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突然两条人影,由一块巨石后急掠而来。
这两人正是和那女子一起同来的两个男的,手中都握着一柄鬼头刀。
罗奇先出其不意将那女的点倒,再以空手入白刃的方式,和那两个男的展开
斗。
那两个男的虽然身手也极俐落,但却无法与罗奇相抗。不一会的工夫,便全被点了
道,倒在地上。
罗奇随即拔下左肩上的两枚梅花针,好在并未淬毒,只要忍着痛并无大碍。
那女子显然不论身手和内功,都比两个男的高出甚多。虽被点了一指,却并未昏
,只是癞在地上无法再战而已。
罗奇走近那女子,淡然一笑道:“姑娘,你是奉谁之命来行刺我的,只要说了实话,在下绝不难为你。”
那女子面色铁青,咬了咬牙道:“你好像事先已经有备,难道已预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在下和姑娘素不相识,怎可能预知你是来行刺我的呢?”
“可是你明明早有防备,不然定一我会得手的。”
“那只能怨你计划不够周密,在行事之前,已
出不少破绽。”
“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首先,你说是由温宿到拜城的,么什为却走到这里来了呢?至少向北多走了两百里。”
“我不是说过
了路吗?”
“
了路也绝不可能
了两百里,如果你换一个地名,那就不至于引起我的怀疑了。”
“还有没有?”
“有。这破绽更大,等于睁着眼睛说假话。”
“又是什么?”
“你说是单身走路,但我却早已发现这两个男的和你在一起。当然,你不会知道我已发现他们的。”
那女子又咬了咬牙道:
“姓罗的,算我栽在你手里了!”
罗奇默了默道:“彼此并不相识,你能查清楚我是谁,的确不简单,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那女子咬牙切齿的道:
“要杀要剐,全凭于你,要我说实话,办不到!”
“想不到你这一身骨头还够硬的。”
“不信你就试试,你尽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看我会不会对你说半句实话。”
罗奇不想浪费时间,一指将那女子点昏过去,然后再解开两名男的当中的一名蓝衣汉子
道。
蓝衣汉子
了一口大气苏醒过来,只顾两眼盯着罗奇,身子却在发抖。
罗奇语气缓和的道:
“别怕!只要说了实话,就没你的事了。”
蓝衣汉子坐起身来,望了那女子和另一男的一眼,却没吭声。
罗奇道:“他们两人都已被点了
道,早就人事不知,不论你对我么什说,他们都不会听到。”
蓝衣汉子终于开了口,咧了咧嘴道:
“咱们是奉洪大会主之命来暗杀你的。”
罗奇不动声
道:
“你们之中,谁认识我?”
蓝衣汉子指了指另一名男的道:
“我们两个都见过你。”
“你们在那里见过我?”
“我们是红灯会的老人了,三年前你曾到过伊梨总堂,我们怎能没看到。”
“可是你们怎知会在这条河边找到我?”
“我们埋伏在这附近已经好几天了,今天才遇到你,根本算不得凑巧。”
罗奇抬手指指那女子道:
“这个女的是什么人?”
蓝衣汉子顿了顿道:
“她…她…”
“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实话,么什为又不肯说了?”
“我怕…”
“用不着怕!如果事关机密,我会为你保密的。倘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我现在只要举手之劳,就可以让你死在眼前。”
蓝衣汉子打了个哆嗦道:
“我…说,她叫洪娇娇!”
罗奇哦了声道:
“原来她姓洪,是否和洪大全有关系?”
“她是我们洪大会主的侄女。”
“我怎么没听说过,洪大全身边还带着这么一名侄女?”
“洪姑娘是半年前,才由关内投奔我们洪大会主的。”
“洪大全一定待她很好了?”
“那还用说,洪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武功也是一
的,洪大会主单身在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位亲人,待她简直比自己的女儿还亲。”
“既然如此,洪大全么什为肯让她冒险来做这种事呢?”
“是她自告奋勇要干的,洪大会主最初本来不肯,后来觉得她是个女的,而且你也不可能认识她,行动起来,可以得到很多方便,也就答应了。”
“你们两个是来协助她的?”
