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运数天定
初秋天气,梅树上应该是一荫绿叶,看不见半点花影,可是这一株梅树却特别,它竟然开放得花团锦簇。
慕容平站在树前,向身旁的苦因微笑道:
“娘!您的青梅神蛊果真奇妙,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将整树的花都催放了,假如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不会相信…”
苦因却脸色庄重地道:
“孩子!别多说话,你准备好了吗?”
慕容平点点头道:
“准备好了!”
苦因肃容道:
“那你跪下去,把誓言在心中暗念一遍,记住,一定要诚意正心,然后才能气与神合,蛊人一体…”
慕容平皱皱眉头道:“娘!道知我了,可是我得觉总不太好,青梅蛊门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帮派,让它断了就算了…”
苦因点头叹道:“我何尝没有这个意思,可是目前你需要蛊神为助,才能击败高猛夺回盈盈,假如你能放弃她…”
慕容平忙道:“不!娘!我绝不放弃…”
苦因正
道:“那么你必须接受这掌门人的职位,否则就无法使用蛊神,孩子,快跪下去,别再三心二意了…”
慕容平只好跪了下来,凝重地对着树,把那些希奇古怪的誓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两眼却一直望着梅树。
盛开的梅花慢慢地枯萎了下来,花瓣无风自落,像下了一阵花雨,苦因连忙大声的喝道:
“蛊神要出土了,快作准备!”
慕容平飞快地起身,卷起袖子,苦因取出一柄匕首,在他的臂上刺破了一个小
,血涌如泉。
他擎着手臂,让血
滴在那
动的土块上,一滴,二滴,三滴,直到四十七滴时,他才将手移开。
苦因已预备好止血物药,帮他敷在伤口,然后道:
“好了,血蛊已凝为一体,从现在开始,你已是青梅蛊派第四十八代掌门人了,也是青梅蛊神的新主人了!”
慕容平怀疑地道:“可是我还没有学会驱使神蛊的方法。”
苦因凝重地道:“用不着,此后它与你的心神已合为一体,动念之际,它已有了感应,自然而然地会出而攻敌。”
慕容平不信道:“我岂不是根本不需要用武功了?”
苦因庄重地道:“也可能这样说,不过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慕容平奇道:“这是怎么说呢?”
苦因道:“青梅蛊神十分凶险,出必杀人而后已,所以你心中动了杀机时,它才会起感应,因此我希望尽量少用到它。”
慕容平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今后我与人对敌时,最好运用我所知的武功去克服对方,却不可存杀人之心。”
苦因道:“对了!沙金虎只知青梅蛊的厉害,却没有了解到它的习
,他持之杀了黎东方之后,自以为是天下无敌了,但他仍是怕我籍着蛊神与我的感应而找到他,假装要把蛊神
还给我,暗中却想用杀手暗算我,结果反而害了自己,因为他道知不蛊神与我的心神,是相通的。”
慕容平连忙问道:
“娘!您能把详细的情形说一下吗?”
苦因轻轻一叹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离开你之后,就到那所古墓中给周志宏送食物去,因为我往普陀进香朝圣,上次送去的干粮快吃完了,沙金虎利用蛊神追蹑在我身后进了墓
,我斥责他不该妄用蛊神,他假意装作悔罪,双手献上蛊神,却在手中暗藏一
点燃的线香…”
慕容平怔然道:
“线香有什么用?”
苦因轻叹道:
“青梅神蛊最怕火,受到线香的炙烤,一定会暴起发难,黎东方就是那样死的,可是他用来对付我却找错了对象,我发觉了他的意图后,心中立生警念,蛊神受了感应,回过头去反咬了他一口,他就那样死了!”
慕容平默然片刻才道:“那是他自取灭亡…”
苦因道:“是的!他必须死,否则必将成天下之大患,青梅神蛊在杀满一百人之后,本身气候已成,就不再受人控制,那时就没有方法除去它了!”
慕容平连忙问道:“它现在杀死多少人了?”
苦因道:“连沙金虎在内是九十五人了,所以我劝你要特别慎重使用,因为你只能用三次,最后一次是第九十八次…”
慕容平连忙道:“么什为是第九十八次呢,不是到一百才满数吗?”
苦因叹道:
“当你用到第九十九次时,第一百次就轮到你自己,而且那一次不由你自己控制了,所以你用到九十八次后,必须将它投入烈火,熬炼九十八天,化去它的凶
,才能再次从头使用…”
慕容平又问道:“我现在先炼去它的凶
不行吗?”
苦因摇头道:
“不行!不到火候,一炼就成了废物,连带你本身都会受影响而元气大伤,正因为有这么多的顾忌,所以我本来打算让它永不出世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被我师父所料中了!”
慕容平不解道:“您师父怎么料中的?”
