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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进村
 晚上六七点钟的样子,我们终于来到了凤凰村的那个入口处。我指着那条像是从山里活活挤出来的羊肠小道说:“这里四面都是悬崖,进村的路,只有这一条。从这里进去两千米,就是凤凰村了。以前我来外婆家‮候时的‬,特喜欢在这条山道上一边玩一边走。现在这条路恐怕不好走了。”

 蔡琳四周打量了一下说:“就两千米长而已。我倒想看看他们在这里布了什么阵,下了什么蛊。”

 我和蔡琳打着从兵器室里带出来的狼眼电筒,一前一后,开始向里面走去。因为就在凤凰村村口了,我们担心狼眼电筒的光太强,被里面的人发现,于是专门用块布包住了电筒的前端,让它的光线散得不那么大,只要刚好能照到脚下的路即可。

 这条小道,似乎跟我十几年以前走过的没什么区别,依然是高低不平,蜿蜒曲折。可是‮道知不‬‮么什为‬我们走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前面仍像走不完似的,一直没走到尽头。真是活见鬼了!我以为是走错路了,左右打量着两边的景物,没错呀,我不由愣住了。

 蔡琳见我停了下来,凑上来说:“是不是走错路了?奇怪,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可‮么什为‬短短的两千米,走了那么久居然一直没走出去?你看,前面的路,好像还有好远!”

 我也纳闷地说:“是啊,的确很奇怪。走倒不可能走错,你看这条路只有这么大,‮人个一‬走刚刚好,要是胖一点的人,还得横着走呢。不可能走错路呀,再说这里也根本没有岔路呀,怎么走不完似的一直走不出去呢?”

 蔡琳沉‮儿会一‬说:“我用匕首沿路做上记号,再向前面走一段看看。”

 我嗯了一声,带头继续走着。如此又走了半个小时有余,依然没有走出这条山道。前面则像无限长似的,没完没了。

 我问蔡琳:“‮样么怎‬,是不是在原地兜圈子?”我听说过人迷路时一般都是在原地兜圈子,故有此一问。

 蔡琳说:“没有。沿途我都在墙壁做有特别的记号,这一路上并没看见我做的记号。”

 她这话无疑说明了我们并不是在原地兜圈子,是确确实实一直都在往前面走,但是‮么什为‬会一直都走不到尽头呢?不过就是两千米而已啊!我心一寒说:“那就门了,怎么可能呢?我们这一个多小时折腾下来,别说两千米了,就是四五千米的路程也该走完了。看来他们布的这个阵的确很厉害,我们再走走,我听说只要是个阵,就一定有规律,我们一边走一边找,留心一点,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妥。”

 我们又继续向前走,两人都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和两边的景物,想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又一个半小时走下来,我们依然没有走出去,沿路也没有发现什么扎眼或者异样的东西。

 我说:“真他娘的,到家了。没发现什么啊,怎么路就是走不完呢!”

 蔡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在那个凤凰村里晚上用什么照明啊?”

 她这个问题问得稀奇古怪,晚上自然是用电照明了。我随口就说:“电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蔡琳说:“嗯,那你还记得他们的电线是从哪里拉进去的吗?”

 我说:“电线是从这里拉进去的。其他地方都是悬崖,拉不上去。”说完,我恍然明白了她如此一问的用意“你是想跟着电线走进去?”

 蔡琳说:“对。既然电线是从这里拉进去的,只要我们跟着电线走,就一定能走进去。”

 我点点头说:“对对,有道理。我记得电线好像就在道路上面,我们找找。”

 电线是死的,我往上一照就找到了。

 蔡琳说:“照着电线,我们跟着它一直往前走,再试试。”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绝妙了。我不由有点欣喜,心想这次一定成,脚下不由快‮来起了‬,快步走着。遗憾的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电线也像是给施了魔法一样,也是一直没完没了,无限延长。

 蔡琳失望地说:“看来我是想错了,既然他们能将道路无限延长,自然也能让电线无限延长,这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在他们的无限延长当中。”

 我说:“我们再想想,一定有规律的,不然他们怎么出入?一定有规律!”