“是的。我们两个主要是替她带路,另外就是把你指认给她。”
“先前你们和她么什为不一起行动呢?”
“我们只是从旁协助,若一起行动,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很好!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贾六。”
“你那同伴呢?”
“他叫赵标。”
贾六说到这里,顿了顿道:“罗大侠,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说了实话,便可放了我,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罗奇摇了摇头道:“我只说没你的事。”
“既然没我的事,就该放了我。”
“所谓没事,是说不再追究你行刺我的责任。其实我也大可放了你,但那样做,反而对你不利。”
“怎会对我不利呢?”
“我看你并不傻,如果我只放了你一人,你回去以后,如何向洪大全
代?”
“我会然当向洪大会主报告,洪姑娘和赵标行剌不成的经过。”
“如果洪大全问起,么什为只有你一人能逃脱回去呢?”
“我就说是自己设法逃脱的。”
“贾六,你简直是猪脑,那样洪大全非当场宰了你不可。”
“这又是怎么回事?”
“洪大全会说你是临阵
逃,贪生怕死,把洪娇娇行动不利的责任全怪罪在你身上,即使当场不杀你,过几天也必定杀你。”
“么什为会这样?”
“过几天我自然会把洪娇娇和赵标放回去,他们必定说是你向我
漏了秘密,这罪名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心里有数。”
贾六神色大变,呆了一呆道:“罗大侠,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
罗奇道:
“现在我把你再点了
道,待会儿再让你们三人一起醒来,刚才咱们这一段问答经过,只要我不透
,他们就不可能知道。”
“可是你若叫出洪姑娘和赵标的名字,他们就知道是我讲的了。”
“我会另外再盘问他们的。总之,不让你负半点责任。”
“那我就谢天谢地了。罗大侠,你请点了我的
道吧!”
罗奇随即遥空一指把贾六点昏过去。
然后再把三人的
道解开,并故意把贾六的
道最后解开。
三人很快全坐来起了。
罗奇冷冷一笑道:“你们不说实话也没关系,现在就坐在这里休息吧!待会儿我再一个一个的处置。”
洪娇娇眨动着眸子问道:
“你要怎样处置我们?”
“沙漠里最难得的就是水,我要你们喝水喝个够,活候时的缺水喝,死了以后就泡在水里,你们应当谢谢我这份功德心才对。”
洪娇娇和赵标脸上霎时都变了颜色。
唯有贾六,因为罗奇事先已有说明,并未现出异样表情。
罗奇再道:“这条河别处水不深,只有附近汇
处大约有一丈多深。不过若你们会泅水,就淹不死,那时尽可逃命。”
原来罗奇已料定对方都不会泅水。
这是谁都可料个八、九不离十的,洪娇娇是位千金小姐,在那个时代的千金小姐,根本找不到几个会泳术的。
至于赵标和贾六,久居大漠,那就更没有练习泅水的机会了。
罗奇嘴里虽这样说,却一直站在那里未动。
其实他的目的,不外是想把时间拖延到天晚,再把三人带回营帐。
这是因为他不想把掳获对方三人的事,让北路的弟兄们看到,以免消息外
。
洪娇娇等三人弄不清罗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一直枯坐在沙滩上。
天色渐渐晚下来,已近黄昏,洪娇娇终于住不忍问道:“你究竟要把我们样么怎?么什为到现在还一点动作没有?”
罗奇淡淡一笑道:
“我不是已经说过要把你们丢进河里喂鱼吗?”
“可是么什为到现在还不丢?”
“难道让你们多活一段时间不好吗?”
“反正都是死,不如早死早好。而且你现在把我们丢进河里,我们也许可以不死。”
“什么原因?”
“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在水里挣扎一阵子,凭着轻功,也许还能找到水浅的地方。待会儿天黑得看不见,那就非死不可了。”
“原来如此,我不妨你诉告们,轻功在水里是不管用的,愈挣扎必定愈往下沉,天黑了再死,正可以避免让人看到临死前那种狼狈相。”
“这里没有人,谁能看到?”
“别忘了还有我。”
“你是凶手,看就看吧!”