苦因道:
“我师父是四十六代掌门人,她是个苗疆的巫师,善能预料将来,她判定四十八代掌门人必是我的儿子,所以你出生之时,背上就有一块青梅的斑记,那是青梅蛊门的掌门标记,我当年离你而去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慕容平一怔,苦因又道:
“我生你之后,本可以将你一起带走的,可是我把你留在青城山,就是为了要使你摆
青梅蛊掌门人的命运…”
慕容平诧然道:“掌门人的命运是样么怎的?”
苦因道:
“青梅蛊派所有的掌门人都是很悲惨的,无论男女,都有一个相同的征象,他们受到很多异
的热爱,却无法得到自己所爱的人…”
慕容平脸色一变,可是苦因却笑笑道:
“这只是一个巧合,虽然每一代的掌门人都不相信这回事,然而连我在内,四十七人中无一能摆
这个恶运。”
慕容平大声道:“娘!那您么什为还要我…”
苦因摆摆手笑道:
“孩子,不要急,娘不会故意害你的,你和盈盈必能成为一对佳侣,青梅蛊给掌门的恶运不会降临到你…”慕容平表示不信,苦因又笑笑道:
“我师父又作了一个预言,青梅蛊门最后一代的掌门人必可达到这个希望,我以前曾经希望是我自己…”
慕容平想想道:“所以您才把青梅蛊神留在黎东方那儿…”
苦因道:
“是的,我曾经试图以人力挽回天命,直到我与林如晦分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幸福了…”
慕容平不信道:“您假如肯嫁给周志宏,不是就达到心愿了吗?”
苦因苦笑一下道:
“当你身上出现青梅的标记后,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最后一个掌门人了,所以我必须接受命运…”
慕容平道:“所以您一直不肯嫁给他?”
苦因点头道:“不错!我早知道自己的命运。”
慕容平不信道:
“您的说法太牵强了,您与周志宏相守了二十年,他爱着您,您也爱着他,没有人能阻止你们结合。”
苦因望了他一眼,目中泛起一种异样的表情,却没有回答,慕容平觉得很奇怪,紧紧地追问道:“娘!您么什为不回答我的问话?”
苦因长叹一声道:
“假如我得到了幸福,我就是最后一代的掌门人了,照我师父的预言,你也就不可能存在。”
慕容平怔然道:“我会死吗?”
苦因长叹道:“我道知不,可是我不敢尝试。”
慕容平终于明白了,激动的道:
“娘!原来您是为了我才牺牲自己的幸福,您太傻了,一个不可知的命运您么什为要相信它?”
苦因轻轻一叹道:
“我必须相信,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不能拿你的生命来冒险,我已经亏负你很多了,不能再自私了…”
慕容平大声叫道:“不!娘!您为我牺牲得更多,这太不值得了…”
苦因微笑道:“值得的,听你叫我一声娘,我就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给了你生命,就必须也给你幸福,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现在不会懂,当你自己也有了儿女后,就会明白其中的意义了。”
慕容平激动万分,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苦因抚着他
壮的胳臂道:
“世人任何一种爱情在母亲对子女的爱前就显得渺小了,你看红药表姐她为了盈盈,竟不惜暴
自己最羞
的往事…因此你必须珍惜这份难得的恩情,不要辜负了我们所作的牺牲…”
慕容平泪水盈眶垂头不语,苦因等了一下,才扒开树根下的泥土,取出一条青色的小虫交给他道:“收起来吧!好好地利用它!”
慕容平数了一下虫身上的环节,果然发现有四十八节,乃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忽然又问道:“我怎么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代的掌门人呢?”
苦因想想道:
“这倒是很难知道,因为神虫灵气所钟,就会产生一个身上带有青梅标记的人,那人一定是将来的掌门人选,自然而然会使你碰上那个人,可是人个这是否存在,却无法预知,假如你能与盈盈顺利结合,那个人自然不会存在。”
慕容平又道:“假如我们不能结合呢?”
苦因道:
“那要看你了,人定未必不能胜天,你在使用到九十八次以后,彻底毁了蛊母,自然就不必去耽心其他的事了!”
慕容平深沉不语,苦因却道:
“走吧!别想得太多,感情的事很难说,也许你真正所爱的人并不是盈盈,也许你还会受上别人…”
慕容平坚决地道:“我不会爱别人了!”
苦因笑道:“那你还担心什么,赶快去得到盈盈,然后毁了蛊母,你就不必耽心另一个有青梅标记的人了。”
慕容平道:“假如我毁了蛊母,那个人是否会遭受不幸呢?”