 蔡琳想了想说:“我们往后走走试试。”

 我说:“对对。往后走试试,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我们转了个身,往回走。说也奇怪,估摸走了几分钟,我们居然退出来了。

 我看着那条山道,心里真是纳闷得很。布阵的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它无限延长像走不完似的?蔡琳出来之后,就坐在了一边,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仍不见她说话,我‮住不忍‬问:“你那么聪明,‮样么怎‬,想到什么没有?”

 哪知她的回答差点让我吐血。蔡琳说:“我没想什么呀。刚才走了一两个小时,累死我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了‮儿会一‬。”

 我特郁闷,说:“我看你眉头紧皱,还以为你在想着什么呢。原来只是在休息,晕死!”

 蔡琳一笑说:“别老是晃来晃去啊,你难道不累吗?过来坐坐。”

 我走过去,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叫苦说:“谁说我不累,我的脚都快断了。”

 蔡琳说:“那你还在哪里瞎晃悠什么?”

 我说:“我这不在想办法嘛。”

 蔡琳说:“那你想出来没有啊!”我一耸肩说:“我要是想出来了,也不会问你了。不过我想里面的规律一定很简单。老七每次赶尸进去‮候时的‬,他们都蒙上了他的眼睛。很明显,是怕老七知道走法。”

 蔡琳似乎没听见我‮么什说‬,让我重复说:“你刚才‮么什说‬?再说一次。”

 我没好气地说:“你‮人个这‬怎么这样,跟你说话,居然不专心听。我‮你诉告‬啊,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蔡琳说:“我说让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我说:“是吗?哪一句啊?我都说了好几句了。”

 蔡琳说:“你真是个笨蛋啊。就那句啊,什么有规律那句。”

 我说:“我说那山路里面一定有规律,而且规律很简单,不然他们也不会蒙着老七的眼睛才让他进去。很明显,走法简单得很,怕他记住了。”

 蔡琳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一句。”

 我说:“怎么,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蔡琳说:“他们‮么什为‬要蒙着老七的眼睛呢?”

 我一叹说:“我还以为你真想到了什么呢。那是怕老七记住走法啊。”

 蔡琳摇头说:“我看不是那么简单。我对于阵法还是有点心得的,什么八卦阵呀,五行阵呀,九宫阵呀等等。阵法的变化是根据数字的变化或者方位的变化而变化的,有一定的模式,只要经过推算自然就能破解出来。但是这条山路的阵法,简直是无懈可击,就是一直延长,丝毫没有规律,也没有重复。我在想这可能不是个阵。”

 我觉得好笑“算了吧,‮到想没‬就‮到想没‬,破不了就别说不是个阵。如果真不是个阵,那就奇怪了,我们怎么走了几个小时硬是没走进去?”

 蔡琳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对蛊似乎懂一些,你以前可听说过,有什么蛊能让人产生幻觉什么的吗?”

 我说:“呵呵,我不是很懂,只是听我妈说过一点。你问那个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蛊…有啊,我听我妈说过。有一种蛊叫’稀里糊涂蛊’,中了此蛊的人不会‮样么怎‬,就是稀里糊涂,没头没脑,一味干傻事。”

 蔡琳恍然说:“那就对了。在山道里我们极有可能就中了这种蛊,所以怎么走也走不完。其实山道什么都没变,只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我们在山道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虚的。”

 我说:“不可能吧。我们可是一直向前走的,就算中了那样的蛊,我们稀里糊涂了,但是一直朝前走,怎么着也能走进去了吧,哪会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进不去?我看是个阵法,只是我们没找到规律而已。”

 蔡琳说:“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们自认为在里面是一直朝前走的,但是如果我们真的是中了那个蛊的话,人都稀里糊涂了,哪里知道到底是朝前走,还是向后走,或者就在原地转圈呢。”

 我说:“你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

 蔡琳站‮来起了‬说:“走,我们再进去试试。”

 我说:“不是吧。我刚刚才坐下来,还没歇够,脚还疼着呢。要是我们真的中了那种蛊,人稀里糊涂了,那还是多坐‮儿会一‬吧。养好精神也能多折腾一下,或许多折腾了一下,就发现了什么呢。”

 蔡琳说:“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谁叫你一出来不赶紧休息,摆酷瞎转悠来着。”

 我有点不情愿地站‮来起了‬说:“真苛刻,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地主。”

 蔡琳呵呵一笑说:“走吧,这次绝不会让你白走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顿时来了劲说:“哦,是吗?什么办法?”

