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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威胁一只鸟
 江承紫在蜀道上走得越发快,甚至可以将大部队甩在后面。当然,她现在还没等到云歌,就没法盲目行动。何况,作为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人,她知晓茫茫蜀山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便一直跟着大部队走。只是趁人不注意,分批拿了一些干粮、水域火折子放在自己包裹里。

 如此行了五,风餐宿,一行人才终于安平出了蜀山,进入相对平缓的蜀道。

 姚子秋在附近的镇子雇了马车,江承紫因为一心记挂鹦哥,再加上她讨厌马车的颠簸,便向姚子秋要了一匹小红马。

 她此时穿了杨清让的旧衣衫,是干练的男娃打扮,翻身上马,身姿轻盈。众人不仅怔住,就连一旁的杨清让也是惊讶:“阿芝原在潘道长身边,还学了骑术。”

 “是呢。”她回眸一笑,挥鞭前行,也不等后面的人大喊,只丢了一句:“我先走一步,益州城见。”

 后面有没有人追,江承紫‮道知不‬。她只知道跑了很久,马儿累得受不了,她才下来歇一歇,吃吃干粮,让马也吃一点草,休息一下。

 就这样,两后,到达成都平原。在附近的村镇歇息一晚,第二,放慢速度,慢地骑马来到了益州城。

 她站在益州城城门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益州,我来了。可是,杨宸,你还在吗?

 “哟,九姑娘,你可真慢啊。我以为你昨黄昏就会到,却不料今正午才到达。”她正瞧着城墙上“益州”两个字,却听见略略沙哑‮音声的‬。

 她略略转头。看见云歌从那小树林里缓缓飞过来。马儿不曾见过鹦哥,以为有危险,不安分地嘶鸣起来。

 江承紫拍拍它,说:“莫怕,它不害你。”

 那马儿到底是劣等,依旧害怕得跳。云歌瞧了瞧,鄙夷地说:“没眼力劲儿的东西。难怪阿芝现在才到。”

 江承紫也不管。拿了名帖。带着一马一鸟进了城。一进城,这马匹就成累赘,正好身上没钱。江承紫便将这马匹卖掉。找了个小店落脚吃饭。

 在这吃饭过程中,才问:“云歌,你且说你家主人可是长安杨氏?”

 “你都知道了,还问。”云歌毫‮气客不‬。用翅膀遮着面喝了一碗水。

 “可是杨宸?”江承紫又问。

 云歌这才抹抹嘴,说:“正是。当。我在洛水田庄,也是公子吩咐让我守护着你一下。不过,你实在太恐怖,处处都是陷圈套。我就找我家公子去了。”

 “哦,你家公子如何被抓?现如今在何处?”江承紫一边吃汤饼,一边询问。

 云歌四下瞧瞧。说:“那些人牙子穷凶极恶,拿了公子娘之子。公子与那娘之子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便带人追击人牙子,一路到了垂柳客栈附近,却不料中了他们特制的香。亏得我躲避得快,才算躲过。”

 江承紫仔仔细细地吃着汤饼,好‮儿会一‬才问:“那阿念呢?”

 “当,木公子被抓,我家小郎君怕跟丢,就立刻带几名护卫,轻装简从跟上。阿念公子是我回家禀告后,才秘密告知皇上,接了朝廷差事,领了左屯卫军中好手前来。”云歌虽然是一只智商颇高的鹦哥,但好歹也‮是像不‬人,这一段话,它说得很费劲儿,江承紫也是费很大劲儿才听清楚。

 她斜睨云歌一眼,奚落说:“看来你‮是不也‬很给力啊。”

 “给力是啥?”云歌反问。

 江承紫也不解释,只在客栈要了一间普通的小房间,连店小二来推销的一系列收钱服务统统拒绝,一吃完午饭,她就关上房门,把云歌提拎进屋。

 一人一鸟,相对而坐,彼此对望。

 “你敢对天发誓,所言非虚?”江承紫率先发文。她知晓誓言这种事在古代还是比较看重的。虽然这是一只鸟,但毕竟是人养的。

 云歌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栽倒下来。

 “看来,你打了诳语。”江承紫缓缓地说。

 云歌这才蹦跶着跳上凳子,用翅膀做了一个抹额头汗的动作,说:“谁能保证绝对不说谎?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各人有各人的秘密。只要我所说之谎言于你无害,也无加害你之心,不就可以了么?”

 江承紫不得不承认这只鹦哥智商高的,她那咄咄人的话语,竟然就被它用偷换概念的方式三言两句就化解了。但她不想放过它,便继续说:“你所言不无道理。然而你不是我,又怎知你说的谎言对我无害?”