苦因道:“很难说,可是你并没有像我这样的顾忌,自然不必去管那个人的生死,何况那个人并不一定存在。”
慕容平什么都不能说,母子二人默然下了山峰,唐小瑶还痴痴地等在那儿,见到他们后,忙
上来道:“慕容大侠,你们的事办完了?”
慕容平点点头,唐小瑶却兴奋地道:
“那我们快上君山去,林小姐在那儿一定等得很急…喔!那位林小姐应该改叫她周小姐了!”
慕容平一皱眉头道:
“在事情尚未明白以前,最好还是把她当作姓林。”
唐小瑶点点头道:“是的!道知我,到那儿我不会多嘴的。”
苦因也道:
“假如红药表姐还没有把话说明,最好由我来向林如晦说,否则对红药表姊太难堪了一点…”
慕容平却道:“周志宏去了,会不会先把话说出来?”
苦因想想道:“我以为他不敢,他怕见红药表姊…”
慕容平把盛放落星追魂的皮袋连同手套一起交给唐小瑶,她莫名其妙,推辞不肯接受并且道:“慕容大侠,您更需要它…”
慕容平笑笑道:
“这原是你们家的东西,我不能长期借用,而且我现在已有了更好的自卫利器,用不到它了。”
唐小瑶望望苦因,她也微笑颔首表示慕容平的话不错,唐小瑶才伸手接了过来,低低地道:“那也好!反正我总跟着您,必要时由我来使用也是一样,我们这就到君山去吗?李夫人叫您要尽快回去的…”
慕容平点头道:“不错!我们马上动身!”
唐小瑶飞身在前引路道:
“我在山下预备好了快马,加劲一点赶,两三天就可以到了,我真希望看到林小姐能跟您在一起…”
苦因望着她的背影一叹道:
“这又是一个痴心的孩子,她心里
恋着你,却希望你能与盈盈结合,这孩子对爱情与牺牲的道理,懂得比成人还多,平儿!听说在秦中还有很多女孩子在等你,你将来要怎么处理她们呢?”
慕容平长叹一声道:“我也道知不,将来再说了,目前我只想到盈盈…”
苦因
言又止,二人加速前进,出到山口,唐小瑶果然牵着三头骏马在等他们,大家上马飞奔而去。
口口口
披星戴月,栉风沐雨,只用了两天,他们已赶到了君山对峰的岳
城,却意外地发现李红药人个一伫立江畔。
她见到苦因之后,先是呆了一呆,才激动地
上前来道:“表姊!你终于来了…”
苦因也微微有些激动,却比她平静多了,只是合什道:
“表姊!为了孩子们,你太委屈了!”
李红药苦笑一下,二人都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却道知不从何处开始,慕容平却迫不及待地问道:“姨妈!情形样么怎了?”
李红药轻轻地道:“盈盈还没有跟高猛成亲。”
这一句话使得慕容平的心一松,李红药又道:
“那是因为盈盈的病还没有大好,你父亲要高猛先实践诺言,人个两到巫山去扫
七煞剑派去了。”
苦因却眉头微皱问道:“周志宏来过没有?”
李红药神色一变道:“他他…还没有死?”
苦因微异道:“你怎么说他死了呢?”
李红药轻声道:
“我曾经又到庐山去了一趟,没看到你,却看到他的坟墓,我以为他死了,才死心塌地回到青城山去。”
苦因轻轻一笑道:“你还在想他?”
李红药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轻声道:
“平儿大概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在庐山那三个月,的确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真的没死?”
苦因道:“没有,那座坟墓是他假设的。”
李红药目中泛起希望的色彩,激动地问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苦因淡淡地道:“跟从前没什么改变。”
李红药片刻才道:“他来了?”
苦因道:
“他比我们早走一天,应该先到此地了,你怎么没有见到他?”
李红药略有失望地道:“没有!我想他早把我忘了。”
慕容平却问道:“盈盈在哪里?”
李红药用手一指道:
“在山上,她还在等着你,这孩子听说你是林如晦的儿子之后,一急之下,又吐了很多的血。”
慕容平急忙问道:“是谁告诉她的?”
李红药叹道:“是你父亲,他为了要她下嫁高猛,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差点没把孩子
死,幸好我又偷偷地告诉她另外的一番话,才使她略微有转机,可是她对我们的话,都不肯相信,非要等你们来大家当面问个清楚,我弄得很为难,天天在江边等你们,几乎把眼睛都望穿了,好不容易今天才盼到…”
慕容平深思片刻,忽然道:“娘!周志宏会不会去看盈盈?”
苦因脸色一动道:“这倒是可能的…”
李红药连忙问道:“周志宏知道了?”