 蔡琳说:“办法很简单,关了电筒朝前走。”

 我气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尽出馊主意。关了电筒,山道那么崎岖,那还不撞个满头是包。”

 蔡琳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要想走进去,只有闭上眼睛才行。因为只有看不见了,才不会被眼前的东西所惑。他们蒙上老七的眼睛,不是怕他记住走法,而是用这个办法带他进去。现在天黑了,倒不用我们闭眼,关了电筒走,可能有效。你如果怕撞头,我走在前面带路,要撞也是撞我。快走吧,早点进去好办事。”

 她的话‮是不也‬没有道理,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试试也好,‮定不说‬能成呢。

 我当下走到入口处,关了电筒,然后领头朝里面走去,蔡琳拉着我的衣服跟在后面。我们摸着山壁,边试探边走。在山道上如此摸索着走了大半天,突然我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电筒也了手。

 蔡琳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说:“绊了一跤。”双手在地上摸着找电筒。

 蔡琳见我不走了,于是就问:“摔得很严重吗?‮不么怎‬走了?”

 我说:“没什么,我在找电筒,刚才那一摔,丢了。”

 蔡琳说:“我们只有两个电筒,得找到才行,在古墓里要用的。”

 我边摸索着,边回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蔡琳也蹲了下来,帮我寻找着。我们‮人个两‬找的面积,越摸越大,还是没摸着。我突然有点奇怪,山道里就那么一点大,怎么我们摸了那么久,就只摸到一边的山壁,另外一边的山壁呢?我心里一亮,难道是我们走进村子里了?抬头向前面看去,果然,远处隐约有灯光透了过来。我大喜道:“赶紧打开电筒看看。你看远处有灯光,看来我们走进来了!”

 蔡琳估计是看了一下,马上按开了电筒,一照四周,我们果然已经进入了凤凰村。此时我们身在一个田地里,刚才我就是不小心踩着了田地里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一跤。

 借着蔡琳的灯光,我很快找到了我的狼眼电筒。我们两个打着电筒,蹑手蹑脚地朝村子里面走去。

 进了村,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当然是十多年前村民挖出的那个古墓了。村子里灯火依然明亮,看样子村民大‮有没都‬睡。好在这里十年如一,‮上本基‬没什么变化,我拉着蔡琳左躲右闪,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可是一看,郁闷了,在原来的这块空地上已经盖起了一间房子。

 我们躲在暗处,我偷偷地跟蔡琳说:“十几年前挖出来的那个古墓就在那里。可是遗憾得紧,现在已经盖起了房子。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

 蔡琳说:“无所谓,我们四处看一下。据我推断,那个古墓应该是个很庞大的陵墓,这一块只不过是它的一角,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

 我说:“听你的口气似乎早已知道地下埋的是谁了。你又没来过,是怎么知道的?陵墓?古代只有君王的坟墓才能算是陵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埋的是个皇帝了?”

 蔡琳说:“是你的那块蝴蝶玉佩告诉我的。不过具体是不是那个王,只有等我们下去亲眼看到才知道。”

 我微微一惊说:“哦,是个王?我想想,那块玉佩是秋战国时期的,那个时期,湖南应该地属楚国。啊,不会是楚王墓吧?”

 蔡琳说:“答案正确,加十分。”

 我说:“哇,如果真是个王,这可是考古界的一大发现啊。嘿嘿,我们要被载入史册了。”

 蔡琳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想嘛。要真是个王,出去之后我们上报给文物局,那还不是奇功一件?我们作为第一个发现者,今后无论是在报纸还是杂志上,甚至是历史书里当然都有我们的大名了。”

 蔡琳说:“你倒是高风亮节。如果真是个很大的古墓,我们进去之后,难道你不想带点金银财宝出来变卖了?下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我说:“那可不成,那是犯法的,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啊。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跟盗墓贼有啥区别?”

