙姑同时倒下了,在地上作垂死挣扎。

 荀明萱脸色苍白,冷汗如雨,耗掉了不少精力,一举歼除两个劲敌。

 生有时死有地,张文季在十方瘟神的请求下,释放了三妖仙师兄妹,没料到仍被曾经受到伤害的荀明萱杀死了,在数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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