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谅你什么?原谅你为救我而违抗神的旨意?
原谅你为自责而内疚一生?
这个男子啊,为何拥有比常人更多的刚毅时同时也拥有比常人更多的脆弱?
他跪在她面前,天之子的尊贵与荣誉全都烟消云散。
美杜莎慢慢地蹲下身,平视着珀耳修斯,她的眼睛剔透、纯黑,没有一丝杂
,此时因掺入感情而变得温润来起了,他从她的眼睛里了见看自己。
“珀耳修斯…”风吹得又轻又柔,像她音声的一样,整个世界就此软软地融化“我爱你。”
意识沉沉,纠
着统紧,默未倾道知不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些,也道知不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呢喃“请你惩罚我”后来又恍惚地想起,那似乎是大楼倒塌后他对程沉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去就是一阵子的天旋地转,世界与他而言,变得非常遥远。
身穿白袍的女神握着神杖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珀耳修斯,去,为我砍下美杜莎的头。”
他看见自己摇头,说:“不,不行。”
“你么什说?”
“我不会杀她。”
“么什为?”
么什为呢?思绪是一团
麻,但在这个时候却慢慢地被解开,使得里面的答案越来越清晰。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他听见自己说:“我喜欢她,我喜欢美杜莎。”
所以,他不会杀她。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再伤害她。
女神的影子在瞬间淡去,一个声音很远却很清楚地传到他的大脑中来:“默未倾,你要好起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浑身一颤,惊悸的感觉从手脚处蔓延上来,将身心层层包拢。
那是她音声的!是她的,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她音声的!
默未倾的手动了一下。
身旁的护士发出一声惊呼:“院长,我看见病人的手动了一下!”
主治医生停住了手中的止血钳“你确定?”
“是的。”
主治医生沉思了大概五秒时间,说:“不用理会,我们继续。准备好的软骨组织在哪里?拿过来。”
“这就要开始移植了吗?”
主治医生看看表“我们还有45分钟。”
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终于过去,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程沉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因等得太久而有点呆滞。但她立刻清醒过来,连忙上前问:“医生,手术进行得如何?”
“手术过程比预期的顺利——”
程沉全神贯注地聆听。
“但是,情况却有点复杂,我们在给他进行软骨移植时出了点小问题,感觉病人的情绪处在非常激动的状态中,可能会有稍微的不良影响…”
“什么意思?”
“一切要等病人醒过来才能知晓。现在就看他自己的毅力。”
手术车推了出来,看见他
出头而不是整个人都罩在白单之下,程沉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他还活着。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考虑了一下,对身边的护士说:“你带她去。”
“好的,美杜莎小姐,请跟我来。”
护士带着她,做过全身消毒后才允许她进入。
病房内,默未倾依旧全身
着管子,面色蜡黄,没有生气。
程沉将他的一只手捂在手中,神父说过,温暖的手可以带给人快乐,她要把这种温暖传递给他。
“你听,我会说话了…”她苦涩地笑着,将他的手贴到脸上。
“你听见了吗?我会说话了。你不是曾经说过我音声的好听吗?你有没有听过我唱歌?我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
有人在哀伤的诗句里告诉我
寂寞是我永远的阿修罗
将宿命雕刻为弓
将光年幻化成箭
以指尖滑落
破空飞去那则传说
有人在空寂音声的里告诉我
罪恶是因为我的静默
在远处的灯火
是你生命的追索
像一只蝴蝶
在破碎的波光中婆娑
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那是一支歌
所以无法咏唱太久太多
那是一段岁月
所以无法重头来过
那是一朵玫瑰
盛夏之后它将一去不回
而记载着故事的静默之堂啊
有
滟水
漫天浮光
在风中摇曳,呼唤我们
在那里我们将永远鲜活
永远鲜活…
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回
,缓慢的节奏,沉沉的曲调,伤感中编织着一张绵绵的网,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温柔。
程沉一遍一遍地唱着,不知疲倦。
加护病房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人个两,正是简兰达和
莎碧。他们听着这首歌,眼中泪光闪烁,久久都不能动弹。
程沉握紧默未倾的手,硬咽地说:“你要振作,你要好起来!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我爱你。”
简兰达和
莎碧对视一眼,双双转身走出去。
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
莎碧伸手扶着墙,垂下头双肩颤抖。
简兰达看着她,走过去将外套
下披在她的肩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转身扑入简兰达怀中“哇”地哭了出来“道知你吗,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我就有预感,她会很讨人喜欢,我的爸爸,我的哥哥,我的所有所有朋友们都会爱上她,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害怕,害怕他们爱上她后,就不会再爱我了,我很害怕她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也不想对她那么坏的,起不对,起不对…”
“道知我,你的本
是很善良的,道知我的。”
“可是我藏起了爸爸给她的娃娃,我教唆小朋友们排挤她,我经常欺负她,最后还是因为我她才摔下楼梯的…我是一个坏女孩,很坏很坏的女孩…”
简兰达不再么什说,只是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道知他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个聆听者,好让她将心中所有的内疚全部发
出来。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会想起她,我很想问问爸爸她究竟样么怎了,可我不敢问…我没想过会在殷达再见到她,她残了一条腿,还变成了哑巴,长得也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那么面无血
营养不良…她小时候很好看的,差不多和我一样好看,呜呜呜…”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简兰达不
有些莞尔,这个
莎碧,虽然有点小心眼,但却很天真呢。
“我很害怕见到她,我觉得都是我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故意针对她,我只是很害怕…”
“道知我的,别太自责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她恢复了声音了,对不对?今后的医学会越来越发达,也许她能完全恢复健康呢,往这方面想想,你是不是就觉得舒服很多了?”