“你错了!我的心比谁都慈悲,尤其看到漂亮姑娘,最能怜香惜玉,待会儿看到你临死前在水里挣扎那种惨状,一定于心不忍。”
“既然于心不忍,就该把我们放了。”
“要放也不能现在放。”
“么什为?”
“必须留你住几天再放。”
洪娇娇不觉柳眉倒竖,满面冰霜叱道:
“姓罗的,我必须警告你,我不是那样可以随便侮辱的女人。如果你想欺负我,我会当场死给你看!”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既然等着下水,还是等天黑再说吧!”
罗奇说完后不再言语,直到天已全黑,才站起身来道:
“都起来,跟我走!”
洪娇娇当先站起身,低头向河边走去。
罗奇叫道:“你要走到那里?”
洪娇娇道:
“不是要把我丢到河里吗?我既然不能反抗,就只有听你的了!”
罗奇对洪大全能有这么一位烈
的侄女,反而觉得十分难得,叫道:“不必了!我决定留下你们的性命,现在就跟我回去。”
“回到那里去?”
“到我住的地方。”
“你么什为要这样做?”
“此地周近数十里内并无人烟,天色已晚,你们到那里去找投宿之处。再说红灯会南北两路,原属一家,你们南路的人来到这里,我又怎能不招待招待,稍尽地主之谊。”
洪娇娇转动着一对闪亮的眸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红灯会南路的人?”
罗奇笑道:
“可能是出于误会吧!南路洪会主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除了他派人来行刺我,还会有谁?”
洪娇娇红着脸低下了头。
罗奇指了指身旁的小路道:
“现在就请你们三位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奉陪。”
于是,贾六在前,赵标在中,洪娇娇在后,由罗奇押着,往北路的临时营地走去。
洪娇娇等三人既不敢反抗,更不敢存逃脱之念。先前他们手持兵刃都被罗奇制服,如今赤手空拳,若再反抗,岂非自寻死路。
至于不敢心存逃脱之念,那是因为眼前一片平沙无垠,四下半点遮掩有没都,以他们的轻功,如何能躲得过罗奇的追袭,只要被追上,那时对方必定就会手下毫不留情了。
大约顿饭工夫之后,洪娇娇等三人便被带进罗奇所住的山
。
罗奇当即
代沙老五和郝方暂时负责看管,然后来到总堂大帐。
这时才不过刚刚起更,白素娟正和三位堂主在大帐内议事。
一见罗奇进来,白素娟便抢着问道:
“罗大哥,你到那里去了?”
罗奇哦了声道:“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
“以现在咱们的处境来说,什么事都很重要,找你半天都没找到,究竟到那里去了?”
“我不过到河边走走而已。”
“么什为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那就请你准备晚饭吧!除了我以外,还有三个人没吃。”
“那三个?”
罗奇立即把在河边俘获洪娇娇三人的事说了一
。
白素娟和三位堂主都大为震惊。
白紊娟道:“想不到洪大全也来这一手,这样看来,连我和三位叔叔也要当心他的暗算。”
“对于你和三位堂主,洪大全暂时可能尚不致有这样的行动,不过总是提高警觉为妙。
白素娟先到帐外吩咐警卫,通知伙房准备晚餐,然后又回到大帐道:“罗大哥,弟兄们住的地方,该移动一下了吧?”
“我正是要你诉告这件事,必须在两天内完成阵地转移,洪娇娇是洪大全的侄女,洪大全待她不亚亲生女儿,他等不到洪娇娇的消息,纵然不大举进犯,也必会派人前来偷营。”
“到想没洪大全还有这么一个侄女。”
“她是半年前才由内地来投靠洪大全的,咱们当然都道知不。”
“罗大哥准备怎样处置她?”
“有了洪娇娇做人质,我就可以大模大样的去见洪大全了。”
白素娟大为不安的道:
“罗大哥还是别涉险的好。”
罗奇不动声
道:
“有了人质,还涉什么险呢?”
“若洪大全扣留了你怎么办?”
“我已问得很清楚,洪娇娇等于是洪大全的心肝宝贝,他总该为洪娇娇着想吧!”