 鹦哥听闻,用翅膀平拍拍额头,一副要呼天抢地的样子,自言自语:“果然,比土匪还土匪。”

 江承紫知晓这鹦哥说的是自己,她也不跟一只鸟计较,径直说:“不要企图偷换概念,在我问你汤饼好吃,还是黄米饭好吃时,你回答想吃老腊。”

 云歌智商虽然高,但显然不够用,立刻就问:“老腊是啥?”

 江承紫这才想起这是古代,盐似乎还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堪比黄金的贵重物品。她便胡诌一句:“仙人所享用的。”

 云歌一本正经地说:“我都不知,又怎会回答这呢。我还是爱吃莲藕羊。”

 “别管你爱吃啥。现在都给我闭嘴,我言简意赅地问你,你方才所言哪些是诳语啊。”江承紫看这云歌要再扯下去,话题就要扯远,立刻切入正题。

 眼前的这只鹦哥再次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瞧着江承紫,小声小气地问:“阿芝,可否不再迫我?我,我也有对别人的承诺啊?你也不希望我是违背诺言的宵小之辈吧。?”

 云歌的语气很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承紫知晓它是装的,但她同时知晓这只鹦哥不简单,若是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便爽快地回答:“好,我不你。”

 鹦哥一听,扑着翅膀,十分高兴地说:“阿芝,你真好。”

 江承紫摆摆手,示意它别拍马,说:“虽我不你。但我‮道知要‬你所言哪些所言非虚,哪些所言有假。”

 云歌又是一副要死的表情,江承紫也不理会它。径直问:“你真是杨宸所养?”

 “是,我自幼在山中,眼看要被狼捕捉,被公子所救,精心抚养…。。”云歌激动起来,开始喋喋不休叙述身世。

 “打住,我对你身世不感兴趣。”江承紫打断它的赘述,继续问;“你说你家公子被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云歌十分笃定地说。

 “好。那阿念可真是你家公子护卫?”江承紫又继续问。

 云歌略一犹豫,点头说:“是。”

 江承紫看它表现,知晓阿念身份还有疑点,但应该还算不上坏人。至少她看不出他的动机,也感受不出他的杀意。所以看,她也不在这事上计较云歌,反正来真相大白,再找这只鸟算账就是。

 “嗯。那你家公子真的姓杨?”江承紫想了想,才问出这一句来,她一直想知晓杨宸到底是不是真的姓杨。

 云歌一听,身体骤然僵硬,随后“嗯”一声,企图搪过去。江承紫怎么可能放过它?立马就说:“你说清楚些,是不是姓杨?”

 云歌呜呜作哭泣状,说:“你别我。”

 “你只回答是与不是。”江承紫径直说。

 云歌还是一只翅膀遮着脸,呜呜地说:“你别我。”

 “哼,你若不说,我直接将你宰杀。反正我好几没沾过味,你长相老了点,但质应该不错。”江承紫冷冷地说,云歌果然停止哭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飞出去。

 “这窗户房门我多锁死了,你翅难逃。”江承紫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敲击着桌子,威胁着一只鸟,她自己也觉得有点荒诞。

 云歌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是防备地找了一个最远的角落,很谨慎地瞧着江承紫,说:“阿芝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可迫他人失信于人。”

 “首先,我没有迫他人,你只是一只鸟而已。其次,我只问你他姓不姓杨,没问你他到底姓什么。”江承紫继续威胁云歌。

 云歌抵死不从,江承紫只得继续说:“嗯,将一只鸟抓住,钝刀在脖颈处割伤一刀,让鸟挣扎,血涌出来,滴落在装有油盐的盆子里,嗯,这血也是极好的美味…。。”

 “最毒妇人心。你,你,你,盐很贵的。”云歌气急败坏来了这么一句。

 江承紫不理会,继续说:“鸟在挣扎中死去,烧开水,拔光全身的,开膛破肚,洗干净,抹上盐水,在放上香叶、细辛、花椒等调料,放到蒸笼上蒸,等半个时辰,再来尝一尝,啧啧,简直人间美味。当然,如果不喜欢吃蒸的,还有可以炖汤,或者更简简单一点,用橘子枝叶点缀柴火,直接烧烤,火势很猛,鸟滋滋冒着油,橘子枝叶特有的香气渗入味,云歌,你会喜欢这种滋味的…。。”

 云歌在她缓慢详细的描述中,身体搐起来,喊了一句:“小郎君,这果然是艰巨的任务,我不干了。”

 江承紫听这话似乎颇有玄机,便厉声喝道:“云歌,还不细细说来?‮为以你‬我方才在与你说笑?”()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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