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报恩的人,灭国
慕容休靡看了看那只装鸵鸟的海东青出声问:“谁的?”
这问题可谓一语双关,不仅询问海东青,还包括了这传信之人。
跟在季君月身边的这几天让慕容休靡看到了不少隐秘之事,其中就包括季君月手底下的人给她传消息的途径,那可都是用所谓的通讯石。
如今却是一只海东青传信,很显然这传信之人并非是季君月手底下的人。
季君月想到了那个在武器机关术制造上的天才,幽幽一笑,意味不明道:“一个报恩的人。”
确实,虽然宫凌幽最终选择了背叛姬亦夏,可并不表示宫凌幽就归顺了季君月。
若非当初季君月和秦澜雪攻打西梁国,他不会那么早看到西梁国灭国,不仅如此,还因为季君月有意的留下了西梁国皇室成员送给亲自前来的宫凌幽,让宫凌幽得以亲手报仇雪恨,所以他承了季君月的情,帮她在姬亦夏这里做起了内应。
但并非投效,宫凌幽跟季君月明白的表示过,他不会参与这场群雄逐鹿的大战之中,等帮了季君月,还了债,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要独自云游,不会入朝为官。
对此,季君月选择了成全,虽然她很看好宫凌幽,是其尤他在机关制造上的造诣,只可惜,既然对方无心朝堂,她也不能去勉强一个心不在此的人。
慕容休靡听言并没有再多问,这人究竟是谁他是不也很在意,只是做一个确定而已,季君月的回答虽然没有说出传信之人是谁,但至少让他确定了人个这确实不是季君月的手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传信之人很可能是姬亦夏的心腹,不然不会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之后季君月手中红光一闪而逝,那张信纸就在瞬间被燃烧殆尽了,随后三人继续吃着饭,就好似从来没有收到什么秘密情报一般,根本没有将姬亦夏的计谋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第二天依旧照原计划朝着下一个城池攻略而去。
当姬亦夏每天都收到前线传来的战报时,脸上的
霾终于退散了许多,他在等,等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攻到蓝燕城候时的看到滚滚河
而不能前行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姬亦夏还是让人将赶制出来的宫家各类适用于战场上的机关搬入了战场,早早的投入了石洲十三城。
不仅石洲,就是南面的城池也投入了少量的各类机关武器,他不会再轻易的让秦澜雪和季君月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攻占着他的江山!
就算不能阻止,至少也要拖住他们的脚步!
至于岌岌可危的南宋国,姬亦夏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毕竟现在燕国自己也自身难保,他是不可能再调动大量的军队去支援了。
六月中旬,齐湘国、虞国和晋国三国的铁骑终于攻入了南宋国的皇城城门下,就算城里的士兵打算拼了命的守护城门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姬白炎、麟皇和习夏、许倾凰四人聚首,看着紧闭的城门和抵死不从的南宋士兵,习夏直接一个威力十足的新型试管炸弹就丢了过去,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挣扎在那从上空落下的手指
细的装满了盈蓝
体的玻璃管掉落在城门口候时的变得苍白无力。
轰隆隆!…
一道震耳
聋的震响伴随着冲天而起的浓烟火光里,是一声声惨叫和惊呼,还有着无数人汇集而成的骇然的
气声。
这炸弹的威力明显比一路征战而来炸毁座座城门的手雷要强悍许多,几乎整个皇城的城门连着两旁的高墙都被摧毁成了一片废墟。
整个皇城就好似
去了外壳一般暴
在了三**马眼中,**
的等着被宰杀。
虞天黎、晋星初和齐湘国的大将军夜行三人齐齐挥手,身后的千军万马顿时踏碎满地狼藉涌入了皇城之中,不过好在三国士兵们都提前得了命令不得随意残害百姓杀烧抢夺,因此他们的目标直指南宋兵马。
皇城的刀光剑影烽火狼烟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有没都完全消停下来,南宋国一众皇室全都被当场斩杀,就连婴孩都没放过。