苦因点了头道:“是的!我都告诉他了…”
李红药还没有作何表示,忽然江心摇来一只小船,其行如箭,隔得很远就看见小月站在船头叫道:
“夫人!山上来了一个怪人,拿着一
银链子,武功高得出奇,把郡主劫走了…”
“周志宏!”慕容平与苦因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谁也到想没事情会有着这么大的变化,周志宏竟比他们早一脚赶到了君山,他不敢与伫立江畔的李红药相见。
却劫走了正在病中的林盈。
慕容平仍是不放心,继续追问小月道:
“那个劫走盈盈的人长得怎么个样子?”
小月想了一下道:
“那个人的身材很高,脸白得像死人一样,手上脚上都拖着银链子,武功高得出奇,打死了很多人…”
一点有没都错,那人的确是周志宏,听说林盈落在她生身父亲的手中,慕容平倒是不太着急。
李红药却厉声问道:
“盈儿所居的来凤阁,机关密布,埋伏重重,而且又十分隐密,那个人怎么会找得到去的?”
小月嗫嗫地道:“这个婢子道知不…”
慕容平忽地一笑道:“小月!恐怕还是你把那个人引去的吧?”
小月将眼一瞪,脸色大变李红药也厉声道:
“不错!盈儿在来凤阁上连君山本寨的人都道知不,只有你我等有限几个人得知,那个人怎么找得到…”
小月又蹑蹑地道:
“正因为那人武功太高,小婢无法阻挡,只好将他引往来凤阁,原是想利用那些机关阵图将他困住的,谁知…”
李红药哼了一声道:
“做梦!君山上那点布置在他眼中看来,连小儿的玩具都不如,你居然想把他给困住,你…”小月哭丧着脸道:“婢子怎知这人如此厉害呢?不过婢子看那人对郡主好像不存什么恶意,他抱走郡主是非常小心…”
李红药不
默然了,苦因这时才问道:“他是从哪一个方向走的?”
小月想了一下道:“他抢了一只小船,顺江往下游去的。”
苦因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是追下去呢?还是另作区处?”
李红药连忙道:“自然是追下去,盈儿怎么可以一直落在他手中…”
慕容平却微微一笑道:“我觉得让盈盈跟他一起也好,至少可以使您使免除了许多的麻烦,娘以为如何?”
苦因点点头道:
“这话对,红表姊,孩子的事慢慢再谈不迟,目前不如由我陪着你找到林如晦,把话跟他讲明白。”
李红药脸色微红,嗫嗫地道:“你去跟他讲就行了,何必把我也拖去呢?”
苦因微微一笑道:“表姊!我觉得你还是跟他当面说清楚的好,周志宏既然重出人世,你也该为自已作个打算。”
李红药一愕道:“我…”
苦因笑笑道:
“同
异梦二十年,你把自己折磨得也够苦的了,且喜儿女都已成长,你大可为自己找一个愉快的晚年。”
李红药低下了头不作声,苦因又道:“周志宏那个人相当古板,你不与林如晦作个明白的
代,我相信他还是会一直在躲者你…”李红药沉思有顷才道:“那么你呢?”
苦因轻叹一声,凄凉地笑笑道:
“我一生罪孽深重,只有古佛青灯,贝叶黄卷才是最好的归宿,我这次是为了孩子的事践履人世,刚好也可以附带替你尽一点力,等于把我一切都作个完美的
代后,找个深山古
,再也不蹈红尘了…”
李红药眼中有着感激的光芒,也有着一丝歉咎,却是一语不发,倒是小月兴奋异常地说道:“夫人!婢子给您找船去…”
慕容平匆地脸色一沉道:“小月!你不必跟着去。”
小月鼓起眼睛,
待跟他争执,慕容平又沉声道:
“小月!你的心事我全明白,因此我劝你不必自作聪明,反误了自己,我和盈盈的结合已经没有问题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乖乖的等在这里,当高猛失望之余回到君山时,才是你最好的机会。”
小月怔了片刻,终于朝江中那驾小船的大汉道:
“快去找一条大的快船,送这几位到巫山上去。”
那大汉似乎不太情愿,小月又怒声道:“你听见了没有,这件事的关系很重大,如你误了事,总瓢把子回来,你可得要完全负责。”
那大汉不敢违拗,立刻掉桨而去。
小月才怔怔地道:“慕容…公子,我…”
慕容平含笑摇手道:
“不用说!我全明白,我也很同情你,可是你要记住,只有我成功,你才有希望,下次别再胡闹了!”
小月低声道:“是!谢谢公子!婢子一定记得!”
大家都很奇怪,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也不便动问,沉默有顷,那个大汉又乘着一条快帆来了。
小月请他们都上了船,又嘱咐船上的水手道:
“慕容公子是到巫山去支援总瓢把子的,你们一路上要听他的指挥,而且要尽快赶到巫山…”
那些水手答应一声,立即扬帆启舟,小月在岸上挥手相送,舟行轻速,很快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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