莎碧点点头,又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唱歌很好听。”
“是的,她有很美的嗓音。”
莎碧偏偏脑袋,忽然说:“默哥哥喜欢她。”
“嗯?”
“小时候我就来出看了,默哥哥对谁都很漠不关心,但是他却老会若有所思地盯着美杜莎看。他表面上来起看对她很冷淡,但道知我他很在意她。所以我那时候就更讨厌美杜莎,她抢了我的爸爸,还抢了我最最崇拜的默哥哥。”
简兰达只是扬扬眉毛,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莎碧咬了咬下
,瞪着他说道:“我之所以你诉告这个,是让你识相点,不要跟我哥哥争,当然,你也争不过他…但是,还是要警告你,别以为我道知不,你也喜欢美杜莎。”
简兰达忽而笑了,他的眼睛又清又亮,还带了那么点戏谑的味道,、令得
莎碧脸上一红。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简兰达摸摸鼻子说“其实你误会了,我对程沉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喜欢。”
“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在第一眼看见程沉时就对她印象深刻,每次看见她我都会住不忍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她,想让她开心,让她笑起来。但是,我也一开始就知道,无论我多么努力,她都是不会笑的,能让她笑起来的人不会是我。我想我对她,更多的是对妹妹的一种感觉吧,怜惜、疼爱、关怀、体贴。”
“但那次她吻你时,你整个人都呆掉了!如果你的妹妹吻你,你也会那种反应吗?”
简兰达很认真地沉思了儿会一,答道:“我当时的确很有感觉,但那种感觉应该不是动心,我想任何人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主动亲时,都会有那种奇妙得说不出滋味的感觉吧,和爱情无关。”
莎碧睁大了眼睛“啊?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从来没有跟其他女孩子这么亲密过?”
简兰达脸红了红,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虽然我…对每个女孩子都很温柔,但除了温柔外,我实在道知不该怎么跟她们相处…我想也许正因为这样,才让美夕子误会了吧,害她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害人害己。”
“呸,她那是自作自受,和你有什么关系!”真讨厌那个女生,被抓起来了还敢当着大家的面冲简兰达大喊“我爱你,我爱你”呸,没见过那个不要脸的人。她都没这样对他说过呢,哪轮得到那个小日本?
一念至此,她忽然转了转眼珠,抬起头来对他说:“你道知不该怎么跟女生相处?我来教你好不好?”
趁他一刹那惊愕时,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将双
贴了上去,低声呢喃:“我从这个开始教,好不好?”
和上次程沉吻他时的反应一样,简兰达整个人都呆掉了。
飘飘浮浮,那个声音一直温柔地引导着他。
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那声音那么温柔动听,像春风拂过他的心,于是他跟着,一步步地走过去,走过去…
默未倾的手又动了一下。
程沉惊诧地抬头,果然,又动了一下。
她连忙回头大喊:“海轮小姐,他的手动了,他的手动了!”
加护病房外的海轮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撞翻椅子“太好了,我这就去请罗恩院长来!”