“那么罗大哥去见洪大全时,是否要带着洪娇娇一起去呢?”
“这方面我还没做最后决定。”
“若罗大哥一定要去,依我看最好把洪娇娇留在这里,这样才能保障你的安全。”
“可是这里离温宿太远,要
换人质,至少要五、六天时间。”
“你去见了洪大全后,就马上回来,要洪大全把琴娜、天娜姊妹送到这里,然后再把洪娇娇三人放回,不是很好吗?”
“让我考虑一下再决定如何?”
忽听陈大忠道:“如果是这样,罗爷就用不着冒险去见洪大全了,由咱们派个人去通知他们还不是一样。”
罗奇默了一默道:“派个人去,能办成事吗?”
陈大忠道:
“本堂王副堂主和洪大全有点
情,就派王副堂主去,最妥当不过。”
“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这时大帐外的警卫来报:四个人的饭菜,已经送到罗奇的山
里。
罗奇回到自己的山
,果见摆了一桌饭菜,居然还有酒。
原来罗奇所住的山
,是一个
口里面有两个
,罗奇住一
,沙老五和郝方合住一
。如今沙郝二人的
里,又挤进了洪娇娇和贾六、赵标三人。
罗奇刚进
,沙老五便走了进来道:
“老大,是不是他们三个也有吃的?”
罗奇道:
“我说过要善待他们,你马上把他们叫过来!”
不大儿会一,洪娇娇三人便鱼贯而入。
沙老五和郝方因早已用过晚餐,便退到外面守住
口。
罗奇招呼着道:
“你们三个就请坐下用餐吧!”
三人依言席地坐了下来。
里点着油灯,洪娇娇望了一眼道:“想不到你们住在这种地方,还有好酒好菜招待我们。”
罗奇毫无虚假的笑道:
“你们大老远,冒着风沙走了几百里路才来到这里,这样辛苦,在下当然要好好招待。”
洪娇娇三人确实饿了,也就不再客气,当即大吃大嚼起来。
饭后,洪娇娇问道:
“我们今晚睡那里?”
“就睡这里,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洪娇娇不觉脸色一变道:“你想欺负我?我在河边时便说过,如果你对我不怀好意,我就当场死给你看!”
罗奇霍然笑道:“你紧张什么?我是让你们三个一起住在这里,我会到别处去的。”
“不行!我要单人住!”
“就将就点吧!这里的情形,你应该清楚,那里会有你在家里时那样舒服。”
罗奇随即搬到沙老五和郝方那边的
里。
当晚,由沙老五和郝方轮值在
口守夜。
其实洪娇娇等人根本不敢逃跑,外面到处都是营帐,又有巡夜和负责警戒的,他们若擅自轻举妄动,等于自找苦吃。
次
,白素娟便下令移防,新营地是早就侦察好的,依旧在腾格里山下,在地形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之势,纵然洪大全率大军来攻,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至于洪娇娇等三人,自然也必须跟着行动,不过他们已事先被蒙起眼睛,由沙老五和郝方负责导引前进。
经过一阵长考,罗奇还是决定亲自去和洪大全会上一会。
口口口口口口
临行前,罗奇向白素娟辞行。
白素娟一直为罗奇担心,总希望能说服罗奇不要涉险。
她说:“罗大哥,希望你最好还是别亲自前去,由王副堂主去也是一样。洪大全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你的本领再大,也难以施展。”
“我手中有洪娇娇做人质,还有什么在乎他的?”
“在人质未
换之前,也许他不敢把你怎样,但人质
换以后,那就很难说了。”
“这方面我当然想得到,但我此去,除了救回琴娜和天娜外,另一方面,也是想帮帮你的忙。”
“帮我什么忙?”
“我可以藉这机会观察一下洪大全的意向,唯有知己知彼,才能克敌致胜,若派王副堂主去,这些事未必能做得到。”
“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不必再说了,我已决定的事,绝不想再有所政变。”
白素娟料想无法劝阻,只好叹口气道:
“贾六和赵标是否也一起带去?”
罗奇道:“当然要一起带去,我已决定在路上先把他们放回,让洪大全预先知道我会亲自去见他。”
“这样妥当吗?”
