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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杰森·伯恩没那么
 五角大楼负责采办事务的诺曼·斯韦恩将军从发球区往后退了退,对自己在平道上笔直击出的一杆长球感到很满意。高尔夫球会滚到一个最为理想的位置上,然后就可以用五号铁头球杆打出漂亮的一击,把球送上十七的果岭。“这下应该成了。”他转过头,对一起打高尔夫的球友说。

 “肯定没问题,诺曼,”卡尔柯科技公司年纪轻轻的高级副总裁回答说“今天下午你可把我打惨了。到最后我恐怕得输给你三百块。一个二十,我到现在才打完第四。”

 “你的曲球不太行啊,小伙子。可得好好练练。”

 “你说的一点儿不错,诺曼。”这位在卡尔柯公司负责营销的总裁一边走向发球区一边说。突然,球场上响起了高尔夫球车刺耳的喇叭声,一辆三轮球车从十六的平道那边翻过山坡,以最快速度开了过来。“是你的司机,将军。”武器推销商说道。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用了球友的正式称呼,心里头直后悔。

 “是啊。奇怪,我打高尔夫‮候时的‬他从来不会打扰。”斯韦恩朝快速开来的球车走去,在发球区十米开外的地方上了车子。“怎么回事?”他问那个身材魁梧、衣服上别着勋章的中年军士长。此人给他开车已经有十五年多了。

 “我觉得这是件很恶心的破事。”军士握紧方向盘,颇为无礼地答道。

 “你这话怎么这么无礼——”

 “打电话的那个杂种就是这副德。当时我只好到里头去接,用的是付费电话。我告诉他,你玩高尔夫‮候时的‬我不会去打搅你;他说我要是知道好歹,最好就‮的妈他‬照办。自然,我问了他是什么人、什么军衔,还有那一整套鬼问题,但他打断了我的话,好像都吓得魂不附体了。‘你就告诉将军,我打电话是要跟他说西贡的事,还有大约二十年前游走在那座城市里的一些爬行动物。’这是他的原话——”

 “我的老天!”斯韦恩的喊声打断了军士的话“蛇…”

 “他说半个小时之后再打过来——这会儿已经过了十八分钟。上车,诺曼。我跟这事儿也有关系,还记得吧?”

 不知所措的将军惊魂不定地嘟囔着说:“我…我得找些借口。我不能就这么走,就这么坐车走了。”

 “动作快点。还有,诺曼,你穿的是件短袖衫,你这个该死的蠢货!把胳膊弯过来。”

 诺曼·斯韦恩两眼睁得老大,瞪着自己皮肤上那块小小的文身。他马上照着英军准将的架势蜷起胳膊抱在前,晃晃悠悠地走回发球区,强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真该死,军队在召唤我了,小伙子。”

 “啊呀,确实是该死,诺曼。不过我还得把输的钱给你。这可是一定要给的。”

 神情恍惚的将军从球友手里接过赢来的钱,点都没点,也没意识到这叠钞票比他实际赢的钱多出了好几百。斯韦恩一边不知所云地向球友道谢,一边快步走回高尔夫球车那里,爬上车坐到自己的军士长旁边。

 “小当兵的,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曲球。”卖武器的副总裁一边冲着发球区自言自语一边挥起球杆,一下子就把布满凹坑的小白球击过了平道,把将军的球远远甩在后面,落地的位置也要好得多。“我打的球价值四亿美元,你这个扛着将星的混蛋。”

 命中二。

 “我的天,你到底在‮么什说‬啊?”参议员笑着对电话说“或许我应该说,阿尔伯特·安布鲁斯特想搞什么名堂?新法案的事他又用不着我来支持;况且如果他真的需要我支持,我还‮意愿不‬帮他呢。他在西贡‮候时的‬就是个笨蛋,现在还是;不过,他已经拿到多数票了。”

 “参议员,我们说的可不是选票的事。是蛇发女!”