程沉握紧默未倾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拂开盖在他眼睛上的头发,手指还没离开他的额头,他就睁开了眼睛。
她愣了一下,手停在了他的脸上。
金色瞳仁慢慢地自她手上移转,看向她的脸。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好一刹那她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她回过神,欣喜的眼泪就顿时从眼眶里
了出来“默未倾…默未倾…默未倾…”
只能不停重复他的名字,连“你醒了”三个字者说不出来,她望着他的眼睛,哭得一塌糊涂。
“程…沉?”他开口,低哑音声的里完全是不可置信。
“嗯!”她连忙点头“是我,是我!”
“你…”依旧是极其的震惊,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你会说话了?”
她用力点了点头“是的。你没听到吗?我在叫你。”
“你会说话了…”他音声的渐渐变低,几乎让她以为他又要昏过去了,她连忙抓紧他的手,急声叫道:“你不要再睡了,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了很多天了!你叫我不要睡,自己却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一睡睡了这么多天…我好怕…”
“程沉…”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忽而柔柔一笑“我没有睡,我现在很清醒。”
“默未倾。”她吁出一口气,疲软地将脑袋靠在他胳膊上,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他终于醒了,他的身体是温暖的,不像之前那么冰凉。
就在这时,罗恩院长身穿白袍匆匆走了进来“起不对,美杜莎小姐,请你出去一下好吗?”
程沉站起来,默未倾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就在外面,我不走。”她拍拍他的胳膊,轻轻怞出手,将位置让给医生。
转身朝房门走去候时的,默未倾又喊了她一声:“程沉!”
她回眸,笑了一笑,眉毛和
角都微微上扬“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笑容一起,那张苍白的脸上就绽出了神采和生气,她笑起来很好看呢…
默未倾凝视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程沉转动门柄走去出了。隔着玻璃,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须臾不眨地望着外面的她。
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很多很多天后,阳光依旧明媚,草地依旧青青。
一只皮球滚到她的脚边,孩子青稚的童音远远地响起:“姐姐,麻烦你帮我把球踢回来好吗?”
她抬起头,还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于是便笑了。
将皮球踢还给他,谁知那个孩子却抱着皮球跑到了她跟前,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她。
“怎么了?”
“姐姐,你变了耶!”孩子像发现什么惊天大新闻一样地叫来起了。
“哪里变了?”
“姐姐,你变好看了耶!”
她脸上一红,有点狼狈地看着那个孩子,道知不该怎么回答。
“姐姐,我偷偷你诉告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孩子粘上来,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好啊,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我喜欢姐姐!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你不要嫁给那个拄拐杖的坏哥哥,你嫁给我吧!”话刚说完,头上就被人狠敲了一记。
孩子回过头,正是那个他口里的坏哥哥。
“姐姐你看,他打我!”事实在前,连忙告状。
她看着哭笑不得的那位坏哥哥,住不忍笑出来“是啊,他打你,他真的很坏耶!”
“就是就是!”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
“可是——”她拖长了声音,果然。孩子顺着她的话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是个残废啊,像我这样的残疾人应该跟和我一样残疾的人是一对,你说对不对?”
“啊?”孩子睁大了眼睛,在她的右腿和那个坏哥哥的腿上来回扫了一遍。
“或者,你愿意为了我断掉一条腿?那样我们就很相配了。”
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惨白,连忙摇头“不要,我不要变残废…”
“那么…”她摊摊手,叹了口气说“那么就法办没了。我们不相配啊。”
“姐姐还是跟哥哥一对好了,我…我去踢球了…”连忙抱着皮球离开,太可怕了,虽然他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经常坐在长椅上的姐姐,但他不想跟她一样一跛一跛地走路,因为他还要踢球呢。
望着孩子逃命般离去的背影,坏哥哥眨了眨眼睛“小家伙有心脏病的,你还这样吓唬他。”
“他说你是拄着拐杖的坏哥哥,我帮你出气耶,你还反过来责怪我?”她调皮地同样朝他眨眼睛。
默未倾放下脑不的拐杖,在长椅上舒展开四肢“他没有说错啊,我现在是拄着拐杖走路,我是很坏,而且你总不能让他叫我姐姐吧?”
程沉格格一笑。
默未倾忽然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
边亲了一下。
程沉红着脸,窘迫地说:“默?”
“如果我一辈子都要靠着拐杖走路,你是不是真的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你在胡么什说啊,罗恩院长说你康复得很快,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不用拐杖,完全康复了。”
默未倾靠到椅背上,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真有点遗憾不能和你一样呢。”
“和我一样有什么好?走个楼梯都好辛苦。”
“只是觉得欠了你一条腿,应该还给你。”
“我才不要你的腿,拿来也没用。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程沉生气地别过脸,心里却觉得甜甜的。
“阳光这么好——”默未倾朝她移近了一点,忽然说“唱首歌吧?”