在皇宫被敌入侵的那一刻,南丰鹤并没有逃走,而是走进了南元轩的房间,坐在了他的身边,用生命最后的时刻来陪伴着这个让他心疼的儿子。
此时的南元轩已经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了,若不是他在等着结果,等着虞天黎再一次出现来见他最后一面,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经过这短短的数月,南元轩纵使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也能够根据虞天黎的叙述从这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之中,清楚的体会到虞天黎上一世在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痛苦。
那种不见光明的黑暗就好似无底
一般
食着人的灵魂,蚕食着他的生命力,那种亲眼目睹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消散的痛苦,实在太过可怕。
他不想么什说想不通上一世为何会那样残忍的对待虞天黎,因为若是没有被虞天黎算计,若是道知不上一世的一切,最终的最终,他和虞天黎应该会走到上一世的结局。
这是注定的,在没有经历过候时的,他承认,无论多少世,只要他成功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为了江山利用了虞天黎,却又舍不得放开她,虞天黎又是个性子倔强敢爱敢恨死不回头的人,最终的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
还好,还好这一世虞天黎是拥有记忆的,早早的打败了他,阻止了他的一切计划,让上一世的悲剧没有再重演,也让他深刻的明白了江山与虞天黎之于他,其实虞天黎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只想拼劲全力的拖延时间,再多活一刻,多**一声,等待着虞天黎的出现,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然而,这样的希望在最后一刻还是变成了奢求,当三国的士兵破开大殿之门,来到内室,将南元轩和南丰鹤重重包围。
南元轩拼命了侧头看向人群,寻找着,可是没有,那抹令他思念至极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黎…儿…”
喃喃低语含糊不清,听在旁人耳里那就是沉痛的**,而不是什么低喃,毕竟舌头被割了,南元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模糊的低音其实是呼唤。
南丰鹤看着南元轩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底带着一抹决然,站起身,仇恨的看了周围士兵一眼,又低眸怜爱的看向南元轩。
“轩儿,陪为父一起走吧。”
道知他轩儿支撑不了太久了,可哪怕如此,他也不远轩儿被敌人侮辱,任其自生自灭的度过最后的时光,他要带着轩儿一起离开,保持最后的尊严。
南元轩留恋又不舍的透过重重人影看向外面空
的房门,最终,眼底那一点点渺小的光终于熄灭不见,只剩下一片灰朦死寂的黑暗。
南丰鹤见此,瞳孔骤然一缩:“轩儿!”连忙伸手探向南元轩的静脉和鼻息,全有没都了,有没都了…
南丰鹤看着瞳孔大睁,到死都不瞑目的儿子,那死寂灰朦的琉璃眼眸深处有着让他心惊震痛的留恋和落寞,到底…
轩儿还是爱上了虞天黎…
众人看着南丰鹤拔剑自刎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在南丰鹤死去后,走上前亲自探查了南元轩的生命气息,确定两人都已经死了后,才留下几人收拾转身回去禀报了。
当虞天黎听了士兵的汇报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人离开了,甚至没有
代如何处理南元轩的尸体,对此其余两国自会出了,何况以往发生此类事件,那些灭了过的皇室成员尸体都是直接拖去皇陵随意埋了的。
虞天黎以为自己就算不为大仇得报而喜欢,至少也会心有感慨,却到想没她的心里平静的连自己都讶异。
不过那份平静中,她还是听到了枷锁破裂音声的,从此以后她的灵魂自由了,只是得到自由的灵魂是否还能再爱?