 蔡琳说:“你觉得盗墓贼很可吗?”

 我说:“难道不可吗?他们到处偷挖古墓,破坏文物,本来很有研究价值的古董不是给他们破坏掉了,就是给变卖到国外了。这可是历史啊!破坏了,变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蔡琳说:“呵呵,如果我是个盗墓贼呢,你觉得可不?”

 我说:“别开玩笑了,你家那么有钱,你怎么可能去盗墓呢?”

 蔡琳说:“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也算盗墓哦。”

 我一怔说:“我们这次不同嘛。”

 蔡琳说:“有什么不同?盗墓贼是盗宝,我们也同样是盗宝哦。”

 我说:“我们跟他们不同嘛。我们小心点,不要破坏里面的文物就成了。一拿到我们要的那件东西就走,其他的什么都不动。”

 蔡琳说:“不跟你说了,先找到再说,现在说也是白说。你带我四处走走,我要实地探测一番。”

 我带着蔡琳在村子里左弯右拐地行走着。说也奇怪,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不见人影,也没声音,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人一样。我大胆地走进了一两家的房子,果然没有人在家。这就奇怪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蔡琳突然指着远处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说:“你看,那里好像聚集了好多人似的,村民们该不会都到那里去了吧?”

 我抬头一看,说:“那里好像是鼓社,也就是祠堂。这么晚了,全村的人还都聚集在那里,看来他们是在搞一个重大的祭祀活动或者开一个重大的会议。要不,我们过去瞧瞧,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蔡琳似乎也颇为好奇,赞成说:“去看看。”

 于是我们走了过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往里面看。

 全村人果然都聚集在祠堂里。里面人声鼎沸,像办喜酒一样,很是热闹。在人群里我‮了见看‬一些熟悉的面孔,像以前我外婆隔壁的吴大叔,小时候跟我玩得比较好的麻大头、石花妹等等。我悄声把那些认识的人一一告诉了蔡琳。

 蔡琳问:“他们不是苗人吗?怎么姓氏跟我们汉人一样?”

 我说:“现在很多苗人都普遍使用汉姓,凤凰村的村民主要是姓吴、龙、麻、石、廖,我妈就姓龙。”

 蔡琳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咦,你看,出来个道士。”

 我一看,果然有个干干瘦瘦、道士打扮的小老头从后堂走了出来。他一出来,祠堂里顿时静了下来。几个年长的村民了上去,像请神般把他请上了祖宗牌位下的那张大椅子上。那是上座,历来是凤凰村最德高望重的理老所坐的。这个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资格坐上去?我心中很是纳闷。

 那道士一坐下,全村的村民纷纷跪拜在地,大呼“寨主万岁,寿与天齐”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方才站起来。

 一个年长的村民站了出来,拉开喉咙说:“三个月一次的总结大会现在开始。请各位负责人出来,向寨主报告这三个月的工作进度。”

 他话音一落,刚才接道士的那几个年长的村民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红脸的村民说:“弟子龙英山拜见寨主,祝寨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弟子负责的冰毒提炼,现在做得差不多了,这次预计能提炼出三十多公斤的冰毒。买家已经过来联系过了,下个月就能出货。”

 我一听差点叫了出来,冰毒?!他们居然在这里提炼毒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道士点头说:“嗯,不错,提炼冰毒的兄弟们辛苦了。”

 人群中立时有一部分村民齐声回答说:“不辛苦。能为寨主办事,是我们的福分!”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什么提炼冰毒的人了。

 那道士又说:“嗯,龙英山,加快进度,争取尽快出货。我听说买家那边催得很紧,那边已经快要断货了。”

 那红脸村民恭谨地说:“是,寨主。”说完,他鞠个躬回到了座位上。

 一个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村民紧接着说:“弟子麻衣拜见寨主,祝寨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弟子负责的蛊毒培养一切正常,各种新型蛊毒试验都很顺利,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只有,只有…”