“什么?”
“道知我你会唱歌,简和
莎碧,还有海轮小姐都告诉我了,说那天你在我耳边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
“不要。我那时候已经唱过了。”
“可我那时昏
着,根本没有听到啊!”“谁叫你当时昏
的?”斜着眼看他,成心气死他。
金瞳眯来起了,她心里开始敲起了警钟,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默未倾挨近她,低声说道:“真的不唱吗?”
她摇头。
“如果你不唱…”默未倾拖长了语音,凝眸看她,视线在她
上停留了片刻。
程沉忽然觉得心怦怦
跳,仿佛被他亲吻到了一般,整张脸都红来起了。他,他,他…他想么什干?
默未倾眨了眨眼睛“肯不肯?”
连忙别过脸去“不要!”
“你害羞?”哈,害羞的样子真可爱“道知不当初是谁当着我和
莎碧的面主动扑上去亲吻我们可怜的纯洁的无辜的殷达第一美少年,把人家都吓傻了的?”
“别说了…”一提起那件事,她就得不恨有个地
可以钻下去。
“谁?谁是殷达第一美少年?”突兀音声的
了进来,抬头一看,晕,说曹躁曹躁到,
莎碧正挽着简兰达的胳膊往这边走过来。
默未倾微微一笑“当然是你身边那位大帅哥,难道是我?”
“切,你怎么能跟我的简比。是不是,简?”
莎碧昂起头冲心上人撒娇,奈何心上人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显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这些天她是发挥了十足十的热情
着他,果然和她原先预想的那样,这个温柔的家伙根本不懂怎么拒绝别人,于是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嘿嘿,这样的追求手法虽然有点无赖,但是她不管啦,谁叫她喜欢他呢。他长得那么帅,她不下手,也迟早会有别的女生对他下手的。好东西要先下手为强,免得事后后悔。
简兰达红着脸转开话题:“默,你今天气
来起看好多了。”
“吖,默哥哥有美杜莎天天陪着他,心情能不好吗?心情一好也就恢复得快了!”自己的爱情美满,于是也很大方地希望别人幸福。
莎碧望向程沉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嫉恨和排斥。
不管如何,她是她的妹妹哪,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和她身上
着相同的血的手足哪,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哪。她要对她好一点。
程沉低下头,除了默未倾外,她还是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热情。默未倾看见她这个样子。悄悄将她的手牵在手中。
“我们来前你们在讨论什么,那么开心?”
莎碧好奇地问。
“哦,我让程沉唱歌,她不肯。你们说该怎么惩罚她。”
“是唱那支歌吗?”
莎碧一下子跳来起了,她松开简兰达的胳膊改为抓住程沉的手,上下摇晃说“真的很好听很好听的歌呢,妹妹你唱吧,我也要听!
这一声妹妹叫出口,默未倾和简兰达都愣了一下,继而
出宽慰的笑容。而程沉听到这个称呼时更是浑身一颤,抬起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偏偏
莎碧神经太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依旧说道:“唱吧,你唱得那么好听,我一直想再听几次呢。好不好?”
程沉咬着
,眼睛变得有点
。
十年了,眼前这个娇纵任
的公主终于接纳了她,她亲口叫她妹妹。
妹妹啊…这个词语,
润润的发音。
“好不好?好不好嘛?”她依旧摇着她的手,她的胳膊都快被她摇断,但是不疼,一点都不疼。她觉得好温暖,从来没有那么温暖过。
“好…”程沉点了点头,轻轻地轻轻地开始唱:“不要在哀伤的诗句里告诉我,寂寞是我永远的阿修罗…”
当她唱到第一遍结束,长音将断未断时,默未倾浑厚的男高音突然响起:“不要在哀伤的诗句里告诉我,寂寞是我永远的阿修罗。将宿命雕刻为弓,将光年幻化成箭,以指尖滑落,破空轮回那则传说。不要在空寂音声的里告诉我,罪恶是因为我的静默,
在远处的灯火,是你生命的追索,像一只蝴蝶,要在柔和的波光中复活…”
他改了,只听一遍就改了她的歌词,把哀伤改成快乐,天!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合唱:“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那是一支歌,所以无法咏唱太久太多;那是一段岁月,所以无法重头来过;那是一朵玫瑰,盛夏之后它将一去不回;而记载着故事的静默之堂啊,有潋滟水
漫天浮光,在风中摇曳,呼唤我们。在那里我们将永远鲜活,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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