“最有价值的是洪娇娇,我只要握住洪娇娇这张王牌就足够了。”
口口口口口口
就在当
早餐后,罗奇在沙老五和郝方的随护下,押着洪娇娇、贾六、赵标离开腾格里山下,往温宿方向进发。
白素娟率同三位堂主亲自送到三里之外。
洪娇娇三人仍被蒙着眼睛。
惟恐路上找不到可供饮食之处,沙老五和郝方各自带了一些干粮和用羊皮袋装着饮水。
直到走出二、三十里之外,沙老五和郝方守把洪娇娇三人遮眼的黑布取下。
走在到处风沙的原野上,洪娇娇三人根本无法辨识身在何处,更不知罗奇要带他们到那里去。
赵标搭讪着问道:
“你们究竟要把我们送到那里去?”
沙老五道:“送你小子回老家,你该高兴了吧?”
赵标打了个哆嗦道:“什么?你们老大不是说过不杀我们吗?”
“王八蛋!回老家是件好事,你该高兴才对。”
反而是贾六较为笃定,忙道:“老赵你放心!回老家就是回老家,难道温宿不是咱们的老家?”
“他真肯放咱们?”
“你不信就再问问他们。”
不等赵标问,罗奇已吩咐沙老五和郝方道:“放了他们两个。”
沙老五道:“现在就放,太早了吧?”
罗奇道:“现在放了他们,至少咱们可以省下一些干粮。”
“老大有话
代他们没有?”
这时所有的人已停下脚步。
罗奇望了贾六和赵标一眼道:“听着!我现在就把你们放回去,回去之后,要立刻向你们洪大会主报告。”
赵标道:“要我们报告什么?”
“就说我将亲自去会你们洪大会主,同时也把这位姑娘送去。”
“真的?”
“我何苦骗你们这种人。”
“既然如此,你就干脆现在把姑娘放了,让她和我们一起回去,你也用不着再跑几百里路到温宿了。”
“你们护送她我不放心,而且我正好也有事到温宿去。”
“那我们就走了!”
“走吧!”
眼望贾六和赵标走远,洪娇娇才问道:“你真的要把我送回温宿去?”
罗奇道:“你是从温宿来的,当然该把你送到原来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用意。”
“我的用意是什么?”
“想把那两名维吾尔女子换回来。”
“算你聪明。”
“我想洪会主一定会同意的。”
“当然!你在洪大全眼中,比那两个维吾尔女子重要得多。但在我眼中,却又赶不上那两名维吾尔女子。”
“那还用说,那两名女子是你身边的人,也是枕边的人。”
“而你和洪大全的关系,也十分密切,对吗?”
洪娇娇
红了脸道:“你别
说,我和他关系虽然密切,但却不是他枕边的人。”
“我不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你也用不着解释。”
洪娇娇不再开口。
当晚,四人就宿在一处沙丘旁。
次
继续赶路。
一天一夜的朝夕相处,使得洪娇娇对罗奇渐渐生出好感。
她觉察出罗奇是个十分正派的人,沙老五和郝方也都直
无
,对自己一直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愧是三条铁铮铮的硬汉。
又是一天行程,已到达距温宿大约三、五十里外的一处小村落。
罗奇决定就在这里暂住下来。
很快便在民家借到两间空房。
另外,罗奇命沙老五看守住洪娇娇,自己带着郝方在附近三、五里内的野外,又找了两处预备住处,以防洪大全万一率众袭时做为藏身之地。
翌
一早,罗奇便一人进城。
岂料洪娇娇反而为罗奇担心起来,私自把罗奇拉到一边道:“罗大侠,现在我该你诉告我的身份了。”
罗奇故作一喜道:“你请说!”
“小妹是洪大会主的亲侄女。”
“原来是洪姑娘,失敬了!其实我早知道你和洪大会主关系密切。”
“罗大侠是怎么知道的?”
“红灯会南路人数虽多,但却并无女兵,而你不但是汉人,又奉洪大会主之命来行刺我,可见必和洪大会主关系不同。”
“小妹现在要提醒你一件事。”
“我正想听听姑娘的意见。”
“你拿我来换令宝眷琴娜和天娜,我叔父会然当答应,怕的是在
换人质时,他可能会变卦。”
“姑娘认为令叔会怎样对付我?”