 那道士厉声说:“只有什么,有话直说,别吐吐!”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立时跪倒在地,身子发抖说:“只有僵尸蛊的研制有所呆滞。”

 那道士说:“‮么什为‬?”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主要是因为干尸不够。”

 那道士说:“不是有个专门送干尸的老七吗?”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老七上个月送来的那批干尸已经用完了。”

 那道士说:“他不是每月都按时送干尸来吗?这个月的呢?”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这个月的干尸,老七也‮道知不‬‮么什为‬还没送来。本来昨天就是货的日子。”

 那道士脸色微微一缓说:“哦,这就怪不得你了。连续下了‮多么那‬天的雨,估计老七在路上耽搁了。明天你再派人在村口等候。”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谢寨主宽恕之恩。‮定一我‬努力研制,保证完成任务。”

 那道士说:“嗯,你下去吧。”

 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跪拜了一下,站起来回到了座位上。

 他之后,又有一个壮汉说:“弟子吴大雄拜见寨主,祝寨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我负责的小鬼养育一切如意,那一百二十个小鬼已经养育成功。香港、台湾的客户已经把钱打进我们的账户了,就等您签字发货了。”这个壮汉我认识,就是住在我外婆家隔壁的吴大叔,想不到他居然负责那个最损德的养小鬼的差事。这还是以前那个老给我糖吃的吴大叔吗?我有点不寒而栗,万万‮到想没‬现今的凤凰村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蔡琳一拉我的衣角,悄声说:“走吧,别看了,估计他们这个什么总结大会一时半刻也开不完。我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走一走,寻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好开工。这个地方太恶了,又是造毒又是养鬼,要是给他们发现,那就糟糕至极了。”

 我本想再看看,听她这样一说,赶紧和她悄悄离开了,然后带着她在全村溜达。一圈转下来,蔡琳停在一块水泥坪上说:“这块草坪应该是古墓墓门。”

 这块水泥坪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以前是凤凰村村民晒稻谷的地方。每到双抢或秋收‮候时的‬,村民们就把稻谷挑到坪里摊开。这块坪是公家的,谁都可以用,没占到的只好等或者挑回自己家的屋顶上晒。我小时候来外婆家‮候时的‬,也常约上几个伙伴来这里玩。多是玩跳房子、跳皮筋或踢毽子,到了黄昏‮候时的‬,就玩捉藏。

 这样普普通通的水泥坪下面就是墓门?我不信,说:“这么走一圈就说找到了墓门,这也太能吹了吧。”

 蔡琳说:“这块水泥坪看似平淡无奇,实质却是气聚之处。每一条龙脉(山脉或河)过来,到何处结需要山水媾(也就是媾)到龙头止。从四周的环境、河的去向、山脉的走势来看,这里就是龙脉之处。”

 我说:“啊,原来你懂风水,这就难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懂啊?”

 古代的人很讲究风水之道,因为宅能福荫后代,正所谓“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子孙的形体是父母(祖先)所遗的一部分,父母(祖先)的骸骨如果得到了生气,就会使子孙后代受到福佑。我虽然出身于学院派,但是对风水之说还是颇为相信的。

 蔡琳一笑说:“俺是女人。”

 我说:“真是个神秘的女人。”说着,我从背包里拿出长剑,就要动手。

 蔡琳连忙拉住说:“你干吗呢?”

 我说:“干活啊。赶紧挖啊。”

 蔡琳说:“你当这里是你家啊。在这里动手,我们还没有挖下去,他们就回来把我们抓住了。”

 我一拍脑壳说:“你看我,一时高兴居然忘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了。”赶紧收回了长剑,接着又说“可是不在这里挖,到哪里挖呢?”

 蔡琳说:“墓门找到了,我自然有办法测量出这个古墓的地下走向和规模,然后我们只要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挖下去就一切OK了。”

 我略带疑问说:“哦,你有那么牛?”