虞天黎低眸看向手里落款为半月的信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执笔写下了回信。
就在南宋皇城被彻底侵占候时的,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大军已经来到了随州的第七城蓝燕城。
当前去探路的斥候回禀通往蓝燕城唯一的天桥被炸毁候时的,中军大营里所有的将领都震惊愤恨了。
众人骂骂咧咧之后,刘素礼指了指地图上四周环绕的山脉:“现在唯一的正道没有了,最后一条能够通往蓝燕城的路就只有这天险峰山脉。”
阮墨摇了摇头反对道:“不行,这天险峰太危险了,山脉崎岖不说,还极为陡峭,数十万的大军根本不可能翻过这么陡峭的山峰。”
齐全点头赞同道:“没错,在扎营候时的我派人去附近的山脉探查过,虽然没有真正深入,但从山脚崎岖的道路来看,整个山脉道路极为窄小不说,这些道路还全都是围着山壁环绕的,一旦我们人数众多,候时到若是山体承受不了出现山崩,大军只怕会全部死在那。”
“更何况最近几天
雨连绵,一旦山路被雨水打
,加上道路又窄,很容易滑落到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那现在怎么办?正路没了,捷径之路太危险走不了,难不成我们只能放弃这攻入燕国皇城的好机会,绕路南边?这样一来可就要耽误好几个月…”
彭洵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不甘心。
众人听了这话同样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就快打到石洲了,这最后一个州若是破了,他们就能靠近燕国的皇城,若这个时候绕路而行,简直就是打回原地重头再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侧眸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默不出声的帝后,又看了看帝后旁边怡然自得的给小白狼顺着
的精灵太子,心中腾起的烦躁突然之间就被抚平了。
帝后和这精灵太子都不着急,莫非是有了什么办法?
不过众人没胆子问,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作为领将,作为帝后手下的猛将,居然一点办法有没都,实在有些没脸开口求助…
最后众人突然眸光一亮,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到了军师的身上,只见夜砚正低垂着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此,众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抹希望的光,一个个神采奕奕的看着夜砚,就连沉重的呼吸也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似乎害怕打扰了夜砚的思考。
夜砚也不负众望的抬眸,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或许可以让异兵团的人帮忙,只要有两人渡河到对岸,带着几条长绳过去,在河
上拉起数道绳索,大军就可以在湍急的河
中拉近绳索借力渡过,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会被河水冲走。”
此建议一出,众人的眸光亮的就好似看到肥羊的饿狼,甚至有人不管不顾的直接朝夜砚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军师你实在太厉害了,这脑子长的简直神奇,这样的好办法都被你想到了!”
“是啊军师,这样一来,大军不但能够去蓝燕城,危险也减少了很多,咱们就按军师说的办!”
…
众人激动的说着,夜砚却将视线转向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因为道知他这个方法虽然好,可远远比不上季月和秦澜雪亲自出马,以两人神诡的实力,若是他们出手,一定能够比这个更好的方法让大军渡河。
季君月似乎感受到了夜砚的眸光,抬眸冲他勾
一笑,狭长乌黑的凤目里缱卷着明显的赞赏。
“夜砚的办法很好。”
确实很好,若是抛开所有神诡的力量,以一个寻常人的标准来看,夜砚提出来的方法绝对是目前为止最好最有效的。
夜砚听到季君月的夸赞黝黑端正的脸上扬起一抹
足的笑意,那双极亮,仿似碎了星光透着明睿的眸子深处有着对季君月深深的敬重,那种将其视为一生信仰的情感太过沉重。
可这样的眸光,不止夜砚人个一有,在场的每一个将领都有,何况在场的除了个别老将外,其余全都是当初季君月参军时一路跟随她走过来的士兵,现如今大部分都当上了真正的将军。
随即夜砚淡笑道:“娘娘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这话季君月自然能够听明白,夜砚的询问并非是询问她是否决定采用他的方法,而是询问她是不是有其它更有效的法子。
很显然夜砚是猜到了什么,对此,季君月并不意外,夜砚人个这本就睿智,当初胜任西北军师时或许他还有些只能,可通过这几年的磨练,他已经成长成了真正能够独当一面为她开辟山河的人物。
蓝燕城里的将军府同样坐满了一众将领,为首的就是封山远和原本守卫蓝燕城的守将刘石宇。
几人正在讨论着秦军接下来的行动,大部分人都觉得最终秦国的帝后会选择南下绕路,只有一小部分人认为他们会冒险走天险峰。
然而,二十多名将领,没有一个认为秦军能够渡河。
封山远听了众人的议论后并不敢大意,吩咐道:“继续让人盯着秦军的动向,是其尤天桥附近,都给本将军盯紧了,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立即来报!”
刘石宇疑惑道:“将军莫非是担心秦军会渡河?”
“有可能。”封山远蹙着眉头沉沉道,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
小只有小,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存在,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有些不安,得觉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众人听言,虽然觉得这样的担心多余了,可也不敢劝阻,只能按照吩咐盯紧天桥和秦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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