 “在西贡,我所知道的蛇只有阿尔伯特这样的一帮笨蛋,他们在市里四处横行,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来,其实谁心里‮有没都‬数…你‮的妈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亚历山大·康克林放下了电话。

 靶三。

 驻英国大使菲利普·阿特金森在伦敦接起了电话。他估计,这个不知其名、自称“华府信使”的来电者是在按照国务院一项高度机密的指令行事。阿特金森也自动照着这条指令的要求,啪地打开了他那台很少使用的扰频器。这台机器能在英国情报部门截获的通话中制造出一阵阵静电噪讯。这样一来,过后伦敦康诺特酒吧里的诸位好友如果问他华盛顿有什么新闻,他就能面带微笑地坦然以对。‮道知他‬,这帮好朋友里头总有哪个跟军情五处“沾亲带故”

 “是特区信使吗?”

 “大使先生,我估计没人能‮听监‬我们吧。”华盛顿那头的人开口了,他‮音声的‬低低的,显得很紧张。

 “你估计得不错,除非他们发明出了新型的‘埃尼格玛’密码机。显然这不大可能。”

 “那就好…我想请你回想一下西贡,还有那个谁都不会提起的行动——”

 “你是谁?”坐在椅子上的阿特金森猛地向前一倾,打断了他。

 “那个组织里的人从来都不用名字,大使先生。我们对自己的信仰也不太声张,对吧?”

 “该死,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菲利普。不过我‮音声的‬你竟然没听出来,这可让我有点意外。”

 菲利普·阿特金森睁大眼睛,飞快地扫视着自己的办公室。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在努力回想;他竭力思索着,要把这个声音和面孔联系起来。“是你吗,杰克?你放心,我们现在开着扰频器呢!”

 “还‮点一差‬儿,菲利普——”

 “第六舰队,杰克。把莫尔斯电码反过来读就是了。后来的事情可就大了;大了许多。是你,对吗?”

 “咱们姑且说可能是吧,但这一点无关紧要。我想说的是,咱们碰上糟糕的天气了,非常糟糕——”

 “真的是你!”

 “闭嘴,你听着就是了。有一艘该死的护卫舰挣脱了锚链四处闯,撞上了太多的暗礁。”

 “杰克,我是岸上的人,不是海军。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当年在西贡‮候时的‬,肯定有哪个擦甲板的混蛋在行动中被撇开了。据我了解的情况,他不知因‮么什为‬事被保护‮来起了‬,现在把前因后果全想明白了。他掌握了全部情况,菲利普。所有的一切。”

 “我的天啊!”“他准备发起——”

 “快阻止他!”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的身份我们还不能确定。兰利那边对整件事守得很紧。”

 “天哪,老兄,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完全可以下条命令让他们闪开!就说那是国防部一份始终没有完成的文件,已经失效了——说它是为了散布虚假情报而编写的!说那里面全都是假话!”

 “这么干可能会招来一轮舰炮齐——”

 “你有没有给布鲁尔那边的吉米·T打电话?”大使话说“他和兰利最高层的关系很铁。”

 “现在这个时候,我还不想采取任何进一步的行动。我得先把消息送出去才行。”

 “随便你怎么说,杰克。这事儿全听你的。”

 “菲利普,把你的升降索拉紧点。”

 “如果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闭紧嘴巴,那你完全不用担心!”菲利普·阿特金森说。他弯起胳膊,心想伦敦不知有谁能去掉他前臂上那块‮的看难‬文身。

 在大西洋对岸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亚历山大·康克林挂断电话往椅背上一靠,只觉得胆战心惊。他凭着直觉行事,在二十多年的外勤工作中一向如此:从话中推断出其他的话,从说法中引出别的说法,凭空捕捉住微妙的言外之意来支持假设,甚至得出结论。这是一盘全靠随机应变的棋局,‮道知他‬自己是精通此道的专业老手——有时精通得都有些过头。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留在黑里,它们是深埋在历史之中、从未被人发现的毒瘤。他刚才所了解到的情况,正属于这个范畴。

 命中三、命中四、命中五。

 菲利普·阿特金森,驻英国大使。詹姆斯·蒂加登,北约总司令。乔纳森·“杰克”·伯顿,第六舰队前任司令,现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蛇发女。梅杜莎。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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