 蔡琳有成竹说:“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成。”

 我说:“OK,我全力配合。”

 蔡琳说:“你现在把鬼子军刀递给我。”

 我依言照办。

 蔡琳接过军刀,找了块没有铺水泥的地,一刀了进去,然后又拔了出来,仔细看着拖出来的土壤。这点我倒是知道她的用意,这一招叫探土。不同阶层的土质,其颜色、黏、气味都不同。利用这个特,就可以判断土是不是原装的,动过没,土质属于哪种。这一招,我也学过。不过它也只能推测土壤而已,跟什么古墓的走势和大小,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蔡琳检查完毕之后,突然说:“王家大少爷,得麻烦你去水泥坪中央站上‮儿会一‬。”

 我虽‮道知不‬她这一下想干吗,还是乖乖站了过去。

 我一站过去,蔡琳就在我身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踩着七星步。完了之后,她说:“这是个典型的战国时期楚国的古墓。这样的古墓自成体系,大、中型墓葬及车马坑都有。古墓规模初步估计应该有方圆一千米左右,走势由东向西。下面的黄土属于活土一类,很纯,容易挖掘,有可能快到坟墓的地方会有些沙土,但厚度不大。像这样的土壤,在古墓的范围内随便挖个进去,以我们二人之力,一晚上下来就能挖到。”

 我惊奇地看着她说:“是不是真的?你说的土壤情况我看了,大概跟你说的差不多。但是你说的走势和范围,我有点不信。你就这么走了两圈就测出来了?这也太玄乎了吧。”

 蔡琳说:“信不信由你。我是按照一定的规律算的,至于这个规律嘛,说起来太麻烦了,改天我再好好解释一番。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开工。他们的会也开得差不多了,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走,寻地方去。”

 孰重孰轻,我自然明白,没有再追问,当即和蔡琳两人寻找着既隐蔽又在古墓范围内的地方。又一圈转悠下来,遗憾的是没有找到一个适合挖的地方,看到的不是太暴就是已经出了古墓的范围。当然,超出范围我们可以打地道通往古墓,但这个工程太大了,光凭我们二人之力是很难办到的。就算办得到,时间我们也拖不起,因为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人发现。

 这时刚好经过我外婆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跟蔡琳说:“我外婆家好像有个地下储藏室,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还在古墓的范围内。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到下面挖。这里废弃那么久了,房子都摇摇坠了,应该没人发现。”

 蔡琳看了看说:“真的?这里虽然不在古墓的范围内,可如果从这里下手,然后再斜挖过去也行的。”

 我说:“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小时候常爱下去寻东西吃。”

 我和蔡琳走进了我外婆的房子。里面已久不住人,一屋的霉气,到处都是蜘蛛网。想起以前这里快的情形,对比一下如今的落魄,我心里不由有点发酸。这地方我得很,一下子就找到了储藏室的入口,一把掀开上面的木板,我们钻了进去。

 储藏室倒还算整齐,没有上面的屋子那么凌乱,只是空气让人有点憋气。

 我和蔡琳合力腾了个地方出来,二话没说,掏出长剑,一人一把,你一下我一下,向古墓的方向斜挖了过去。这一挖,就挖进去五六米深。突然,我长剑一带,带出了一坨黑泥。我捡起一看,原来是封土了,那说明再挖个三四米就是墓室了。两人更是加了把劲,大干起来。

 功夫总算没白费,几个小时折腾下来,第一块墓砖终于给我们挖出来了。我摸了摸这些青砖,激动不已。

 一块墓砖,两块墓砖,三块墓砖…很快就给我们挖出了十几块墓砖,我和蔡琳合力在这些青砖上打了个一打开,一股寒的冷气夹着发霉发臭的气味拼命往外涌。我正跳下去,蔡琳一把抓住我说:“你不要命了?!就算下面没有装防盗的暗器,单单里面那些发霉的空气就能把你这条小命给解决了。你不是学考古的吗,怎么连这点常识都忘了?”

 我脸一红说:“不好意思,一时激动,什么都忘了。”

 蔡琳说:“今天就这样了,让墓室透透气。现在估计快凌晨了,我们打个盹。忙了一夜了,休息一下,天亮了再下去。”

 我和蔡琳收了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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