“你现在的意思,一定是要以这里做为
换地点,若我叔父暗中派出大批人马把这里包围起来,等人质
换后就采取行动,你这边不过三个人,武功再高,也必定凶多吉少,你有什么打算?”
洪娇娇所说的这一套,早在罗奇预料之中,他故意皱起眉头道:“难得姑娘提醒了我,我正不知如何应付,姑娘是否可以替我想出应付之道?”
洪娇娇也颦起翠眉道:
“你么什为一定要把我送回来做
换呢?”
“那两名维吾尔女子是我的人,她们跟了我,我就必须替她们作主。这是责任,如果不负起责任,就是畏难怕死,而且我会永远感到愧疚。”
“这样看来,你确实是位重情重义的人。”
“我只求尽到应尽的责任,至于生死,在所不计。同时也必须为姑娘着想。”
“为我着想?”
“不错!把姑娘送回温宿,照样也是我的责任。虽然令叔父
杀我逞快,但姑娘和我,却并无半点怨仇可言。”
“谁说没有,别忘了我是准备杀你的刺客。”
“那是你奉了令叔之命而行事,姑娘执行令叔的命令,又有什么不对。”
“你么什为不杀我?”
“既然彼此并无怨仇,何必杀你。”
“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好人。”
“以前呢?”
“我叔父会然当把你说成坏人。”
“公道自在人心,我不想为自己辩护,姑娘说我是好人,我丝毫不感到可喜,说我是坏人,我照样也不感到难过。”
“那么我叔父应该不是好人了?”
“我不方便在姑娘面前批评你的长辈,但他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却是不容否认的。”
洪娇娇有些感到意外,睁大了一对水汪汪的眸子道:
“我叔父做错了什么事?”
罗奇反问道:
“姑娘一定知道红灯会是什么人创立的了?”
“好像是一位叫白天义的前辈。”
“那么现在北路会主白姑娘又是什么人呢?”
“听说她正是白前会主的女儿。”
“这就对了,白前会主临终时白姑娘年纪还小,遗命要当时的副会主白一忠代掌红灯会十年,十年之后,再由白姑娘接位。三年前十年之期已到,但红灯会主之位,却被令叔篡夺。
白姑娘无奈之下,才率领七、八、九堂弟兄出走,从此红灯会便一分为二,变成南北两路,这是事实,谁也无法否认。”
洪娇娇只听得大为留意,默了一默道:“听说罗大侠当年也随白姑娘到过伊梨的总堂,可否把当时的情形仔细告诉我?”
罗奇立即详细叙说了一遍。
洪娇娇吁一口气道:“这样看来,我叔父的确做得有些过份。”
罗奇冷冷一笑道:“岂止过份,简直太过份了。这算不还,居然还趁白姑娘离开北路总堂之际,率众大举进攻,必
将北路弟兄赶尽杀绝而后甘心,姑娘可知道北路弟兄近几月来的惨状吗?”
“我只知道北路伤亡很重,目前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详细情形并不清楚。”
“本来姑娘被拘留在北路总堂时,我想让你到营地各处看看,但事关机密,白姑娘也不一定答应,只好作罢了。”
“究竟是什么情形,你现在告诉我也是一样。”
“半数弟兄目前还身带重伤,断手残足的更不在少数,不看还好,看了实在惨不忍睹。”
“他们被赶到山下藏身,饮食所需,能补给得上吗?”
“实不相瞒,他们早已三餐不继。”
“可是我在那里的几天,吃得照样很好。”
“你是贵客,白姑娘和我不得不好好接待。”
洪娇娇深深一叹道:“我叔父有意南北合并再成一家,白姑娘么什为不肯同意呢?”
“难道姑娘就相信令叔真有这份诚意?只怕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好吧!我不想再多么什说了,只求罗大哥一路多多珍重!”
“委屈姑娘在这里再住一天半
,我会很快回来的,我的两名手下都是好人,用不着担心他们会把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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